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卿卿》 章節(jié)介紹
《盼卿卿》是言情題材小說的優(yōu)秀代表,作者念念用精細的描述構(gòu)造了一段蕩氣回腸的故事,其史詩式的描寫方式令后人望塵莫及。小說《盼卿卿》第2章簡介:似劫4.虞晟臨時變卦,搞得我一整天都心情不好。酒吧遇見的那個男人也沒信了,枉他還承諾會再見,呵呵,.........
《盼卿卿》 第二章 在線試讀
似劫
4.
虞晟臨時變卦,搞得我一整天都心情不好。
酒吧遇見的那個男人也沒信了,枉他還承諾會再見,呵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要怒了,為什么想找個合心意的練功搭子這么難啊。
宗門回不去,功法也進不了,我簡直是從古至今最慘的魔教護法。
我生了一天悶氣,連虞晟主動來找我時,我都不想見他。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敲門聲持續(xù)不斷,我只好隨便披了件袍子,就去給虞晟開門,虞晟看到我的時候微微一怔,而后不自然地把視線移到一旁。
我頗奇怪,不由問他,
“你很熱嗎?”
不知道為什么,虞晟現(xiàn)在臉有些紅,聽到我問他話,他臉更紅了,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的,顛三倒四了好久,我才差不多聽明白。
他要我陪他回虞家住宅祭拜他爺爺,虞家這輩就他還沒成家,為了堵他長輩的嘴,虞晟又想讓我當(dāng)擋箭牌。
“哦,你還是要我陪你演戲唄?!?/p>
我差不多聽懂了,于是戲謔揶揄他。
虞晟點頭,輕咳一聲,神情終于恢復(fù)了正常。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瞳中顏色積淀,慢慢變得有些深沉,
“這些天,辛苦你配合我,不過……清清既然走了,那我們的契約就沒有繼續(xù)進行的必要了?!?/p>
“等你跟我去完祖宅,我就付你最后一筆錢,你可以自行離開?!?/p>
“???”
這,這信息量也太多了吧。
我傻傻地看著他,
“原來你還要趕我走???”
虞晟微微擰眉,
“嗯?!?/p>
……好冷酷。
更冷酷的是,我馬上就要被虞晟掃地出門了,我還沒說服他幫我練功。
這絲毫不亞于,到嘴的鴨子白白飛走了!
我又氣了,我的倔勁兒又上來了。
不行,我死活得把虞晟拿下。
我可是尤媚,魔教百年來第一個女護法,我就不信了,我還真啃不下虞晟這塊硬骨頭了。
說干就干。
當(dāng)晚,我悄悄地,摸黑爬上了虞晟的床,我伸手一摸,哎,奇怪。
摸到了一大團鼓鼓囊囊的東西。
我趕緊瞪大眼睛,只見虞晟把自己整個蒙在被子里,跟個蠶蛹一樣,似乎伴隨著低低的抽泣聲。
虞晟好像在哭。
我愣住了,我躊躇了。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隔著被子,輕輕戳了戳他,
“喂,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什么?”
虞晟沉默了。
過了會兒,他忽然坐起,用力扳住我的肩膀,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整個壓在了身下。
屋子里很黑,一束月華透過窗子灑進來,讓虞晟的臉半明半暗。
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鼻子很高挺,師父說,男人鼻子越高挺,就越適合幫我們女弟子練功。
看來我無意之中遇見的虞晟,還真符合我們宗門的選人標準。
果然,果然,冥冥之中,或許我和虞晟確實有一段宿命糾纏。
男人的眼瞳一閃一閃,光輝不定,他眼尾還掛著淚水,將泣未泣,不知道為什么,看上去有點可憐。
我忍不住撫上他的眼尾,這一次,虞晟沒有躲避我。
他和我對視良久。
“你知道嗎……”
虞晟嘆息一聲,竟然低頭吻上我的嘴角,
“我第一次見岳清清時,她就是像你一樣,摸了我的眼睛。”
他忽然狠狠在我唇瓣上一咬,我吃痛,下意識要縮,卻又被虞晟掐住手腕。
虞晟模糊不清地命令我,
“學(xué)她的樣子,說給我聽?!?/p>
5.
