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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公子納蘭:天為誰春最新章節(jié)3免費閱讀

2021-03-24 03:40:48 作者:桑若子
  • 公子納蘭:天為誰春 公子納蘭:天為誰春

    宋小梨是大學(xué)中文系的學(xué)生,天資聰穎,卻玩世不恭。一日在古文課上無意間讀到了納蘭容若的詞,意外地穿越到了清朝,靈魂隨即附著在那拉·榭兒身上。而榭兒正是當(dāng)時名動一時的才子納蘭容若的表妹,她與納蘭容若從小青梅竹馬,傾心相慕。但天不從人愿,榭兒按滿人制度入宮進行選秀,后經(jīng)歷一番波折,容若誤娶了盧氏之女,榭兒也被封為惠妃。一個在宮外苦痛相思,一個在后宮明爭暗斗,最后上天是否眷憐?有情人是否終成眷屬?

    桑若子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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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納蘭:天為誰春》 章節(jié)介紹

《公子納蘭:天為誰春》是一部言情題材類型的小說,在作者桑若子嘔心瀝血的創(chuàng)作下,全文節(jié)奏明快,語言詼諧風(fēng)趣,讓人讀來其樂無窮?!豆蛹{蘭:天為誰春》第3章主要介紹的是:她癡癡地歪在案上,細數(shù)著窗外梨花落了幾瓣,頗有一股暮年余味,寂冷到了心底。.........

《公子納蘭:天為誰春》 第二章 飾端 在線試讀

她癡癡地歪在案上,細數(shù)著窗外梨花落了幾瓣,頗有一股暮年余味,寂冷到了心底。

“沒意思呀?jīng)]意思,古代小姐的日子過得真沒意思。起床吃飯睡覺起床吃飯睡覺,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的已經(jīng)一個星期啦,憋死啦憋死啦!”小梨頓時不耐煩地一躍上桌。

“小姐,小姐,當(dāng)心啊?!笔栌皠偼崎_門,唬了一跳。

“疏影,都快把人給悶死啦!”小梨不耐道。

疏影詫異,忙放了茶盤,走到書案邊,隨手翻了翻案上的一疊書卷,卻道,“表少爺送來的書,小姐難不成都看完了?”

小梨朝案上一乜斜,因道,“《啟顏錄》、《周秦行記》、《太平御覽》、《珠玉抄》……有趣倒是有趣,卻總不能鎮(zhèn)日埋在書堆里罷,老日長天的,定要修煉成書蠹不可!”

“噗嗤!”疏影掩嘴一笑,竟道,“小姐說話可是愈發(fā)逗人了?!?/p>

“疏影,我問你,那納蘭性德去哪了?不,表哥,他去哪了,如何成日不見個人影?”小梨聊坐在桌上,隨意搖晃著腿,俯身問道。

“表少爺這幾日跟著周姨娘去金陵接親戚了,算算也該回來了。小姐,求求你別再跳了,仔細又摔壞啊?!笔栌耙荒樈辜保B連擺手央求著。

“既如此,那我下來便是了?!毙±嬉幻蜃?,翻下桌來。

“小姐,您這一摔,莫不是真的把腦子摔壞了吧?不僅性情和以往大為不同,連生活習(xí)性都變了。小姐……”疏影萬分憂慮地望著小梨。

“是啊小姐,您從家里可是什么都沒帶,光帶了一車子的書卷,這幾日如何都沒見您翻過呢?您從前可最是嗜書如命、雅好閑情的主兒,琴棋書畫可是終日不離的呀?!卑迪阋贿吰悴枰贿吔涌谡f道。

“可不是么,說起小姐沒摔壞之前,那可是江南女翰林!”疏影說得頗為得意。

小梨愈聽愈覺著自己面目可憎,羞愧難當(dāng),想這幾日來,除了養(yǎng)病,她可真是什么正經(jīng)事都沒做過。更別提看書了,繁體豎排不說,連句讀都沒有,泛黃泛黃的書頁,只讓人昏昏欲睡。

