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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修的是無情道所以我把師妹對象殺了》第2章無彈窗清潔版在線暢讀

2024-06-29 19:01:26 作者:孤鴻
  • 因為修的是無情道所以我把師妹對象殺了 因為修的是無情道所以我把師妹對象殺了

    師妹談戀愛了,對象是魔界魔尊。她不愿意再談異地戀,所以要拿全門派祭天打開人魔兩界的通道。為了她的偉大愛情,就算生靈涂炭也沒什么不可以。只是……我派修的可是無情道啊。我提著魔尊的頭,任由大師兄替我擦掉沾到臉上的血?!笌熋?,這就是你的夫君嗎?」

    孤鴻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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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修的是無情道所以我把師妹對象殺了》 章節(jié)介紹

《因為修的是無情道所以我把師妹對象殺了》是一部腦洞大開的優(yōu)秀之作,在作者孤鴻鬼斧神工的創(chuàng)作之下,故事情節(jié)又是如此合理,經(jīng)得起百般推敲!《因為修的是無情道所以我把師妹對象殺了》第2章介紹的是:5我和李醉游其實大概能猜到她要去做什么。說來慚愧,.........

《因為修的是無情道所以我把師妹對象殺了》 第2章 02 在線試讀

5

我和李醉游其實大概能猜到她要去做什么。

說來慚愧,在門派里養(yǎng)傷的時候我們當了幾天小人,截了白芝芝幾封書信。

言語曖昧非常,她稱收信人為魔尊。

但憑幾張曖昧的信件總不好無端懷疑,至少也要眼見為實,才能確定什么。

然而白芝芝真的沒讓我們失望,她去見的人當真是個魔族,正是傷我的那一個。

白芝芝見到他,眼里立刻就續(xù)上了淚水。

那個魔族原本還冷若冰霜的臉立刻就柔和了,伸手把她攬進懷里。白芝芝這幾天過的當然不會太好,門派里大多數(shù)弟子看見她都恨不得吐兩口唾沫。

白芝芝哭訴起我對她的「污蔑」,在魔尊懷里嬌弱而堅強地以淚洗面。

「那是我的師姐,可她是你的命劫??!我只是因為……」

魔尊打斷她,愛憐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我的那一縷靈魂碎片,也要全靠你?!?/p>

什么靈魂碎片?

當年一戰(zhàn),魔尊的確遭受重傷,幾乎是命懸一線,才有了后來封印人魔兩界通道的機會。

難到他當時有一縷殘魂遺落在了人界,是誰?

白芝芝身形一僵,似乎很在意那個靈魂碎片。

「我已經(jīng)將四處搜集的魔氣放在了寢殿的香爐之中,他……」白芝芝又抽泣起來,「他會死嗎?」

「芝芝,那不是殺人,你只是讓屬于我的東西回到我身上,你只是讓我恢復完整?!?/p>

「到時候,本尊會讓你風風光光地成為魔族王后,那些讓你不快的人,也要付出代價?!?/p>

我和李醉游彼此目瞪口呆,覺得他們二人對話的腦殘味似曾相識。

「師兄,這個魔尊給師妹畫大餅?!?/p>

李醉游嘴角抽搐,說:「我怎么感覺他是認真的?!?/p>

「物種都不同怎么結(jié)婚,你會和蟑螂在一起嗎?」

大概是被我惡心到了,李醉游嘴角抽搐地幅度驟然增大。他狠狠搓了把臉,咬牙切齒地贊同了我的觀點。

「不會?!?/p>

白芝芝和她的好魔尊終于膩歪夠了,說了一句正事。

半月之后,魔尊會率兵攻入門派后山,打開本門鎮(zhèn)守的魔世通道。我和李醉游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聽了這么久惡心巴拉的甜言蜜語,終于得到了點有用的信息。

我和李醉游對視一眼,立刻打算溜。

久留無益,還會徒增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不如帶著這個消息趕緊回去。

我與李醉游直接找上了掌門,將經(jīng)過說出。

掌門沉吟片刻,嘆了口氣。

「早說了收徒不要收戀愛腦,真是煩死了!都修無情道了怎么還有這么多戀愛腦!」

我和李醉游看著暴怒的掌門,齊齊后退一步,唯恐她等下就把我倆一掌拍死。

白芝芝回來之后,立刻就被人帶到了掌門處。為免打草驚蛇,她的所作所為我們沒有公開,只是拿了她私自外出的由頭,徹底把她關(guān)了禁閉。

掌門把我和李醉游留下詢問其他事情,我正要詢問「命劫」的事情,就有人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是師尊。

