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月光是詐騙犯》 章節(jié)介紹
風(fēng)靡小說《他的白月光是詐騙犯》,由作者爺不喜歡畫餅執(zhí)筆,小說故事情節(jié)曲婉,爺不喜歡畫餅文筆流暢,運墨如飛,成功勾勒出了以顧懷崢林晚星為主角的人物群像?!端陌自鹿馐窃p騙犯》第1章內(nèi)容簡介:我親手把顧懷崢?biāo)瓦M監(jiān)獄那天,他才知道自己愛錯了十年的.........
《他的白月光是詐騙犯》 精選章節(jié) 在線試讀
我親手把顧懷崢?biāo)瓦M監(jiān)獄那天,他才知道自己愛錯了十年的白月光。多諷刺。
他用盡手段逼我離婚時,大概從沒想過,他和他心頭那抹圣潔無瑕的月光,會有今天。
顧懷崢提離婚那天,下著瓢潑大雨。雨水砸在落地窗上,像一道道絕望的淚痕。
屋里的暖氣開得很足,可我還是覺得冷,刺骨的冷。手指頭都是冰涼的。
他坐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昂貴的羊絨衫襯得他面容愈發(fā)清俊矜貴。他手里捏著一份文件,
薄薄的幾頁紙,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眼睛生疼?!澳钅?,”他開口,
聲音是一貫的低沉,沒什么溫度,“我們談?wù)劇!彼苌俳形颐?,許念。通常是無視,
或者一個冰冷的眼神。“談什么?”我聲音有點啞,低頭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
指甲修剪得很干凈,卻透著一股無力的蒼白?!昂灹怂?/p>
”他把那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的茶幾上,動作干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離婚協(xié)議書。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我甚至沒勇氣去看財產(chǎn)分割那一欄。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剜了一下,鈍痛蔓延開來?!盀槭裁??”我問,聲音輕得像嘆息。
其實答案我心知肚明。林晚星回來了。他心尖上那顆失而復(fù)得的、純潔無瑕的白月光。
顧懷崢看著我,眼神復(fù)雜,但那份復(fù)雜里,沒有愧疚,只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
“晚星病了?!彼D了頓,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像是在壓抑某種洶涌的情緒,“很嚴(yán)重。
需要一大筆錢,去國外做手術(shù),最好的醫(yī)療團隊,最好的藥?!彼竺娴脑挍]說全。
但我懂了。我們的婚姻,我們這三年有名無實、形同虛設(shè)的婚姻,在他心里,
遠(yuǎn)不如林晚星一根頭發(fā)絲重要。現(xiàn)在,林晚星需要救命錢,
我這個占著“顧太太”位置的礙眼存在,自然該滾蛋,并且要滾得干干凈凈,
最好連一點灰塵都不留下,免得污了他心上人的眼?!八裕阋覂羯沓鰬??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比哭還難看?!凹依锏拇婵睿颐碌膸滋幏慨a(chǎn),
還有公司的股份,”顧懷崢的聲音沒什么波瀾,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公事,
“都留給晚星治病。她等不了太久。”他提到“晚星”兩個字時,
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珍視和心疼。那是我和他結(jié)婚三年,從未得到過的半分溫存?!澳俏夷兀?/p>
”我看著他的眼睛,想從里面找出一丁點,哪怕只有一丁點的遲疑或者不舍。“顧懷崢,
我算什么?”“三年了,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顧懷崢避開了我的視線,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光滑的沙發(fā)扶手。“許念,”他叫我的全名,
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疏離,“當(dāng)初結(jié)婚,本就是權(quán)宜之計,為了穩(wěn)住爺爺?shù)男?。我們之間,
沒有感情基礎(chǔ)?,F(xiàn)在爺爺過世快一年了,這個形式上的婚姻,也沒有維持的必要。
”“沒有感情基礎(chǔ)……”我喃喃重復(fù)著這幾個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疼得喘不過氣。是,當(dāng)初結(jié)婚,是他爺爺病重,想看他成家。
他需要一個聽話、安分、家世清白的女人來做這個“顧太太”。而我,
