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鬼》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能治愈傷痛,忘記昨天,擁抱明天。它就是治愈系小說《魂鬼》,作者是當(dāng)紅作家逍遙風(fēng)葛?!痘旯怼返?章內(nèi)容概述:下午,正在看清泉崗村平面圖,門被輕輕敲響。我抬起頭來,門口小王說:“鄉(xiāng)長,這是清水村的村民,要你審批一塊宅地建房子?!彪S.........
《魂鬼》 第4章 可怕的夢 在線試讀
下午,正在看清泉崗村平面圖,門被輕輕敲響。我抬起頭來,門口小王說:“鄉(xiāng)長,這是清水村的村民,要你審批一塊宅地建房子?!彪S著話聲,門口進(jìn)來一個四十多歲穿青布衣服的漢子。
我嗯了一聲道:“進(jìn)來!”目光又移回我的圖紙上。
“鄉(xiāng)長你好,我是清水村村民張清揚,我想建房子,你給批塊地兒!”說著遞過來地基申請及戶口簿。其實通過了小王,在我這邊只等著蓋個章而已,我抬起頭來,與他目光相接。只見他臉色憨厚,但目光之中卻有驚異一閃而過。他吃驚什么?是沒想到大家口中的鄉(xiāng)長這么年輕么?
我細(xì)細(xì)看了看他的申請,拿出章來給他蓋了,然后遞給他。抬頭時,只見他正怔怔地看著我,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叫:“張清揚!”
他怔忡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了,一臉的迷惑,伸手接過去,臉上竟然不見喜色。我奇怪地看著他:“你怎么了?不舒服么?”他搖頭:“沒有,沒有,謝謝鄉(xiāng)長??!”
我輕輕笑了笑,鄉(xiāng)民們都很淳厚,看我們是真為他們辦事了,心里感激著呢。其實說來,這也是我們的工作范圍,“當(dāng)官不與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么!我又低頭看我的文件,還聽到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鄉(xiāng)長你忙,我走了!”
晚上,我們一群人去張遠(yuǎn)洋家,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聯(lián)誼吧。長河嚇怕了,非要早點回,張遠(yuǎn)洋不依,給長河老婆打過電話,好說歹說,沒讓長河回去。
張遠(yuǎn)洋到底是搞宣傳工作的,善于控制、煽動別人的情緒,長河和小王情緒不佳,竟然被他幾句話就逗笑了。遠(yuǎn)洋的媽媽和老婆在廚房準(zhǔn)備晚餐,張大叔抽著旱煙笑瞇瞇地在門前迎接我們。和張大叔客氣幾句,大家就到屋里坐定了。
在張遠(yuǎn)洋的情緒帶動下,我相信長河和小王都已經(jīng)忘記了前晚所見,小王甚至哼起了歌。
六點左右,張大叔和遠(yuǎn)洋敬過“祖宗”,我們就開始吃飯了。
自然是邊吃邊聊助興,聊著聊著,就聊到民俗上了,小王奇怪地問:“遠(yuǎn)洋,你說你家老祖宗都回來了嗎?你又沒有見過,怎么知道都回來了呢?”
張遠(yuǎn)洋怔了怔,沒想到小王會問這個問題,抿了一口酒,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你不知道,關(guān)于這風(fēng)俗,都是上一輩人傳過來的,一輩傳一輩,真的說來,倒是沒有人見過。但是這種事一向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不過是一頓酒席嘛,再說也都是自己吃了,求一個心安吧?!?/p>
張大叔也說:“是呢,這習(xí)慣傳著就成了風(fēng)俗,既然家家戶戶都認(rèn)同了,就會一直流傳下去,很多事都是不知道出處的!”
小王若有所思地說:“那有沒有誰真的見過呢?”
長河看向小王,目光中有一絲疑惑,長河應(yīng)該也和遠(yuǎn)洋一樣,對本地的風(fēng)俗極為了解,小王的問題在遠(yuǎn)洋家敬“老祖宗”的酒宴上提出來本就不妥,但是長河也想知道,所以雖然疑惑,卻也沒有打斷。
張大叔看了我一眼,我微笑著看他,在他的心里,我算是這個鄉(xiāng)的大人物了,雖然小王的問題有點不適合,倒也沒有什么太出格,我在這里,他即使不給小王面子,也要給我面子。張大叔想了想,說:“近來倒是沒有聽說過,三十多年前聽上輩的人說,遠(yuǎn)望村那邊不太干凈,那里以前是一座荒山,翦徑的毛賊見有人過去,不用槍不用劍,而是一刀砍下人的頭來,殺人太多,積聚成了怨氣,每到夜里,那些冤死異鄉(xiāng)的孤鬼在那里出現(xiàn),而且擾亂地方。后來來了一個道士,道士細(xì)看了那里的地形,說是這些怨魂生前可憐,只可收服不可殲滅。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自此那邊就安寧了,但到七月鬼節(jié),那里還是陰森森的,沒有人敢在夜深走那段路。不過,那些靈異的東西,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得見的,據(jù)說講個什么天干地之,什么前世今生,前因后果來的。”
小王的雙眼開始發(fā)直:“一刀砍下人的頭來???”
