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永恒》 章節(jié)介紹
《一瞬的永恒》是楚鯉的一部經(jīng)典作品,故事情節(jié)婉轉(zhuǎn)曲折,人物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文筆優(yōu)美,而且能夠做到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故事。《一瞬的永恒》第4章主要介紹的是:白布簾上映著兩個人影。女人又道:“他們迫爺娶這么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真是委屈了國公爺,最可.........
《一瞬的永恒》 第4章 當(dāng)真都不記得了? 在線試讀
白布簾上映著兩個人影。
女人又道:“他們迫爺娶這么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真是委屈了國公爺,最可恨的是,她好死不死,竟在大婚之夜死在奸夫身下,平白給國公爺丟臉抹黑,夏兒光想想,就為國公爺難過?!?/p>
男子的聲音分明比方才冷了兩分,“你也爭氣些,給本國公生下一兒半女,本國公也好給你個名分?!?/p>
女人忙嬌嬌滴滴地道:“國公爺對夏兒的心意,夏兒就是死了也無法報答,夏兒一定要給國公爺生個兒子,才不枉費國公爺對夏兒的一番情意?!?/p>
鳳淺深吸了口氣,鼻息間盡是新油漆的味道,忽然有悟,轉(zhuǎn)頭看去,入眼是黑沉沉的厚木板子,再看向另一邊,也是如此。
怔了。
重新低頭,躺在棺材里的自己,層層疊疊地穿著一身華麗的素白袍服,腳下是一雙繡著細花卉的白色繡花鞋。
這身衣裳再怎么奢華,都是一身喪服。
細想聽見的話,難道他們口中的浪婦賤人是指她?
鳳淺伸指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痛……
好痛……
耳邊仿佛響起低啞好聽的男聲,“我放你離開,賭你一定會愛上我,如何?”
鳳淺張了張嘴,無力地重新閉上。
還在這破地方,沒能穿回去,認命吧。
鳳淺揉著腦門整理現(xiàn)在的處境狀態(tài)。
穿越到那個變態(tài)的床上,一度春宵,看了一堆變態(tài)的事后,打了個包贏不輸?shù)馁€,然后睡死過去,醒來發(fā)現(xiàn)在出嫁的路上,逃婚遇襲,最后不知怎么躺到了這里。
這賤男被叫作‘國公爺’,多半就是她要嫁的那個政國公……
外頭傳來衣裳破裂聲,女子原本還裹著衣裳的身子變得光溜溜,更像蛇一樣纏在男子身上,喘息道:“國公爺,停下吧,叫人家知道,怎么看妾身,她好歹是個死人,人家會說國公爺和妾身對死人不敬?!?/p>
“本國公就是要對她不敬,看府里上下,誰敢多半句嘴。”
女子欲拒還迎的模樣看得鳳淺陣陣倒胃,男子卻極受用,“我就愛你這模樣,再叫響些,讓本國公聽聽,也讓那賤人聽聽?!?/p>
女子嬌羞道:“國公爺,妾身可不敢……”說著不敢,嘴里卻當(dāng)真叫開了,要有多賣力,就有多賣力。
鳳淺眨巴著眼,看到這里,明明不關(guān)自己的事,突然胸口竟悶得厲害,鼻子有些發(fā)酸。
猛地吸氣,忍上涌上來的淚,喉嚨越發(fā)干痛得厲害,忍不住,也不想忍地咳了一聲。
“誰?”
布簾上的投影驟然停止。
女子拽了男子衣襟,顫聲叫道:“國公爺……”
鳳淺不答,又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舒服些。
“誰在那里?”
