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憂傷》 章節(jié)介紹
《半夏憂傷》是王小小弱執(zhí)筆的一部女頻小說,在同類型小說中,這部小說的優(yōu)秀程度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令對手望其項背。小說《半夏憂傷》第7章內(nèi)容概要:時間過的匆匆,王東行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和我聯(lián)系,偶爾只是許小飄對我說,他很好。因為許小飄是王東行朋友的.........
《半夏憂傷》 第7章 任時光匆匆 在線試讀
時間過的匆匆,王東行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和我聯(lián)系,偶爾只是許小飄對我說,他很好。因為許小飄是王東行朋友的女朋友,所以她總是能得到消息,只是,他為什么不能和我聯(lián)系呢?
十一長假,我決定去找王東行,即使是見一面也好。
許小飄輾轉(zhuǎn)好幾輪才找到他們的居住地,在麗江,那個曾經(jīng)他說要帶我去的地方。
十月的天氣不是很冷,我穿了一件薄外套,黃黃的楓葉輕輕的飄落了下來,落在我的身上,我拿起楓葉,想初戀是不是就像楓葉一樣,短暫而又悲傷……
我跟爸爸媽媽說,“我想去旅游了。”
媽媽說:“那你一路要小心?!?/p>
爸爸也沒說什么,或許他們是覺的我已經(jīng)長大了。
我本來想,我一個人去就好。沐紫晴已經(jīng)成為我最好朋友中的一個,她總會很溫柔的照顧我,在我沉淪于回憶里不肯自拔時,她總是會把我拉出那個回憶里。
慕紫晴纏著我說,“我也想去,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去過那么美麗的地方呢?”
我說:“你怎么知道那里美麗呀!”
她不屑的抬了抬手說:“網(wǎng)上不是有得查嘛!”
在車站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我嚎啕大哭了起來,后來干脆坐在臺階上哭。
慕紫晴看見我的樣子嚇了一跳,一直在安慰我,我用手擦了擦嗎滿臉的淚水和飛流的鼻涕,對著電話的那頭傻愣的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王東行的聲音慌了慌,“不要哭,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能聯(lián)系你?!?/p>
他還是在乎我的,我脾氣一來,干脆關(guān)了,他一直打來,我一直不接,直至后來,我干脆關(guān)機(jī)。反正都能見面了。
我站了起來,手伸向慕紫晴說:“紙巾!”她掏出紙巾,拿給我。
我擦了擦臉,又笑了。
慕紫晴一臉恐懼的看著我說:“你該不會是瘋了吧?”
我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我沒有瘋!”
天空還是那么的蔚藍(lán)。白云還是那么的白皙,我要勇敢的朝著我的愛出發(fā),這次就由我來主動好了。
慕紫晴吃驚的看著我,“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粗魯了?!?/p>
我抓抓頭發(fā)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傻笑道:“激動過頭了?!?/p>
我不知道我們轉(zhuǎn)身擦身的那一剎那,在哪一段路程上。
后來的后來,慕紫晴跟我說,“那天,你靠在車窗邊,托著腮開心的笑,那就是最幸福的你了?!?/p>
但若那日,我沒有在那列火車上,結(jié)局或許就不同了……
心不安,總是會莫名的往一些很奇怪的念頭想,原來愛情,真的會像瓊瑤小說寫的那樣,那樣的讓人牽腸掛肚……
人的一生真的真的要經(jīng)歷很多的經(jīng)歷才作罷。
火車在慢慢的行駛,整整的用了一天的時間,對于我來說,多么像是過來一個世紀(jì)那么的漫長……
看著手中的地址尋找,眼前的地方真的是王東行住的地方嗎?門用很大的鐵板制作的簡陋的門,屋子旁邊還要幾間很破爛的茅草屋,心疼在心里蔓延……
推開門,一個黃頭發(fā)的男生跑了出來用很警惕的眼神看著我們,沐紫晴向我后面躲了躲,這樣的生活……
我對他說:“王東行在里面?”
他一聽開心的笑了,“原來是嫂子呀!”
