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飛升》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給人一種錯覺,仿佛寫的就是自己。這正是小說《帝姬飛升》中的主角謝殊容娘,讓人入戲很深?!兜奂эw升》第2章摘要:飛升4珠珠死后我身上的淤青再也沒有人憐惜的為我呼呼。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了。所以我只能不惜一切代價,要謝殊.........
《帝姬飛升》 第二章 在線試讀
飛升
4
珠珠死后我身上的淤青再也沒有人憐惜的為我呼呼。
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所以我只能不惜一切代價,要謝殊和沈喬也嘗一嘗這種失去一切的痛楚。
祭天大典這天我被安排做到了謝殊的身側。
他將我當做滿意的戰(zhàn)利品展示在眾臣的面前。
沈喬仍然是棲月殿的沈姑娘,看過來的神情隱晦而嫉恨。
謝殊宣布由我為祭天大典獻舞時落在我身上的鄙夷目光又多了一重憐憫。
不等我起身獻舞,一柄銀色長劍就直指謝殊的胸膛。
我咬著唇撲入謝殊懷中替他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以命相護,也許能博得一絲真心。
捅穿胸口帶來的失血讓我越來越冷,我不由的往謝殊的懷里鉆了鉆,抬起頭對他彎了彎眼角,聲音低低的:“你沒事就好?!?/p>
掐在身上的手掌越來越緊,謝殊的眼神晦澀下來,最后他只是沉默的將我交給了前來救治的太醫(yī)。
也許這一刻,謝殊也不能免俗的心生動搖。
沒有人能拒絕甘愿赴死的熾烈愛意。
可是僅僅只是心動還遠遠不夠,我要謝殊將我奉若神明,無法自拔的深愛我。
只有這樣,我把利劍捅入謝殊胸膛時,他才會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痛膚切骨。
當晚,久不踏足玉芙殿的謝殊神情晦澀的趕來。
他在床榻邊靜坐了一陣,終于冷淡的問我,為什么會擋下那足以致命的一劍。
謝殊的神情既晦澀又冷戾,好像只要我回答的稍有偏差,他就會立刻掐死我一般。
我垂著眼睫,小心翼翼的握住謝殊放在身側的大手,將臉頰輕輕的貼上去。
“你是容娘的夫君,容娘自然是要保護夫君的。”
這一次謝殊沒有抽出自己的手。
5
大典上刺殺謝殊的劍客很快被羽林衛(wèi)抓住。
不知什么緣故謝殊一直沒有賜死他。
反而是等到我傷口愈合大半以后將我?guī)У搅怂卫铩?/p>
直到看見了刺客的面容我才知道謝殊的目的。
刺殺謝殊的人是皇兄的伴讀,每月去不玉山為我送來奇珍的子林哥哥。
我記得他風流倜儻的貴公子模樣,所以現在看見他被人綁在木樁上,白色的囚衣染成了紅色,左臉被烙印打下賤字的模樣才覺得格外的窒息。
他默默無言的看著我和謝殊,神情沉寂而頹敗。
我怔愣的看著水牢里的污水浸泡他的半身。
謝殊將一柄長劍遞到我的手中,眸光黝黑的看向我。
“卿卿,你不是要保護我嗎?現在這個刺客就在這里?!?/p>
他摸了摸我的發(fā)髻,聲音含著蠱惑。
“你要做我最勇敢的妃嬪?!?/p>
謝殊要我親手殺死我兄長的伴讀,給我送來奇珍的子林哥哥。
我遲疑的握住長劍,踉蹌著走到子林哥哥的面前。
因為謝殊我已經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可是現在謝殊又要我親手毀掉我最后的一點溫暖。
對著那雙沉寂的眸子,我實在沒有辦法刺出手中的長劍。
猶疑不定時身后突然貼上一具溫暖的身體,謝殊握住我的手,帶著我手中的長劍,一點點的刺進了子林哥哥的胸膛。
溫熱的血液落在我的眼前和臉頰上。
謝殊的手甫一松開,長劍就掉到了地上,發(fā)出砰的一聲。
冰涼的手指溫柔的為我拭去臉頰的血漬,怎么也擦不干凈,謝殊發(fā)出一聲輕笑。
“孤的小雀兒變成花臉貓了?!?/p>
他的聲音里帶著莫名的溫柔,可我只是怔愣的看著地上的尸體。
6
被送回玉芙殿的當晚我就發(fā)起了高熱。
渾渾噩噩間我仿佛回到了去不玉山修行前,住在大周皇宮里的日子。
父皇將我抱上他的懷里,聲音含笑的喚我。
“朕的小明珠來了?!?/p>
我吵嚷著要去倚梅園摘剛結出的花釀花露,父皇苦惱的指著御案上的公文,聲音平和。
“孤還有好些公務要處理,讓你太子哥哥陪你去倚梅園?!?/p>
于是太子哥哥含笑牽過我的手,為我摘下倚梅園最嬌艷的梅花。
我撒嬌要他將我舉起來,自己摘的花才是最香的。
不等我將采摘的紅梅做成花露,倚梅園的梅數就變作了血海,父皇和兄長的尸身擺放在梅樹下,胸膛處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著血。
我含著淚為他們合上黯淡的雙眼,他們卻突然握住我的手,聲音暗啞的喊:“小明珠,我疼啊!”
