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語樂文學(xué)網(wǎng) > 慕容沖之鳳皇于飛 > 鄭心竹慕容沖小說慕容沖之鳳皇于飛最新章節(jié)2免費閱讀

鄭心竹慕容沖小說慕容沖之鳳皇于飛最新章節(jié)2免費閱讀

2020-12-27 18:22:45 作者:瀟煙漠漠
  • 慕容沖之鳳皇于飛 慕容沖之鳳皇于飛

    一個是傾國傾城忍辱負(fù)重,一個是穿越干年愛戀一場。他是雅蘭、紫瓔夢、鳳皇、慕容沖,她只是他一個人的竹君。做男寵,他艷壓群芳;做帝王,他傲視群雄,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有愛恨的終點都指向那個不可避免的結(jié)局,不能干涉,只能個人偷偷地吞咽苦澀,承受烈愛的煎熬。因為一旦改變歷史,他們受的苦就要重來…

    瀟煙漠漠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穿越
    立即閱讀

《慕容沖之鳳皇于飛》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他們的愛情故事曲折動人,令人牽腸掛肚。這就是作者瀟煙漠漠筆下的主角鄭心竹慕容沖,小說的名字叫《慕容沖之鳳皇于飛》?!赌饺輿_之鳳皇于飛》第2章內(nèi)容介紹:很快鄭心竹的身體便復(fù)原了,但是對于她來說復(fù)原不復(fù)原區(qū)別不大,她竟然要重新從.........

《慕容沖之鳳皇于飛》 第2章 少年作伴且開懷 在線試讀

很快鄭心竹的身體便復(fù)原了,但是對于她來說復(fù)原不復(fù)原區(qū)別不大,她竟然要重新從少年再活一遍,想想便令人郁結(jié)得很。慕容沖身為太后最寵愛的皇子,自然恩寵無限,阿諛奉承充斥周圍,而他也根本不去辨別真?zhèn)巍O袼@樣莫名其妙地來了,只要他喜歡,很多人都會恭維?!疤熨n恩寵?!编嵭闹裥南聼o奈,她倒真是天上掉下來的,也不知道這個天和自己那個天是不是同一個?

鄴城的皇宮迎來第一縷朝陽,淡金色的陽光灑在粉墻青瓦之上,皇宮里彌漫著濃郁的花香,風(fēng)吹過,桃花樹下花雨紛亂,風(fēng)卷了柔嫩的花瓣穿過庭院飄進宮室內(nèi),帶了若有似無的清清淺淺的氣息。

“心竹,我們?nèi)W(xué)堂啦,七哥他們肯定等不及了。”慕容沖一大早就開始吩咐宮婢們準(zhǔn)備東西,弓形的彈弓,彈珠還有其他的小玩意都塞進書包里,書卻沒有一本。跟隨了大隊的侍從,沒有乘車而是步行去學(xué)堂。

“殿下,那么多王爺,我該怎么見禮呢?您是不是提前給我介紹一下?”鄭心竹還是不習(xí)慣宮里這么多的人,而且個個都是頭頂大大的頭銜,見到的任何一個恐怕都要行禮,還是先問清楚的好?!安挥玫?,見了他們有什么好行禮的!”他回頭對代付道,“代付,你去請示皇帝哥哥,也給心竹封個官做做?!比缓笏犷^笑瞇瞇地看著鄭心竹。一聽說封官她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殿下,千萬不要這樣!”慕容沖笑得露出細(xì)白的牙齒:“做官還不好?這皇城里的人哪個不是想盡了辦法要做官,太傅大人憑這個可是賺得府里放不下呢!”他說完輕笑,嘴角微微挑起,左邊卻是高于右邊。鄭心竹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發(fā)現(xiàn)他很多的小動作,生氣的時候嘴唇緊緊抿著,眼神清冷,眼睛微微瞇起;如果開心了就會笑得露出牙齒,眼睛彎成新月狀;若是輕笑卻無笑意,那是他心里不舒服。

