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戲命師》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一盞白酒,并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淡失色,而是愈加濃香。它就是當(dāng)代作家別來無泱編寫的小說《詭道:戲命師》?!对幍溃簯蛎鼛煛返?章內(nèi)容簡介:驢車行行止止,兩人默契的沉默了下來,方燼沒有問老者這是要帶他去哪里,老者也沒有再向方燼.........
《詭道:戲命師》 第4章 白衣小筑,終究十年 在線試讀
驢車行行止止,兩人默契的沉默了下來,方燼沒有問老者這是要帶他去哪里,老者也沒有再向方燼說有關(guān)于傳承的事情,只是,祖安城,漸行漸遠。
又穿過了幾個鎮(zhèn)子,方燼偶爾打開驢車前的帷幔向外眺望,兩人所處的地方愈發(fā)的偏僻了,至少在方燼的印象中從未有過這里,他倒不至于擔(dān)心老者是打算把他帶到偏僻的地方謀財害命,先不說他現(xiàn)在身無分文,老者買驢車都沒有皺一下眉頭,謀財自然無從談起,至于害命……呵呵……真要害命的話,老者直接不出現(xiàn),他方燼只有死路一條!
當(dāng)然,話是這樣說,方燼倒不是沒有一點擔(dān)心的,擔(dān)心的不是謀財害命,而是他的腿!
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老者在最初的小鎮(zhèn)上買的食物已經(jīng)吃了大半,卻還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而他的雙腿被方家打斷,如果及時醫(yī)治的話還有一線機會能夠復(fù)原,現(xiàn)在過了三天,老者卻根本沒有提起這件事情——難道……他是打算讓一個雙腿殘廢的瘸子來接受他的傳承?
昏昏沉沉之中,方燼又睡了過去,他已經(jīng)有十年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絕望了,只是隱約記得當(dāng)初還在做乞丐的時候有一次差點餓死,就像是現(xiàn)在的感覺,那已經(jīng)十分模糊了!
他終究是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他沒有離開方家,在雙腿被打斷之后方家的大公子出現(xiàn)了,像是神仙一般的讓他的雙腿復(fù)原了,笑著對他說這只是一次考驗,看他對方家的忠誠度,而他做的很不錯!
阿雅笑意盈盈的把他扶起來,細心的給他擦拭身上的血污,方翔也是頗顯尷尬的向他道歉,而且還稱呼他方管家,并一再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對阿雅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希望方管家不要放在心上,畢竟做管家必須要是對方家絕對忠誠的人,而他,即便雙腿被打斷了也沒有絲毫背叛方家的想法,做的很不錯云云……
是這樣嗎?原來只是這樣嗎?方燼這一剎那有些動搖,但是隨即,他一把撥開了阿雅正在為他擦拭血污的雙手,如果不是這樣呢?
我方燼是不是還是要受命運的擺布?
明明在夢中他還沒有出方家,但是腦海中卻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了一個衣衫襤褸滿臉皺紋的老者的身影,命由己三個字更是在他的腦海中轟鳴!
命由己!
命由己!
方燼醒了,滿臉的淚漬,陽光有些刺眼,是老者掀起了帷幔。
“到了!唉……”
老者搖了搖頭,這一次他又沒有罵方燼,只是神色里有些追憶,從他深邃的眼神中,方燼好像看到了幾十年前的一個落魄少年,就好像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然后老者就抱著他下了驢車。
面前的景色讓他的眼前一亮,沒有依山,沒有傍水,一排青翠的綠竹圍成柵欄,柵欄之內(nèi)圍著幾間頗為簡陋的木房,木房之后,方燼隱約能夠看到些許嫣紅,深秋時節(jié)還有這樣的色彩,他的心中也是由不住嘖嘖稱奇。
“這里是?”
“白衣小筑!”
放目遠眺,除了這幾間小屋之外,再遠處就是無窮無盡的樹木,完全遮蔽了視野,方燼轉(zhuǎn)過頭,他們過來的路也只是堪堪容得下一輛馬車的寬度,兩側(cè)也是參差的樹木!
這樣的地方,簡直堪稱世外桃源,方燼這樣想著,心情由不得也是開闊了起來,幾日來心中的委屈和夢中的憤怒衰退大半,他在老者的懷中開始打量起了面前的幾間木屋。
一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一對沖天辮瞬間奪走了方燼的眼球,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細看木屋,“師父,莫爺爺來了!”輕靈的聲音響起,小姑娘回頭沖著木屋喊道,方燼的眼角余光分明看到老者滿臉的褶皺舒展了大半。
“老東西現(xiàn)在來干什么?我這可沒有什么好東西了!”
氣急敗壞的聲音從木屋中傳出,然后方燼就看到一位年紀絲毫不亞于老者的老人從木屋里沖了出來,白發(fā)白須,明明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看舉動卻猶如屠夫。
“咦……莫言你這老東西這次怎么還帶了個小家伙過來?”剛出木屋,白發(fā)老者就停住了腳步,滿臉防備的看著抱著方燼的老者,然后一把把扎著沖天辮的小姑娘拉到了懷里。
“你不是想打我徒弟的主意吧?我跟你說,她可才十三歲,我就算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在她懷里的小姑娘聽他這樣一說,本來想來迎接老者的腳步也是頓了下來,滿臉的防備,方燼滿頭黑線,他真想知道老者到底做過什么,值得讓這兩人這樣防備他。
“白老頭,這是我徒弟!”老者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疲憊,徒弟兩個字說的方燼心頭一喜,卻也鼻子一酸,在路上他是聽出了老者的意思的——他的時日無多了!
