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潛龍》 章節(jié)介紹
作者霓虹龍的《三國潛龍》是一部優(yōu)秀的網(wǎng)絡小說,在同類小說排行榜中穩(wěn)居前列,深受廣大讀者朋友的喜愛?!度龂鴿擙垺返?章簡介:從長安到許昌大抵有兩條路可選,其一是往東,過華縣出潼關,一路經(jīng)靈寶、新安等地入洛陽,再從洛陽轉(zhuǎn)南,過潁川到許昌,這條道.........
《三國潛龍》 第4章 旅程 在線試讀
從長安到許昌大抵有兩條路可選,其一是往東,過華縣出潼關,一路經(jīng)靈寶、新安等地入洛陽,再從洛陽轉(zhuǎn)南,過潁川到許昌,這條道所到之處皆是京畿之地,官路要道上皆有禁衛(wèi)軍把守,甚為安全,只是路途遙遠,所需的時間較多;其二便是往南,過商縣出武關,一路經(jīng)宛城、方城、葉縣入許昌,這條道路途較短,但是沿路匪患叢生,亦是黃巾亂賊出沒較多的地方,并不太平。
本來張繡是主張走洛陽中轉(zhuǎn)許昌這條路的,雖然耗費時間較多,但畢竟重在安全,而行走在外“平安”兩字絕對是重中之重,何況此次白氏商社的貨物甚為貴重,價值不菲,若是一旦出了問題,任誰也擔待不起這個責任。
可是白遲作為白氏商社的掌事卻力主走宛城到許昌這條路,他所持的理由是既然此行的貨物價值重大,就更應該在最短的時間送到許昌,如此才能更多的減少更多的風險,而且他說相信張繡所率領的童家武館武師的能力,想來不會出任何意外。
畢竟白遲是商隊的主事人,而張繡不過是個外人,兩廂討論的結(jié)果自然是以白遲的意見為主,商隊走宛城入許昌這條路,張繡雖然心中無奈,卻也只有在一路上加倍小心,非但每日所食和飲水都是要經(jīng)過自己親自檢驗過,才會留給眾人食用,夜里更是親力親為,安排夜間職守的人,總之一切都盡力做到極致,以備不測。
幸好,這一路走來倒也沒遇到太大的麻煩,雖然有幾股小毛賊來騷擾,但是都被眾人擊退,甚至連童英和童玲都沒有出手的機會,這讓躍躍欲試的童玲很是郁悶。
因為貨物眾多,所以商隊行進得很慢,一天走不了幾十里路,一直到第三天,一條碧波寬廣的長河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童英知道均水到了。
均水也被稱為鈞水,乃是漢水支流之一,北通弘農(nóng),南達均縣,亦是一條漕運要道,其下游匯合淅河以后便是著名的丹江。
張繡吩咐眾人在此處暫歇,讓馱行一日的馬兒休息片刻。自己則策馬來到均水河岸,下馬佇立許久,凝眸注視著緩緩流淌的河水,似有所思。
“大師兄,喝水?!蓖⒑屯峋彶絹淼綇埨C身邊,童英從馬背上取下牛皮水袋遞給張繡。
“哦,謝了?!睆埨C接過水袋,往嘴里灌了一口再還給童英。
“我看大師兄你眉頭不展,似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與我倆參詳參詳?!蓖⒔舆^水袋,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聲開了口。
張繡聞言,瞥了童英一眼,來回踱了兩步,臉上浮起一絲苦笑。
“小師弟你不覺得這兩日來,一路上都太過平靜了么?”沉吟片刻,張繡幽幽開口道。
“平靜還不好么?”童玲不解的開口道。
“事過尋常必有妖?!睆埨C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從長安往許昌我也走了不下十數(shù)次了,一路上雖不說太過艱險,但是絕不似今次這樣平靜異常,只有一兩波蟊賊?!?/p>
“大師兄你的意思是?”童英似有所悟,抬起頭來,正巧接觸到張繡的目光。
“你倆看看他們。”張繡眼神越過童英和童玲投向遠處的眾人,童英二人亦是扭頭看去。只見那些武師們?nèi)齼蓛傻木墼谝黄穑蛟S聊天說地、或嬉戲打鬧,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緊張的味道。
“今次我?guī)С鰜淼亩际沁@幾年一直隨我一起的老武師,本以為他們的經(jīng)驗和武藝都勝過那些毛頭小子,出來必定會是事半功倍?!睆埨C望著那些心不在焉的武師們,眉頭鎖得更緊了,“卻不曾想,這幾年來無一失手的經(jīng)歷卻成了他們?nèi)缃竦男哪?,過度膨脹的自信使這些人反而失去了進取心,甚至連必備的小心謹慎也少了許多…”
童英和童玲安靜的聽著張繡說著心中所想,兩人都能聽出這位大師兄此時的郁結(jié)心緒。
“再加上這兩天來,一路上風平浪靜,只怕讓這些人喪失了最根本的警惕性,若是此時有大股賊人來襲,只怕我們會面臨萬劫不復之境地!”