“賣官鬻爵的事情,每個朝代都是有的。”鄭心竹提著裙擺,總是不習(xí)慣這長長的裙擺,本來她把裙擺剪短了的,但是慕容沖卻瞇著眼睛盯著她,嚇得她愣是沒敢穿上,還是讓末子幫她穿了這身淡藍色衣裳配了翠綠色的燕尾和圍兜。他抬眼看她,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鳳皇,鳳皇!怎么這么慢?快點了,我們來彈弓比賽了,等下去武場,上次輸給你,我可不服氣!”一個和慕容沖差不多年紀(jì),綠色華服戴步搖冠的眉清目秀的少年急匆匆地沖過來,后面跟了兩個小太監(jiān)。

“七哥!”慕容沖喜笑顏開,歡快地迎上去。濟北王慕容泓抬眼卻看了鄭心竹:“鳳皇,這就是他們說的從天上掉下來的丫頭?”他走到鄭心竹跟前,微瞇了眼睛抬手鉤起她的下巴,鄭心竹抬頭看見他一雙戲謔的眼睛,心里甚不喜歡,便借著見禮的時候悄悄退開去:“見過王爺!”慕容泓哈哈一笑:“鳳皇,小丫頭也不過如此呀!”然后去挽她的手,“七哥,你不要逗她,她害羞的!”慕容沖卻來牽起鄭心竹的手。慕容泓伸手落了空,面色微微尷尬,卻不說什么,只趁著慕容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瞪了鄭心竹一眼,從他的眼神里鄭心竹讀到了各種莫名的情緒,小孩子就是麻煩,她也使勁瞪回去。

穿過木雕的走廊,外面是淙淙流水,繁密樹木,風(fēng)吹來淡淡的花香,混了青翠的樹葉香氣撲鼻而來,穿過廊道便到了一處殿門,那便是學(xué)堂了。

還未進屋,便聽得鬧聲沸反盈天,小孩子咯咯的笑聲,追逐打鬧聲,噼里啪啦東西墜地聲,小太監(jiān)們討?zhàn)埪暎煸谝黄饛亩撮_的大門直沖入耳。

慕容沖他們一走進去,聲音馬上小下來,幾個侍從模樣的人跪在地上請安,幾個比慕容沖還小的小孩子笑嘻嘻地跑過來“鳳皇哥哥,鳳皇哥哥”地叫,慕容沖伸手摸摸他們的頭,然后沖后面的小太監(jiān)點了下頭,小太監(jiān)便從捧著的包里拿出很多的蜜餞,宮廷點心,小玩具之類東西。那些小孩子有的是不受寵妃子生的,有的是沒落王爺?shù)淖铀?,很少吃到這樣的宮廷食物,所以每次都等了慕容沖帶來分給他們,然后拿了便笑嘻嘻地跑出去玩了。

白發(fā)蒼蒼的漢人教書師傅卻在一側(cè)跪坐在地上搖頭晃腦地讀書,也不管別人聽不聽,他自讀自樂。還有幾個年長點的少年跪坐在一起聊天,個個都是衣飾華麗,氣度非凡,鄭心竹來了這些日子,覺得最驚奇的還是這皇宮里到處都是長得極為漂亮的男子。

“來,我們比賽彈弓了?!蹦饺葶鼇韽埩_,接著又有幾個人走過來,就有人告訴鄭心竹這個是吳王家的慕容寶,慕容麟,那個是宜都王的最寵愛的慕容鳳云云。鄭心竹小心翼翼地一個個飛快地看過去,慕容麟面目俊秀,卻文文靜靜,慕容寶同樣的俊秀,年紀(jì)大點,眼睛卻是滴溜轉(zhuǎn),掃過鄭心竹幾眼。慕容鳳年紀(jì)不如慕容沖大,但是眉宇間卻是英氣勃勃,風(fēng)姿颯爽,一身火紅錦衣加上步搖金冠,顯得更加面色粉白,眸若春水。

鄭心竹注意到他雖然年紀(jì)小,但是卻沒有來要蜜餞點心,看他的穿戴估計是家世顯赫了,一身的行頭更是超過慕容泓幾分。他看見鄭心竹打量他,不禁也扭頭看她,淡褐色的眼眸猶若清清琉璃。

