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后,暗戀對象說他愛我》 章節(jié)介紹
《放手后暗戀對象說他愛我》是一部短篇小說,該小說之所以得到眾多網友的追捧,這得益于小說主角許擇煬顧蕎的完美人設設定?!斗攀趾蟀祽賹ο笳f他愛我》第2章概要:12.許擇煬愛我?這大約是我聽過最可笑的事情了。我失笑著搖搖頭,不置一詞。薛雯雯卻打定.........
《放手后,暗戀對象說他愛我》 第2章 在線試讀
12.
許擇煬愛我?
這大約是我聽過最可笑的事情了。
我失笑著搖搖頭,不置一詞。
薛雯雯卻打定了主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她點點我面前的酒杯,打趣:「寶,你現(xiàn)在這樣,可不像一個暗戀人啊,還當你聽到這話會立馬喜極而泣呢?!?/p>
「喜極而泣?」我笑笑:「雯雯,你覺得許擇煬說得是真的嗎?」
薛雯雯愣了下。
她酒量并不太好,幾杯下肚已經有了些醉意。
不過托許擇煬的福,我的酒量現(xiàn)在可是好得很。
良久,薛雯雯望著我,緩緩搖了搖頭。
「管他是真愛還是假愛,反正遲來情深比草賤,你既然放下了,可不能再吃回頭草了啊?!?/p>
說著,薛雯雯又憤憤干掉一杯酒:「姓許那個王八蛋,上禮拜我見他跟我們公司新來的一個小姑娘拉拉扯扯呢,居然還有臉跟老娘賣慘!呸!憨批!不要臉的狗東西!」
看得出來,薛雯雯確實喝多了,換做她清醒的時候,絕不可能當著我的面前,如此直截了當罵許擇煬。
「找你找的人盡皆知,說什么知道你不告而別,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愛你,結果一扭頭,瞧見個漂亮姑娘就又走不動道了?!?/p>
薛雯雯氣得不得了,看向我的目光卻帶幾分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憐惜。
她伸過手來,輕輕撫上我的臉頰,指向好像擦淚似的,從我眼底劃過。
「蕎蕎別哭,你這么漂亮這么優(yōu)秀,這個狗男人根本配不上你?!?/p>
13.
我當然沒哭。
暗戀許擇煬的這些年,我的眼淚早在他一次次宣布戀愛時流干了。
「雯雯?!?/p>
我拉下他撫在我臉上的手,輕輕攏在掌心。
「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暗戀就像拿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行走在在一條長長的,長滿了苔蘚,帶著濃密潮濕甬道中禹禹獨行,甬道的盡頭有一扇門,那扇門里面,就是我想要的光明未來?!?/p>
薛雯雯茫然地點點頭:「所以呢?」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
在此之前,這些我從沒有人跟任何人說起過。
那個突然想通的凌晨,我忽然認識到。
甬道盡頭的那扇門里面,只有另一條冗長逼仄且荊棘密布的甬道。
那里沒有光,更沒有未來。
只有依舊讓我越陷越深的漆黑和絕望。
「就像凜冬終將結束,盛夏終會到來,再多的刻骨銘心、再深的癡心不悔,最終都會歸于沉寂?!?/p>
就像大雪封山,就像倦鳥歸林。
一切的一切。
都將回歸它原本的軌道。
終于把這些話說出來了,或許在別人聽來有些矯情。
但這些話,確確實實是我埋在心底,最不知該如何宣之于口的真心話。
薛雯雯慢吞吞從座位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我身邊,她就站在我身邊,低著頭久久凝望著我。
毫無征兆,一滴冰冷濕意在我臉上墜落,我怔怔看向她,卻見薛雯雯早已滿臉淚痕。
她展開雙臂,將我牢牢困進她懷中,哽咽著呢喃。
「顧蕎,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14.
辛苦嗎?
