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讓我白打工》 章節(jié)介紹
《師傅讓我白打工》是作者蒲山的一本短篇小說,蒲山才思敏捷,點石成金,以至于達(dá)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稁煾底屛野状蚬ぁ返?章內(nèi)容介紹:1.此時,我站在小劇場門口,怔怔看著自己凈白修長雙手。依照原本的記憶。我這雙手早就被師父師娘廢了。這會兒應(yīng)該傷.........
《師傅讓我白打工》 第1章 在線試讀
1.
此時,我站在小劇場門口,怔怔看著自己凈白修長雙手。
依照原本的記憶。
我這雙手早就被師父師娘廢了。
這會兒應(yīng)該傷痕猙獰,指節(jié)扭曲才對。
「師姐?」
忽然,一道怯怯地喊,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我回頭看去,就見讓我格外熟悉的小師妹,正怯怯望著我。
可跟當(dāng)初那個長大成人后為了我跟師父翻臉,以至于聲名狼藉被逐出師門的她不同。
現(xiàn)在的小師妹,分明還是個孩子模樣。
「茵茵!」
我眼眶一酸,沖到她面前,將小小的她緊緊抱在了懷中。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終于敢確定。
做了師父師娘十幾年奴隸,卻換來當(dāng)街慘死結(jié)局的我。
居然重生了!
「師姐,你哭了嗎?」
茵茵細(xì)細(xì)軟軟的聲音響起,大約是因為被我塞進(jìn)懷里,聽上去甕聲甕氣。
生怕捂壞了她,我連忙松手退開半步。
看著她滿臉懵懂的樣子,為免她擔(dān)心,我忙胡亂擦了把眼淚。
「師姐,是有人欺負(fù)你了嗎?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打他!」
我剛要說話,一道兇狠的呵斥猛地從身后傳來。
「許笑笑程茵,客人們這會兒都進(jìn)門了,你們不進(jìn)來準(zhǔn)備著上臺,還傻站在外頭干什么!」
其實我叫許蕎,但當(dāng)初拜入師門的時候,師父師娘嫌我名字不好就給我改了現(xiàn)在的名字。
我扭頭看去,就見年過半百的師父,正黑著臉站在不遠(yuǎn)處。
霎時間,來自上輩子的所有怨、恨、憤怒,交雜著在我心口鼓噪起來。
「就來。」
心知現(xiàn)在不是和他起沖突的時候。
我壓下所有情緒,牽住茵茵的手應(yīng)了一聲。
「嘖?!?/p>
師父發(fā)出不滿的聲音,撩開簾子進(jìn)了屋。
2.
戲法,是國內(nèi)一項傳統(tǒng)技藝。
但和京劇、相聲之類不同,隨著社會發(fā)展,戲法早就成了個冷門項目。
就算人們真要看,大多也會選擇魔術(shù),而非戲法。
大約是為了乘東風(fēng)。
師父特意花大價錢把戲法班子搬進(jìn)了景區(qū)。
拉著茵茵進(jìn)了屋,看了眼師父那好像永遠(yuǎn)有人欠他八百萬的臭臉。
我默不作聲帶著茵茵去了更衣室。
外間人來人往,人聲嘈雜。
但重活一世的我即便不看也知道,今天進(jìn)門的客人連五個都不到。
這還是借了現(xiàn)在正是旅游旺季的光。
放平時,別說五個客人,兩三天不開張也是有的。
「師姐,我今天還是第一次上臺,要是做不好的話師父師娘會不會罵我啊……」
茵茵撅著小嘴,滿臉不安。
看著她這副模樣,我忍不住笑了聲。
「放心,」我摩挲了下她剪了西瓜頭的腦袋,安撫道:「有師姐在,我們茵茵肯定能做好?!?/p>
茵茵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看向我,重重點了下頭。
「嗯!」
還好,雖然是時隔十幾年的再次登臺,我今天的表演也一如既往的成功。
即便回了后臺,我都還能聽到屈指可數(shù)的客人送給我的掌聲。
「甭在這兒現(xiàn)眼了。」
可還沒等茵茵高興太久,黑著臉的師父已經(jīng)潑來了冷水:「廢物東西,才招攬了五個客人,有什么臉高興?」
多少年了,無論師父還是師娘,都一直是這樣。
無論我的表演有多成功,一旦下了臺就要接受他們的無端責(zé)罵。
當(dāng)年我不懂這是為什么。
但現(xiàn)在回頭再想。
讓他們憤怒的根本不是客人少,而我的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3.
