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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銀燭白絳最新章節(jié)更新 《江都月盡浮世歌》第4章

2021-04-19 22:58:59 作者:白茉
  • 江都月盡浮世歌 江都月盡浮世歌

    聶銀燭從沒想過,八百年前吹散的一捧螢火竟然是轉世神君的精魂,也不曾料到兜兜轉轉走下了一個又一個百年后,身邊那個人卻是故人的容顏。

    白茉 狀態(tài):連載中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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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月盡浮世歌》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心理咨詢師,無形之中幫你走出失戀的陰影。它就是作者白茉編寫的當紅小說《江都月盡浮世歌》。江都月盡浮世歌》第4章介紹: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這場春雨自落下起就未曾斷過,長安城被罩在一片昏暗中,九天之上的云雨師神慣愛在.........

《江都月盡浮世歌》 唐都月 長安南麓無故人 在線試讀

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

這場春雨自落下起就未曾斷過,長安城被罩在一片昏暗中,九天之上的云雨師神慣愛在人間發(fā)生變動前布雨以示征兆。

寒食前夜,聶銀燭輕輕搖醒了酣睡中的聶羽。

命盤上說長安東市便是聶羽葬身之地,而她這次偏要把他帶出長安,逃離這個金色的囚籠。

“孟章神君的第一塊碎片即將出世,每一步都應在九重天的計劃中,你這樣做就不怕天尊怪罪嗎?”那日厭竹得知聶銀燭的意圖,急聲攔住,百年來第一次神情失措。

“九重天并未計劃到多出的那一日吧?!甭欍y燭亦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十二年前他母親因他而死,如今又為他灰飛煙滅,只搏得十二年余一日的陽壽。難道他的生辰就一定要呆在這個吃人的長安,一定要將生辰和死期并作一談嗎?!”

厭竹一時失聲,雙拳緊攥在腿側。

側頭望向云霧遮蓋的夜空,聶銀燭微微嘆氣:“九重天早就給了我最重的刑罰,我孑然一身,沒有什么好怕的。厭竹,我只要一日,只想給聶羽一個最好的生辰。”

她眸中暗了一片,半晌后問聶銀燭:“你做這些事,不怕牽連司命星君嗎?”

聶銀燭搖了搖頭:“即使我挫骨揚灰,他也不會有半分損傷?!?/p>

數(shù)年前聶銀燭在終南山上求道,偶遇張道陵在人世的化身,受他指點通達了五行陣法的要義。聶銀燭長留人世仙法平平,陣法卻多年不忘,那一夜秦艽來訪后便再也沒走出這一方茶肆。

本意戲弄他一回,沒想到這廝愚笨得很,走進去就沒能看出破綻,這當口大概還在他以為的人間里溜達呢。

無心插柳,天機難測,他淌不進這汪渾水便好。

聶銀燭為聶羽收拾好行囊后,他還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姑姑,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長安南邊的鹿鳴谷,這時節(jié)景色正好,我們賞春去。”

“賞春……現(xiàn)在去嗎?”他指了指窗外的一片濃黑。

這夜太過靜謐,唯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聶銀燭牽起他的手,柔聲道:“小羽乖,先別問了,跟姑姑走就好?!?/p>

即使不解和疑問都寫在了臉上,聶羽還是聽話地隨聶銀燭出了房。路過白絳的門前他稍稍頓了腳步,喉嚨抽動了幾下卻并未言語。

白絳此時該在安睡,屋里不見燈火。七年陪伴感慨良多,終歸還是有告別的一天,房契壓在賬本下面,這間茶肆明日便物歸原主。

正當要跨出大門時,聶銀燭突然聽見由遠及近傳來的另一種聲響,似是鐵蹄踏雨的聲音,錯亂不齊——唐王的親衛(wèi)還是找來了,比聶銀燭預想的要提前太多,更太過巧合。

此時捏陣法已經(jīng)來不及,聶銀燭低頭看著聶羽,他亦望著她,眼底的清澈看得她心慌意亂。

“老板娘,帶小羽毛上來!”是白絳的聲音,短促迅疾,竟在門外響起。聶銀燭猛一抬頭,看到他一身黑衣,手執(zhí)韁繩,一輛不大不小的馬車出現(xiàn)在身后,棗紅馬嘶嘶喘著粗氣。

情勢緊急,聶銀燭只能孤注一擲帶著聶羽攀上車。

白絳喊了一聲抓好扶欄,鞭子一揮便駕車帶他們拐進一條逼仄的街巷。這街巷只剛剛容得下一輛馬車,車簾掀起后只能看見兩側的磚壁。

“去南面的城門!”聶銀燭喊道。

腦海中混沌一片,只有身后漸遠的馬蹄聲告訴她聶羽勉強逃過了一劫?;厣駮r,他們已臨近城墻,大唐都城的邊界。

“老板娘,你會輕功嗎?”白絳突然掀簾問她,“這個時間城門早就關閉,而且我們直接走正門出城等于白白送命?!?/p>

“不怕,你只管向城門走便可。”

白絳一臉震驚:“什么?你莫非讓我穿門而過?!”