童英沉思有頃,嘗試著說道,“既然他們都在大師兄你手下多年,想必大師兄所言他們必定都會遵循…”
張繡不待童英說完便截道:“正因為他們?yōu)槲規(guī)Я硕嗄?,我每日在他們身邊耳提面命,只怕他們對我所言多有輕慢之心,如今即便是如何提醒,也難以讓他們打起十分精神來。何況,如今這些也不過都是我的猜測而已,他們又如何會信?!?/p>
童英默然,他自然知道張繡說的是實情,現(xiàn)在與那些武師說這些事,恐怕任誰很會覺得張繡所言不過是在危言聳聽,但是童英與張繡相處多年,早已知道這位大師兄的心性,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絕不會胡亂開口,如今既然都這么說了,只怕這以后必然不會太平,這不是什么預知能力,只是一個在外行走多年的武者日積月累所磨練出來的警覺之心而已。
“罷了、罷了,剛才我與你二人所言,你倆記在心中便是,也無須對他人說,畢竟你們兩人是第一次護衛(wèi)商隊,只怕說出來這些人更不會相信,自己心中加倍小心便是?!睆埨C輕聲朝童英二人囑咐了兩句,然后攬轡上馬,揮舞著馬鞭朝還在歇憩的眾人高喊道,“準備出發(fā)!日落之前務必趕到析縣!”
眾人聞言,懶洋洋的站起身,牽過自己的馬匹晃晃悠悠的接著上了路,墜在最后的白遲和鄧茂互望一眼,嘴角皆是浮現(xiàn)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一連數(shù)天,天空都下著小雨,就像張繡的臉色一樣,陰沉得有些怕人,就連只有童英和童玲在的場合他也大多是沉默不語,已經(jīng)有好幾個犯了點小錯的武師被他狠罵了,可是隊伍里大多數(shù)人還是那么松懈渙散。
童英和童玲知道張繡煩悶的是什么,卻又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只好少在他面前晃悠,免得殃及池魚。因此這兩人倒多出了許多單獨相處的時間,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大師兄明日商隊就能到葉縣了,大概再過三日就能到許昌了?!蓖⑵沉搜劬従徢靶械纳剃牐磉叺膹埨C輕聲說道。
“嗯?!睆埨C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仰頭望天,“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童英微一蹙眉,正待開口,前方的馬隊卻是突然有點混亂,過了一會兒竟是完全停了下來。
張繡臉色一變,立刻策馬往前奔去,童英心中一動,沉吟片刻,扭頭望向童玲,見到她也向自己望來,彼此都看到眼中的疑惑,旋即二人一緊馬肚,趕緊追了上去。
“怎么回事!”張繡來到商隊邊緣,瞥了眼混亂不堪的隊伍,面露急色,扯過一個武師問道,童英和童玲也恰巧趕到了他的身邊。
“有一匹騾子拉稀。”這武師童英認得,姓金名亮,也是一個老資格的武師了,在武館里待了好幾年了,金亮苦著臉開口道,“拉車沒有抗住,掀翻了貨車,現(xiàn)在那輛車陷在前面擋住了商隊的去路。”
“哼!”張繡冷哼一聲,放開抓住金亮衣襟的手,開口道,“帶我過去!”