恰好暗戀了他整個青春,卑微又可笑地撞了上去。我以為時間久了,石頭也能捂熱。
我以為他終有一天會看到我,看到我這個活生生的人。原來,都是我以為?!昂?。
”喉嚨里堵得厲害,我用力咽下那股腥甜的鐵銹味,抓起茶幾上的筆。手指抖得厲害,
筆尖在簽名欄上戳了好幾個墨點,才歪歪扭扭地寫下“許念”兩個字。寫完,
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氣?!柏敭a(chǎn)都給她,我沒意見?!蔽野压P丟開,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但我有個條件?!鳖檻褝樚а劭次?,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干脆,眉頭微蹙:“你說。
”“我要帶走書房里那個舊箱子。”那是我搬進來時唯一的行李,
里面裝著一些不值錢的學(xué)生時代的雜物,還有幾本日記。關(guān)于他,
關(guān)于我那些無處安放的、卑微的青春。顧懷崢顯然沒料到是這個要求,愣了一下,
隨即露出一絲不耐煩:“隨你。”在他看來,那些東西大概連垃圾都不如。我站起身,
腿有些發(fā)軟。強撐著走到玄關(guān),拿起我那個用了很多年的帆布包。打開門,
冰冷的雨氣撲面而來。身后傳來顧懷崢的聲音,帶著一種如釋重負(fù)的輕松,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明天我會讓律師聯(lián)系你辦手續(xù)。另外……晚星身體不好,
你別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蔽夷_步頓了一下,沒回頭。雨幕模糊了視線。帆布包的夾層里,
那根顯示著兩道紅杠的驗孕棒,硌著我的腰側(cè),冰涼一片。我沒有告訴他。
這個剛剛在我身體里扎根的小生命,還沒來得及感受這個世界的暖意,
就注定要和他父親一樣,拋棄我了。簽完離婚協(xié)議的第二天,
我就從那個冰冷的“家”里搬了出來。拖著那個舊箱子,
住進了城中村一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單間。隔音很差,隔壁夫妻的吵架聲,樓上小孩的跑跳聲,
樓下小販的叫賣聲,日夜不息??諝饫飶浡睗竦拿刮逗土畠r油煙混合的氣息。
環(huán)境天差地別。心卻意外的平靜?;蛘哒f,是麻木了。我沒有哭天搶地,也沒有借酒消愁。
生活還得繼續(xù)。我找了一份律所前臺的工作。工資不高,但勝在穩(wěn)定,
還能接觸到一些法律文書。我需要錢,更需要知識和武器。拿到第一筆微薄的工資時,
我去藥店買了最便宜的驗孕棒。再次確認(rèn)。依舊是清晰的兩道杠。孩子還在。
這個意外的、不被期待的生命,成了我那段晦暗日子里,唯一的、微弱的光。
我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對著出租屋斑駁的天花板輕聲說:“寶寶,別怕,媽媽只有你了。
媽媽會努力的?!比兆舆^得拮據(jù)而忙碌。白天在律所前臺笑臉迎人,處理雜事,
偷空就翻看那些廢棄的法律案例卷宗。晚上去便利店**,站到雙腿浮腫。
孕吐反應(yīng)嚴(yán)重的時候,躲在狹小的洗手間里吐得天昏地暗,吐完漱漱口,用冷水拍拍臉,
繼續(xù)出去干活。顧懷崢和他的律師效率很高。離婚手續(xù)辦得異常順利。我簽了字,
沒看財產(chǎn)分割細(xì)則。反正,除了那個舊箱子,我一無所有。哦,不對,還有肚子里這個。
律師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大概覺得我是個被掃地出門、還傻得凈身出戶的可憐蟲吧。拿到離婚證那天,是個陰天。
薄薄的小本子,拿在手里沒什么分量。心也一樣,空蕩蕩的。走出民政局,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街對面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車窗降下一半,
露出顧懷崢線條冷硬的側(cè)臉。他微微側(cè)著頭,正專注地看著副駕駛座上的人。林晚星。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羊絨大衣,襯得小臉更加蒼白柔弱。長發(fā)柔順地披散著,微微蹙著眉,
似乎在說什么。顧懷崢的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柔和,甚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伸出手,極其溫柔地將她頰邊的一縷碎發(fā)別到耳后。那畫面,
美好得像一幅精心構(gòu)圖的電影海報。郎才女貌,璧人一雙。而我,
是那個誤入鏡頭的、多余又礙眼的背景板。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我猛地轉(zhuǎn)過身,
快步離開。不是傷心,是純粹的生理性反胃。顧懷崢,你以為你捧在手心的是稀世珍寶嗎?