我被巨大的痛苦淹沒,掙扎著醒來。
“小雀兒做噩夢了?”
謝殊抬起我的下頜,俯身湊近我。
他眉眼含著笑意,耐心的將我凌亂的發(fā)絲撥到耳后。
自從大典水牢里被他握著手刺死子林哥哥以后,謝殊對我就多了一分溫柔。
他總是在看著我時戲謔的喚我小雀兒。
這份與眾不同的溫柔是用子林哥哥的生命換來的。
我酸楚的垂下眼睫。
謝殊卻不依不饒的點了點我的唇瓣。
“嚇壞了?”
我抿唇,沒有說話。
我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謝殊一伸手就可以將我按到懷里,他溫熱的吐息落在我的脖側,激起一片細密的癢意。
“不要怕,孤在這里?!?/p>
沉默了一瞬,我終于伸手回抱住謝殊,將臉頰埋進他的胸膛處,聽著一聲聲沉穩(wěn)的心跳聲,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捅穿謝殊的胸膛。
7
謝殊眉眼晦澀的將我抱到床榻上時,棲月殿的內監(jiān)又一次的出現在玉芙殿外。
青衣內監(jiān)的聲音尖細而急促。
“陛下,沈姑娘心疾難忍,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古籍上說只有真龍?zhí)熳由砩系凝垰獠拍茯屩鹦八睢?/p>
謝殊的動作頓了下來,我淚盈于睫的握住謝殊的半片衣袖,喉頭哽咽。
“夫君,不要留我一個人,我害怕。”
謝殊沒有說話,伸手抹去我兩腮的淚痕。
殿外,青衣內監(jiān)的聲音低沉下來。
“沈姑娘還說,倘若殿下不得空也是不打緊的,這樣的痛楚她捱了數年,在多一晚也不算什么?!?/p>
手中的半片衣袖被抽離了,謝殊頭也未回的離開了玉芙宮。
謝殊也許對我有片刻心動,但是他心里更重要的人卻是沈喬。
畢竟沈喬曾是他的未婚妻子,又為了他委身父皇,即便不愛她,謝殊也是感激她的。
就憑這一點,我永遠也比不過沈喬。
珠珠輕柔的為我卸下發(fā)髻上的朱釵,聲音里含著擔心。
“娘娘別難過,咱們來日方長。”
我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來日方長,也不想同謝殊虛與委蛇很久。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覺得惡心無比。
我需要制造一個轉機,讓謝殊意識到我和沈喬是不同的,來激化他心中屬于情愛的部分。
這個轉機很快便被沈喬送到了我的面前。
謝殊對我日益溫柔讓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于是她讓娘家的兄長去不玉山打聽了我當初鎮(zhèn)壓邪祟的方式。
我被她請到了棲月殿,謝殊坐在內殿的主位上,看向我的眸光復雜而晦澀。
沈喬指著我,聲音激憤。
“陛下,鸝貴嬪在不玉山鎮(zhèn)壓邪祟的方式是修無情道,她怎么可能會真心的留在后宮里做一名妃子,她騙了你。”
我眉眼不動的看向沈喬,聲音疑惑。
“沈姑娘說的是我嗎?夫君將失怙的我接到后宮,我又怎么會欺騙夫君?!?/p>
聞言,沈喬的神色變得越發(fā)陰沉。
“想來是陛下仁慈,還沒有教過鸝嬪后宮的規(guī)矩,妻是妻,妾是妾,你一個小小的貴嬪怎么敢越過皇后口呼陛下夫君。”
她冷著眉眼讓棲月殿的教習嬤嬤桎梏住我,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我的臉上。
“好叫貴嬪長一長記性,以后不要在犯口忌?!?/p>
沈喬用的力氣很大,我被扇的唇角溢出血痕,直直的看著她。
“那么沈姑娘又是以何種身份來教誨后宮的女眷呢?”
