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浮沉》 章節(jié)介紹
這部言情小說《欲海浮沉》,人物性格飽滿,故事情節(jié)曲折,給人的帶入感很強,仿佛置身其中。《欲海浮沉》第1章概要:私人澡堂,在1987年的那個年代還很少見。云博市郊外卻有這么一間。在這里,方圓十里內(nèi)遍布著彭祥的住宅。澡堂的大水池上,空彌漫著熱氣.........
《欲海浮沉》 第一章 殺雞儆猴 在線試讀
私人澡堂,在1987年的那個年代還很少見。
云博市郊外卻有這么一間。在這里,方圓十里內(nèi)遍布著彭祥的住宅。
澡堂的大水池上,空彌漫著熱氣騰騰的水汽,一群光著身子的男人們簇擁著一個大胖子在池中洗澡,這個胖子就是彭祥。
二十多歲的范宇亭只是彭哥手下的一個小馬仔,他根本沒有資格脫光衣服和這幫男人洗澡。
正當彭祥沉浸在洗澡的快樂中,一個小伙子匆匆忙忙的闖入澡堂。
“什么,你再說一遍!”彭祥的聲音讓大伙全都停了下來,澡堂一下子安靜了,地上掉根針都能聽到。范宇亭更是連大氣兒都不敢喘,直覺告訴他,肯定出事了,而且出的還是大事!
小伙子被嚇得面色慘白:“二毛眼兒,跑,跑了,帶著貨跑了!”
當他吞吞吐吐地重復了一遍話后,彭祥“騰”地從水池中站了起來,水花濺起多高:“都他媽的別洗了,給我把這個混蛋抓回來,不惜一切代價,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眾人“噼哩撲嚕”地紛紛從池中爬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穿著各自的衣服。彭祥也恨恨地從池子里走了出來,范宇亭快速地跑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塊毛巾為他擦拭著身上的水珠。彭祥用欣賞的眼光看了看這個機靈的小伙子,對大伙咆哮道:“我養(yǎng)著你們有什么用?都他媽的是見利忘義的一群東西,以后我還能信得著誰?”
“彭哥,二毛眼兒跑不了,我們就是到天涯海角也會把他抓回來?!氨娙嘶挪坏卮┖靡路?。彭祥把三角眼一瞪:“三天,我只給你們?nèi)斓臅r間,如果抓不回他,你們也不用回來了,抓到他的,我賞他20萬!”
20萬!范宇亭幾乎把手中的毛巾掉到地上。這對于他來說可是個天文數(shù)字,但他心里知道,憑借自己的這個能量,這個懸賞的賞金和自己肯定是無緣。”二毛眼兒“到底拿走了彭哥什么東西呢?賞金就20萬,這東西一定很值錢。
正當范宇亭心里嘀咕的時候,眾人早已一哄而散。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有的人都擔心被別人搶了先,自己和賞錢失之交臂。
三天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連”二毛眼兒“的人影都沒看到,彭祥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廢物,都他媽的一幫酒囊飯袋!”