我的目光停頓在眼前的這個人的身上,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臉龐,只是他的胡子似乎是長了許多,那眼神我一直念念不忘,我怔住半分,就擁入他的懷抱,那熟悉的味道一直在的我身邊縈繞,就像是有安定的作用一樣。
他把我拉開,認(rèn)真的看著我,“你來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個犯罪的人,是被公安局通緝的人!你還來做什么?”
我不讓,又堅持抱了上去,“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喜歡的人就行了?!?/p>
在一旁站著看的慕紫晴撲哧的笑了出來。
他嘆了一口氣,“你快點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你!”
我知道他是在氣我么?“我不要,來了就來了,等假放完了在回去!”
“唉……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打斷,黃毛男生一臉懷疑的看著我們兩個,緊張的說:“大哥,快點走吧,警察來了?!?/p>
王東行看著我,一臉不相信,“你……”
所有的一切都在夢里輕輕浮浮的凋謝,夢里花落知多少?
我使勁的搖頭看著他說,“我沒有,我真的誰也沒有說……就只有紫晴知道而已!”
我緊張的看著他,“你們快點走吧!不然就走不及了。”
沒想到,這一次的見面竟是這么的短暫……
警笛聲越來越近,王東行又退了回來,他手中拿著手槍,對著黃毛男生說:“這次是逃不掉了……”
黃毛男生按耐不住,“不行,這次我們犯得事這么大,不是死刑就是無期徒刑,我們絕對不能被抓了?!?/p>
王東行看了看我們,說:“你們究竟有沒有告訴誰?”
我很激動的搖著頭,似乎眼淚又很不爭氣的想要跑出來,“我真的沒有告訴別人……”
他是不相信我嗎?他為什么會不相信我呢?我是多么希望他是相信我的。
王東行抱住我,揉揉我的頭發(fā)“我相信你!”
他說相信我?我的心似乎是有彩虹在下雨……
在一旁的慕紫晴小心翼翼的的看著我們,小聲的說:“我告訴了林安……”
王東行松開我的手,眼中是當(dāng)初剛見到林安的那種眼神,我記得很清楚。
“該來的始終會來……”
我很鎮(zhèn)定的說:“你們拿著我們當(dāng)人質(zhì)出去吧?!?/p>
王東行說:“不可以,這樣很危險!”
黃毛男生連忙說:“大哥,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說:“快點!”
我希望我愛的人平平安安的生活著,即使是讓我死去。
那日在那顆老楊桃樹下,你的雙眼擾動了我的朦朧的心弦,模糊了我的雙眼。
幸福,是指尖所觸摸不到的地方。
外面的警察用著一個大喇叭,“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jīng)被我們包圍了!”
王東行用槍抵著我的頭走出那個破爛不堪的鐵門,那一刻,大概,我覺得我們這輩子或許是永遠(yuǎn)不能在一起了。
黃毛男生也是用刀抵著慕紫晴的肚子,我只是希望能不要傷害到她。
我試圖讓自己的思維清晰起來,只要王東行能逃過這劫,讓我以后永遠(yuǎn)不再見他也行。
我靠在王東行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振著我的腦袋,震得我的腦袋嗡嗡響。
他沉默了一下,“阿弱,如果我這次逃不了,你就忘了我吧?!?/p>
我哭,抬起頭看著那些警察,害怕的感覺竟然不翼而飛了……
我說,“不要……我會等你的。”
無力觸及的那些事實。
朦朧中似乎感覺旁邊有人,“嘭……”那顆小小的子彈發(fā)出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大?等我回過神來時,一顆小小的子彈直擊向王東行的心口。
天啊,如果我沒有告訴沐紫晴,如果我沒有來這里,如果我沒有跟他說那么多的話,如果,如果是個什么東西呢?
子彈穿過心口,那正準(zhǔn)心口,曾在初三時,生物課,我很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我曾一度想知道心是在什么地方的,因為王東行說:“因為你的右邊被我占滿了~沒地方長了,只能長左邊去了……”
溫?zé)岬孽r血緩慢的流了出來,在地上開出一朵朵妖艷血紅的花,我瞪大雙眼,片刻的呆愣,然后大聲的叫了起來,“東行?。?!”
