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訃聞一張床,夫君死在他府上》 章節(jié)介紹
《一封訃聞一張床,夫君死在他府上》的作者裴圭里,言情題材小說的開山鼻祖,對網(wǎng)絡(luò)文學的發(fā)展有著很深遠的影響。裴圭里文學功底深厚,他筆下的每個角色都形象鮮明,情節(jié)跌宕起伏,場景波瀾壯闊。該小說(精選章節(jié))內(nèi)容介紹:我懷著孕,收到了新科狀元未婚夫.........
《一封訃聞一張床,夫君死在他府上》 精選章節(jié) 在線試讀
我懷著孕,收到了新科狀元未婚夫的訃聞。他娘冷冰冰地讓我自行墮胎,「別耽誤了你」。
我為他哭得肝腸寸斷,日夜抄經(jīng)祈福。然后他的政敵扔給我一封信,
是他親筆寫給兵部尚書千金的情詩,字里行間全是「報平安」與「相思苦」。好啊,
他沒死在山崩里,他只是想讓我和我的孩子,死在他精心策劃的騙局里。1我叫蘇晚晴,
是吏部侍郎蘇文遠家的嫡女。十天前,我剛與新科狀元沈修竹定下婚事。金童玉女,
門當戶對,是整個京城都艷羨的良緣。可現(xiàn)在,他不過是奉皇命去蜀中采辦貢品,
就給了我一記穿心刺。沈家的管家站在我們府門口,面色灰敗,手里捧著一封信,
那信封慘白得像張死人臉。「我們家夫人說,」管家的聲音嘶啞干澀,像被砂紙磨過,
「修竹少爺……在蜀道上遇到了山崩,人…人已經(jīng)沒了。夫人還說,蘇**腹中孩兒,
與我沈家再無干系,請自行處置了吧?!罐Z隆一聲。我腦子里仿佛也跟著山崩地裂。
我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修竹的骨肉,兩個月了?!改阏f謊!」我尖叫著,
剛端起的安胎藥滾燙地潑了我一手,那灼痛卻遠不及心口半分。
我的貼身丫鬟碧月嚇得魂飛魄散,扯著我就往井邊跑,用冷水一遍遍地沖我的手背。可眼淚,
卻比那井水更洶涌。我甩開她,踉蹌著撲到管家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衣襟?!覆豢赡埽?/p>
你騙我!阿竹他昨天還托人帶信回來說一切安好!怎么會!」管家躲閃著我的眼神,
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夫人……夫人已經(jīng)哭厥過去幾回了。蘇**,您還年輕,
莫要被我們家少爺?shù)⒄`了啊?!惯@話像淬了毒的刀,扎得我鮮血淋漓。他們沈家,
一夜之間就從喜氣洋洋的準親家,變成了急于撇清關(guān)系的陌路人。我爹,吏部侍郎蘇文遠,
鐵青著臉將沈家人趕了出去,轉(zhuǎn)身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冰冷的權(quán)衡。「晚晴,事已至此,」
他嘆了口氣,語氣里沒有半分慰藉,全是盤算,「沈家這是要與我們劃清界限了。
你腹中的孩子,留不得。」我爹的話,像最后一把土,將我活埋。從那天起,
我被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里,院門外仿佛有千斤重的鎖。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不眠不休。
白天對著窗外的枯枝發(fā)呆,夜晚就一遍遍地給修竹寫信,寫那些無人會收的信,
然后一封封燒掉,看著火光把我的希望和思念一同吞噬。眼淚哭干了,
心也仿佛被掏空了一塊,只剩下空洞洞的風聲。第三天,我娘來了。
她帶來了京城最有名的穩(wěn)婆,那婆子手腳利落,眼神卻像看一件貨物?!竿砬?,聽娘的話,
喝了這碗藥,」我娘的眼圈也是紅的,但語氣堅決,「咱們蘇家的女兒,
不能讓人指著脊梁骨罵。」我心如死灰。原來,在他們眼里,我的痛苦,我的愛情,
我腹中那條尚未成形的小生命,都比不上「蘇家」二字的分量。我絕望地提筆,
在一張素白的宣紙上寫下四個字:「永失我愛?!咕彤斒?,給我和修竹,