將薛雯雯送去酒店安頓下來后,我坐在她房間的落地窗前,出神地望著窗外霓虹。
那七年間,我卻沒感到怎么辛苦,甚至還總能體味到不為人所知的小甜蜜、小確幸。
但現(xiàn)在回過頭再去看。
在許擇煬面前卑微到底線一退再退。
被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甚至自覺自愿,在偶遇他某任女朋友時,大義凜然幫人家擋酒,結果反被那個女朋友灌多了酒,要不是剛好被薛雯雯遇到,怕是都要回不了家了。
我也知道當時不少我們社交圈的人,背后提起我時,總會有「舔狗」、「備胎」、「免費保姆」這樣的詞代替。
可當時我非但不以為意,還認為他們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現(xiàn)在看來,那時候的我確實是個非常合格的備胎。
不怪薛雯雯當初縱使恨鐵不成鋼地罵我戀愛腦,我確實值得。
等著薛雯雯吐過、徹底睡熟后。
我起身走出房間準備回家。
大約真是時也命也,我剛出酒店大門,就遇到了剛從出租車上下來的許擇煬。
許擇煬。
我久違地,又將他的名字在口中咀嚼一遍。
然后就站在酒店門口,看著形容憔悴的他從出租車的后備箱中取出行李,風塵仆仆走向酒店大門。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
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隔著分別近三個月的萬水千山,他雙眼牢牢黏在了我身上。
他瘦了很多,整個人也滄桑了不少,無論和三個月前的天之驕子,還是當年初見似的朗朗少年相比,都像是由內而外徹徹底底換了一個人。
變截然相反的,在此時此刻的我眼中,他竟然有些陌生了。
15.
「…顧蕎?!?/p>
久別重逢,往日即便被女朋友甩了無數次,也永遠意氣風發(fā)的男人,此時卻顯得有些惶恐。
他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手驟然用力,手背上凸起一根根血管。
他嗓音有些干澀,語氣更是從未有過的局促。
「好久不見,許擇煬?!?/p>
我坦然開口,見到許擇煬的這一刻,我清醒地認識到,那場漫長潮濕的暗戀,終于徹徹底底成為了過去。
聽到我的稱呼,許擇煬愣了下,旋即便脫口而出:「你以前都喊我煬哥的!」
是啊。
我之前確實是這樣喊他的。
因為除了我這個學妹兼暗戀者,幾乎沒有人會這樣叫他。
他的那些女朋友,大多不是喊他「擇煬」,就是更加親密的「寶貝」「親愛的」。
不同于旁人的稱呼,一度讓我沾沾自喜,認為我在許擇煬心中的分量,比他周圍的任何人都要重。
但顯而易見,這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而已。
「最近過得還好嗎?」
略過他的話,我問了一聲。
「不好,」許擇煬擰緊眉心,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我一點都不好。」
他泫然若泣地望住我,無法理解地質問我。
「蕎蕎,你為什么要走?為什么要拉黑我?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寂靜的夜里。
他的聲音那樣尖銳、刺耳。
16.
對他激動的情緒視若無睹,我微笑著回應。
「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女兒,現(xiàn)在他們年紀大了,我當然要回來盡孝?!?/p>
「那我呢?對你來說,我就這么無關緊要嗎?」
許擇煬咄咄逼人的追問著。
我蹙了蹙眉,不明所以看向他,回以同樣尖刻的質問。
「你現(xiàn)在,是在拿自己和我的父母比嗎?那你希望我怎么說?說你比我的父母重要嗎?」
許擇煬怔了一瞬,緊接著,他看向我的眼神變得難以置信。
心中忍不住自嘲地笑笑。
不怪他會這樣質問我。
過去七年中,我面對他時的執(zhí)著與卑微,的確會讓他產生這樣的誤解。
「顧蕎,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明明——」
話說到一半,許擇煬陡然沒了聲音。
他的未盡之言并不難猜。
無非就是「你明明喜歡我」,瞧吧,原來他也知道,我明明喜歡他。
但或許是我真的太卑微,太毫無底線了,才會讓他在明知道他苦戀他七年,明知道我們社交圈的人都怎么評價我,還要裝作毫不知情,還要既不愿允諾什么,又不貪心我對他毫無底線的妥協(xié)和順從。
「許擇煬?!?/p>
我拼命壓抑自己紛涌繁雜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問他。
「這么多年,你究竟把我當作什么?」
17.
