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煮酒前》 章節(jié)介紹
《茶香煮酒前》是一部言情小說,在同題材小說中可以說是成功的典范,這和作者小藜無與倫比的文學(xué)功底是分不開的!《茶香煮酒前》第7章內(nèi)容簡介:趙元侃趕到皇城時,宋太宗趙光義正在紫宸殿內(nèi)與群臣議政,守門的太監(jiān)進(jìn)去通報,不久就退出來,讓他前往偏殿等候.........
《茶香煮酒前》 生死兩別 在線試讀
趙元侃趕到皇城時,宋太宗趙光義正在紫宸殿內(nèi)與群臣議政,守門的太監(jiān)進(jìn)去通報,不久就退出來,讓他前往偏殿等候。
大概等了一個時辰,案上的茶已經(jīng)涼透,趙光義才出現(xiàn)在偏殿門口,趙元侃起身行禮。
趙光義只著一身深黑的衫袍,卻難掩周身的威嚴(yán)之感,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威震寰宇的帝王之氣,眼神犀利,居高臨下,讓人不敢直視,已至中年卻沒有半點頹廢滄桑,反而氣宇軒昂,豐姿瀟灑。
趙元侃自幼時起就深受太宗皇帝喜愛,建立王府前一直居于宮中,與趙光義感情深厚,兩人交談時也不似別的皇子那樣生疏。
“父皇,兒臣今日求見是有事要請教父皇?!壁w元侃開門見山。
“何事?”趙光義似乎心情不錯,一直慈祥地看著自己最中意的兒子。
“兒臣想問遼國細(xì)作之事?!?/p>
聽到趙元侃提到蘇子揚齊環(huán),趙光義神情微變,幾乎不可察覺地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已經(jīng)消失,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朕沒記錯的話,此事已經(jīng)有了定論,并且已經(jīng)做出判決了,怎么此時又有疑問了?!?/p>
“兒臣不過道聽途說,有傳言說那夫妻二人不是細(xì)作,是父皇有意要殺他們滅口?!?/p>
趙元侃注視著趙光義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微弱的表情。
趙光義很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知道他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會這樣問,笑笑道:“好一個道聽途說,若是朕說他們所言非虛元侃又將如何?”
“兒臣知道父皇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兒臣并非為那對夫妻不平,只是想知道原因,究竟是因為什么父皇非要取他二人性命?!壁w元侃也不辯解,順著趙光義的話往下說道。
趙光義將目光移開,投在偏殿一側(cè)飄著縷縷青煙的鏤空香爐上,趙元侃也不急著追問,只是沉默著等待他想要的答案,一時間大殿內(nèi)陷入死寂,兩個人皆是靜坐無言。
良久,趙光義長嘆一聲,重新看向趙元侃,似乎做了某種妥協(xié),他語重心長地說:“你知道的,身在帝王家就會有很多違背己愿的時候,甚至有些時候只能犧牲少數(shù)人去保護(hù)大多數(shù)人,真正包容所有人的太平盛世是不存在的。”
他起身走到大殿中央,伸出手指著門外的重重宮宇。
“待在這里,坐在朕的皇位上,有時候人會變得很殘忍,朕當(dāng)然知道他們是無辜的,但是朕也知道一個他們必須死的原因,這個原因今天的你還不能知道,你只需要明白,朕這么做是為了宋朝,也是為了天下的百姓?!?/p>
“可是父皇……”
趙光義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他說:“朕希望有一天你來到朕的位置上,再去知曉這些事情?!?/p>
他說得輕描淡寫,在一旁聽著的趙元侃卻如同被驚雷穿體而過。
與他同母的太子趙元佐三年前因叔父趙廷美之死發(fā)瘋,被父皇廢黜,之后太子之位空懸,父皇說這話是在暗示他什么,還是僅僅為了讓他不再執(zhí)著于那個答案,不管是因為什么,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看似普通的細(xì)作事件之后隱藏著一個足以改變時局的巨大秘密。
