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寵妃要出嫁》 章節(jié)介紹
一只歡樂的二貨是當(dāng)今很火的一名作家,他的諸多作品受到很多網(wǎng)友的青睞。其中,最火的一部小說就是他最近編寫的《陛下寵妃要出嫁》了?!侗菹聦欏黾蕖返?章主要內(nèi)容介紹:醒來,她躺在一搖搖晃晃的馬車?yán)?。身上被換了嶄新的素雅衣裙,腳上穿著粉色繡花鞋.........
《陛下,寵妃要出嫁》 第八章 在線試讀
醒來,她躺在一搖搖晃晃的馬車?yán)铩?/p>
身上被換了嶄新的素雅衣裙,腳上穿著粉色繡花鞋,旁邊躺著她的小包袱,面紗斗篷卻不知去向。
“……”她連忙坐起身,將額頭上的濃密劉海撥弄下,蓋住光潔的額頭。
再撩開布簾子,對車頭的老車夫急道:“這里是哪里?怎么回事?”昨晚她明明感受到了師父的氣息不是嗎?卻陡然被人弄暈……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師父呢?
老車夫甩甩馬鞭,回頭朝車?yán)锟戳艘谎郏骸肮媚锬阈牙病沁@樣的,剛才有個大胡子給了我一錠銀子,讓我將你送往西榮府……”
“大胡子?”映雪大吃一驚,喜上心頭:“是不是一個穿紺色布衣,有七尺高左右的高個男子?他現(xiàn)在在哪里?”原來果真是師父,師父是來接她的嗎?
“好象是?!崩宪嚪蚧叵肫?,再甩了一下鞭子:“他穿什么衣服倒不記得了,記得最清楚的是他有一副大胡子,還帶了斗笠……不過聲音蠻年輕的,他說讓我直接送你到西榮府,隨后便走了……”
“去了哪里?”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聽他的口音似乎是外地人,估計已出了卞州……”
“卞州?”映雪一陣失望,雀躍的心直接被打入谷地,她將注意力放回車外,這才發(fā)現(xiàn)馬車入了一座城來,比之墨水鎮(zhèn)大很多,也繁華很多。
估計,是所謂的卞州。
“停車!”她陡然對老車夫叫了一聲,手在抓起身側(cè)包袱的當(dāng)會,碰到了一串小鈴鐺,發(fā)出清清脆脆的聲響。
她撿起,將那串用草繩串起的精巧小鈴鐺貼在了心窩。既然棄了她,為何還要留下這串鈴鐺?既然不肯領(lǐng)情,為何還要一路尾隨她來卞州?既然……為何……
“停車,我要去找他!”她心頭難受,泫然欲泣。
“這……”看到車內(nèi)女子這般,老車夫一陣為難,也不敢將馬車停下,蠕囁著:“姑娘,馬上就要到西榮府了,府尹大人和京城來的布公公正等著呢……再說,那個男子已經(jīng)走了三個時辰了,我是在卞州城外遇到他的,他離去的方向是東方,估計是回京……所以即使姑娘你現(xiàn)在追過去,也是追不上……”
更重要的是,大胡子曾吩咐他無論如何要將女子送往西榮府,如果送不到,府尹大人定會追究他責(zé)任。
于是,他將馬車趕得快起來:“轉(zhuǎn)個彎就到西榮府了,姑娘你在車?yán)锖蒙?,就別再想其他了?!币宦曔汉龋彩窍朐琰c丟開這個燙手山芋。如果早知道這趟生意這么麻煩,他萬萬不會接的。
因為,府尹大人不是個好惹的主。
“……”映雪放下布簾子,就地坐著將頭顱靠在了車廂內(nèi)的木板上,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終是毫無焦距起來。如果師父真的下定決心要拋下她,她追上去又有何用?