他看著我,眼神是那么的深沉,那么的堅定,“我不怪你?!?/p>
我哭,哭的昏天暗地,“不要……”
他說:“阿弱,你知道嗎?其實,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他的雙手,從我的掌心滑落。眼淚,落在了地上,我感覺,似乎,我的天使已經(jīng)不再守護(hù)我了……
你說過還要帶我去麗江呢!你說過要永遠(yuǎn)陪著我的?你說過還要等我長大要娶我的?為什么就扔下我一個人?
黃毛男生在一旁哭,慕紫晴在哭著說:“對不起……”
可是我像是在一個異度空間,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在那個空間里有著我和王東行的幸?;貞?。
眼淚劃破單純。
他那熟悉的眼神在我的眼前飄來飄去,就像是幽靈……
昏黃的街燈把我們的影子拉的好長,我的哭聲在夜里格外的清亮。沐紫晴在一旁扶著我,一直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掙脫她的手,眼中是憎恨的眼神,“不關(guān)你的事!我要弄清楚林安到底是為什么?”
其實,不怨你,怪我。
那天夜里,我夢見了王東行,他背向著我,說:“阿弱,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嗎?”
我開心的跑到他的正面,他對著我溫柔的笑,這世上我能想到的最溫柔的笑,就是王東行的笑了。
忽然,他的心口拼了命的冒出血,我用手拼命的想堵在他的血,他就突然說:“張弱,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然后,我就哭醒了,枕頭上是濕濕的一大片,臉頰還有濕濕的感覺。
原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原來愛情竟是那么的傷人,不僅傷害了王東行,還有我。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林安要那樣做呢?這輩子我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的。
警方聯(lián)系了王東行的爸爸來領(lǐng)尸體,我偷偷的站在火葬場的一顆大樹下,看著他爸爸把他送向里面,眼淚在滴答滴答的落在樹干上。
黃毛男生被警察帶走,他大喊著跟警察說要見我,要跟我說兩句,我靠近他,他說:“你知道嗎?林安是大哥的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恨大哥,所以大哥才會死的,如果你感到愧疚,你就替大哥報仇,不然,這輩子大哥都不會原諒你……”
他越說越激動,最后警察把他拉走,他在大聲喊:“這輩子,大哥不會原諒你的,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永遠(yuǎn)?!?/p>
噢,
原來,
林安和王東行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他為什么對自己的兄弟下得了手呢?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像流水一樣一去不復(fù)返,有的事是會揮之不去的,深深的烙在我的心里。
關(guān)于王東行。
我叫王東行,不,我應(yīng)該是叫林東行的。
不知道應(yīng)該是說我“父親”經(jīng)不住誘惑,還是該說我媽自甘墮落,寧愿做一個令人摒棄謾罵的“小三”。
總之,我媽就做了林俊峰的情婦,林俊峰就是我的“父親”。
林俊峰似乎從來就沒有管過我,只是偶爾會給我賣變形金剛,其實他未曾想過我已經(jīng)長大了。就算是我在學(xué)校打架了,他也不來看一眼。有時,看著別人一家三口,那么甜蜜。對于我來說,這是多大的奢望。
林俊峰把我和我媽偷偷的安排在一個小鄉(xiāng)村里,在那顆又高又粗又滄桑的老楊桃樹下,我看到了張弱。
張弱長得并不是很矮,只是她很廋小,廋的看上去很可憐兮兮,她長得普普通通,但是卻有一雙明亮又閃爍的大眼睛,擾亂了我的心神。
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她在我的世界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曾答應(yīng)她,要和她聯(lián)系,但我卻沒有,就當(dāng)以失去記憶般失去她。
我知道,我和她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人。
林安是和我同父異母的兄弟,他見到我的那一次,是他的媽媽帶著他來捉奸的,林俊峰被當(dāng)場捉到,林安媽媽狠狠的打了我媽一個耳光,“你這個賤女人!”
林安帶著一雙仇恨的眼睛看著我,后來,他偷偷的找到我,滿目仇恨,“你這個野種,是你害了我的家庭的!”
