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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閱讀】小說若愛來的剛剛好最新章節(jié)第6章

2021-02-27 20:11:53 作者:沐依晨
  • 若愛來的剛剛好 若愛來的剛剛好

    美色當(dāng)前,欲圖于他,他沒骨氣地叫救命,她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救他,達(dá)成,冷靜自持……

    沐依晨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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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愛來的剛剛好》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可以從他們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讓人仿佛置身其中,感受他們的感受。這正是小說《若愛來的剛剛好》中的主角商墨易唐。第6章主要內(nèi)容介紹:而朝我迎來的,日復(fù)以夜,卻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還有那么多瑣碎的錯誤,將我們慢慢地慢慢地隔開.........

《若愛來的剛剛好》 她在等待中已成灰 在線試讀

而朝我迎來的,日復(fù)以夜,卻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還有那么多瑣碎的錯誤,將我們慢慢地慢慢地隔開,讓今夜的我,終于明白。所有的悲歡都已成灰燼,任世間那一條路我都不能,與你同行。

——席慕容1

喬生公司最近的手段越來越強勢,隱隱有要奪走商氏市場份額的意圖,整棟商氏大樓都彌漫著一種極為壓抑的氣息。笑話,商墨嚴(yán)肅的時候還是很恐怖的。

葉往提前出院了,被商墨壓榨著最后一滴勞動力。葉往對于商墨的這種手段很抱怨,各種怨聲載道,但是工作的時候,卻是比任何人都拼命。

正逢此時,商墨手下的一支模特兒隊出了亂子,鬧出了一些不干凈的緋聞。那幾個模特兒都是商氏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她們的氣質(zhì)跟干凈最是符合她們的經(jīng)營理念,現(xiàn)在這么一鬧,也難免會對商氏有所影響。

商墨盡量再壓,卻仍舊瞞不過那些鼻子長在頭頂上的娛樂記者,一時間,各種報道不斷。商墨疲于應(yīng)對。

易氏坐壁上觀,不發(fā)表任何態(tài)度,讓那些曾經(jīng)對易唐跟商墨兩人有過猜測的輿論漸漸消失,而俞紀(jì)藍(lán)卻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她的名字旁邊,還常常伴著“易唐”這個名字,而俞紀(jì)藍(lán)卻是她“商氏”的員工。

公關(guān)部那邊疲于應(yīng)付各種輿論攻擊,商氏對于員工的人身自由從來不會干涉。商墨也曾經(jīng)找過俞紀(jì)藍(lán)的幾次錯處,但是最后也只是小懲一番,不會起多大作用。新品的服裝發(fā)布會在即,商墨想找個機會開個新聞發(fā)布會,企圖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

這些小風(fēng)小浪商墨自是不放在眼里,唯有俞紀(jì)藍(lán),多次隨同易唐一起曝光的新聞,是她盤旋在心中的那根刺。

她依舊記得,易伯伯拉著自己的手在房間里的詳談。他抓準(zhǔn)了她的心理,他憑借的也僅僅是她愛易唐,這真是該死的有用。她愛易唐,所以斷斷不會讓易唐陷入到那樣的深淵里。

俞紀(jì)藍(lán)的頻繁曝光,是個警告。

葉往知道最近商墨的壓力,什么都不用說,盡心盡力地幫商墨處理好手邊的事情。而商墨跟阮辛晨,卻是從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一方面是她已經(jīng)沒有這份心思,而另一方面是她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以何面目來面對他。

商墨當(dāng)著所有部門經(jīng)理的面在會議上發(fā)了頓脾氣,但是也有效地指出了幾個出路。幾個部門的人哭喪著一張臉出來,然后有條不紊地下去處理事情。

葉往泡了杯菊花茶放在商墨面前,商墨看著水上漂浮著的花朵如此可愛,嘆了口氣,將身體放松下來,看向葉往,“我沒上火?!?/p>

“喝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喝醉?!?/p>

商墨不答,反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葉往,我可記得你曾經(jīng)有過一個女朋友的,后來呢?怎么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葉往倒是沒想到商墨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愣了愣,自己拖了張凳子坐了下來,“你說Allen啊?!?/p>

商墨挑眉,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后來她背叛了我,于是我們就分手了?!?/p>

“背叛……”商墨忽然間來了興致,坐直了身體,眼睛比之前有了神采。葉往看了她一眼,忽然間覺得那些事情他不那么在意了。

“她背著我找了一個意大利男人,他們在一起很久了,久到我的朋友都知道,而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p>

“唔,好可憐?!鄙棠袊@,葉往看見商墨端起了那杯花茶,抿了一口,繼續(xù)說道:“我所有朋友都怕刺激我,以為瞞著我是為了我好。他們看見我跟Allen在一起的時候很幸福,于是集體沉默了??墒?,他們殊不知他們以為的好,其實就猶如一把把刺刀,刻在我的身上。當(dāng)初的那些幸福有多美,到最后才知是笑柄,是愚蠢,是同情,是可憐。”

“你理解當(dāng)我那天拿著剛買的戒指打算去求婚卻看見他們倆人在一起滾床單的心情嗎?”看著商墨無意識地將杯子捧在手心慢慢喝完菊花茶,葉往這才輕描淡寫地總結(jié),“那些刻意的隱瞞,往往要比真相本身更恐怖。”

商墨沉默了半晌,方才總結(jié)道:“好狗血?!闭f完起身,拍了拍葉往的肩膀,“好了,上班去了?!?/p>

“……”

明明他是想安撫她的好嗎?。?!怎么反過來竟是被她安撫了?!葉往想明白過來,沉著臉,但是嘴角卻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那些刻意的隱瞞,往往要比真相本身更恐怖。

商墨拿起電話。“喂,是易先生嗎?我是商墨?!?/p>

商墨約了易唐出來見面,可是易唐卻一反常態(tài)地拒絕了。商墨想了想,決定親自殺過去。

穿著碎花小短裙,配上一件米白色的針織外套,看起來青春又休閑,當(dāng)商墨出現(xiàn)在易氏樓下的大廳里的時候,他們的前臺愣了一愣。

“小姐您找誰?”