沈喬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有些難堪,惱羞成怒之下就要舉起手在給我一耳光,被主座上的謝殊冷淡的呵止了。
肩膀上的桎梏也隨之卸去,我伸手利落的擦去唇角的血漬,靜靜地看向主座的謝殊。
嗓音縹緲:“陛下也同沈姑娘一樣,不相信妾的真心對嗎?”
謝殊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我。
我垂下眼睫,伸手撫向曾經為謝殊擋過一劍的地方,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也對,像妾這般不知過往,命如浮萍之人,掏出的真心,別人怎么會相信呢!”
沈喬眸光陰沉的怒吼:“賤人,你還在欺騙陛下?!?/p>
她揚起的巴掌被謝殊攔了下來,謝殊將我護在懷中,眸色黝黑。
“朕從不相信所謂的修仙和神靈,不過是凡人的臆想罷了。”
謝殊臉上的神情不屑。
“倘若真有神靈,也該明白朕是人間天子,真龍之身。”
我被謝殊攬在懷里,輕輕的將臉埋入他的頸側,隔著一步的距離看向被謝殊推的趔趄,心如死灰的沈喬。
我對著沈喬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一字一句的用唇語道:“你輸了。”
沈喬眼睛燒的通紅,像要泣出血來。
我知道她看懂了,離間不成,下一步就該害命了。
8
在一個晴好的日子里沈喬的心疾又一次發(fā)作了。
不同于以往的發(fā)作,這一次的心疾幾乎要了沈喬的半條命。
謝殊命令所有人都必須虔心為沈喬祈福。
我跪在棲月殿的門口,平靜的看向躺在床榻上面色慘白的沈喬。
她雙眼含著淚,虛弱的依偎在謝殊懷里,聲音有些孱弱。
“小謝哥哥,阿喬是不是要死了,我舍不得你?!?/p>
謝殊沉默著,沒有說話,近乎縱容的任由沈喬將手指放到他的眉眼處,細細描繪。
“阿喬還沒有穿過嫁衣,還沒有嫁給小謝哥哥,阿喬不想死?!?/p>
沈喬的聲音帶著哽咽:“阿喬想和小謝哥哥長相守?!?/p>
終于,謝殊伸手握住沈喬的手,聲音低沉:“孤是真龍?zhí)熳?,定不會讓你玉減香消?!?/p>
寬慰完沈喬,謝殊將眸光落到欽天監(jiān)靈臺郎的身上。
“你說沈姑娘的心疾可解,到底是什么法子?!?/p>
欽天監(jiān),靈臺郎。
沈喬這次的心疾應是沖著我來的。
我無聲的垂下眼睫,等著靈臺郎告知謝殊解了沈喬心疾的法子。
靈臺郎的聲音清脆。
“沈姑娘心疾難平是氣弱血虛造成的頑疾,每一次的發(fā)作都是對壽元的耗損,想要治愈沈姑娘的心疾不難,只需要以心補心,以血補血就行。”
我琢磨著靈臺郎口中的法子,悄悄的瞥了一眼內殿的謝殊。
謝殊聞言神色還算平靜:“對于心血可有要求?”
靈臺郎聞言往殿外看了一眼,謝殊循著他的眸光正好對上我悄悄打量的眼眸,眉心微蹙。
靈臺郎聲音適時的響起:“修行之人,心境澄明,心尖血是心疾之人最好的良藥?!?/p>
我是后宮中唯一的修行之人,靈臺郎的這番話說給誰聽的不言而喻。
原來沈喬以為剜出我的心尖血我就會死嗎?
