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者》 章節(jié)介紹
《凝視者》的作者是愛著藝術(shù)的蛇,他不拘一格,別出心裁,《凝視者》的每個章節(jié)都有精彩的看點(diǎn),讓人流連忘返?!赌曊摺返?0章介紹:第十章葬禮,花語和生活“發(fā)財(cái)了凱斯塔!我就說來這里是對的!你看這個做工精妙的戒指!”貝克塔用大拇指把一個深綠色的.........
《凝視者》 第十章 葬禮,花語和生活 在線試讀
第十章
葬禮,花語和生活
“發(fā)財(cái)了凱斯塔!我就說來這里是對的!你看這個做工精妙的戒指!”貝克塔用大拇指把一個深綠色的扳指彈到高空,轉(zhuǎn)體一圈以后再接住,炫耀著。
“哼!這才對得起我可憐的屁股!哇!這個香囊的味道!比我用艾希草做的還香!啊!抱歉!”凱斯塔用力掰開了那個士兵手里緊握著的香囊,她不小心扯下來了什么,立馬雙手合十上下搓了幾下。
“呀~二位真是好興致啊~有找到什么好東西嗎?”淵的聲音從他們的背后傳出。
“嗯!今年看起來可以悠閑的過了!小伙子!這都是托你的福?。]有你領(lǐng)路的話,我們可沒辦法這么快找到這里??!啊不對,能不能找到這里都是問題??!哈哈哈!”貝克塔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紅光,頭也沒回的繼續(xù)說,“小伙子!來幫我搭把手!拿死人錢財(cái)?shù)脑挘偷秘?fù)責(zé)送死人離開。”
脫下可以換成錢幣的鎧甲,他扛起了一個士兵殘破的身體,扔在了板車上。
“這可是個好習(xí)慣,既能讓亡者得到了安息,還能…”凱斯塔想著合適的措辭轉(zhuǎn)過身來,愣住了。
“還能不被訓(xùn)著尸體的人找上麻煩,真是一舉兩得呢?!睖Y替她把話說完了,語氣平緩,仿佛不想打擾到誰一樣。
“喂!小伙子!不是叫你來幫忙嗎?這哥幾個可都得運(yùn)出去安葬好啊!光是我一個人搬的話…”貝克塔扔下又一個尸體,抬手擦起了汗。
“老頭子!”凱斯塔有些嚴(yán)厲地叫停了他。
“干嘛?你還真是久了沒看見年輕小孩,這么快就護(hù)著他了嗎?告訴你,要想吃飽穿暖,當(dāng)然得付出勞動…”貝克塔笑著轉(zhuǎn)身,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臉上。
以公主抱的形式,淵把艾萊依輕輕抱在了懷里,以淺淺的笑意看著二人。
艾萊依閉著眼睛,表情安詳,衣著整潔地靠在淵肩頭的她,如同睡著了一般。啊,還是正在做著美夢的那種。
如同潔白洋娃娃一樣的艾萊依,加上淵那個說不出來的淺笑,配上暗色調(diào)的背景,宛如一幅正在享受處刑前最后一頓飯又如鯁在喉的罪犯的油畫。
“那個啊~能暫時讓我抱著她嗎?我可不愿意把她和那些家伙放在一起…”淵沖著貝克塔笑了笑。
笑的貝克塔渾身不自在。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我還以為你說的葬禮是…”他以為淵說的葬禮是關(guān)于士兵的。
“行了,繼續(xù)收拾你的去!我這里快完事了!”凱斯塔吼了他一句。
這個時候,什么也別再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到此,所有人都沒有再說話。
翻出山洞的那個瞬間,世界仿佛都得到了重鑄。
只有一度見過最無色之黑,才能理解這事間的顏色是多么美麗,只有一度墜入無聲的地獄,萬物發(fā)出的聲音傳入耳中才會是如此悅耳。
貝卡塔拖著在最上面蓋了一塊布的板車走在最前面,凱斯塔背著叮當(dāng)響的戰(zhàn)利品走在當(dāng)中,淵跟在最后。那兩雙手,就如同再也不會變換姿勢一般。
路上交流了一下,淵得知了他們住的地方并沒有多遠(yuǎn),兩人也非常樂意以能夠搜刮一圈神圣天族士兵的機(jī)會為代價,讓淵暫住下來。
這一路上,淵和所有與長輩聊天的年輕人一樣,顯得謙遜、真誠,他始終保持的微笑還有打趣的說話方式,很容易的就和兩人聊開了。
貝克塔叔叔爽朗地笑聲回蕩在森林中,讓照在他們身上的暖暖的陽光染的更加歡快了。
只是,不管淵是在講笑話,還是認(rèn)真聽著貝克塔叔叔來興致以后哼出的曲調(diào),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艾萊依的臉。
“好了!就在這里分開吧!”在一個岔路口,凱斯塔走向了右邊,把工具扔給了老伴。
“哦?阿姨這是去哪里啊?”