「怎么?瞪什么眼?難道我還說錯你了?」
師父吹胡子瞪眼,拿足了派頭。
「想當(dāng)年我和你師娘上臺的時候,那才叫滿堂喝彩,再看看你們,就現(xiàn)在這仨瓜倆棗的也好意思高興,我都替你們丟人!」
上一秒還在歡呼雀躍的茵茵,此時被他罵得頭都抬不起來。
她緊緊攥著我的衣角,手止不住的顫抖。
我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
都重活一世了,我之前竟然還想先稍安勿躁。
怕不是腦袋被門擠了!
看了眼還在喋喋不休罵人的師父。
我拽下茵茵緊抓著我衣角的手包在掌心,牽著她一路走到了師父面前。
沒多言語,我只問他:「師父,您罵完了嗎?」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師父倏地緊皺眉心,身旁的四腳桌被他「啪啪啪」拍得震天響。
茵茵躲在我身后,嚇得兩手死死抱著我的手腕,大氣都不敢吭一個,卻始終沒有離開。
我視線在師父那張本來就丑得離奇,現(xiàn)在因為憤怒就更加扭曲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
旋即。
定格在四腳桌上,那只他最寶貝的紫砂壺上面。
他自詡是中華傳統(tǒng)技藝的傳承者,平時最愛用一些文人雅士的東西沖門面。
紫砂壺,白馬褂,像是用了這些東西,他就真能高人一等了似的。
「啞巴了嗎?聽不著我在跟你說話?個賤胚子,別以為——」
「啪!」
清脆一聲巨響。
寶貝金貴的紫砂壺,被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4.
「許笑笑!」
師父愣在原地半秒。
而后,目眥欲裂地朝我重重?fù)]來一掌。
沒等巴掌落我臉上,我抬起那只剛砸了紫砂壺的手,鉗住了他的手腕。
多虧師娘平時總挑著重活累活給我干,我的力氣還蠻大的。
用力甩開師父的胳膊,我冷眼看著他:「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你敢動我一指頭試試?」
上輩子我倒是處處容忍。
可到頭來,這對黑心夫妻不僅沒念我半點好,還廢了我的手、處心積慮害死了我。
現(xiàn)在我既然重生了,就必不會白白浪費這次機(jī)會。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師父暴跳如雷。
旁邊頭一次見我爆發(fā)的師弟師妹們個個噤若寒蟬。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氵@個目無尊長的東西,我教你的尊師重道都教狗肚子里去了?居然還敢跟老子動手!」
怒火中燒的師父極其敗壞地吼道。
我冷笑一聲。
「就你這種對徒弟動輒打罵的師父,也配當(dāng)爸?」
隨著我的話一句句說出口,師父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他氣得直喘氣,胸口激烈地上下起伏。
一張臉漲得紅里泛著紫,好像隨時能暈過去。
「另外,我當(dāng)年可是交過學(xué)費的,你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課外興趣輔導(dǎo)班的老師?!?/p>
「你你你……」
師父臉皮發(fā)紫,舉起手指指著我。
「之前還當(dāng)你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傻子,今天倒是伶牙俐齒得很,立馬給我滾出去罰站,站不夠五個小時不許吃飯!」
5.
罰站是師父師娘慣用的懲罰手段。
聽起來平平無奇。
但他們要求徒弟們罰站時,整個后背必須始終緊貼著墻,幾個小時站下來,整個人都要虛脫。
「體罰?這可不行?!?/p>
我不咸不淡地拒絕了他的要求。
師父眼睛瞪得更大,我也很難得的看到了他黑眼珠的全貌。
他往常總愛瞇著眼看仰著下巴人,高高在上的表情里總帶著幾分鄙夷。
仗著師父的身份,他沒少磋磨使喚我們這些徒弟。
小到端水點煙干家務(wù),大到捏肩捶背倒洗腳水。
只有這夫妻倆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
但像我這樣,來他們這里拜師學(xué)藝的,大多數(shù)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在這里受了欺負(fù)委屈,除了自己忍著也沒有其他辦法。
是積月累下來,還會有小孩自欺欺人,覺得他們是真的為自己好才會動輒打罵。
「反了你的天了!」
師父怒極,疾步走到墻角劈手拿起一支登山杖就要抽我。
我哪會傻站著等他抽,不等他過來就跑了出去。
可惜,他老人家這些年吃香的喝辣的又不事鍛煉,雖然看上去一副老來俏的樣子,但其實里子早被煙酒色掏空了。
別說追上我,就是多跑兩步都喘得好像快厥過去了。
「站??!你他媽給我站??!」
師父拄著登山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站在屋門口,沖著我破口大罵。
「你個欺師滅祖的東西,你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等我抓著我,看我不扒了你一層皮!」
茵茵躲在一旁,膽戰(zhàn)心驚地望著我,眼中全是震驚和興奮。
我站在遠(yuǎn)處,沖著茵茵笑了下,才又看向師父,撇撇嘴懶洋洋沖他說。
「3202年了還在宣揚(yáng)封建迷信,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倏地。
師父將手中的登山杖用力砸向了我。
我敏捷躲開,看向他的表情也冷了下來:「你知道,故意傷害罪要判多少年嗎?」
「少他媽嚇唬老子,你是老子徒弟,當(dāng)初進(jìn)門的時候還簽了賣身契,那你就該一輩子伺候老子,給老子打白工!」
說著,他陰陽怪氣地笑了聲,自以為是地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故意激我,想讓我把你逐出師門你好出去另起爐灶是吧?但我告訴你,你想都甭想,你合該一輩子給你師父我當(dāng)牛做馬!」
還當(dāng)牛做馬,信不信我去勞工局告你非法雇傭童工?
