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婚》 章節(jié)介紹
蔣離子的這部小說《糖婚》,屬于都市類型,小說主線清晰明朗,節(jié)奏緊湊明快,角色塑造鮮明,敘事嚴(yán)謹(jǐn)有序,值得一讀。《糖婚》第7章內(nèi)容介紹:老巴一步步退向墻角,他看起來就像一只慌亂的兔子。還在婚姻里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艷遇。唯一的排遣不過就是漂流瓶.........
《糖婚》 第6章婚姻這個難題 在線試讀
老巴一步步退向墻角,他看起來就像一只慌亂的兔子。
還在婚姻里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艷遇。唯一的排遣不過就是漂流瓶、微信、陌陌,稍微露骨的話都沒說過幾句,愣是和姑娘們在虛擬世界里干劈情操了。
他知道海莉長得不好看,勉強(qiáng)只算清秀,但他也知道,既然已經(jīng)把她娶回了家,就應(yīng)該對她有最起碼的尊重。
Lisa看著老巴,吃吃笑著。
老巴尷尬:”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確實(shí)沒心情?!?/p>
Lisa嬌嗔:”行啦,難道我還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不成?“
老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是整理著衣服。
Lisa走到門口了,忽然一個回頭:”喂,你那里是不是有問題?“
老巴:”什么?“
Lisa不說話了,打開房門,扭著屁股就走。
老巴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抓起身邊一只瓷杯,就往地上砸。瓷杯砸在地毯上,居然一點(diǎn)都沒破。他更生氣了,撿起來,狠狠往門上砸。那一聲脆響,總算讓他找回點(diǎn)尊嚴(yán)。
他靜下來,打量著房間,房費(fèi)應(yīng)該不便宜。反正也無處而去,住下也行。他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高級床墊的回彈恰到好處。他閉上眼睛,恍惚入睡。
突然,手機(jī)響了。
手機(jī)那頭,是陸澤西,他的聲音含含糊糊,顯然也是被誰吵醒的。雖然含糊,但陸澤西說的話,老巴聽得是一清二楚。他不相信,也沒法相信:“你說什么?”
陸澤西清清嗓子,但還是?。骸靶熳游乃懒恕!?/p>
徐子文這人,干什么事都比別人早。
他是3班男生中最早長胡茬的,最早接觸日本愛情動作片的,最早戀愛的,最早結(jié)婚的,最早離婚的。如今,他又破了記錄,成為最早離開這個世界的。
其實(shí)老巴他們和徐子文交情不深,好像還約過架。老巴還記得有次自己被徐子文打得鼻青臉腫,灰溜溜跑回鄉(xiāng)下老家,父母二話不說,操起掃把又補(bǔ)了他一頓。那天他暗暗發(fā)過誓的,總有天要長得比徐子文高、比徐子文壯。
急促的敲門聲。
老巴一愣,走過去,隔著貓眼看,居然是穿著睡袍的陸澤西。
老巴微微詫異:“你……”
陸澤西笑了笑:“我就住你隔壁房間。本來不想過來打擾的,剛才呢,Lisa給我電話了,說你和她沒有……”
“別廢話了,進(jìn)來吧?!崩习彤?dāng)然不想提這事。
陸澤西低頭看到地上的瓷杯碎片:“什么情況?”
老巴沒回答,反問道:“你那小女友也在隔壁吧?”
陸澤西一邊搖頭一邊走進(jìn)房間,一屁股坐下:“她不在,我就想一個人清靜清靜!唉,老巴,你說人活這輩子有什么意思呢?”
老巴知道,是徐子文的死讓陸澤西有了某種觸動。
老巴緩緩坐下:“等我們弄明白了,也就該死了吧?!?/p>
陸澤西看著老巴:“喝點(diǎn)?”
老巴忙搖頭:“不喝了吧,大半夜的,對身體不好。”
陸澤西有些失望:“還以為你這離了婚,馬上就能加入我的陣營了呢,說半天,你是還沒從丈夫這個角色里走出來?!?/p>
“徐子文怎么說沒就沒了呢?”老巴像是在自言自語。
陸澤西悠悠道:“婚呢,是說離就離,人呢,也是說沒就沒。大概,這就是命?”
老巴不說話了,他抓過遙控器,開了電視。要再沒點(diǎn)聲響,這后半夜一定不好捱。
方致遠(yuǎn)接完陸澤西的電話,轉(zhuǎn)身一看,周寧靜不在床上。
他披了件睡袍,走進(jìn)客廳,只見周寧靜呆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杯紅酒。
“寧靜……”
“你和陸澤西的電話,我都聽到了,徐子文死了。”她喝了口酒。
“是,明天出殯?!?/p>
“去送送他吧,同學(xué)一場。我就不去了,明天約了中介看房的?!?/p>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喝上了?”
“不知道,也許是煩透了早睡早起吧……”周寧靜抽到嘴角,笑了笑,“同學(xué)們都會到嗎?”
“應(yīng)該吧。”
“行,明天我給你借輛車。”
“借車?”
周寧靜把酒杯撂在茶幾上,站起來,看向方致遠(yuǎn):“咱們班還沒正兒八經(jīng)開過同學(xué)會吧,我估摸著,明天吧,該來的都會來。我不想讓他們覺得咱倆過得很差勁?!?/p>
“咱倆怎么就差勁了?”
“要是咱倆真的混得好,會把孩子放在你老家?再說了,咱倆有車有房不假,但你也不看看,咱這是什么房、什么車!咱們3班,有多少人是大學(xué)一畢業(yè)家里就給置辦了車子房子的,我們還在起跑線上做預(yù)備運(yùn)動呢,人直接就跑到終點(diǎn)了。”
“所以,就更不用比了,多沒意思啊。”
“不,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們雖然沒跑到終點(diǎn),但是我們很快就能趕上他們了?!?/p>
“寧靜!”方致遠(yuǎn)微怒,卻只是強(qiáng)忍,“你沒喝多吧?”
