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寨狼兵》 章節(jié)介紹
在如今網(wǎng)絡小說百花齊放的時代,作者西江木子的小說《月牙寨狼兵》之所以能夠脫穎而出,主要得益于小說中塑造的經(jīng)典角色(羅元元胡志誠)?!对卵勒潜返?章主要內(nèi)容是:此時此刻,韋桂忠想要尋找的“女匪”正躲在岜思山,但是,此時此刻,她并不是真正意.........
《月牙寨狼兵》 第三章 苦命孤女 在線試讀
此時此刻,韋桂忠想要尋找的“女匪”正躲在岜思山,但是,此時此刻,她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女匪,嚴格來講,她只是一位苦命孤女。
羅元元之所以在這半年間發(fā)生了巨大變化,是因為她遇上了胡志誠。
半年前,**員胡志誠從外鄉(xiāng)回來,要在家鄉(xiāng)鬧革命。上級給他的任務是拉起一支革命武裝,至于怎么搞并沒有具體的方案。胡志誠只身一人回到家鄉(xiāng),父母已經(jīng)不在,家也沒了,他不知從何處著手開展工作。
那天,胡志誠坐在高山縣城小西街的一塊青石板上,眼睛盯對面的一個店鋪。那是孫衛(wèi)民的店鋪。它要過去與他接頭,于是先在這里觀察一陣子。
胡志誠坐在孫記藥鋪對面,佯裝在觀看別人下象棋,實則用眼角觀察著孫記藥鋪進進出出的人。這時,他看見一位穿得很破爛的小姑娘出現(xiàn)在藥鋪門前,只見她進去轉(zhuǎn)了一下,出門的時候故意與一位大嬸撞在一起了。就在那一瞬間,小姑娘的手伸進了那位大嬸的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布包。那位大嬸毫無知覺,依然往藥鋪走去。胡志誠卻把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原來這小妮子是個小偷!
那小姑娘得手以后匆匆走到了一個墻角,掏出小布包打開來看,里面有兩枚銀元。小姑娘臉上眨起來喜悅的神色。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她扭頭就跑,可是,手臂卻被抓住了。
胡志誠也不說話,只盯著她看。小姑娘一急,低下頭對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下去。胡志誠沒有松手,而是手上稍稍用了力,那小姑娘馬上痛得趕快松了口,眥牙列嘴地叫道:“痛死我了?!焙菊\看了看手上的牙印,說:“再不老實,我加點力,你的骨頭就碎!”
“干什么?我又不是偷你的!”小姑娘說。
“你怎么能偷人家買藥的錢,說不定正有一個人等著這藥回去救命呢,你這不是要害別人的性命嗎?快去,給那位大嬸送回去?!焙菊\低聲地命令道。
小姑娘乖乖地回到了孫記藥鋪。只見那位大嬸正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天殺的啊,雷怎么不霹了這種人?。∥夷锩嗔?,我好不容易借了兩塊大洋,剛要給我娘買藥回去治病,不知哪個天殺的,競偷了我的錢。你要害死我娘啊?!蹦桥酥活欓]著眼睛嚎淘大哭,卻沒有注意到,小姑娘走到了她跟前。
小姑娘把小布包遞了過去:“諾,還給你吧?!?/p>
那女人睜開眼一看,撲上來抓住小姑娘就一陣暴打:“我打死你這個賊!我打死你這個賊!”小姑娘也哇哇大哭起來。
胡志誠上前隔開了她們,說:“這位大嬸,行了,打兩下解解氣就行了。她還是個孩子,別打壞了?!?/p>
那女人還不解恨,又罵道:“這種有娘生沒爹教的野孩子,打死了才活該?!?/p>
小姑娘益發(fā)哭得傷心,兩肩一聳一聳的,漂亮的小孩子臉蛋上掛著兩行清淚,顯得楚楚可憐。
胡志誠陪著她走出了孫記藥鋪,將她帶到一個小飯館。
“餓了吧,沒錢買東西吃是嗎?”
