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龍》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讓人著迷,他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深印腦海,如影隨形。這是小說《蟄龍》中的主角蕭白李倩?!断U龍》第3章介紹:就算是我主動提出離婚,李家還要在我身上再扒一層皮么?我當(dāng)時真的有干脆大家同歸于盡的想法。只要我沖進(jìn)廚房,拿起菜刀,我.........
《蟄龍》 第三章 20萬 在線試讀
就算是我主動提出離婚,李家還要在我身上再扒一層皮么?
我當(dāng)時真的有干脆大家同歸于盡的想法。
只要我沖進(jìn)廚房,拿起菜刀,我相信以我的身手,他們四個一個都跑不掉。
但我克制住了。
我不由得開始感謝起陳老這些年的教誨,也感謝起在李家渡過這豬狗不如的三年,讓我學(xué)會了真正的隱忍。
“好,一個月20萬,我拿給你,然后立刻離婚!”
我撂下這么一句話,毅然決然的走出了李家大門。
身后是岳母那刺耳且扎心的聲音。
“你這廢物要是有本事能一個月賺20萬,現(xiàn)在還用活的這么窩囊么???”
我沒有停下腳步,任由那些言語侵蝕我的耳朵。
開車離開了李家別墅,我突然有點茫然,而且我開始感到驚訝。
因為我的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絲絲的悔意,我居然開始后悔自己把事情搞成了這個樣子。
現(xiàn)在的我,哪里有能力去湊20萬給他們?
我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看著后視鏡中的自己怒道:“蕭白!清醒一點!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進(jìn)去坐牢!也不能再向李家搖尾乞憐!”
我掏出電話,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跟身邊的朋友借錢了。
可是我翻遍了整個通訊錄,卻發(fā)現(xiàn)我身邊能一下子拿出20萬的人竟然屈指可數(shù)。
這就是所謂的圈子么?
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我所處在的圈子自然也是在底層生活掙扎的人所組成的。
猶豫了一會,我還是撥出了第一個電話。
“喂,蕭白,有事?”
“鄭強(qiáng),最近怎么樣?”
鄭強(qiáng)是我高中同學(xué),死黨那種,在學(xué)校的時候我們兩個相交莫逆,我覺得跟他開口,能借到錢的幾率比較大。
“就那么回事唄,整天為口吃喝早出晚歸的。你這好久沒露面了,怎么今兒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拿著電話,忽然覺得喉嚨發(fā)干,借錢這兩個字,我居然有些開不了口。
“沒事,這不是好久沒見了么,就打個電話問候問候?!?/p>
“行,心里還知道惦記惦記我,對了,聽說你小子結(jié)婚了?媳婦家里還是開車行的?”
因為當(dāng)初是入贅,我覺得不怎么光彩,基本上都沒告訴身邊朋友。
“嗯對?!蔽液膽?yīng)了一聲。
“你小子不夠意思啊,結(jié)婚也不通知哥們一聲,這是不把我當(dāng)兄弟了啊。怎么樣,娶了這么一個老婆,小日子肯定過的挺滋潤唄?你在看看我,苦逼一個,學(xué)歷不高,現(xiàn)在只能跑跑快遞?!?/p>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鄭強(qiáng)這話。
“行了,有時間咱們哥倆再約吧,我這還得派件兒去呢,先掛了啊?!?/p>
聽著電話盲音的聲音,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突然覺得以前看到那么一句話很有道理。
成年人的崩潰,都是從借錢開始的。
我此刻深有體會。
我開始猶豫著還要不要在繼續(xù)打電話了。
我居然連借錢這兩個字都說不出口,打出去電話又能怎么樣呢?