“少廢話!”聶銀燭怒聲吼道,“只管走就好了,死不了!”

縮進她懷中的聶羽止不住地顫抖,聶銀燭很想和聲安慰他,此刻卻無法分心,只能不斷祈禱那個人能如期出現(xiàn)。

馬車逐漸接近城門,守城衛(wèi)士卻對他們視而不見,聶銀燭心下安了三分,仍懸著七分的忐忑。

即將撞上城門的剎那,白絳突然放開了韁繩,一個轉身向聶銀燭撲來,用力地擁住了聶銀燭和聶羽。聶銀燭識得他身上幽幽散發(fā)的香氣,是廬山云霧的茶香。

驚風撲面,眨眼間,前方銅墻鐵壁的厚實城門變成了一片空曠的泥土道。

白絳的臂彎太緊,聶銀燭好不容易回過頭去,望見了緩緩閉合的城門和一個玄色魅影。

“白絳?!甭欍y燭貼進擁她入懷的這個人,在他耳邊吐出濕潤的氣息。

未曾想向來玩世不恭的他竟然紅了耳根,耳垂一陣發(fā)燙。

“怎……怎么了嗎?”

聶銀燭摸上了他的后頸枕骨,柔聲道:“剛才,你什么都沒看到?!?/p>

語畢,手指發(fā)力按在了他的風府穴上,他即刻昏厥倒下,聶銀燭的視野突然開闊。

天際懸掛著云遮月,身后是驚起的揚塵,身旁是達達的馬蹄聲。

“小羽,生辰快樂?!?/p>

第十二年,出長安,赴黃泉,經(jīng)鹿鳴之森。

當沉沉睡去的白絳漸漸轉醒時,他們已經(jīng)進鹿鳴谷半個時辰,天光乍破,微風輕拂,小徑兩旁的竹葉簌簌落下。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聶銀燭實在不敢相信白絳的睡顏竟然如此痛苦,眉頭緊蹙愁容滿面,不像平日里那樣沒心沒肺的。

他醒的時候,聶羽正用沾了露水的錦帕為他擦拭額角。短短幾個時辰的變故讓這個少年驚慌又無法理解,他選擇了沉默,卻頻頻在聶銀燭視線錯開時望向她,聶銀燭不敢看他的眼睛,它本應當充滿對生辰的期望和欣喜,此時卻蒙上了塵。

一柱香的時間里,白絳都在盯著車頂?shù)哪举|結構發(fā)愣,薄唇微抿。聶銀燭本做好了回答一籮筐問題的準備,他卻對模糊和說不通的記憶沒有疑問,躺夠了就起身伸展了一番,然后自然地接過了將聶銀燭雙手勒出紅印的韁繩。

他略顯疲態(tài)的背影讓聶銀燭不禁心憂。

這一天過后,聶羽身死,楊暮的第一塊精魂碎片出世,她改名換姓,聶銀燭從此消失。

那白絳呢?身為羸弱的凡人,他無法像聶銀燭這樣簡單抽身,勢必難逃一死……

思及此,難以言喻的情緒涌上心頭,和原本的復雜情緒糅雜在一起,雙眼癢得厲害。

“姑姑……”淚水還未滲出眼眶就被一只細嫩的小手拭去了。

“七年來能看到老板娘哭一回,實乃幸事啊。”白絳回眸,碎發(fā)遮不住清冽而溫和的目光。

對上他目光的時候,心底竟生了一分異樣。

午后,前行的路十分崎嶇逼仄,三人只好棄馬步行。

白絳解下了鞍繩,拍了拍棗紅馬的腦袋,對它說:“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隨便去哪。”

“跑了一晚上,辛苦你啦?!甭櫽鹨矒崃藫崴拿l(fā),神色舒緩了很多。

這棗紅馬似乎很喜歡聶羽,親昵地在他懷里蹭了好幾下腦袋,惹得他咯咯直笑。

他拍了拍馬背,棗紅馬踏葉而去,很快就隱在了無邊綠意里。

二人始終沒問聶銀燭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只是跟著聶銀燭的腳步,在毫無人煙的深谷留下清脆的腳步聲。