須臾,馬車便在鄒府前停下了,停在其前面的,還有一輛豪華馬車。映雪被老車夫拉出馬車的時候,鄒府尹和京城來的布公公正在對闌歆公主叩拜。
老車夫?qū)⑷怂偷侥康牡乇阙s著馬車走了,留下映雪孤零零一個人面對三雙各有心思的眼。
闌歆見到她,吃了一驚,映雪亦然。
“想不到你又回來了?”闌歆隨即嬌媚一笑,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在墨水鎮(zhèn),本公主早就勸過你不要隨意違逆圣旨置家中爹娘不顧,妄想和情郎遠(yuǎn)走高飛……雖然本公主為你和愛郎的真情感動,但你畢竟是被皇上賜了婚的,這樣做的后果你應(yīng)該可想而知,呵呵,本公主也替你做不了主不是……怎么,現(xiàn)在終于想通肯回來了?”
柳眉一挑,好不無辜,又微帶奚落。
映雪微愣,冷冷看著這個公主:“民女如果不用這種方式回來,估計如何死在半路也無人可知。民女敢問公主殿下是不是正打算向府尹大人和公公宣布民女暴斃在卞州路上的消息呢?托公主的福,民女一切安好。”
闌歆俏臉一暗,被堵得頗為尷尬,剛才她在去景親王府的路上特意繞過來,就是為了告知這件事。而且,她剛剛才跟鄒府尹和皇帝哥哥的貼身公公說了這件事,哪知道這個姓蘇的女人突然冒出來,讓她難堪得要死,也讓她計劃大告失敗。
鄒長青和布公公亦是面面相覷,公主的話只可信五分,面前這位未來景親王妃的話也只可信五分。不過,不管中途發(fā)生了何事,只要這個女子平安回來就好。這樣,他們也好向皇上復(fù)命。
于是鄒長青陪上笑臉,先對闌歆道:“請公主殿下移駕寒舍,老夫已經(jīng)為公主準(zhǔn)備了酒水接風(fēng)洗塵?!痹賹σ慌缘挠逞┑溃骸耙舱?zhí)K姑娘一起陪同。”
稱呼蘇姑娘,自是還沒把映雪當(dāng)景親王妃看待。
映雪不在意,淡道:“民女不敢,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與公主殿下同桌而食,這就去找家客?!?/p>
“那倒不必?!标@歆翻翻白眼,順著鄒長青給她的臺階下:“你是本公主未來的王嫂,豈可怠慢了你?!你也不要總是把自己的身份弄得如此低微,胤軒是三王爺,金龍配烏鴉,豈不可惜了?”
“民女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景親王,但圣命難為,請公主慎言!”映雪臉色一沉,冷冷抬眼。這個無禮的公主,她以為她想嫁嗎?還不是讓皇上給逼的。
旁邊的鄒府尹和布公公對望一眼,憂上心頭。
這闌歆自小頗得太后和皇上寵愛,才被皇上破格將她這個旁親賜封為公主。只是身為公主,言行舉止竟是絲毫不收斂的。嬌蠻跋扈毒辣心腸,在京城哪個不知曉?被賜封為公主后,不見教養(yǎng)卻是愈加無法無天,除了太后和皇上,沒人管得住她。
但是這卞州可不比京城,京城是天景京都天子管制,卞州卻是亂黨的集聚地。闌歆公主初來此地便如此招搖過市,他怕到時候出了事,他一個小小卞州府尹賠不起太后皇上這心頭肉啊。
“請公主殿下移駕歇息?!编u長青額頭滴下一滴冷汗,三叩九拜內(nèi)心祈求這個跋扈公主不要給他惹事。