凌晨2點睡下。
可再睜開眼時,時間卻還不到7點。
昨晚,即便我問出了口,卻終究沒能從許擇煬口中得到答案。
臥室外傳來聲響。
頂著一團亂的腦袋,我走出臥室,就見爸媽收拾妥當出門出門。
我茫然問道:「這么早要去哪里???」
看到我這個點起來,爸媽應該也覺得驚訝。
媽媽睨著我道:「還能去哪?出去趕個早市兒,遛彎順便買早點?!?/p>
爸爸似乎看出些什么,試探著問出聲。
「你去嗎?」
十分鐘后,素面朝天的我跟爸媽一道出了門。
早市是我預料之外的熱鬧,早點攤子散發(fā)著讓人食指大動的香氣,碼得規(guī)規(guī)整整的蔬菜青翠欲滴,叫賣各種肉類的聲音中氣十足。
這些攤位并沒有依據種類劃分,無論經營哪種買賣,也無論生意好壞,相鄰的攤主們都聊得十分熱絡。
「真熱鬧啊,我還以為早市早就沒有了呢。」
街頭巷尾地煙火氣,讓我忍不住發(fā)出陣陣感慨。
媽媽笑著打趣我:「你一天到晚不是急頭急腦的上班,就是在家睡懶覺,你能知道什么啊。」
雖然這么說,但只要遇到熟人,只要有人問起。
爸媽都會特別驕傲地同對方說起。
「對對對,這是我閨女!」
「是吧?我閨女打小就漂亮,街坊四鄰都沒完的夸呢!」
「現(xiàn)在啊,蕎蕎這會兒在她小姑父那廠子上班呢,說是什么市場運營,我和她爸也不懂,反正她小姑父說這丫頭厲害著呢?!?/p>
「嗐,我閨女肯定是隨我啊!」
成年后的早市初體驗。
以我被爸媽以及陌生叔叔阿姨五花八門的夸獎到面紅耳赤,落下了帷幕。
18.
吃過早飯。
「蕎蕎,你朋友今天還來嗎?」
媽媽問道。
我沒立刻回她,先給薛雯雯發(fā)了個信息,十分鐘沒等到回信,估計她現(xiàn)在還睡著。
一如我猜測的那樣,直到臨近中午12點薛雯雯的信息才姍姍來遲。
[臥槽顧蕎蕎!你知道我在酒店遇著誰了嗎?。。。。。。。。。。。。。。。。。。?!]
這一長串感嘆號,足以彰顯她此刻的震驚。
我回信息。
[許擇煬。]
[臥槽!你咋知道的?你把他從黑名單拖出來了?????不要啊蕎蕎,你這好不容易才清醒!千萬不能再陷進去了啊啊啊啊啊?。?!]
看著薛雯雯仿佛破防的一句話,我啞然失笑,無奈回復信息。
[想多了,我昨天送你去酒店出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了而已。]
之后的信息,薛雯雯明顯情緒平靜不少,但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她有多抓狂。
[哦哦那就好。]
[咱就是說啊顧蕎蕎,好馬都知道不吃回頭草,咱這么一風華正茂的大美女可不興吃??!]
[破鏡重圓那都是小說里的劇情,現(xiàn)實就是,鏡子破了就破了,重圓不了一點!]
[也不知道哪個嘴欠的跟他說了你回了老家,這廝居然也真有臉追過來,要不是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老娘非給他點顏色瞧瞧!]
[你冷靜啊!你千萬冷靜!絕不能再被他的花言巧語騙到,不然我跟你沒完!]
[顧蕎蕎,要朋友還是要男人,你選一個吧!]