他嘶喊著要打我,我就和他打在一起了。
但是我的身高明顯占優(yōu)勢,他被我打的眼睛腫了。
回到家,林俊峰又來了,他是教訓(xùn)我的,他說:“你們是兩兄弟,怎么可以打架!”
他有當(dāng)我是兄弟么?
他恨我?我又何嘗不恨他呢?為什么他就可以那么理直氣壯的說他是林俊峰的兒子,我就要被人說是野種?
張弱,那個讓我在夢里都會笑的小女生,我始終無法忘記她。
我十六歲的時候,我媽離開我了,她究竟是上了天堂還是地獄呢?我不得而知。像她這樣壞的女人,也許每個人都會說:“活該,死了活該!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她纏著林俊峰,要他跟他老婆離婚,可是,怎么可能呢?
林俊峰就是靠著他老婆發(fā)家的呢!他岳父是有錢人。
那天,她爬上我家后面的那間正在修建的房子,足足有十二層。
她爬上六樓,六是她的和林俊峰認(rèn)識的那個六月,我媽是為了讓他愧疚還是為了讓他永遠(yuǎn)記住她呢?
她一個腳跨在欄桿外面,一個腳在里面,她打了個電話給林俊峰,但林俊峰似乎沒有理會她,以致她越說越激動。
樓下,站滿了看戲的人,樓上幾個好心的警察在勸她。
她的精神幾乎崩潰,長發(fā)之間露出兩只茫然的眼睛,傻傻的,滿是淚水。
她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東行,要好好照顧自己,是,是媽對不起你?!?/p>
然后,我就看著她像一只蝴蝶一樣輕飄飄的往樓下飛,落在地上,像一朵妖艷的曼陀羅花。
我媽說過,她最喜歡的花就是曼陀羅花了……
我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血拼了命的往外冒,我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對不起,媽媽。
這么多年,從我記事以來,我從來都沒有叫過她,媽媽。
如今 只能在混淆的記憶里 不能挽回的芥蒂。
我已經(jīng)是沒有媽媽的孩子了。
林俊峰來的時候,我紅著雙眼問他,“你既然不愛她,為什么要跟她糾纏在一起?!?/p>
他說:“是我對不起她,是我酒醉了才……”
這個世界上,
我永遠(yuǎn)無法原諒的兩個人:
林俊峰,
還有我自己。
在我世界里,
永遠(yuǎn)都是,
一半憂傷,
一半明媚……
媽媽準(zhǔn)備自殺是準(zhǔn)備了許久的,她已經(jīng)叫林俊峰留好一棟房子給我,因為我還未滿十八歲,所以寫的是媽媽的名字。
這兩年,我打架抽煙嗑藥什么都沾了。
林俊峰也沒什么管我,也是他有一個乖巧的好兒子:林安。
又怎么會在乎我這個兒子呢?
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連我也不例外。
我一次又一次的換女朋友,希望能在她們的身上找回那個有著明亮又閃爍的大眼睛的女孩。
十八歲一滿,我就把媽媽留給我的房子給賣了,還私自把我的姓改成王,隨了媽媽姓王。
包廂里的人在盡情的甩呀甩,充滿著糜爛的味道。
我靠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jī)準(zhǔn)備又想泡妞了,一聲很好聽的聲音,“這是我的妹妹,阿弱!”
阿弱,那個我想故意忘記的女生,卻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我的世界里。
這次,我不應(yīng)該放開你了,對嗎?
她長得越來越可憐兮兮了,想保護(hù)她的欲望在膨脹。
我?guī)е齺淼侥莻€種滿薰衣草的池塘邊,其實,我只是我前陣子閑著沒事做的時候,偶然想起張弱,想起她喜歡的薰衣草,然后就弄了個大大的愛心,中間擺著“我愛張弱!”
就這樣,單純的張弱,做了我的女朋友。
后來的我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愛上她。
不出一個星期,許小飄來找我說,“你泡誰不好,為什么要泡張弱?”
我聳聳肩,“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為什么不能泡她?”
“你該知道,你們不是同個世界里的人!”
“你怎么這么激動,她是你什么人嗎?”
“因為我當(dāng)她是妹妹?!?/p>
我知道,許小飄說的是我買賣毒品么?