6.
當(dāng)天晚上。
氣壞了的師父,就沒給我晚飯。
但是無所謂,我會點外賣。
「師姐,我給你留了兩個大包……子……」
揣著倆大肉包的茵茵,從門縫溜進(jìn)來,說話還壓著聲音顯然是想給我個驚喜。
結(jié)果,我正抱著手機(jī)呼嚕呼嚕炫螺螄粉。
茵茵一副想嫌棄又不敢嫌棄的樣子,委屈巴巴站在門口,眼眶里面包著淚。
「誒呀!包子!快快快,師姐都要被辣哭了!」
生怕小姑娘真掉金豆豆了,我一抹嘴想了個絕妙理由。
好懸,但哄住了。
「師姐,你不怕被師父發(fā)現(xiàn)嗎?」
茵茵捂著鼻子湊到我面前,小小聲地問。
我聳聳肩,繼續(xù)炫螺螄粉:「他那個紫砂壺我都敢摔,還有什么好怕的?」
「師姐,你好厲害哦!」
茵茵滿眼崇拜地望著我。
結(jié)果她話音才落,我房間的門就被人猛地撞開了。
「砰」一聲巨響,緊隨而來的是師娘氣急敗壞的聲音。
「賤胚子!你是在屋里煮屎呢?」
我無語看她:「不敲門就進(jìn)來,罵我就算了還侮辱我的晚飯,師娘,你的教養(yǎng)和禮貌呢?」
膀大腰圓的中年女人沖過來,兇神惡煞地就要搶我的熱騰騰的螺螄粉。
「有媽生沒媽養(yǎng)的賤貨!還敢摔你師父的紫砂壺!看我不抽死你!」
靠!
她發(fā)什么瘋!
7.
沒人知道。
早在我點好螺螄粉外賣后,就開啟了一場活色生香的吃播。
所以沒有意外的,師娘那句——
「賤胚子!你是在屋里煮屎呢?」
也被直播間一眾螺螄粉同好聽了個清清楚楚。
下一秒。
我那觀眾只有三位數(shù)的直播間。
忽然開始狂飆彈幕。
【什么人啊嘴那么臭,我們粉粉招你惹你了】
【螺螄粉:首先,我沒有招惹你們?nèi)魏稳??!?/p>
【敢罵我螺?拔刀吧!】
【哇這種人我真的,擱我面前我一圈兩個!】
【所以,主播被罵真的無人care?】
恰巧看到這條彈幕的我:「……」
沒關(guān)系,不用在意我的死活。
師娘最終還是從我手里搶走了螺螄粉,還滿臉嫌棄地尖叫著遞給后一步趕來的師父:「扔出去!趕緊給我扔出去!」
盯著師父出門后,師娘又惡狠狠看向了我,露出個惡毒笑意。
她這表情,直接嚇得躲在我身后的茵茵一哆嗦。
「怎么?你是覺著自己現(xiàn)在是戲法班臺柱子了,就覺得翅膀硬了不服管了?要不是我和你師父收留你,你這會兒怕是早出去賣了吧?長得不錯還細(xì)皮嫩肉,沒準(zhǔn)兒還能賣個好價錢!」
從我拜師開始,這位師娘就一直都不罵人就不會說話似的。
罵起人來更是百無禁忌,想到哪出說哪出。
之前就把一個師妹罵成抑郁癥,直到人自殺了還振振有詞說什么是那個師妹矯情。
也就是我心理承受能力還算可以,不然上輩子也沒法撐到當(dāng)街橫死。
我:……
他mua的,還不如自殺呢!
8.
