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巢,君莫安!》 章節(jié)介紹
《鳳還巢君莫安!》是作者流星颯沓的一部言情小說,在如今抄襲成災(zāi)的形勢下,流星颯沓的原創(chuàng)作品可謂是一股清流?!而P還巢君莫安!》第2章主要內(nèi)容: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黑漆漆的水牢里沒有一絲光,容長安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一月,也可能一年。她由癲.........
《鳳還巢,君莫安!》 第2章 虎毒不食子 在線試讀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黑漆漆的水牢里沒有一絲光,容長安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一月,也可能一年。
她由癲狂到沉寂,從沉寂到絕望。
冰冷的水牢中傷口早已經(jīng)泡爛了,身體太過虛弱導(dǎo)致她不得已陷入大段大段的昏迷。
鼻尖縈繞著花香,眼前的院子里,十七八歲的俊美少年對著她言笑晏晏。
他說:“長安,你喜歡的芙蓉,我為你種下了?!?/p>
那少年笑意盈盈滿眼都是她。
“哐啷”一聲,塵封已久的水牢門被人用力踹開。
一絲光亮透進,夜擎著著玄黑的龍袍,褪去了當(dāng)年青蔥模樣,陰沉的臉能擠出水來。
渾渾噩噩間,似乎這還是夢,容長安探出手去,卻在看到他身側(cè)人時,心,再度跌進萬丈深淵。
趙希蕓!
她懷里抱著只白貓,百褶墜地裙也是通體的如雪。盈盈笑著,白紙若曦,仿若三月春風(fēng)潤澤的芙蓉。
被廢的這些日子,趙希蕓可還是皇貴妃?或者是……新后?
可就算她錦繡華服在外,容長安一雙銳利雙眸也能穿越時光,看到當(dāng)初,她還只是她的女婢時,是如何的曲意逢迎卑躬屈膝!
容長安微微乜眼,視線從趙希蕓身上抽回,指尖繞著濕漉漉青絲,語氣里噙著嘲諷,“陛下蒞臨,是想本宮了?”
夜擎剜了她一眼,趙希蕓掩嘴笑開,“可不是么?陛下說,姐姐做了虧心事,來瞅瞅咽氣沒?!?/p>
容長安笑笑,聲音像據(jù)木腿一樣難聽,“恐怕不能隨你們所愿,你們一天不死,我就算做成人彘,也要吊著最后一口氣!”
話音方落,夜擎的臉色愈發(fā)難堪了些,似陳年鍋底。
趙希蕓正想說什么,還沒來得及開口,軟軟糯糯的聲音橫亙來,“父皇,母妃?!?/p>
三歲大的孩子,穿著水藍色的瓜子,戴著同色小氈帽,袖口連襟是金絲萬字紋。
他擠進夜擎和趙希蕓之間,粉。嫩的臉蛋,一雙黑曜石般的瞳眸,不期然的與容長安四目相對。
禎兒……
容長安一眼便認出,這是她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她想要去抱,顫巍巍地抬手,瞬間酸澀了眼眶。
可她的手還未探出,夜禎徒然揪著夜擎衣袍瑟瑟發(fā)抖,“父皇,鬼,是鬼啊……女鬼……禎兒怕怕……”
禎兒……
容長安呆住了,滿眼錯愕,“禎兒……我是母后??!禎兒……”
“胡說!母后不是你這樣,你是女鬼,父皇,怕!”
夜禎死死的攥著夜擎,浸著淚水的雙眼濕漉漉的,那小嘴因膽怯而哆嗦。
夜擎巍峨不動佇立,冷眸古井無波,反倒是趙希蕓笑得更開了,“姐姐,也不怪四皇子不識得,可惜這水牢沒一面銅鏡,要好讓你自個兒瞧瞧?!?/p>
她是輕描淡寫調(diào)侃,卻字字誅心。
容長安怒火蹭蹭上頭,兀自拍起一片污水,“你給我閉嘴!”
“呵!”趙希蕓冷笑不語,招了招手,一近侍畢恭畢敬端著玉碗湊近跟前來。
那碗里,盛著清水,夜擎不慌不忙抽出匕首,鋒銳的刀尖劃過食指,一滴鮮血在水中暈染開來。
容長安只覺著云來霧去,就見侍衛(wèi)硬生生將夜禎拽著夜擎衣袍的手掰開,隨之也劃開了一道口子。
“疼……松開!松開??!”