接下來的時間他和趙光義各懷心事,交談的話題也轉(zhuǎn)到了無關(guān)朝政的地方奇聞異事。
尚古客棧一間簡單的房間里。
“已經(jīng)查明,襄王府沒有一個叫李元休的侍衛(wèi),此人的真實身份尚不明確?!?/p>
來向蕭琰匯報的是隸屬火青盟秦州分舵的白洛寒,火青盟慘案發(fā)生后被蕭琰調(diào)到杭州,今日剛與他在東京匯合,他與蕭琰自幼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性格卻截然不同,蕭琰與人疏離冷漠,而白洛寒則是風(fēng)流倜儻,一雙丹鳳眼生得魅惑眾生,整日掛著邪氣的笑容,見到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就上前搭訕,初次見面時他上來就拉住小雅的手不放,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早就被蕭琰威脅的目光刺得千瘡百孔了。
“我懷疑他就是襄王趙元侃?!?/p>
“的確,除了名字可疑以外,這個人近幾日的行蹤也與襄王相近,你說小雅在杭州城為他所救,那時襄王就在杭州,再之后襄王押送遼國細(xì)作回京,他又出現(xiàn)在襄王府附近,還謊稱自己是王府的侍衛(wèi),應(yīng)該不是巧合。”
“后天就要斬首了,洛寒可有良策?”蕭琰劍眉輕皺著詢問。
“這種形勢恐怕只有刑場劫囚一種辦法了,可是閣中早有規(guī)定,弟子與下屬皆不可介入朝廷之事,況且......”白洛寒欲言又止。
蕭琰知道他想說什么,如果他蕭琰調(diào)動火青盟去劫囚,就是觸犯了閣規(guī),而且東京不比杭州氛圍輕松,又有禁軍把守,如果貿(mào)然劫囚勢必會有大量人員傷亡,火青盟剛剛恢復(fù)些許元氣,實力大不如從前,就算劫囚成功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最后也許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明白,我不會讓他們?nèi)ニ退?,也不會違背閣規(guī)?!?/p>
白洛寒遲疑著說:“蘇小雅那邊怎么辦?”
“我還是辜負(fù)了她的期望。”
蕭琰心中惆悵,移開視線望著窗外院落中堆積的落葉,不久前還是一片繁蔭的院落,如今卻是滿目蕭瑟之景,樹葉褪去翠綠只剩下枯黃,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明白這件事他還是只能袖手旁觀,卻不忍看到小雅絕望的眼神。
“你就不要自責(zé)了,這件事情你沒有別的選擇?!卑茁搴煊X到他的失落,安慰道。
蕭琰不能釋懷。
“我說你這個人年紀(jì)輕輕的,能不能多笑笑,等這個事完了,兄弟我?guī)闳グ倩巧⑸⑿模蕾p欣賞柳柳姑娘的琴音?!?/p>
雖然知道白洛寒在開玩笑緩和氣氛,蕭琰還是忍不住打斷,翻了白眼給他。
“得,算我沒說,這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年,與其自尋煩惱不如盡得歡,看來百花樓的溫香軟玉蕭琰你是無福享受了?!?/p>
“你與那些青樓女子還不都是虛情假意,逢場作戲,若非兩情相悅,無福也罷?!?/p>
蕭琰一臉嚴(yán)肅,分明就是在說教,與白洛寒相識多年,他唯獨看不慣他拈花惹草的陋習(xí)。
白洛寒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你別說我了,先想想怎么跟蘇小雅說吧?!?/p>
“我只希望她能理解我的選擇?!?/p>
“我理解,”門被推開,小雅走了進(jìn)來,對著他說道,“我理解,蕭琰?!?/p>
“你們慢聊。”白洛寒識相地退出去,輕輕關(guān)上門。
蕭琰對上小雅的眼,那雙曾經(jīng)天真無邪的眼眸如今卻被悲傷困守,看著她努力扯出的微笑,蕭琰忽然覺得眼睛的刺痛直達(dá)內(nèi)心深處,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袖手旁觀。
“小雅不怪我嗎?”