直播間熱熱鬧鬧。
我屋里雞飛狗跳。
「吃我們的喝我們的,現(xiàn)在還敢跟我們對著干?你知道那紫砂壺多少錢嗎?就是把你賣了都賠不起!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忘恩負(fù)義的賤胚子!」
師娘邊罵邊跟我動手,我握著手機(jī)左閃右避,鏡頭卻始終對著她。
網(wǎng)友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鼓動我跟師娘干一仗。
【這罵得也太臟了吧?】
【你別看她罵得臟,人長得還挺丑】
【主播上??!你可以的!】
我忙里偷閑:「不,我覺得我不行?!?/p>
哪怕我力氣大,哪怕我跑得快,但現(xiàn)在的局勢顯然對我不利。
師娘在屋里張牙舞爪,師父在門口躍躍欲試。
但凡我敢還手,這夫妻倆肯定要一起上,到時候吃虧得不還是我?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不知道是哪個憨批帶頭,直播間觀眾突然開始復(fù)制粘貼。
行,你們這群瓜6。
非得看我今天死這兒是吧?
「賤胚子!你給我站??!」
追累了,師娘叉著腰站在原地怒吼:「再敢跑!看我不把你腿打斷!」
想起上輩子,我無意中聽到的關(guān)于紫砂壺的來源。
一個絕妙的主意,在我腦海緩緩升騰。
師娘總愛咬文嚼字地跟人吹噓,說他們夫妻伉儷情深琴瑟和鳴相濡以沫相敬如賓嗎?
那我今天,就非得看一出夫妻反目勞燕分飛的好戲。
「師娘?!?/p>
我停下腳步,鎮(zhèn)定自若看向她。
師娘沖我怒目而視,一副恨不能把我扒皮抽筋的猙獰模樣。
我一臉沉痛,疑惑發(fā)問。
「那紫砂壺可是師父一位紅顏知己送給他的,我是替您委屈才砸了那紫砂壺的!」
師娘猙獰的表情僵在臉上,然后,緩緩?fù)懽兂刹欢鸬膽嵟?/p>
事到如今,她哪里還顧得上我,猛地回頭看向守在門口的師父,恰巧看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一聲怒吼霎時沖天而起,震耳欲聾。
「杜!峰!朝?。?!」
9.
「秀芳,你聽我、聽我解——誒??!」
師父慌里慌張就要狡辯。
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師娘就要一只攥在手里的掃帚朝著他的腦袋砸了過去。
「杜峰朝!當(dāng)年為了跟你在一起,老娘跟爸媽反目離家出走,跟著你背井離鄉(xiāng)來了這破地方,吃苦受累這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師娘中氣十足的吼著,直接沖過去,沖著師父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甩耳光抓頭發(fā)。
「你個王八蛋!你對得起我嗎?!」
嘖嘖嘖。
我才告訴她這一件事,她就受不了了?
那我要是把我這幾年,無意中看到的關(guān)于師父的風(fēng)流韻事全都告訴她,她還不得直接氣到原地升天?
把小雞崽子似的躲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茵茵拉過來。
我擺好手機(jī),開始嗑著瓜子看戲。
【主播這手挑撥離間玩兒溜啊】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說的就是你本人吧?】
【有時候一個人上網(wǎng)真的很無助】
【歪了歪了鏡頭歪了!】
【現(xiàn)在的人為了火真是毫無底線!這種爛俗狗血劇本能不能少一點?!】
我冷笑:「來了來了,理中客雖遲但到?!?/p>
從師娘破口大罵開始,我直播間人氣一路飆升,此時在線觀看人數(shù)已經(jīng)躍至五位數(shù),并且眼看著就要沖上六位數(shù)了。
人一多,各路牛鬼蛇神就都冒出來了。
【直播這種低俗惡臭的東西,我看主播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主播還能一點錯沒有?】
【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真沒問題,她為什么只罵你不罵別人?】
【看了全程,只想說,不懂尊師重道的人真的很敗好感?!?/p>
【拋開事實不說,主播摔人東西確實不對吧?】
好在,直播間里面的正常人數(shù)量明顯占優(yōu)。
【拋開事實不談?wù)勈裁矗空勀氵@種狗東西為什么還會上網(wǎng)發(fā)彈幕嗎?】
【行行行,那祝你以后遇到的老師長輩都這個德性】
【來了,又是那套受害者有罪論,恕我直言,上面幾位怕不是當(dāng)代圣母吧?】
【一個巴掌拍不響,來你把臉湊過來,我讓看看一個巴掌拍不拍得響】
網(wǎng)友激情對線的期間。
師父已經(jīng)從單方面被打,開始了他的反擊。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響徹整個房間。
師娘瞪大眼睛捂住臉,整個人氣到渾身發(fā)抖。
「杜峰朝!你敢打我?!」
10.
