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哭碧城》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她的一顰一笑讓你日思夜想，魂?duì)繅艨M。這部小說名叫《寒冬哭碧城》，主角是廖寒冬呂碧城?！逗薇坛恰返?章主要內(nèi)容：廖先生走了。次年，我踏入了北城一中，開始了學(xué)習(xí)新知識的旅程。也是在那里，遇見了一位終身的好友。涼格，涼格生性自.........

《寒冬哭碧城》 第六章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 在線試讀

廖先生走了。

次年，我踏入了北城一中，開始了學(xué)習(xí)新知識的旅程。也是在那里，遇見了一位終身的好友。涼格，涼格生性自由，談吐不凡，待人又俠義心腸。我很喜歡這樣的姑娘，就連她筆下的文字也肆意張揚(yáng)。

初見的時候看到一個英俊瀟灑男子，談笑非常肆意。頭頂上盤了一個發(fā)髻，穿著一件長袍馬褂，面上貌美，一雙丹鳳眼，卻是做男子打扮。

“這位年輕貌美的妹妹是誰?”

“呂家呂碧城?！蔽抑獣赃@是位女扮男裝的姐姐，這般英氣，心中也有好感，便想要結(jié)識一番。

“不知道姐姐高姓芳名？”

“秋涼格。妹妹喚我涼格便是?！?/p>

一見如故?！坝械朗桥c君初相識，便如故人歸，今日我兩便義結(jié)金蘭，以姊妹相稱?！?/p>

誰知道我們兩個人住在一個旅舍，日日同塌而眠，徹談到天亮，引以為知己。

以至于后來情同手足，親如姐妹，經(jīng)常集聚在一起，或飲酒賦詩，或?qū)υ聯(lián)崆伲蛳缕逭勑模鶃硎置芮小?/p>

終于開始了在中學(xué)的學(xué)習(xí)，從前我接收到的都是從家族長輩那里的教育，或許看書，或許去問廖先生，現(xiàn)在學(xué)這些新式教育，既有帝國的國粹，又有西洋人的文化覺得分外有趣。

上官云津也來煩過幾次我，我有次實(shí)在是不開心，涼格死勁錘了那廝一頓，致使他鼻青臉腫的回了家。

也曾聽說那日廖先生手下的人把上官靜雅丟到了乞丐窩，，上官家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不省人事，匆匆收拾了，便遠(yuǎn)嫁給東山里的老地主，料想這一生也就蹉跎而過。

學(xué)校里都知道有一對姐妹花，長得貌美，很有才華，不過一個女生喜歡穿著男裝，英氣不已。還真有姑娘來找涼格。

“涼格公子，我很仰慕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讓我當(dāng)你的女伴？”

那個大概是一個督軍的獨(dú)生女兒，平日里見別人都是鼻孔朝天的，驕縱跋扈，沒想到還有這番小女兒姿態(tài)，直叫我嘖嘖稱奇。

彼時我們正在茶館喝茶，涼格常以花木蘭、秦良玉自喻，性豪俠，習(xí)文練武，慣穿男裝。說書人的板子還敲著，故事還在講著，滿堂卻寂靜起來，看這一出好戲。

我暗自偷笑，涼格卻落落大方，走了出來。

涼格先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朗讀了自己所作的《杞人憂》：“幽燕烽火幾時收，聞道中洋戰(zhàn)未休；膝室空懷憂國恨，誰將巾幗易兜鍪?！?/p>

以至于滿堂喝彩，這小女子也滿含深情的看著涼格，沒有能察覺到詩中的深意。

涼格開口道：“我自幼年時，從家父學(xué)通經(jīng)史，工詩詞，又好劍術(shù)，善騎馬，后又入學(xué)，雖雙十年歲，但是卻以配人，夫婿不才，正是--”

涼格話未說完，自茶館外走進(jìn)來了一個長袍男子，面如冠玉，神色飛揚(yáng)，開口道：“為夫不才，正是南城王廷鈞也?！?/p>

“南城王廷鈞？”一時之間堂前議論紛紛，這王廷鈞是個不世奇才，才三十歲已經(jīng)官至正二品，兵部侍郎也。

王廷鈞上來牽住了涼格的時候，深情地看著涼格?！盀榉虻饶阍S久，為何不來找為夫？可叫為夫心碎也?！?/p>

小女子大哭道：“涼格公子何必如此調(diào)笑于我，不喜歡我就罷了，我也是名門淑女，斷不會糾纏于你，何故要做出斷袖姿態(tài)，況且王大人早有愛妻，生兒育女，羞煞人也?！?/p>

“非也非也?！币粫r之間堂前哄堂大笑起來，這女子竟然還不知道這就是涼格的夫君。我心里倒是有點(diǎn)好笑，但是聽此番說來，才雙十年華的涼格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實(shí)在是看不出來，不過這王廷鈞可真不是常人，不但能夠接受兩個的新思想，還疼惜萬分，現(xiàn)下看來涼格過的該是很幸福吧。

“我本女兒身，奈何君誤會?！睕龈窠酉聛淼谋P在頭上的發(fā)髻，女子魅色展現(xiàn)出來，那小女子看后，跺了跺腳飛奔而跑。

我也不方便打擾這對伉儷情深深雨蒙蒙的樣子，只好前去告辭。

離開茶樓后，我走在北城街頭，人來人往，心里卻有點(diǎn)想念那個不知道身在何處，新在何處的人來。

后來涼格聽我談及此事，大笑道，“我雖好男裝，終究女子矣，若見到心中愛慕的那人，自然不用再做出硬漢形象，依靠在他懷里，看著他的眼睛便欣欣然而不知所措，快樂的都要飛起來了。此之謂喜氣洋洋矣。彼時涼格眼睛里都是希冀的光。

