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我發(fā)現(xiàn)了太子的真面目》 章節(jié)介紹
要說最近最火的小說,當(dāng)屬不語翩躚的《回京后我發(fā)現(xiàn)了太子的真面目》了!小說故事情節(jié)超凡脫俗,章章出彩,可謂是吸粉無數(shù)?!痘鼐┖笪野l(fā)現(xiàn)了太子的真面目》第2章講的是:神石“神石?”所謂的神石就是那塊欽天監(jiān)選拔圣女的一塊琉璃色彩的石頭,“上天所授,.........
《回京后,我發(fā)現(xiàn)了太子的真面目》 第二章 在線試讀
神石
“神石?”
所謂的神石就是那塊欽天監(jiān)選拔圣女的一塊琉璃色彩的石頭,“上天所授,下扶國運(yùn)”,極為神秘。
現(xiàn)在姜落居然說她知道神石的秘密?
“也可以說是一種猜測?!?/p>
姜落道:“成為圣女之后我在欽天監(jiān)的藏書閣內(nèi)看到了一些記載神石的典籍以及前人對神石的猜測?!?/p>
“大祈每年有四次大祭祀和很多小祭祀,有時候遇到天災(zāi)也會單獨(dú)進(jìn)行祭祀。而每次祭祀過后大祈的確會災(zāi)禍退散、風(fēng)調(diào)雨順?!?/p>
“有一任圣女認(rèn)為這是用民眾愿力來換取國運(yùn)。有一次她的父親受了重病,她也在神石面前祈禱,結(jié)果她父親的病奇跡般地痊愈?!?/p>
我聽的入神,“這樣豈不是很好?”
姜落搖了搖頭,“有得便有失,她父親的病痊愈換來的是她的身體日復(fù)一日地虛弱……不到五年,便去世了?!?/p>
“那你……”我感到震驚。
“能用我的健康換他一生順?biāo)欤苤?。?/p>
從姜落那里回來后,我一直在思索著那塊神石,世間真有如此神奇之物嗎?
有得有失,一命換一命看上去很公平,可是有些東西不是這么算的。
“姜蕪,你就在這樣做替身的?”
沈長景少見的主動來找我,從前都是他派人召我過去,現(xiàn)在他怎么就這么過來了?
“殿下?!蔽颐嫔绯5亟o他行禮。
沈長景似乎更生氣了。
“你怎么每次見我都板著一張臉啊?!?/p>
我不禁脫口而出。
話語說出的一瞬間,我不禁愣住。
“你怎么每次見我都板著一張臉啊?!?/p>
“因?yàn)槟闾场!?/p>
“哪有,我哪里吵了?”
“噓,別說話?!蹦赏蝗粩堊∥业难?,用輕功帶我離開原地。
我沒有在意他放到我腰上的手,好奇地詢問:“你在躲誰?”
倒是他紅著耳尖松開手,不自然地干咳一聲,“算是……我舅舅的人吧?!?/p>
但是當(dāng)時無論我怎么問他的真實(shí)身份以及他舅舅是誰,他都好像不愿提及。我追問了幾句沒有答復(fù)也就沒有再問。
左右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又不是他的身份。
現(xiàn)在想來,大有可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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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景面色微沉,“姜蕪,認(rèn)清你的身份?!?/p>
我故作不懂,“身份?什么身份?”
見他真的要生氣,我才陪笑,“好了,太子殿下,是我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應(yīng)當(dāng)不會與我這等小女子計較吧。”
沈長景輕咳一聲,轉(zhuǎn)過身去,“今日陪本殿下游船。”
“可是外面還在下雨。”
“雨天游船,有何不可?”
滂沱大雨不知不覺已為朦朧細(xì)雨,此時在游船于湖心,朦朧霧起,倒是有一種回到江南的感覺。
看著安靜地撒著魚餌的沈長景,俊眉星母,倒真讓我有了一種如見陌上公子之感。
再次看向他的眉心。
真的沒有那塊胎記。
但如果是用脂粉或者其他東西遮掩住了呢?我有些想要摸一摸,不過想到他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有些不舍地移開視線。
現(xiàn)在還是算了吧。不過,之后可以找機(jī)會……
陪他撒了一會兒魚餌、看了一會兒景。
“殿下喜歡我姐姐什么?”