等著吧。林晚星成了顧懷崢生活的絕對中心。他像是要把過去十年錯失的時光都彌補回來,
對她極盡呵護。
昂貴的補品、頂尖的醫(yī)療資源、無微不至的陪伴……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下來捧給她。
他大概覺得,我這個前妻早已被他徹底遺忘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自生自滅了。他不知道,
我一直在“關(guān)注”著林晚星。用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我需要知道她的“病情”,
需要知道顧懷崢為了她,究竟能付出到什么地步。起初是偶然。在**的便利店,
看到娛樂小報上模糊的**照片。顧懷崢小心翼翼地扶著林晚星下車,林晚星戴著口罩帽子,
弱不禁風(fēng)地靠在他懷里。配的標(biāo)題聳人聽聞:《顧氏總裁新歡疑患絕癥,
癡情守護砸重金續(xù)命!》后來,就變成了有意識的留意。
通過以前在顧家做過的、還偶爾聯(lián)系的一個阿姨。
通過網(wǎng)上能搜到的、關(guān)于顧懷崢和林晚星那點有限的公開行程。林晚星總是病著。今天頭疼,
明天心悸,后天又查出什么新的指標(biāo)異常。她的病像個無底洞,
吞噬著顧懷崢的金錢、時間和精力。顧懷崢甘之如飴,公司都很少去,
儼然成了林晚星的專屬保姆兼提款機。所有人都說,顧懷崢情深似海,
為了初戀情人傾盡所有。多感人的故事。只有我,心里的疑團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一個需要去國外進行天價手術(shù)、時刻離不開人照顧的“重病患者”,
為什么隔三差五就會被拍到出現(xiàn)在各種高端商場、美容會所?雖然每次都包裹嚴(yán)實,
行色匆匆,但那種感覺……不對勁。一個念頭在我心底瘋狂滋長。它像一顆有毒的種子,
一旦破土,就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我需要證據(jù)。機會來得不算太晚。
那個阿姨又給我發(fā)了一條消息,帶著點八卦的語氣:“哎呀小許,你說怪不怪,
林**今天又說不舒服,讓先生推了重要的會陪她。結(jié)果先生剛走,我收拾她房間,
看見她桌子上放著一張‘麗姿’美容會所的金卡呢!那地方死貴,是治病的錢沒處花了嗎?
”麗姿美容會所。本市最高端、私密性極強的地方。會員非富即貴。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我立刻請了假,打了車直奔麗姿所在的高端商圈。我知道希望渺茫,但強烈的預(yù)感驅(qū)使著我。
我在麗姿對面的一家咖啡館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
眼睛死死盯著麗姿那低調(diào)奢華的大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Х葲鐾噶?。
就在我?guī)缀跻艞壍臅r候,那扇沉重的玻璃門被侍者恭敬地拉開。
一個穿著香奈兒新款套裝、踩著細(xì)高跟、拎著愛馬仕包包的女人走了出來。她容光煥發(fā),
皮膚緊致透亮,剛做完高級護理的模樣。她摘下臉上那副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
對著玻璃門攏了攏精心打理的卷發(fā)。那張臉,燒成灰我都認(rèn)得。林晚星!哪里有一絲病容?!
她神采奕奕,眼角眉梢都透著被金錢滋養(yǎng)出來的精致和得意,
和顧懷崢面前那個蒼白柔弱、弱柳扶風(fēng)的形象判若兩人!渾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憤怒,荒謬,還有一種被愚弄了太久的、刻骨的寒意,席卷了我。
我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將鏡頭對準(zhǔn)了她。林晚星絲毫沒有察覺。
她站在路邊,似乎在等車。這時,她放在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
臉上的笑容甜蜜又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距離有點遠(yuǎn),我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
但她的聲音透過嘈雜的環(huán)境音,斷斷續(xù)續(xù)飄過來幾句:“……哎呀,知道了,
煩不煩……我這不是剛做完臉嘛,花了他那么多錢,總得保養(yǎng)好這張‘病西施’的臉不是?
”“放心……他好騙得很……我說心口悶,
他立馬就把下午的會推了……正往我這邊趕呢……”“錢?
急什么……他公司賬上還能動用的流動資金不多了,得再想個新由頭……換腎?
嗯…這個不錯……國外專家?對,就這么說……”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我的耳膜!好騙?換腎?國外專家?新由頭?!原來如此!