“不必移駕了,本公主這次不是來西榮府的,現(xiàn)在趕著去景親王府,鄒府尹,麻煩你派人護(hù)送,聽說這里暴民很多。”闌歆冷冷瞪剛才給她回嘴的映雪一眼,想起另一重要的事。她也是來了卞州之后才知道這里暴民紛亂的,所以后悔一路打著公主的招牌來此了。
她可不想在見到胤軒前,做了暴民發(fā)泄怒氣的靶子。以他們對皇帝哥哥的憎恨,估計把她分尸的可能性都有。
“是,公主殿下,老夫這就派人護(hù)送公主殿下去景親王府。”鄒長青自是欣喜不必招呼這刁蠻公主,這尊活菩薩他小小府尹供不起,扔給景親王最好不過了。于是立即吩咐下去,讓下屬將公主的馬車護(hù)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好,馬上出發(fā)吧?!标@歆這下滿意了,被婢女扶上馬車后,又對窗外的映雪冷笑道:“本公主這就在景親王府等著喝你和胤軒的喜酒,記得明天把自己打扮漂亮點,別讓胤軒失了臉面。”
說完,嬌聲吩咐車夫駕動馬車,趾高氣揚(yáng)離去。
映雪就這樣被接入了卞州府都,翌日便準(zhǔn)備婚禮事宜,沒有任何賓客,也沒有景親王府的人過來,只有京城來的布公公陰陽怪氣在旁邊督促。
在這里,府里的人并沒有按宮里的禮節(jié)來,只是以平常百姓家嫁女兒的形式過了一遍。映雪身上穿的是一般新娘子的鳳冠霞帔,稍微讓丫鬟化了個妝,便蓋了喜帕讓喜婆背上了轎。
喜轎前面的高大駿馬上坐著戴大紅喜花的新郎官,一襲深紅喜服,黑色軟靴,新郎帽,背著身子。
他沒有說話,卻讓府尹大人和布公公的臉上明顯不悅。幾個人都沒說什么話,轎子便起了,一路吹鑼打鼓好不熱鬧,新郎官悠哉悠哉在轎子前面騎著馬,八抬大轎子在后面一簸一簸,差點沒把映雪搖暈。
她撩起紅蓋頭,從布簾子的縫隙望了出去,看到路邊站了滿滿一排圍觀的百姓。他們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對這邊指指點點,臉上無一絲喜色卻是好奇。
轎邊除了隨行的喜婆,并無丫鬟。八個轎夫腳底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疾步前行,肩上的轎子卻被抬得搖搖晃晃,很明顯是故意所為。
前面的新郎官也不阻止,繼續(xù)騎他的駿馬,背影冷冷冰冰。
映雪看著,算是明白了一些。遂拉下頭上的紅蓋頭,從袖中取出一串鈴鐺,默默凝視。昨晚布公公告知她,她京城的爹爹和娘親,還有五歲的小弟,已經(jīng)被圣上“請”去皇宮了。
他這趟下卞州,就是奉圣上之命來督促婚事。只要她和景親王順利完婚,他便回去向圣上稟告,釋放她家人。
也就是說皇上對這樁婚事勢在必行,無人能干擾。那么,她該慶幸自己被師父救回清白嗎?該感謝師父將她送到景親王身邊嗎?
師父,如天般頂立的師父,親手將她送上了不歸路。
所以,她只有嫁。
這個時候,喜轎一頓,轎簾子被喜婆撩開,“景親王妃,王府到了……呀,您怎么把喜帕撩開了,這是不吉利的呀……”
說著,連忙入了轎來將映雪的紅蓋頭蓋好。
映雪最后一眼,看到新郎倌沒有理會這邊,竟然是默默退到了一邊,似是等著府里走出來的人。
喜婆為她蓋好紅蓋頭,牽著她的手將她扶出轎來:“新娘子該下轎了,來,跟著喜婆走?!?/p>
映雪下了轎來,透過紅蓋頭,模模糊糊看到高高的臺階上站著一個身影,被丫鬟一左一右摻著。只聽得喜婆一聲驚叫:“太妃娘娘,您怎么出來了?”