“是么?小姐我真有這般厲害?”小梨打量了自己一眼,頗為質(zhì)疑。又瞥了她們一眼,不乏疑慮道。

“這通身的才華,連表少爺都要讓您三分呢!嘿嘿嘿?!卑迪銘蛑o道。

“撲哧……”疏影也忍不住笑了出聲。

“好啊好啊,你們竟敢尋趁起主子了??次也粨系媚銈児虻厍箴垺毙±鎻堥_雙臂便張牙舞爪地朝兩個丫頭撲了過去,唬得她們四處逃竄。

疏影暗香頗以為小姐摔傷了腦子,莫不是瘋魔了,一時嚇得紛紛逃竄。冷香閣頓時安靜了下來,又只剩小梨一個人了。

“不成,再這樣下去,定然要悶死的。太太只準我在后院這片兒溜達,這幾日后院都快被我踏爛了,總得找點事兒解解悶不是?”小梨哪是閑得下的主兒,心中早打定了主意。

乾清宮外,兩排御前侍衛(wèi)穿著鮮明的補服,腰懸寶刀,鵠立丹樨之下。

晨曦初透,康熙擎青鹽水漱了漱口,便正端坐于書桌前批閱奏折。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教我填詞吧。”只見一個年歲約莫十四五歲,身著石榴紅旗裝的小姑娘正扭糖似的蹭著康熙的衣角,粉撲撲頰顏似桃夭。

“毓敏格格,皇上正在批閱奏折,咱們到別處玩吧?!必姑舾窀竦馁N身太監(jiān)王公公由于年紀大了,腿腳遲緩,好些時候才連忙趕進了殿中,顫顫巍巍地一面拜倒在皇上面前,一面求著格格。

這毓敏原是順治爺?shù)氖窀?,額娘去世得早,便由布木布太皇后撫養(yǎng),也就是先皇太后,從小便與康熙極為親近。如今長大了,一直由宮里的老太監(jiān)王公公帶著,居住于長寧宮??滴鯇@個妹妹很是疼惜,一方面憐惜她從小失去生母,一方面又喜愛她的好學(xué)機敏。

“王安達,你先下去吧,格格留在朕這兒便好?!被噬下月蕴ь^,朱筆圈點了幾劃。

“喳?!蓖豕沉诵「窀褚谎?,輕搖其頭,卻還是退了下去。

“毓敏,前些日兒要皇帝哥哥教你蹴鞠,昨兒要皇帝哥哥教你騎馬,今兒又要學(xué)填詞,你這小淘氣的花樣兒還挺多?!被噬狭T了筆,撫摸著格格的額發(fā)。

“毓敏什么都想學(xué),皇帝哥哥,皇后嫂子說你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定然是什么都會的,你就教教毓敏吧,求求你了?!必姑舫吨噬系凝埮郏瑩u得更歡快了,嘻嘻笑著。

“好好好,皇帝哥哥這就帶你去書房,教你寫詩填詞,這下好了吧?!被噬限植贿^格格,便長身而起,伸了個懶腰,拉起毓敏的手,朝書房走去。

夕陽下,他們的倒影逐漸被拉長,只見一個闊步而走的大影子牽著另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影子,依稀還是兒時親厚的模樣。倏爾消失在前往御書房甬道的拐彎處。

此時,容若正騎著一匹雪白驄馬沿著城外的河岸奔馳,后頭緊跟著一輛雕花飾錦的紅幃大馬車。

春已然很深了,雜花生樹,群鶯亂飛,滿耳都是脆生生的鳥鳴,柔柳浮動著撩人的綠意。春風(fēng)得意馬蹄急,踏花歸來馬蹄香,正當(dāng)容若暢懷酣賞如此春光美景之時,臉頰上漸覺一絲絲的涼意撲粘而來。

