《水怪》 章節(jié)介紹
《水怪》是備受網(wǎng)友喜愛的小說,主角江婷李毅李光更討人喜歡,作者橙子文筆極佳,妙趣橫生,是一部不容錯過的佳作。第4章介紹:江婷回來后,李光已經(jīng)報了警。聽說兒子失蹤,她大驚失色??匆娔浅ㄩ_的窗欞,她不免想起兒子前一天說過的話?!笆且恢缓艽蟮乃?........
《水怪》 第4章 在線試讀
江婷回來后,李光已經(jīng)報了警。
聽說兒子失蹤,她大驚失色。
看見那敞開的窗欞,她不免想起兒子前一天說過的話。
“是一只很大的水怪,有很長很長的脖子,背上有一大塊鱗,剛剛它把頭伸上來,敲擊窗戶,要進來吃掉我,嚇?biāo)牢伊?”
“應(yīng)該在河里。”江婷面色鐵青地對自己的丈夫說。
他問她是不是瘋了,她繼續(xù)不以為然地堅稱道:“肯定是在河里!快叫那些警察搜河!”
身為警長,我一開始也不相信這位女士的說法——她聲稱自己的兒子是被水怪抓走的。
眾所周知,“水怪”這個詞語經(jīng)常是被用來嚇唬小孩的,世界上哪有什么怪?
當(dāng)江婷紅著眼睛,竭盡全力向我解釋這個問題時,我?guī)状稳胍刈?,都會被她的聲音給壓下去。
“都怪我?!弊詈?,她徑直看著我的眼睛,渾身發(fā)抖。
“他看見它了,然后告訴我,我卻沒有把它當(dāng)回事……”
“如果我不逼著毅人繼續(xù)睡在那間天殺的屋子里,或許他還活著,你懂嗎,有可能還會活著!”
“您的兒子還沒有被確認死亡。”我拉拉那總是很緊的警帽帽檐。
“我們沒有找到他的尸體,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他可能只是,離家出走了?”
“他死了?!边@個女人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搜河!我兒子的殘骸就在河底!”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堅信這個悖論,是因為那母性的第六感,還是因為愧疚。
大家都說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愛能摧毀一切,我說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愧疚則會摧毀她自己。
孩子出了事,江婷不可避免地把責(zé)任推到了自己身上——就是建軍港河里的水怪。
那個長脖子、黑鱗片的怪物抓走了自己的兒子,這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啊!她一定會這么想。
確實,那個房間的窗戶十分詭異,就好像真的是水怪從水里探出長脖子,把窗蹭開了一樣。
接下來的情景,在江婷的腦海里,這只水怪拖走了她的兒子,并縮回水中,開始大口饕餮。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水里肯定會有血的?!?/p>
我像哄一個小女孩似的,在河邊對她做最后的開導(dǎo)——搜查隊已經(jīng)下水了。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會一無所獲,不知道到時候這個無助的母親又會發(fā)什么瘋。
她沒有理會我,只是臉鐵青地注視著河面。
搜查從案發(fā)次日的中午到下午四點。
就在四個潛水員都上來,準備結(jié)束工作的時候,最后一位在水底發(fā)出了信號:“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p>
聽到這句話我瞬間石化了,而江婷則嗚地一下哭了出來,跌坐在岸堤上。
反應(yīng)過來之后,我一個箭步地往河邊沖。
那四個在岸上的潛水員再次下水,半晌,只見河面泛上來一小片血色。
幾人合力托起一具樣子可怖的尸體。
那是一個孩子沒錯,看樣子已經(jīng)死了一陣子了。
因為泡在水里,姍姍來遲的法醫(yī)無法估計出精確的死亡時間,只能按照父母看見孩子進屋睡覺到早上這段時間推算。
至于死亡原因,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他的右腰處有一個盆大的缺口,幾乎被撕掉了半個肚子。
里面的臟器全部都已經(jīng)泡漲壞死了。
法醫(yī)無法立刻判定這屬于溺死還是物理受傷。
那驚人的傷口明顯是被什么大型動物啃食過的痕跡——
“水怪!”江婷在我們身后尖叫著,最后來不及照料,原地昏厥過去。
這次事件很快就在地方上流傳開來。
一個房間靠河的孩子被水怪從窗口叼走,并吃掉了半邊肚子,扔在河底的一處泥溝里。