商墨摘下墨鏡,笑了笑,“我找你們的易總?!?/p>

“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你就說,是商氏集團的商墨來找他。”商墨笑得溫柔,讓那前臺臉微微地泛紅,心里卻念叨,商氏的總裁真的好溫柔好溫柔,不像他們公司那只性格古怪難伺候的Boss。

前臺撥了電話過去,掛下電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尷尬,電話里傳來的毫不遮掩的女人的呻吟的聲音,讓前臺的臉色越發(fā)地紅了,“那個,易總現(xiàn)在,可能在忙?!?/p>

“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他的,對了,你們的洗手間在哪里?我想我需要補補妝?!鄙棠⑽⒁恍?,前臺趕緊指了方位,商墨道了謝,走了過去。

身子一拐,閃進(jìn)附近的電梯里,直接按了頂樓。此時電梯里的人不多,這讓商墨稍微好受了一點。

這棟大廈雖然有好幾年她沒來過了,但是小的時候跟著爸爸倒是來過不少次,倒也輕車熟路。

到了最頂層,果然在辦公室的外間遇上兢兢業(yè)業(yè)的秘書小張。小張正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看見商墨氣勢洶洶而來,正要起身攔住,看見是商墨,停頓了一秒,也就這一瞬間,易唐辦公室的門被轟然推開。

易唐的衣衫雖然凌亂,但是卻還算整齊,他將視線從身下的女人望了過來,他眉眼如畫,竟比他身下的女人還要出色很多。商墨看了看那個女人,面色含春,粉嫩嬌羞,見到商墨進(jìn)來,習(xí)慣性地躲了躲,但是見是個女人,便又大了膽子,最后,竟然還沖著她得意地咧嘴。

“易總,您看……”那嬌聲,饒是任何男人,骨頭都得酥了。

易唐眼神凌厲地掃過商墨身后一臉愧色的小張,小張摸了摸額頭的汗。商墨適時地挽救了小張,“小張,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們易總,還有事要談?!?/p>

小張?zhí)痤^,見易唐再次恢復(fù)到那隨意散漫的樣子,目光卻已沒放在自己的身上,松了口氣,出了辦公室,還小心地帶上了門。

商墨開始打量起這里的裝修,跟她記憶中的樣子有些不大一樣,簡單的裝潢,沒有任何裝飾,曾經(jīng)掛在墻上的幾幅大型的壁畫也都取了下來,留下光禿禿的墻面,商墨敏銳地注意到,這里竟然沒有任何生機,沒有任何生氣。

沒有一株植物,也沒有養(yǎng)魚,看不到任何一絲活物的存在。

商墨有些詫異,原來易唐竟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辦公的。她又將視線放回到易唐的身上,易唐衣衫半露,靠在身后的皮椅上,而那個女人,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坐在易唐的大辦公桌上。

“這位小姐,您難道不知道打擾別人的好事是會遭報應(yīng)嗎?”易唐點了只煙,抽了起來,煙霧迅速地彌漫了起來。商墨忽然間覺得,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冷,那么暗。她很懷疑,長期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辦公的人,會不會有一天精神分裂。

易唐桌上的這個女人很大膽,也還算有點眼色,之前見易唐不說話,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現(xiàn)在見易唐說了話了,也開始放肆起來。

“易總,我冷,把她趕出去吧。嗯,我們繼續(xù)……”

商墨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了起來,有陽光照了進(jìn)來,她這才覺得好了一點。轉(zhuǎn)過身看向桌上的那個女人。

在商墨的目光下,還勇敢地挺了挺胸。

大概是將她當(dāng)成易唐的某個女人之一了,不過這女人還算聰明,知道易唐愛的是她的身體。商墨覺得有些好笑,不過笑容很快就淡了下來。

其實,她也算是他的女人之一。

“你覺得,你的身材會有我的好嗎?”

商墨在自己的身材上向來都比較自信,而易唐也用了自己的實際行動來捍衛(wèi)了她的自信。

“你看像我身材這么好的女人,都被易總拋棄了,你覺得你呢,說不定現(xiàn)在他就厭煩了呢。”

女人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微笑著的商墨,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抽煙的易唐,易唐襯衣的口子解開了幾粒,露出好看的胸肌,此刻沉默抽煙的模樣,格外有魅力呢。

“滾。”易唐開口,女人得意地看著商墨。

商墨覺得有些好笑,指了指自己,“你不會以為他說的是我吧?!?/p>

女人臉上的笑容一僵,看了看易唐,沒等易唐再開口,自己蒼白著臉,迅速收拾了自己。臨走之前帶上了門,商墨點了點頭,評價道:“這個女人還算是聰明,只是總需要人提點。”

察覺到易唐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商墨收了笑,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我有事找你。”

易唐沒有翻看面前的這份報告,而是饒有趣味地看著她,“阿墨啊,你破壞掉我的好事,是想自己先幫我泄火嗎?”易唐仰著脖子,露出自己好看的線條,襯衣半解未解,似在誘惑她。

商墨別開臉,易唐對她的了解讓她覺得危險,斂了斂心神,見商墨收斂了心神,易唐臉上的笑容這才慢慢地收斂起來,變得……沒有表情。

“這份報告其實我應(yīng)該在兩年前就給你的,看看吧?!?/p>

“那為什么現(xiàn)在給我看?!币滋瓢敕侄紱]將目光放在那份文件上,反而牢牢盯著商墨。

“當(dāng)時我覺得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心目中的英雄并不需要一份這樣的東西來挽救。而現(xiàn)在,在我的眼里,你不過是只是個人,跟其他人,并沒有任何不同?!?/p>

易唐拿過那份報告,眼睛掃過“鑒定所DNA鑒定報告書”幾個字樣,眼睛往后一掃,直接放到檢驗結(jié)果上去。

商墨轉(zhuǎn)過身,不想看到易唐看到這份報告書的表情,也不想去揣度他現(xiàn)在是有多痛苦、多悲傷、多難過,抑或是悔恨、是自責(zé)、是震驚。商墨拿起自己的包包,“易唐,我現(xiàn)在只希望你可以面對真相?!?/p>

商墨大步流星地出了門,在門口,她意外地看到了之前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jīng)整理好了衣服,看起來正經(jīng)并且姿色不錯,看見商墨出來,臉色有些白,但還是勇敢地沖著商墨點了點頭。

還算有點膽識跟勇氣,商墨在心里置評道,并且好心提醒:“現(xiàn)在先不要進(jìn)去,他可能有些……心情不好?!?/p>

笑話,豈止是心情不好,如果是她,毀滅世界的心都有了。

她曾經(jīng)評價過葉往的那個故事狗血,可是她忽然間覺得,其實生活,也不過是一出接一出的狗血劇,都說藝術(shù)的靈感來自生活,沒有了生活的這個媒介,怎么會有那些供人吐槽供人消遣的狗血劇呢。

前臺很驚異地看著商墨從電梯口出來,商墨帶了個大大的太陽帽,看起來灑脫又陽光。

2

葉往聽見門鈴響開門的時候還以為外面是要來做清潔的阿姨,大開門看見商墨的打扮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嚷嚷道,“你沒病吧,天氣都這么冷了你還穿這么少出去。裝什么文藝清新溫柔體貼!”