“好個沾衣欲濕的杏花雨呵?!比萑舴堑珱]有為這廉纖的雨絲惱了賞春的心情,反而更加暢快,“駕!駕!呵呵……”他甩著馬鞭風(fēng)姿俊逸地疾馳而去。

“容若哥哥……找個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吧?!瘪R車里形容姣好的少女探出簾櫳,嬌聲喚道。

容若原本雨中馳騁之心,遽然澆滅了去,只得“吁”地拉住韁繩。

“也好?!比萑粽{(diào)轉(zhuǎn)馬頭,按轡徐行至車前。

“多謝容若哥哥?!蹦桥永w手一撩簾子,綻出一臉紅柔粉媚。

容若微微頷首,一行人尋得附近的一處茶肆,大伙皆下了車馬休整。

“容若哥哥,有勞哥哥一扶,我身子素來孱弱,這馬車太高了些個?!迸右幻姘l(fā)著嬌嗔,一面探出半個身子向容若盈盈招手。

容若隨口應(yīng)聲遂下馬,撐了青綢油紙傘,扶了少女落地。

“哎喲……”少女下車時腳底不穩(wěn),竟一跤跌在了容若身上。

“妹妹當(dāng)心?!比萑裘ι焓址鲋?,少女愈發(fā)嬌羞起來,雙頰緋紅。

容若心頭一陣不悅,卻不待發(fā)作,一路扶進了茶肆,才找了個角落坐下,獨自喝茶。

“婉禛,快過來,來娘身旁坐著。”美艷婦人一招手,那少女便花蝴蝶似地飛了過去。

原來,這婉禛是周姨娘親妹妹的女兒,周氏一族于金陵也算望族,幼時便十分慣著,又自恃貌美,長大后更是性情驕縱些。

三個女人湊到一處,便七嘴八舌地聊開了,聽著不過東家長西家短的日?,嵤拢跏菬o趣。容若起身行至茶肆的茅檐下,倚著柱子,輕沾了如絲的細雨,頓覺憐意叢生。遂而吟出:

嫩煙分染鵝兒柳,一樣風(fēng)絲。似整如欹。纏著春寒瘦不支。

涼侵曉夢輕蟬膩,約略紅肥。不惜葳蕤。碾取名香作地衣。

眼下的山頭水尾模糊一片,盡染了水墨似的顏色,河畔的嫩柳,仿佛是哪位多情的丹青圣手,用毛筆沾水輕染過一般澄澈。許是春寒未盡罷,那些柔弱的柳條纏著東風(fēng),或飛或舞。這般微涼是否也入了你的夢中呢?它們是否也如我這般,把你看成了蟬兒親昵下、雨兒潤澤后新綻的花蕊?

只是我惜你如初,又怎會像那無情的東風(fēng),忍把你吹落塵土,碾作香泥。

表妹,你在家里,是否也感受到了春雨的涼意?

“小菜一碟!”小梨拍了拍手,輕松地翻出明府墻外。

一溜煙兒,便行至鬧市。正是“二月二”龍?zhí)ь^的天,雖算不得什么大節(jié)氣,但是時正值早陽春,乍暖還寒,人氣也比冬日旺些。滿街的店鋪攤位,早早地便兩溜兒排開去,市廛鱗次櫛比,百藝雜耍俱全,各色玩意兒哄得人眼花繚亂。

“哇!好熱鬧??!果然是京城,更比別處繁榮些哩?!毙±嫒滩蛔⌒念^激動,遂以陶醉般的姿勢倏地撲了上去。

攤位上琳瑯滿目,唐三彩、宋硯、元畫、明瓷、西域香料彩絹、金箸玉碗、闐碧八寶瓶、鼻煙壺、銅佛像、遠山屏、美人圖……應(yīng)有盡有。小梨愈發(fā)心花怒放,只見她這個攤位瞧瞧,那個店鋪看看,拋了拋瓷器把小販嚇得連喊姑奶奶,趁老板不注意順手牽了幾顆桃,圍觀雜耍比誰叫得都大聲,一到人家收錢便逃之夭夭。

一路瘋瘋癲癲地一口氣連跑了幾條街,忽而腦筋一轉(zhuǎn),思忖道,“既出來一趟,總不好空手而回。得給夫人帶些禮物才是,以報答這幾日照顧之恩。只是,帶些什么好呢?”