“回家??!”
“嗯?那我和叔叔去干嗎?墳頭蹦迪嗎?”淵很夸張地說。
“哈哈哈!差不多!等你們蹦累了回來,就能吃到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午餐了!”
“拜托,這話不要自己說啊!這讓我一會吃了該怎么夸您嘛~”
“小伙子嘴越來越精了!快和我走啦!”岔路的另一頭,貝克塔叫了起來。
“來了來了~”
繞開了大路,在坑坑洼洼的小道里行了大概一杯咖啡的時間,他們倆來到了一片花園面前。
很明顯這是一片人為制造的花園,外圍被白色的木柵欄包圍,以大門為分界點(diǎn),左邊是純白的風(fēng)信子,右邊則是黃褐色的六月菊。
淵知道,艾萊依一定會喜歡這里的,不論是活著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
在花園的盡頭,有一排為安葬什么人預(yù)備好的土地,已有三塊墓碑立在了那里。奇怪的是,只有中間那一塊墓碑要高出一截。
“那是,我們還沒來得及睜眼看到世界的兒子,旁邊兩塊,一個是接生醫(yī)生的,一個是接生護(hù)士的?!必惪ㄋ笫宸畔铝税遘嚕瑥墓ぞ甙锾统隽髓F鍬。
看著淵一臉省略號的表情,他又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開玩笑的啦!那兩塊是為我和老婆子預(yù)備的!來來來,這幾塊地,你挑一塊…給她吧?”笑聲又突然止住了。
“這塊不錯。”淵坐在了椅子上,摟著艾萊依,指了指在正中的那塊地。
“行!好好道個別吧,這塊地我來幫你挖!這之后你可要來幫忙??!人還多著呢!”鐵鍬刺進(jìn)了地面,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
貝克塔忙活去了,獨(dú)留淵坐在了原地。
這個時候,我該說些好???
不知道,明明這是最后的最后了,明明以后永遠(yuǎn)都沒辦法在見到艾萊依了,明明無數(shù)種心情不斷地沖擊著這顆心,可淵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有意義了,不論是埋葬也好,還是說話也好,這些事情都是做給活人看的。
所以,淵只是靜靜地抱住了艾萊依,讓妹妹的頭緊挨著自己的頭。
他閉上了眼睛,任由微風(fēng)帶著暖陽吹過自己。
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你,無論什么地方,都能互相開著玩笑,又互相舔舐著傷口的前進(jìn)吧。
可沒有你以后,該去哪里呢?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難不成,當(dāng)一個吟游詩人,去傳唱故事去?還是…
【把故事的結(jié)局,改上那么一改?】
“沒關(guān)系。”淵聽到自己說,“這之后,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考慮這個問題?!?/p>
“好了!”挖的一身是汗的貝克塔,把鐵鍬往地上一插,一屁股坐了下來。
站起來,需要多大的勁?放下,需要多少的時間?