商墨翻了個白眼,正要跟葉往反駁幾句,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葉往趕緊去倒了杯熱水遞了過去,此時,外面的樹葉已經(jīng)變得枯黃。

“你還記得我們的秋裝發(fā)布會是什么時候嗎?”葉往坐在他那張舒服的布藝沙發(fā)扶手上,看著商墨。商墨沒說話,將冰涼的手捂著杯壁,漸漸地才覺得暖和起來。

“知道?!鄙棠珢瀽灥卣f。

葉往忽然站起身來,指著商墨的鼻子就開始數(shù)落,“你還知道,我以為上次是春裝發(fā)布會呢?。。≌f吧,今天干嗎去了,怎么突然跑我這里來了?!?/p>

商墨沉默著,不說話。

“你男朋友干什么去了,你這女人沒地方去了所以來我這里了是嗎?”葉往覺得有些挫敗。商墨脫了鞋,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拿起一個抱枕擋在腿上。

“好久都沒聯(lián)系他了?!?/p>

葉往正數(shù)落著某個女人,正數(shù)落到她沒有良心、沒心沒肺、良心被狗吃了的時候,聽到她的話忽然頓了下來。

“哦,那正好,我正好看他不順眼,也免得我處心積慮地想去找他的麻煩?!?/p>

商墨皺著眉頭,正想說話,手機鈴聲響起,是易唐。

葉往瞟到上面的字樣,起身,去了廚房。商墨接起電話,里面?zhèn)鱽硪滋凄硢〉穆曇簦骸吧棠?,我只想問你,這件事,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p>

“兩年前,阿藍(lán)拋棄你去了國外,你下落不明,我對這個便有所懷疑,本來查了一點頭緒出來。后來我想,她都已經(jīng)出國了,已經(jīng)再也沒辦法影響到你,就沒再繼續(xù)查下去。誰知道,她又回來了。直到前些日子,我才徹底確定這件事?!?/p>

“那為什么當(dāng)時不告訴我?!?/p>

商墨閉了閉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出當(dāng)時的情景。對于她而言,易唐是她心里遙不可及的神,是她永遠(yuǎn)無法碰觸的神話,;對于易唐而言,她不過是個鄰家小妹妹,是他父親好友的女兒,是校園里最普通的女生,就算背后有顯赫的家庭,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無法避免愛上她,卻可以避免,自己在他的面前,狼狽不堪。

她成為他的情人,在他的心里是意外,在她的心里卻是無數(shù)個日夜的喜歡跟暗戀所累積起來的勇氣,那么神圣,所以,她沒辦法用愛來衡量她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

難不成要她告訴他,俞紀(jì)藍(lán)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當(dāng)時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心里無非是那幾個問題,“要不要告訴他?”“告訴他了又會怎么樣?”“她以什么樣的身份來說這件事情?”“他從此以后會不會連帶她也一并恨上了?”

她心里的小人在慫恿著她將這樣一個事實捅在他的面前,結(jié)果卻是,他易唐,永遠(yuǎn)失去了俞紀(jì)藍(lán),而她商墨,也就永遠(yuǎn)失去了易唐。

在她跟他的關(guān)系漸漸變得好起來的時候,她徹底放棄了,她想著俞紀(jì)藍(lán)不會再回來,她想著總會有那么一天,易唐的心里裝的是她商墨。

有那么一次,她覺得自己快要成功了,快要走進(jìn)他的心里了。她努力了兩年,而俞紀(jì)藍(lán)回來了,摧毀了那快要被時光消磨掉的、她搖搖欲墜的勇敢。

她聽從爸爸的話,找了一個適合自己的男人。一個是陽光溫暖的阮辛晨,一個是永遠(yuǎn)將她的世界變得一團糟的易唐,她想讓自己走出來。

她不知道她所做的這一切對不對,但是她知道告訴易唐這個真相,是在挽救他。挽救了他,犧牲了她又有什么?

大概是商墨這邊沉默了太久,易唐深深地嘆了口氣,就要掛電話。商墨慢慢掀唇,“你以為我不想告訴你?易唐,我實在是太想告訴你了,做夢都想。”

“你的阿藍(lán),那個漂亮嬌氣的女孩子,你呵護疼愛的讓你念念不忘的女人,是你的妹妹,這個消息,我很開心?!?/p>

“阿墨……”那邊這么叫,似乎帶了些嘆息,但是她知道這是錯覺。

她花了兩年時間,都沒有真正觸摸到他的心,她會想,易唐是不是沒有心,就算是一條狗,養(yǎng)了兩年了,也會有感情的啊,她跟他說了離開,然后他就讓她離開了。

商墨察覺到自己臉上濕濕的,用手摸了摸才發(fā)現(xiàn)有眼淚。她無聲地咧了咧嘴:“你是不是覺得我如此面目可憎、如此令人討厭啊,就跟你當(dāng)初最討厭的那些女人一樣?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倆不也散了伙了嗎?我有我的生活,再也不會去煩你了。易唐,再見?!?/p>

商墨掛了電話,捂著自己的嘴就開始流淚,無聲地流。葉往在廚房里聽到了些微的動靜,做好了三明治端了出來,見到商墨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一臉無助地流淚,軟了心腸。

“桌子上有紙巾,不用替我省?!?/p>

商墨扯了幾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又沒有絲毫形象地擦了擦自己的鼻涕,這才注意到葉往手上的東西。“這是什么?”聲音干澀沙啞。她身體里的所有水分似乎都跑了出來,端起杯子,抿了抿唇,聽到葉往說:“三明治,這是我除了粥之外唯一會做的東西?!?/p>

商墨巴巴地看著葉往,扁了扁嘴,抱著葉往大哭了起來。葉往一只手端著盤子,一只手無措地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著,嘴里安撫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葉往,你真好,也不怪乎當(dāng)初我高價把你從米蘭挖了回來?!?/p>

葉往的臉黑了一半,“女人,你能不能不這么煞風(fēng)景。”