我突然問。
我本以為他聽到這個問題又會生氣,沒想到他的神情格外平靜,“我不喜歡她?!?/p>
下意識啊了一聲,引來他的輕笑。
但等我再看時,他又恢復(fù)了那副沉穩(wěn)的樣子。
“那上京里所有人都覺得你喜歡她,而且你為她做了那么多事,又是送奇珍異寶又是送白虎裘皮什么的,還難道都是演戲?”我沉思,“是為了娶她來拉攏丞相府?”
沈長景扔魚餌的手頓了一下,“不是我想,是我舅舅想?!?/p>
他說到“舅舅”這個詞時,語氣有些復(fù)雜。
舅舅?我心中一驚,莫國舅永寧侯……姓莫……
回過神來,我注意到他今日的不正常,“殿下為何與我說這些?還有,既然殿下并不喜歡姜落,又為何接受了姜蕪這個替身?”
但是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道:“我不喜歡姜落不代表,我不能把你當(dāng)成替身。”
替身?回到丞相府后我仔細(xì)地琢磨著他說的這句話。
上次師父好像說過他云游到了上京附近,于是我便寫了封信給他,請他過來一趟。
一方面是我想讓他幫姜落診治一下,看能否調(diào)理好,另一方面是因?yàn)閹煾赣幸豁?xiàng)很少讓人知道的技能——天機(jī)演算。
師父來的比我想的還要快。
他摸了摸胡子,看著面前的卦象,道:“皇后當(dāng)初孕育的的確是雙生子?!?/p>
“果然。”
師父的話和我猜測的結(jié)果一模一樣,皇室雙生子向來不詳,如果出生勢必會除去一個。
如果莫忌和沈長景真的就是那對雙生子,以莫忌眉心的那塊詭異的胎記來看,被舍棄的肯定是他。
但是他活了下來。
是皇后偷偷留下莫忌然后交給永寧侯暗中撫養(yǎng)嗎?
如果現(xiàn)在的沈長景其實(shí)是莫忌,他為什么不記得我?真正的沈長景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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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著太多疑問。但當(dāng)我再問一些情況,比如“現(xiàn)在的沈長景是莫忌嗎?”
師父卻不肯再說,只是道:“天機(jī)不可泄露?!?/p>
我又讓師父去看一下姜落的身體情況,他只是搖搖頭,說了句:“天命不可違?!?/p>
天命不可違?什么天命?若我非要違呢?
我私下找到了姜落的意中人裴安。
見到我那張和姜落極為相似的臉,他神情恍惚了一瞬。
“二小姐。”裴安行了一禮。
他現(xiàn)在在一家私塾教書,看上去過的不錯,但精神并不是很好。
“落兒……不,大小姐近來可好?”
我并不忍心告訴他姜落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只是安慰他:“她很好,你不必?fù)?dān)心。你放心,你與我阿姐的事,我會想辦法的?!?/p>
裴安苦笑,“能有什么辦法呢?”
我眼眸微斂,“你只需再等等?!辈粫荛L時間的。
若是之前,我去見裴安可能要好好遮掩,畢竟如果讓沈長景知道了裴安和姜落的關(guān)系可能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但既然沈長景說過他不喜歡姜落,于是我去見裴安的事也就沒有刻意瞞著他。
但他似乎,還是生氣了。
“我給你做了桂花糕,嘗嘗?”
沈長景板著臉,“不吃。”
我裝作要拿走的樣子,“哦,那我就拿走了?”
他冷哼一聲。
我眉眼彎彎,又將糕點(diǎn)遞到他面前,“別生氣啦,我和裴安又沒有什么?!?/p>
他拿起糕點(diǎn)狠狠咬了一口,反駁:“我生氣的是你如今被打上的是本殿的標(biāo)簽,若是還與其他男子……成何體統(tǒng)!”
