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后傾城》 章節(jié)介紹
車前一丁的網絡小說《權后傾城》,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優(yōu)秀作品。該小說故事情節(jié)綿密、敘述嫻熟、語言流暢,人物形象生動飽滿,有情感、有溫度、有力量?!稒嗪髢A城》第5章講述的是:因白凰翡下手沒留情,刺客沒有活口,知府衙門與城防兵馬司聯(lián)手查了好些日子,.........
《權后傾城》 第五章 噩耗 在線試讀
因白凰翡下手沒留情,刺客沒有活口,知府衙門與城防兵馬司聯(lián)手查了好些日子,一無所獲。
時七月十八,丞相府二公子迎娶白家女將軍,又是天子賜的姻緣,滿朝文武皆攜禮到賀。兩家更是各自擺起了流水席,滿城同樂,正是個普天同慶的好日子。
秋揀梅身子本弱,身上又帶著傷,拜過天地后,不過在外頭陪著皇帝閑話。日漸西斜,荊皇自去,他便辭過眾人往新房來。
才將房門一開,只見新娘子穿著大紅的衣裳,靠在桌邊揀著花生米下酒。鳳冠霞帔隨意擱在燃了雙燭的案頭,繡著鴛鴦戲水的紅巾蓋頭滑落在地上。
他微愣片刻,掩上房門,拾起那方紅巾,無奈道:“這蓋頭本該我替你摘的?!?/p>
白凰翡手里掌著小巧的對嘴銀杯,里頭盛著青碧的酒水。她仰頭將酒喝了個干凈,又續(xù)滿一杯,方掃了秋揀梅一眼,冷笑著道:“天下人皆知你我這樁婚事為的什么,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
秋揀梅又是一愣,僵硬地將紅巾子擱在案頭,半晌,才苦笑道:“要將軍嫁我,委實委屈了些。”
白凰翡膚色幽黃,沾著酒水的唇泛著泠泠白光,眸中盛著明晃晃的燭火。一揚眉,便又是冷笑:“圣上忌我擁兵自重,爺爺?shù)牢沂莻€女人不能主事,你父親常說將相和則國民安。秋揀梅,你娶我又是為的什么?”
她自顧自地說,又自顧自地笑了一回,仰首吃了一杯酒,便起身解身上的衣物,“我白凰翡既能領兵殺敵,也能生兒育女。你放心,左右你我做了夫妻,我自會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
說著話,已將身上的衣服解的只剩裹胸,一手滅了燭火,一手拉著秋揀梅便往暖帳中行去。
初秋的晨已有一層薄薄的霧籠在山林間,楓城十里之外的官道上,‘噠噠’的馬蹄聲似催命的鼓點敲打著。東方泛起一絲蒼白的色彩,薄霧漸漸稀散,雪色的烈馬馱著一身紅甲的兵士從小道上疾馳而來,邁開四蹄上了官道。
身后緊隨的十幾個黑衣人身影堪堪頓住,為首的那人站了片刻,將手揚了揚,身后的人立即做鳥散狀,隱入林間沒了蹤影。
白凰翡雖是武將,到底是個女子,于閨房之事上終歸是吃虧。加上顧著秋揀梅身上的傷,多半是她主動的,一早醒來,只覺腰背酸疼,兩腿打顫,竟比刀劍之傷還要鉆骨三分。
她掙扎半晌,到底是不甘心地又躺了下來。
一番折騰,倒叫秋揀梅醒了過來,瞧她一臉的憤懣,眸中染了笑意,啞著嗓子道:“夫人昨夜好生威武?!?/p>
白凰翡暗暗咬緊銀牙,正要反唇相譏,卻聽見外頭有人將紅楠木門拍的‘砰砰’作響,青姑在外急嚷道:“小姐,離崖出事了。”
她心中一跳,強忍著渾身酸疼起身穿衣,也顧不上與秋揀梅招呼,便出了門去。二人來到后院,只見紅兒與蘭兒正扶著一紅甲士兵。
那兵士渾身都是泥血,一張臉已經不可辨認。本是已經奄奄一息,瞧見了白凰翡來,眸中含淚,掙扎著拜倒在地,哽咽道:“將軍走后,紅甲兵受伏,三萬兄弟命喪黃河道,唯末將一人拼死逃脫?!?/p>
太陽緩緩從東方爬了上來,暖黃的光照見白凰翡慘白的臉。她神情木納地后退了數(shù)步,只覺雙腿無力,跌坐在地上,半晌才問:“白漓江呢?”