“氣寶光珠!”小梨眼眸一瞥,落目在一家店面招牌上,兀自念了起來。

“是珠光寶氣!哪里來的不識字丫頭,呵呵?!毙±嬉晦D(zhuǎn)頭,迎目便撞著那說話人的胸膛,她順目打量,這男子一襲武袍,搖著一把燕尾折扇,扇上飛揚著“沖靜得自然,榮華安足為”二句,倒顯飄逸。

原來是嵇康的詩,想必也崇尚魏晉之風(fēng)。他年歲約莫二十歲,面龐生得棱角分明,風(fēng)鑒澄爽,神情俊邁,一雙劍眉下刻著一對桀驁不馴的眼,隱隱搖曳著不安分的氣息。只是,這神氣沖和、舉止濯然的男子,說話卻不免傲氣凌人了些。

“要你管教!”小梨扭過臉去,滿是不屑道。

“你這黃毛丫頭怎么說話的?”男子終于低下眉眼打量起眼前這位小姑娘。這姑娘約莫十三四歲,渾身上下竟似一澗春水,流動著若山間里青翠的生氣。

“偏自如此說話,你管得著么?”小梨亦是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

未曾想,那男子微微一哂,卻自顧自地走進這家珠寶鋪。小梨見狀,忙也跟上前去,硬是搶在了男子前面入了門去。

“兩位客官,買點什么?隨便看看。”掌柜的生得膀大腰圓,堆笑成褶。

“掌柜的,你這里有沒有適合我娘這個年紀的婦人佩戴的首飾?”小梨搶在柜前問道。

“有有有,什么年紀戴的都有?!闭f罷,掌柜的遂從柜底取出一方錦盒,開啟放置到小梨面前道,“翡翠鳳凰簪,金鑲玉,有貴氣。如何?”

“不好不好,太俗些?!毙±鎿芾斯乃频膿u頭。掌柜又從柜中上層取下一木質(zhì)雕花盒,輕輕推到小梨面前,笑道,“珊瑚點翠鏈,紅配綠,好福氣啊小姐。”

“倒是會說話,只是依舊傖俗些。再換來!”小梨揚手一擺。

“小姐,那您想要什么花式的?您給我說說,我好按著您的意思找去?!闭乒穹堑珱]有生氣,反而笑得更開了。

“樣式要清麗些的,花色要素淡些的?!毙±嫒粲兴嫉?。

“小姐,你可真是好眼光、雅品味呵。瞧我眼拙的,見您這身打扮,就該猜著定是京城中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呵呵呵呵。我這就按您的意思找去?!闭乒裣沧套痰卮蛄苛诵±嬉谎郏中⌒囊硪淼厝〕鲆粋€白瓷鏤花的長盒,一臉神秘擺在柜臺上。

小梨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瓷盒。只見盒中用青色綢布擁著一支質(zhì)地透明晶瑩的白玉步搖,主干雕成芙蓉的形狀,垂珠好似一顆顆出水的蓮子,似還沾惹了水汽,樣式甚為清麗。

小梨大喜,正待拿起仔細端詳時,卻被身旁的一只大手飛奪而去。

“掌柜的,給你錢,不用找了!”男子歪在一旁笑著,隨手朝掌柜拋出一塊金錠,便欲離開。

“喂!你站住,說什么也有個先來后到!”小梨不依,疾步跟著男子竄出了店鋪。

“錢都付了,東西便是我的。還有何話說?”男子忽而站定,小梨急煞不住腳步,差點撞個滿懷,踉蹌幾步才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未曾帶錢,一時窘然。

小梨眼珠一轉(zhuǎn),笑道:“話是如是說的,只是,你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漢,總不能平白無故地欺負我這樣一個天生麗質(zhì)的小姑娘吧?”