商墨在葉往這里哭過之后,吃也吃了,奈何他家沒什么可以讓她掃蕩的東西,順了他上次從越南帶回來的咖啡,補了補哭花的妝容,又是一副奧特曼附身的形象。

“對了,你幫我留意一下附近有沒有房子,我可能要搬家?!鄙棠粝逻@么一句,然后揚長而去。

商墨打電話給商喬讓她出來陪自己喝酒,結(jié)果打過去卻是一個慵懶的男音。商墨一笑,掛了電話,自己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

這個繁華都市的夜生活,在這一刻才真正地開始。商墨看著舞池里的人群魔亂舞,笑得異常開懷,而今日自己的打扮,在這樣一個熱鬧喧雜的環(huán)境里,竟然沒有絲毫的突兀。

商墨坐在吧臺上瞇著眼笑著,看著那些年輕的男生女生們,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老了,身邊有帥哥過來搭訕:“小姐,要不要喝一杯?”

這不是今天的第一個,也自然不是最后一個。商墨正想拒絕,回過頭,看到男子異常清秀的且不同于這里的妖魔,眼睛一轉(zhuǎn),璀然應(yīng)道:“好啊?!?/p>

“小姐一個人?”男子似乎有些意外,商墨的氣質(zhì),不像是會經(jīng)常來這些地方的人,不過,這也讓她在人群中格外引入注目。

商墨看了看他,“不是一個人,難道還是帶男朋友過來?”

這里的聲音很大,商墨幾乎是吼過去的,不過她倒是很享受這樣的講話的方式。

“這里一個人可不安全,不如,讓我……”

“夏生,我找你找了半天了,你……”阮辛晨的眼睛直了,彭夏生用手肘撞了撞阮辛晨的肚子,“誒,這姑娘正吧,我好不容易找到的?!?/p>

“正你妹!”阮辛晨爆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粗口,拉起那個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一邊男人跳舞的商墨就往外扯。

彭夏生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誒,辛晨,你干什么?!?/p>

商墨條件反射地抓起阮辛晨的手臂,迅速借力往旁邊一摔。阮辛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摔在了地上,人群轟的一聲散開,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這里的燈光很暗,還有些斑駁的光怪陸離的光影,商墨瞇著眼睛正想細(xì)看,人群被破開。

阮辛晨發(fā)誓,他真的聽到了自己骨頭發(fā)出的“嘎啦”一聲。

“你們這是干什么!”

3

商墨有些無辜地坐在椅子上,明亮的燈光讓她清醒過來,腦袋暈暈乎乎地難受,她知道那是酒精的作用。她低著頭,恨不得找條縫將整個人都埋進(jìn)去。

彭夏生在一旁做著筆錄,阮辛晨的手被打了石膏,吊著胳臂,皺著眉頭看著她。

“現(xiàn)在醫(yī)院的效率,何時這么高了。”商墨低著頭嘟囔著,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的,這姑娘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朋友甩了出去,你看看,你看看。”彭夏生在繪聲繪色地跟警察說著。警察懷疑地掃了過來,看了看商墨的裙子,很有些詫異。商墨清楚地聽到了警察之間的交談聲:“現(xiàn)在的小姐都這么強悍了嗎?”

商墨耳尖地聽到,羞憤頓時涌上了她的臉頰,也顧不上擋著自己的臉了,正想來句“小姐,你說誰是小姐”,就聽見阮辛晨淡淡的卻十分嚴(yán)肅的聲音:“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她是我女朋友,前段時間我們鬧別扭了?!?/p>

見那警察的表情很驚疑,阮辛晨的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里蹦出來的,“很不巧,我差點兒忘記她學(xué)了跆拳道?!?/p>

商墨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要很不人道地將她二姐從床上挖過來給她辯護,給自己的公關(guān)團隊打招呼以免走漏消息。雖然有些狼狽和丟臉,但是她深知“商氏集團總裁在酒吧打架被拘留”“商氏集團總裁在警察被誤認(rèn)為是小姐”這兩個消息哪一個放出去帶來的后果都是難以預(yù)料的。

阮辛晨果然是有一腿的。

商墨的腦子冷靜下來想到的就是這一點,他跟警察局的人打好了招呼,看著他跟那幾個穿著警服的人握手再握手。那幾個警察沖著她不好意思地笑,商墨也跟著回笑,帶著一些些歉意,跟在阮辛晨后面一個一個說:“謝謝,麻煩您了?!彼X得她這輩子都沒有這么郁悶過。

那個彭夏生居然是阮辛晨的朋友,而阮辛晨居然會在那樣的地方出現(xiàn),商墨瞇了瞇眼睛,常年的素養(yǎng)決定讓她先發(fā)制人。

“你怎么穿成這樣?”阮辛晨皺著眉頭問。

商墨一句話堵在胸口上下不得,而那個彭夏生見商墨真是他女朋友吐了吐舌頭,拍了拍阮辛晨的肩先走了,阮辛晨沉著聲音很是嚴(yán)肅。

商墨看了看自己,冷風(fēng)一吹,身子一抖,好冷。

阮辛晨攔了輛出租車,用自己還健全的那一只手將她塞進(jìn)了車?yán)?,“去布隆廣場那邊。”

“那是哪里?”商墨警覺起來。

“我家?!?/p>

“我要回我爸爸家?!?/p>

阮辛晨準(zhǔn)確地抓住里面的漏洞,“怎么你不回你自己住的小區(qū)?”

商墨的表情瞬間僵硬下來,而她的沉默,證實了他的想法。阮辛晨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晦暗無比,但是很快又清明起來。

“你以為我一只胳臂能對你做什么嗎?”

