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深深之雙宜傳》 章節(jié)介紹
《宮廷深深之雙宜傳》是玉真的一部優(yōu)秀巨作,該作品情感真摯、情節(jié)生動,既有扎實的現(xiàn)實情節(jié),又充滿浪漫的氣息,時刻傳遞積極向上的正能量。小說《宮廷深深之雙宜傳》第6章內(nèi)容概要:自那日與阮氏一敘后,宮里倒是風(fēng)平浪靜的,楊桃閑時便只在屋里看一看書,.........
《宮廷深深之雙宜傳》 第6章 新寵 在線試讀
自那日與阮氏一敘后,宮里倒是風(fēng)平浪靜的,楊桃閑時便只在屋里看一看書,悟一悟那句“有慶未嘗不怡”。她想明白的那一日,倒把云意給嚇壞了,先是連說幾聲,“有了!”云意還正自納悶?zāi)兀藭r外間說要擺飯上來,楊桃卻揮手不準(zhǔn),這下連飯也不興吃了,倒把御膳房孝敬上來的各色菜肴全讓賞了關(guān)雎宮底下的奴才,那些宮女黃門哪有不高興的,只是愁壞了怕主子餓著的云意一人罷了。
本來是這樣順?biāo)爝^著,誰料除夕宴上傳出了中宮有孕的消息,楊桃雖恨得牙癢癢,面上也只能不動聲色,隨著眾人一同拜賀帝后。中宮有孕乃大喜,皇帝自然也是高興非常,更是下旨給嬪位以下的妃嬪都進(jìn)了一位。
自打進(jìn)了昭和四年正月,楊桃雖因皇后有孕一事不大歡喜,但也不肯掃了皇帝興致,就隨大家伙兒熱鬧喜慶的過了一個年,只是不料到了正月底,宮外便出了一樁要事。
高祖一生共有五子,皇帝行四,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因是高祖的老來子,高祖生前自然對他疼寵非常,年紀(jì)輕輕便封了他為成王。只是這位成王一向行事放蕩不羈,拖至如今二十歲了方才收心成親,娶的正是皇太后族中——吳興沈家的女兒,恰好又是宮里一位沈嬪的親妹妹。
這樁親事定在正月里,原本是一件大喜事,只是不料喜宴上成王莫名暴斃,何況當(dāng)日沈嬪恰好前往赴宴,說是為親妹送嫁,期間幾出幾入新房,這就難免引來眾人猜忌,更有甚者說是皇帝心胸狹隘,暗地指使沈嬪毒殺兄弟手足。
皇帝為此大怒,下令徹查此事,不料無果,又為回護(hù)太后母家吳興沈家,只得對外宣稱成王突發(fā)舊疾而亡,外臣自然難以信服?;实蹫楸戆Q,不單親自為成王舉哀,更下旨依照帝制下葬成王,眾人無不稱其重情重義。
那位尚未過門的沈氏自覺沒了顏面,只怕克夫的名聲往外一傳,此后再無出路。索性一頭磕死在了成王棺前,因此還在滿朝文武間掙了個“忠烈”的好名聲。連皇帝亦開恩準(zhǔn)她以王妃之制,與成王同葬一處。
至于那位沈嬪,不知怎么就得著一個御前失儀的罪名,被貶成了貴人。
外頭這些事兒呢,楊桃聽聽也就過去了,并不大放在心上。成王暴斃那幾日雖也跟著合宮上下服了幾日喪,之后又同往常一樣,因正月里頭不興動針線,就只窩在書房里練一練字,消磨辰光罷了。
好容易挨到了二月,循例由禮部從官員家中遴選了幾個新人進(jìn)來,到了這會兒宮中上下自然都是喜洋洋的,瞅著倒還比正月喜慶一些。
皇后那頭自打有了身孕后,昆侖宮上下無不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看顧此胎,謹(jǐn)慎小心得連晨昏定省也免了。雖說皇后名下記著一位皇長子陸玦,只是皇長子身體孱弱,且不是皇后親生的,所以皇后看重這一胎,倒也是人之常情。
據(jù)說皇后從前在潛邸時雖生過一個嫡子,只是一落地就沒氣兒了,皇帝十分傷心,上書先帝請求追封為世子,先帝自然沒有不準(zhǔn)的。與此同時,潛邸的一個侍妾倒是平安生下了一個兒子,何況那侍妾出身鄉(xiāng)野,上不得臺面,皇帝體諒皇后喪子之痛,便將長子過繼到了她名下。后來那名侍妾不知怎么病沒了,皇后自然也就更心安理得的把長子養(yǎng)在膝下。
如今有了這一胎名正言順的嫡子,帝后都很高興,皇后那頭更是連宮里管事權(quán)都分派給了昌修容安氏與晏婕妤百里氏。