“鳳皇,我們今天換個賭法?!蹦饺葶[著眼睛,歪頭瞅瞅鄭心竹,“換什么?”慕容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然后接過小太監(jiān)遞上來的鑲了金玉寶石的小彈弓?!熬唾€她了!”慕容泓虛空朝著鄭心竹搖搖一指,鄭心竹心下一咯噔,心里惱恨這個小屁孩沒事找事,抬眼朝慕容沖看,他抿著嘴眼睛微微瞇起,拇指不停地摩挲著鑲在邊緣的寶石。

慕容麟笑嘻嘻地看熱鬧,慕容寶想說話被他拉住,“濟北王,這又不對了,賭的自然是物件,心竹卻是鳳皇哥哥的侍婢,自不在此列?!蹦饺蔌P抬眼看看鄭心竹,然后扭頭對慕容泓說道。“侍婢自然和物件差不多,鳳皇,難道你就不舍得了?”慕容泓瞪著慕容沖?!傍P皇怎么會不舍得,再說大司馬也未必輸給你不是?”慕容麟笑道。

“七哥。”慕容沖輕聲喚道,慕容泓歪頭看他:“鳳皇也有舍不得了?還以為,鳳皇對兄弟從來都是慷慨大方的?!蹦饺葶Φ?,語氣里的譏諷卻是分明可見。

慕容泓為庶出,在太后皇帝面前向來不受待見,慕容沖小小年紀(jì)做了大司馬,更是威風(fēng)八面,仗著皇帝太后寵愛,向來不把人放在眼里,對兄弟卻又是向來和善,大方得很,好玩的,好吃的從來都不吝嗇,而且兄弟占了他的便宜他又從不告狀,所以慕容泓倒是吃準(zhǔn)了他的脾氣。

鄭心竹看著慕容沖糾結(jié)的眉頭,知道他彈弓上肯定比不過慕容泓,他就是個被人慣壞了的孩子,受人一激不想答應(yīng)又不想被人說小氣,竟然急得滿頭是汗。鄭心竹心下不忍,忙抬了袖子幫他擦汗:“殿下,太后指令我要好好服侍殿下,別人如果要調(diào)配我,自然得太后娘娘允許,我怎么敢擅自做主?別人也不能!”鄭心竹一句話,慕容沖一下子回過神來:“是呀,七哥,心竹是母后命令來服侍我的人,我確實不能做主,得問母后去?!比缓蠡仡^朝鄭心竹眨眨眼睛。

“殿下,這里有皇帝賞賜的碧玉瑪瑙手串,倒是可以拿來一賭了?!编嵭闹駩篮弈饺葶涯饺輿_本就給他留的東西拿出來作賭資。“先拿來看看!”慕容泓朝她伸手,卻看見她腰上的明月清花玉佩,冷哼了一聲,鄭心竹從包里掏出那串手珠,一粒粒大小相等的珠圓玉潤的瑪瑙碧玉,清瑩溫潤,一看便知是珍貴的貢物,他卻是從未見過,心下不悅,便想奪了來。

“好呀,我們便賭這個了!”他回頭看向慕容寶幾個年紀(jì)稍大點的,“你們幾位也來嗎?”慕容寶搖搖頭:“我年長你們幾歲,自然幫你們做裁判,賀麟?yún)s是可以?!彼呐哪饺蓣氲募绨颉?/p>

小太監(jiān)們在規(guī)定的距離內(nèi)擺好了高腰銅壺,然后開始輪流射彈丸。鄭心竹看他們的彈弓竟然和弓類似,只不過小巧一點,忍不住偷偷笑,這樣彈丸偶爾會碰到彈弓上,慕容泓有好幾次彈到自己。后來論勝負(fù)的時候卻是慕容鳳贏了,慕容泓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若是濟北王喜歡,鳳自當(dāng)奉送?!蹦饺蔌P卻不去接那串手珠,而是看向慕容泓。慕容泓掃視了一圈,卻不推拒揣進懷里。鄭心竹看見慕容麟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慕容寶卻是面帶微笑,仿佛一切與己無關(guān)。

她走到慕容鳳跟前悄悄對他說道:“等下跟你說好玩的。”鄭心竹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個年紀(jì)和自己現(xiàn)在差不多的小孩子特別親切,讓人喜歡和他親近,他淡淡的笑容,深褐色的清眸,彰顯出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笆裁春猛娴??”慕容鳳眉眼帶笑地盯著她,發(fā)上的步搖隨著頭的動作輕輕顫動。