6

最后,我的好師妹當然沒事。

師尊說白芝芝不是私自下山,是替他辦事。

看著跪在地上請掌門責罰自己的師尊,掌門她嘴角抽搐,手背上暴起青筋。

她忍得好辛苦。

最終,關(guān)師妹緊閉變成了師尊貼身看管師妹。這下好了,他們二人的行動范圍被一起劃定在了門派之中,不可踏出山門一步。

我和李醉游跟在師尊身后,跟著他們一起回去。

白芝芝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想起了三師弟。

「師尊,我許久沒見過三師弟了,他還好嗎?」

三師弟身體一向不好,雖說是拜在師尊門下,確實被掌門養(yǎng)著的。這時,他便沒有來。

白芝芝低頭片刻,再抬頭已經(jīng)紅了眼眶。

「自從大家都認為我害師姐受傷之后,我再也沒見過三師弟了?!?/p>

師尊還沒開口,白芝芝又說:「三師弟和二師姐一向要好,我把師姐害成這樣,他不愿意見我也是理所當然的?!?/p>

師尊于是轉(zhuǎn)頭看我,臉上的責備毫不掩飾,好像三師弟此時沒在,全都是因為被我挑唆了同門關(guān)系。

「長生,為師已經(jīng)說過,你的傷并非你師妹有意……」

我嘴角一抽,簡直想要一劍劈開師尊的腦殼,看看里邊是不是只剩下一堆名為白芝芝的漿糊。我盯著師尊的臉,想不通為何一個超凡脫俗的仙人會變得如此腦殘。

是因為動情嗎?

怪不得本門弟子專修無情道,原來人動了情之后不僅影響修行還影響智力。

害怕掌門,理解掌門,成為掌門。

我怒從心頭起,我咬牙切齒,我火冒三丈,我掐了一把李醉游的手臂泄憤。

我忍。

「師尊,三師弟前幾日下山除魔時受了傷,如今還在修養(yǎng),掌門還差人找你討了幾株靈草去熬藥,你忘了么?」

我忍你個烏龜鐵王八。

師尊這時才想起此事。當面被我陰陽怪氣他不關(guān)心徒弟,師尊臉上一時掛不住,冷下了臉。

「已經(jīng)過去三天,什么傷都該養(yǎng)好了,連來看一看師姐也做不到嗎?」

我嘴角一抽,眼看已經(jīng)有路過的弟子悄悄放慢腳步圍觀,當即轉(zhuǎn)出來一個點子。

我暗自運力,準備強提一口氣給自己逼出一口血來。

說辭我都想好了,我就柔弱嘆氣,靠著李醉游,說師尊怕師妹后來被人閑話,要我們不顧傷勢前來迎接師妹我們都已經(jīng)聽從,還請不要苛責三師弟。

然而我氣運了一半,李醉游就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給我憋了回去。我險些真的被他拍出來一口血,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轉(zhuǎn)頭看他想做什么,李醉游就先發(fā)制人,整個人晃了晃,然后被我險險接住。

李醉游沒吐血,只是嘴角處溢出來一絲血跡。他「艱難」地扶著我站穩(wěn),然后低頭恭敬地朝著師尊行禮。

「舊傷未愈,不耐久站,還請師尊體諒?!?/p>

李醉游的傷怎么來的,大家都清楚。師尊如今還死護著白芝芝,對我二人嚴加苛責,實在是很沒人性。

我配合地扶著李醉游朝著師尊和師妹伏了伏身子。

「師尊,徒兒告退?!?/p>

剛走出沒幾步,剛才還弱不禁風「重傷未愈」地李醉游就恢復了,他仍然靠著我,但身上的重量已經(jīng)半點沒壓在我身上。

「你剛才要干什么?」

我被話語里的寒意激得渾身一僵,然而抬眼瞥見他嘴角的血跡,底氣立刻就回來了。

我伸手替他抹去血跡,冷笑起來。

「現(xiàn)在做錯了的是你?!?/p>

李醉游沒想到被我反將一軍,整個人就愣住了。他就是老實,在無理取鬧方面斗不過我這個惡霸。

然而有人給他解圍。

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上來的白芝芝在我們身后發(fā)出了聲音,清脆明亮如山澗溪流。