還有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寫下的墓志銘。2就在我萬念俱灰,準備引頸就戮時,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闖進了我死氣沉沉的院子。是秦風。他與沈修竹是同科的進士,
才華橫溢,卻因性子孤傲,不像沈修竹那樣八面玲瓏,在官場上遠不如他得意。
我與他只在瓊林宴上有過幾面之緣,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他繞過了我爹的禁令,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翻墻進來的,衣衫上還沾著泥土,呼吸急促。
「蘇**,」他將我那張寫著「永失我愛」的紙箋拿在手里,眉頭緊鎖,「你這是做什么?」
我看著他,凄然一笑:「秦公子沒聽說嗎?我的夫君,死了?!刮乙詾樗麜衽匀艘粯?,
說幾句節(jié)哀順變的場面話??伤麉s死死盯著我,一字一句地問:「沈修竹死了,
你就要為他殉情?」我有些惱了,這人怎如此不識趣?「他是我未過門的夫君,
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為他悲傷,難道還要為你笑嗎?」我語氣里的刺,連自己都覺得尖銳。
秦風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他從懷里掏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
遞到我面前?!改憧纯催@個,再決定要不要為他死?!刮乙苫蟮卣归_那張紙。那是一首詩,
筆跡我認得,是沈修竹的。字跡龍飛鳳舞,哪里有半分悲戚之意?詩名「蜀道記趣」,
里面盡是些描繪山川險峻,旅途勞頓后忽見柳暗花明的句子,可最后兩句,卻像晴天霹靂,
將我劈得外焦里嫩?!竸﹂w崢嶸不足懼,唯念瑤臺仙子心?!宫幣_仙子?誰是瑤臺仙子?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一種從骨髓里升騰起的、被戲耍的冰冷憤怒。
「這是……什么?」我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秦風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憐憫:「這是沈修竹前日托驛站快馬加鞭送回京城的信,
收信人是柳尚書家的千金,柳玉瑤。信是公開的,在京中一眾新科進士的圈子里都傳遍了。
他說,蜀道雖險,但他平安無事,讓『仙子』不必掛懷?!刮业哪X子嗡嗡作響,
那碗被我打翻的安胎藥仿佛此刻才開始在我手上灼燒,痛得鉆心。所以,在我被關(guān)在院子里,
為他擔驚受怕,為他茶飯不思,為他哭得肝腸寸斷的時候,
他將我蘇家屏蔽在死亡的假消息里,卻輕飄飄地寫著情詩,與另一個女人報平安?
那個柳玉瑤,兵部尚書柳承明家的掌上明珠,以才貌聞名京城,更是出了名的驕縱跋扈。
我記起來了。瓊林宴上,沈修竹敬酒時,柳玉瑤看他的眼神,就像狼看見了獵物,毫不掩飾。
而沈修竹,他竟回應了!憤怒的血氣直沖頭頂,我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站立不穩(wěn)。
我死死攥著那首詩,指甲掐進掌心,摳出了血?!杆麤]跟你報平安嗎?」秦風的最后一句話,
像根針,精準地刺破了我最后一層脆弱的神經(jīng)。我沒死在山崩地裂的噩耗里,
卻要死在這封風花雪月的信箋下。我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布滿血絲,盯著秦風,
一字一句地問:「他在哪里?」3我瘋了一樣,不顧丫鬟和家丁的阻攔,沖出了蘇府。
我要去找沈修竹,我要當面問問他,我蘇晚晴究竟算什么!沈修竹作為新科狀元,
被安排在翰林院任職,有自己的官署。我提著裙子,一路跑到翰林院門口,
卻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侍衛(wèi)看我衣衫不整、發(fā)髻散亂的模樣,眼神里充滿了鄙夷。
「翰林院重地,閑雜人等,速速退去!」我喘著氣,紅著眼說:「我找沈修竹!