晏婕妤這頭不必多加贅述,只是這位昌修容的來歷卻不一般,她是當(dāng)今皇太后的外侄女,說話爽快,行事也利落,操辦起宮中大小事務(wù),竟是如魚得水。蓋因她自幼是被安家當(dāng)做正妻養(yǎng)大的,只因沈家那頭沒了適齡女子,太后又盼來日能有人鞏固沈家前朝后宮的地位,便擇了這位外侄女進(jìn)靖王府侍奉。
如今這位昌修容膝下已有了二帝姬與六皇子,不單兒女雙全,又有皇太后在后頭撐腰,后宮諸人無不艷羨。
這般風(fēng)頭,倒是生生蓋過了頭一位入潛邸為側(cè)妃的穆妃霍氏,那穆妃霍氏雖也誕有大帝姬與二皇子,只是二皇子在元年皇帝出征時便遭奸人所害,被活生生悶死在襁褓里?;实刍貙m后,追封了二皇子為寧親王,也賜了霍氏“穆”字,宮中人人尊稱她一聲“穆妃娘娘”,只是這些尊榮,又怎么比得過她辛苦懷胎十月卻一朝夭折的皇子重要呢?穆妃自此萬念俱灰,除了平日晨昏定省,便不大出來走動了,宮中眾人都是極會見風(fēng)使舵的人,自然也就不像尊昌修容那樣尊她了。
楊桃既沒子嗣,又不曾手握協(xié)理,自然比旁人閑適不少。何況如今新秀冊了位分,又都是前朝官員的女兒,皇帝自然不好冷落,招楊桃過去凌霄宮伴駕的次數(shù)也比以往少了。
楊桃從前并不是沒有過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時候,也正因此被人陷害進(jìn)了冷宮,自打出了去錦,她不但性情上有所改變,想法也與以往不大一樣了。故而皇帝雨露均沾,她非但不因此懊惱,反而暗自舒了一口氣。
這會兒雖到了二月下旬,還是春寒料峭的。此刻正值午后,楊桃倒是舒舒服服窩在棲鳳殿里跟著幾個小宮女學(xué)做針線,不想外頭有人請見,她也不急著將眼從針線處移開,不過隨口問了一句,“什么人要見我?”
傳話的宮女只說是近日得蒙圣寵的新秀——長留宮的琢美人堯氏,一聽這話,楊桃卻是愣了一愣,想著是晏婕妤宮中妃嬪,當(dāng)下略整了衣裳,叫人請進(jìn)來,一面起身往關(guān)雎殿會客。
皇后已免了好些時日的晨昏定省,楊桃又不大愛往外頭去,是以這回倒是二人頭次見面。那琢美人甫一進(jìn)殿來,目光并不打量這殿內(nèi)陳設(shè),只是看了一眼寶座上的楊桃,一時竟是呆住了,幸得身旁的宮女靈醒,把她神思牽扯回來,她才警醒地拜了禮,“琢美人堯氏特來拜會慶娘娘,給娘娘請安?!?/p>
楊桃此番便是要仔細(xì)看一看今上新寵,便也未曾設(shè)簾,只與人坦誠相見,不想這位琢美人卻是姿色平平,實在讓人挑不出特別之處,這倒打消了楊桃心里那點防備,何況此刻見她神色呆愣,憨態(tài)可掬,楊桃心里也沒有不喜歡的,于是忙叫她起來,又指位讓她坐下,“美人今日特來關(guān)雎,除了拜見,竟沒有別的事了么?”
那琢美人也不拘著禮節(jié),這就應(yīng)聲坐下,大方回了話,“原也沒什么要事兒,說來怕您見笑……前些日子堯氏嘮叨著想去騎馬,不防一日偶遇敏嬪,她告訴妾,您與姝貴人的騎術(shù)在宮中妃嬪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堯氏父兄皆為驍將,妾自小便被教養(yǎng)得性子野了些,聽敏嬪這樣說,不由心生向往,這才慕名而來了?!?/p>
敏嬪齊氏與楊桃乃元年一同入宮的良家子,十分嬌憨可愛,人也沒什么心眼。從前楊桃性子張揚(yáng),有了皇帝特許,更是動輒舞鞭騎馬的,惹人生厭。不說敏嬪,便是放眼元年進(jìn)來的舊人,都是再清楚不過的。卻也唯有敏嬪這樣的性子,才能大方提起這事兒而不叫楊桃吃心。楊桃平素雖不常與敏嬪來往,只是去年春日里那場天花,一下沒了不少舊日的姐妹,倒叫楊桃更加珍惜這份情誼。
此時恰有宮女端茶上來,楊桃接過盞看一眼琢美人,許因人也出身將門,倒覺比方才順眼許多,“不過是少時常同兄長競技,這才騎的比旁人好些。那時總以為贏了他,自以為了不得,如今才明白,竟多是他從中讓著。”說至此處,楊桃自己也笑了,“難不成琢美人今日,是特來相約賽馬的?”
