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尾樓風波》 章節(jié)介紹
當紅小說《爛尾樓風波》,其故事架構(gòu)精巧富有張力,邏輯推演合乎情理,人物刻畫豐滿生動,語言風格老到成熟,堪稱佳作!《爛尾樓風波》第2章內(nèi)容介紹:6“當這是你家啊,想動手就動。想追回你的錢還是要走正常法律程序,張柏川,成世榮身上的傷———”我無.........
《爛尾樓風波》 第2章 在線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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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是你家啊,想動手就動。想追回你的錢還是要走正常法律程序,張柏川,成世榮身上的傷———”
我無所謂的擺擺手:“該關(guān)關(guān),讓我道歉,門都沒有!”
白警官看了看神志不清的兩人,揮揮手讓我先把家里頭解決了。
我也不含糊,我現(xiàn)在還不能進去,姑娘的身后事總得有個人料理。
一連守著姑娘過了頭七,我才讓她入土。
實在是舍不得啊,從小捧在掌心,二十多年相依為命,一朝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家里的事了了,我一時間趕往派出所。
白警官網(wǎng)開一面,總不能讓人家為難。
我是孤家寡人不懼生死,可別人卻是有兒有女的。
我在辦公室等了一上午也沒等來白警官。
問了一旁的公務(wù)員才知道,白警官被停職了。
“你說小白得罪誰不行,偏要得罪成世榮,那可是地產(chǎn)界的大亨,那人一向睚眥必報。小白的大女兒還得每天做透析,沒了工作那啥養(yǎng)家里人?!”
我愣了一下,隨即快步離開。
馬的,姓成的逼死我女兒還不行,還要去害別人的女兒?!
他做了那么多虧心事,怎么不見老天爺老收啊?!
整整一晚,我就蹲姓成的家門口。
只要讓我逮住他落單,我就要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一直等到凌晨兩點,姓成的才領(lǐng)著倆狗仔架著個滿是血污的小年輕回來。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那不是白警官嗎?!
著勾雜種,果然是人都不放過。
怒氣一上頭,我也懶得講究策略。
直接單槍匹馬沖出來,手里握著的正是給我女兒做棺材剩下的那塊木板。
姓成的一見是我,臉上多少有些變化。
不過一瞧三對一,我又是個上了年紀的,到底占著優(yōu)勢。
卻不想,在我一人一腳踢飛兩個狗仔后,成世榮意識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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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上回你僥幸躲過去,這次你再敢動手,關(guān)個七八年是一準跑不了?!”
我笑了:“七八年算啥,有種關(guān)祖宗一輩子。不然你祖宗出來,照樣揍你!”
言畢,我一個飛撲擒住了那廝,緊接著左右開弓,賞他幾個大嘴巴子。
成世榮拼命躲閃,卻還是一個沒落下。
我右腳一用力,姓成的就跪坐在我跟前。
我剛要上前打破他的頭,突然,一個馬仔厲聲喝道:“想要這條子活命,你就束手就擒!”
我回頭,看到白警官被人拎著脖子,抵著太陽穴。
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很快漫延至我四肢百骸。
可我轉(zhuǎn)念一想,就這么在下頭碰見姑娘,她若問我咱家的錢要回來沒?!
我總不能說著急來見你,就便宜了那幫狗雜種。
這么一想,我便開始回擋。
姓成的一腳踢過來,我用肩膀一壓,張嘴咬住了他的腳趾。
因為是夏季,人們衣裳單薄,我這一口下去那廝痛的直吼吼。
“你快、快放開,你放開我!”
我嘴上加重力道,眼神卻瞟向白警官。
那狗仔一看,形勢倏然轉(zhuǎn)變,他想不放人也難。
眼見白警官虎口脫險,加上方才吃痛的兩腳,這回去我下手愈加兇狠。
先是三兩下卸了姓成的左臂,然后照著他胸前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狗仔原本想上前護主,可看著姓成的狼狽樣,半路折返,跑了。
“動你的是我張柏川,下回要報復(fù)可千萬找對人。再有下次,可不是卸個胳膊那么簡單!我們的錢我勸你盡早囫圇吐出來,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從姓成的小區(qū)出來,我先送白警官回家。
路上一問我才知道,原來白警官也買了成世榮的房子,和我一樣首付要不回來,還得月月給銀行送錢。
“那你姑娘怎么辦?她不是隔兩天就得做一次透析??”
透過腫脹的臉頰,我依然清晰地看到年輕人眼里的淚花:
“還能怎么辦,我活一天,總要留她一口氣。只是苦了那孩子,自她生下,沒享過一天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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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走那天,是立春,也是我姑娘的五七。
我從動手那天,就做好了被帶走、羈押的準備。
于我而言,每天回家無異于坐牢。
冷飯搜湯不說,屋子里空蕩蕩,我就是想有個人說說話,都沒。
真到了這一刻,我突然有些遺憾。
怎么就沒讓那犢子把錢全吐出來了吶?!