“殿下是喜歡我了嗎?”
他不說話了,只是泛紅的耳尖出賣了他的情緒。
我刻意放柔了語氣,“正值午時,殿下可要午睡?”
沈長景的眼底微微有些倦意,他微微點(diǎn)頭,“你先出去吧?!?/p>
臨近冬日,午間的陽光也變的不那么強(qiáng)烈起來,倦鳥停止了鳴叫在枝頭淺眠,一片靜謐。
待沈長景睡下一段時間后,我悄悄地溜了進(jìn)來。
先前的糕點(diǎn)和熏香里都被我下了安眠藥,這種藥要糕點(diǎn)和熏香配合使用才會生效,而且極難察覺。
看著在榻上沉眠的沈長景,我更是放柔了腳步來到他面前。
你到底是不是莫忌呢?
我的目光匯聚在他眉心,在手指快要撫摸上他眉心的同時呢喃出那個名字:“莫忌……”
“莫忌是誰?”
手再要觸及沈長景眉心的那一刻被狠狠捏住。
他睜開眼,眼中一片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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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張了一瞬,很快冷靜心神,“殿下是怎么知道我下了安眠藥的?”這種無色無味的安眠藥是我從師父那里拿的,按道理來說不可能會這么容易被識破啊。
“這種安眠藥你怎么會有?你到底是誰?還有莫忌是誰?”
我看了看被他捏的很緊的手腕,“你先松開,疼……”
其實(shí)不疼,但我故意皺起眉頭裝作很疼。他的手下意識松開。
聽他的話,好像他認(rèn)識這種安眠藥?難道他也認(rèn)識我?guī)煾福?/p>
“安眠藥是從我?guī)煾改抢锬脕淼摹!蔽蚁然卮鹆怂谝粋€問題。
他皺了皺眉,“你師父是凌霄真人?”
“你認(rèn)識我?guī)煾福俊?/p>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在我舅舅那里見過。”
永寧侯?
好像有無數(shù)雜亂的線索連通起來,讓我深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陰謀的味道。
“莫忌,是誰?”他神情變冷。
我不放過他臉上的絲毫神情,“我如果說莫忌就是你呢?”
他有些愣住,神色莫名,“怎么可以證明?”
他居然沒有直接反對?
我語氣緩慢的說出那個可能的秘密:“你先回答我,你不是真正的沈長景,對嗎?”
沈長景抿緊了唇,良久,“現(xiàn)在我就是沈長景,也只能是沈長景?!?/p>
我盯著他的眼睛,心里的猜測被證實(shí),有種說不出的復(fù)雜感。
“那你之前的身份是真正的沈長景的弟弟或者哥哥?”
被戳穿身份后,沈長景似是放下了什么,“‘沈長景’是我哥哥。”他頓了頓,“他死了?!?/p>
“病死?”我想起“沈長景”一向身體不好。
見他點(diǎn)頭,我有些急切地追問,“那你的名字?”
“沈長離。”
沈長離?不是莫忌?
對,如果他是失憶了,并且“莫忌”只是當(dāng)初告訴我的假名,那的確應(yīng)該不記得這名字。
我忽然感覺嗓子有些干澀,“如果我告訴你,你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莫忌’,你信嗎?”
沈長景看向我,“我信。”
“為什么?”難道他早就懷疑過他自己失去了一些記憶?
沈長景忽然拉開衣領(lǐng),在心口皮膚的位置有一個突兀的刻字“蕪”。
“我在我身上發(fā)現(xiàn)的,然而我對我為什么刻下這么一個字沒有絲毫印象?!?/p>
“我覺得我失去了一些記憶?!彼馈?/p>
我深吸一口氣,“我有一個辦法能徹底驗(yàn)證你究竟是不是莫忌?!?/p>
“什么辦法?”
