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秘史》 章節(jié)介紹
在言情題材小說方面,胡葉落風是其中的王者。這本《建安秘史》是深度和娛樂性結(jié)合最好的一部經(jīng)典,沒有之一。該小說(第9章)內(nèi)容介紹:在安南邊塞,兩位統(tǒng)領(lǐng)就是土皇帝,更何況刀疤臉又是出了名的一尊瘟神。虞戈很難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大人物,能讓刀疤臉如此.........
《建安秘史》 第9章 在線試讀
在安南邊塞,兩位統(tǒng)領(lǐng)就是土皇帝,更何況刀疤臉又是出了名的一尊瘟神。虞戈很難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大人物,能讓刀疤臉如此賣足面子。
塞外罡風四五道,風聲凜冽,打在臉上宛若刀割一般的疼。刀疤臉要等的人始終沒有出現(xiàn),上百號士兵便只能陪著受罪。
虞戈凍得臉頰生疼,兩邊各自掛著一坨高原紅,卻不敢伸手去揉。不得不吐槽,邊塞的軍備對保暖這一塊很不重視。
所幸,一盞茶的功夫后,刀疤臉要等的人終于來了。
只見城門內(nèi)緩緩駛出一輛馬車,駕車的是一名頭戴氈帽的少年,車前只有一匹健碩黑馬,兩旁分布三名隨從。四人全都腰佩馬刀,皆是清一色的少年郎。
不過,只要仔細打量幾眼便能發(fā)現(xiàn),這四人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相貌,都不是武朝的人。
武朝疆土遼闊,光是地區(qū)就分關(guān)中、關(guān)東,甚至是淮南和漠北等共計十三個區(qū)域。武朝雖然人口分布區(qū)域多,但人們的相貌都大致相同。
這四人膚色偏白,鼻梁稍高,明顯是回紇人的面部特征。張二狗說過,今日共有靈虛山六人回國,也就是說,馬車還有兩個人。
馬車駛出城門,駕車少年一抖手中馬鞭,那匹黑馬便乖巧的停在原地。少年掃了眼四周,隨后嘴角一斂,伸手拉低帽檐。
武朝與回紇始終是異邦關(guān)系,駕車少年對武朝人有偏見實屬正常。
“青陽道長,我們可以啟程了?!钡栋棠樈K于開了尊口,似乎他說話向來簡單明了直奔主題,沒有任何阿諛奉承。
“勞駕將軍?!避噧?nèi)傳來一道女聲,其聲音溫煦,應該是位處事不驚的中年女子。
早就聽張二狗普及過八卦,這些從靈虛山來武朝南派行走切磋的回紇人都挺講究,知道入鄉(xiāng)隨俗便起了個中原法號。
按回紇人那邊的稱呼,這青陽道人至少也是個薩滿級別的人物。
“啟程!”刀疤臉驅(qū)馬走在最前面,百名士兵分成兩撥人護在靈虛山一行人前后,整個過程井然有序,沒有出任何岔子。
隊伍開拔不久,虞戈回頭看了一眼,無意間瞥見有一只纖纖細手撩起馬車的窗簾,一雙頗為靈動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窗外的一切。
雙瞳剪水,顧盼生輝,肯定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同時也是靈虛山一行人中的最后一位。
沒過多久,行軍隊伍便途徑了兩處前哨站,隨后,隊伍最前方的兩名旗手打出紅白兩面旗子,正式踏出國界,向回紇國境內(nèi)出發(fā)。
這也是虞戈第一次踏出武朝國界,腳下是武朝與回紇的邊界線,也就是中立的無歸屬地區(qū)。
除了正中間人工開造的官路外,放眼望去兩邊都是荒蕪的山地,到處都是參差不齊的溝壑,幾乎沒有任何植被。
如此寸草不生之地用來做國界可謂是渾然天成,老兵們都稱這里為亂石崗。
虞戈總是不間斷的抬頭觀望,這種峽谷地形尤其危險,一但上面有人丟個石頭,地下的人那就是砧板上的肥肉,只能站著挨刀子。
張二狗也特意囑咐過他,萬一途徑此處出了事,不想腦袋被砸的稀巴爛,就趕緊在兩旁的峭壁上找個向內(nèi)凹陷的地兒躲好。
不過直到隊伍通過了亂石崗,也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著實讓虞戈松了口氣。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打在隊伍最前方的兩面紅白旗子,分別代表武朝和回紇,相當于是提前打過招呼:這是兩國邦交,不要誤傷。