用這個世界的話說,我對虞晟一直有刻板印象。
譬如,我覺得他戀愛腦,總愛患得患失,出爾反爾,還喜怒無常。
這些詞疊加起來,以至于我忽略了真正的虞晟。
上京勢力最大的虞家,三代單傳的太子爺,怎么可能會是一個在所有人面前都低聲下氣的舔狗?
他冷臉、正經(jīng)的時候,有一股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貴氣和壓迫,這是旁人無法模仿的上位者的威壓。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游俠兒慧空。
想當(dāng)初,我好不容易找到他歇腳的客棧,費盡心機進了他的廂房,用盡看家本領(lǐng),那游俠兒仍視若無睹,一張臉冰冷淡漠,執(zhí)著長劍呵斥我,
“區(qū)區(qū)一魔教妖女,休想褻瀆我正道人士經(jīng)脈?!?/p>
冷酷又威嚴,還很裝。
酒吧那個男人,長得像慧空;
虞晟,氣質(zhì)像慧空。
只是在我們那個世界里,我沒能拿下慧空,但在這個世界,我先后遇見了兩個像極了慧空的男人,這算不算是……彌補了我的一個遺憾?
我想得越來越離譜了,幾乎到了神游天外的境界。
嘴巴忽然一疼,我哎喲叫了一聲,下意識去打他。
“虞晟你是狗嗎?”
虞晟聞言一停,周身的氣壓一下子低了下來。
他好像生氣了。
我渾身一震。
……媽呀,我好像,說錯話了?
救命,人果然還是不能太激動,不然容易得意忘形。
我眨巴眼睛,試圖安撫虞晟。
虞晟把手臂撐在我頭兩側(cè),額頭上泌著些汗珠,一張臉卻笑得輕松。
“你再說一遍試試呢?”
虞晟似笑非笑。
我沒來由地有點發(fā)毛,竟搖了搖頭,呵呵陪笑,
“虞……虞總別認真嘛,我說著玩的?!?/p>
虞晟輕笑,復(fù)又壓了下來。
“尤媚,你確實沒心沒肺?!?/p>
他力氣拿捏得很好,我很受用。
我懶得去想虞晟為什么突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為什么一下子不在意他的清清。
他雖然喜怒無常,但他形容我還挺對的。
我就是沒心沒肺,人間清醒。
我就喜歡得過且過,及時行樂。
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6.
次日,我睡得昏天黑地,虞晟卻直接一把把我提溜了起來。
我嚇醒了,整個人還是一個很懵的狀態(tài),忍不住張牙舞爪抗議道,
“虞晟你不做人,你居然要我起這么早!”
虞晟冷笑,咧嘴露出一點齒尖,
“你念叨了那么久讓我陪你,我這不是答應(yīng)了你,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他突然變得惡劣了起來,用力掐了一把我的臉頰。
誰懂啊,霸總?cè)缬蓐桑尤灰矔卸倌暌粯悠哪槪?/p>
簡直道德淪喪,喪心病狂!
我狠狠打上他手背,怒罵,
“有病吧你!”
“虞晟,你真沒邊界感!”
虞晟笑得更惡劣了,又惡劣又戲謔,跟在岳清清面前那種溫情款款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男的,真會變臉。
變臉怪。
我來到這個世界學(xué)了好多好多新詞,如果我以后有機會回魔教,我一定要給師父她們炫耀。
當(dāng)我想魔教的時候,我難免有些多愁善感。
等我再回神時,已經(jīng)被虞晟薅著,站在了他們虞家老宅門口。
眼前這座莊嚴的大宅似乎有百年的歷史了,白墻黑瓦,古典雅致,唔,還有些陰森嚇人。
不知為何,我對這個地方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之前我就來過這里。
虞晟見我發(fā)呆,手勁兒竟然還加大了,揪得我后頸生疼。
我再次朝他抗議,虞晟卻朝我噓了一聲,警告我道,
“等會見到我小叔,你安分些,不要隨便說話。”
我訝異,
“你小叔?”