“讓我檢查一下你的眉心?!?/p>
猶豫了一秒,他點(diǎn)頭,“可。”
我的指腹覆上他的眉心,肉眼并不能看過什么,然而我卻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觸感。
“我需要一些材料制作一種藥水?!?/p>
沈長景微微點(diǎn)頭,我寫下清單,他便讓人暗中準(zhǔn)備。
在長久的寂靜后。
他眉心那道胎記在藥水的作用下浮現(xiàn)出來。
我極力掩飾住喉頭的哽咽。
“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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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了他的身份后,我們現(xiàn)在要考慮的有兩點(diǎn)——他為何會失去和我有關(guān)的記憶,以及,他為何會失憶?
“我懷疑這背后有陰謀,很可能與永寧侯有關(guān)?!蔽翌D了頓,語氣復(fù)雜地開口,“可能還和我?guī)煾嘎?lián)系?!?/p>
掩飾沈長景眉心胎記的藥物,正是我?guī)煾杆啤?/p>
看了一眼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原本面容的沈長景,我不禁打趣,“所以你就算失去了記憶,也還是喜歡上了我?我當(dāng)初還真以為你把我當(dāng)姜落的替身呢?!?/p>
沈長景有些別扭地轉(zhuǎn)過臉。
“其實(shí)我原本的確是對姜落有一些好感的?!?/p>
在我變的危險的眼神中,沈長景解釋,“我只是覺得她給我的感覺和‘沈長景’很像。”
他慢慢說起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來。
他雖然沒有了和我相關(guān)的記憶,但其他記憶還是很清晰的。
他是被永寧侯暗中養(yǎng)大的,畢竟皇室雙生子本來就是一個禁忌,更別說他眉心還有這樣一抹不詳?shù)奶ビ洝?/p>
因此哪怕雙生子中“沈長景”的身體十分虛弱,很有可能夭折,但他仍然是被放棄的一個。
只不過他被永寧侯偷偷救了下來。
只是永寧侯的目的其實(shí)并不單純。他留下沈長景只不過是為了暗中留一手。如果“沈長景”能夠一直無恙地活著,那么沈長景就是他留在暗中的一把劍,為他除去任何與他作對的人。
因此沈長景從小便被送去江南進(jìn)行暗中的殺手訓(xùn)練,為他除去江湖以及朝堂的威脅。
而一旦“沈長景”因?yàn)樯眢w或者其他原因死去,那么沈長景就是他手中的傀儡,代替“沈長景”成為太子,乃至……皇帝。
這些,就是當(dāng)初“莫忌”一直沒有告訴我的真相嗎?我心中酸澀。
“你恨他們嗎?”拋棄他的皇后、利用他的舅舅還有和他不一樣命運(yùn)的哥哥。
沈長景沉聲,“曾經(jīng)有,現(xiàn)在也許也有。但我對‘沈長景’沒有惡感?!?/p>
他說:“我見過‘沈長景’最后一面,他……是個非常好的人。光風(fēng)霽月、芝蘭玉樹,我可能永遠(yuǎn)沒有辦法完全地和他一樣……”
“你原本的樣子就很好。”我打斷他,“你不需要成為任何人,做自己就好了?!?/p>
他啞聲:“好?!?/p>
雖然他現(xiàn)在沒有了從前的記憶,但是他還是他,我也還是我,我們沒有因?yàn)樗^的失憶就錯過。
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我突然想到,“既然永寧侯想讓你成為他手中的傀儡,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控制住你……”
“他讓我吃過一種毒藥,每三個月就要吃一次解藥,否則就會毒發(fā)。”沈長景坦白。
我心中一緊,氣憤與心疼充斥著我的腦海。但我還保留著一絲冷靜,在給他診脈發(fā)現(xiàn)自己解不了這種毒后,“必須找到能徹底解決你體內(nèi)毒的解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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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我之前讓師父去診治一下姜落……我心里突然有一種不安感。
“我要去一趟欽天監(jiān)。”我站起身。
“我陪你。”
我輕輕搖了搖頭,“我們在外人面前還是要表現(xiàn)的像之前一樣,不要讓某些人起疑?!?/p>
帶著沈長景的令牌趕往欽天監(jiān),畢竟掌管祭祀的欽天監(jiān)在大祈有著獨(dú)特地位,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進(jìn)去的。
“師父?!?/p>
姜落看上去還是很虛弱。師父剛給她診完脈,正在寫處方。
我面色如常地走過去,“我阿姐她的身體怎么樣?”