“怎么可能怪蕭琰呢,要怪只能怪朝廷錯殺好人,也許我爹娘真的要命絕于此了?!?/p>
小雅說話時很平靜,沒有聲淚俱下,也沒有憤恨至極,只是單純的平靜,蕭琰卻覺得背后生寒,他寧愿小雅哭鬧指責(zé)他,也不想看到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小雅你……”蕭琰想說些什么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也猜不透小雅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蕭琰,那天……陪我去送送我爹娘吧?!?/p>
小雅終于還是哽咽出聲,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掉在地上,偽裝出的堅強支離破碎。
蕭琰走上前把她埋入懷中,下巴頂在她的頭發(fā)上。
“怎么辦?我爹娘都不是壞人啊,真的不是壞人啊。”
感覺到胸前的衣服被小雅的眼淚浸濕,蕭琰加重了雙臂的力道。
“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為什么我只能看著他們?nèi)ニ溃渴掔?,這究竟是為什么?”小雅聲嘶力竭地低喊著。
蕭琰還是沉默,任由她在懷中宣泄,哭盡了所有力氣,他才把昏昏沉沉的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握緊她冰涼的手,直到她昏睡過去。
蕭琰原本想退出去,看到小雅睡著了依舊不安的面容,猶豫過后還是坐回了床邊,重新拉起她的手,安撫一般地握緊。
他想起上一次在借宿的老婆婆家里,黑暗里唯獨她那雙褐色的眼眸依舊閃爍著光彩,那時她疲憊,卻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沒有生氣,那時他也擁抱過難過哭泣的她,卻沒有感受到她像現(xiàn)在這般絕望,他甚至開始擔(dān)心,那個天真的她會不會也隨著她爹娘的離去一同離開。
他就這樣坐在她身邊,白洛寒幾次想讓他去吃點東西都被他拒絕了,從暮色到夜深人靜,他一直坐在憔悴的她身邊。
小雅醒來時窗外只有些許微光,太陽還沒有升起,轉(zhuǎn)頭時看到蕭琰握著她的手,溫暖正從兩人緊緊相連的指間傳來。
“你醒了?!?/p>
四目相對,她看見蕭琰的眼中是深深的疲憊,布滿了血絲,竟像是一夜未睡,想到昨天昏睡過去前扎在他懷中哭得撕心裂肺,她忽然一陣內(nèi)疚,自己又讓他徒增擔(dān)憂了。
“你昨天一直在這里?”
“嗯。”還是以往淡淡的語氣。
“怎么不去休息會兒?”
“我擔(dān)心你?!?/p>
“?。俊?/p>
“我擔(dān)心你會想不開?!?/p>
聽著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說出來小雅突然不敢和他對視了,臉也開始泛紅,這家伙怎么不一次全說完,害自己會錯了他的意思。
“我不會想不開的,我……答應(yīng)過你,不會……不會離開你的?!苯Y(jié)結(jié)巴巴地說出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忍不住在心里自責(zé),爹娘馬上就要被斬首了,她居然還在這里心動。
“我什么時候說過……”
那時他還在發(fā)高燒,估計說了什么他自己都不記得了,想到這里小雅急忙岔開話題。
“等我送走了我爹娘,我們就去找你師祖吧,爹娘留下的東西我也想問個明白?!?/p>
“好?!?/p>
趙元侃回到府里后就一直在考慮父皇說過的話。
當(dāng)時他只是覺得小雅爹娘的事情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余地了,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卻覺得這對他來說也許是一個機會,把小雅永遠(yuǎn)留在他身邊的機會,雖然很冒險,但值得一試。
他孤身一人前往尚古客棧,約小雅相見。
“我有個辦法,雖然危險,但只要小雅可以做出犧牲,我可以救你爹娘?!?/p>
“只要能救我爹娘,不管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p>
“我要用人替下你爹娘?!?/p>
小雅遲疑了,雖然很想救出爹娘,可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我說的用來替換的人是本來就犯下死罪的囚犯,他們個個都是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好吧……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嫁給我?!?/p>
小雅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李元休不會是瘋了吧,她還只有十二歲,而且她怎么可能嫁給一個根本不知道真實身份的人。
“你說什么!我還只有……”
她不可置信地?fù)u著頭,突然覺得待在他身邊很可怕,情不自禁地想要后退,感覺到她的害怕,趙元侃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和他對視。
“我知道,我可以等,等到你到了及笄之年我們再成親,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了,我就是襄王,馬上要監(jiān)斬你爹娘的襄王趙元侃,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把你爹娘救出來,你只需要待在我身邊,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得人不知鬼不覺。”
他真的是襄王,蕭琰說的沒錯,可是讓自己嫁給他,這根本就不可能,而且蕭琰,蕭琰他……
“我……我不能……”
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他,可是現(xiàn)在只有他能救爹娘了。
“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回王府,我一定會保證你爹娘的安全。”
“她不會跟你走!”