話雖如此,打他是真過癮,再來一次我照打。
我被判了兩年零八個月。
據(jù)說,姓成的本意是希望我蹲個五年十年,但礙著白警官的材料,只能秉公處理。
我進去的這段時間,因為配合改造,又被減免了半年刑。
還在中途結(jié)識了一名記者———孫包青,一位以說真話出了名的犀利女記者。
“張柏川,你愿意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你為什么要動手打人?”
我緊閉雙眼,末了才輕聲解釋道:“但凡有處說理,我也不會動手打人。實在和畜牲講不下道理,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來?!?/p>
這個下午,我把積壓在心里的苦一點一點剖出來,暴露在陽光下。
臨走時,孫記者鄭重地對我說:“結(jié)果怎樣我說了不算,但是我一定會把最真實的情況反饋給讀者,我們可以一起期待一下?!?/p>
這個時候,距離我出獄還有三個月。
我出獄那天,也是一年春始。
草長鶯飛,萬物復(fù)蘇。
在白警官的幫助下,我得到了一份工作———給警員公寓打掃衛(wèi)生。
這份工作看著不起眼,卻以另一種方式讓我融入警隊。
因著這層關(guān)系,外面的商販也挺給面子,走哪都喊我一聲“老張”。
欣慰的同時,卻又倍感孤獨。
如果老伴和姑娘還在,他們是不是也會很高興。
我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里又見到了成世榮。
姓成的一腳踩在我的拖把上,滿面譏諷地看著我:“鄉(xiāng)巴佬,這么快就放出來了?蹲了兩年長教訓(xùn)了吧,快給爺爺舔舔鞋,爺爺一高興,興許就把你我的仇怨一筆勾銷!”
我假裝沒聽見,繼續(xù)拖我的地。
成世榮見一次挑釁沒成,愈加來了興趣。
直接一腳踢翻垃圾桶,里面的湯湯水水瞬間撒了一地。
這邊驚動不小,很快引起了別人注意。
有個同事干脆走過來,冷著臉讓成世榮離開:
“這里不是你挑釁撒野的地方,我同事幾次讓你已經(jīng)給足了你面子。你要是再敢找事,可不是錢多就能擺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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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成世榮悻悻離去,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
進去一次,并沒有完全磨掉我的棱角。
相反,我從不后悔打了他。
可若是在這種地方動手,頂多能讓他嘴角破個皮兒,我就得被制止。
下班后,我照舊去他家蹲守。
不長心是吧,我都進去一次的人了難道還怕第二次?!
怎么上回打成這樣你都沒找回你的良心?!
天將黑的時候,我老遠看到姓成的和姓蔣的勾肩搭背,一手提溜著一瓶酒,嘴里嘀嘀咕咕地往過走。
“什么,大哥你的意思是再開發(fā)一個樓盤?咱們之前爛尾了三處,這回若是又爛尾了,外界會不會猜測咱們的“眾億地產(chǎn)”破產(chǎn)了?!”
蔣正良巴巴地湊近臉,舔狗的模樣再不能夠了。
“你個蠢貨,外頭人怎么看干咱們啥事。真金白銀攥在手心里才是真。不開新樓盤,我怎么好誆騙那些鄉(xiāng)巴佬掏空積蓄地給我作零花錢?!?/p>
姓成的說完,獰笑著對蔣正良眨巴眨巴眼。
好一會,蔣正良才領(lǐng)會到其中深意。
“好是好,可是哥,這要是再有刺頭老百姓跳出來鬧怎么辦?兄弟我可給你擋了一次,擋不了第二次!”
成世榮立馬變了臉,他滿臉陰鶩地盯著蔣正良:“呵,我成哥招招手,律師就能從這排到黃河邊,你姓蔣的和錢過不去我不怪你,只是以后若再有人來要你的命,可別成哥長成哥短的叫我!”
蔣正良張了張嘴,很快吃過味來:“成哥我不是那意思,我自然什么都聽你的?!?/p>
“這才對,想發(fā)財就別畏手畏腳———”
“成哥————”
聽著兩龜孫毫無下限地謀劃著騙人錢財,我心里頭那個火??!
這狗東西心思不往正處使,就琢磨著怎么騙老百姓的錢。
這一趟子要是謀劃成了,還不知道多少人家妻離子散。
我隨手撿了個樹枝,照著倆龜孫的腿一頓猛抽。
柳樹的樹枝又細又韌,幾下就抽得倆畜牲“嗷嗷”亂叫。
“張柏川你不要命了,剛從里頭出來還想進去?”
我隨手扔了樹枝,一個掃堂腿把倆人摔了個狗吃屎。
“爺爺就見不得你倆害人。只要有口氣,你倆就休想再去禍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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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柏川,只要你收手,你的那份錢我全數(shù)退你!”
成世榮見我沒有收手的意思,只好說軟話,盼著我能放過他。
可惜,與這等畜牲打交道不異于與虎謀皮,他說話還不頂我放個屁有動靜!
“行啊,想收手是不,你把你的所作所為一樁樁、一件件給爺爺交代清楚,再把所有騙的錢都還回去,我就饒你一條狗命!”