后來，還是會分開。

涼格曾經(jīng)在古文課堂寫過一首詞給我。是因?yàn)槟枪盼睦蠋熓莻€老腐儒，上課啰啰嗦嗦，還清高不已，自以為全天下只自己懂詞。

“你們這學(xué)生，什么都不懂，天天說學(xué)習(xí)西方，中西結(jié)合，中體西用，卻一點(diǎn)都不懂國粹，老夫子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崩细迕嗣约旱暮咏逃?xùn)道。

臺下女子都是學(xué)習(xí)了新知識的，最討厭人說出這樣話來，可是又不敢回?fù)簟?/p>

我站起身來，“夫子，我等尊敬你，是因?yàn)槭ベt教會我們尊師重道，而你今日所處的言論，枉為書香門第的后人?！?/p>

“夫子枉讀詩書，子貢曰：“君子亦有惡乎？”子曰：“有惡.“”惡稱人之惡者，惡居下流而訕上者，惡勇而無禮者，惡果敢而窒者?！霸唬骸辟n亦有惡乎？“”惡徼以為知者。惡不孫以為勇者。惡奸以為直者?！白釉唬骸拔ㄅ优c小人為難養(yǎng)也，近之則不遜，遠(yuǎn)之則怨。”子曰：“年四十而見惡矣，其終也已?！薄墩撜Z》中“女”多同于“汝”，而“子”譯為學(xué)生或弟子。原文可解譯則為：只有你們幾個學(xué)生和小人一樣難以教養(yǎng)，教給你們淺近的知識就不謙遜，教給你們深遠(yuǎn)的知識就埋怨。如是而已?！?/p>

我此番言論滿堂喝彩。

涼格因此揮筆寫下了《菩薩蠻·寄女伴》給我。

寒風(fēng)料峭侵窗戶，垂簾懶向回廊步。月色入高樓，相思兩處愁。

無邊家國事，并入雙蛾翠。若遇早梅開，一枝應(yīng)寄來!

我笑吟吟接了她的筆，填了一首《長相思》。

楓葉紅，柿葉紅，紅盡江南樹幾叢，離人淚染濃。

山重重，水重重，水復(fù)山重恨不通，夢魂飛繞中。

念了我等寫的詞，一眾學(xué)生奔走相告，嘖嘖稱贊，原來不知道何時教室里里外外都有許多學(xué)生匯聚一堂，等著看如何大殺這老腐儒的威風(fēng)。待我們寫出來，懸掛堂前。

“噢，真好，哦，呂碧城，秋涼格，秋涼格，呂碧城?！比巳簹g笑呼聲高漲。我和兩個相視一笑。

結(jié)果使古文老師目瞪口呆，囁嚅著不知道說些什么就甩開袖子走了?！八隳銈兒??！?/p>

我和涼格哈哈大笑奔走在風(fēng)里，然后一起去小酒館喝上一杯調(diào)制的雞尾酒。

“我真是很喜歡你的性格，你是非常很對我胃口的一個人。碧城，可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將要去東都探訪女子學(xué)校，關(guān)于新社會的發(fā)展，革命運(yùn)動不能少啊。”

“改革維新已經(jīng)推行不下去了，是嗎?”

我回想這些日子從四處聽來的消息，改革維新層層阻力，甚至關(guān)于維新變法的事情，古板的太后攝政，并不愿意，新帝登基，沒有掌握大權(quán)。

“你這樣去東都，你夫君呢？他也同意?！?/p>

一想到目前這一切的一切都很危險。甚至廖先生，如今在邊疆抵抗外來侵略者，生死懸于一線。局勢動蕩，我不僅有點(diǎn)憂心。

“碧城，你不必?fù)?dān)心，我夫君自然是支持我的，就連我的婆家人也支持我，生在帝國，該為救亡圖存尋找一條途徑，我如今覺得這舊的一切，腐朽的制度，還有那個老腐儒一樣的成百上千的社會的蛀蟲，正在侵蝕著帝國的一切，都應(yīng)該被毀滅，否則帝國的衰亡指日可待，不見日俄戰(zhàn)爭，萬里乘云去復(fù)來，只身東海挾春雷。忍看圖畫移顏色，肯使江山付劫灰。濁酒不銷憂國淚，救時應(yīng)仗出群才。拼將十萬頭顱血，須把乾坤力挽回。封建糟粕迫害人心，我定要為婦女解放尋找一條途徑。”涼格說起這件事情異常興奮，高談闊論使人震驚。我為世家出身，自然不敢同涼格保持一樣的看法，涼格以為革命才是正道，那時我還是在貴族庇護(hù)下生長的小女子，既是佩服這樣的胸襟，惺惺相惜，卻始終不敢跳出牢籠。

“涼格，我只希望你保重，我是不能走的?！蔽矣行└袀?/p>

涼格見此哈哈大笑道?！把鎏齑笮Τ鲩T去，我輩豈是蓬蒿人。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定會有相聚之時?！?/p>

那時還年輕，不懂此舉分離，怕是再難有相見之日。

“涼格，你真的要走嗎？”我還有些不甘心。

“是的，我走了，漫云女子不英雄，萬里乘風(fēng)獨(dú)向東。詩思一帆海空闊，夢魂三島月玲瓏。銅駝已陷悲回首，汗馬終慚未有功。如許傷心家國恨，那堪客里度春風(fēng)？碧城，來日再會。希望你早日走出這束縛自由的牢籠。”

送走了涼格。我緩緩漫步于街頭，亂世風(fēng)云將起，帝國危機(jī)動搖，縱然是君主立憲制，可是憲法卻遲遲未定，太后掌管了攝政大權(quán)，無數(shù)能人志士都只能屈居人下。

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