半個夏天,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我永遠(yuǎn)是個不值得原諒的人,直至死。
月亮孤孤單單的掛在天空中,一只烏鴉在飛過,以前媽媽帶著我去上班,回來時看見烏鴉,她就會說:烏鴉是不吉祥的,看見它要繞路走。
原來,所有的一切,在你失去后就會拼了命的想起,或是想重新?lián)碛小?/p>
我發(fā)了信息給張弱,她說她想去旅游了,其實我很想陪著她一起去的,只是警察查的嚴(yán),我不能離開,我想,等這次安全逃過后,我就拿著這些錢去做個正當(dāng)?shù)穆殬I(yè),好好的過完我們的這輩子。
她問我,“你為什么會喜歡我呢?”
我竟然也想不明白,我究竟是想保護(hù)她一輩子,還是喜歡她呢?
她兩眼淚汪汪,我決定了,在她去旅游的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的想清楚我們的關(guān)系。
林安找到我,他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買賣!”
我好笑,“那你說我在做什么買賣?”
他用手指了指我,“你看著,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大家畢竟都是兄弟,相煎何太急?
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我發(fā)覺我越來越想張弱了,思念在我的胸口,心里翻騰倒海。
我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可愛又可憐的小姑娘了。
我決定了,我要去找張弱,給她一個驚喜。
我的兄弟阿俊,他狠狠的對我說:“大哥,現(xiàn)在正是風(fēng)頭緊的時候,你是不要命了嗎?”
對,我或許是不要命了。在媽媽死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對生或死沒有追求了。
不知什么原因,我感覺我越來越想念張弱了。
我偷偷和任小頻商量好,任小頻也是很仗義的幫我。
下車,我四處尋找花店,那束在閃閃發(fā)光的薰衣草似乎在和我笑,我要讓她感覺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子。
見面的那一刻,我的內(nèi)心像是許久沒有水的沙漠,一下就得到慰藉。
我的眼中就只有她了。
一頁頁的 打開我的生活,原來他也在這里。
林安沖著我微微一笑,那個笑容真是刺傷了我的心。
他怎么會在這里?是故意接近她的么?
張弱用很開心的語氣跟我介紹他,還用介紹么?我們在八百年前就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吧?
漫天陽光,她微瞇著雙眼,靠在椅子上,嘴邊有一個很滿足的笑容,仿若是飄在一望無際的大海,卻有一抹明亮。
我發(fā)覺我越來越在乎她了,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
我不想林安和她有任何的糾纏。
回家的火車上,我看著她,她做了一個夢,嘴上說的什么,很輕微,似在囈語,“李子俊,李子俊……”
很早的時候,我就知道李子俊喜歡張弱,他會為了張弱變得好學(xué)生,其實我也想的,只是永遠(yuǎn)都沒有機(jī)會了。
張弱開學(xué)的那一天,我想著親自送她去學(xué)校,然后把我買好的戒指送給她的。
計劃永遠(yuǎn)趕不上變化。
警察不知道從哪里收到風(fēng),突擊截了我的一批貨,那小子供出我來。
是啊,我是主謀,罪不可赦。
夢中,我夢見了媽媽,她其實很漂亮的,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在我的記憶中,她是很少笑的,但是現(xiàn)在,她就對著我笑,聲如銀鈴。
她說:“東行,媽媽想你了?!?/p>
逃?我該逃往哪里?
那個美麗如象的古城……麗江。
我曾很多次幻想,我們已年老,一片淡黃的晚霞像一塊布一樣傾瀉了下來,映在我們的身上。
張弱睡在搖椅上,輕輕的晃啊晃。
幸福如同洶涌的海浪般浸在她的眼簾上,我輕輕的叫醒她,“老太婆,該吃飯了?!?/p>
她如夢初醒,輕撒嬌,“老頭子,怎么現(xiàn)在才叫醒我!”
我呵呵兩聲,“我想讓你多睡會兒……”
似乎,這個幻想離我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
張弱,如果你以后遇到好的人,就嫁了吧。
兩個月,我一直沒有聯(lián)系張弱,我知道她會擔(dān)心我,但迫不得已。
想念一直在我的腦中搖啊搖,似乎要搖出我的腦。
每次在夢中醒來,我都會喊著她的名字,阿俊說:“大哥,你這是中了愛情的毒嗎?”