蕭琰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眼里是壓抑著的盛怒,手緊緊攥在一起,似乎控制不住想要殺掉眼前這個男人。
不等小雅說話,趙元侃已經(jīng)強硬地迎上了蕭琰憤怒的目光,他雖然沒見過蕭琰,但是看小雅看到他時驚慌的樣子還有蕭琰那明顯帶有醋意的怒火,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他和小雅的關(guān)系。
“你是誰?你憑什么替她做決定?她一定會跟我走的,只有我能救她爹娘?!?/p>
“李元休!不對,現(xiàn)在該叫你王爺吧,你還是先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王爺一個人來這里,想必是還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吧。”
蕭琰一揮手,數(shù)名弓箭手出現(xiàn)在二樓的圍欄處,手中已經(jīng)搭了滿弓,只等蕭琰一聲令下,就讓庭中的趙元侃喪命在此。
危險關(guān)頭,趙元侃卻并不慌張,他從容地走到蕭琰面前,扯出一個胸有成竹的微笑,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一定不敢殺我,我如果死了,恐怕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里,包括她!”
蕭琰還是黑著臉,沒有接他的話。
趙元侃又對樓上的弓箭手說道:“各位,凡是現(xiàn)在放下弓箭的,本王給你們爵位官職,保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后半生的榮華富貴?!?/p>
話音剛落,樓上就有一支劍射出,落在他腳邊,劍力道極強,深深地扎在了地磚里,再看樓上的弓箭手,沒有一個露出猶豫的神情,全部都是一副舍生取義的姿態(tài)。
趙元侃哈哈大笑,對著蕭琰說道:“是我小看你們了,看來之前的滅門失敗是有原因的?!彼呀?jīng)隱約猜到了蕭琰的身份,試探著一說,沒想到蕭琰此時怒火攻心,根本不加掩飾,聽他說出火青盟死去的兄弟更是怒火中燒。
趙元侃還沒看清一把劍就貼在了他脖子上,又見蕭琰眼中的憤怒已經(jīng)被仇恨取代,蕭琰咬牙切齒地說:“果然是你!”
小雅眼看著蕭琰起了殺心,急著喊道:“蕭琰,不要殺他。”
趙元侃又笑出了聲:“你看到了吧,她不想我死,她相救她爹娘。”
蕭琰不為所動,手中的劍也沒有分毫動搖,眼見趙元侃的脖子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他又突然收起了劍。
“王爺該走了。”
趙元侃了然一笑,對著小雅說道:“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不過能給你考慮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p>
小雅咬著嘴唇?jīng)]有說話,趙元侃擺擺手走出了客棧,后院的騷動倒是沒有引起太大的關(guān)注。
“蕭琰……”
小雅想和臉色鐵青的蕭琰說些什么,沒想到蕭琰連看都沒看她就轉(zhuǎn)身走了,她一下心慌了,以前蕭琰也生過她的氣,可從沒這樣對她。
“蕭琰,你聽我說。”
她急著追上蕭琰,沒看到腳下的路,絆倒在地上,磕破了膝蓋,痛得呲牙咧嘴,也顧不得細(xì)看,就想趕緊爬起來追上蕭琰,還沒抬頭就聽見蕭琰一聲輕嘆,自己已經(jīng)被他橫抱了起來。
看不出他什么心情,小雅弱弱地問:“蕭琰不生我的氣了嗎?”
“我不是在生你的氣?!蔽沂窃谏约旱臍猓瑲馕易约簺]有能力保護(hù)你和你爹娘,可他沒有說出來。
“太好了,我還擔(dān)心你生我的氣了呢?!毙⊙呸D(zhuǎn)憂為喜。
蕭琰把她放在臺階上,去檢查她摔破的膝蓋,傷得倒是不嚴(yán)重,只是擦破皮的面積有點大,簡單處理了一下就沒有大礙了。
蕭琰把小雅送回房間就去找白洛寒商議轉(zhuǎn)移據(jù)點的事情了,這個據(jù)點已經(jīng)暴露給了最危險的敵人,必須馬上離開。
他走后小雅卻開始考慮趙元侃的提議,如果可以救爹娘她什么都可以去嘗試,只是一想到蕭琰剛才的神情,她就猶豫不決。
她想起之前和蕭琰在茶村度過的快樂時光,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對蕭琰是什么樣的感情,但她想和蕭琰一直在一起,可是對爹娘她不能見死不救,如果答應(yīng)趙元侃,她爹娘就不會死了,想到這里,她暗暗下了決心。
蕭琰再回到這個房間時,屋里已經(jīng)沒有了小雅的身影,桌上只有一張字條“對不起,我要救我爹娘”,蕭琰突然站立不穩(wěn),坐在椅子上眼神發(fā)直,她終究還是去見他了。
小雅又一次站在襄王府門前,這一次卻是被請進(jìn)去的,趙元侃喜笑顏開,再三保證會救出她爹娘,她都像在聽夢中人說話一樣恍惚。
趙元侃也不在意,只是叫人好好照顧她,就帶人前往地牢,傍晚時分,小雅就見到了闊別已久的爹娘,她撲到齊環(huán)的懷里,淚流滿面,齊環(huán)早已泣不成聲,蘇子揚眼眶也紅紅的,但沒有落淚。
“岳父岳母請在王府好好調(diào)養(yǎng),等到風(fēng)聲過去我就送你們出城?!?/p>
蘇子揚和齊環(huán)早已目瞪口呆,蘇子揚不敢相信地說:“王爺叫我們什么?”