人雖然沒有找到,生意卻來了。
彭祥放下手中的電話后,急忙招手叫了幾個體己的人,在他們耳邊囑咐了幾句,幾個人飛快的離開了。
彭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眉頭皺成了一個大疙瘩,琢磨了好一陣兒,最后把范宇亭叫了過來,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給你一個任務,明天坐火車到深圳,把一件東西親手交到一個姓宋的老板手里,記得讓他打個收條。記??!一定要見到他本人,讓他驗了貨后再走。”
“什么東西?”范宇亭剛來不久,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務顯然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問那么多干嘛?好奇會害死人的?!迸硐榈膱A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緊接著這層不悅便消失了,滿臉堆笑地說,“你只要把這個任務完成了,我給你兩千塊,并且你到深圳后的吃住行全部報銷。”
兩千塊錢在范宇亭心里已經(jīng)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了,假如再倒退幾個月,他做工人時,這可是他不吃不喝將近十年的收入??!在金錢的吸引下,他使足了全身的力氣點了點頭。正說著話,剛才那幾個出去的人回來了,其中一個人手里捧著一只磚頭大小的盒子,雙手遞給了彭祥:“彭哥,東西在里面了,都已經(jīng)封好了。”
彭祥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這個盒子,然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遞到范宇亭手里的時候,門“吱吜”一聲開了。
“進去!”兩個五大三粗的人推著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進了屋,范宇亭下意識地抬起了頭,一眼便認出了這個身材矮小的人,正是”二毛眼兒“,而推他的那兩個就是那天洗澡的人當中的兩個:于萬達和陳江。
二毛眼兒兒的名字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說出來了,人們只知道他姓張,他也是能和范宇亭說的來的為數(shù)不多的人之一。”二毛眼兒“從小父母雙亡,只身帶著妹妹四處流浪,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后來,他跟著彭祥之后,掙到了一些錢,也娶了老婆,但他并沒有忘記兄妹之情,仍讓妹子張霞和他們兩口子住在一處。
陳江狠狠地推了“二毛眼兒”一把:“跪下!”
“二毛眼兒”應聲跪倒在彭祥面前:“彭哥,饒了我吧??丛谖叶嗄隇槟闩芮芭芎蟮姆輧荷希头胚^我這次。”“二毛眼兒”的哀求聲十分凄厲,讓范宇亭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彭祥鼓著他好圓圓的腮幫子,用三角眼的余光蔑視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范宇亭,嘴角微微的撇了撇,不懷好意地冷笑了兩聲:“饒了你?我的貨就這么白白的損失了嗎?”
“我賠,我照價賠償?!薄岸蹆骸彼坪蹩吹搅松南M?,極力地想著解脫的方法。
“賠?”彭祥從他肥大的鼻孔中“哼”了一聲,“且不說我的貨值多少錢?你的行為讓我失去了一個買主,這個你怎么賠?”
“我賣房子,賣地,賣老婆?!闭敗岸蹆骸毙跣踹哆兜臅r候,彭祥已經(jīng)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老規(guī)矩,拖下去吧!”說完話,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斜著眼睛瞄了一眼面如土灰的范宇亭。
“不!彭哥,饒命??!”一聽到“老規(guī)矩”三個字,“二毛眼兒”立刻發(fā)出了近似哀嚎的求饒聲。
范宇亭心中一震,雖然他不知道“老規(guī)矩”三個字是什么意思,但從“二毛眼兒”絕望的表情上可以猜到,即將會發(fā)生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頃刻間,“二毛眼兒”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在一只座椅上,于萬達面帶獰笑地一步步逼近了他,手里擺弄著一只鋼鋸。
“說吧,你是用哪只手拿著我的貨?”彭祥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二毛眼兒”覺得發(fā)瘆。他沒有回答,也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說!”彭祥用手指了指二毛眼兒的兩只腳踝,沖著于萬達點了點頭。于萬達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一搖三晃地逼近了二毛眼兒的雙腿。
“我,我說,左,左手?!倍蹆航^望的眼神兒在極力地訴說著他內(nèi)心的恐懼。
“鋸了它。彭祥輕描淡寫地“哼”了一聲,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抓起茶幾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杯中的熱茶,似乎準備欣賞即將上演的好戲。
“是!”于萬達答應了一聲后,將手中的鋼鋸快速地對準了“二毛眼兒”的左臂臂彎處,狠狠地鋸了下去。
“啊!”隨著鮮血的噴濺,二毛眼兒一聲慘叫,疼得已經(jīng)暈死過去。
“咯吱、咯吱”的聲音在死寂般的屋中回響,讓屋中的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范宇亭的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只血淋淋的手臂被人活生生地鋸了下來,像醫(yī)生解剖尸體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尸體不會叫喊。
彭祥的嘴巴咂了幾下,似乎還沒有品嘗出茶的香味。他斜著眼睛瞄了瞄范宇亭,看到他渾身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心里非常滿足。正準備起身的時候,他猛然間停了下來,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范宇亭的眼神,與他的動作極不相符,他知道自己并沒有選錯人,他還知道,眼前的這出戲還并不能就此結(jié)束。
“二毛眼兒”的傷口上被人敷上了石灰,血慢慢地止住了,而他本人早已暈過去多時。
“潑醒他。”彭祥把杯中的殘茶“唰”的潑到地上。
眾人皆是一驚,按以往的規(guī)律,今天應該已經(jīng)告一段落,不知接下來還要發(fā)生什么,看來“老規(guī)矩”在今天即將要變成“新規(guī)矩”!