太妃娘娘?喜帕下的映雪也被嚇了一下。
寧太妃輕輕咳嗽了兩聲,面容蒼白無血色,虛弱道:“聽說宮里來了人,定要出來接接才好。布公公,原來是你?!?/p>
隨行而來的布公公按照禮節(jié)給曾經(jīng)的寧貴妃行了個禮:“奴才拜見貴妃娘娘?!彪S后又很給面子的走到新郎倌面前恭恭敬敬喊了一聲,“王爺。”
新郎倌冷冷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這時臺階上的寧太妃再次出聲了:“讓軒兒帶新娘子進(jìn)去拜堂吧,怕誤了吉時不好?!闭f完,又用帕捂嘴輕咳了兩聲,極是虛弱,左右兩邊的丫鬟連忙摻著往府里走。
布公公這才停止對新郎倌的打量,讓開一條路,做出奴才的卑微模樣。
新郎倌再冷冷看他一眼,走到新娘子旁邊,粗魯摻著她的胳膊,帶她跨火盆。喜婆在旁邊看得膽戰(zhàn)心驚,就差差點喊出來。
這個新郎倌,有點暴躁啊。
映雪被粗魯?shù)哪腥俗е诳缁鹋?,很不舒服,于是微微掙扎了下,讓他放松力道。男人感覺到了,看過來,很是不屑:“這么嬌弱,怎么做我們的景親王妃?!”
話雖是對映雪說的,卻是看向布公公所站的方向,眼神滿是憎恨。
布公公眸子一瞇,臉色十分難看,映雪倒成了最無辜的人。
“軒兒!”坐在高堂的寧太妃嚴(yán)厲出聲,制止新郎倌的針鋒相對,“時辰到了,快拜堂吧,過了吉時可不好?!闭Z畢,又咳嗽了一聲,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喜婆摻新娘子跪下。
“呃……”喜婆會意,連忙從男子手中摻過無辜受罪的映雪,笑著臉道:“王爺,吉時已到,請王爺……!”
“知道了?!蹦凶雍鹆讼财乓宦暎@才安靜下來,乖乖跪下對高堂上的寧太妃道:“母妃,兒臣只不過是……”
“母妃知道?!睂幪戳瞬脊谎?,慈祥道:“軒兒,什么都不必說,既然圣命難為,就接了吧,恩?”
“是的,母妃?!?/p>
“開始吧?!?/p>
“好,太妃娘娘?!毕财徘迩迳ぷ?,開始扶著新娘子與新郎交拜天地,“一拜天地,一團(tuán)和氣……來,請新娘子轉(zhuǎn)過身子……二拜高堂,金玉滿堂……三拜太妃娘娘,福壽寧康……夫妻對拜,相親相愛……送入洞房,情深意長……禮成……”
映雪被新郎倌牽入洞房后,新郎倌便不知所蹤了。
喜婆說了幾句吉利的話,討了賞,也走了。房內(nèi)只留下兩個小丫鬟守在床邊,一聲不吭。
直到半夜,依舊不見人來掀蓋頭。
映雪在床沿坐了大幾個時辰,肚子早餓得“咕咕”叫,雙腿也開始有些發(fā)麻。遂微微動了一下,兀自取下紅蓋頭。
只見站在床邊的兩個丫鬟在打瞌睡,頭顱一點一點的如小雞啄米,怪不得剛才一直不吭聲。
“……”她揉揉發(fā)麻的大腿,全身心放松起來。
如果那位王爺這個時候還不回房,那她就不必?fù)?dān)心洞房花燭夜的問題了。行房的事她不是不知曉,只是,只是不能忍受一個陌生的男人碰她的身子。而且……
眉頭一蹙,又陡然有些憂傷。注定受丈夫冷落,她不會在意,畢竟她是皇上扔給他的災(zāi)星不是嗎?她在意的是如果這個王爺很在意貞潔問題,那她……該怎么辦?