我是他的未婚妻,蘇晚晴!」其中一個侍衛(wèi)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上下打量著我,
那眼神仿佛在說,又來一個。他轉(zhuǎn)身進去通報,讓我等在門口。那扇朱漆大門,
像一張巨獸的嘴,充滿了嘲諷。我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等來的卻不是沈修竹。
一個穿著艷麗衣裙的女子,在一眾丫鬟的簇擁下,款款走了出來。她身段婀娜,
眉眼間盡是傲氣,正是兵部尚書的千金,柳玉瑤。我一眼就認出了她。而她,
只是輕蔑地掃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只陰溝里的老鼠?!改?,就是那個蘇晚晴?」
她開口,聲音清脆,話語卻像淬了毒的冰棱。我死死盯著她:「沈修竹呢?讓他出來見我!」
柳玉瑤忽然掩唇輕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周圍的丫鬟們也跟著低聲竊笑,
那些笑聲像密密麻麻的針,扎在我身上?!感拗窀绺缯诶锩鏋槭ド献珜懳恼拢?/p>
哪有空見你這種人?」她收斂了笑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過,他倒是托我給你帶句話。
」我的心沉了下去?!杆f,既然你這么盼著他死,那這門親事,不結(jié)也罷。」「顛倒黑白!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將那首詩的抄本狠狠摔在她面前,「讓他自己來看!假死騙婚,
算計一個待嫁的女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他沈修竹還是不是人!」柳玉瑤看都沒看那張紙,
只是用絲帕嫌惡地掩住口鼻。「一口一個孩子,真是恬不知恥?!?/p>
她眼神里的不屑濃得化不開,「蘇**,我勸你一句,要是真舍不得,就把孩子生下來。
我不介意府里多一個會爬的玩意兒,正好給我當個腳凳?!惯@句話,像一盆最骯臟的糞水,
從頭到腳將我澆了個透心涼。原來,她就是那個「瑤臺仙子」!「你!」我氣血翻涌,
理智崩斷,沖上去就想撕爛她那張得意的臉。可我還沒碰到她,她身后的仆婦就一步上前,
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概?!」清脆響亮。我被打得摔倒在地,腦袋嗡嗡作響,
臉頰**辣地疼。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些看熱鬧的官員和書吏。他們的竊竊私語,
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耳朵?!高@女子真是不要臉,
上次修竹兄明明說這是他家鄉(xiāng)來的遠房表妹,家道中落,才來投奔他。」「是啊,
現(xiàn)在自己不知被哪個野男人搞大了肚子,就想賴上我們修竹兄,真是好算計。」「就是就是,
玉瑤**也是好脾氣,要是我,早就把她打出京城了……」表妹?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我記起來了,上次沈修竹在京郊辦的文會,邀請函上寫著可以攜帶家眷。我當時撒嬌說想去,
其實就是想在他那群同僚面前露個臉,宣示一下**。沒想到,
他竟然……竟然事先跟所有人說,我是他妹妹!原來從那個時候起,
他就已經(jīng)在為今天做鋪墊了。我蘇晚晴,堂堂吏部侍郎的嫡女,在他和他那些朋友眼里,
竟然只是個不知廉恥、上趕著攀高枝的窮親戚!我趴在冰冷的石板上,
渾身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我輸了。輸?shù)靡粩⊥康?,體無完膚。
我從一個被整個京城艷羨的準狀元夫人,變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企圖母憑子貴的瘋女人。
三年傾心相待,一朝淪為笑柄。眼淚,終于忍不住,混合著塵土,滾滾而下。
我祭奠的不是沈修竹的死,而是我那場被精心算計、死得無比難看的愛情。
4我就像一只被人打斷了脊梁的狗,蜷縮在翰林院門口,任由路人指指點點。眼淚流干了,
心也徹底冷了。一只手伸到我面前,遞過來一塊干凈的素帕。我抬起頭,
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是秦風。他臉上帶著一絲不忍和尷尬,
低聲說:「其實……當初在文會上,沈修竹介紹你是他表妹時,我就覺得不對勁。
后來看到你偶爾發(fā)的那些家書里的詩詞,才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刮医舆^帕子,
狠狠擦掉臉上的淚痕,努力想扯出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謝謝,」我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多謝你,讓我看清了這對狗男女的真面目?!顾f的對。
與其嫁給這樣一個卑劣**的小人,倒不如現(xiàn)在就認**相,及時止損。秦風沉默了片刻,
才又開口,語氣里帶著一絲隱晦:「其實,他和柳玉瑤的事,翰林院里的人大多心知肚明。
你和他分開,是對的?!埂改憔攘宋乙粭l命,秦公子。」我看著他,這一次,
眼神里沒有了脆弱,只剩下徹骨的寒意。是啊,我得救了。在嫁入那個火坑前,
我被一盆冷水澆醒了?;氐郊遥夜蛟谖业媲??!傅?,女兒知錯了?!?/p>
我爹看著我紅腫的臉頰,和那雙再無情愛的眼睛,長長嘆了口氣:「一家子畜生!