「師兄師姐感情真好?!?/p>

我回頭,看見不遠處停留在原地,看著這邊,始終等待白芝芝的師尊。

「師妹,師姐給你一個忠告?!?/p>

「什么?」

「我派修的,可是無情道啊。」

7

我看白芝芝根本沒把我的勸聽進去。

自從被師尊「貼身看管」之后,她和師尊是越發(fā)形影不離,同進同出。

門派上下的眼睛遭受了難以言喻的荼毒。

一次在門中偶遇,那時我正要帶三師弟下山。白芝芝挽著師尊的手臂,一路貼著他走過來。二人路過我們身邊時,白芝芝突然停下,跟我打了招呼。

「師姐,三師弟?!?/p>

她眉眼間都是炫耀的意味,似乎在用與師尊的親密反駁我那天的話。

我沒開口,三師弟就打了一個噴嚏。三師弟抓住了我的手,隨即,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郁到熏人的一股香氣。

等到他們離開,三師弟一邊揉鼻子,一遍甕聲甕氣地同我說話。

「師姐,師尊最近有下山除魔嗎?是很難纏的對手嗎?」

我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他。

「怎么了?」

「師尊身上,有很濃的魔氣?!?/p>

我站在原地,腳生了根般動彈不得。后脊陡然竄上一股涼意,即使還沒能徹底理解師弟所說的話意味著什么,然而腦海里串聯(lián)起來的事實已經(jīng)讓我本能的感到排斥。

那畢竟是教導我十多年的師尊。

加入寢殿熏香的魔氣,與師尊同住的師妹,以及……我和李醉游的可以忽略的,魔尊那雙酷似師尊的狹長凌厲的眼。

三師弟的話我不曾懷疑有錯。他對魔氣的感應(yīng)比我們?nèi)魏我粋€人都強,這是從小就有的事。

但我還是希望他告訴我是他搞錯了。

「你確定嗎?」

三師弟點點頭。

「不會錯的,太濃了?!?/p>

「但和普通的魔氣不太一樣,要不是今天離得近,我都沒發(fā)現(xiàn)。」

「要是平常魔氣,這么濃郁,我早就應(yīng)該感覺到了。」

我不敢再轉(zhuǎn)頭去看師尊的背影,只好立刻拽起三師弟的手趕往掌門的住處。我壓低聲音,繃著臉告誡他。

「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段時間呆在掌門那里不要出來走動?!?/p>

「???」

「在門派里也不行,不要離開掌門,明白嗎?」

我很少這樣疾言厲色地對待他,三師弟雖然不明白其中究竟有什么因由,但還是乖乖點頭。

我的手或許很冷,因為直到停在掌門居所的門前,我才發(fā)覺,師弟的手燙得驚人。

8

我還沒敲門,背后就突然沖出來一個人,直直撞開了門沖了進去。

我與師弟愣在門口,那人路過時身上濃郁的血腥氣嗆得我們一愣。

山下的村落遭了魔禍,不知道哪里竄出來的一伙魔族,幾乎把村莊里的居民屠殺殆盡。

李醉游已經(jīng)和玲瓏長老帶人下山了。

我神色一凜,差點就想要立刻追過去。

這時,門內(nèi)傳來掌門的聲音。

「長生,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邁出去的腳步一頓,掌門清冷的聲音總算把我的理智拉回來一絲。

我?guī)е鴰煹苓M門,與那個來報信的弟子擦肩而過。

他的身上,也沾染了師尊身上相同的香氣。

9

那伙魔族人與平日里偶爾預(yù)見的魔族不同,看起來有組織有紀律,幾乎像是一個隊伍。

李醉游和長老趕到時,整個村落已經(jīng)淪為煉獄,殘肢遍地,地上的血紅得發(fā)黑。

魔族并不戀戰(zhàn),與他們交戰(zhàn)不過三回合便要撤退??上П恍奘總儑脟绹缹崒?,并無突圍機會。

于是,他們推了一個人出來。那個魔族當場自爆,把包圍圈炸出來一個缺口,給其余人爭取到了逃脫的機會。

狠辣、果斷,這幾乎像是傳聞里魔族軍隊的作風。

下山的同門因為這一炸,重傷十余人。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從那一場襲擊開始,魔族如雨后春筍一般冒出,各仙門周圍都不同程度的受到騷擾。魔族不戀戰(zhàn),只顧屠殺百姓,遇到修士就立刻離開,絕不戀戰(zhàn)。