虞晟神情微變,
“我父母,早就過世了。”
“我就是被我小叔帶大的。”
我咋舌。
啊。
可憐的虞晟。
從我記事起就跟在師父身邊,料想我應(yīng)該也是個無父無母的可憐蟲。
我跟虞晟,其實也是同病相憐。
這么想著,我忍不住母性大發(fā),決定好好配合他一次,我要一直緘默,緘默到虞晟辦完事。
他帶我祭拜了一下他們家祠堂里的牌位,然后去正廳見家長。
可當(dāng)我看到他小叔真容的時候,我繃不住了。
誰懂,虞晟的小叔……居然是我在酒吧遇見的那個男人。
7.
他叫虞牧。
虞牧穿著一身裁剪得板板正正的黑襯衫,領(lǐng)口敞著,鎖骨處有片引人遐想的紅痕。
配上他那張近乎和慧空一模一樣的臉,差點把我看暈過去。
所謂男色,就得如虞牧一樣,有這么強的殺傷力和沖擊力。
虞晟似乎察覺到我在走神,用力捏了捏我的掌心。
虞牧好像很心大,并沒察覺出我們倆之間的異樣,他笑著走上前,朝虞晟張開雙臂,
“阿晟,你今年來晚了?!?/p>
說完,虞牧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在我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唇邊笑意玩味極了。
虞晟輕笑,側(cè)身介紹我,
“可今年,我準備成家了,小叔,她是……”
虞牧淡淡接話,
“尤媚,對吧?!?/p>
虞晟一怔。
“小叔怎么知道?”
語氣中似乎夾雜著些不易察覺的醋意。
我一嚇。
我天……
這人該不會是要擋著虞晟的面,讓我掉馬吧。
唔,雖然我們魔教主張及時行樂、得過且過,但這畢竟是在別人家的祖宅里,貿(mào)然吐露我和這對叔侄都茍且過的往事,會不會有點不道德啊。
我忍不住哀求地朝虞牧眼神示意。
虞牧沒看我,而是朝虞晟揚了揚下巴,頗有些輕蔑,
“阿晟,在女人這一方面,你還沒學(xué)到小叔的精髓?!?/p>
虞晟露出些困惑的神情。
“斷不干凈的關(guān)系,就像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會爆炸?!?/p>
虞牧微笑著看向我,
“你們的事,清清都告訴我了。”
虞晟渾身一震,我也抖了三抖。
是……是我想的那個清清嗎?
她不是去國外尋覓安寧了嗎?
虞牧話音剛落,他身后就閃出一道纖弱的白影。
岳清清白裙黑發(fā),就像一個病弱的精靈,慢慢朝我們走來。
她對虞晟露出一個溫婉又愧疚的笑,眼尾滑下兩行清淚,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阿晟,我回來了?!?/p>
“對不起,我讓你擔(dān)心了?!?/p>
岳清清示弱的時候總是特別嬌柔,像一朵尋求依靠的小白花。
我嗅到一絲微妙的氣息,忍不住側(cè)目看了看虞晟,只見他滿臉怔忡,優(yōu)越眉骨投下的陰影讓他那雙眼瞳更加深邃。
憂傷又好看的虞晟。
岳清清優(yōu)雅地走著,仿佛要走出步步生蓮的架勢。
最后,她停在了虞晟面前三步遠的地方,輕輕朝他伸手。
我好奇地看著她。
岳清清笑容中添上幾分幸福,
“還有就是……我懷孕了,阿晟。”
8.