我們看到的,不正是一個沒有頭的影像?
張大叔爽朗地大聲笑起來:“這是我爺爺講的故事,呵呵,那個時候我才七歲,特調(diào)皮,一跑就沒影兒了,爺爺找不到我,又擔(dān)心,用故事哄我呢,至于是真是假,就沒有人知道了。”
張遠(yuǎn)洋吃了一口菜,笑著:“清水村那個張清揚就是那道士的后人呢,嘻嘻!”
小王一聽,立馬抓住了張遠(yuǎn)洋的手臂,急聲問:“你說什么?清水村?張清揚?”
張遠(yuǎn)洋疑惑地看著小王,目光又移到被小王緊緊扯住的衣袖,再移到小王臉上,打趣說:“喲,小王,我說的是那個道士的后人來的,都是小時候聽的故事了,人家張清揚可沒有承認(rèn)呢!你急著找人家道士后人做啥?難道你想拜他做師父?”
小王一怔,不自然地笑了笑,說:“呵呵,不是,隨便問問?!?/p>
張清揚?不就是今天白天找我批地基的那個淳厚農(nóng)民?我和長河對望一眼,恐怕也只有我和長河明白為什么小王有此一問了。
晚飯后已是九點多,月色分明,我們結(jié)伴離去。
長河不提要回去了,小王居然主動說:“長河,今天晚上去我那兒睡,咱倆好好聊聊?!?/p>
長河仿佛心事重重,點頭應(yīng)了。
回到宿舍,我洗了一把臉,細(xì)想張大叔說的話,是不是巧合呢?如果說前天看到的影像是多年以前被強人砍了頭的怨魂,叫我如何說服自己,但是,我如何解釋那個影像是什么東西呢?這些年受的教育,竟然不能解釋現(xiàn)在遇到的離奇事物而要相信它是鬼魂,真是笑話。
可是我偏無法解釋,去小王宿舍,長河和小王正聊著什么,我走進(jìn)去時小王迎了過來,長河仍坐在椅上沒動。小王說:“鄉(xiāng)長,你還沒睡呢?”
“你們在聊些什么?呵,我睡不著,過來和你們聊會天,長河可是難得在這里留宿的,別讓他睡得這么早?!?/p>
長河笑著說:“天氣這么熱,想睡得早還不容易呢?!?/p>
小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笑:“你小子有什么事啊?現(xiàn)在學(xué)會吞吞吐吐了,好象不是你的風(fēng)格哦!”
長河站起來:“本來我和小王一直想問你,剛剛就在說這個事兒呢!”他看著我,一字字地問:“前天只有你沒有跑,后來你看見了什么?”
我的目光移到窗外,慢慢地說:“它舉高了手,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消失了!”
長河怔怔看我,喃喃地問:“一根手指?它為什么伸出一根手指,它要說什么?它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它為什么要伸出一根手指,它在暗示著什么呢?它是在暗示什么嗎?
回到宿舍,將清泉崗村的文件再細(xì)看一遍,文件散放在桌上,圖紙也攤開來,但卻無法靜下心來。勉強自己把思緒定位在圖紙上,感覺腦袋一片混亂,這樣是做不出效果的,不得不作罷。開了電視,聽著里面的聲音,竟然都成了“嗡嗡”聲,不由百般不耐煩,長河的困惑也是我的困惑,我們都已經(jīng)看見了,我們會遭遇什么呢?
關(guān)了電視躺在床上,腦海中忽然浮上紫月那青春靚亮的身影,那含羞帶嗔的樣子,那如水的溫柔,感覺自己好似飲了醇酒,一股甜絲絲的感覺彌漫上來。
這種感覺以前也有過,在大學(xué)里和女朋友花前月下的時候,也是這樣心中甜蜜。難道我真的愛上了紫月?