師父摸了摸胡子,“非人力所能醫(yī)。我只能延長她的壽命卻也無法徹底醫(yī)好?!?/p>
不是人間的“病”,果然無法人為醫(yī)治好。如果用那神石呢?可是,神石許愿只能夠由圣女來,并且自己無法為自己許愿……
在回去的路上,我裝做無意地提道:“師父和永寧侯認(rèn)識?”
他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常,“永寧侯向我買過一些藥。”
我心里一緊。
其中是否就有著那能叫人失去一部分記憶的藥呢?
只是,師父向來喜歡云游,并且他會制藥以及天機(jī)卜算也是少有人知,永寧侯是如何聯(lián)系上師父的……
師父到底知不知道永寧侯背后做的事呢?
“徒兒近來似乎有很多煩惱?”師父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問道。
“師父難道就沒有什么煩惱嗎?”我看向他。
他微微瞇了瞇眼睛,“只要是人都會有煩惱,有了煩惱沒什么,想辦法去解決就是了。”
他意有所指,“如果人力解決不了,那就要找其他出路?!?/p>
其他出路?
我一直在想師父說的其他出路。
如果能夠用那塊神石……
夜黑風(fēng)高,我暗中潛入欽天監(jiān),從姜落那里我得知了存放神石的密室。
看著那塊琉璃質(zhì)感的神石,我陷入了沉思。
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之物嗎?等價交換的能夠許愿的石頭?
我神使鬼差地將手放到了神石上。
剎那間,金色的光芒將密室照射的恍若白晝。
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沉下了眼眸。
如果事情真到了無法挽回的一步,至少我可以……
并沒有停下腳步,雖然永寧侯府守衛(wèi)森嚴(yán)難以進(jìn)入,我還是趁著今夜偷偷溜了進(jìn)去。
察覺到背后有人,我拿著匕首剛要刺出便被輕輕抓住手腕。
“是我?!被璋档脑鹿庵锌床磺迳蜷L景的神色,但他的語氣并不好。
他將我拉到更隱秘的角落,既生氣又擔(dān)憂,“你不該自己一個人闖入永寧侯府的,如果解藥這么容易得到我早就得到了,何必要你如此冒險?!?/p>
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我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我并不單單只是想要找到解藥,我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永寧侯的一些破綻。”
“比如?”
我猶豫了一下,“如果有永寧侯想要謀逆的證據(jù)那便能借此處置他,只是這樣也勢必會牽連到你還有家族?!?/p>
沈長景微微嘆一口氣,“我本就不想成為太子,就算沒了太子的身份也不算什么。”
“至于我的舅舅、母親以及背后的家族,他們這么多年來在背后可做了不少腌臜事,若是真的落到那種地步,也算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
“你無需顧及我,事實(shí)上我也有暗中派人搜集證據(jù)?!?/p>
10
永寧侯一直以來的打算是先扶持沈長景這個傀儡上去,然后再慢慢取而代之。計劃進(jìn)行的太順利再加上如今的圣上軟弱以及放縱導(dǎo)致的永寧侯府的勢大。他有些自負(fù)了,所以有些證據(jù)就自然而然地被沈長景和我查了出來。
包括他勾結(jié)大臣、收取賄賂……以及對皇帝下毒!
“他可真敢啊,怪不得圣上身體越來越差了?!蔽抑S刺道,“就算圣上性格一向軟弱,恐怕也不會再容忍下去?!?/p>
沈長景也是面色陰沉,雖然他對皇帝沒有太多的親情,但那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
可是,想到沈長景身上的毒,“可是還是沒有你體內(nèi)毒的解藥的線索。”我有些不敢去想,如果根本就沒有能徹底解毒的解藥呢?