“岳父岳母有所不知,小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本王未來的王妃了?!?/p>
“什么?小雅,這是怎么回事?”齊環(huán)拉開小雅問道。
“岳母,我們是兩情相悅,等到小雅到了年齡,我們再成親?!辈坏刃⊙耪f話,趙元侃就搶先說道。
趙元侃走后蘇子揚才追問是怎么回事,小雅說了實情,夫妻二人都是一臉震驚,齊環(huán)更是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小雅去拉她她也只是念叨著:“是我們害了你,是爹娘害了你,如果我們不是……”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齊環(huán)沒有說下去。
“你們是什么?”小雅敏銳地感覺到爹娘在隱瞞著什么。
一直沉默的蘇子揚卻嚴(yán)肅地走到她身邊,說道:“小雅,其實我和你娘是……”
“子揚!不可以說!”齊環(huán)焦急地阻止他。
“環(huán)兒,這件事情她早晚要知道,與其讓她日后自己發(fā)現(xiàn),不如我們早些告訴她?!碧K子揚顯然心意已決。
見齊環(huán)已經(jīng)默許,他又說道:“其實我和你娘,我們……”
突然寒光一閃,小雅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見到一支銀閃閃的劍羽穿透了蘇子揚的胸膛,鮮血瞬間噴涌而出,灑在小雅和齊環(huán)身上。
小雅愣愣地看著蘇子揚在她面前倒下,想去扶他卻只抓到他的衣角,身邊的齊環(huán)已經(jīng)尖叫出聲,她爬到蘇子揚身邊,伸手去堵他流血的傷口,卻只是徒勞。
“環(huán)兒,看來我要先走一步了,這大概就是我們的宿命,逃不掉的……對不起……不能帶你去……去看海了。”蘇子揚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嘴里也開始冒出鮮血。
“不要死,不要,我們經(jīng)歷過那么多風(fēng)雨,這次也會沒事的,不要死。”齊環(huán)已經(jīng)分不清是在哭還是在喊叫。
小雅只覺得視線模糊,她跪坐在地上,襦裙的下半部分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她怔怔地看著手上的鮮血,突然驚醒過來。
剛想出聲,突然又有一支箭射來,扎在蘇子揚身上,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眼神也不能聚焦,齊環(huán)把他擁在懷里,直到他永遠(yuǎn)停止了呼吸。
齊環(huán)突然望向小雅,扯出一個微笑,平靜地說道:“小雅,我和你爹有過約定,生死相隨,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娘親不能陪你一起走了?!?/p>
“娘親你在說什么啊”小雅的聲音都在顫抖,眼前的血腥場面是她從未見到過的,爹爹已經(jīng)冰涼的軀體和娘決絕的眼神都讓她止不住地顫抖。
她想伸手去拉齊環(huán)已經(jīng)被血浸透的衣袖,卻看到空中飛過來許多支冰冷的劍羽,一瞬間她眼前出現(xiàn)了蕭琰在桂花樹下的微笑,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怕是以后都無緣再見了,自己死在這里的樣子可千萬不要被蕭琰看到,不過他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對自己失望了,不會再來找她了,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突然感覺自己被一個人護(hù)在了身下,然后是箭鏃穿透身體的聲音,一支箭透過她身上的人扎進(jìn)了她的肩膀,一陣劇痛傳來,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等到周圍寂靜下來,她還是能感覺到劇痛,逼著她痛苦地呻吟,鼻腔里充斥著血腥味,她還是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