小姑娘使勁地點點頭。
胡志誠在一個小飯館里叫了兩碗飯,不等胡志誠開口,小姑娘搶過一碗飯來,抓起筷子便狠命地往嘴里扒飯,轉(zhuǎn)眼間就把一碗飯吞到肚子里了。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胡志誠手中那一碗。
胡志誠還沒動筷子,看她還很餓的樣子,便把自己那碗也推給她,小姑娘毫不客氣,把另一碗飯扒了一大半到自己碗里,又狼吞虎咽起來,三口兩口的全吞了下去。
胡志誠正要把剩余的飯全給她,她卻搖搖手說:“飽了?!?/p>
“你幾天沒吃飯了?”
“三天?!?/p>
“怪不得,餓成這樣。你爸媽呢?”
“沒了。”
“爸媽都沒了?”
“我從小就不知道阿爸是誰,是阿媽把我?guī)У竭@里來的,前幾天,阿媽也死了。”
原來是個孤兒!
胡志誠仔細端詳著這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憐憫之意。雖然剛才小女孩做了小偷,但是胡志誠卻看出這個小女孩本性不壞。在江湖闖蕩這么多年,胡志誠練就了一項看人的本領,看人一看一個準。他看人最重要的是看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透過人的一雙眼睛就能看出其內(nèi)心的好壞。他從這個小女孩的眼睛里看到,她仍有一顆澄澈的心靈。
“你這日子怎么過呀?”
她只是搖搖頭。
“要不這樣,你這兩天跟著我做點事,我給你飯吃,怎么樣?”
小姑娘又使勁地點點頭。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沒名字,村里的人叫我東丫頭?!?/p>
胡志誠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一臉稚氣的少女,發(fā)現(xiàn)她長得很好看,臉如鵝蛋,珠圓玉滑,一雙大大的黑眼睛猶如秋水般清澈明亮,這眉毛臉蛋顯示的分明是一個**動人的少女,身體已發(fā)育成熟,雖然身上穿得很破舊,但是寬大的粗布衣服也掩蓋不住她的妙曼的身材。一頭蓬松的亂發(fā)掩蓋了嬌嫩的臉龐,讓人誤以為只是一個粗俗丑陋的鄉(xiāng)村野丫頭。
經(jīng)過一翻考察,胡志誠對她有了一定的了解。
據(jù)村里的人說,小姑娘的母親原是廣州的一個青樓女子,被本地的一個姓危的小財主帶回家,生下了她,但財主知道這女娃其實不是他的骨肉,所以她沒名沒姓,村里人就叫她“東丫頭”,意思是從廣東來的丫頭。村里的人一直對她們母女倆很不屑。唯有危家的一個大戶親戚比較看得起這母女倆。那親戚是當?shù)氐拇蟮刂?,有錢有勢。對這苦命的娘倆卻照顧有加。老財主叫許光第,是個前清秀才,不僅識文斷字,還會給人相面。他特別喜歡這小姑娘,說她漂亮聰明,是個奇女子,將來必有一番大作為。但許光第的黃臉婆卻道破了天機,說其實許光第是個老色鬼,看上了小姑娘母親的美色,想沾腥兒,所以處處照顧她母女倆。不過許光第的兩個兒子對小姑娘是真的好,這一點村里人都知道。前幾年姓危的財主突然病死了,危家的人硬說是她母親害死的。母女倆在這個家呆不下去了,只好流浪,四海為家。只要給口吃的,她母親就可以獻身。三天前,母親也死了。十五歲的她只好獨自上街,看樣子只能賣身糊口了。她娘生前還把自己的妙手空空之技也傳給了她,于是,她偶爾也做些小偷小摸的勾當。
胡志誠覺得這個小姑娘實在可憐,如果扔下她不管,她勢必只能干些偷偷摸摸的事。自己把她帶在身邊,雖然多了一張吃飯的口,但是有這么一位小姑娘在身邊,也可以給自己的身份做一些掩護。他們可以扮成兄妹,大哥哥帶著小妹妹走親戚,說出來名正言順。
胡志誠給小姑娘換了一身干凈的土布衣裳,從此便將她帶在身邊了。
鑒于近來情況比較復雜,他無法確定孫記藥鋪是否已經(jīng)遭到破壞,連續(xù)觀察了好幾天,心中還是沒有底。于是,他要這個小姑娘先去探探路。
小姑娘走進藥鋪,問掌柜的:“老板,我叔叔有一批在山里抓到的毛雞,你們店收不收?”
