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錦繡》 章節(jié)介紹
《木槿花西月錦繡》是當代網(wǎng)絡(luò)作家海飄雪的一部小說,全篇小說行文舒展自如,自然灑脫,從不拖泥帶水,可以說是一部成功之作!《木槿花西月錦繡》第4章內(nèi)容概述:可惜好景不長,讓所有失去母親的小孩感冒的問題出現(xiàn)了,秀才爹續(xù)弦了,他娶了一個戲精后媽,在.........
《木槿花西月錦繡》 第4章初筳木槿芳(2) 在線試讀
可惜好景不長,讓所有失去母親的小孩感冒的問題出現(xiàn)了,秀才爹續(xù)弦了,他娶了一個戲精后媽,在秀才爹和眾鄉(xiāng)親面前,溫柔賢惠無比,可是秀才爹一出門教書,她便開始使喚我和錦繡做牛做馬。灰姑娘的后母閃亮登場。知道她本性的只有我、錦繡,還有我們家很酷的大黃狗。
十個月之后,旺財——我和錦繡異母同父的小弟弟出生了,她拋棄了戲精身份,后娘嘴臉完全顯示了出來,不過我們的秀才爹樂得合不上嘴,早已不太管我和錦繡的委屈了。
一年以后,結(jié)束我和錦繡灰姑娘生涯的是一場水災(zāi),秀才爹又生了一場大病,本就貧窮的家里變得更揭不開鍋了。后娘想把大黃給殺了,我和錦繡拼了命護住它,連秀才爹也不同意,當然也沒有人敢告訴她這是胡人娘在世時養(yǎng)的。
這一天,我無意間偷聽到,在后娘的慫恿下,秀才爹終于同意她叫牙婆子來,把我和錦繡領(lǐng)去。
明天牙婆子就要來領(lǐng)人了,錦繡和她的FANS舉行了集體以及個別的告別儀式,我陪著她在大柳樹旁,見完了最后的第五撥小伙伴。
晚霞就像各色絢麗的彩緞散開在天際,她伏在我肩頭,哭得凄凄慘慘。我謹慎地看著四周,就怕她的哭聲又招來那條經(jīng)常對她說話的毒蛇,幸好它沒有出席今天的告別演唱會。
我低頭,shit,這丫頭又把鼻涕眼淚都蹭在我身上了,我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明天牙婆子來領(lǐng)人了,再哭,小心變成魚眼睛,把你賣給東村老張頭家當童養(yǎng)媳。”
那老張頭是個獨眼的鰥夫,以賣豆腐為生,兒子是個癡兒,村里的小屁孩常欺侮他的癡兒哄笑取樂,要被老張頭逮住了,就連親爹媽過來也逃不過一頓狠揍。故而,村里的大人們哄孩子的一大法寶就是,再鬧,就把你送給老張頭。百試不爽。
她果真害怕了,呆了呆,然后在我的左臉上擰了一把,“你又騙我,老張頭他兒子上個月餓死了?!?/p>
我的臉一定腫了,我捂著臉,“那就給老張頭做續(xù)弦。”
沒想到她又想在我的右臉上擰了一把,“老張頭前天剛下葬,你還把他家的豆腐架子給偷出來,說什么要開豆腐公、公司。木槿,你這壞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嚇唬我?!?/p>
我一毛腰躲過,“誰叫你把我的衣服又弄臟了?!?/p>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邊輕手輕腳地進了院子。大黃汪汪叫了幾聲,嗅出是我倆,又趴回去睡了。
屋里頭傳來爹爹的咳嗽聲,我即使前世沒讀過醫(yī)大,也能感覺出來他可能是肺部感染了。我原本想利用老張頭的豆腐架子學做豆腐啟航我的商業(yè)帝國,好治爹爹的病,現(xiàn)在看來不管怎樣都得跟著牙婆子走了,不然上哪去湊醫(yī)藥費?