“去習(xí)武場吧,”慕容寶招呼他們,“今天難得大哥在,說要指點指點我們?!闭f完便帶頭朝廊道走去。慕容沖他們向來喜歡在武場鬧成一團,他朝鄭心竹點了下頭,然后領(lǐng)著他們,跟著慕容寶朝武場走去。

出了學(xué)堂往西行,青石板的馳道寬敞平整,兩旁槐柳成蔭,宮墻內(nèi)伸出的清清梧桐彌漫著清甜的氣息,蝴蝶在頭頂飛旋,然后隱入隔壁的桃花中去了。

幾個小孩子嘰嘰喳喳的,慕容鳳卻一直走在慕容沖身后,不曾逾越,慕容泓卻是一會兒跑到前頭拽著慕容沖說這個說那個,一會兒落在后頭問鄭心竹的事情。

鄭心竹卻不愿意理他,因為他對手下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盯著她的時候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她只是卑微到塵土里的沙子。

“心竹,你說什么好玩的?”慕容鳳兄弟少,平日里很少閑散,見一個小姑娘渾身透著股子說不出的靈動灑脫,便覺得親切。“我們做更好的彈弓。”鄭心竹偷眼去看慕容沖,他正在前頭和慕容寶他們討教功夫,并不管她。

從青石道拐進一座園子,院子里密密的高高聳立的楊樹,白清的樺樹,旁邊卻是座花園,里面繁花似錦香氣馥郁,香甜清透直入肺腑。

場中早有人在那里等候了,慕容沖和慕容泓一直是練習(xí)的對手,對練的過程中,慕容沖總會被慕容泓碰到哪里或者踢到哪里,他也不介意,練武本來就有所磕碰的,不過他卻是盡量地不用實力打在慕容泓的身上。

走過來一個青色錦衣的十八歲左右的年輕人,鄭心竹聽到慕容寶叫他大哥,知道他是吳王的大兒子慕容令了。慕容令是慕容家族年輕一輩的翹楚,文武全才,相貌俊美,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和這一般小孩子們在一起,即使是容貌絕色的慕容沖在青春少年的慕容令身旁,也比不過他周身散發(fā)的蓬勃生氣和成熟的俊朗神采。

慕容沖看鄭心竹面帶笑容偷眼看慕容令,心里不是很高興,抬腳踢她一下,朝她瞪瞪眼睛,鄭心竹臉一熱,知道他的意思,自己一個的小丫頭看帥哥看得有點移不開眼睛還是第一次。

慕容令點撥他們功夫,鄭心竹便覺得無聊,又不想看他們打來打去,便朝慕容鳳使個眼色,然后兩個小人悄悄地溜到一邊去?;▓@的邊上一片人工池塘,里面荷葉青翠,碧波蕩漾,水鴨在碧水中嬉戲捉弄,岸邊上是低垂的楊柳,迎風(fēng)的垂槐。風(fēng)吹過,皺了一池碧波,送來盈盈淡香。

過了荷池,在花園后面是一片挺拔楊樹,碧綠的樹葉在風(fēng)中嘩嘩作響。鄭心竹仰了頭東瞅西瞅伸手比畫著,最后看中了一棵工整的Y狀小枝丫。慕容鳳不解地看著她指指點點,嘴中念念有詞,“你帶小刀了嗎?”鄭心竹仰頭盯著枝丫,隨口問道。“給!”慕容鳳從靴子里掏出一把樸實無華的小刀,鄭心竹拔出刀,卻覺得一股凜冽清透寒意撲面而來,刀刃如一泓秋水瑩澈清透,不由得稱贊道:“真是一把好刀!”盡管不懂,卻還是下意識地去稱贊?!班?,不過就是沒有鑲嵌寶石,要不可以送你了。”慕容鳳笑吟吟地盯著她,“為什么送給我的一定是鑲金嵌玉的?我也沒有說我喜歡金玉呀!”鄭心竹一本正經(jīng)地盯著他,他卻低頭看她腰間的玉佩,沒有言語。