我不明所以,“是什么意思?”
他奸笑了笑,“你不知道嗎?你每次醒來,都會叫著阿弱,阿弱……”
十一長假,我知道我們這樣的藏法是藏不了多久的。
看到她的那一刻,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的心就像被海浪沖了又沖,激起一番番漣漪。
她抱著我,我其實也很想抱住她的,但我不能。
但不曾想,這次竟然會引來警察。
當(dāng)我用手槍抵著她的頭時,誰又知道我的心猛的抖了一下,手在微微顫抖?
子彈穿過我的心臟的那一秒,往事如電影般回放在我的腦海中。
那顆老得不能再老的楊桃樹下,樹干上還有她歪歪扭扭刻得幾個字,還是她死纏爛打要我教她的,“我愛小胖哥?!?/p>
其實那時候的她連“愛”是什么意思,還沒有明白。
“小胖哥,你以后會一直陪著我嗎?”
“嗯?!?/p>
“那你會娶我嗎?”
“哈哈,小丫頭,現(xiàn)在就想著嫁人嗎?不害臊!”
“才不是呢,我現(xiàn)在要把你定下來,不然以后你會被別人搶走呢!”
“就會瞎說?!?/p>
“小胖哥,那你說,你會娶我嗎?”
“好,娶。”
那片綠油油的池塘邊,她一臉紅通通。
我說:“阿弱,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嫁給我呀?”
她坐在地上,托著下巴,紅著臉頰,“看你表現(xiàn)好不好咯?!?/p>
“我會很努力的表現(xiàn)的,老婆大人!”
“就會貧嘴!”
……..
一切的一切,似乎我再也回憶不完了。
我很努力的轉(zhuǎn)過頭來,林安就站在那里,他的嘴角沁著一絲笑意,他終于是完成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感覺我離死亡越來越近了,死亡的氣息籠罩著我,只是,我很擔(dān)心張弱,沒有我,她該怎么辦?。
遠(yuǎn)處的半空中,蔚藍(lán)又寂靜,媽媽一臉笑意,她張著嘴在說話,“東行,媽媽來接你了?!?/p>
我用盡最后的力量對著她說:“張弱,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希望她會忘了我,幸福的生活下去。
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其實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愛你嗎?
張弱,其實,其實,我是真的很愛你……
記不得哪一年,哪一天,陽光碎裂,我也像影子一樣,隨著消失的光亮,散盡……
看似美好 卻無法觸及。
回到家里后,離上課還有幾天,我一臉恍惚,臉蒼白的像鬼,鬧鐘反反復(fù)復(fù)都是他在我懷里的情景,我不能原諒自己。
媽媽拉著我的手,“阿弱,這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我說,“不是,看見車禍了,現(xiàn)在有些后怕。”
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說謊說得越來越自然。
媽媽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現(xiàn)在的車真是可怕?!?/p>
我站起身,拿了一瓶冰凍的水,到房間里,蹲在地上,直往肚子里灌,難過,難過,為什么怎么也趕不走難過?那冰凍的水,劃過我的胸口,這樣,才可以緩和我心中難過。
媽媽在后邊叫我,“這孩子,是怎么了?”
“扣扣……”敲門聲,“阿弱,你在里面嗎?”阿頻興高采烈。
“聽說你回來了!”
我拉開門,阿頻進(jìn)來后,“阿弱,你知道嗎?林安答應(yīng)我做他女朋友了!”
“林安”這個字眼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突然變聲,用怪異低沉的嗓音吼她。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是他,如果不是他,東行就不會死了。在海南的那個時候,就是他故意設(shè)的局么?
為什么,為什么兩兄弟會這樣自相殘殺?
阿頻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臉色,直到我吼了她之后,她才從興奮之中回過神來。
當(dāng)初,我在剛答應(yīng)做王東行女朋友的時候,也是這樣,興奮的幾晚上睡不著。
我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身子在不停的搖晃,顫抖。
眼淚,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開出一朵朵透明的花,然后迅速消失,像是在宣泄。
有誰明白,親眼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的懷里是什么樣的感覺?