被我的話一激,成世榮明顯忘了現(xiàn)在的形勢,他猙獰著沖我豎了個中指。
“憑你,也配!”
行嘛,沒想到你成世榮還能硬氣一回,待會真挨了拳頭可別嘴軟!
我三兩下撂倒姓蔣的,又拿麻繩將他捆成個肉粽子。
轉(zhuǎn)身準備解決姓成的,卻不想他從哪搞來個扳手。
那扳手瞧著又厚又重,邊緣的銅銹布滿手柄。
見我放慢腳下,姓成的小人得意地沖我吹了個口哨:“你現(xiàn)在下跪磕頭,爺爺興許能留你半條命?!?/p>
我則屏息凝視,一息,兩息,趁姓成的舉著手酸想要換只手的功夫,一個連環(huán)腳踢飛扳手,再一個回旋踢打碎他的牙口,照著他面門就是重重兩下。
伴隨著一聲虛弱地驚呼,成世榮應(yīng)聲倒地。
此刻,我方覺得身體里奔涌的血液慢了下來,天地歸于安寧。
收拾完兩人,我第一時間到派出所自首。
動手前我就沒想的要躲,還是那句話,再來一次那倆畜牲我照揍。
接待我的正是上次在茶水間替我說話的同事。
了解完前因后果,同事略帶惋惜地看向我:“怎么就沒忍住,就動了手呢?!”
我淡淡地笑了笑:“不想忍,也不該忍?!?/p>
“這等畜牲不收拾,留著就是危害社會的一顆毒瘤?!?/p>
“說得好!”
我錯愕地回頭,正對上女記者滿是贊賞的眼神。
“張柏川你好,我代表我的讀者向你來了解一下當日發(fā)生的前因后果。你不介意再講一遍吧?”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安靜地撫平我那顆焦躁的心。
我會心地點了點頭。
“好?!?/p>
11
我的案子判下來已經(jīng)快入夏。
因為故意傷害罪,我被判了五年零八個月。
收到判決書的那天,我的手機被打爆了。
“張柏川,我們支持你!”
“張柏川,你不是一個人?!?/p>
“張柏川,我們等你出來!”
孫包青將我的故事寫成專訪,通過各大周刊雜志,甚至某音某博,報道的事無巨細。
在她的專訪中,詳盡地記錄了我?guī)状蝿邮值氖掳l(fā)緣由。
有些專案律師,甚至就“我動手是否算正當防衛(wèi)”專門成立了分析團隊。
大家關(guān)注我的同時,也在變相推動“爛尾樓”一案的處理。
輿論即人心,人心所向,自然也是真相所往。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過問“爛尾樓”事件,這其中,不乏上面的大佬。
我在服刑的第二個月,就見到了上頭派來的督察組。
與此同時,許多同我一樣飽受銀行月供荼毒的群體開始站出來為自己爭取利益。
這不說不知道,一說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這么多老百姓被騙。
案例累積之多,涉案金額之大,連先前宣判的法官都汗顏了!
很快,中級人民法院推翻了之前的判決。
要求以成世榮為首的眾億地產(chǎn)全數(shù)退還無法交付的房屋購置費。
同時,解除購房合同與銀行貸款業(yè)務(wù)。
這一下,壓在很多老百姓肩上的大山被徹底移去,多少家庭因此逃過分崩離析的命運。
那些經(jīng)手此案,想渾水摸魚的官員也被全數(shù)拉下馬。
不僅如此,凡以不正當手段入行,和德行業(yè)績不合格的律師從業(yè)人員都被吊銷了資格證。
為杜絕像蔣正良一類經(jīng)不住誘惑的人員為虎作倀,幫助不合法分子投機取巧,欺壓百姓。
資格證在考取和下發(fā)這一環(huán)節(jié)又加入了“觀察期”,完善了人才的選拔和錄用。
最有趣的是,在我服刑的第三個月,典獄長給我指派了倆新進來的,我抬眼一瞧———
嘿,這不是成哥和蔣大律師嗎?
什么風把你們吹到這兒來了?!
這件事的負面效應(yīng),大概就是我成了監(jiān)獄網(wǎng)紅。
但凡有個上鏡、采訪的任務(wù),我必是躲不過的。
偶爾,我也會給兩小弟指派點“有味道”的任務(wù),比方說清掃馬桶,收拾下水道,抓抓老鼠這種有益他們反思人生的任務(wù)。
又是一年春始,我刑滿釋放。
走的那天,我看到成世榮和蔣正良巴巴兒地望穿秋水,恨不能飛天遁地逃出去。
然而,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先前你踩著無數(shù)人的血汗吃香喝辣,就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即使輿論的唾沫星子沒能淹死你,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曾經(jīng)的鮮衣怒馬也只會在夜深人靜時,一下一下地抽打著那顆不安分守己的心。
番外
我叫張柏川,人送外號“錘哥”。
你可以不找我買肉,但我賣出去的肉,份量足肉質(zhì)嫩。
倘若遇上不良供貨商,不用你發(fā)聲,錘哥的拳頭就不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