“這個朝代的小孩子都是令人看不透的,一點都不像小孩子?!编嵭闹裥睦锔袊@,然后將小刀插在腰上,將裙子在前面打了個結(jié),雙手一搓,噌噌就爬上樹了。慕容鳳沒有想到她表面沉靜,爬樹卻非常利索,嚇了一跳,“呀”了一聲,鄭心竹雖然學(xué)習(xí)不怎么樣,長得也是一副文靜女孩子的樣子,但是爬樹爬墻掏鳥窩卻不比弟弟差一點兒。不一會兒她便爬到高處,“心竹,你小心點,你早說我爬上去就好了?!蹦饺蔌P擔(dān)心地看著,她小小的身子卻是靈巧無比。

鄭心竹爬到自己中意的那塊枝丫處,然后拿出小刀,比畫了一下,倒還是大斧頭好用,不過也將就,一用力之下,小刀卻是鋒利無比,幾下便切斷樹枝。因為傾了身子去切樹枝,一手抱著樹干的力道便小了許多,最后那一下用力太大,不但切斷樹枝,而且切過勁切空了,跟著樹枝便掉了下來。

“??!”鄭心竹慘叫著,手舞足蹈,慕容鳳一見她掉下來,也顧不得了,揮手拂開樹枝,伸手接住掉下來的小人兒,她手里卻拿了小刀亂揮亂舞,一刀朝他頭頂削過來,嚇得他一身冷汗,低頭堪堪避過刀鋒,頭上的步搖和一片黑發(fā)卻被削了下來。雙手抱著她,沒有多余的手去抓她的手,連忙抬腿抵住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扶住她,這才穩(wěn)住那把鋒利無比的小刀。

幸虧慕容鳳盡管年紀(jì)小小,可是武藝卻是不凡,不是慕容沖慕容泓能比得了的,否則剛才肯定是慕容鳳做她的肉墊,搞不好還要戳個窟窿出來。

鄭心竹嚇得臉色蒼白,抬頭看見慕容鳳頭發(fā)半披下來,嚇了一跳:“對——對不起?!编嵭闹襁B忙去看他的頭發(fā),慕容鳳心中一緊,連忙從她手里將刀子順了過來,她拿著刀子還真是讓人膽戰(zhàn)心驚。

鄭心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覺得丟人極了,咬著嘴唇內(nèi)疚地看著他的頭發(fā):“啊,把你的頭發(fā)割散了,真是不好意思,沒有想到刀子那么快,我竟然一切切個空自己掉下來了,幸虧你在下面救了我,謝謝你慕容鳳——”慕容鳳笑瞇瞇地拍拍她的胳膊:“心竹,你可以叫我道翔的?!彼а圩屑?xì)看看,她沒有受什么傷,不過發(fā)絲在跌落的時候亂糟糟的,想必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想也不想順手把她的頭發(fā)攏了攏,這小丫頭自己弄了半天,結(jié)果越弄越亂,所以鄭心竹要幫他弄頭發(fā)的時候,慕容鳳委婉地謝絕了,步搖壞了,他將剩下的也摘下來,斷了的頭發(fā)便散在了臉頰邊上,黑發(fā)映襯著白皙如玉的皮膚,越發(fā)顯得明眸皓齒,俊逸非凡。

“我?guī)湍闩伞!编嵭闹裣肫鹨粋€頭型非常適合他,然后將他那些碎發(fā)在頭頂聚攏了,在耳后頭上的地方輕輕挽了一個小發(fā)髻,然后用金色線絳綁了,碎屑的額發(fā)拂下來晃動在眉梢,后面的黑發(fā)如潑墨一般披在肩膀上,鄭心竹心中一顫,想起自己以前夢里的那個黑發(fā)披肩的背影,連忙別過頭去看地上的樹枝,他們可都是小孩子呀!鄭心竹心里告誡自己,盡管古代人比較早熟,可是——作為現(xiàn)代人的自己卻無法接受小孩子。不過來到這里發(fā)現(xiàn)很多男人都是十多歲上就做爸爸了,她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想想自己那個時代盡管開放了,可是也法定二十二歲呢!