“毛雞?活的還是死的?”掌柜問。
“已經(jīng)曬干了?!毙」媚镎f。
“讓你叔叔拿來吧,當面驗貨才能確定收還是不收。”
“不是本地貨,是外地的?!?/p>
藥鋪掌柜馬上警覺地問:“你叔叔是要換錢呢還是換貨?”
“這個,他沒說?!?/p>
藥鋪掌柜看看四周,對她說:“那你回去告訴你叔叔,叫他放心過來吧。我這里的買賣,價格很公道。”
小姑娘便回來了,將老板的話一五一十地轉(zhuǎn)告了胡志誠。
胡志誠終于來到藥鋪的柜臺前面。
“老板,我有一批在山里抓到的毛雞,你們店收不收?”
“活的還是死的?”掌柜問。
“已經(jīng)曬干了?!焙菊\回答。
“那你拿來吧,當面驗貨才能確定收還是不收?!?/p>
“不是本地貨,是外地的?!?/p>
“請問,你是要換錢呢還是換貨?”
“換藥材?!?/p>
“要換什么藥材?”
“熟地和當歸?!?/p>
藥鋪掌柜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那好,請客官隨我到樓上談吧?!?/p>
胡志誠終于聯(lián)系上了黨組織。
胡志誠回鄉(xiāng)發(fā)展革命力量,第一個發(fā)展的革命力量卻是一位少女。
胡志誠對小姑娘說:“你不用再叫東丫頭了,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好呀,那我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你阿媽有名字嗎?”胡志誠問。
“他們叫我阿媽東婆子?!?/p>
“東婆子?沒有名字?”
小姑娘搖搖頭。
“你長這么大,從來沒聽說過你阿媽姓什么叫什么嗎?”
“哦,我記得有一次聽阿媽說,外公姓曾,我阿媽應該就姓曾吧?”
“姓曾?!焙菊\沉吟了一下,“不如你也隨阿媽的姓吧。”
“我也姓曾?不對,我記得阿媽臨死時好像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我的名字叫羅元元。她當時快斷氣了才跟我說這些,從來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p>
“元元?你叫羅元元?”胡志誠沉吟了一下,又說,“羅元元這名字蠻好的,你是個女孩,羅元元這個名字挺好的?!?/p>
“隨你怎么叫都行,反正我也不識字?!?/p>
“從今往后,我有了一個小妹妹,她的名字叫羅元元?!焙菊\熱情地說。
見胡志誠好像在咬文嚼字,小姑娘歪著頭問:“你是教書先生嗎?”
“我讀過書,但不算教書先生?!?/p>
“聽你說話,好像很有學問?!?/p>
“談不上,讀過幾年書而已?!?/p>
“我這輩子最羨慕的是城里那些讀書的女孩子。她們居然能像男孩子一樣在學堂里讀書?!?/p>
“你見過這樣的女孩子?”
“見過。聽她們說話,都有一套一套的道理,我覺得她們個個都是神仙似的姐姐?!?/p>
“以后有機會,我可以教你讀書的,讓你也成為神仙姐姐。
“講真還是講假?”
“一點不假。不過,現(xiàn)在還不行,這兩天我們得去執(zhí)行一些任務。”
“什么叫執(zhí)行任務?”羅元元直愣愣地問。
胡志誠微微一笑:“到時候你跟我走就是了?!?/p>
胡志誠第一次帶羅元元去高山縣城執(zhí)行任務,住客棧時,他叫老板另外給她開了一間房。
走進房間,羅元元疑惑不解地看著胡志誠?!澳阍趺床蛔屛液湍阃婚g房?難道你不想和我睡覺?”羅元元雖說只有十五歲,可是對于男女之事,她從母親那里耳聞目染的,早已經(jīng)明白就里。而且她的身體也已經(jīng)算是成熟了,就像一只鮮嫩的桃子掛在枝頭,只等著男人去摘了。
胡志誠雖不是圣人,但是他想,自己是個革命者,怎能對這么個小姑娘動邪念?