原來顧懷崢傾家蕩產(chǎn)、拋妻棄子(雖然他并不知道這個“子”)去供養(yǎng)的,
根本不是什么純潔的白月光!而是一個徹頭徹尾、以愛為名、行詐騙之實的毒蛇!
我死死咬著下唇,口腔里彌漫開血腥味,才勉強抑制住沖下去撕碎她的沖動。鏡頭里,
林晚星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得意和貪婪的笑容。很快,
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停在她面前。顧懷崢匆匆下車,一臉焦急和擔(dān)憂,
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手臂,低聲詢問著什么。林晚星立刻換上一副虛弱的模樣,微微蹙著眉,
柔若無骨地靠進他懷里。顧懷崢滿眼的心疼,將她護著送進車?yán)?。車子絕塵而去。
我手里的錄像,完整記錄下了這變臉般的一幕幕。手機屏幕冰涼,我的心更冷。顧懷崢,
你瞎了嗎?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正在吸你的血,啃你的骨,
把你當(dāng)傻子一樣玩弄于股掌之間!而我,還有我肚子里那個無辜的孩子,
就是這場騙局最直接的犧牲品!巨大的悲憤和荒謬感幾乎將我淹沒。我坐在那里,渾身冰冷,
久久無法動彈。直到肚子里的孩子輕輕踢了我一下。微弱的,卻無比真實的觸感。
我猛地回過神,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小腹。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洶涌而出。不是為自己。
是為顧懷崢的愚蠢,為這個未出世就失去父親的孩子,也為我自己那喂了狗的十年癡心。
我擦掉眼淚,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而堅硬。林晚星,顧懷崢。你們欠我的。
你們欠這個孩子的。該還了。我把那段錄像拷貝了好幾份,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像一個耐心的獵人,在等待最佳的時機。扳倒林晚星這種級別的騙子,
僅憑一段模糊的錄像和一個前妻的指控,遠(yuǎn)遠(yuǎn)不夠。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jù),
需要一擊斃命的力量。我開始更瘋狂地學(xué)習(xí)法律知識。
前臺的工作給了我接觸卷宗和向律師請教的機會,我像一塊干涸的海綿,拼命汲取著水分。
便利店的**也沒停,我需要錢,更需要讓自己忙碌到?jīng)]有時間去感受那錐心的痛和恨。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孕晚期的辛苦超乎想象。浮腫的腳踝,頻繁的抽筋,
呼吸不暢的夜晚……每一次不適,都在提醒我顧懷崢的絕情和林晚星的惡毒。這些痛苦,
都化作了支撐我走下去的動力。預(yù)產(chǎn)期前一個月。一個我完全沒想到的人,找上了門。
顧懷崢。他站在我那狹小、堆滿雜物的出租屋門口,高大的身影幾乎堵住了整個門框。
屋里廉價潮濕的氣味,和他身上昂貴清冽的古龍水味格格不入。他皺著眉,
打量著這個逼仄的空間,眼神里沒有重逢的復(fù)雜,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不耐。
“許念。”他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那份疏離和命令感絲毫未變。
我挺著巨大的肚子,扶著門框,冷冷地看著他:“有事?”心臟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
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因為憤怒和警惕。他來找我做什么?難道是林晚星發(fā)現(xiàn)了我在調(diào)查她?
還是……他后悔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自己掐滅了。顧懷崢接下來的話,
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我心底最后一絲可笑的幻想?!巴硇堑牟∏閻夯?。
”他直截了當(dāng),甚至沒有一句寒暄,目光掃過我隆起的腹部時,沒有任何波瀾,
仿佛那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包裹?!靶枰⒖踢M行腎臟移植手術(shù)。
國外的專家團隊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手術(shù)費加上后續(xù)治療,還差三百萬?!彼D了頓,
那雙曾經(jīng)讓我沉溺、如今只讓我心寒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像是在下達一個不容置疑的通知。“我知道離婚時你什么都沒要?,F(xiàn)在,算我借你的。
”“把你離婚時放棄的那些財產(chǎn),折現(xiàn)三百萬給我?!薄巴硇堑炔涣??!笨諝夥路鹉塘?。
出租屋外嘈雜的市井聲,隔壁嬰兒的啼哭聲,都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變得模糊不清。
我耳朵里嗡嗡作響,只反復(fù)回蕩著他那句“算我借你的”和“晚星等不了”。荒謬。
太荒謬了!我看著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認(rèn)識這個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氣壯,
如此厚顏**?!用我的錢,
去救那個害得我失去婚姻、失去家庭、讓我和孩子陷入如此境地的騙子?!
