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亦落》 章節(jié)介紹

相信大家都聽說過作家一點芭蕉，他的很多網(wǎng)絡(luò)作品堪稱典范，其最新小說《花開亦落》的面世，再次讓他名聲大噪!小說《花開亦落》第4章內(nèi)容概述：夕陽如血，一點一點向西墜下。余暉投射在茫茫的戈壁上，更襯得這片土地的寬廣遼闊，渺無人煙。遠(yuǎn)處層巒接天，群.........

《花開亦落》 第一章風(fēng)沙滾滾草原歌 在線試讀

夕陽如血，一點一點向西墜下。

余暉投射在茫茫的戈壁上，更襯得這片土地的寬廣遼闊，渺無人煙。遠(yuǎn)處層巒接天，群山疊疊綿綿。天上盤旋一只禿鷲，偶爾留下一聲鳴叫，似在告知這里的孤寂與凄涼。

砂礫滿地的古道上，忽然響起一陣有節(jié)奏的馬蹄聲。沉悶的馬蹄聲，打破了這荒漠終日的沉寂。接著，一匹雪白的駿馬，從地平線的那頭不緊不慢跑來。

馬背上，坐著一位穿淡綠衫子的少女，約摸十八九歲，清麗靈動的眉目間，隱然帶著幾分風(fēng)塵仆仆的疲倦。她抬頭望了望天上的禿鷲，纖指掠了掠散落到額邊的一縷長發(fā)。

感覺到白馬漸漸放慢的速度，馬上少女微微一笑，伸手頑皮地揪了一下馬鬃，說道；“馬兒累不累？想你一匹堂堂的天馬，英俊瀟灑又神武不凡，偏偏隨我流落到凡塵，居然還要一步步丈量大地，真是委屈你了呀?！?/p>

白馬停下步子，偏頭瞅著她，雙蹄輕揚，輕輕地嘶叫了一聲，好像頗不認(rèn)同她的話。少女望了望天邊的夕陽，在它的背上輕輕一拍，嗔道：“小樣兒，不就說你幾句嘛，還真小心眼。天快黑啦，咱們趕路吧，找個地方過夜?！?/p>

馬上少女，正是今早從天庭下來的蘭花。

她在天庭的兩日時間里，除了小昱第一日逗留過一段時間，見面次數(shù)最多的就是仙醫(yī)了。偏偏那仙醫(yī)甚是古板，每每沉著一張心不甘情不愿的老臉，唬得仙娥們都不敢說話，按他的吩咐一眼一板地照料行事。

蘭花不知道魔界的入口，更不可能貿(mào)然向照顧她的仙娥們打聽?；蛘咝渴侵赖?，可是在離別之時，她又怎么問得出口呢？

想著那日高道長無意提起，在西境的漠上，他發(fā)現(xiàn)過一處流動的入口，誤認(rèn)為通向花界，才從那入口掉落到魔界。于是她決定先到關(guān)外試試。所以從天庭下來后，便催馬一路西行。

她以為有了天馬，來去往返只是眨眼之間。誰知那天馬落了凡間，竟然不再飛行。不知是她太笨，沒有掌握驅(qū)馬仙法，還是它在天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呆膩了，好不容易來到這新的環(huán)境里，它變得如同那些天上思凡的仙男仙女們，逐漸樂不思蜀。而且似乎特別喜歡徒步行馳，死活不肯飛騰，叫她好些失望。凡人壓不住天馬，沒辦法，蘭花只好讓它隨心所欲了。

白馬的雙翅太惹眼，大概它也明白這點，不等蘭花命令，便把雙翼老老實實地隱藏起來。因此，從外觀來看，只是一匹難得的上好駿馬。

想著魔界與神界的時間一致，反正急也急不來，蘭花于是放松了心情，準(zhǔn)備在人間慢慢溜達(dá)，多花些時日，總能找到入口，興許還能趕在東方夜去櫻花谷之前返回。

然而這一路所見的荒涼，與她曾經(jīng)從云都逃難路上的情景，大同小異。想起從前那些事兒，她的情緒不由變得稍稍傷感。無論怎樣，在寧國生活的那十幾年，一直是她生命里最開心的一段日子，雙親健在，無憂無慮。哪怕在逃難路上，她心里也是踏實的。然而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那樣的美好日子，一去就不復(fù)返了。

翻過一座大山，是一片大草原。蘭花的腦里立馬蹦出一句詩來：“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边@是多么美的意境啊，不由激動起來。

但她放眼望去，很快陷入失望之中。她沒有看到一望無際的綠海，也沒有看到風(fēng)吹過后，草叢里若隱若現(xiàn)的成群牛羊。有的只是枯黃倒地的矮草，稀稀拉拉地散落著幾只瘦骨嶙峋的羊。

一個衣衫破舊的牧羊人哼了一支曲子，聲音低沉而婉轉(zhuǎn)。她從這支曲里，聽到了令人心酸的淡淡的憂傷，也聽到了一種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向往。

蘭花牽著馬兒來到一群牧民的居住之地，向他們說明投宿之意。那些牧民們初見外人，卻十分爽快，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于是，她在那里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放在蓄物戒里的東西，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被她贈送給了那些純樸而貧窮的牧民們?？粗麄兗拥脽釡I盈眶，說著她聽不懂的發(fā)自內(nèi)心感謝話，她漸漸地沉默了。她所做的，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在他們看來，那卻是老天對他們額外的賞賜。