“那,天生麗質(zhì)的小姑娘意欲如何?”男子負手而立,嚴峻的臉龐終于綻出了幾縷笑意。

“若你能答出我一個難題,我便服你。那步搖,自是拱手相讓,不作二話?!毙±嬲f得倒頗有幾分綠林氣。

男子忍俊不禁,心想這姑娘倒是有趣,便略頷了首。

“點頭是表示答應(yīng)咯。那你可要愿賭服輸?!毙±嫘Φ闷扉_得勝。

“那是一定。堂堂男兒,豈有反悔之理?!蹦凶幽樕於洲D(zhuǎn)為深沉,雙臂抱胸。

“火燼爐冷平添意馬心猿,打一字。”小梨腦中急速一轉(zhuǎn),遂道。

“驢?!蹦凶禹樋谝淮?,卻恍然回神,竟罵人之語,不由氣惱道,“你!”

小梨這下氣順了,放聲大笑起來。

“比烏鴉更討厭的是什么?”小梨得意地一揚眉,吱吱抿著嘴笑。

“這……”男子一時不解,心下一沉,自知是答不出的,卻轉(zhuǎn)而釋然,撫掌大笑起來,“哈哈哈,有趣!歸你了?!蹦凶右粧伌珊?,解了商鋪前拴著的駿馬,一蹬上馬,一撩發(fā)辮,竟豪放飄逸地揚長而去。

小梨一把接住拋過來的瓷盒,竊竊笑著,斗贏的公雞般大步流星地繼續(xù)在街上溜達。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小梨因身無分文,此時已然餓得饑腸轆轆,口舌冒煙。

“又餓又渴……不管了,先吃飽喝足再說?!彼活^鉆進了街邊的館子。

“客官里邊兒請,打尖還是住店?”小二堆笑地迎將上來。

“好酒好菜加緊著上?!毙±娌荒蜔┑財[手道。

“咱們店里的好酒,那可多得去了,杭城秋露白、西京金漿醪、汾州干和酒、富平石凍春……”小二嘩啦啦地說了起來,大有一發(fā)不可收拾之勢。

“停停停!把你們店里最好的通通拿上來??烊ィ 毙±媸箘诺匕研《谱?。

“好嘞……”小二一邊應(yīng)答,一邊麻利地甩下肩上的白布條兒抹了抹桌子,“客官請坐,片刻便好?!?/p>

小梨頓時癱坐在了方條凳上,頓覺得腿腳酸痛,幾盡散架。

須臾,各色菜樣已然擺了滿滿一桌,小梨咽了咽口水,急忙*起碗筷,大快朵頤、風(fēng)卷殘云了一番。

“咯,撐死我了……”小梨撫著微鼓的肚子,打了個驚天飽嗝。

館子里的客人紛紛???,噓聲回眸。小梨下意識地摸了摸干癟的荷包,心虛地朝著四周回望,店外店外守著幾個大漢,惴惴然只覺后怕。

她可不想被亂棍打死、暴尸街頭,少不得,三十六計走為上!

小梨一起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沖向店門,砰的一聲悶響,撞在了店小二的胸膛上。糟糕……

“我沒有想逃啊,只是只是……”小梨目光楚楚,一臉哀愁地合掌拜著。

“客官,您的東西忘拿了。給?!毙《δ樢琅f,遂恭敬地遞上了瓷盒,揚手道,“客官慢走,下次再來,嘿嘿。”

“我……可……以,走?”小梨滿臉狐疑不安,指了指門外。

“客官慢走,嘿嘿?!毙《凰Σ紬l兒,拱手讓出。

“錢……”小梨小心翼翼地迸出這個字。

“酒菜錢啊,剛才那位搖扇的爺,已然替您付過了?!毙《c頭哈腰道。

小梨心下疑竇,遂轉(zhuǎn)身回望,那搖扇的爺,正在角落里酣飲。定睛再看,那人,不正是早間搶她首飾的人么!