這絕不是一時興起的摩擦,是蟄伏已久蓄謀深遠的戰(zhàn)爭開端。

各處都戰(zhàn)火連連,昔日繁榮的街道一朝破敗,滿地的尸骸都無人收殮。

也沒辦法收殮。殘肢斷臂混著泥,被血水粘連得模糊,根本無從分辨原貌。

魔族驍勇不畏死,而修士還要顧忌流離失所的百姓,應(yīng)對得很辛苦。

很快,時間過了半月。仙門之中各是死氣沉沉,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帶著或大或小的傷。

李醉游身上新上疊舊傷,疤痕交錯,看著嚇人。

但沒有誰有養(yǎng)傷的時間,魔族步步緊逼,已經(jīng)有不少小門小派被滅門了。

昨天,離我們不遠的南月門派人向我們求援。他們已經(jīng)苦撐了三日,眼看護山大陣岌岌可危,才向我們發(fā)了求援信。

兩派相聚不遠,平時里多有往來,不管是門派之間還是私下弟子之間,關(guān)系甚篤。于是,盡管如今山外魔族重重包圍,隨時有可能喪病,也立刻有人自愿前往。

但仍然只能湊出來十余人。

從魔族屠殺百姓開始,這就不是修者與魔族的斗爭了。朝廷軍隊與修者已經(jīng)匯集一處,正在謀劃著進攻魔族的據(jù)點。

大部分戰(zhàn)力與大能都在前線,遺留給各門派駐守宗門與清掃后方的人并不多。

這時,白芝芝站了出來,順帶將我扯了進去。

「我愿意跟師姐一起去。」

我:?

我去你嗎個西瓜皮。

「不行,門派中的護山大陣還需要長生看顧,我去?!?/p>

李醉游搖了搖頭,還順帶把我往他身后拉了一把。

那個架勢,防白芝芝跟防魔族一樣。

白芝芝一噎,然后立刻看向我。

「師姐,我知道外邊危險,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不能一直躲……」

誰躲了?

這幾天我殺的魔族比她十幾年吃的鹽還多!

我冷笑一聲,從李醉游背后站了出來。

南月門三百里外就是魔族集結(jié)起來的軍隊的駐扎點,別人或許只是以為此行兇險 ,但白芝芝她點我的名是為了什么,我們幾人心里有數(shù)。

「好師妹,你且放心?!?/p>

「師姐雖然身不能至,但也絕不置身事外。」

10

我當然不會真的去。

他們想調(diào)虎離山,把身為劍修的李醉游和身為魔尊「命劫」的我騙出去,好讓魔尊在相對安全的情況下來攻封印,的確是個很好的辦法。

但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前去支援的修士們臨走時,我給了他們一個小符咒。

「此行兇險,盡力而為。若是對手難纏不可戀戰(zhàn),只消燒了這個符咒,法陣就會把你們傳送回后山,明白了嗎?」

三師弟跟在我身后,挨個給他們遞了我畫好的符紙。那些同門對我道謝,收好東西只好就準備啟程。

我走到李醉游身邊,悄悄摸出一截紅繩系到他手上。

「保平安的?!?/p>

白芝芝走到我身邊,捏著符,拽住了我的袖子。

「師姐,昨日是我不對,多謝你?!?/p>

我挑挑眉,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

「這個符咒,當真會把我們傳送到后山嗎?!?/p>

「我騙你做什么?」

白芝芝跟著隊伍走了??粗麄儽秤皬氐紫В夷樕系男σ鈴氐桌淞讼聛?。

三師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打噴嚏。

「師弟,你確定嗎?」

三師弟點點頭。

「除了那種魔氣,師兄師姐們身上還有一種奇怪的死氣?!?/p>

「就好像……」

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魂靈,只剩下一具尸身被人操控著。

回去的路上,三師弟拉著我的手,一路欲言又止。

「怎么了?」

「如果他們還活著,師姐你還會這樣做嗎?」

我想起那十幾張符紙。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痛苦的畫過符了,那些符咒并不難,但有些事情不是會做就能輕松完成的。

