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國長公主》 章節(jié)介紹
作者引曦的這篇小說《鎮(zhèn)國長公主》,取材新穎,構(gòu)思奇妙,語言生動活潑,妙趣橫生,讀來讓人愛不釋手!《鎮(zhèn)國長公主》第2章主要講述的是:承景六年,冬月。云氣陰潮低沉,一場夜雪將至。硯城郊外荒墳遍野,凄厲的夜風嚎得人心里發(fā)慌,馬車上懸掛的琉璃燈影忽.........
《鎮(zhèn)國長公主》 第2章 艷色 在線試讀
承景六年,冬月。
云氣陰潮低沉,一場夜雪將至。
硯城郊外荒墳遍野,凄厲的夜風嚎得人心里發(fā)慌,馬車上懸掛的琉璃燈影忽地滅了。
“這丫頭竟然真敢跟著男人私奔,果真和她那個娘一樣不知廉恥!蔣盛,人就交給你了,別忘了把藥灌下去,免得她不知分寸惹惱了干爹?!?/p>
車外隱約傳來婦人刻薄的罵聲。
馬車內(nèi),少女緩緩睜開眼睛。
在死后的第三年,楚姮復(fù)生了。
她成了寧平侯府不被承認的外室之女,隨生母姓楚,名字也是隨意取的,叫楚三娘,因生母說她是寧平侯沈愈的第三個女兒。
楚三娘與情郎相約在今夜私奔,不料才剛出城就被寧平侯夫人甄氏撞了個正著,甄氏命人將她的情郎活活打死,現(xiàn)在又想將這個還不滿十五歲的少女送給一個老太監(jiān)做玩物。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把這小美人兒送到干爹懷里?!?/p>
楚姮才剛蘇醒,許是因為借用了他人的身體,一時間難以掌控,只能昏昏沉沉由人擺布,待到四肢逐漸有了知覺時,楚姮已經(jīng)被裝在一口大木箱里抬了一路。
外面有熱鬧的鼓樂聲傳來,以及蔣盛諂媚的聲音。
“干爹,今天您老人家大壽,這是兒子專門給您準備的壽禮?!?/p>
頭頂?shù)南渖w突然被掀開,楚姮下意識瞇了瞇眼。
壽宴廳上燈火通明,賓客滿座,男人們一雙雙眼睛熱辣辣地盯視過來。
箱中少女薄紗半透,因被灌了藥愈發(fā)綿若無骨,鋪在身下的各色寶石被燈火一映璀璨絢麗。美色醉人眼,財帛動人心。
“好!好!算你有孝心,盛兒,咱家沒白疼你?!?/p>
老太監(jiān)笑聲尖細,一襲云蟒錦繡宮服來到楚姮面前,捏起她的下巴。
楚姮登時愣怔,這張涂脂抹粉陰氣森森的臉竟是她生前見過的,昔日鳳陽宮中的主事太監(jiān)汪振,后來因虐待宮人被她罰去了直殿監(jiān)洗刷恭桶,如今看著倒是又風光了。
捏在楚姮下巴上的手陡然收緊,汪振的指甲幾乎要掐進她肉里。
“你這副表情咱家可不喜歡。”
楚姮疼得皺眉,還未反應(yīng)過來自己究竟露出了什么表情,就被汪振掐著脖子摔到了地上。
“干、干爹?”蔣盛一臉莫名。
楚姮來不及起身就被汪振踩住了手背。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拿這種眼神瞧著咱家,不開眼的賤婢!”
十指連心,楚姮痛得渾身發(fā)抖,可這楚三娘的身子原本就是個病秧子,還被蔣盛提前灌了藥,這種情形下她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但她不能真的就這么坐以待斃。
楚姮艱難地開口:“且慢……”
一道清越的聲音忽然蓋過了她:“這里好生熱鬧,汪秉筆大壽,怎么也不邀請本座?”