若是一個普通人被剜出心尖血大概率就活不成了,可是我不一樣,我是自幼就在不玉山上修行的修仙之人,除非自愿,否則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剜出我的心尖血。
我收回打量內殿的視線,端正跪姿,沉靜的低下頭。
棲月殿一下靜了下來,只有沈喬低低的的嗚咽聲。
片刻后謝殊終于開口:“朕會命令潛龍衛(wèi)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仙山,不惜代價,求得修行之人的心尖血?!?/p>
沈喬的嗚咽聲頓住,靈臺郎輕輕地搖了搖頭:“來不及了陛下,沈姑娘的心疾已經等不了了?!?/p>
靈臺郎的說辭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抬起頭靜靜的看向謝殊,等待他的抉擇。
謝辭卻沒有看向我,只是沉默的揮退了祈福的眾人,在退出棲月殿時,我向內殿看了最后一眼,沈喬依偎在謝殊的懷里,臉上是志得意滿的篤定神情,她篤定謝殊會選擇她。
9
沈喬曾是謝殊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子,又為了謝殊入宮為妃,忍辱負重數年。
我也希望謝殊能夠選擇沈喬,因為只有這樣沈喬對于謝殊的恩德才能一筆勾銷。
沈喬不明白,謝殊對她只有感恩沒有情愛。
否則早在登基之初他就會立沈喬為后,而不是讓她在棲月宮里做沈姑娘。
謝殊大概,也不能分清他對我和沈喬的不同,所以不止是沈喬需要這個機會,我也同樣在等待著這個機會。
沈喬的心疾等不了很久,所以謝殊來的很快。
謝殊手中握著把赤金匕首,靈臺郎跟在他身后。
我沉默著看著謝殊,他臉上的神情有些晦澀。
“小雀兒,沈喬的心疾等不了太久,你是目前唯一適合的人選?!?/p>
我顫著眼睫,嗓音縹緲的問謝殊。
“夫君要為了沈姑娘親手剜出我的心尖血嗎?”
謝殊沉默著,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扯住謝殊的衣袖,一字一頓的詢問謝殊。
“夫君怕沈姑娘出現不測時有沒有想過,被剜出心尖血后妾也會死?!?/p>
謝殊眉頭緊蹙,聲音溫和的寬慰我。
“等取出心尖血后朕便會將庫房里的護心丸賜給你,你不會有事的?!?/p>
他將赤金匕首對準我的胸膛,嗓音低沉。
“小雀兒,你聽話。”
我慢慢松開謝殊的衣袖,冷淡的垂下眼睫,任由尖銳的匕首刺進胸膛之中。
通,太痛了。
原來當時父皇和兄長經歷的是這樣的剜心之痛。
靈臺郎接過匕首上的血珠,小心翼翼的裝入白玉瓶中。
謝殊伸手攬住我,輕柔的拭去我兩頰的淚痕,聲音異常溫柔。
“小雀兒,結束了,不要怕?!?/p>
剜血過程中的靈力消耗讓我身心俱疲,在謝殊一聲比一聲急促的呼喚中,我沉沉的闔上了雙眼。
意識迷蒙間有人將一粒散發(fā)著清香的藥丸抵到我的唇齒間,嗓音暗啞的求我醒過來。
我沒有理,只是輕輕地蹙起眉頭。
于是那只抵著藥丸的手指又輕輕的落到我的眉眼間,想要將我的眉頭撫平。
一滴,兩滴…
溫熱的液體接連不斷的落在我身上,謝殊…哭了?
我使了離魂術,漂浮在半空,冷眼看著謝殊眼尾泛紅,緊緊握著我的手。
如今我確信謝殊是愛我的,但是我不確定這份愛能不能讓他甘愿付出生命,所以我還不能醒過來。
10
我昏迷了月余,這一個月里謝殊每日都會來玉芙宮看我。
我冷眼看著謝殊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晦澀,直到沈喬帶來太醫(yī),讓太醫(yī)親口說出我命將絕的診斷。
謝殊冷淡的看著沈喬和太醫(yī),眸光陰沉而冷戾。
沈喬終于克制不住的低泣,膝行上前想要抱住謝殊的腰身。
謝殊沒有制止,任由沈喬抱著他。
沈喬的聲音哽咽。
“小謝哥哥,你怎么了?!?/p>
“許容是舊周的帝姬,他的父親殺了你的全家,這些你都忘了嗎?”
沈喬伸手想要將我從床榻上扯下來。
“許容該死!”