因為水流和河溝位置的關(guān)系,血色并沒有大肆蔓延上來,因此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
是死者媽媽的堅持,搜查隊才把尸體找到了。
嗯,這就是案件伊始的情況,后面的發(fā)展簡直是混亂,我就一一細說吧。
就從最重要的,也就是我們警隊的調(diào)查說起——
把尸體運回局里后,迎來的是異常興師動眾的尸檢。
我不知道用這個成語合不合適,但在我印象里確實是這樣的——除了原來的幾位老師傅,還請了一個正好在省里講課的外國尸檢專家。
好多人一起研究這具孩子的尸體,整個尸檢持續(xù)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查出最終死亡原因是溺死——這是可怕的地方。
因為跡象表明,那大面積咬傷是在孩子窒息之前產(chǎn)生的。
換句話說,李毅人在一息尚存的時刻,遭受了慘絕人寰的撕咬。
我們暫時還不能把驗尸的結(jié)果告訴他媽媽,因為她正在醫(yī)院輸葡萄糖,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
發(fā)現(xiàn)尸體的十六小時后,也就是案發(fā)的第三天早上。
我們帶著驗尸報告去造訪了李光,死者李毅人的父親。
李光是一個瘦高的男人,職業(yè)是公交車司機。
他說話的時候下顎會發(fā)出一些撞骨頭的聲音。
經(jīng)歷了這樣的噩夢后,我看他的樣子很是憔悴,前額禿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這次悲痛造成的。
我和當(dāng)時的同事,徐慶警員,一同坐到客廳的軟海綿沙發(fā)上,與李光面對面。
一開始,我們例行公事地表示了極大的遺憾和同情,并艱難地說出了尸檢報告的真相,好像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似的。
這個大男人全程都哭哭啼啼的,聽到肚子邊上的撕咬痕跡是生前造成的時候。
他像是魔怔了似的,全身快速顫抖,我差點以為這是休克的前兆。
“那個嚇?biāo)廊说膫凇菚r還活著?!”
“是的?!倍潭虄蓚€字,我的嘴里好像填滿了蠟,說得很累。
李光一把抓住沙發(fā)沿,好讓自己的身體消停一下,“知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咬的?”
是水怪!
我仿佛聽到江婷在我耳邊叫囂著。
“嗯,按照傷口的形狀和大小,初步認定是一個張口直徑不小于一米的動物所致,比如鱷魚……”
“鱷魚……”他意識模糊的樣子,不斷地念叨著,“怎么會,河里沒有鱷魚啊……”
“這只是一種假設(shè)?!蔽疫B忙插嘴。
“還不確定是什么東西,這兩天我們會在附近的水域進行大規(guī)模搜索?!?/p>
“我敢保證,不論襲擊你兒子的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們一定會把它找出來,不讓它再傷害任何人?!?/p>
“是怪物嗎?”李光的下顎又發(fā)出了那個聲音。
配合此情此景,直讓人起雞皮疙瘩,“真的是水怪嗎?”
“不可能?!蔽沂謭猿诌@點。
“什么怪不怪的。先生,為配合調(diào)查,您能讓我們看看李毅人生前住的房間嗎?”
經(jīng)得同意后,我和徐慶朝那個北屋走去。
有一個細節(jié)我記得特別清楚,在房間門口,妻子來電話了。
她說自己有些不舒服,想要我陪她去醫(yī)院看看,我沒有去。
雖然她當(dāng)時正在懷孕,但我仍是把工作放在了第一位。
這也是我十分愧對于她的一點,總是把她和孩子放在第二位……好吧好吧,我們說正題。
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我是說,十分適合給一個孩子住。
床正對著窗戶,左側(cè)是衣柜,右側(cè)是書桌,十分簡潔的裝潢。
我們直接移步到窗戶邊上,查看重點。
這個窗戶在案發(fā)當(dāng)晚是打開的。
徐慶和我先后試著拉了拉,發(fā)現(xiàn)窗軌很松,一個小孩在里面拉開絲毫不會費力。
或者說一個長脖子的怪物從外面蹭開也是小菜一疊。
那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滿腦子都是水怪了,趕緊晃晃腦袋,理智工作。
“你說會不會是李毅人直接從窗口跳進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