師父氣喘吁吁。
「怎么?只能你打我,我還不能還手了?」
他也捂著自己的臉,卻還是遮不住那兩半高高腫起的側(cè)臉。
至于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淤痕,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點得說明。
師娘打人從來不手軟,向來都是下死手的。
「吳秀芳!你說我對不起你,你看看你哪還有一點女人的樣子?又胖又丑說話粗魯愛動手脾氣還大,活脫脫就是個農(nóng)村潑婦!要不是離不了婚!你當(dāng)我還愿意每天對著你這張又大又肥的丑臉嗎?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多看你一眼都想吐?」
說著,他又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賤貨!別以為你挑撥了我跟秀芳,你的事兒就能翻篇了,你等著,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
他叫囂得兇狠,直播間彈幕群起而攻之。
【提農(nóng)村干嘛?我們農(nóng)村人招你惹你了?傻杯!】
【喜歡人家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不喜歡人家了就罵人家是潑婦,6還是你6啊】
【看著人模狗樣,原來是個垃圾】
【吐啊,你倒是吐啊,都看這么多眼了你怎么還不吐?】
【打罵徒弟讓老婆沖鋒陷陣,翻臉了就嫌老婆說話粗魯愛動手,國內(nèi)馳名雙標(biāo)??!】
【兩個都是垃圾,鎖死吧!】
看到彈幕都在罵,我就放心了。
「師姐,」茵茵在我旁邊小小聲:「你這么做,不怕師父師娘秋后算賬嗎?」
「怕師娘被師父哄好了?」我問她。
茵茵小心翼翼點頭。
我笑了聲,摸摸她的腦袋:「放心吧,師父的紅顏知己可不止一位?!?/p>
茵茵目瞪口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趁著黑心老娘口還在互毆,我示意茵茵先回屋休息,其它事等明天再說。
雖然流連忘返,但小丫頭還是在我的催促下回房去了。
才露了一下臉,茵茵就被直播間的「色批」們捕捉到了。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好軟萌的寶寶,給姨姨親親好不好吖~】
【又是想生閨女的一天】
【寶寶跟姨姨走,姨姨給你買小裙子穿】
看著彈幕中逐漸加量的「色批」發(fā)言,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好,色批別來沾邊!」
【她不好,你也行,寶寶給姨姨親親】
【小姐姐小姐姐,我有大房子和小裙子,你愿意跟我走嗎?】
【妹妹可以,姐姐也可以!】
【姐姐都可以,姨姨為什么不可以!】
看到這些彈幕,我一個瞳孔地震。
我:「……」
「請以上色批人士有序離開主播直播間?!?/p>
11.
半小時后。
師父師娘的戰(zhàn)斗,最終以師父稍勝一籌結(jié)束。
師娘坐在地上拍著地板連哭帶嚎。
「沒良心啊沒良心!當(dāng)初要不是你說怕鎮(zhèn)不住這些小畜生,我怎么會變成這樣?這些年我管教這些小畜生的時候你屁都不放一個,現(xiàn)在嫌我說話難聽脾氣大了?杜峰朝!你沒良心啊!」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師娘滿地撒潑打滾。
雖然打了勝仗。
但一向善文不善武的師父,也沒討到多少好。
尤其是那張被他精心打理好出去騙人的臉,被師娘連抓九九八十一條血道,簡直慘不忍睹。
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皺皺巴巴,馬褂的扣子都不知道崩掉了多少顆。
「夠了!」
師父忍無可忍大吼,師娘持續(xù)嗚嗚咽咽地邊哭邊罵,對師父的話充耳不聞。
一轉(zhuǎn)頭,師父惡狠狠瞪住我。
「賤種!別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別忘了,你可是拜過師、簽過賣身契的,就算你真插了翅膀,也別想飛出老子的手掌心!捏死你不比捏死一只螞蟻更難!」
雖然在撩狠話,但他說話時嘴角一抽一抽倒吸冷氣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噗!」
我沒忍住,泄了聲笑出來。
師父的怒火更加高漲。
為防他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我急人之所急地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
「對不起啊師父師娘,其實剛剛我吃螺螄粉的時候,正在直播呢?!?/p>
「直——」
只出了一個音兒,師父后面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地上撒潑打滾的師娘也停止了哭嚎。
屋里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直播間的網(wǎng)友還是繼續(xù)吃瓜看戲。
師娘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嗓音打著飄問我:「直播,還開著?一直都開著?」
在她驚恐的眼神中,我微笑著點了點頭,說。
「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