李醉游在一旁陪著我。

他也要拿著這個符咒出發(fā)。

那時我有和三師弟一樣的疑慮。

「師兄,你會覺得我不該這樣做嗎?」

李醉游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直到我畫完最后一張,他才走過來,按住了我的肩膀。

「長生,沒有不流血的戰(zhàn)爭?!?/p>

「但我在騙他們?nèi)ニ溃瑤熜?,我在騙他們?nèi)ニ??!?/p>

那符咒威力強悍,又被李醉游灌入了劍修的劍意,只怕方圓五十里之內(nèi)難有活物——遑論他們這些拿著符咒身處中心的人,大概連尸體都不會留下。

李醉游為符咒加注劍意之后,對我說。

「現(xiàn)在是我們了?!?/p>

「長生,他們會是英雄?!?/p>

11

我與掌門一起守在門派后山的封印之處。

我留意著感應(yīng),總覺得如芒在背。

掌門被我走來走去繞得頭暈,嘴角噙著一點笑意。

「我還以為你是最爭氣的,當年就說你情關(guān)比常人少開一竅,沒想到還是難逃俗氣?!?/p>

我知她在點我在意李醉游,卻實在很難反駁。

「掌門,我都敢讓同門送死了,還夠不上你眼里的無情嗎?」

她笑著搖了搖手里的折扇,眼底卻并無笑意。

「冷血非是無情,不過……你的確做得比常人好得多?!?/p>

「這種事情,一般人倒下不去那個手?!?/p>

「我就當掌門是夸我了?!?/p>

下一刻,我心念一動。

符咒被引爆了。

有人傳回來消息,南月門的求援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那樣一個小門派,根本無力抵擋魔族,早就被滅門了。師兄他們剛一進去,便看見庭院之中堆積的尸體,下一刻,他們就被團團包圍。

苦戰(zhàn)了半日,他們就催動了符咒。

魔族與修士一同消弭在刺眼的白光里。震天的轟聲里,天地色變,日月失色。

三百里外由可見耀眼的白光。

我胸口一窒,幾欲嘔血。

12

「本尊還當你們?nèi)私缧奘坑卸喙饷髡?,沒想到也有手段如此狠厲之人?!?/p>

在犧牲同門換得魔族損失的同時,有人悍然打碎了后山的結(jié)界,堂而皇之的踏入封印禁地。

是魔尊,還有跟在他身邊的白芝芝。

她果然沒有去。

師尊同樣跟在他們身后。只是眼神渙散,神志全無,只知道跟隨著白芝芝走動。

魔尊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此處真的只剩下我和掌門兩人,冷笑了一聲。

「竟然只留了兩個人,你們將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p>

掌門站起身,手中折扇隨著她垂下的手化作一柄長劍,寒光凜冽。

「敗你,我一人足以。」

拳劍相接的一瞬間,白芝芝已經(jīng)殺至我面前,師尊緊隨在她身后,凌厲的掌風直逼命門!

我躲過他們二人,腰間長劍抽出,卻并沒有進攻。

剎那間,我腳下異光乍現(xiàn),一個巨大的陣法延展開去。長劍觸地,發(fā)出一聲清脆鏘鳴。

等候已久的修士們自法陣之中殺出。

陳列在魔族據(jù)點之前的軍隊之中的修士并非精銳。我們留了一手,各派之中的頂尖大能早早聚集到了我們門派之中。

正面佯攻,拖延為主;后方空虛,誘敵深入——甕中捉鱉。

這才是我們的殺招。

然而魔尊只有片刻訝異,很快就恢復了冷靜。魔尊不愧是魔尊,被幾大高手合圍,居然仍能周旋。

然而異變接連,我們沒有真正爭取到喘息的時間。原本和白芝芝一起與我糾纏的師尊悍然發(fā)難,滿含殺意的一掌轉(zhuǎn)眼間逼至面門。我險之又險地側(cè)身閃過,然而師尊腳步不停,趁機繞過我直沖封印。

「他要開封??!」

隨著師尊靠近,封印立刻產(chǎn)生了松動的跡象。白芝芝攔住了我的去路,眼神陰狠。

「師姐,你知道那些魔族怎么來的嗎?」

「什么?」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原來那么多修士日夜搜尋裂縫加以封印,仍有魔族為禍人間的原因,是師尊。

「魔尊他不能靠近,可師尊是仙體,并不會引起大陣警戒?!?/p>

「等他打開封印,魔尊收回靈魂碎片,你們啊……」

白芝芝的笑變得陰毒。

「就是我登上高位的墊腳石?!?/p>

我冷笑:「你以為等他把人間變成煉獄,這天下還會有你的立足之地嗎?」

「你的價值會在那一刻消失。」

她不會承認。白芝芝再抬手已經(jīng)是殺招,寒光凜然的劍刃發(fā)出森然嗡鳴。

「不可能!是我救了他!」

就在白芝芝發(fā)狂的前一秒,李醉游的劍到了。

變數(shù)生得突然,照常人的理解,李醉游應(yīng)該死在南月門的那場爆炸里。但是他毫發(fā)無損——好吧,算不上毫發(fā)無損,至少看起來風塵仆仆、身上仍有血污,形容略微狼狽。