“心竹,你砍了樹枝下來要做什么?”慕容鳳等她弄好頭發(fā),卻在她眼眸中捕捉到一絲別于她小小年紀(jì)的眼神,不禁心頭一蕩,說不清楚什么感覺。鄭心竹連忙收斂心神,責(zé)怪自己對著小孩子犯花癡,真是丟臉。

“這是做彈弓的材料呀?!编嵭闹褫p彎紅唇,然后拎起那根樹枝,從慕容鳳手里拿過小刀,看見他緊張的樣子,不由笑起來:“你緊張什么,要不就躲一邊去,我不會削到你的?!彼p笑,看到他臉微微一紅,然后開始修剪樹枝,估計好比例,將多余的去掉,這樣又修修砍砍,竟然就出來一個現(xiàn)代彈弓的模型。在枝丫處挖好軋印,可以用來拴牛筋,剝皮去絲以后竟然也是滑順瑩潤。然后找了一塊粗糙的沙石開始將那些毛毛刺刺都磨掉,慕容鳳驚奇地看著一根樹丫在她的手中變成一個一根腿兩個腳的奇怪的東西。

“來,把你彈弓上的牛筋拆下來給我?!编嵭闹駥椆蚰サ貌畈欢嗔?,然后要他的彈弓上的彈力筋。他原來的彈弓成弓狀,牛筋很長,這樣縛在新的彈弓上竟然有的多。慕容鳳看得眼睛清亮:“你等等,我再去砍一根過來?!币路膊宦右卉S跳到樹上,砍了一棵枝丫下來。鄭心竹看著他飛快地上去,砍樹枝下來,總共不過幾秒種,深深地驚訝于古人辦事的效率。

他更是一看即會,用了很短的時間,一個彈弓就做好了,他做的比鄭心竹做的更加精致,縛好牛筋,鄭心竹佩服地看著他,這古代的小孩子聰明得有點變態(tài),她聽說過慕容鳳的事情,年紀(jì)小小就非常懂事。父親樂于修宮殿,他卻不甚喜歡,帶他同桌吃可口飯菜,他卻說外面饑民眾多,再美菜肴難以下咽,他——絕對是個社會主義的好苗子!

“道翔,你可真不簡單?!编嵭闹裾嫘姆Q贊他,然后伸手拿他做的彈弓仔細(xì)打量,雖然很簡單的小東西,可是不同的人做出來的還真是不一樣,他做的不但精致小巧,而且工工整整,切口整齊圓潤。朝他一笑便將他做的彈弓還給他:“你還是用你做的吧,你做的比我做的好多了。”慕容鳳卻將她做的那個頗為拙劣的彈弓揣進腰間的書包里:“那個好看點的,你拿回去給鳳皇吧,雖然他一定會做那種金玉材質(zhì)的,不過也得有個樣子比畫不是!”鄭心竹也不和他爭,反正會做了,隨時都可以做。

“來,我們比試一下。”鄭心竹一手穩(wěn)住彈弓,一手隨意地拉著彈力十足的牛筋,他們都是用動物的筋做成拉筋,不過畢竟不如現(xiàn)代的順手,如果再寬點就更好了。慕容鳳朝她笑笑,摸出彈弓和幾顆彈丸,卻見鄭心竹蹲在地上找什么東西,后來看見她在撿那些如指肚大小的小石子。

雖然慕容鳳第一次用這樣的工具,不過幾下便順了手,鄭心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他幾乎百發(fā)百中,鄭心竹毫不懷疑射箭的話,他肯定是書里說的那種百步穿楊之類的神功。

“心竹,這些你從哪里學(xué)來的?你們漢人的做法嗎?”慕容鳳擺弄著小巧的彈弓似乎無意地問道,鄭心竹雖然看似普通,可是給他的感覺卻是非常不一樣,她說話經(jīng)常匪夷所思,讓人摸不著頭腦,偶爾來一個他根本沒有聽過的詞語。

“偶爾出去玩的時候,一些鄉(xiāng)村小孩子們在用,我就學(xué)來了?!编嵭闹耠S便編了個借口,她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接受她一個來自未來的人,解釋起來麻煩可多了。