彭祥點手把站在身邊的陳江叫了過來,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一盆涼水兜頭潑了上去,“二毛眼兒”輕哼兩聲蘇醒過來,他看了看滿地的鮮血,和地上自己的半截手臂,慘然一笑,這個結(jié)果是他已經(jīng)預料到的,所以他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彭祥沒有得到預期的求饒聲,非常失望,陰陽怪氣地問道:“我記得和你說過,你只負責送貨,其余的什么也不要問,什么也不要看。看來你還是不太聽話,盒子你一定是打開了,現(xiàn)在我問你,你是用哪只眼睛看到寶貝的?”
此時,陳江已經(jīng)按照吩咐取來了錐子,不懷好意地走到“二毛眼兒”的近前,只等著彭祥的命令。
所有的人都猜到了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范宇亭把眉頭一皺,他清楚這些話里有一多半是彭祥說給自己聽的,不由自主地從眼神里放射出一絲恐懼。
看到范宇亭目光的變化后,彭祥的嘴彎成了月牙狀,心里稍稍得到了些許安慰,他翹起了二郎腿,顛了幾下,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回答,并沒有催促。
說實在話,范宇亭此時非常同情“二毛眼兒”,尤其是親眼目睹他的半只手臂落地的場面后。據(jù)他了解,二毛眼兒新婚才半年多時間,新媳婦兒雖然不是百里挑一,但在他看來配二毛眼兒還是綽綽有余。尤其是他去過幾次二毛眼兒的家里,通過聊天可以看出,“二毛眼兒”的媳婦是一個樸實善良能干而又賢惠的女人。有些時候,這個女人一度成為自己擇偶的標準。還有,“二毛眼兒”的妹子張霞出落得如花似玉,年齡不太大,卻十分健談,待人也非常熱情。范宇亭不明白為什么“二毛眼兒”會糊涂到這個地步,居然置這么好的家庭不顧而去鋌而走險?
那盒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以至于讓一個人利令智昏。他猜不到,也不敢猜。
正當范宇亭為“二毛眼兒”暗暗捏著一把冷汗的時候,“二毛眼兒”的求饒聲已經(jīng)響徹整個屋子,他已經(jīng)失去了左臂,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雙眼:“彭哥,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次吧。我家里還有小妹要照顧,還有新婚的妻子,饒了我吧。”
哀求聲讓人感到為之動容,彭祥極為滿意地閉上雙眼,他喜歡別人對自己屈服,他在靜靜地享受這種聲音,如同在欣賞一場交響樂一樣。
此刻,彭祥想提前結(jié)束這場戲了,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岸蹆骸钡目謶?,眾人的驚悚和范宇亭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的顫抖。
“你的妻子?哈哈,還有你那水靈靈的妹子。不用你操心了,他們兩個已經(jīng)被我們哥們兒玩兒了三天兩夜,真的是不錯啊。”于萬達的淫笑聲再一次引起了波瀾,陳江也隨聲附和:“是啊,你那妹子還是個雛兒呢,真他娘的過癮!”