抱作一堆的兩個人僵住,男子聲量提高,也透了些恐懼。
鳳淺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二人就在棺材旁邊的供桌上,只不過隱在暗處,看不清長相。
鳳淺手撐了棺沿,托著腮,嘆了口氣,道:“夫君,你這姿勢不對,應(yīng)該再用力些,那樣才容易生兒子?!?/p>
剎時間,屋里連喘氣聲都沒了。
鳳淺打量著陰暗里的那兩人,又道:“本來,我不想打擾二位的好興致的,可惜喉嚨不舒服得緊……對不住了。不過,沒關(guān)系,你們繼續(xù)。反正你們想我看,那我就只看著,不出聲?!?/p>
“原來不是姿勢不對,是太小?!?/p>
鳳淺‘喲’了一聲,睜著眼念經(jīng),“非禮勿視,非禮勿視?!?/p>
“鬼啊?!迸悠鄥枒K叫劃破這片死寂。
鳳淺看著暗處驚慌失措,連滾帶爬分開的兩個人,心里說不出的舒暢,滿意笑笑,道:“別走啊,我口干得很,給我倒杯水喝喝?!?/p>
正爬著的兩個人立刻嚇得昏死在地。
鳳淺‘哎’地一聲嘆,“不就是要杯水嗎?”
接著望了回天,自語道:“模樣沒看清,到看清了那玩意,瞧我這是什么眼神。老天爺,可不是我要看的,不能讓我長針眼啊?!?/p>
外門擁進來幾個人。
棺里依坐著個美人兒,傾城絕麗的容顏,蕩人心魂的淡艷笑容,任誰看了,都會禁不住為之傾倒。
然燭光搖曳,風(fēng)卷著雪白紗幔,揚起棺邊紙錢飄飄揚揚,美人臉也是明明暗暗,鬼氣森森,說不出的駭人心魂。
尖叫聲再起,驚飛了外頭夜鳥,進來的人嚇倒下一人,跌滾爬著散了幾個,剩下的早跑得沒了影。
鳳淺摸了摸臉,難道這身體的主人長著一副鬼相?
覺得頭上重得厲害,抬手摸了一把,順手撥下一根梅花簮子,一縷發(fā)絲滑下,被風(fēng)一揚,更顯得鬼氣森森,剛從地上爬起的一人,重新昏死過去。
外頭正亂著,聽見有人叫道:“虞家來人了。”
又聽人慌著報信,“云公子,少奶奶詐尸人。”
一個極好聽的男聲,“哦?”了一聲。
鳳淺心頭一緊,這聲音和‘詔王’的聲音依稀相似。
立刻有人喝止道:“休得胡說,云公子,里面請?!?/p>
先頭那人就不再說話。
白色衣角一拋,鳳淺看見有人踏進門檻,慢慢看上,對上一雙正向她看來的一雙眼,這一對上,目光就再也看不去別處。
門邊白衣少年緩緩而來,他皮膚白得毫無瑕疵,眉目如黛,竟如深谷幽蘭般干凈清爽,又如沉香漫襲般誘人心魂。
其實光看模樣,算不上有多驚艷絕美,然他那能將世間一切洗滌一空的清曠絕秀之氣,卻比任何的美艷更讓人心醉。
墨黑如緞的長發(fā)整齊的束著,用了條三指寬的白色帛帶束著,墨發(fā)雪衣,又如遠山幽谷般沉靜出塵。
身上只是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白麻帛衣,但那種清秀絕倫的清雅高貴之氣,卻已經(jīng)不是世上任何錦衣玉帶能與之媲美。
在警界打滾多年的鳳淺,自認閱美無數(shù),也不覺心神皆蕩,瞧得呆了。
他朝她望來,漆黑不見底的眸子里象是撒了一把碎星,清亮照人,仿佛世間再找不到比這雙眼更干凈的東西。
鳳淺的心臟莫名地抽緊,那王八面具后的眼,也是這樣黑如墨潭。
少年對上她的迷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那雙眼便象是含了情,淡淡的笑能直接暖入人心。
跟在少年身后的人,嚇得面色慘白,顫顫巍巍,而他看見托著腮,在他身上好奇亂看的一雙烏溜大眼,卻是微微一笑。
接著目光微垂,看向她緊攥著簮子的手,輕搖了搖頭,唇邊微笑帶了些寵溺的無奈。
大步上前,在棺邊蹲下,握了她攥著簮子的手。
那只手肌光似雪,半攏在雪白的袖里,手指修長,指節(jié)細致,修剪得整齊的指甲在燭光下泛著柔光,像溫玉雕出來的。