有人說飛來橫禍,也有人說,天降橫財。
我猜虞晟此刻一定是后者,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看,他激動得都開始顫抖了。
我覺得,我是時候該抽手了,容虞晟和岳清清進行一下小別勝新婚的戲碼。
我也確實抽手了,可是……為什么抽不動?
我詫異了,忍不住看虞晟。
虞晟死死握著我的手,他好像又熱了,從臉一直紅到了耳根,整個人仿佛被煮熟了一樣,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有些嚇人。
我不懂他的心思,只好皮笑肉不笑,低聲警告他,
“虞晟,你有病啊,你握著我干嘛,快去牽岳清清啊,你沒看人家等著你呢?”
虞晟自顧自在那兒喘了好久,岳清清眼中的淚花越來越閃,我見猶憐極了。
她柔聲開口,像埋怨,又像撒嬌。
“阿晟,你果然是厭我了?!?/p>
岳清清凄楚地笑著,
“你還是喜歡上了尤媚,對不對,就因為她是什么魔教護法,就因為她是設(shè)定好的,可是憑什么,憑什么……”
“阿晟,你真膚淺,你難道不知道她們魔教是做什么的嗎,她是一只異世的鬼!你怎么,怎么可以不要我……”
說著說著,岳清清開始流淚,幾乎要哭到暈厥。
我驚詫,哎哎哎,怎么越來越不像話了。
這種話幾乎全是那些正道人士亂傳的謠言,他們眼饞我們魔教普遍武功好,便專從我們身上百般挑骨頭,外帶詆毀我們。
可是海納百川,我們修煉得安安分分,只是比正道更想得開而已,憑什么要給我們扣帽子?
再說,我們練功也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兒,怎么就成了那些正派口中的下賤了?
我有些生氣了,不悅地怒視岳清清。
“別說了!”
虞晟崩潰地打斷她。
虞牧也不滿岳清清的說辭,蹙眉道,
“岳小姐,注意你的說話場合?!?/p>
岳清清面露瘋狂,
“我說錯了嗎?我沒說錯!”
“牧先生,你也受了她迷惑了吧,你看,你們都一樣,都被這個女人迷了心!”
虞晟忽然甩開我的手,他捂住腦袋蹲下,痛苦地嘶吼著,仿佛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虞牧臉色更黑了。
岳清清自嘲地說,
“牧先生,我難道說的不對嗎?你,我,阿晟……”
她扭頭看我,目光中迸發(fā)強烈的恨意。
我咋舌,不明白究竟哪里得罪了這朵小白花。
她不僅罵我,還生生揭穿了我和虞牧。
“還有這個女人……我們都是那本書里的人物,我們都是假的!”
岳清清歇斯底里。
喊完后,岳清清就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氣,她重重倒在了地上,裙底慢慢滲出一大攤血。
我大為震驚,扭頭和虞牧對視。
“什么情況,岳清清摔倒了,她傷著肚子了?”
“還有,她剛才說的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假的,什么叫書里的人物?”
虞牧沉默,不發(fā)一言。
我心口突然被什么東西狠狠擊中了,疼得我也忍不住倒下,我用力捂著胸口,卻阻礙不了這虛無的、找不到源頭的痛感。
虞晟掙扎著爬向岳清清,似乎要拉她的手。
唉,我就說,他肯定不會對岳清清坐視不理。
而虞牧,仿佛一個局外人,神情淡漠,無悲無喜。
只有我,沒人在意,自己痛到將近暈厥。
一瞬間,好像有很多不屬于我的記憶涌入了我的大腦,洶涌如潮,把我裹挾其中,起起伏伏。
我眼前的世界慢慢黑了下來,我暈過去前,看到的最后一個畫面,居然是慧空。
他還是穿著那件飄逸的白袍,光潔純白,手上的長劍劍光冰寒。
他長著虞牧的臉,卻用著虞晟的聲音,他朝我伸手,喚我名字。
“尤媚,為師這就助你脫離苦海?!?/p>
9.