眾人驚詫之間,長劍當空相撞,掀出一陣氣流。我借力直奔師尊,然而他卻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我。

「長生?」

那眼神片刻清明,幾乎與我遙遠記憶里的師尊殊無二致。

曾幾何時,師尊也這樣看著我,會看著我和師兄在院子里練劍。

然而他身后就是通道。

低等的伎倆。試圖用過往的情感阻止我是他們最大的錯誤,畢竟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我派修的是無情道。

「長生!」

溫柔的液體濺到我臉上時,我聽見有人叫我。

13

師尊,或者說是魔尊的手,從我胸口穿過。

同樣,我的劍也插在他的胸口。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娃兒?!?/p>

那一劍穿心而過,縱然是魔尊,也是魂魄初全,并不比我好受多少。

我將劍又抵入其中半寸,魔尊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來,已經(jīng)碰到了我的脖子。

「李醉游!」

李醉游沒有出聲,然而身后狂風驟起,我知道劍到了。

魔尊的手突然頓住,轉(zhuǎn)而一掌將我推了出去。

傾山碎玉的一劍破空而來,紅得發(fā)黑的血液伴著一聲慘叫潑開在空氣中。

自有人解決剩余的魔族與已經(jīng)呆愣的白芝芝。我的劍還插在魔尊的尸體上,然而我的已經(jīng)沒力氣去把它拿回來了。

跌入一個懷抱之前,我視線里僅存的畫面是那一只手。那只原本準備掐斷我的脖子,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將我推開的手。

我想,那是師尊的手。

14

我醒過來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又死了一次。

嗯,大概也算是又死了一次。

李醉游就趴在床邊,握著我的手,已經(jīng)睡著了。

也不知道在這里守了多久了。

我嘗試著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痛得更厲害。我絕望地閉上眼,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那點動靜幾乎可以說沒有,但還是驚醒了李醉游。他急忙湊上來,發(fā)現(xiàn)我確實醒了,整個人猛地站了起來,又直接跪了下去。

進門查看我狀態(tài)的弟子被他「咚」的一聲嚇了一跳,進來看見我們這幅光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大叫著跑了出去。

「師姐醒了!」

我想伸手拉一下李醉游,奈何渾身上下沒一處能動,只好沖他眨眨眼。

「師兄怎么行此大禮?」

他沒跟我斗嘴,愣在原地回了回神,才輕輕地把手掌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師兄要被你嚇死了?!?/p>

他知道我一定關(guān)心封印的事情,于是就沒有多說噓寒問暖的廢話,告訴了我那天后面的事情。

白芝芝如今被鎖在地牢里,等待解決完所有事情之后再做處理。我不在意她最后會怎么樣,也許是死,也許是斷了仙根,丟給凡人朝廷定奪。

不過,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想來都跟她一開始期待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李醉游說完這些就沒再開口了,似乎打定主意要我問什么他答什么。其余事情,只要我不問,他就絕口不提,包括我本來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他的傷勢。

我閉上眼,忽然有些抗拒再談?wù)撨@件事的所有相關(guān)情況。李醉游大抵是在我心里下了什么咒的,我的想法從來瞞不過他。

「長生,多謝你?!?/p>

「謝我什么,我差點拿你去炸魔族?!?/p>

李醉游沒說話,只是用指腹摩挲過我手腕上的傷口,輕輕地笑了笑。

「私用禁術(shù),不怕掌門罰你?」

「掌門不知道?!?/p>

掌門咳了一聲,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現(xiàn)在知道了?!?/p>

我兩眼一閉,準備裝死。

然而預(yù)想之中的毒舌與訓斥都沒有來,我甚至聽到了掌門的笑聲。

「做得很好?!?/p>

「我以為你要罵我也是戀愛腦?!?/p>

「無情非是冷血,我之前對你說過,你是一點沒聽進去啊?!?/p>

「修者靜心養(yǎng)性,非是斷情絕欲,不然何來陰陽相合的雙修之法?你以為我罵你師妹是罵她想談戀愛嗎?」

「我是罵他們?yōu)橐患核接麨榈溕n生?!?/p>

仙者心懷天下山川,怎么會是冷血無情以蒼生為牲畜之人?無情道非是冷心冷肺,而是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是對萬物一視同仁,對蒼生兼懷愛仁。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方才是真正的無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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