宴廳的門被推開,寒風卷著碎雪,兩列黑壓壓的武衛(wèi)魚貫而入,皆是清一色的玄衣腰刀,朱紅佩綬,濃重的血腥煞氣撲面而來。
“是、是玄云衛(wèi)!”
楚姮聽到有人低呼出聲,在座的官員士紳都驚恐地站了起來,仿佛來的是什么剝皮拆骨的兇神羅剎。
她朝門外望去,便見風雪肅殺的夜色中卷入一截血紅色的衣袍,有身影邁過廳門,紅衣雪襟,玉帶纏腰,真是好一副美艷濃麗的皮相,就連酒席上裝點的紅梅都瞬間失了顏色。
“裴容與?”汪振面上帶著笑,語氣卻有些咬牙切齒,“裴督主執(zhí)掌鑒察司,為陛下辦差勞心勞力,怎么有空到這硯城來?”
裴容與漫不經(jīng)心答:“路過,聽聞汪秉筆過壽,進來討杯酒喝?!?/p>
紅袍被風撩起,雪白綢衫勾勒出漂亮的腿部線條,有片片紅梅滑落,紅白相襯煞是好看。
他尋了個位子落座,自在得好似他才是這場宴席的主人:“諸位隨意?!?/p>
可此時宴廳的門還大敞開著,寒風倒灌,賓客們凍得瑟瑟發(fā)抖,外面沒有人關(guān)門,外面……沒有活人了。
果然,太過美麗的東西往往也意味著致命的危險。
楚姮暗暗盤算著尋找機會脫身,偏在此時聽到汪振說:“既然裴督主賞臉,咱家可不能失了禮,裴督主身邊一向也沒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伺候著,日子過得難免孤單,咱家回回想起來都心疼得緊,今兒可巧了,這個小美人督主若還瞧得上,不妨帶回去當個暖床的小寵。”
不好!
但為時已晚,楚姮被汪振一腳踹向了裴容與的方向。
這老太監(jiān)竟還藏著如此深厚的內(nèi)力!
楚姮心中怒罵,可余光瞥見裴容與身邊的玄云衛(wèi)已經(jīng)拔刀出鞘,殺機畢現(xiàn)。
這些人根本不在意她是否無辜,在他們眼中,楚姮不過是汪振拋出來挑釁裴督主的工具,死不足惜。
但,她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絕不想再死一次!
楚姮咬牙調(diào)動全部的力氣,就在枉死前的最后一瞬終于成功讓自己偏離了刀尖,笨拙地落地滾了兩圈。
楚姮悄眼瞄向裴容與。
楚三娘這身體太差了,若只是靠楚姮自己,根本不可能這般全須全尾地躲過,方才分明有一股暗力助推了她一把。是裴容與?
裴容與唇邊噙著淺笑獨自飲酒,不開口,也不理會汪振的挑釁。
汪振更覺難堪,一把扯住楚姮的長發(fā)面目猙獰:“看來裴督主是瞧不上你,既然如此,咱家留你還有什么用?去死吧!”
老太監(jiān)拽下腰間的繩結(jié)抖開,竟是一條金絲軟鞭,柔軟堅韌,光看著都讓人脊骨生寒。
楚姮可不想死在鞭下。
她踉蹌著爬起來,摸上一座半人高的金銅燈架,用力推倒。
燈架上幾十盞燈油潑濺到地氈上,幾十簇火苗又被酒水潑灑同時騰燒,眨眼就在汪振面前攔起一堵火焰盾墻。
汪振險些沒剎住腳被火燎了眉毛。
“哎喲我的干爹呀,您老沒事兒吧?”蔣盛驚呼著追上攙扶。
汪振厲聲尖叫:“反了!反了!給咱家抓住她,咱家要扒了她的皮!”
楚姮站在烈火前,熱浪炙烤著她的后背,眼前有些發(fā)昏,她努力捕捉到席間那一抹艷色,高聲吶喊:“裴容與,你救我一命,我拿我自己跟你換,你換是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