“這小子……雙腿斷了?”好像也是很訝異于老者的反應(yīng),白胡子老頭顯得有些不適應(yīng),沒有再插科打諢,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方燼的面前,掃了一眼,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
“最后幫我一次吧!”老者帶著些許懇求的語氣說道。
“別跟我來這一套!”不知道是不想提及這樣傷感的話題還是真的沒心沒肺,白胡子老頭招呼扎著沖天辮的小丫頭過來幫忙,“先進屋!”說著自己轉(zhuǎn)身向著木屋走了過去。
當(dāng)老者和小丫頭把方燼送進木屋的時候,白發(fā)老者的手里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布袋,示意老者把方燼放在床上,這時方燼才看到,布袋里插著幾十枚長短不一的銀針。
“怎么回事?”輕輕的把方燼的褲腳卷起,白發(fā)老者開口問道,知道不是問自己的,方燼沒有開口,扎著沖天辮的小丫頭也是跑了出去,不多時端了一盆清水回來,隱隱泛著熱氣,這時坐在一旁的老者才嘆了口氣。
“老神棍給我指點的,這小家伙……可以受我的傳承!”像是交代后事一般的話語,方燼卻分明發(fā)現(xiàn)了老者神色中一閃而逝的喜意,“恭喜你!”白發(fā)老者也是很鄭重的回頭對他說道,倒是搞的方燼有些莫名其妙了。
“有沒有什么問題?”
“你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是誰!”見老者問起這個問題,白發(fā)老者像是權(quán)威受到了挑戰(zhàn)一般,吹鼻子瞪眼的說道,老者見他這樣說舒展開了眉頭,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傳承者是個瘸子!
方燼聽了兩人的談話臉上也是由不得顯出了喜色,原本他還有些忐忑,以為老者問的有沒有問題是問他是不是有資格做他的徒弟,現(xiàn)在看來卻是他的雙腿還有復(fù)原的希望,喜悅頓時充滿了心頭,但是還沒有高興一下,忍不住一聲痛呼,低頭看去,白發(fā)老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在他的雙腿上插了十多枚銀針,只是之前毫無感覺,直到這一枚才讓他感覺到了劇痛。
“還有感覺,問題不大!”白發(fā)老者的眉頭這才徹底的舒展開來,他自然也是看得出方燼的雙腿斷了不是一時三刻的事情,雖然嘴上說的任性,心里其實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如果肌肉和經(jīng)脈全部壞死的話,想要治好就不簡單了,不過既然方燼還有知覺,那就好辦了!
“瑤瑤,去燒桶水!”
“是,師父!”小丫頭看著方燼痛苦的神色,正心驚膽戰(zhàn),聽到師父的吩咐頓時像是解脫了一般,應(yīng)了一聲就小跑著出了木屋。
“你也是好運氣啊!”看著跑出門的小丫頭,莫言有些羨慕的看著白發(fā)老者說道。
“是運氣,也是緣分……你不也是嗎?”白衣老者回頭看著方燼,意有所指,莫言沒有再接話,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詭道百脈,到現(xiàn)在,真正流傳的……能有幾脈?
“師父,水燒好了!”
“嗯,去把木桶加滿水!”
“是!”沖天辮小丫頭只在門口站了一瞬就又轉(zhuǎn)頭出去了,“我去幫忙!”莫言終于還是沒能厚著臉皮看十三歲的小姑娘一個人忙來忙去,招呼了一聲也是轉(zhuǎn)身出去了。
“這里為什么叫白衣小筑???”短暫的沉默,白發(fā)老者已經(jīng)把刺入方燼雙腿的銀針都收回去了,方燼想要找點話題多了解一下這里,想了半天才想起之前剛到的時候莫言說這里是白衣小筑,于是開口問道。
“因為我叫白衣?。 卑装l(fā)老頭擦拭著自己的銀針,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看著方燼,意思很明顯,我白衣住的地方不叫白衣小筑還能叫什么?難不成叫莫言小筑?又或是小丫頭小筑?
不是開玩笑嘛!
方燼嘴角抽了抽,一臉無語,這是他對這里的唯一了解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想好的一肚子可能全被憋在了心里,他突然覺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發(fā)老頭白衣和老乞丐莫言,有點相像!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我叫燼,祖安城的人!”聽到白衣問自己的名字,方燼怔了一下,剛開口,突然覺得方字實在刺耳,于是就主動的省去了,白衣怔了怔,他倒是第一次聽說一個人的名字只有一個字,一直在擦拭銀針的他也沒有注意到方燼的表情,所以就沒有多想。
方燼不知道白衣有沒有注意他,只是心中又想起了祖安城的過往,眉目低垂,十七年的人生,在那里度過了十年,哪能那么輕易就忘記,就釋懷?
再怎么說,終究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