那司機通過后視鏡瞟了兩人一眼,讓兩人抓到,都尷尬地別過頭去,分別看向窗邊。那司機是個中年叔叔,見自己偷看被抓,笑了笑,“其實一只手還是可以干什么的?!?/p>

商墨的臉忽然紅了,耳邊響起了不自在的咳嗽聲,她轉(zhuǎn)過頭,看到阮辛晨臉上的尷尬,于是也就慢慢淡定了。

阮辛晨今天一點都不陽光、不溫柔、不體貼。商墨在心里下了結(jié)論,絲毫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很小女生、很溫柔、很可愛。

商墨有義務(wù)照顧一下阮辛晨,自己的那個房子處處都是易唐的味道,她會想起自己在哪里跟他一起做愛,在哪里跟他耳鬢廝磨,怎么洗都洗刷不掉。而自己爸媽的家,她怕回家了以她媽媽那性子肯定念念叨叨的,而她姐姐商喬,此刻也不知道跟哪個男人躺在床上呢。

真的無處可去。

商墨站在阮辛晨的家門口,想起剛剛還不如在葉往家借宿了呢,摸了摸手上的包包,想來晚上也只能住酒店了。

阮辛晨開了門,替商墨找來拖鞋,見商墨還愣著在,“進(jìn)來?!?/p>

“……”

商墨換了鞋,在沙發(fā)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好,阮辛晨沒去管她,一頭扎進(jìn)了房間里。商墨摸了摸自己的腿,一腿的雞皮疙瘩,現(xiàn)在這樣的季節(jié)變天很快的,她是腦抽了當(dāng)時才找出這樣的一件衣服,連絲襪也沒穿。

沒過多久,阮辛晨出了來,商墨這才注意到阮辛晨換了衣服,一套灰色的休閑裝,下面棉質(zhì)的長褲襯得他的腿筆直修長,阮辛晨找出另外一條休閑長褲,扔給她,“去穿上。”

商墨坐著沒動。

“我覺得有些晚了,我想我要告辭了?!?/p>

“商墨,你覺得我?guī)慊貋碇皇亲屇愦l褲子的嗎?”

商墨覺得自己有些詞窮,阮辛晨給她溫了杯牛奶,放在她的面前,在她對面坐下?!吧棠?,你躲我的時間也很長了,這不是你的風(fēng)格?!?/p>

商墨嘆了口氣,她也不想,抬起頭對上阮辛晨干凈的眼睛,半晌,方才接口,干巴巴地道:“我其實有喜歡的人?!?/p>

“我剛開始試著跟你交往就是想忘記他,但是我實在是無法忘記他。對不起,我利用了你,我知道我很自私?!?/p>

有人說,商人自私自利,只為自己的利益。商墨現(xiàn)在覺得,她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變成商人了。

商人,才傷人。

“可是,那又怎樣?”阮辛晨像是知道她接下來想說的是什么,他接了過去,“你一年忘不掉我就不信你兩年忘不掉,你兩年要是忘不掉沒關(guān)系,我有第三年,你第三年忘不掉那也沒事,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陪著你。”

阮辛晨的身上,有她的影子。

“我知道這種無望的等待的滋味,我也不值得你去等。”

商墨轉(zhuǎn)過頭,不看阮辛晨,“我試過去喜歡你,可是就是沒辦法,有時候,第一眼不喜歡上,以后也不會喜歡的?!?/p>

“不是有一句古話,叫日久生情?”

商墨覺得自己實在是無法溝通了,她心里在告訴自己再試一試,試一試面前這個有著誠懇與真誠笑容的人,但是又有個聲音告訴她,你這樣下去只會害了他。

“商墨,你不覺得你一個人在路上走實在太孤單了嗎?有我陪著你,你就不孤單了?!?/p>

阮辛晨是一個優(yōu)秀的談判者,善于抓住人心里最脆弱、最想要的東西。很久很久以后商墨想起當(dāng)時這一切,只如是感嘆,也慶幸好,他不是自己的敵人。

“好。”

她邁出這一步,希望以后的生活能坦坦蕩蕩、順順利利,她希望這一條路,是康莊大道。

商墨微笑,唇角勾起,眼角似有光芒閃動。

阮辛晨笑了起來,抱了抱商墨,卻無意間碰到自己受傷的手,“嘖”了一聲,商墨看了看他的手,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難道我爸沒有告訴你我學(xué)過跆拳道嗎?雖然學(xué)藝不精,但是對付一些惡霸流氓卻也不成問題?!?/p>

阮辛晨搖頭失笑。

商墨在阮辛晨的家留宿了下來。

他家收拾得很是干凈整潔,一切都井井有條,阮辛晨紳士地將自己唯一的床讓給了商墨,自己睡沙發(fā),而商墨卻有些不好意思,干脆直接讓阮辛晨睡了床,索性,這張床還是挺大的,阮辛晨睜著眼睛一宿未眠,而身旁的商墨卻早已經(jīng)呼呼大睡。他對著天花板無奈地笑笑,身體里有一處地方蠢蠢欲動,那位司機大叔說得對,果然一只手還是能做點什么的。

早上商墨接到俞紀(jì)藍(lán)辭職的消息,而這一天,商墨也沒有見到俞紀(jì)藍(lán)的人影。

她就這么消失了整整三天。第三天,俞紀(jì)藍(lán)回來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辦理各種交接事宜,順便收拾東西。

商墨不知道這三天俞紀(jì)藍(lán)去哪里了,但是她知道,她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之前她的臉上永遠(yuǎn)是溫柔的、得體的、或是驕傲的微笑,現(xiàn)在的笑容暗淡還帶了些莫名的怨憤。商墨站在辦公室里巨大的玻璃面前,看著俞紀(jì)藍(lán)上了輛還不錯的車。臨走時,還朝商墨辦公室的位置看了一眼。

有人的地方注定就有八卦,有爭鋒,有煩惱。中午午餐的時候她聽見有人說俞紀(jì)藍(lán)傍上一個有錢男人,那男人很老但是有錢,所以就舍棄了了易氏總裁這只金龜跟那有錢老男人走了。

她聽到有女人咿咿呀呀地說:“哎呀,大概是覺得易唐瞧不上她,易唐在易氏這么多年來,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看這易唐的眼光高著呢?!?/p>

另外一個女人說:“不對,我聽說易唐啊,自己有喜歡的人了,只是那喜歡的人不喜歡他,于是每天花天酒地放縱自我……”

“咳咳……”

眾女人回頭,見到板著臉的商墨,頓時如鳥獸狀散去。

葉往靠在窗邊笑:“何必呢,這又是何必呢?”