可是,他應(yīng)該是不會碰她的吧?一個帶煞的女子,誰愿意碰?她似乎把自己看得過重了?
“你們回房睡去吧?!笨纯磮A桌上火苗跳躍的喜燭,她輕聲喊醒在旁邊打瞌睡的兩個小丫頭。先過完今晚再說吧,以后,走一步算一步。
“啊……奴婢……”兩個小丫頭被她的聲音驚醒,卻是陡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嬌小的身子嚇得瑟瑟發(fā)抖,“奴婢該死,奴婢不該打瞌睡,請景王妃賜罪?!?/p>
“……”映雪被她們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隨后壓住,兀自取下頭上的鳳冠淡道:“不必賜罪,你們回去睡?!彼皇呛芾酆莛I,想吃點東西后好好歇息一番。
兩個丫鬟連忙跑上前來幫她脫衣:“奴婢這就為景王妃更衣?!毙∈值故庆`巧,兩三下便幫她解下了身上沉重的霞帔,并為她放下云鬢,梳理長發(fā)。
一個小丫鬟則整理寬大床榻上的鴛鴦錦被,將那方潔白的緞子取了,連同被映雪坐了幾個時辰的男人長褲,再放下淺色輕羅帳。
其實,她們早就料定王爺今晚不會洞房,只是在等著這個新來的王妃親自開口而已。府里哪個人不知道王爺兩天前就離開王府了?!今日這個新郎倌只是小王爺,太妃娘娘收養(yǎng)的干兒子連溫祺。
小王爺肯答應(yīng)去接新娘子,完全是讓太妃娘娘逼著去的,真正的新郎倌軒王爺?shù)故浅D瓴辉诟?,加上也不太滿意這樁婚事,所以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王爺這邊一意孤行了,皇上那邊卻不肯松手,使得太妃娘娘只能讓小王爺去娶親,打算暫且緩緩等軒王爺回府。也幸好,宮里的人不大認(rèn)識王爺?shù)哪印?/p>
“景王妃……”為映雪梳頭的風(fēng)嬌終于敢抬眼直視鏡子里的那張臉,卻陡然被嚇了一下。手一抖,扯下映雪頭上一根青絲。
“怎么了?”映雪吃痛,不明所以回過頭。
“奴婢……奴婢又做錯事了,請景王妃責(zé)罰。”丫鬟風(fēng)嬌又跪了下去,只是一個勁認(rèn)錯,卻不肯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映雪被她弄得一臉莫名奇妙。
這個時候,另一個丫鬟水媚剛整理好床鋪走了過來。等看清放下鳳冠,取了一切珠花卸了妝的映雪,亦是被嚇一跳,“小姐?”
小姐?映雪眉一蹙,看向水媚,“什么小姐?”
“奴婢該死?!彼耐瑯庸蛳律碜?,磕頭道:“奴婢認(rèn)錯人了,唐突了景王妃,請……”
“不必……”映雪柳眉蹙得更難看,正要阻止兩個小丫鬟繼續(xù)折磨她,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道女聲打斷她:“王嫂,歇了嗎?闌歆來鬧洞房了哦?!?/p>
聲稍歇,只聽木門陡然“咯吱”一聲,一身酒氣的新郎倌被人扶了進(jìn)來。其身后跟著一臉壞笑的闌歆,和貼身婢女絲竹。
她讓婢女摻著,瞥了瞥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得意走進(jìn)來。
“溫……胤軒,還不快洞房去,可別讓王嫂等急了……嘖嘖,看看這良宵之夜過了大半不是,只怪闌歆拉著你多喝了幾杯……”
說著,兀自走過來摻著軟趴趴的新郎倌往內(nèi)室走,回過頭對臉色大變的映雪道:“胤軒多喝了幾杯,待會的洞房花燭可能要讓王嫂辛苦一些了哦,呵呵?!?/p>
趴在地上的兩個丫頭連忙跑過來為新郎倌脫靴子,用冷濕巾擦臉,只聽醉得不醒人事的新郎倌在榻上翻騰:“我沒醉,快給我拿酒來……嗝,我還要喝,嗝……”
“王爺,您喝醉了,讓奴婢為您寬衣……”兩個丫鬟苦著臉在旁邊勸慰。
映雪望著眼前的場面,沒有動。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她的“夫君”怎么突然回來了?讓她一點心理準(zhǔn)備也沒有,她以為這個男人今晚不會回來的……
“王嫂,相公給你送回來了,那闌歆就不打擾了哦?!标@歆娥眉一挑,笑得好不愜意:“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可不能做礙眼的人……”邊說著,邊伸出素手將映雪往榻上的男子身上推,“胤軒,快來抱你的新娘子?!?/p>
“不要!”映雪一個措手不及,被推倒在男子暖烘烘的身上,隨后便讓男子抱住了,“你就是我的新娘子?”