收拾停當(dāng)回到武場的時候,那群人也在休息了,慕容沖右邊臉頰微微腫起來,慕容泓的眼睛卻是青了,慕容麟他們沒有傷。一看見他們兩個人從后面轉(zhuǎn)出來,慕容泓冷笑了一聲:“道翔倒是會鉆空子了,鳳皇,你的丫頭挺自在呀!”他就是看不慣鄭心竹,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卻讓慕容沖像得了寶貝一樣。他們都扭頭看著走過來的兩個小人,慕容鳳披頭散發(fā),梳個奇怪發(fā)型,卻是滿臉笑意,與平日的嚴(yán)肅謹(jǐn)慎倒是不同,鄭心竹發(fā)絲散亂,笑意瑩然。慕容沖盯著他們,微瞇著眼睛:“回去啦。”他的臉頰痛得厲害,鄭心竹來看他,他揮開她的手,拿眼瞪她。鄭心竹只當(dāng)他被打了心里不痛快,便有點惱怒地看了一下慕容泓,肯定是他打的,慕容泓一臉鄙夷地望著她。

鄭心竹看場中還有幾個人在較量,慕容令和另外幾個年紀(jì)稍大的年輕人,他長身玉立,身手不凡,在人影中拳腳翻飛,青衣來去如梭,鄭心竹不由得又看了幾眼。

“回去了?!蹦饺輿_心里不高興,臉上就顯出來,他總是喜形于色,與那幾個年輕人不一樣,也不和別人打招呼,起身就走,心竹和隨從們趕緊跟上去。

回頭看見慕容鳳站在那里靜靜看著她,他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輕輕飛揚,如果他長大了,會是什么樣子?鄭心竹感覺慕容沖正在瞪著自己,連忙回過頭來朝他笑笑,卻見他眼中怒火隱現(xiàn)。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鬧別扭,小孩子的心事就是不好猜,鄭心竹哄了他半天他也不見好,便不來理他了。

他也不去請安,皇帝太后都不去見了,繃著臉躺在榻上賭氣。末子來問他,卻被他吼了出去,宮婢太監(jiān)們都不敢去招惹他?!靶闹?,殿下是怎么啦?受氣啦?”末子小心翼翼地問低頭整理書包的心竹,鄭心竹整理了書包,又開始研究自己那身啰里啰唆的衣服,都好幾天了還是弄不明白?!拔乙膊恢滥?,估計是和人打架輸了吧?!编嵭闹駴]有抬頭隨口說道,沒有聽到末子的回答,抬頭看見末子滿臉惶恐地低頭站在旁邊,回頭一看,慕容沖滿面慍怒地站在那里。他換了素色的錦衣,站在斜射入屋的夕陽里,如同金色夕陽中靜靜開放的百合,不過卻是怒放。

“你說誰打架輸了?你看見了嗎?你——”他生氣得一摔衣擺,抬腳轉(zhuǎn)身回去躺著了。鄭心竹小碎步跑過去安慰他,小孩子就是要哄的,但走得急了點,踩到自己還沒有完全脫下的裙擺,一下子便趴在那堆衣服里,惹得末子她們?nèi)滩蛔⊥敌?,末子連忙來扶她,慕容沖早就沖過來彎腰將她拽了起來,“你可真笨!”他將她拎起來徑直放到帷幔后頭的榻上。

鄭心竹看著他右臉頰微微腫起,有點心疼,這樣一張美麗的臉,給人弄得青了腫了的真是殺風(fēng)景。末子早遞了藥膏上來,鄭心竹從那個鑲嵌寶石的雕花烏木箱子里拿出那個末子交代的,清瑩剔透的寬口小瓶,打開里面是翠綠晶瑩的藥膏,觸手清涼?!暗钕?,涂點藥膏臉就不疼了。”鄭心竹輕輕地扳過他的臉,讓他面對著自己方便抹藥,在夕陽的斜暉里,他的臉更是晶瑩剔透的白,細(xì)膩的如同沒有任何雜質(zhì)的白玉,觸手溫潤細(xì)膩,鼻尖仿佛嗅到淡淡的清爽的香氣,自他的發(fā)中袖間若有似無地彌漫出來。