幾人一路策馬來到商隊最前方,一輛原本的馬車只剩下車廂橫在泥濘的道路上,車轱轆被卡在兩塊青石之間,完全擋住了車隊前行的道路,好幾個腳夫正手忙腳亂的推著車廂,可惜似乎卡得太緊,眾人使了半天里,也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白老,怎么回事?”張繡一見此場景,扭頭朝一旁的白遲開口道。
“佑維你有所不知,此次不只是這一匹牲口出了問題,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八匹馬,十一頭騾子拉屎跌蹄,只怕今天是沒辦法走了。”白遲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張繡目光在四周搜尋片刻,果然看到不遠處好幾匹牲口癱倒在地,幾個獸醫(yī)模樣的人正在圍著這幾頭牲口轉(zhuǎn)悠,不過看他們忙得滿頭是汗,躺在地上的牲口依舊沒有絲毫起色,就知道什么叫束手無策了。
“難道是有人下毒?”童英見狀,皺著眉頭輕聲說道。
“不可能!這幾天里商隊里所有人和牲畜進食和用水都由我親自檢驗過,不可能會被人下毒!”張繡斬釘截鐵的說道。
“既然如此,張大俠你如何解釋這么多的馬匹和騾子同時犯病的事實呢?”想不到一旁的鄧茂幽幽開了口,看向張繡的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張繡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語,現(xiàn)在局面明眼人一看便知,決計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否則如何也解釋不通,但是張繡這樣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武師,怎么會如此輕易的讓別人在牲口的食物或用水中下毒呢?或許這是橫亙在所有人心中的一個大大的問號。
“想不到張大俠亦是這種不敢面對現(xiàn)實的人,是不是怕承認了會墜了自己的威名?”鄧茂冷笑兩聲,開口道,“看來果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哼,我大師兄行事如何有你這種小人置喙的余地!”向來心直口快的童玲對著鄧茂便是一通搶白。
“哈哈哈哈,既是如此,那我倒想看看大名鼎鼎的張佑維如何應對今日之局!”說完,鄧茂連正眼也不看張繡三人,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佑維你不要在意,此人行事一向就是如此張狂,不知天高地厚,你莫要放在心上?!卑走t叫了鄧茂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扭頭歉意的朝張繡拱手道,“想來這些牲口明日應該就能恢復了,佑維無須太過擔心?!?/p>
“無妨,或許今日之事的確是我疏忽大意了?!睆埨C擺擺手,垂下頭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
“如今天色不早,但是我們商隊車馬不行,佑維你看…”白遲瞥了眼還在奮力想要將擋路的車廂推出來的眾腳夫,有些遲疑的看向張繡。
“罷了,唯今之計今夜只能在此處歇息一晚,等到明日馬匹好轉(zhuǎn)再行上路吧?!睆埨C沉思有頃,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做出了這個決定,仰頭看了看天,皺眉道,“今夜會有大雨,還請白老尋個好地方給眾人安營扎寨?!?/p>
“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去安排,先吩咐他們準備生火造飯,等會還我親自去尋個合適的地方作今夜歇腳之處?!卑走t點點頭,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
“金亮,吩咐下去今夜所有人分為三班職守,務必小心謹慎,不要讓人有可趁之機?!睆埨C目送白遲遠去,想了想,又喚來金亮,開口道,“還有今晚晚飯所有人食用自備的食物和水,不要用商隊的吃食?!?/p>
“是?!苯鹆烈嗍屈c頭稱是,快步走到武師最密集之處,向眾人傳達張繡的話。
“大師兄,你是怕…”童英忍不住開口問道。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這些時日一直擔心有外人覬覦我們所護衛(wèi)的這個商隊,因而都將注意力放在周邊。”張繡壓低聲音,輕聲說道,“但是今日之事給我提了個醒,只怕我千算萬算卻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只將精力放在外人身上,而忽略了商隊里出現(xiàn)內(nèi)賊的可能。何況,商隊里的這些人是最明白我們今次所押運的物品的貴重所在,其中有人起了貪念也未嘗不可能。”
童英和童玲互望一眼,眼神中交換著一絲憂慮,顯然都是想到了張繡所言的可能性極大。
“何況對方是有心算無心,今次已經(jīng)著了一次道了,我們決不能再掉以輕心?!睆埨C鄭重的說道,“因此今晚你們一定要小心…”
“大師兄放心,今晚我倆也不睡,加入夜間職守之人中。”童英聞弦歌而知雅意,趕緊點頭說道。
“大師兄你是不是懷疑那鄧茂會是…”童玲依舊是想到哪里便說到哪里,未加思索便開了口。
“哎,小師妹,慎言?!蓖②s緊打斷童玲的話,眼角的余光迅速的將四周搜索一遍,確認沒有商隊的人在附近,這才壓低聲音道,“沒有證據(jù),可不能胡亂猜測?!?/p>
“哼!”童玲嗔了他一眼,不過還是依言止住了話頭。
“小師弟說得對,此時不宜與商隊中人再起紛爭,我們自己做好準備便是,畢竟有備才能無患?!睆埨C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知道了,大師兄?!蓖岬拖骂^輕聲說道,卻悄悄伸腳往童英小腿上踹了一下。
張繡裝作沒看見痛的齜牙咧嘴的童英,說道:“我先去安撫一下商隊里的人,你們倆人自己小心一些?!?/p>
說罷,張繡也不待二人回應,自顧自的朝商隊人最密集的地方走去。
“都怪你,這下好了,讓大師兄罵我!”待到張繡走得遠了,童玲沒好氣的瞪了童英一眼,嗔道。
“這…關我什么事?”童英一臉茫然。
“哼!”童玲柳眉一豎,再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大踏步離去。
“誒,玲兒你去哪???”童英被她這小性子耍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童玲轉(zhuǎn)身離開,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