醉眼朦朧的男人在看她,一嘴酒氣。
“對,她就是你的新娘子,快親她?!标@歆在旁邊惟恐不亂,用帕捂嘴笑了幾聲,“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她是你的新娘子,知道嗎?哈哈,既然洞房鬧過了,絲竹那我們回去吧!”
得意的看掙扎中的映雪一眼,再對旁邊的兩個使了使眼色,驕傲的公主帶著貼身婢女趾高氣揚(yáng)的走了出去。等過了今晚,看這個女人還有沒有臉做胤軒的王妃!
“請王爺王妃就寢。”兩個小丫鬟也再待不得,立即請了安隨之出去,留下映雪在男子掌中掙扎不已。
輕紗羅幔的喜床上,醉酒男人抱著映雪陡然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子底下:“讓我看看那狗皇帝送來的是個什么貨色……呃,你怎么有這么多雙眼睛……”
瞳孔渙散著,男子一嘴酒氣實在是難以將視線聚焦。
映雪連忙推了他一把,從他的身子底下鉆出來,躲到床角,“你……你醉了,先歇息……”
“歇息?”醉眼朦朧的男子譏諷一笑,打著酒嗝:“嗝,這里是……胤軒的房間,我……哪敢……在這歇息?我只是……被母妃逼著……去……迎娶你這個煞星女……”
“那……你是誰?”映雪僅著xie衣的身子一縮,更加緊張起來。老天,這個新郎倌竟然是假冒的王爺!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你……你好面熟……”男子噴著酒氣靠過來。
“你……”見男人還瞇著眼想瞧她,她一狠心,反射性伸出柔荑將他使力往外推,“下去?!边B著推了兩三下。
“撲通!”一聲,男人軟趴趴的身子滾落到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重響。他仰躺在地面,撐起頭顱不怒反笑:“呵呵,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我已經(jīng)完成我的任務(wù)了……你是胤軒的王妃……這洞房花燭也應(yīng)該讓他來完成……嗝……你額頭上是什么?哈哈,你怎么……嗝……怎么把胭脂抹額頭上去了?”