魏晉時,聶銀燭尋隱士之道,遁入了長安南面林深葉茂的幽谷,覺得十分歡喜便定居下來。

這里人跡罕至,時有鹿鳴呦呦,聶銀燭索性以此為它起個名,隨便找塊石頭刻了字。后來石上青苔爬滿,筆畫模糊,沒想到這名字倒是沿用至今。

谷的最中心是聶銀燭當年的住所,不大不小的竹屋,她親手筑造。竹屋周圍設了五行陣法,一般人難以靠近。

那里是他們的終點,為了聶羽的生辰,她備了世間最美的煙火。

聶羽究竟是小孩子心性,一到這陌生又新奇的地方便忘記了之前的憂愁,看到什么都想觸碰一下,偶有鹿影鳥鳴都能讓他興奮地小聲驚叫??稍S是聶銀燭近日太過敏感,總覺得聶羽變得有點不一樣,仔細瞧瞧又沒什么,還未長開的俊朗少年,沒有塵雜的雙眼,一如往常。

能明顯感到不一樣的是白絳,他解了馬鞍后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比平日收斂了許多,在聶銀燭身旁時不時四處張望一番,活像一只隨時能受驚的鳥。

“白絳?”聶銀燭輕喚他。

他一怔,略顯倉促地轉頭:“怎么了嗎?”

“你覺得這里的景致如何?”

“美啊,”他深吸了一口氣,“竟不知道長安周遭還有如此自然天成的美景,好景配美人,我白某人今日算是大飽眼福啦?!?/p>

語畢變成了嬉笑的模樣,眼角彎成新月。

聶銀燭淡笑不語。

他對自己的不解和疑慮只字不提,聶銀燭亦是如此。兩個心中濃霧密布的人一同賞景,不知道是誰煞了誰。

二人因談話而腳步稍緩,那邊廂,聶羽已經(jīng)快了十步左右,在前方落葉鋪滿的地方朝他們揮手大叫。

“姑姑,白絳哥哥,你們快來??!這邊的路好走!”

聶銀燭腳步一滯,這谷中每一寸土地她都踏過,自然無比熟悉,聶羽身后那一片“好走”的地方正是獵鹿人設下的陷阱!

剛驚呼一聲不好,聶羽的身子便陡然一斜。說時遲那時快,聶銀燭還在呆愣的時候身旁便掠過一道疾風——白絳如利箭離弦一般沖了過去,撲住聶羽,一同跌入了樹葉遮掩的深坑中。

急急忙忙奔過去查看,只見白絳躺在深坑中,雙眉緊蹙,聶羽伏在他身上,驚慌地撐起身子環(huán)顧四周。想來白絳是在半空中迅速地調轉了姿勢才護住了聶羽。

“姑姑!”聶羽慌張地叫她,“白絳哥哥受傷了!”

聶銀燭從緩坡突下去,近距離看到了白絳磕在落石上的右腳,已經(jīng)不自然地扭曲著,血紅色慢慢滲出米白色的足衣。他緩緩坐起,牽扯了斷足,疼得冷汗直流,身子微微抽搐。

聶銀燭嘆了口氣:“其實你沒必要這樣。”

他認真地看著聶羽,道:“小羽毛好不容易過一次生辰呢,可不能摔著了?!?/p>

聽到這話,紅著眼睛的聶羽突然哭了出來,猛地抱住白絳就開始落雨滴,這一下疼得他擠眉弄眼倒吸涼氣。

望著他們,聶銀燭的神色卻陰沉了許多。

此時已近黃昏,參天高樹外是斜陽的殘紅。不出她的料想,遠方果然有了動靜,谷中太過靜寂,馬蹄聲突兀又嘈雜。

至今為止所有事情都在聶銀燭的計劃內,唯沒有白絳的受傷。

聶羽擔憂地看看白絳又看看聶銀燭,她知道他的意圖,卻并沒有答應他想法的意思。

“老板娘?!卑捉{自嘲地笑了笑,“你帶著小羽毛走吧,追兵要來了。把我留在這里就好?!?/p>

聶羽急切地制止他:“追兵來了我們一起走,姑姑和我都不會丟下白絳哥哥的!”

“好,”聶銀燭答應了他,對聶羽的勸說置若罔聞,“走之前我?guī)湍阏穷^?!?/p>

說著便握住他的腳踝,兩手一扣,不等他疼痛出聲便一個用力接好了斷骨。隨后麻利地扯下裙袂的一塊布料,裹住了傷口。

“哈哈哈哈哈,老板娘究竟是老板娘啊?!彼蝗豢裥ζ饋?,眼里閃過許多情緒,喜怒哀樂一應俱全。

有時候聶銀燭稱這種錯綜復雜的情緒叫絕望。

“你多保重?!钡貟佅逻@句話,聶銀燭扯起聶羽便起身。

聶羽早已如木偶般呆滯,剛剛的哭號不見蹤影。情勢緊急,她封住了他的心神。

聽聲音,追兵趕來還需不少時間,足夠了。聶銀燭拖著聶羽攀上地面,頭也不回地向谷的中心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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