他甚至沒有問一句,我挺著這么大的肚子,住在這樣的地方,過得好不好?沒有問一句,
我需不需要錢?孩子需不需要錢?一股巨大的悲憤和惡心直沖喉頭。
我扶著門框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才勉強支撐住身體,沒有當(dāng)場吐出來。不,不能吐。
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露出絲毫脆弱。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喉嚨口的腥甜,
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邦檻褝?,”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驚訝,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離婚了?”“我凈身出戶,是簽了字的。法律上,那些錢,那些房子,
跟我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薄艾F(xiàn)在,你憑什么來問我要?”顧懷崢的眉頭皺得更緊,
顯然沒料到我會拒絕得如此干脆。他大概以為,我還是那個對他言聽計從、予取予求的許念。
“許念,這是救命!”他的語氣加重,帶著一絲焦躁和理所當(dāng)然的譴責(zé),
“晚星她快不行了!你怎么能這么冷血?見死不救?”冷血?見死不救?哈!
我?guī)缀跻Τ雎??!八觳恍辛耍俊蔽叶⒅难劬?,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顧懷崢,
你親眼看見她快不行了嗎?她躺在ICU插滿管子了?還是醫(yī)生給你下病危通知書了?
”“我……”顧懷崢被我噎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不確定,但很快被對林晚星的擔(dān)憂覆蓋,
“她很難受!每天都在忍受痛苦!醫(yī)生說了,必須盡快手術(shù)!”“痛苦?”我嗤笑一聲,
目光落在他因為焦慮而緊握的拳頭上,“是花錢花得很痛苦,還是裝病裝得很痛苦?
”“你什么意思?!”顧懷崢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眼神變得銳利冰冷?!拔业囊馑际牵?/p>
”我毫不退縮地迎著他的目光,心已經(jīng)冷硬得像一塊石頭,“顧懷崢,你瞎。你不僅眼瞎,
心也瞎?!薄澳阋X,沒有。一分都沒有?!薄熬退阌?,”我頓了頓,
手輕輕覆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感受到里面生命的律動,語氣斬釘截鐵,
“我就是扔進水里聽個響,也不會拿去救林晚星那種女人?!薄霸S念!”顧懷崢徹底怒了,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你別太過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那是人命關(guān)天!”“我過分?”積壓了太久的委屈、憤怒、不甘,在這一刻終于爆發(fā)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上來,但我倔強地仰著頭,不讓它掉下來?!邦檻褝?!到底是誰過分?!
”“你為了那個林晚星,逼我離婚!讓我凈身出戶!像丟垃圾一樣把我丟開!”“現(xiàn)在,
我懷著你顧懷崢的孩子!馬上就要生了!我住在這樣的地方,白天打工晚上**,
連給孩子買件像樣衣服的錢都要精打細(xì)算!”“你呢?你跑來問我要錢?
去救那個把你當(dāng)傻子耍、把你掏空的女人?!”“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到底是誰冷血?!
是誰在見死不救?!”我指著自己的肚子,聲音因為激動和憤怒而尖銳顫抖。“你孩子的命,
在你眼里,是不是還不如林晚星一句裝出來的‘難受’?!
”顧懷崢被我歇斯底里的控訴震住了。他臉上的怒意僵在那里,目光第一次,
真正地、落在了我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那里清晰地顯現(xiàn)著生命的形狀。他的眼神里,
第一次出現(xiàn)了劇烈的震動,混雜著驚愕、茫然,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慌亂。
“你……”他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
“孩子……我的?”那聲音干澀得厲害。多么可笑的問題?!安蝗荒??”我看著他,
眼神冰冷,充滿了無盡的嘲諷和悲哀,“顧懷崢,我們離婚前,除了你喝醉的那一次,
你碰過我嗎?”那一夜,是他爺爺去世后,他情緒崩潰,喝得酩酊大醉。他抱著我,
嘴里喊的卻是“晚星”。第二天醒來,他眼神里的懊悔和冰冷,比窗外的寒冬更刺骨。
那是我和他婚姻里,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親密接觸。卻留下了這個孩子。
顧懷崢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像是被一記重錘狠狠擊中,高大的身軀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