沈喬沒有成功,是謝殊握住了她的手腕。
“滾出去?!?/p>
我挑眉,控制著魂體湊近被甩到地上的沈喬,幸災樂禍的打量著她臉上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
謝殊用我的心尖血救下了沈喬,也算抵消了她曾經的恩情,現在的沈喬在謝殊面前已經沒有任何底牌和倚仗了。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內殿以后,謝殊坐到床榻邊,俯身將唇瓣貼近我的耳朵,聲音低低的。
“小雀兒,我后悔了?!?/p>
我的身體早在四天前就被太醫(yī)院宣布藥石無醫(yī),面色更是一日比一日的慘白下去,是將死之相。
謝殊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起身離開了玉芙殿。
我飄著魂體跟在謝殊的身后,看著他一路疾行到封鎖的神殿前,然后親手揮劍斬開了封鎖的殿門。
這是我父皇在位時建造的,里面供奉著一尊玄女象,后來謝殊謀逆上位,便被謝殊以鬼神之說禍亂朝綱為由下令封鎖了。
今夜,謝殊卻親手斬斷了神殿的鎖扣。
我挑眉跟著謝殊,看著他走進內殿,神情虔誠的跪在玄女象前,將頭深深的叩入地面。
一向不信鬼神的人,卻親手斬斷禁令,虔誠的跪倒在神佛面前祈求。
見狀我不由得勾起唇角,站在謝殊面前,笑的幸災樂禍,幾乎掉出眼淚。
“謝殊,你也有今天。”
謝殊聽不見我說話,只是低著眉,嗓音暗啞的祈求著。
“我這一生只在冠禮那日求過你一次,可你沒有保下我的父母,從此我不信神佛?!?/p>
“謝殊此生犯過口業(yè)、殺戮,手中鮮血無數,自知罪孽深重?!?/p>
他的聲音漸漸哽咽。
“謝殊知錯了,求玄女顯靈…求你救她,只要你愿意救她,謝殊愿意以命相抵?!?/p>
終于,從謝殊口中說出了愿意以命相抵的話,我籌謀了這么久,真正聽到謝殊愿意以命相抵時心中卻沒有多少波瀾。
我冷眼旁觀著謝殊眼尾泛紅,跪在玄女象前聲嘶力竭的祈求玄女顯靈,心中涌起近乎幸災樂禍的悲涼。
父皇和兄長被謝殊捅死時我也曾這樣虔誠的許愿過,現在該謝殊來償還因果了。
我將魂體落入身軀,一步步走到神殿前。
嗓音冷淡的喚了一句謝殊。
他紅著眼,欣喜若狂的扭頭看向我,然后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我的面前,將我緊緊的攬進懷中,絮絮低語:“小雀兒,我知道錯了,日后…”
謝殊的聲音頓住了,他輕輕低頭,看向胸膛中的匕首,嗓音很輕。
“為什么?”
我任由謝殊抱著,眉眼不動,冷淡的提醒他。
“謝殊,你殺了我的父兄?!?/p>
謝殊秀麗的眉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卻還是緊緊的將我摟著。
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我。
“離魂癥是假的,那么愛呢,你說的愛我是真的還是假的?!?/p>
謝殊的生命力正在飛快的流失,我能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沸騰,只等謝殊徹底死去,我就能夠飛升。
謝殊的愛是真的,所以我輕輕垂下眼睫,也認真的告訴他。
“謝殊,我在不玉山上修行的是無情道?!?/p>
他眼角落下淚來,終于徹底失去生機,松開了緊緊抱住我的雙手。
我看著謝殊的尸身倒地,同玄女象遙遙對視后轉身離開了神殿。
成仙后我的身體變得輕盈,如同一片花葉,一縷清風,我御風飛到沈喬的棲月殿。
沈喬還未眠,見到我神情也不見惶恐,只是恨恨的瞪著我。
“我早知你是修行之人,你騙了小謝哥哥?!?/p>
我眉眼冷淡的將謝殊的尸身從鎖靈囊中掏出,放到沈喬面前。
“謝殊已經償還了因果,現在該你了,沈妃?!?/p>
沈喬愣愣著看著地上的尸身,又哭又笑,嘴里絮絮叨叨的重復著。
“小謝哥哥,阿喬還沒有穿正紅衣裙嫁給你,阿喬不甘心…”
不等我動手,沈喬便抱著謝殊的尸身,一頭碰死在了柱子上。
我顫了顫眼睫,沉默著將二人的尸身放到一處。
父仇已報,即將飛升,我卻好似并不開心。
隨著身體的仙氣漸濃,心中的情緒和愛恨都一起淡了下來。
我終于踏月而去,神位加身,日后庇佑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