我:「……」
可憐見的,我才說了一句話而已。
19.
許擇煬的不請自然,讓原本抱著度假打算來的薛雯雯,一夜之間變得草木皆兵。
好在經過我的鬧心安撫,她搖搖欲墜的理智好歹挽回一些,沒在我爸媽面前露出馬腳。
剛從我家出來。
薛雯雯就做賊似的,下午5點就硬拉著我去了昨天那家清吧。
如果清吧老板不是我朋友,這碗閉門羹,我們絕對吃定了。
「雯雯,躲著不是辦法。」
面對薛雯雯的如履薄冰,我哭笑不得。
薛雯雯沒好氣瞪我:「你個戀愛腦前科現(xiàn)在沒有發(fā)言權!」
無奈,我只好選擇閉嘴。
幾分鐘后。
薛雯雯又露出一副泄氣模樣:「那你說,你打算怎么辦?我覺得那狗男人既然敢追過來,怕是沒那么容易走的?!?/p>
「和他當面把話說清楚,」我頓了下:「總要有個結果的?!?/p>
薛雯雯糾結地看著我。
我知道,她是既想讓我和許擇煬徹底斷干凈,又怕我會再次陷進去。
握了握她的手,我向她保證:「放心,我不會重蹈覆轍的。」
「那……好吧好吧!」
薛雯雯勉為其難同意,嘟囔著:「狗男人,狗皮膏藥似的,煩死了!」
征得薛雯雯同意,我把許擇煬微信從黑名單拖出來,把清吧定位發(fā)給他。
[來這里,我們聊聊。]
20.
許擇煬來得很快。
有些意外,他竟然還梳洗打扮過了,甚至因為現(xiàn)在是夏天,他還穿上了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白T恤和牛仔褲。
「蕎蕎?!?/p>
剛見面,許擇煬就迫不及待喊了我一聲。
我沒說話,只示意他先坐下。
薛雯雯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但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適合在場,重重「哼」了一聲后,起身去找我朋友聊天了。
被氣到E人屬性大爆發(fā)的薛雯雯,估計要大罵特罵許擇煬一通。
「蕎蕎,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愿意跟我回A市,我絕不會做任何讓你傷心的事情,你就別鬧脾氣了,我們就還跟之前那樣,好不好?」
「之前那樣?」
我挑眉看向許擇煬:「繼續(xù)看著你交一個又一個女朋友,繼續(xù)在你失戀后陪你買醉?」
喜歡他七年,可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我或許從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許擇煬,昨晚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這么多年以來,你究竟把我當什么?」
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我繼續(xù)問他。
「朋友?不用負責的曖昧對象?備胎還是舔狗?時至今日,你總該給我一個答案吧?」
許擇煬臉上顯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為什么非要一個答案呢?我們之前那樣不好嗎?情侶還總會吵架、冷戰(zhàn),相愛的人也總有一天會相看兩相厭,你為什么非要——」
「我沒有非要怎么樣,許擇煬?!?/p>
我打斷他的話:「許擇煬,我沒想非要和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沒有,我一直都知道,無論你還是你的家人,無論你們態(tài)度怎么樣,我其實都清楚,我在你們眼中,只是個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妄圖攀附你的灰姑娘而已?!?/p>
「不是!」許擇煬急切地否認:「我從沒有這樣想過,我從始至終,都是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
21.