有了這兩面旗子,即便回紇人再怎么不老實也得看自家人幾分薄面,起碼不會在明面上作妖。
走出亂石崗之后,隊伍正式踏進回紇國境內(nèi),周邊總算多了些植被覆蓋,溫度也明顯回升不少。只是頭頂依舊籠罩著幾分陰霾,讓人始終無法窺探天空的真正模樣。
行至此時,周圍豁然開朗,除了遠處隱約可見模糊輪廓的重山疊嶺之外,最讓人震撼的莫過視野盡頭,有一座險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光是遠遠看去根本無法估測山峰的真實高度。
那便是靈虛山,回紇七大部族中最為古老民族的發(fā)源地,放在今天相當于回紇國的國教,是回紇國內(nèi)培養(yǎng)修行者的重要圣地。
雖然眼下能看到那座山峰,但實際上想要走到山峰腳下還需要很長一段路,涉及回紇國國事,外國人自然是不能入內(nèi)的。
安南的百人護送隊,需要前往回紇國指定的地點,然后由對方派人進行交接,任務就算完成了。
行至晌午時分,走了一上午的腳程,隊伍早已是人疲馬乏,恰好走到了一處湖泊附近,刀疤臉便下令讓部隊駐扎在湖邊休息。
一聽說終于可以休息,士兵們再也繃不住架子,三三兩兩結(jié)伴在湖邊找地方坐下補充糧食,一些馬匹也需要補充草料。
張二狗早就提醒過虞戈,盡量遠離刀疤臉,但此時虞戈身為扈從,還是決定去給刀疤臉的坐騎喂點精飼料補充體力,畢竟寶馬良駒異常嬌貴需要特別照顧。
然而虞戈只找到了刀疤臉的坐騎,卻唯獨不見刀疤臉,前者也沒當回事,認為可能是對方找地方休息去了。
虞戈牽著馬來到湖邊,給馬匹補充精飼料與水分后,便放它在湖邊散步吃點嫩草。趁著這會功夫,虞戈連忙在湖邊洗了把臉,將這一路走來堆在臉上的風塵淘洗干凈。
隨后簡單的吃了點隨軍的干餅,虞戈把馬拴在樹邊,整個人靠在大樹下,雙手抱頭瞇了會眼睛。
已經(jīng)是六月份了,料想永安那邊正是酷暑炎熱的夏天,也不知小九怎樣了,有沒有吃到她最喜歡的西瓜冰飲?
陣陣吆喝聲打斷了虞戈的思緒,原來是午休結(jié)束了,士兵們正在招呼同胞拔營啟程。
虞戈徐徐睜開雙眼,看著盤踞在上空的陰霾,嘆氣道:“應該是吃不到的,畢竟這是虞氏獨門秘制啊…”
此時此刻,他格外想念那個與他相隔了萬水千山,讓他朝朝暮暮心中牽掛的人。
如果有可能,虞戈恨不得展開雙手化為羽翼,乘風之上沖破這頭頂?shù)年庼?,看一看它背后的天空與永安相比,究竟哪個更美一些。
不過答案他早已心知肚明,即便所經(jīng)之處是人人向往、稱贊的仙境,但在虞戈眼中,那也不及陪伴在小九身邊的半刻光陰。
起身伸了個懶腰,解開栓繩,虞戈牽著馬匹準備往回走,卻在無意間瞅見不遠處的湖畔邊蹲著一抹倩影。
光看打扮和身材,肯定不是五大三粗的軍人,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跑到他附近的。
對方有極大可能是本地的回紇人,畢竟他們已經(jīng)進入了回紇國境內(nèi),碰見一兩個回紇民眾也不足為奇。
見對方穿著束身黑袍,虞戈牽馬上前,想要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奈何身后的馬兒突然頓住,蹄子反復踐踏地面,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他連忙伸手輕撫馬面,在一轉(zhuǎn)頭,那蹲在湖畔邊的倩影正轉(zhuǎn)過身看向自己。恰好此時有一道清風拂過,頗為俏皮的掀開了那人的兜帽,露出一張清秀白凈的臉,與一頭烏黑秀發(fā)。
注意到那雙頗為靈動的明眸,虞戈想起剛出安南邊塞時,那只撩起了馬車窗簾的手。她是靈虛山的人,也是坐在馬車里的第二個人。
“呃,我們啟程了!”虞戈一拍腦袋,兩指并攏,比劃了一個走的手勢:“你能聽懂嗎?我們…要走了…”
回紇人也有自己的語言,只是虞戈顯然是忘記了,靈虛山一行人在武朝待了這么久,怎么可能連一句漢語都不會呢?
少女歪了歪腦袋,小嘴微張剛想說點什么,卻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人發(fā)出一聲慘叫。
二人齊刷刷扭頭看去,正巧瞅見有一武朝士兵步伐踉蹌的走出湖邊樹林,一頭扎進了湖畔,在他身后插著一根羽箭。
敵襲!