入夜后，牧民們在帳篷前生起了篝火?？嚯y的日子并沒有磨滅他們對生活的熱情。大家圍坐在篝火旁，彈起了古老的弦琴，動聽的琴聲在夜風(fēng)中傳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有人用了草原上特有的高亢而嘹亮嗓音，唱起了屬于這塊貧瘠草原上的歌謠。那些牧民們的孩子，跟著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這樣唱了很久，其中一位老牧民突然唱起了另一支歌謠。當(dāng)他唱出第一句后，另一名牧民接了下去，最后變成了所有牧民的合唱，無論男女，無論老少，他們把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在他們飽經(jīng)風(fēng)霜或是稚嫩的臉上，眼里閃爍起了晶瑩的淚花。

蘭花聽出來了，這是在她在白天聽到的那支歌謠。她靜靜地看著他們被火光映照著的，一張張焦褐色的面孔，安靜地聆聽著。

身邊一位年輕的牧民，結(jié)結(jié)巴巴地用漢語將這支歌的曲意，向她說了一遍：

“我還可以幸福地活著，

因為我的眼淚還沒有枯干。

萬物都需要雨水來浸潤，

我的眼淚啊，

可以浸潤我這善良的心田。

我不定期可以等待地活著，

因為春天把草原從沉睡中吹醒，

我這一生啊，也將會降臨個溫暖的春天。”

這一夜，蘭花在一座小而簡易的帳篷里輾轉(zhuǎn)反側(cè)，那支古老的歌曲在她耳邊縈繞不停，響了一整夜。天還沒有亮，她已經(jīng)起身。沒有驚動任何人，她帶著白馬，悄悄地離開了這里。

過了草原，又翻過一座山，那邊果然是浩瀚無邊的沙漠，天地渾然一體，除了天空中的一輪紅日和倒映在身前的影子，只有茫茫一片，沒有半點生氣，聽不到半點聲息。

唯一尚存的，就只有這頭伴著她緩行的白馬，和那一份屬于沙漠的寂寞與孤獨。在馬背上微微的顛簸當(dāng)中，眼皮漸漸沉重，她不由地合上眼睛，慢慢地沉入到一種熟睡的境地。

她太倦了。

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馬兒停在了一處沙丘上，夕陽已經(jīng)西斜。這一覺，竟睡了這么久！見馬兒也有些疲倦，她從寶戒里拿出清水讓它喝飽了水，自己嚼了干糧，倚著它休息片刻。

話還未說完，忽然聽到身后傳來陣陣呼號，雷滾地崩一般。她直起身子回頭一看，臉色大變。地平線那頭涌起一排滾滾的黃沙，仿佛要接天敝日，是沙塵暴！

沙塵暴的移動速度奇快，恐懼中，她只知道命令白馬趕快與自己跑下沙丘。然而才跑了幾步，沙塵暴已經(jīng)呼嘯而至，排山倒海地向沙丘這邊傾軋過來。黃沙彌漫，她的眼前登時一黑，如撞上鐵墻銅壁，被掀翻在地。她來不及爬起，刮過的沙塵，一層層地落下，旋即漫過她的身體。

白馬被沖擊得一個踉蹌，不待站穩(wěn)，一道白光閃過，它背上的寬大的雙翼現(xiàn)出，狠狠地一扇，倒卷出一片沙塵，向兩旁橫飛出去。它扭頭回看蘭花，地上哪還有她半點蹤影？

風(fēng)沙越來越大，它扇動的雙翼始覺吃力。它長嘯一聲，一躍跳到空中，一陣急馳，終于在最強(qiáng)烈的風(fēng)暴中心到來之前，擺脫了龍卷風(fēng)的波及范圍。

半個時辰后，沙塵暴終于過去。觸目望去，沙漠上的沙丘起起伏伏，一片金黃色。夕陽漸落，大地上呈現(xiàn)出一片黃昏后出奇的平靜。仿佛方才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更不曾留下半點痕跡。

白馬站在方才起飛的沙丘，它的蹄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片平地。它在原地亂蹦亂躥，可是，除了激起飛揚的沙粒，沒有聽到任何來自主人的回應(yīng)。它停下來，仰天嘶鳴，一聲一聲地召喚它的主人。

不多時，一人從空中落下。只見此人身材偉岸，氣宇軒揚，輪廓剛棱有力，笑容明朗。見到白馬，他的濃眉微微一挑，咦了一聲：“這里怎會有一匹天馬？”

白馬突然見到來人，停止嘶鳴，豎起耳朵警惕地看向他。男子向它笑了笑，表示自己并無惡心，溫和地問道：“馬兒，方才可是你在悲鳴？”

白馬見他眼中神色真誠，態(tài)度和藹可親，收起警戒之心，似聽懂了一般點點馬首，踩著腳下一塊沙地咴咴叫著。

“你在尋找你的主人？”

白馬聽到他的問話，又點點頭，繼續(xù)踩著那一片沙地轉(zhuǎn)圈，蹄子刨動沙土，示意他趕快救人。

男子大奇，天馬的主人會是天庭哪位神仙？既是神仙，怎會一時大意，避不過一場沙塵暴，反而被沙塵給掩埋了？不過，就算不小心被埋在沙里，也應(yīng)能破沙而出吧？但看眼前白馬如此焦急的神態(tài)，難道是該仙受了重傷，所以才無法破沙而出？如果這樣，這情形倒有些嚴(yán)重了。

（注：這一章出現(xiàn)的歌謠，來自多年前看的今古傳奇上的《春雪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