我知道,我睡了很久。
我現(xiàn)在才覺出些不對勁來。
我一直知道我有師父,可我卻記不起師父的樣子。
游俠兒慧空明明和我們魔教勢不兩立,可我總下意識覺得自己和慧空格外熟悉,仿佛我們已經(jīng)認識了很多很多年。
而且我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竟然沒有半分不適,就好像無形之間,已經(jīng)來了這里很多很多遍。
還有,虞晟對我的情感,未免也轉(zhuǎn)變得太快,和他從前對岳清清的癡情專一判若兩人。
直到此刻,我才終于知道了這些問題的答案。
原來,我們都是一本書里的角色。
虞晟是男主,岳清清是白月光女配,而我,是和虞家叔侄有兩世糾葛的、姍姍來遲的女主角。
至于我那個像極了一個代號的、陌生又熟悉的師父,則被所謂的作者設(shè)定成了慧空,他想看正道第一為魔教護法淪陷,多么惡俗的橋段。
在原來的世界,慧空是一個人。
在這個世界,慧空則分裂成了虞晟和虞牧。
我的腦子開始發(fā)熱發(fā)暈,幾乎馬上就要炸掉。
我們各自的人生,竟然只是旁人看的話本中的飯后笑料。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10.
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虞晟正坐在我身旁,一雙眼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虞牧也站在床邊,他神情復(fù)雜,不知為何,看上去有點悲傷。
我怔怔地看著他們,一時之間竟分不清這對叔侄和我記憶里的慧空和尚。
到底誰是誰?
不行,一想這些人的事情,我就頭疼,疼得我快要死了。
我累得閉上眼,聲音悶悶地問,
“你倆在這……那岳清清呢?”
聞言,虞晟的手顫了顫,虞牧見狀,開口替他回答,
“她摔到肚子,早產(chǎn)了……沒救過來。”
“那個神秘的力量,已經(jīng)設(shè)定好了我們所有人的結(jié)局,岳清清的結(jié)局,是早逝,就算她沒懷孕,她也要死?!?/p>
我就知道。
我哦了一聲,忽然有些無力了,整個人的精氣仿佛一下子被什么抽走了,很奇怪。
就連虞晟在我耳邊說話,我也聽不到。
整個世界,都在離我越來越遙遠。
我又睡了過去。
我做了個夢。
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坐在電腦前打字。
尤媚,魔教第一個女護法,人間清醒,從不戀愛腦的女主。
虞晟,慧空的轉(zhuǎn)世之一,表面冷酷,但只對尤媚敞開心扉。
岳清清,看似溫柔,實則綠茶,厄運纏身,意外死亡。
虞牧……
我反應(yīng)過來了,原來,他就是那個寫出我們的“作者”。
我忽然感到一股濃濃的恨意,憑什么,他可以隨意決定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我凝聚了我體內(nèi)所有的內(nèi)力,猛地朝這個人背后擊出一掌。
下一秒,我震驚地發(fā)現(xiàn),我的手掌似乎陷入了一團虛無的棉花,根本觸碰不到眼前這個人。
這是什么妖法?!
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刺耳又熟悉的笑。
讓我忍不住戰(zhàn)栗起來。
那個人慢慢扭頭,那臉,居然是虞牧。
亦或說,是慧空。
他嘴唇邊的笑容越擴越大,可怖極了。
“尤媚,安心做你的女主角吧。”
刺眼的白光亮起,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11.
如常的一天。
虞晟親了親我的額頭,摟著我的腰把我扶起來。
我無比自然地勾上他的脖頸,懶懶問他,
“我說虞晟,你說了好久的訂婚,也不跟我訂了?!?/p>
虞晟笑著勾了勾我的鼻尖,
“那就今天,好不好?”