隨著第一個士兵慘死,湖邊的樹林中突然射出大量羽箭,箭矢破空而來,尖銳的聲音宛若催命的死神,讓人汗毛炸立。
“危險!”
虞戈本能沖到少女身旁,一把將少女撲倒在地,只聽哆的一聲,少女原來站立的位置上多了一根斜插在地的羽箭。
“好險…”虞戈瞥了一眼身后的羽箭,突然感覺胸前被什么東西戳了戳,低頭一看,原來是被自己撲倒在地的少女。
他方才意識到此舉頗為不雅,火速站起身來,臉色紅潤如被火熏過一般。虞戈又朝著少女伸手,后者愣了一下,但還是借虞戈的手站起身。
來不及過多解釋,虞戈連忙蹲下身子示意少女踩著他的手上馬。
早就聽張二狗說過,回紇人弓馬嫻熟,在進攻之前會以羽箭消耗敵人,往往在箭雨過后,成群的馬隊會讓他們的敵人為之絕望。
虞戈剛剛照顧少女上馬坐好,便聽遠處傳來一陣尖銳又悠長的哨聲,緊接著,腳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顫動著,馬蹄的轟鳴聲愈演愈烈。
突然殺出的回紇人馬隊,讓武朝士兵不知錯所,敵人的馬刀很快便沖散了倉惶集結(jié)的武朝軍隊。
虞戈注意到,已經(jīng)有回紇人騎馬向這里趕來,他來不及思考刀疤臉去了哪里,縱身上馬抱住少女,握住了韁繩。
翻身上馬之后,虞戈這才意識到一件非常嚴重的問題:他不會騎馬!
不遠處的回紇人騎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并朝著這里趕來。虞戈連忙兩腿夾緊馬肚,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可無論虞戈怎么鼓動,這馬兒就是不肯動彈。
被虞戈抱住的少女悄悄抬頭掃了一眼,見到對方的窘態(tài)后,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顆潔白的虎牙。
少女伸手拍了拍馬兒的脖子,胯下的馬兒便突然邁開蹄子,虞戈猝不及防向后倒去,本能的抱緊了少女。
險些鬧出笑話,不過這馬兒總算是跑起來了,虞戈穩(wěn)住身子,騰出一只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頭看去,只見武朝士兵已經(jīng)被回紇人的馬隊殺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而那黑色馬車上的駕車少年正手持馬刀將一名敵人砍翻在地,其他三名隨從也死死的護在馬車周圍。
奈何敵人實在太多,即便四名少年身手再好也逐漸感到壓力。
就在這時,黑色車駕突然炸開,有一青衣道人凌空躍起。她手持一柄細劍,人尚在空中,卻已有三道青色劍氣落地。
三道劍氣落地后,立馬掀起道道氣浪,周圍數(shù)十名回紇騎手躲閃不及,被恐怖的氣浪淹沒。
虞戈看的真切,這青衣道人應該就是刀疤臉說的“青陽真人”,對方修為不俗,實力更是恐怖如斯,殺人就如割草一般。
他想控制馬兒奔向青陽真人的方向,奈何馬兒不受他控制,一股腦兒的向前狂奔,而身后也有三名回紇騎手緊追不舍。
誤以為坐騎失控的虞戈,此時除了后悔和害怕之外,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靈虛山一行人也是回紇人啊,為什么回紇騎手會襲擊他們,雙方還大打出手?
但既然回紇人連自家修行者都不放過,那虞戈只能肩負起保護眼前少女的重擔。他硬著頭皮緊握韁繩,任由馬兒將他二人帶進一片樹林中。
幸虧這匹馬是良駒,又被虞戈照顧的很好體力非常充足,所以身后的三名回紇騎手不但沒有追上二人,反而越追越遠。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馬背上的少女靈機一動,兩腿突然夾緊,馬兒就跟收到了命令的士兵似的猛地停住。
馬背上的虞戈來不及反應,抱著少女一同向前飛了出去。在即將落地時,少女突然反手抱住虞戈,腰間發(fā)力裹攜著虞戈一起鉆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中。
失去了主人的戰(zhàn)馬,在停頓片刻后,又繼續(xù)朝著前方狂奔。
混亂中,虞戈本能的翻過身,卻突然感覺身下觸感格外柔軟,低頭一看,又是那名少女。
本著男女授說不親的思想,虞戈本能的想要起身道歉,卻被少女一手拽住身子,另一只手則堵住了他的嘴巴。
這雙手既柔軟細膩,又如玉般冰清潤澤…
少女面色一紅,強忍著羞澀,輕聲說:“不要動,有追兵!”
虞戈身子一僵,哪里還敢動彈,眼睛直勾勾的透過灌木叢看向后方。不過多時,便有三名回紇騎手從此處經(jīng)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