你鬧成這樣,他們沈家竟然連個屁都不放一個!」我攥緊了手心,指甲深深陷進肉里?!傅?/p>
」我抬起頭,目光堅定,「這口氣,我咽不下。我們蘇家,也咽不下!」殺人償命,
欠債還錢。沈修竹、柳玉瑤,還有他那個惺惺作態(tài)的娘,
他們一家子**想踩著我蘇晚晴的臉往上爬,沒那么容易!我要他們,血債血償!從那天起,
我不再是那個一心只有風花雪月的閨閣少女。我開始養(yǎng)胎,也開始養(yǎng)精蓄銳,
布一盤復仇的棋。秦風成了我最好的眼線。我知他與沈修竹在翰林院里是競爭對手。
沈修竹相貌堂堂,家世清白,又是新科狀元,前途無量。若是我能把他拉下馬,
對秦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們心照不宣地,結(jié)成了同盟。秦風通過他的渠道,
給我?guī)砹瞬簧傧?。比如,柳玉瑤看似風光,一身行頭極盡奢華,但柳尚書是個清官,
俸祿有限,根本支撐不起她如此豪奢的開銷?!杆腻X,來路似乎不怎么干凈。」
秦風點到為止。這就耐人尋味了。一個假鳳虛凰。我心里冷笑,大概有了數(shù)。一個周末,
我讓我家的車夫趕著一輛最不顯眼的馬車,停在沈修竹家附近的一處茶樓里。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親眼看到沈修竹扶著一個嬌俏的少女上了他的馬車,兩人舉止親昵,
一路笑語盈盈,進了京城最大的銷金窟「醉風樓」。我不在乎那女孩是誰,
真相如何也不重要。我要的,就是這些模棱兩可,卻足以引爆柳玉瑤那個醋壇子的「證據(jù)」。
我沒直接把消息捅給柳玉瑤,那太明顯了。我讓秦風去辦。我讓他去「醉風樓」赴宴,
再「偶遇」沈修竹,然后裝作無意間,把這件事透露給柳玉瑤身邊的人。果然不出五日,
秦風就傳來消息,說柳玉瑤那幾天在翰林院探望沈修竹時,一張俏臉黑得像鍋底,
當眾就給了沈修竹好幾個沒臉。我坐在窗邊,撫摸著自己漸漸隆起的小腹,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這才哪到哪?好戲,還在后頭呢。5我將柳玉瑤鎖定為下一個目標。
我花重金,雇了京城里最擅長跟蹤盯梢的地痞,讓他們二十四時辰盯著柳玉瑤。一周后,
我拿到了一份讓我觸目驚心的記錄。柳玉瑤幾乎每天下值后,都會去城東一處僻靜的宅邸,
與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私會。我讓秦風去打探那男人的身份。當秦風告訴我那人是誰時,
連他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馮延宗。當朝太師,圣上最信賴的老師,
一個足以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人物。馮太師年近六旬,家中妻妾成群,而他的正妻,
是開國元勛武安侯的親妹妹,一個以潑辣善妒聞名整個京城上流社會的女人。原來,
柳玉瑤這個所謂的「京城第一才女」,不過是馮太師養(yǎng)在外面的一只金絲雀!柳家和沈修竹,
不過是她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罷了。我看著手里那些記錄著他們幽會時間、地點的密信,
心中一個惡毒而周詳?shù)挠媱潱瑵u漸成形。我需要一個完美的時機,和一個能引爆一切的火星。
很快,機會就來了。馮太師的正妻,武安侯府的老夫人,要在府中舉辦一場盛大的賞花宴,
廣邀京中貴婦名媛。柳玉瑤和她母親,柳尚書夫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我拿出我所有的積蓄,打通了武安侯府的一個管事婆子。賞花宴那天,
我喬裝成一個送花的花農(nóng),混進了侯府。宴會進行到一半,眾人都在園中賞玩,
正是氣氛最熱烈的時候。我找到了那位武安侯府的老夫人。我跪在她面前,呈上了一封信,
信里,是我精心偽造的,柳玉瑤寫給馮太師的一封「情書」,言辭露骨,極盡挑逗。
而信的最后,還附上了他們近期所有私會的時間和地點。最致命的,是夾在信里的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