我道:“至少我們要拿到你每三個月服用一次的那種解藥的藥方?!?/p>
我想到了我的師父。
根據(jù)我們查到的消息,永寧侯曾對師父許諾等他登上帝位,讓師父擔(dān)任大祈第一任國師……
如果師父和永寧侯勾結(jié),那么沈長景體內(nèi)的毒很有可能是師父制的。我心里有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想辦法從師父那里得到解藥。
然而知道永寧侯伏誅的哪一天,我都沒有找到師父的蹤跡。
沈長景用手將我的眉頭舒展,“好歹我們從永寧侯那里得到了每三月服用一次的解藥?!?/p>
永寧侯伏誅之后,皇后也被牽連打入了冷宮,背后的家族更是打擊慘重。
但皇帝竟然出乎意料地沒有廢除沈長景的太子之位。
不過我和沈長景并沒有從永寧侯那里得到能徹底除去沈長景體內(nèi)毒的解藥,只得到了他平時給沈長景服用的那種解藥。
師父到底去那兒了?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從始至終我都對師父想要扶持永寧侯來得到國師之位這件事情感到疑惑。
我對師父還算熟悉,他絕不是那種貪圖世俗名利虛位的性格,而且整個過程中,他除了給永寧侯提供一些藥物之外貌似沒有什么其他的幫助。
他如果真的想幫永寧侯,永寧侯起碼不會這么輕易地輸。
這時,我的侍女清薇急忙走了過來,神色慌亂,“小姐,大小姐可能要不行了!”
什么?!
趕快趕往欽天監(jiān),看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姜落,我心中一沉。
“阿蕪,不要傷心,生死之事我早已看淡,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那么早罷了?!苯鋸?qiáng)撐起精神安慰我。
師父當(dāng)初不是說能夠延長壽命嗎?怎么……
“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對姜落說。
姜落這個圣女病危,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開始預(yù)備選拔新圣女了。
在很早之前我便嘗試觸碰過神石,所以我早就知道如果我參加選拔的結(jié)果。
但我還是去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姜落死,也不能看著沈長景死。
小時候我落水時是姜落不顧自身安危救了我,我本就欠她一條命。而沈長景體內(nèi)的毒也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至多三年,現(xiàn)在的解藥就會失效,他便還是會毒發(fā)。
在得知我成為圣女后,沈長景不可置信地來找我。
“姜蕪?!?/p>
沈長景只是用很平靜的語氣叫了一聲我的名字,但我知道他那平靜的語氣下極力壓抑的猶如狂風(fēng)海嘯般的情緒。
他紅著眼眶,啞聲:“我想娶你的?!?/p>
我很想伸出手去擁抱他,就像從前他是莫忌時一樣,我也很想要嫁給他,和他一起看天上的星月,見世間的繁華。
可是最終,我只是退后了一步。
“對不起。”
“為什么?”他眼眶微微泛紅。
在他眼里,明明我們可以很好地在一起了,他體內(nèi)的毒也可以慢慢想辦法解。但是我卻做出了和姜落當(dāng)初一樣的選擇——成為圣女。
我沒有告訴他神石可以許愿的秘密,因?yàn)槿绻溃^不可能允許我這樣做。
可我只能這樣做,也必須這樣做。
因?yàn)槲彝蝗幻魑蛄艘患隆?/p>
11
從始至終,從師父收下我甚至是更早以前,他就在開始謀劃著一件事。我一路走過來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推動之下。
他擅長天機(jī)卜算,我從來都知道。