最好的朋友。
在此之前,我會因為這個身份受寵若驚,可現(xiàn)在我卻清楚,這只是他又一次企圖讓我心軟的話術而已。
「許擇煬,」我滿眼困惑望住他:「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給我虛假的希望,看著我掙扎在對你的求而不得之中,真的那么有意思嗎?」
許擇煬干澀的嘴唇不受控的張張合合。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兵荒馬亂,那我認了,畢竟是我暗戀他,是我甘之如飴守在他身邊。
可我的真心,我整整七年的愛與痛,不應該被當作一個笑話。
經過冗長的時間,我翻騰的情緒重新變得平靜。
許擇煬肉眼可見的掙扎,來時的俊朗帥氣,早就在我的一聲聲質問中蕩然無存。
「薛雯雯告訴我,得知我離開后,你瘋了似的到處找我,還跟所有人你愛的一直都是我?!?/p>
我靜靜望著他在昏暗燈光下,甚至顯得有些猙獰的臉。
這就是我愛了七年的男人。
不告而別明明是我留給我和他最后的體面,他卻非要把這份體面撕碎,非要當著我的面,一遍遍踐踏我曾付出的真心。
「許擇煬,讓我繼續(xù)留在你身邊,做你所謂的『好朋友』,就是你口中的愛我嗎?」
「你愛的究竟是我,還是這些年來,我對你心甘情愿的付出,無緣無悔的順從,又或者,你就樂于欣賞我在你面前毫無底線和尊嚴的丑態(tài)?」
「我、我沒有……」
許擇煬嗓音干啞,說話的語氣,比任何一次都心虛。
他整個人佝僂著,身形越來越矮,最終無力地「嘭」一聲額頭磕在了桌面上。
22.
「咚。」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將一杯滿到幾乎溢出來的酒,放在了許擇煬面前。
順著那手望過去,面前的男人沖我露出個溫和笑意。
這人正是這家清吧的老板,并用臉撐起店里生意的,我的十年老友裴昭。
隨即,他曲起指節(jié),在許擇煬面前敲了兩下。
「兄弟,聽說你是我們顧蕎之前喜歡過的人,巧了,我正打算追求顧蕎呢,按身份論,你是不是得跟我喝一杯?」
我:???
朋友這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是薛雯雯搞的鬼,立馬一眼瞥了過去。
果然就看后者正沖著我做鬼臉。
無奈扶額,雖然覺得好笑,但我也沒打算拂了兩人好意。
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不如就先靜觀其變。
許擇煬猛地抬起頭,雙眼猩紅,眼神兇惡地朝裴昭瞪了過去。
可裴昭太帥了,第一個對視,許擇煬就落了下風,但他依舊惡狠狠地質問。
「我和蕎蕎說話,跟你這個外人有什么關系!」
裴昭卻沒理他,反而問我:「顧蕎,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我立刻點點頭,并往里側挪了挪,恰巧空出個只能容納一人的位置。
許擇煬的臉色果然更加難看了。
23.
「兄弟,死纏爛打可不是我們大老爺們兒該做的啊,你看看你,本來多體面一個人,非要把自己搞成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別說顧蕎了,你這會兒隨便去街上拎一人來,甭管是男是女,咱倆這么一對比,人肯定都會選我的?!?/p>
裴昭十分自來熟的跟許擇煬打起了話。
十年前,因故輟學的裴昭就是靠著這么個混不吝的模樣,在這條酒吧一條街上站穩(wěn)了腳跟。
他戲謔的打量著許擇煬,一副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里的表情。
「實話跟你說吧兄弟?!?/p>
裴昭大喇喇摟住我肩膀,把我往他懷里一帶,張嘴就來。
「我呢,追顧蕎已經追了好些年了,這情吧你瞧見沒,就是當初顧蕎拒絕我后,我一氣之下決定要掙大錢開的,現(xiàn)在不說大富大貴吧,身家也有七位數了,雖然配顧蕎這么好的女人還是夠嗆,但我覺著吧,跟你比我還是綽綽有余的?!?/p>
「別的不說,就說哥們兒這長相,這身材,兄弟你說句實話,咱倆要真站一塊讓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挑,肯定還是挑我這大帥哥的多,所以啊,我勸你還是甭癡心妄想了?!?/p>
「看在你到底是我們顧蕎喜歡過的人,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但你要是再敢糾纏、作踐我們顧蕎,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姓裴的好歹也算個地頭蛇,別逼我讓你豎著來,橫著走!」
最后三個字說完,裴昭臉上的狠戾一閃而過。
跟小孩過家家似的瞪眼發(fā)脾氣不同,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地裴昭,這些話顯然更有威懾力。
果然,許擇煬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
「蕎蕎,你就這么看著他——」
「誒誒誒,剛說的話你就忘了,蕎蕎是你能叫的嗎?」
裴昭「啪啪啪」拍著桌子打斷了許擇煬的話,不耐煩地呵斥:「給老子叫顧小姐!」
許擇煬一怒之下,之怒了一下。
24.