夜禎掙扎著,血液與碗里的清水融為一體。
“你們在做什么?夜擎!他是你兒子!”容長安心臟似乎被人狠狠攫了一把,想要護住哭泣的小人兒,卻無力上前。
夜擎垂著眸子,冷冷注視著清水玉碗,薄唇勾起細微弧度,嘲弄冷漠,“朕的兒子?虧你說得出口?”
“你什么意思?”容長安木訥得消化,泡在水里太久,腦袋似乎已經(jīng)不靈光了。
“自己看!”趙希蕓厲色道,侍人端著玉碗靠近水牢邊沿。
兩滴血水,各成一色,任憑侍人的手微微晃動,也完全不見融合。
頃刻間,容長安面色煞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禎兒是你的皇兒……”
她喃喃自語,不停地搖頭。
先是陷害她蓄謀刺殺,當(dāng)下,又要扭曲夜禎是龍種的事實嗎?
“煥熙!是她!一定是她動了手腳!”她條然指著趙希蕓控訴,“水有問題,不,也有可能是那把匕首有貓膩!禎兒是你我親骨肉,絕不會有錯!”
她已落魄至此,除掉夜禎,坐收漁利的也只有趙希蕓了!
趙希蕓睥睨著她,似在看一個笑話,都懶得解釋。
而夜擎,面色陰鷙得能擠出水來,抬起腳踹上了那玉碗。
“嘩啦——”一聲,玉碗不偏不移正正砸在容長安額頭四分五裂,血順著她額骨,順著眉眼淌下。
“煥熙!不,陛下!你一定要相信我,夜禎是你的,除了陛下,我未與任何人有染!”容長安顧不得疼,試圖去探他長靴。
她死了無所謂,可是禎兒不能死!
滿目哀求對夜擎而言唯有厭惡,他瞇著眼,瞧著不明就里的夜禎緊緊揪著衣擺的樣子,憤怒與疼痛糅雜在墨色瞳孔里。
“容長安,你本事真不??!”他咬著牙,不再看瓷娃娃般的小人,孤傲揚起頭來,低沉聲音似夾著冰刃,“通情孽種,冒充皇嗣,其罪當(dāng)誅!”
不!
不!!
容長安徒睜大眼,喉嚨卻生澀卡殼,一個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
“父皇……疼……”夜禎不明白狠絕話語的意義,舉起滲出血珠的手掂著腳尖湊上去,“父皇,呼呼,禎兒痛痛?!?/p>
趙希蕓眼角爬上隱晦之色,聲音揚了好幾度,“杵著干什么,還不把這孽障拖下去!”
侍衛(wèi)后知后覺,一人拖著夜禎肩胛,一人掰開他揪扯夜擎衣袍的小手,粗魯蠻橫。
不要動我的禎兒,不要!
容長安張著嘴,什么也說不出,眼睜睜地心急如焚。
“放開我,壞人!”夜禎又踢又打,攥著夜擎似乎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骨節(jié)都泛了白,“父皇!父皇!你不要禎兒了嗎?禎兒聽話,讓他們退下好不好,父皇……”
夜擎不為所動,甚至不屑多看他一眼。
禎兒會死!會與容家老老少少一樣,離她而去!
“放開我的皇兒!禎兒,母后在這里,不要害怕!禎兒!”容長安終于歇斯底里,死命的往前撲過去,似乎能聽到鐵鉤摩擦骨頭的悶響。
“陛下,禎兒是無辜的,是被人陷害的??!陛下!”
她死命往前,夜禎卻哭鬧得愈發(fā)厲害,“鬼??!走開,你們都走開!”
夜擎忽然平靜了,眼里是深灰得寒冷,“你的話,朕一句也不信?!?/p>
一句也……
本以為疼到麻木的心,又碎成了無數(shù)片,好在,容長安抓住了夜禎的胳膊。
“禎兒,不要怕……禎兒??!”
可惜,不過是片息,侍衛(wèi)將夜禎擰起,她手里一空,硬生生在夜禎細嫩小臂上烙下一道血痕。
“此等野種,處刑溺斃,已解陛下心頭之恨!”趙希蕓聲色狠戾,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迫不及待地拔掉眼中釘肉中刺。
“不!禎兒??!”
容長安聲嘶力竭,眼見著侍衛(wèi)帶走夜禎,卻什么也抓不住。
“父皇…禎兒要父皇……”
“父皇…父皇……”
孩童哽咽的叫喊聲逐漸遠去,容長安用力的閉上雙眼,眼淚如雨傾斜。
她的兒子,她的丈夫,她的家族,一夕之間,天翻地覆,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遍體鱗傷的身體仿佛抽空了所有力氣,頹然倒下去,仍有冰涼的水漫過頭頂。
夜擎,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