商墨心里有一個不好的預(yù)感,關(guān)于俞紀(jì)藍(lán)她已經(jīng)有了猜測的,憑她對易唐的了解,他并不是一個善于等待的人。只是還沒等到她證實,喬生那邊的新品發(fā)布會竟然搶先一步發(fā)了出來。里面有幾款跟葉往設(shè)計出來的衣服類似。

葉往的神情凝重,商墨自然知道肯定不會是他泄露出去的,自然是有人偷看了他的設(shè)計,而能如此輕松地在不被察覺地情況下將設(shè)計傳出去的,必定是內(nèi)奸。

只是類似,并不足以說明抄襲,眼下的情形已然是惡劣到對她們不利了。設(shè)計部的整個團隊開始連番夜班,推翻以前所有構(gòu)想跟設(shè)計。

商氏整天大會小會不斷地開,商墨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崩到了最緊的狀態(tài),而易家終于爆出了消息。

“易氏在外游學(xué)的千金歸家”“易氏斥巨金打造奢華禮服只為千金”,一時間各大報紙雜志均是類似于這樣的新聞。商建安也曾給商墨打電話詢問,得到商墨肯定的回答之后,卻什么也沒說,掛了電話。

那個千金自然就是俞紀(jì)藍(lán),只是沒想到易正弦肯花這血本將俞紀(jì)藍(lán)迎接回來,又或許是,這完全是易唐的主意?

商墨看著網(wǎng)上的新聞,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按了內(nèi)線示意葉往進(jìn)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可行性的。

葉往約了易唐幾次都被婉拒。商墨打電話給易唐,他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要么就轉(zhuǎn)進(jìn)秘書小張。她跟他相處的那兩年里,她何曾見過他工作那么賣力,那時候,他幾乎將易氏放手不管,易氏的幾個案子,看似都是易唐的杰作,實則全都授權(quán)給商墨處理。也正是因為這樣,當(dāng)初小張才沒敢攔下商墨。

商墨跟易唐的關(guān)系,在易氏也只有內(nèi)部的幾個人知道。而這兩年下來,董事會的成員一個也沒有懷疑過。

可是現(xiàn)在,易唐搖身一變,變得如此勤懇,如果不是他在一次重蹈當(dāng)年的覆轍性格大變之外,只有一點,那么就是易唐不愿意見她,在躲著她。

商墨嘆了口氣,聽到葉往的回復(fù),將身子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眼圈。

“俞紀(jì)藍(lán)的禮服,會不會早就已經(jīng)定好了公司來做了?”當(dāng)葉往聽說商墨打算將俞紀(jì)藍(lán)身上的禮服設(shè)計權(quán)搶奪過來的時候,很詫異,一般放出消息了就證明禮服在籌備中了,已經(jīng)早就聯(lián)系好了公司跟設(shè)計師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了,可是這會兒,商墨卻說要搶過來。

商墨眼睛直直地盯著面前的茶杯,那個陶瓷的茶杯很精致,上面有鏤刻的金絲花紋,上面有種她叫不出名字來的花朵,那花朵有著紅色或白色的小花蕊,很少的枝葉,佇立在風(fēng)中迎風(fēng)招展。清新卻不妖媚,看起來很是惹人喜歡。

這個杯子的名字,就叫“繁花”。是當(dāng)初易唐送給她的,一用就是好多年,那個時候說起送來,不如說是要吧。

她從易唐的手里看中這個杯子,是一個學(xué)姐送給易唐的,無意間讓她看到了,她很喜歡,誰知易唐就直接將那杯子遞給了她,彼時她還懵懂年少,覺得有了這個杯子,倆人之間就多了那么一絲半縷的關(guān)系,長大了明白了,易唐壓根兒就沒把這杯子放進(jìn)心里,但是她卻用習(xí)慣了。

“易唐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商墨的手輕輕拂過這個杯子,“他不喜歡的東西,他可以輕易地變更掉,他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魄力。”

“你覺得他會不喜歡之前訂好的禮服?”

商墨搖了搖頭,挺直了背,臉上是自信的笑容,葉往看得呆住了。

“我會讓他有更喜歡、更滿意的東西的?!?/p>

4

商墨的一句話,意味著葉往的團隊又不知道要加多少班。靈感這東西,有時候文思如泉涌,有時候你就是想了一個通宵也想不出來一個好得讓自己又讓他人滿意的作品。

商墨很喜歡盯著那個杯子看,葉往頹喪著臉,眼圈下面是重重的黑色,時間一天一天地臨近了,商墨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不如,就用這個做主題吧。”

“繁花。”

商墨再一次打電話過去還是小張接是,說是易總正在開會,商墨笑容溫婉,“那好,小張,等易總出來麻煩你幫我轉(zhuǎn)達(dá)一句話?!?/p>

“明天是我的訂婚儀式,希望易總能夠參與,晚點我會派人將請柬送到易總手上,還請易總肯賞光駕臨?!?/p>

葉往看著商墨笑靨如花,看著商墨掛掉電話,看著商墨一個媚眼瞟了過來,“怎么?現(xiàn)在很閑嗎?”葉往渾身一抖,趕緊出了辦公室。

這個女人,不能惹。

易唐看著手上的請柬,額頭上的青筋似乎要一根一根地爆掉,不知道為什么,看見請柬后面跟著的那個名字,怎么看怎么礙眼?!叭钚脸?,呵……”

她熟悉他、了解他,可是他同樣也是。要玩嘛,那就玩得大一點吧。

易唐果然赴了約。當(dāng)天,易唐一件紫色的襯衣,高貴優(yōu)雅,上面的扣子解開兩粒,又有些不羈跟灑脫。易唐在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一個包廂,包廂里商墨早就在等著,她篤定了他會來,就像他也篤定了她肯定是一個人。

“易總,非得要我這么邀請您,您才有時間過來嗎?看來,商墨在您心目中還是有那么一些分量的?!鄙棠樕系男θ萸〉胶锰帲嘁环志兔?,少一分就淡。

易唐皺了皺眉頭。

“阿墨啊,您既然誠心誠意地邀請我了,總不該是一個人來的吧?”