抵不過裴昭的疾言厲色,連句狠話都沒來得及撂,許擇煬就腳步踉蹌離開了。
說不難過是假的,許擇煬這次出現(xiàn),無異于將我過去七年的真心,踩成了最不堪入目的爛泥。
但好在。
還有朋友和家人在我身邊。
從吧臺回來,薛雯雯一個勁兒沖我擠眉弄眼,間或撇兩眼在吧臺忙碌的裴昭。
「誒,你這個老朋友真不錯啊,反正你倆一個大美女一個大帥哥,要不就發(fā)——」
「爸爸!」
薛雯雯話還沒說完,一個小豆丁就像炮彈似的,撞進了裴昭懷里。
薛雯雯目瞪口呆。
總算不用再忍著,我直接放聲大笑,還不忘打趣薛雯雯。
「傻了吧,人家閨女都有了!」
薛雯雯:「……」
薛雯雯怒發(fā)沖冠,但還是控制好了音量:「靠!他明明說他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他居然騙老娘!」
生怕驚動到遠處正在貼貼的父女,我忙拉薛雯雯手臂,將她按在座位上。
望了望裴昭和他女兒。
我眼前又浮現(xiàn)出一張明媚張揚的面孔,記憶中的女人性格鮮活熱烈,最喜歡大紅色的東西,無論口紅、衣服、裙子,她就像一團永遠熱烈燃燒的火焰,義無反顧闖進了裴昭貧瘠的生命,可惜,裴昭終究沒能留住她。
「裴昭早就結婚了,他和妻子很相愛,不過……」
頓了頓,在薛雯雯無比好奇的眼神中,我壓低音量說完這句話。
「三年前,他妻子病逝了?!?/p>
那之后,因著裴昭條件是再好,哪怕帶著個女兒,想給他做媒的人也說不勝數。
但最終都敗在裴昭一句。
「相親可以,再婚也可以,但我得說清楚,我老婆的照片會一直擺在我家最顯眼的地方,逢年過節(jié)我最要緊的也是去看我老婆。」
薛雯雯被徹底感動到了。
一個勁兒豎大拇指。
「這才是男人!這他媽的才是真男人啊!」
25.
候機樓。
薛雯雯依依不舍拉著我的手,問。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啊?就決定一直留在老家了?」
我認真考慮了下,給了她篤定而肯定的回答。
「嗯,決定了?!?/p>
薛雯雯撇撇嘴嘆了口氣,老話重提:「以后選男人,可千萬要擦亮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也記住了,你就別操心我的婚戀情況了!」
我一疊聲告饒。
薛雯雯瞪我:「那我變成祥林嫂怪誰!」
「怪我怪我,」我無奈:「怪我不識好歹,怪我戀愛腦上頭,怪我有耳朵不識金玉良言!」
薛雯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恰巧大廳響起通知登機的廣播,她意猶未盡沖我揮揮手。
「等著吧,沒準兒我過幾天想通了、辭職了,就來投奔你了!」
小姑父的服裝工廠已經起死回生,旗下的服裝品牌也熱熱鬧鬧發(fā)展了起來。
前景一眼看得到的好。
自從去過工廠參觀后,薛雯雯就動了要跳槽的心思。
「成!」
我大笑:「等你!」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載著薛雯雯的飛機直沖云霄。
今天天氣特好。
天空如洗,萬里無云。
想起薛雯雯這幾天擔心我之后還會遇人不淑的模樣,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道。
還搞什么男人啊?
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可是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