大概一個小時以后,淵抄起了鐵鍬,走到了已經(jīng)快睡著的貝克塔旁邊。
“好了叔叔!我們回去吧~”
“什么?這怎么可能?”他明顯沒反應(yīng)過來,所以往板車那里望了望。
“那塊布,我用來裹那些殘缺不全的家伙了?!睖Y把鐵鍬往包里一扔,“回去吧,我餓了。”
老兩口的家是用木頭搭建的兩層建筑,搭在這個森林的邊境上,現(xiàn)在房頂正冒出炊煙,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淵這一頓的飯量,頂?shù)纳纤綍r三頓。倒進(jìn)菜里的醋,把難得的大蝦都染成了漆黑的顏色。
“呀~阿姨簡直就是天才!這蔬菜色拉配上我的醋,何止是美味,簡直就是藝術(shù)!”
“哈哈哈!終于有人肯率直的表揚(yáng)我的菜了!不像某些人!”凱斯塔高興地拍著淵的肩膀。
貝克塔一句話也沒說,抄起一瓶啤酒,捂著嘴沖進(jìn)了廁所。
吃完了飯,凱斯特出門去尋找東西的銷路去了,話題自然就變成了雙方的經(jīng)歷的交流。
“這么說,你是從天族的上位家族里面逃出來的?沒想到你還很厲害??!不對,也就是說!那些士兵不是去討伐戮獸,而是去抓你的?!”
“啊哈哈…說不定是呢~”
“那我們當(dāng)時去那里,豈不是危險的要命了?”
淵沖貝克塔豎起了大拇指。
“我**!我開始后怕了!”
貌似那些東西賣的很好的樣子,讓老兩口能很悠閑地帶著淵把這周圍都繞了一圈。森林里的動植物、經(jīng)常見面的商人、還有他們經(jīng)營的田地。淵如饑似渴地接受著這一切。
兩人給淵講起了他們相遇的經(jīng)歷,一個版本是“厚顏無恥的變態(tài)不斷地追求最后感天動地的得到了成全”,一個版本是“欲求不滿的少女傲嬌的嘴上拒絕實(shí)則身體老實(shí)的得到了滿足”。
至于那個孩子,版本倒是很統(tǒng)一:自然流產(chǎn)。
淵則把他知道的故事,說給了兩人聽。說來奇怪,本來聽故事的,應(yīng)該是孩子才對。
不得不說,淵是個講故事的天才,他繪聲繪色、手腳并用的講述,仿佛能把那個畫面描述在眼前一般,讓兩個見過世面的兩口子,都沉迷其中。至于那個怪物的故事,淵幾乎講的他們做了幾晚上的噩夢。
他甚至和貝克塔進(jìn)行過一次魔法對決。貝叔的【大地直拳】讓淵兩腳朝天的摔在了地上,而淵雖然只能釋放一些屬性的基礎(chǔ)魔法,卻抓住了機(jī)會,把貝叔的胡子燒了一半。凱斯特在一旁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最終,誰都沒有被戰(zhàn)術(shù)性擊倒,淵以點(diǎn)數(shù)獲勝。
日子,就這么過了七天。
今夜的天氣不怎么好,天空被云層覆蓋,只有月光還能透出來一點(diǎn)點(diǎn)。
淵坐在屋頂,和貝叔碰了一杯。
“你想好之后要去哪里了嗎?”貝叔又干了一杯,還在往杯子里續(xù)。
“沒有啊~”淵率直地回答。
“要不要,干脆一直留下來算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當(dāng)我們的干兒子。”他又一口悶掉了酒。
“霍~正好,我還缺個父母…那么,貝爹?”淵試著來了一嗓子。
貝克塔一口酒就吐了出來。
“你去叫老婆子凱媽試試,看她會不會也吐出來什么,或者立馬哭出來?!?/p>
“這主意不錯,一會兒我就去試試~”
這兩個人已經(jīng)有了哥們的默契。
“對了,這兩天一直小伙子小伙子的叫,你到底叫什么啊?”貝叔臉上已經(jīng)有些微醺。
“名字,名字嗎…”淵手里那杯酒已經(jīng)暈了半天了還是沒喝完,他抬起頭思考了起來。
我找到了名字了嗎?當(dāng)然還沒有,但是,我不是有一個女神給的爛名字嗎?
那還有什么好思考的呢?
他呵了一聲,正準(zhǔn)備張口說出來。
手里的酒杯,就被一只鋒利的弓箭給射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