可是不打電話,我之前在李家吹的牛逼,就預(yù)示著之后我會變成一個傻子。
第二通電話我還是打出去了。
是我的前女友,但當(dāng)她說她已經(jīng)嫁為人妻,并且問我為什么這時候給她電話的時候,我再度凝噎了。
最后我只能訕訕的說,只是突然想起了她,就想打個電話聯(lián)系聯(lián)系,借錢的事始終沒有開口,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現(xiàn)在過得如此窘迫,這會讓她覺得當(dāng)初離開我是正確的。
我坐在車?yán)锓粗ㄓ嶄浬弦粋€個的名字,不由得開始有些迷茫。
最終,我的視線鎖定在了林棟這個名字上。
這是我的發(fā)小,記憶中的他從小喜歡惹是生非,桀驁不馴,但對身邊的朋友卻是義氣十足。
只不過,后來他搬了家,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了。
可是,這已經(jīng)是我能求助的最后一個人了。
我深吸了口氣,給他撥了過去。
響了很久,對面一直無人接聽。
我失落了起來,正準(zhǔn)備掛掉電話。
那邊接了,傳來了久違的聲音:“老子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忽然笑了笑,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聲音,還是那個味道。
“你死了老子都還好好的活著呢!”我難得露出了笑容,回了一句。
“真的,老子不騙你,我昨天做夢還夢見你了呢,就想著要不然給你打個電話,結(jié)果今天你這電話就打進(jìn)來了,你說邪門不邪門吧?”
結(jié)果還不等我開口再說些什么,林棟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說吧,是不是遇著什么事了?”
我愣住了,隨后心底居然有些小感動。
他這一問,到是讓我不好開口的處境變得主動了許多。
“我想借點錢?!?/p>
“多少?”
“20萬。”
“......”
電話那頭開始沉默,我本來有些希望的心底又開始有些失落了。
“這樣吧,今兒晚上你要是有空,咱倆見一面,就以前老街街口那家燒烤,見了面再說?!?/p>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答應(yīng)了下來。
之后掛了電話,我坐在車?yán)锇l(fā)呆,手機(jī)丟在副駕座位上。
林棟已經(jīng)是我能找的最后一個人了。
但從他的口氣中我可以判斷出,他應(yīng)該不會借錢給我。
找我見面,也可能只是為了緩解一下尷尬,或者當(dāng)面向我訴說一下這些年他過的其實也不是那么的好。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現(xiàn)在很想大醉一場,正好借著今兒晚上,讓自己喝個痛快。
晚上,我如約而至的來到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那條老街。
林棟早年就搬離了這里,后來我媽生病,為了給她看病,家里那棟老房子也早就賣掉了。
可最后,我媽還是走了。
站在街口,我有些恍惚,腦海中的記憶不斷向著深處發(fā)散。
忽然一只胳膊猛地?fù)ё∥业牟弊?,然后一只膝蓋頂住我的腰,將我向后一拉。
我笑了。
這是林棟習(xí)慣的打招呼方式。
“這么多年,你怎么還這么幼稚?!蔽倚χD(zhuǎn)頭。
但當(dāng)我看到林棟的那一瞬,我不禁愣住了。
“你這腿?”原本一米八左右的林棟,肩膀傾斜著,明顯腿有問題。
他拍了拍自己的右腿笑道:“廢了。不說這個,走,喝酒擼串兒去!”
說完,他自顧自的已經(jīng)走在了我的前面,走路一跛一跛的,看到這一幕我有些心酸。
他挑了路燈下的一個桌子,拍了拍小馬扎對我招手:“還愣著干什么???找你喝個酒你還得讓我把你抬過來唄?”
我一路小跑來到他對面坐下。
他熟絡(luò)的朝老板招手:“三十個肉串,一盤拍黃瓜,再來個花毛一體,最后來一箱啤酒?!?/p>
老板應(yīng)和了一聲,林棟這才盯著我打量了起來。
“幾年過去了,你依舊沒有老子英俊。”
我笑了,指了指他:“你這張破嘴,這么多年一點都沒變?!?/p>
其實我很想問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覺告訴我,如果問了,會讓他不舒服。
林棟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問我:“借錢干什么?”
這時候,老板端了一盤花生毛豆,提著一箱啤酒過來給我們放好。
我沒說話,拿起一瓶啤酒直接用牙咬開,然后猛灌了一口。
林棟見狀也沒多問,拿起一瓶,對著我虛碰了一下,也仰頭喝了起來。
一口氣喝掉一瓶啤酒,我感覺前所未有的放松。
打了一個酒嗝,我順著酒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林棟一直邊喝酒邊聽著,全程不發(fā)一言。
等到我說完了,他又遞給我一瓶開好的啤酒。
我倆碰杯,又一人喝掉一瓶。
他把酒瓶扔到一旁,隨后伸手掏兜拿出一張銀行卡拍在我面前:“你知道我這人,大本事沒有,這卡里有兩萬塊錢,你先拿著,剩下的我再想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