走出館子門,街上已經(jīng)人煙稀少,小梨因喝了不少酒,在店門口微微站定了一會兒,醉眼惺忪,只是偶爾閃過幾個行路匆匆的人,以及遠處不時驚起的幾聲犬吠。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完了完了,回去定要被太太說死。小梨恍然清醒,遂加緊了腳步,不一會便行至明府后門。

小梨抬頭望了望明府的高墻,足足高出了她半個身子。方才想起,早間翻墻時,竟把梯子落在里頭了,這廂出來了,卻如何翻得回去?她沿著墻角蹦跶了一會,卻無濟于事。

“哈哈哈!這叫狗急跳墻嗎?”此話遽然從高處傳來,又值黑夜,著實唬了她一跳。

“誰!躲在暗處算什么英雄好漢,出來!”小梨飛速轉(zhuǎn)身四顧。

“是我,抬頭看,我在這兒呢?!?/p>

哐當(dāng)一聲,只見從明府對街的屋頂上拋下一個酒壺,砸在了小梨的腳邊,跌得粉碎。

小梨驚跳后退,順著酒壺擲來的方向望去,果見一人散坐在房瓦上,旁邊七倒八歪地堆了些許酒壺。小梨奔至跟前,這才認清了原來是早上遇見的男子。又是他,當(dāng)真陰魂不散。

“喂,背地里陰人,算什么!”小梨慍氣道。

“怎么,就只準你變著法兒地罵我?”男子提著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笑道。

“有種你下來!”小梨氣急敗壞地直跺腳。

“你上來!”男子喝到。

“我……”小梨自知沒有功夫,一陣忸怩。

沒等她緩過神來,男子縱身一躍,點地的剎那一拉小梨的胳膊,借著屋前的小樹,一蹬一躍,兩人便齊齊上了屋頂。

男子扶著小梨坐下,不置一言,默默地喝起了悶酒。

“你有心事?”小梨靜默地觀察了半晌,猜道。

“沒有?!蹦凶佑采匕言挾铝嘶厝?。

“那你如喪考妣的,莫不是……”小梨橫眸一眨,怔怔地望著他。男子被瞧得不自在,避開了她的目光,嘴角微弧道:“你揣測什么?”

“莫不是輸了發(fā)簪,悶悶不樂了一日,此時借酒消愁,以寬幽懷?你也太小肚雞腸了些?!毙±孀灶欁缘匦Φ们把龊蟾?。

“……呵呵,你這么無憂無慮,定是不會曉得,什么叫作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了……”男子緊握酒壺,眉間緊蹙,無神地望著遠方。

小梨見他頓起一剎愁瀾,心下不覺一陣愧疚,下意識地摸了摸瓷盒,遂取出玉釵偷偷地放入了男子的荷包。

他并未發(fā)現(xiàn),須臾功夫,男子忽而冷笑了幾聲,倏地一躍至地,笑著朝小梨揮了揮手,“喂!天生麗質(zhì)的小姑娘,再會了?!痹捯粑绰?,便已揚塵離去。

“喂,你又陰我!不要走??旆盼蚁聛怼N?!喂!喂……”小梨頓時反應(yīng)過來,男子卻已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晌的涼風(fēng),拂得小梨瑟瑟發(fā)抖,她呼聲凄厲,明府的家丁這才紛紛從后門涌出,救下了房頂上的小梨。

男子立在不遠處,側(cè)身朝明府這邊望著,直至火把的光芒全部消失入府,方才回轉(zhuǎn)過身,摸了摸荷包里的玉釵,嘴角微弧,款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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