輕輕地把藥膏涂勻,薄薄一層?!傍P皇,你七哥為什么總跟你過不去呀?”鄭心竹看著他,盡管說不要緊,可是他還是疼得咬著牙,齒間咝咝地抽著冷風(fēng)。

“習(xí)武的時候難免有所磕碰的,哪里就是故意的?我也經(jīng)常不小心打了他?!彼麉s不以為意,“今天他的眼睛就被賀麟給打青了,吳王家的兒郎武功是個個厲害?!彼辛艘宦曒p輕躲了躲,鄭心竹便放輕力道,心想,不知道慕容鳳比他們怎么樣?!澳銈冏鍪裁慈チ??”他卻又斜眼來瞪她,兩人靠得很近,幾乎臉貼上了臉?!皫湍阕鰪椆??!编嵭闹穹畔滤幐嘧叩桨笌着赃吶ヌ兔?。然后將那個精致的小彈弓扔給他。

慕容沖接過來掂在手里,不知道什么東西,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然后試著拉拉牛筋,倒是像彈弓,卻比彈弓小得多,眉頭一皺:“這是什么東西?”“彈弓呀?!编嵭闹癯恍?,然后摸出幾個彈丸走過去遞給他,他拈起一顆然后瞄準(zhǔn)了一個小太監(jiān)的帽子,嗖地打過去,嚇得小太監(jiān)跌在地上,帽子已被打了下來。

“真是個好東西!”他眉頭一挑,壞壞地瞅著鄭心竹,“還有你,你也是個好東西!”鄭心竹沒注意,竟然接口道:“我才不是東西呢!”說完聽得一屋子的人笑起來,她臉一紅,馬上反應(yīng)過來,然后伸手去撓慕容沖:“你是個壞東西?!蹦饺輿_怕摔著她,忍著癢和她鬧成一團,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小女孩的清香,他的臉紅了。

他輕輕推開她:“不許鬧了,要不我就要反擊了,你可別害怕!”說著屈起手指,作勢要來撓她,鄭心竹嚇得立刻爬起來,跳下矮榻赤著腳跑出去。

整日里陪了慕容沖,不是讀書玩鬧斗雞習(xí)武就是去捉弄一些宮人,倒是也相安無事??臻e了,鄭心竹卻是極為勤奮地了解這個朝代的人文風(fēng)俗以及皇宮禮儀,但是她本來不是非常有智慧之人,記憶力也一般,不是過目不忘,時間長了還是似懂非懂的。

鄴城的皇宮并不是特別大,沒有鄭心竹看過的紫禁城那么恢弘,但是宮內(nèi)殿、堂、亭、臺、樓、閣、廊、榭、軒、舫、館、橋等卻是讓她應(yīng)接不暇,獨自出門有點心惶惶然。有次慕容沖捉弄她,讓她獨自去常去的園子給他送東西,然后暗中讓小宦者跟著她,她卻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竟然轉(zhuǎn)到了銅雀苑去,最后回不來了,慕容沖躲在她身后笑個半死。逼著她記熟了好幾條常走的路,才肯讓她自由活動。

還有讓鄭心竹不習(xí)慣的就是他們每天起床太早,天蒙蒙亮的時候?qū)m婢太監(jiān)們就開始忙碌了,慕容沖雖然是小孩子,卻是每天早起,堅持早起請安的習(xí)慣,這就讓鄭心竹每天昏昏欲睡,掛著兩只熊貓眼。有次頂著明晃晃的月亮,慕容沖沒有帶隨從只帶著她去請安?!傍P皇,這么早呀!”鄭心竹打著呵欠,睡眼朦朧,如同醉八仙?!安辉缌?,大臣們早就上朝去了,皇帝哥哥說我不用上朝,可是也不能太懶散?!彼呎f著邊加快步子跳上臺階步上雕廊的木地板。過了一會兒卻沒有聽見動靜,聽不見她呵欠連天的聲音了。慕容沖回頭不見了鄭心竹,嚇了他一跳,叫了幾聲,沒有答應(yīng)。他急忙回頭走,在廊道下的臺階上發(fā)現(xiàn)她睡得正香,枕著胳膊趴在臺階上,小小的后背一起一伏,像極了睡熟的小貓。慕容沖心下變得軟軟的,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回去。

編輯推薦

熱門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