“我很清醒!”
“就現(xiàn)在,我們身邊這些朋友,誰不羨慕我們,是,我們這房子車子確實(shí)不怎么樣,但也是我們辛辛苦苦掙下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很幸?!?/p>
“真的幸福嗎?”
方致遠(yuǎn)愣住了。
婚喪嫁娶皆有禮數(shù),冇城尤其。所以,當(dāng)安汶一身黑衣、頭戴一朵白紙花出現(xiàn)在徐家時,徐父、徐母都驚著了。因?yàn)?,徐子文的現(xiàn)妻程虹也是這副打扮。
從背后看,兩個女人差不多的細(xì)瘦身量,長發(fā)皆挽在腦后,哪哪都撞到了。安汶扎扎實(shí)實(shí)跪在了徐父、徐母跟前,徐母剛止住的淚又涌了出來。這淚,有一多半是急的。
程虹沒說話,徐子文的姑姑過來扶她坐下,輕聲囑咐:“那女人就喜歡鬧事,你越把她當(dāng)回事,她鬧得越厲害。咱只要不踩她,她覺得沒趣也就走了?!?/p>
安汶當(dāng)然不會走,她是來守靈的。被鮮花簇?fù)碇墓啄纠铮芍氖撬那胺?,明天,他就會被塞進(jìn)焚化爐,變成一盒子灰。在他化灰前,她必須見到一個完整的他,手腳齊全,腦袋還在脖子上的他。
她湊到跟前,要好好看看他。沒人攔著。徐父和幾個主事的長輩反應(yīng)迅速,已開過臨時會議,決定只有三個字,由她去。畢竟,這一回不比她當(dāng)年大鬧徐子文和程虹的婚禮。人都沒了,她再作還有什么意思?
可能是因?yàn)榻┯?,?80斤的徐子文看起來縮水了一個尺碼。臉變得立體了些,被橫肉蓋過的鼻梁恢復(fù)了高挺的姿態(tài)。雙眼緊閉,倒也安詳。就像,就像是睡著了。
安汶伸出手去,越過那些鮮花,想摸一下他的臉。程虹突然過來,一把拉住安汶的手。
程虹什么也沒說,她什么也不必說。對徐子文,她有完完全全的主權(quán),她可以行使這樣的主權(quán),哪怕,他已經(jīng)沒了。安汶抬眼看了看程虹,也不說話。
劉易斯走了進(jìn)來,他費(fèi)解地打量著安汶。然后,大踏步過來,拉起安汶就往外走。安汶扭動著身體,反正怎么都不愿意離開。靈堂里一片寂靜,本來在哭的幾位,皆屏氣凝神,沒敢再出聲。劉易斯攔腰抱住安汶,扛著她出了靈堂。
“你跑這來作個什么勁?”劉易斯確定鎖好了車門,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安汶。
“我樂意!”安汶一臉不耐煩。
“你參加明天的葬禮,我沒意見??墒墙裉焱砩稀氵@是打算給他守靈?”
“這么說,我做什么還要征求你的意見嘍?”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沒興趣知道你的意思!開車門,我要下車!”
“安汶,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朋友?!?/p>
“那里面躺著的是我的前夫!”
“過不去了,是嗎?”
安汶看著劉易斯:“這根本不是過不過得去的問題!這是過去的問題!你認(rèn)識我的時候,就知道我的過去,在我的過去里,徐子文永遠(yuǎn)抹不掉。我從七歲就認(rèn)識他,他是我的小學(xué)同學(xué)、初中同學(xué)、高中同學(xué)、大學(xué)同學(xué),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初戀,我的前夫,我孩子的父親!你他媽讓我下車!聽到?jīng)]有!”
“要是我不呢?”
“分手?!?/p>
“分手?你居然說分手?你為了一個死人要和我分手?”
“你給我閉嘴!”安汶歇斯底里般嚎叫著。
“沒弄錯的話,當(dāng)初是你要和他離婚的吧!哦,離婚是你提的,這會兒他死了,你跑這來要死要活地作,你總得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吧,還有程虹,她怎么想!”
“是,離婚確實(shí)是我提的,可誰跟你說的我提了離婚就代表我不愛他了!”
劉易斯傻眼了:“你說什么?”
安汶深呼吸著,似乎在強(qiáng)迫自己調(diào)整情緒:“對不起……”
劉易斯搖了搖頭,一把抓住了安汶的手。她試圖把手抽出來,卻被他緊緊攥住。
“安汶你知道嗎,我有段時間特別希望徐子文消失。”
“是我大鬧他們婚禮那次?”
“不只那次……我知道你心里還有他?!?/p>
“現(xiàn)在,他真的消失啦,你如愿了。”
“可是,我現(xiàn)在特別希望他還活著。如果他活著,我還能和他拼一拼,他這么一走,我就算是徹底輸了。以后……你想起他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追憶,追憶總是美好……”
“你要是覺得不公平,咱倆就分手。”
“你知道我不會和你分手。”
“那你就接受,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p>
“我真的不懂你……”
“我也不懂我自己?!?/p>
“既然你是愛他的,心里有他,你當(dāng)初干嘛要和他離婚?”
“因?yàn)椤瓚賽酆突橐鍪莾纱a事。劉易斯,咱倆還是分了吧,我知道你想和我結(jié)婚,而我,我這輩子是不會再結(jié)婚的了?!?/p>
劉易斯一把抱住安汶:“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