“你老婆的前胸又大又白,摸起來真舒服啊?!庇谌f達還在津津有味地回憶著這三天里的經(jīng)歷。
“操你媽,你們都是畜生,不得好死!”二毛眼兒聽了這話后已經(jīng)忘記了恐懼,滿眼充滿了仇恨,“彭祥,你是個混蛋!有種你就給爺爺來個痛快的。你記住,只要留我一口氣在,我讓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本想罷手的彭祥也沒想到事情會橫生枝節(jié),他狠狠地瞪了于萬達和陳江兩個人一眼后揮了揮手:“把他的兩只眼睛廢掉!”
被罵得惱羞成怒的于萬達接到命令后將錐子惡意狠狠地扎進了二毛眼兒的右眼中,鮮血濺了一身,快速地拔了出來,又扎入他的左眼眶。“??!”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無不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范宇亭把眼一閉,他不想再看這血腥的場面,只想快速地離開這里,哪怕是走出這個屋子也好。
等范宇亭再睜開眼時,不禁渾身顫抖起來,二毛眼兒已經(jīng)狠狠地咬斷了自己的舌根,鮮血順著嘴角淌了出來,與兩個眼眶中冒出的鮮血會在一處,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
這一切都在宣布著一個生命的離去。
誰都沒有想到今天這個結(jié)果。
眼看夜幕就要降臨,一股無形的恐怖籠罩了整個屋子和每一個在場的心靈。
“快,快找棵樹下面埋了,誰都不要把這件事往外泄露一個字,聽到?jīng)]有?”彭祥把眉頭皺了起來。
眾人答應一聲后,紛紛動起手來,只有范宇亭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
“你過來?!迸硐橛檬种噶酥赶衲镜袼频姆队钔ぃ抗庾兊萌岷土嗽S多。
“哦,是?!狈队钔ご饝艘宦?,怯生生地蹭到了彭祥的身邊,好像是在靠近一個惡魔,又是在貼向死神的身旁,他把頭低下,甚至不敢看對方的表情。
“小伙子,不要緊張。”彭祥的微笑在范宇亭的眼中顯得格外陰森可怖,“這個給你拿著?!闭f著話,彭祥將桌上的盒子遞到他的手中。
范宇亭此刻已面色蒼白,接過這個盒子,捧在手里,如同捧著一枚“定時炸彈”,心里怦怦地跳個不停。
彭祥用手指了指這個盒子,笑著說:“這個盒子你永遠都不要打開它,否則會給你帶來災禍。坐明天晚上的火車去深圳,按照這個地址找到宋老板,親手將它交過去,明白嗎?”
“明白?!狈队钔C械地點頭答應著。
“很好,只要你踏踏實實地跟著我干,你將會擁有花不完的錢。”彭祥伸出雙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范宇亭渾身一顫。
彭祥得意地一笑:“好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就不用來這里了,我會派人把錢和車票送到你家里?!?/p>
范宇亭失魂落魄般地抱著盒子,飛奔回自己租住的平房里,一進屋把房門關得死死的。他拿出盒子仔細地端詳著。盒子不大,卻很沉,里面裝的一定不是什么尋常的東西,再看盒蓋與盒身的接縫處已經(jīng)被石蠟封住,封口處還印了一個印章。
范宇亭明白,假如誰將盒子一旦打開,這個印章就會被破壞,很難復原。其實,經(jīng)歷了剛才的一幕后,他的好奇心早已蕩然無存,即使盒子上沒有這個印章,甚至未被蠟封,他也不會去打開它。他匆忙將盒子藏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坐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他在盤算明天一整天到底怎么過。睡覺?他肯定是睡不著,因為只要他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xiàn)“二毛眼兒”的慘狀,他心有余悸。
忽然,他從床上跳了起來,在原地轉(zhuǎn)了三個圈兒,最后跑了出去,將房門鎖好后,一溜煙似地跑到二毛眼兒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