夜深沉而幽暗,一絲涼風(fēng)在七月的靜夜就如同春日的好雨,讓人愜意之極。但是,莫名的恐慌攫住我的心神,我不知道我在擔(dān)心什么,我總感覺我的身前身后繞著一種莫名的氣息,也許是人,也許是我不能解釋的事物。那種氣息的存在如此的明顯,甚至,我的耳邊時時會有那氣息擦過時的“絲絲”聲。
窗簾被風(fēng)吹得動了,從洞開的窗子里,可以看見外面的星空,清冷的月光從窗口流泄而入,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方框。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意境??
本來應(yīng)該是很美麗的呵,怎么覺得有點陰森森的味兒。
風(fēng)大了一點,窗簾開始大幅度擺動,時而被風(fēng)吹得鼓起,時面擰成一束,好象有一只看不見的頑皮的手在玩弄著它,透窗的月光便影影綽綽,形成不規(guī)則的,并不時變動的圖形。桌上有紙片被吹起,那應(yīng)該是我先前沒有收好的文件。我翻身起床,將桌上文件收好放入抽屜,正要回到床上去睡,忽然,那種被陰冷氣息包圍的感覺又涌上來,只覺得背脊一陣涼意。七月的天氣,外面月白風(fēng)清,我竟然會感覺寒冷,我的后面是誰?我猛地轉(zhuǎn)身,身后什么也沒有,可是后背的涼意并不稍減,他還在我的身后么?他想做什么?
冷汗“刷”地從毛孔里拼命往外涌流,我站在那里,恐懼攫住我的心神,我的嘴唇開始發(fā)抖,頭皮也一陣陣發(fā)麻,我的眉越擰越緊,呼吸慢慢變得急促,泄露了我心底的害怕。我就和那股氣息對峙著,我握緊了拳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手腳都是冰涼的,感覺一股幽深的目光從某一處向我*視過來,帶著森森寒意,頭皮一陣發(fā)緊,誰在窺視著我么?我一動都不動。那陰冷的氣息殷勤從后面包裹而來,繚繞在身邊久久不去。
忽然,脖子上一涼,好象有人在對我輕輕吹氣,冰涼的氣息,有著砭人肌骨的陰寒之氣。我“呼”地轉(zhuǎn)身,正對著窗,窗外月光清冷,隱隱看見一團模糊的影像在我的窗前,慢慢慢慢地凝聚成形,慢慢地站了起來。竟然搖搖擺擺地向我這邊走來,瘦長的身影,飄動的衣袂,可是,沒有頭。
我悚然而震,沒有頭,是它,是它,它竟然來到了這里?
我緊緊地盯住它,這時,它的身側(cè)又一團黑影出現(xiàn)了,但是很模糊,那身材,竟然像小王?我沒有看錯?是小王?他慢慢地抬起頭來,清楚地看見,他向外凸出的雙眼,臉上還有血跡。然后他對著我咧嘴一笑,那樣陰森的笑意,那樣恐怖的笑意。絕對不是小王,絕對不是小王!那么,他是誰,他是誰?
腦子炸開了,我發(fā)覺我不能思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看見了什么,我雙腳發(fā)軟。那個無頭的影像慢慢地伸出了它的手,慘淡的月色,慘白的手指,它的手慢慢地伸進(jìn)了窗子,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只手,看它會有什么動作,那只蒼白的手,慘白的手,就那樣冷冷靜靜地向前伸著,一直伸到向我的面前,每向前一分,我的心跳就不規(guī)則地多跳動一下,凄清冷暗的夜,心跳的“呯呯”聲清晰而張揚,它的身子并沒有動,不明白為什么它有那么長的手臂。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竟然沒有再退后一步,但是,我也只能看著那只手,不敢有什么動作。
忽然,那只手猛地向我抓來,我驚懼地退后一步,腳下絆著了什么東西,跌在地上……
猛地驚醒,窗外,月色清冷,窗簾被風(fēng)吹得擺動,沒有影像,沒有手,沒有,沒有,什么也沒有。
我驚悸著,汗已透枕席,身體還在發(fā)抖,抬起手來撫額,細(xì)密的汗珠,入手一片冰涼,手腳綿軟得好象大病初愈。目光掃過桌子,桌上空白一片,清楚地記得,睡前一列文件都是在桌前攤開的。
思緒又罷工了,我頭腦中一片空白。
這個夢太恐怖了,太真實了,讓我分不清是真是幻。
我“啪”地開了燈,房間里立刻明亮如晝,在這樣的光亮中,才感覺一些真實,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么?
我拍拍額頭,想來這兩天因為一心想著清泉崗村的開發(fā)事宜,腦力嚴(yán)重透支,勞累過度,而前些天的所見又成了值入腦海中難以袪除的影像,所以自然而然地進(jìn)入了我的夢中。我該讓自己解解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