后娘的聲音從窗戶里傳出來,“下作的小娼婦,你老子都病成這樣了,還三更半夜不知道著家?!?/p>
我望了望天邊的最后一絲霞光,暗嗤她不但毫無邏輯而且罵人帶臟字,毫無水準可言,可是又怕爹爹信了她的話,更氣得不行,只得平靜地回道:“太陽快下山了,我們剛給爹去采板藍根了,馬上就睡了。”
夜里,錦繡依然八爪魚似的抱著我,抽泣著道:“木槿,我怕,要是牙婆子把我們分開怎么辦?”
“別擔心,姐姐會有辦法的?!蔽乙话阒挥性谔厥鈺r刻才用上“姐姐”兩個字來加強效果,果然她漸漸放下心來,進入夢鄉(xiāng)。
然而,黑夜中的我卻比她更加茫然。
第二天,下巴上長著一顆大痦子的牙婆子陳大娘來了,不出所料,她一眼看中了錦繡,我和她討價還價,由三兩開到五兩,而我則以二兩賤價自己把自己給賣了,條件是和錦繡賣去同一戶人家好照應(yīng)。
當時后娘和那個大痦子牙婆子的表情完全一樣,像是在看著外星人,估計沒想到我如此能說會道。
莫道我可是慣于和任何小販血拼殺價的大都市小姐,更別說當年我從英國MBA留學回來,何其風光地挑選五百強外企,哈哈……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的我,身價也就是這二兩銀子了。
錦繡很欣喜能和我在一起,但又泫然欲泣地望著我,我表面淡定,內(nèi)心卻如刀絞。
我拉著她跪在秀才爹的窗前,默默地磕了三個頭,大聲說道:“爹爹,我們這就跟著陳大娘去西安有錢人家做丫鬟了,木槿會照顧錦繡的。請爹爹養(yǎng)好身子,別惦記著咱們,等過些年,我們有機會出來了,一定會回來孝順您的?!?/p>
這些都是渾話。我和錦繡按下小手印的原是倒賣的死契,雖然牙婆子說是帶女孩子出去做丫鬟,可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勾當?shù)模靼猜吠具b遠,哪還有可能活著回來?
我抬頭望著破舊褪色的窗欞,一陣寒風吹過,去年被旺財?shù)男∈滞逼频呐f糊紙向外干巴巴地向外卷著,隨風發(fā)出啪啪的聲響。我思忖著那秀才爹是躺床上睡著了,還是坐起來透過窗子看我和錦繡最后一眼呢?
風停了下來,屋里安靜得過分,連平時吵得我頭痛的咳嗽聲也沒有了??磥硭€是太過重男輕女,有了旺財,賣掉兩個女兒無所謂了吧!
我牽著錦繡,黯然欲走,卻聽見屋內(nèi)傳來男人虛弱的聲音,伴著輕不可聞的抽泣,“你們、你們要照顧好自己,莫叫人欺侮了,爹爹……對不住你們?!?/p>
我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大聲說:“爹爹,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回來的?!?/p>
大黃搖著尾巴慢吞吞過來,依舊很酷地蹭著我和錦繡。它有些迷惑地看看我們,又看看陳大娘,嘴里嗚嗚悲鳴著。我顫抖地摸著大黃的腦袋;旺財?shù)男∩碜釉诤竽锏膽牙飹曛?,哭著要我們抱,連一向兇悍的后娘也十分傷感。
陳大娘開始催我們上車了,圍觀的街坊鄰居們紛紛掉眼淚。
我一咬牙,拉著錦繡登上陳大娘的牛車。
那一天,花家村的小伙伴們都坐在柳樹上,齊聲高呼著:“木槿、錦繡,早早回來?!?/p>
而大黃跟在我們的牛車后面跑了很久很久。
就這樣,我們被長著大痦子的陳大娘用牛車載出了花家村,那一年,我和錦繡剛滿八歲,正好是可以進入小學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