竟然來了興致,要爬起身看個究竟,“不對……那不是胭脂,是朵花……”
“啊?!庇逞@叫一聲,連忙摸上額頭,這才察覺到額前的劉海全散開了,露出額頭上紅紅的一片。
“你看錯了?!彼s忙撥下劉海掩蓋住,并立即下了榻取架子上的外衣披在身上,有些難堪:“既然你不是他,那請你現(xiàn)在出去?!?/p>
后面沒有聲音。
“你……”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躺地上的醉酒男人竟然睡了去,并且開始打鼾。
不是吧。映雪看著他的睡顏傻了眼,若是他今夜睡這里,那她睡哪里?無力坐在圓凳上,看一眼窗紙上被人從外挖下的小孔,她悲從心來。
早就該知道闌歆不會這么容易放過她的,這個公主怕是早就知道新郎倌是假冒,所以故意將這個替代品灌醉來個以假亂真,陷她于不義。
其實對她來說,這又有何意義呢?嫁哪個都是嫁,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反正都由不得她。她甚至連夫君的樣子都不曾見,哪個,都是陌生。
即便她真的與這個假新郎倌圓了房,也還是皇上扔過來的災(zāi)星。畢竟景親王府要弄個假的頂替,就已昭示了對這樁婚事的不在意。
而她,從來卞州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能為以后的路作主。她不奢求能得夫君疼愛,只求,能有一安靜容身之處。
“容身之處?”她苦笑,看向躺地上酣然大睡的男子。
躺在地上的男子,二十歲左右,濃眉寬額,前庭飽滿,鼻梁挺直,一張俊臉方方正正輪廓分明,是個美男子。此刻,他似是冷了,蜷縮起身子縮成一團(tuán),“冷……”
她看著,起身從帳子里取出一床鴛鴦錦被輕輕蓋在了他身上,隨后穿好府里為她準(zhǔn)備好的衣物,重新走回桌旁用手撐著下頜淺眠。
燭火跳躍,一室靜謐。
站在窗邊的闌歆急得跳腳:“該死的,這個溫祺怎么這么沒用……都怪你……”她敲了絲竹的腦袋一下,“你不是說男人一喝醉就會亂來嗎,溫祺怎么睡得像死豬?胤軒明天就會回府了,他們這樣怎么讓本公主抓奸?”
婢女絲竹被主子泄恨出氣打得疼,又不敢支聲,肩膀縮了一下,小聲道:“公主,奴婢也不知曉小王爺酒量這般淺的,如果早知道,奴婢定不會……”
“如果早知道,本公主一定直接給他下藥!”闌歆瞪小婢女一眼,見室內(nèi)安安靜靜無一絲動靜,怒火更熾,“你笨死了,等回去再收拾你,竟然給本公主出這樣沒用的餿主意,氣死了……”
“……”絲竹在旁邊低著頭,委屈得不敢再出聲。
“這個男人怎么還不醒?”闌歆趴在窗欞上,還不肯死心。
這個時候,長廊那處走來兩個人。
“闌歆公主,如此夜深,為何還不回去就寢?”寧太妃披了白裘,讓蘇么么摻著正往此處而來。如若不是下人稟告,她還不知道這個遠(yuǎn)道而來的公主竟然……
她倒不心疼皇上給兒子賜婚的女子,只是經(jīng)這公主如此一攪和,有辱他們景親王府的門風(fēng)不是。本意只是讓祺兒代為迎娶,并無意小兒子與此女子圓房的。
這公主,玩得過分了。
“啊,太妃娘娘?!标@歆連忙轉(zhuǎn)過身子,臉蛋上閃過一絲尷尬:“闌歆在鬧洞房呢,呵呵,看到新房里的燈還未熄……”
寧太妃靜靜看著她,臉上并無太難看之色,淡道:“已經(jīng)三更天了,請闌歆公主回去歇息才好,這夜深露重的,染了風(fēng)寒可不好。蘇么么,送公主回去歇息去吧?!?/p>
“好的,小姐?!碧K么么提著燈籠,果真走過來要送闌歆。
“呃……”闌歆微弱一笑,拉起婢女的小手:“太妃娘娘,不必勞煩,有絲竹陪我就行了。絲竹,快送本公主回房,都怪你,硬是說要來……”說著,對太妃娘娘微微福身,帶著無辜被罵的婢女快步離去。
寧太妃靜靜看著公主離去的方向,聲調(diào)里總算有了些情緒:“尹兒,快找人來把祺兒抬出來……咳……只希望沒發(fā)生事才好……咳……”
“小姐別激動,我這就讓人來將小王爺抬出來。”蘇么么心疼幫太妃順下氣,左右張望了下,連忙提著燈籠快速找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