那紅甲兵道:“我軍受伏,末將返回離崖求援,白副將原本是要點兵去救。誰知八王爺說胡人已經遞了降書,不可妄動。二人爭執(zhí)之下,王爺以違抗軍令的罪將白副將扣了起來,如今該押解回都了?!?/p>
滿院子的格?;L中搖動,白凰翡想起漫天黃沙中的三萬紅甲兵,每一個人的臉都像一根針刺在她心頭。
三萬紅甲都是軍中死士,隨便哪一個拎出來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與胡人一戰(zhàn)長達年余,眼看勝利在望。她派出這把軍中利刃,為的是一舉將胡人可戰(zhàn)力全殲,確保離崖百年不受其侵害。
她半晌沒聲,那紅甲兵匍匐著往前行了行,又哀壯道:“我們兄弟披上那件紅甲時曾盟血誓,此身唯有戰(zhàn)死沙場,可......”話說了一半,他已經哽咽的沒了聲音,從嗓子眼咳出一口血來,方又說:“可不該這么個死法!”
白凰翡聽到這里,只將一雙大手捏的‘咯咯’作響。忽然聽得身后一串腳步聲,秋揀梅低沉溫厚的聲音傳來,“帶他下去療傷。”
他一面說,一面彎腰將白凰翡從地上拖起來,招呼青姑,“勞煩姑姑帶她去梳洗?!?/p>
青姑忙接過白凰翡,攙著去了內院。
秋揀梅瞧了瞧泥地上那一灣血塘,溫厚的眸子里沉淀出一絲冷光,站了片刻,便回了房去。
彼時白凰翡已經梳洗完畢,將長發(fā)用緞帶松松地綁在腦后,身上系著松綠的衫子,正對鏡掛耳墜。她自小便不將自己當個女孩兒,連耳垂上兩個耳洞也是匆匆打上的,傷口還沒好。她又不會掛,滴了兩滴血在衣襟上。
青姑要上前幫她,被她拒絕了。
秋揀梅嘆了口氣,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將她手中的青玉墜子拿開。一面叫青姑取來傷藥,細細替她將耳垂上的傷口清理干凈,上了藥,方說:“離崖的事,你不必著急?!?/p>
白凰翡臉上神情淡淡的,一雙眸子含著冷笑,只說:“胡人已降,戰(zhàn)亂已平,我有什么可著急的?”
秋揀梅手上一顫,雪白的絹布從手中滑落下去。默了一會兒,他俯身將絹布拾起,細聲道:“我已著人細......”
他話未說完,白凰翡已經起身,闊步離去。行到門邊,她頭也不回地低聲道:“他們是我?guī)С鋈サ?,回楓城前,我曾說過要帶他們回家。如今他們戰(zhàn)死沙場,魂魄無歸,我得去接他們回來?!?/p>
戰(zhàn)場上生死一線,將士們所能依仗的不過是手中刀劍和身邊并肩的兄弟。那份超越生死的袍澤之情,秋揀梅自知自己沒立場插足,眼睜睜瞧著白凰翡的身影消失,他才低低地嘆了一聲。
紅甲兵驍勇之名,即便他遠在楓城足不出戶也有所耳聞。這些年荊皇有意無意壓制白家,卻也不曾料到竟會出此下策,拿白凰翡親自帶起來的紅甲兵祭旗。
三萬紅甲兵冤死,這位驍勇女將如何肯善罷甘休?便是她有本事為三萬軍士正名,可這件事牽涉一位天子弟兄,便是荊痕肯一力承擔,傷的也是皇家顏面。
她終究不該是個女嬌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