鳳淺瞧著,情不自禁地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唇。
他抬眼輕瞟了她一眼,便低頭向她手指上吮去。
兩把小羽毛扇子一樣的濃密長睫毛,被燭光在白皙的面龐上投下兩道陰影,輕輕一顫,顫得人心都癢。
鳳淺指上一痛,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尖銳的簮子柄刺破了手指。
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竟完全沒有想到縮手。
甚至沒想他是什么人,竟可以如此大膽地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
他的唇從她指上移開,吐去吮出來的臟血,唇上沾了她指上的鮮血,姣好的面容又憑添了一抹異樣的妖嬈。
有風(fēng)拂過,吹起他耳邊一絲發(fā)縷,拂上她的唇,唇上的微癢直搔進她的心尖,鳳淺呼吸一窒,喉間莫名地干澀,忍不住伸出手指纏了在唇上滑下的發(fā)絲。
他抬眼起來,對上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眼,不避不讓,又是微微一笑,“都嫁人了,還是這么不小心。”
聲音溫婉低柔,帶著溺愛,極是好聽,象是老窖的美酒,能叫人醉去。
“郡主,你感覺如何?”
鳳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身份是嫁了人的。
她的丈夫還赤身躺在那兒呢,而他卻和她親密得如同調(diào)情。
這太詭異,太不可思議。
大眼轉(zhuǎn)了半圈,他到底是不是那個詔王,如果不是,這么大膽太過離譜,如果是,這又唱的哪出?
放開纏在指間的他的發(fā)絲,重看向來人好看的臉容,百無聊賴地道:“你說呢?”
他起身脫下外袍,往她身上一披,“想來冷得很?!?/p>
可真貼心,鳳淺笑了,“你是誰?”
來人仍在打量她少血色的臉,“下仆云末,郡主不認得下仆了?”
詔王,仆人,這也差的太遠了些。
鳳淺呵地一笑,“死了一遭,不記得了。”
云末又是微微一笑,“苦了郡主,棺材里怪冷的,出來吧。”
鳳淺本是極冷,只不過被這許多事分了心,沒太在意,被他一提,當(dāng)真冷得厲害,“確實冷得厲害,這些人舍得這許多金子,怎么就不舍得給我墊上些褥子,再加上床被子?!?/p>
死人哪有怕冷的?云末低笑了一聲,扶了她的手肘,“下回吩咐人備上些被褥?!?/p>
鳳淺翻了個白眼,“感情,你巴不得我再死一回?”
“哪敢,不過人嘛,早晚會有那么一回。”云末口中說不敢,卻神色從容,沒有絲毫懼意。
鳳淺點頭,“也是?!?/p>
或許是這具身體躺得太久,也冷得太久,兩條腿早已經(jīng)麻木,加上身上衣裳過于隆重笨拙,抬了好幾次腿都沒能爬出棺材。
云末長臂穿過她腋下,將她輕輕一托,就將她抱出棺材。
鳳淺雙腳著地,像有千萬只針扎一樣的痛從腳底傳開,很快蔓延到小腿,秀眉不由得擰成了疙瘩,不敢放開緊抓著云末手臂的手。
云末直到見她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才不露痕跡地垂下手,“郡主可感覺好些?”
鳳淺透了口氣,“好多了?!?/p>
重看向他,近看著他,比方才所見,更顯得俊逸絕塵,“你是這府上的人,還是虞家的人?”
云末道:“自是虞家的人,郡主當(dāng)真都不記得了?”
鳳淺‘嗯’了一聲,“去閻王跟前晃了一圈,被灌了好大一碗孟婆湯,全忘了?!币娝固谷?,渾不象別的人見著她就如同見鬼,膽小的當(dāng)場嚇死過去,膽大的也止不住的打顫,“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