琢美人聽她提及兄長,神色也略有幾分動容,“原來您也有兄長,當(dāng)日家母生下妾便去了,家父又常年征戰(zhàn)在外,幼時便多是與兄長相伴。這樣說來,妾與貴嬪的緣分,委實不淺了??上ф环值?,尚不夠格進(jìn)跑馬場與您一較高下?!?/p>
楊桃一聽年少失母,也覺感同身受,眼底不覺露出幾絲憐憫來,“咱們同為武家女兒,自然算得上緣分不淺。既有這一層緣分,即便以你的位分進(jìn)不去,本宮說什么也要帶上你的?!?/p>
琢美人卻爽朗笑道,“有您這句話,是妾莫大的福分,只是妾實在不想借著娘娘的光,任由旁人說三道四。來日堯氏位分得入上林,便來相約娘娘一同揚(yáng)鞭縱馬!”
楊桃見她行事這樣大方利落,更添幾分好感,遂也笑道,“我等著?!?/p>
“妾本想去看一看姝貴人,但聽底下人說,那位貴人似乎是匈奴人,當(dāng)年那場大戰(zhàn),家父既為大將,與她的族人戰(zhàn)場交鋒也是在所難免,只怕貴人心有嫌隙,不愿相見”說起這話時,琢美人倒有些難以啟齒。
楊桃與這位姝貴人殷氏并不大相熟,往昔厭她模樣妖媚,更厭她分去了不少圣寵,皇帝因她通研漢學(xué),曾令宮正司在少陽宮辟出一塊空地,在其中種上湘妃竹,修筑亭臺,更命人植草修成棋盤模樣,點綴數(shù)枚漢白玉與黑曜石凳為棋,即為上古的“珍瓏棋局”。但當(dāng)日的嫉恨艷羨也早在去錦宮一點點消磨殆盡,如今看開許多,楊桃自然也就不怎么再將她的寵遇放在心上。
何況殷氏現(xiàn)雖懷有身孕,卻仍然禁足在少陽宮中不得走動,反落了幾分可憐,想到此處,楊桃只道,“嫌隙不嫌隙我不曉得,但陛下當(dāng)日在含元殿手刃其父,她如今照樣愿為陛下生兒育女,可見其中心結(jié)早已解開。再說她如今禁足在少陽宮中,尋常人輕易不許出入,你又何必去觸這個霉頭呢?”
琢美人聽說此事,竟有幾分詫異,當(dāng)下挑了挑眉,毫不遮掩地冷笑一聲,“那她這心,也真是夠大的?!?/p>
一聽這話,楊桃不覺與月娘對上一眼,到底沒說什么,再話過一會兒家常,那琢美人也自覺叨擾許久,也就告退回宮了。
琢美人去后,楊桃也自回了棲鳳,除了繡鞋懶懶回榻上窩著。云意沉香兩個丫頭陪在身邊說了會兒話,其中云意倒有一句玩笑話,“我看那位琢美人,除卻模樣不大標(biāo)致,脾性行事,竟和咱們娘娘從前一般,好不惹人喜歡!”
楊桃聽了,卻也不惱,只是笑說,“我素日可不曾教你怎么背后編排小主,若讓外人聽見了,你再別說是打我關(guān)雎宮里出來的人。”
云意聽了,忙一捂嘴,自然不敢再說。這么一番舉止,倒惹得沉香笑了一回。
外頭正是金烏西沉之時,屋里也比午后要涼了一些,楊桃又不許她們將窗子關(guān)上,只任由風(fēng)一陣陣兒吹進(jìn)來,一時半會兒便把楊桃眼皮子吹得益發(fā)沉重,云意見狀,輕手輕腳給楊桃蓋好被子,也就悄悄退下去了。彼時殿內(nèi)外一片靜謐,楊桃正要入睡時,不料有人冒冒失失撞進(jìn)廳里,正說著什么皇后小產(chǎn)的話……
楊桃當(dāng)下驚坐而起,往外間問了一句,“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