我白他一眼,剛要起身,又被他按回去。
虞晟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一雙眼中堆滿深情。
他像極了一只小狗,朝主人搖尾巴,求主人摸摸。
我隨他去了,反正每每這樣,我都神清氣爽得不行。
一股陌生的氣流,在我體內(nèi)流竄起來。
炙熱的,我認為該熟悉的氣流。
我心口一抽,感到些奇怪。
我好像真的遺忘了什么事情。
可我想不起來,真的想不起來。
虞晟從后面摟上我的腰,輕吻著我的耳垂,
“走吧,我們?nèi)ヒ娦∈?,我的新娘?!?/p>
門外,虞牧在等我們。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有些發(fā)毛。
仿佛陷入怪圈,明知四周筑有高墻,卻逃脫不了。
似乎有一個視線在跟隨我,我扭頭去看,卻空無一人。
我害怕極了,扯著虞晟的袖子問,
“虞晟,你不怕嗎?”
虞晟卻好像沒聽到,只有虞牧對我微笑。
12.
很多年后,我還是會想起和虞晟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我穿著白裙子,在林蔭小道上走向他。
當(dāng)初虞晟還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少年,他一激動,就愛臉紅,紅彤彤的,特別像一只煮熟的蝦子。
他看向我時,一張臉都是紅的,連眼尾都在泛紅,看起來就像害羞得馬上要暈過去了。
我忍不住抬手,輕輕撫上虞晟的眼尾,摩擦了一下,而后笑著揶揄他,
“虞晟,你得紅眼病了啊?!?/p>
聞言,虞晟整個人更紅了,他快紅透了。
我笑得很開心,又去牽他手。
驀然之間,我感受到一束目光,如利劍般刺向我,帶著極濃重的恨意和不甘,陰冷得就像九九寒天的溫度。
我忍不住去尋找那束目光的來源。
媽呀,真的被我找到了。
一個白裙黑發(fā)的女孩,漂浮在空中,仿佛一只陰寒的怨鬼般盯著我和虞晟。
她腹部猩紅,還在汩汩流著血,看起來可怖極了。
偏生女孩那張臉卻柔婉清秀極了,梨花帶雨,宛若一朵無依的小白花。
她瞪著我,我也回望著她。
我好像根本不怕她,還有些熟悉她。
甚至,我還戳了戳虞晟,跟他分享,
“喂,你看那邊?!?/p>
虞晟聽話轉(zhuǎn)頭,女孩卻嗖的一下消失了。
我傻了,這就遁了?
虞晟什么也沒看到,更尷尬了,羞得更像一只水煮蝦。
我經(jīng)?;秀薄?/p>
少年時靦腆至此的虞晟,到底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又惡劣又愛調(diào)戲我的人的?!
不懂,屬實不懂。
13.
我和虞晟結(jié)婚的第二年,虞晟又帶我回了他家祖宅。
他從一間一看就很古董的屋子里,翻出一枚玉扳指,滿臉歡喜地遞給我。
“這是?”
虞晟忽然扭捏,
“我們家祖上有個先輩,聽說是什么劍道第一的游俠兒,這東西就是他傳下來的?!?/p>
“你戴上,就是被正式蓋章了的虞家太太了?!?/p>
我微訝,忍不住翻看了一番,果然在扳指內(nèi)側(cè)看到了兩個鐫刻的小字,
慧空。
一聽就是一個特別有內(nèi)涵的武林高手的名字。
我笑著問虞晟,
“這么貴重的東西,真能給我戴嗎?”
虞晟也笑,摟住我的腰,低頭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我虞晟說話,可從來不反悔?!?/p>
我嘁了一聲。
扳指戴上,冰冰涼涼,舒適極了。
老人們說,玉養(yǎng)人,人養(yǎng)玉。
這物件,怎么看也有好幾百年歷史了。
虞家果然家大業(yè)大,深不可測。嘖嘖。
虞晟拉著我的手,帶我在他家祖宅繞了一圈。
他問我,
“尤媚,我們會不會永遠在一起?”
“我都戴了你家的扳指,你說呢虞晟。”
“……那就好?!?/p>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