商墨避而不答,旁邊有服務(wù)員將酒倒入酒杯。商墨端起杯子,朝易唐的方向示意,“感謝易總今天肯給商墨面子。”然后仰頭一飲而盡。

紅酒不是這么喝的,易唐沒來由地一陣心煩,也不知道煩的是她如此喝酒,還是煩的她口口聲聲的一個“易總”、一個“您”,又或者煩的是她對他的態(tài)度。

易唐依舊不動聲色,將身子陷入到身后的沙發(fā)里,商墨挺直了背,一如當(dāng)初。

商墨是倔強的,以前他弄得她再痛,她就是死也不吭一聲,只微微仰著脖子,緊緊抿著唇,那樣子倔強,卻又可愛。

他不阻攔,商墨一連喝了三杯。易唐拿過杯子,看著鮮紅的液體在里面晃了晃,他透過這殘留的一抹紅色看向?qū)γ娴纳棠K床磺逅谋砬?,只是覺得還是這樣看她比較可愛。

他輕輕嗅了嗅,輕抿了一口,“上好的拉菲就讓你這么牛飲掉了,真是可惜,可惜。”

“那么,易總,我們現(xiàn)在可以談?wù)铝藛???/p>

這是一場博弈,對方的目的跟想法,大家都心知肚明,比的就是,誰更能狠得下心。

“首先恭喜易總找到了那個失散多年的妹妹?!鄙棠€想先客套幾句,卻被易唐挑明了話,“你是想要我妹妹禮服的設(shè)計權(quán)嗎?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給了其他公司,這個公司,我相信你也聽到過?!币滋聘┫律碜?,嘴角是惡劣的笑,“喬生?!?/p>

商墨的臉色并無任何變化,易唐托著下巴看著商墨。在他的眼里,商墨就像只有趣的老鼠,而他是那只貓,這種感覺,讓他心里微微有些開心。

“可是,我們帶來了更優(yōu)秀的東西,難道易總就不想看看嗎?”

易唐挑眉,算是默許。

商墨從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個杯子,推到易唐的面前,易唐有些詫異,這個杯子,他見過她用過。

“Narcis ye的最新作品,繁花?!鄙棠D了頓,在易唐的臉上看到了意外,斂了眉,嘴角有淺淺的梨渦漾起,那個梨渦很淺很淺,只要在她抿著唇笑的時候,才可以看得清楚。

“他的靈感來源于這個杯子,相信易總有看見這個杯子上的圖案,可能易總不認(rèn)識這花,但是它有一個大家耳熟能詳?shù)拿帧?/p>

“三葉草。”易唐打斷了商墨的話,將目光從杯子上移到了商墨的臉上。“白花三葉草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我想阿墨你應(yīng)該知道,這種植物匍匐莖向四周蔓延,其莖節(jié)處著地生根,當(dāng)母株死亡或莖被切斷,匍匐莖可形成新的獨立株叢,因此具有很強的侵占性。你難道僅僅只是來給我做植物的科普嗎?”

商墨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你知道?”她抿了抿唇,將手中的杯子推還給了易唐,“我們以‘繁花’為主題設(shè)計了幾款服飾,相信更能配得上您的……妹妹?!?/p>

易唐看著商墨沒有說話,半晌笑了笑,將這杯子推還給了商墨。

“我一直在等你找我,只是我沒想到,你會用這個來威脅我,不好意思,你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易唐慢慢站了起來,“對了,幫我祝福你的那位‘未婚夫’,祝你們幸福。”

易唐推開包廂的門,門外站著阮辛晨。他對著阮辛晨笑笑,無辜地攤了攤手,并且甚為好心地將手上那張快要被他捏碎的請柬放在了阮辛晨的兜里。

阮辛晨從門口開合的縫隙中看過去,商墨眼睛牢牢地盯著杯子,臉上的表情,復(fù)雜、諱莫如深。

她坐在那里,一直坐在那里,就盯著那個杯子。

阮辛晨在商墨的身邊坐了下來,商墨察覺到有人,沒有抬起頭,扯了扯嘴角,“你都知道了?”

“你不是易唐的對手?!?/p>

商墨抬起頭,眼神堅定地望著阮辛晨,“我從來都知道易唐厲害,但是不搏一把,我不甘心?!?/p>

阮辛晨拍了拍商墨的頭,自己的目光與她的對視,“你想狠狠打擊易唐一把嗎?”

她點頭。

“那么,我們訂婚吧?!?/p>

商墨張大了眼睛,阮辛晨的袖中,是那張被易唐揉捏得不成樣子的請柬。

她知道她不該答應(yīng)阮辛晨這個條件的,可是這個條件太誘惑,太誘人了,她很怕自己失去理智沉醉其中。

阮辛晨是個賭徒,她知道他在賭,只是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同他一樣來一場人生之中的豪賭。

她不知道她在怕些什么,怕自己真的永遠(yuǎn)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無法理直氣壯地站在易唐的面前,還是怕自己真如阮辛晨所說那樣愛上他?

如果說阮辛晨是一杯溫和無害的溫水,而她相信自己就是那只溫水里的青蛙。青蛙的故事她從小就知道,自然也知道她的下場,可是,有時候她實在是無法抗拒阮辛晨的體貼。

阮辛晨本身就很忙,卻還能抽出時間每天中午送飯給她,這幾天她實在忙不過來了,也顧不上這些,直到聽到公司里關(guān)于阮辛晨的傳言愈演愈烈。

他是她的男友,阮辛晨如是說。商墨對他心有愧疚,所以也加倍對他好。他來公司的樓下接她下班,她挽過他的手,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離去。

她壓力太大,他就帶著她去看各種恐怖片或者喜劇片,要么大笑,要么大哭,卻從不帶她去看那些言情的片子。

她是感激的,只是如果說訂婚的話……

易氏提前一個月將俞紀(jì)藍(lán)回歸易氏的消息放了出來,而現(xiàn)在距離正式的宴會不足一周,她不得不正視喬生這個對手,只是手下傳來的資料沒有一個稱得上重點,自己手下的人,快要支撐不住了。

商墨忽然提出“明天放假一天”,全公司上下除了高層的一些人有些詫異以外,其他人都很高興。商墨看了看最近一期的報表,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沒有人會質(zhì)疑商墨,除了最開始商墨的接任讓一些老人不服氣跟擔(dān)心,這些年下來的成績,她已經(jīng)足夠支撐起這個巨大的集團公司,她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睛,聽完財務(wù)那邊的匯報,示意張姐下去。

葉往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上了軌道,他選了幾個貼心的人來負(fù)責(zé)最后服裝的制作流程,然后就直奔商墨的辦公室。

“進(jìn)來?!?/p>

葉往自發(fā)自覺地找了張凳子坐下,“為什么不趁熱打鐵。”

商墨看了他一眼,“難道我連放假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

“之前的案子……”商墨揮了揮手。打斷了葉往的說話,“我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之前的那個案子你繼續(xù)做,‘繁花’要做出來,size先按照我的來做。”然后拿起衣服就要出去。

“哦,對了,上次讓你幫我打聽哪里有房子可以租的?!?/p>

葉往苦著臉,報個電話出去,“你找他吧,他是我的一個朋友,手上有幾個房子可能會租出去,他最近要去參加時裝周?!?/p>

“謝了?!鄙棠奔彪x去,葉往站了一會兒,走之前瞟過商墨桌上的那只杯子,帶上門。

商墨回了家,回家的時候看見玄關(guān)處放了雙鞋,有些詫異,看向阿姨,“家里來人了?”