一晚無事。
第二天,胡志誠帶羅元元吃飽了以后,便帶她進城去執(zhí)行 “任務”。這幾天,胡志誠已經(jīng)偵察得知,高山縣民防團一個中隊長經(jīng)常一個人在街上行動。這個滿臉橫肉的中隊長平時魚肉鄉(xiāng)里,做了不少壞事。胡志誠決定從他身上下手,給那些橫行鄉(xiāng)里的惡人一點教訓??墒牵菊\苦于沒有好辦法接近他,于是派羅元元想辦法貼近他,要把他引到僻靜處,伺機下手搶他的盒子槍。
羅元元聽說要她去接近那個掛槍的民防團中隊長,竟毫無怯色。她在街上尋見那個中隊長后,便笑容可掬地迎著他走上去,走到他面前卻假裝東張西望,與那家伙撞了個滿懷。
那人看她是一個小黃毛丫頭,毫不在意,嘻嘻哈哈地扶著她的雙肩,正想趁機占點便宜。沒想到她突然拔了他的盒子槍,扭頭就跑。那人剛追趕了幾步,卻見他把槍交給了一位男子。那位民防團中隊長情知不妙,掉頭就跑。胡志誠拿到槍,反去追他。那家伙慌不擇路,不往城里跑,卻往城外山上跑去。胡志誠追到城外,發(fā)現(xiàn)那家伙跑遠了,便掉頭回城。
胡志誠檢查那支槍,槍里裝了滿滿的二十顆子彈。
但胡志誠還很不滿足。他本想讓元元把他引出城外,找個無人之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干掉,既要搶了他的武器,又要讓警察無從查起。沒想到羅元元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就掏了他的槍,這事想蓋也蓋不住了。既然這樣,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干一點大的動靜。
他又給羅元元布置新的“任務”,幫他再多搞一些子彈。他到一個裁縫店里買了一件新衣服,把羅元元打扮得像個富家小姐,他則扮成一個隨從的管家模樣,直接走進了民防團的大門,嚷著要見中隊長。一個自稱是副隊長的兵丁把他們帶進中隊長室,胡志誠突然掏出了手槍頂住副隊長的腰,又繳了副隊長身上的手槍,還逼著副隊長交出了一大包子彈和銀元。這一天胡志誠不費一槍一彈,繳了兩支手槍,一百二十發(fā)子彈。
胡志誠帶羅元元回到住處,好好地表揚了她一番。
“你今天的表現(xiàn)真不錯?!焙菊\說。
“講真還是講假?”羅元元歪著頭問。
“一點不假,你真的很勇敢!哎,你怎么竟敢直接從那個隊長身上掏那把槍呢?”
“他那時候兩只手都扶著我的肩膀,只想在我身上占點便宜,根本不注意腰間的槍。我看得真真的,伸手一掏,就掏出來了。”羅元元輕描淡寫地說。
其實,這“妙手空空”之技正是羅元元母親的絕活。她母親隨姓危的地主過日子,已經(jīng)多年不用這絕活,后來姓危的地主過世了,她們母女倆被趕出家門,她母親迫不得已又經(jīng)常施展這種手段,可惜她母親人老珠黃,手腳也不麻利了,屢屢不得手。不過她在死前把這絕活教給了這個小羅元元。
“你搶他們的槍來干啥呢?”羅元元問。
“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拿槍是為了欺負老百性。我搶他們的槍是為了自我保護。我們有了槍,就不怕被壞人欺負了,你明白嗎?”
羅元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從縣民防團搞到手槍和子彈,胡志誠知道在城里待不下去了,于是帶著羅元元來到岜思山上,棲身在一個山洞里。這是胡志誠早就選好的山洞,洞口很小很隱蔽,洞內(nèi)卻很寬敞,還有內(nèi)洞外洞,從外洞進入內(nèi)洞有一個隱秘的石門,也不知是哪朝那代的人做了機關,石門還可以閉合開啟。胡志誠對山洞進行了一些改造,將外洞的通風口用一些大石頭堵上,使外洞的光亮度降低很多,這樣,陌生人進入這個山洞,往往不會發(fā)現(xiàn)進入內(nèi)洞的石門。
胡志誠給這山洞起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蓮花洞。
就這樣,羅元元變成了高山縣城里人們所說的女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