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香紀(jì)》 章節(jié)介紹
作者清平的小說《燃香紀(jì)》,是一部玄幻題材的小說,主角是藍(lán)若水花錯,目前該小說擁有一大批忠實鐵粉?!度枷慵o(jì)》第3章摘要:“幽微之輝,遠(yuǎn)觀如在,近看卻無?!边@一位神秘的游方道長莫名其妙的喃喃著。母親素水下意識伸手把籃子護(hù)在她的身后,以防不虞。他.........
《燃香紀(jì)》 第三章 莫名玄虛 在線試讀
“幽微之輝,遠(yuǎn)觀如在,近看卻無。”
這一位神秘的游方道長莫名其妙的喃喃著。
母親素水下意識伸手把籃子護(hù)在她的身后,以防不虞。
他的模樣太過驚人,白色須發(fā)在山巔或徐或緩的罡風(fēng)中飄然飛舞,像極了傳說中的仙流一般的人物。
籃子自母親腋下露出賊遛賊遛的小腦袋,好奇的打量著這驀然自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他盯著籃子萬般端詳,其后特意又找到了籃子的父親,把她父親和母親拉到僻靜之處,細(xì)細(xì)咨詢了許多事情,末了,仍千叮嚀萬囑咐,大行神神叨叨之事。
籃子雖然遠(yuǎn)遠(yuǎn)立于一邊,可心里再清楚不過,他說的一字一詞都清楚的映進(jìn)她的心里,他眉眼飛飛揚(yáng)揚(yáng)他的話語很淡,卻語出驚人,他說此是幽微通靈之能,通靈天賦中的極致,并在告誡藍(lán)雄和素水,在女兒成長起來之前,千萬隱匿此事,不可外泄,否則將有驚天橫禍。
籃子銀牙一咬,彼時年紀(jì)雖小,這游方道士言語中的意思她還是理會得的,大抵意思不過便是:你們的女兒身體內(nèi)里吊詭,不可為人知。
藍(lán)雄夫婦都聽得心里凜然,頻頻點頭應(yīng)是。那一刻,他們神色之中的訝異、疼愛、憫惜和凝重之色摻雜紛繁,籃子看得分分明明。
其時這古怪老道把藍(lán)雄夫婦也是好一番上下打量,目光閃爍,神色又復(fù)變得奇怪莫名,卻終究欲言又止,沒有聲響。
最后老道士終于拱手辭行,卻亦不縱鶴飛遁,只是蝸行牛步,慢慢游目山水。
籃子不由自主的跟隨而去。
老道身上透足了匪夷所思的玄虛。
而他那龜壽鶴年、雪鬢霜鬟、慈和親切,直追仙人一般的風(fēng)采,也令籃子幼小的心靈極為震撼。
更何況他身畔還有一只潔白勝雪,修長阿娜的靈鶴在載歌載舞的翔舞個不休呢。
這樣籃子心湖中又重重的映入了一只鶴的形象:或佇足、或探望、或旋翔,優(yōu)雅精致,體修身曲,極盡妍秀,姿態(tài)萬千。
使人不由得深深折服于大自然構(gòu)建物種的偉力,以千萬載進(jìn)化,贏完美體態(tài)。
仙鶴之姿,巧奪天地精工,當(dāng)真是教人嘆為觀止,萬分神往。
籃子心里,真的令人好生為幻想所攫取:若是自己擁有一只這樣的仙鶴,何愁在和小伙伴們間的寵物大賽上不脫穎而出?
而那奇怪的老道在這峰巒之間走走停停,仍是一貫的神神叨叨作風(fēng),口中沒完沒了的,念著那什么: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
“來脈深淺決定穴之深淺”,
“憑主峰高低斷壽夭,看砂石之兇吉,斷房份之興衰”,
然后又是那勞什子的“群山帶殺水之沖射……”
籃子遙遙的跟隨,和老道拉開了大老遠(yuǎn)的距離,按道理,這些話平素是聽不到的,但此時她身體內(nèi)里吊詭,擁有所謂的幽微通靈之能,倒也聽得一清二楚。
但看著聽著,聽著看著,籃子便覺得他赫然是一位自己常聽婆婆姥姥們口中提起過的風(fēng)水神棍模樣,又是令得她一呆。
懵懂之年,風(fēng)水龍脈之事,籃子無知無覺,自然聽不懂的他話語的意思。
不過,孩子畢竟孩子,他的神神叨叨縱然表達(dá)著意思,籃子欣賞的卻是音律,總覺得那是童謠一般的東西,心里不免嘀咕:這老道莫不是老大聊發(fā)少年狂,故此在這里哼哼唧唧個不休么?
不知為何,自那以后籃子忽然很渴盼長大,大概是因為遙遙窺聽到了老道對父母的囑咐“等她成長起來就好了”諸如此類的云云,覺得最好能一夜便由一個脆弱的小孩子身體,蛻變成一個刀槍不入的金剛大力士之軀,那樣子,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便再也沒有什么需要忌諱暗掩的了。
世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好好壞壞,復(fù)雜難辨。誰又能有一雙慧眼,能時刻看個清清楚楚分分明明呢?
懷著那一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籃子與她的父母,自此守口如瓶,絲毫不敢說出這一份詭異的天賦異能。
不過那老道士狡黠而厚道,給了籃子兩個提示。
其一,他離開之前在山巔一處異常險要的懸崖邊上佇立了許久許久。然后他縱鶴往西邊飛走了。
其二,他縱鶴凌空虛渡時,仍回首意味深長的瞅了籃子一眼,沖她擺擺手,詭異的笑了笑,才決然轉(zhuǎn)身。
原來她把距離拉得那么遠(yuǎn),他還是一直覺察到她的尾隨。
那神情,籃子莫名其妙的懂了:
好像他知道些別的什么!卻又不愿意直接告訴她!
籃子討厭這種欲言又止的含蓄和玄虛,極其討厭:
時光太慢,籃子竟會因此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著去探明一切。
它和她體內(nèi)的詭異一樣,無端端的出現(xiàn),無端端的左右了籃子作為十三歲少女的純真無憂的心緒。
她并不想活得那么特別那么復(fù)雜,就和大伙兒一般便好了:
隨性率真的過著正常人的小日子,該笑時笑,該哭時哭,不想去招惹別人,所謂的天災(zāi)人禍也不要冒冒失失的便要和自己拉扯上關(guān)系。
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沒辦法的事情。
若果真的有所謂橫禍云云的東西,籃子只好希期自己快快長大,如那老道所言,成長起來便好了。
日后她才明白,有些東西,命里有時終須有,竟真?zhèn)€兒是,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生活之所以為生活,是因為艱難、細(xì)碎、關(guān)聯(lián)、各自各以及各種不得已。
后來世界緩緩拉開它具體而微的真面目,慢慢呈現(xiàn)出那一道“個體之所以為個體,而在恢弘的歷史面前無可奈何”的叵測軌跡。
但籃子仿佛就此便能永遠(yuǎn)牢牢記得,自己十三歲時站在潛龍山巔這清瘦而慢慢有點黯淡的身影。
既去的永逝,再不復(fù)返。
春顏三月。似乎有個旱天雷閃,電射而下,恰好落在籃子的頭上,她無可退避躲讓,唯有默默承受。
由是籃子開始極度渴求迅速長大。
她想要,很精準(zhǔn)很精準(zhǔn)的,只盈盈一握,便把中那劍走偏鋒的歷史之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