阿姨笑得燦爛,點了點頭,陸茹從樓上下來,“墨墨,你怎么這么早回來了,這幾天公司不是很忙嗎?”

商墨上樓抱著自家媽媽撒嬌,“哎呀,媽媽,我想你了,想你做的好吃的啦。”

陸茹愛憐地摸了摸自家女兒的臉,又瘦了,商墨以前的臉?biāo)陀X得小,現(xiàn)在又瘦了一圈,趕緊下樓張羅著阿姨去買菜,自己去廚房忙活了起來。商墨一笑,經(jīng)過商建安書房的時候見房間的門關(guān)上,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貼著耳聽了聽,沒聽到什么動靜,也不知道來的是誰,自己先回了房間換衣服。

商墨換了一套黑色的棉布長裙,外面一件帶帽子的毛衣外套。頭發(fā)隨意地挽了起來,用一根簪子松松地插著。她打開門的時候書房的門正好打開,商建安后面跟著含笑的阮辛晨。

商建安很喜歡阮辛晨這一點商墨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他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家里。商墨得了機會便湊過去,低聲問:“你怎么在這里?”阮辛晨不說話,只含笑打量著商墨的穿著,“我很喜歡你今天的穿著?!?/p>

耳邊的熱辣辣的氣息,商墨很沒出息地臉紅了,阮辛晨又湊了過來,“我希望以后也可以經(jīng)??匆??!?/p>

“混蛋!”被調(diào)戲了,商家小女兒惱羞成怒,一腳踹了過去。阮辛晨利落地一躲,順道攬過商墨的腰,“小心摔著?!?/p>

“阮辛晨,你越來越無恥了?!?/p>

阮辛晨挑眉,“那你喜不喜歡?”攬著她小蠻腰的手流連不去,舍不得放下。

商墨捂臉,今天怎么這么熱啊,下樓裝模作樣地進(jìn)了廚房。

阮辛晨跟商建安對視,兩人飛快地交換了一個只有兩人才懂的眼神。

商墨在幫媽媽摘菜,阮辛晨摸了進(jìn)來,低聲問:“上次那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商墨裝作沒聽到。阮辛晨輕笑一聲,繼續(xù)問,“沒關(guān)系,我不逼你,但是我也挺不錯的?!?/p>

商墨怒目而視,她當(dāng)初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他臉皮這么厚呢,看過去,卻意外地撞進(jìn)了阮辛晨溫暖卻含著期待的目光,半晌收不回神來。

阮辛晨長相本就俊朗,身材頎長,只是比起易唐的性格中的尖銳和剛硬而言,他更柔和。易唐的笑容是風(fēng)騷的、風(fēng)情的,或者是蠱惑人心的;但是阮辛晨的笑容,猶如初冬的陽光,讓人暖洋洋的,時間長了,卻也會發(fā)現(xiàn)灼熱。

“你是怎么想的?”商墨問道,轉(zhuǎn)過頭。

阮辛晨搖了搖頭,笑而不語,商墨似乎有一些明白他的想法。

“訂婚了之后怎么辦?”商墨習(xí)慣做任何決定之前做好最壞的打算,那樣,再不濟,也有一條退路。

阮辛晨很自然地接過商墨的盆去洗菜。商墨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陸茹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離開了廚房。

“訂婚了之后要么結(jié)婚,要么分手,最壞的打算也不過只是不在一起?!比钚脸康椭^,袖子輕輕挽在小臂上,專注地洗著菜,“如果說,最壞的情況是不在一起的話,那跟現(xiàn)在,或者過去,也沒什么區(qū)別?!鄙棠⒅哪抗猓茻岬米屗陨杂行┎贿m。他看向她,直接坦明心跡。

“商墨,或許我跟你認(rèn)識的時間并沒有你跟易唐認(rèn)識的時間那么長,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不會喜歡上你。我跟你不一樣,你在感情上懦弱,你邁不開自己的腳步,你浪費了你的整個青春;但是我跟你不一樣,你有你的態(tài)度,我也有我的追求。”阮辛晨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子,讓自己面對著她。

“商墨,我27歲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不在乎那些孩提時代的耳鬢廝磨,我要是長久的感情。我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以后的你,能一直一直在我身邊。不過,若是你在我身邊痛苦的話,我也會放你離開。”

商墨聽到陸茹在外面叫她,她脆脆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聽到阮辛晨說:“你權(quán)且當(dāng)這是一場交易,你用來刺激你的易唐,我用來賭我的愛,你是商人,可以自己衡量一下?!?/p>

商墨出了廚房,對上陸茹探尋的目光,她轉(zhuǎn)過臉,沒有形象地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阮辛晨在廚房幫陸茹洗菜,整個廚房笑聲連連。

商建安最煩的就是商墨一個臺一個臺地胡亂換著,走過去一把奪過商墨手里的遙控器,在商墨的身邊坐了下來。

“公司最近出問題了?”

“沒有?!?/p>

“出現(xiàn)了那么一個競爭對手,是你的疏忽?!?/p>

商墨不說話,商建安忽然來了句:“阮辛晨是個有心思的孩子?!?/p>

她不說話,忽然來了句:“你很喜歡他啊?!?/p>

“你不喜歡?”

商墨閉上眼,做養(yǎng)神狀,但是商建安的話還是進(jìn)入了她的耳朵里,“是你沒給自己喜歡他的機會,我看他還真不錯,你不妨試試。”

“阮辛晨!”商墨靠在沙發(fā)上毫無形象地喊著。聽到阮辛晨在廚房應(yīng)了一聲,商墨忽然勾起唇來,嘴角露出調(diào)皮的笑意,“阮辛晨,我們訂婚吧。”

“咣當(dāng)……”房間安靜得可怕,商墨聽到碗摔在地上的聲音,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雙手叉腰,像個小地主?!叭钚脸浚壹业耐肫屏?,你賠!”

阮辛晨的身影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他的雙手濕淋淋的,還滴著水,他的眼底是柔軟的笑意,眼睛明亮,燦若星辰。他看著她,“剛剛我聽到了,不許后悔?!比缓笥诌M(jìn)了廚房。

陸茹從廚房跑了出來,跟商建安對視一眼,“你們……不是開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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