阿頻握住我的手,一臉心疼,“阿弱,你是怎么了?”
“你知道嗎?那個林安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我們的?!?/p>
阿頻看著我,像想要從我的眼淚看出什么來。她不能明白,我或許也不能明白為什么血濃于水的兩兄弟為什么會這樣?
我大聲大聲叫他的名字,王東行,王東行。
“王東行,王東行被他害死了!”
其實,我自己也一直陷在自我的世界里,即使東行沒有死他也是過著逃生的生活,我只不過是不能自拔。
阿頻一臉驚愕,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沒發(fā)燒呀!”
我哭的更大聲,媽媽前來敲門,“阿弱,你們怎么了?”
阿頻看了看我,說:“阿姨,我們沒事,鬧著玩呢!”
“是真的,東行真的死了,你知道嗎?他就在我的懷里死的,我看著他死的!”
王東行就像還在我的身邊,未曾離去,總會讓我想起那暖暖的午后,微風(fēng)輕吹過我的臉,他在一旁握著我的手,幸福一下子破碎了。
她怔了怔,“王東行死了?”
我無力的點點頭。
她驚愕的看著我。
那段時間,阿頻開始和我形影不離,就連上廁所,超過了三分鐘,她就要開口問“阿弱”,如果我沒有回答,她就用會力的拍門,直到我開門為止。
她竟然還弄不懂我那時說的那番話。
我不會自殺的,在向林安報復(fù)之前。
我開始常常去海邊,海邊輕輕的吹著,天氣變得越來越冷,吹在臉上就像是要劃來一個口子那么的痛,但一想起東行,痛就像進(jìn)入了我的身體里,糾纏。
我穿著白色的裙子,他說過,喜歡白色的女孩,上輩子一定是天使。
光著腳,踏在柔軟的沙灘上,任海浪一下一下的拍打著我的腳。
記憶中的海邊是什么樣子的?有點點夕陽撒下的金色光芒,阿頻拿著手中的蔚藍(lán)色貝殼沖著我笑,夏琪正在沙灘上畫一個大大的愛心,而現(xiàn)在,只能在灰暗的回憶里,去慢慢的尋找那曾經(jīng)的美好。
我伸來手,夸張的想靠近蔚藍(lán)的天空:王東行,親愛的,我想你了,你有在想著我嗎?
阿頻看見我,跑了過來,緊張兮兮,拉住我,“阿弱,你想干什么?”
我開心的笑了笑,“就是想感受一樣海風(fēng)啊,不然你以為我要干嘛?”
她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我以為你要……但是海風(fēng)那么冷,你還要感受呀?”
在沒有報復(fù)林安之前,我是不會死的,我也不會允許我死。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時,跑回沙灘,拿起畫筆,一下一下的回憶起他的模樣,然后,認(rèn)真的在太陽底下畫著我回憶里的那個人。
阿頻在我的身邊看著我,然后撓撓頭發(fā),看了下天空,又看了下我,欲言又止,“阿弱……”
我說:“怎么了,有事就快說?!?/p>
記憶總是會在現(xiàn)在與過往交疊出現(xiàn)相似之處時,變得恍恍惚惚,我看著阿頻,就像望著三年前的自己。
那時的我也是這樣可以盡情的為自己而揮灑青春。
阿頻也看著我,“你說的那件事情是,是真的嗎?”
我哭笑不得,看著畫紙上他的模樣,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中,手在上面輕輕摩擦,仿佛他還在我的身邊。
我像是在自言自語,“難道?你以為是我亂說嗎?”
阿頻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是,是真的?”她說,“但是,林安為什么要這樣做?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不知道該怎么說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以后,我說以后,以后當(dāng)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也這樣對我,我該怎么辦?
林安這個有著天使般面孔的魔鬼,竟然能把這兩者演繹的這么自如,我為什么會這么笨呢?
但是我相信,我能親自摘掉他這個虛偽的面具。
微涼的海風(fēng)輕輕的吹著我,我發(fā)現(xiàn)只要面對了,就不會有什么阻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