我現(xiàn)在所做出的決定應(yīng)當(dāng)也是在他的預(yù)想之下,就算我不選擇成為圣女,不選擇向神石許愿,他也一定會有別的計劃,一步步,達(dá)成他想要的結(jié)果。
子夜微瀾,浮動的云被風(fēng)吹散,月明星稀。
“師父?!?/p>
看著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人,我知道我猜對了。
他來完成他的計劃了。
“您的計劃是什么?”我問。
他看向那塊琉璃般的神石,面色深沉,“你應(yīng)該知道了一些神石的秘密吧?!?/p>
“以愿力換國運(yùn),以命換命?!?/p>
“并非如此簡單?!彼溃骸按笃碜越▏詠肀阋恢蓖ㄟ^神石祭祀來保佑國家風(fēng)調(diào)雨順,但天災(zāi)其實(shí)并沒有減少,只不過每次祭祀后都能快速地得到解決。實(shí)則,是神石在不斷吞噬著國家氣運(yùn)孕養(yǎng)自身?!?/p>
“每任圣女也都是天下氣運(yùn)所鐘者,但壽命往往不得長久也是因?yàn)樯袷谕淌芍ヅ臍膺\(yùn)和生命力。許愿只不過加快了這個過程?!?/p>
聽到這種隱秘,我不禁皺眉,“這么說所謂的‘神石’倒像一種邪物?!?/p>
師父微微搖頭:“它乃是天道的一部分顯現(xiàn),通過這種方式來收攏氣運(yùn)?!?/p>
原來因?yàn)槲粗脑驅(qū)е绿斓朗軗p,導(dǎo)致氣運(yùn)溢,原本屬于眾生的氣運(yùn)匯聚到一國以及好幾個人身上,所以祈國才在幾百年間從一個小國變成有眾多屬國的共主。
因此部分天道意識顯化的神石便出現(xiàn)了。
歷代圣女以及個別的被大氣運(yùn)裹挾的人本來會有著極為順?biāo)焐踔潦禽x煌的一生,但因?yàn)樯袷拇嬖谕鶗堂觥?/p>
沈長景、莫忌、姜落還有我都是這樣的人。
我們被常人無法匹敵的氣運(yùn)所裹挾,卻被無法自我左右的命運(yùn)所支配,如同氣運(yùn)的承載工具。
我們都無法選擇自己的人生。
何其可悲。
師父走到我面前,“當(dāng)初沈長景死去后身上的氣運(yùn)被我引到了莫忌身上,而我設(shè)計的那些事件也是在逐步凝聚他身上的氣運(yùn),只要你再因?yàn)榻浜湍啥?,我便可將姜落的氣運(yùn)引到了你身上,所有的氣運(yùn)最后都會匯聚在莫忌身上。”
說到這里,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他會成為真正的氣運(yùn)之子,會成為世界穩(wěn)定的中樞。從此再也不會有什么神石,哪怕他百年之后死去,所以氣運(yùn)也會重歸天道?!?/p>
似乎想到了誰,他的眼眶竟微微泛紅,“如果我早點(diǎn)完成這個計劃,她也就不會死了……”
我想問她是誰?但我莫名有了猜測,也莫名覺得師父并不會回答,他并不需要傾訴。
“所以我必然要死是嗎?”
師父似是有些愧疚,“你是最適合完成這個計劃的,不光是因?yàn)槟愫徒溥€有莫忌的關(guān)系,一個親人,一個愛人,還因?yàn)槟愕奶厥怏w質(zhì)?!?/p>
我看向外面,似乎我很多的決定都是在這種夜晚做出的,人有時候做決定的時候不能去想會不會后悔,因?yàn)榧热蛔龀隽藳Q定,那就代表著這個決定是眼下最需要做的決定。
“好。”我對他說。
“師父你能讓莫忌再次忘記我嗎?”
“你確定?”
“確定?!?/p>
莫忌,莫記,希望你忘記我之后,能夠好好的生活,好好地成為你自己。
沈長景登基的那天雪下的很大,漫天的飛雪讓整座城變成的唯美卻又寒冷,站在上京的最高處望去,一片白雪皚皚的朦朧山色。
他隱約記得和一個人有約定,冬日要一起看雪,還要堆很大很大的雪人,可是他卻不記得是誰了。
手不知不覺撫上心口,那里刻著一個字“蕪”。讓他想起了一句詩:“平蕪盡處是春山?!?/p>
可是眼前沒有“蕪”,也沒有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