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愛如薄冰》 章節(jié)介紹
番茄牛腩的這部小說《你的愛如薄冰》,前慢后熱,之后漸入佳境。裴應沈云云人物個性鮮明,情節(jié)設計巧妙,邏輯合理,三觀純正,適合靜靜品讀!該小說(第2章)內(nèi)容介紹: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寒冷的冬風吹打在我的身上。其實,我走的時候裴應是要追出來的.........
《你的愛如薄冰》 第2章 在線試讀
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寒冷的冬風吹打在我的身上。
其實,我走的時候裴應是要追出來的。
但是沈云云攔住了他。
「裴應,我剛才好像摔倒的時候崴到了腳,現(xiàn)在疼的走不動了?!?/p>
其實,我知道她是在說謊。
但是裴應相信了,他留了下來。
「你先回家,云云的腳不舒服,我陪她去醫(yī)院看看。」
陪她去醫(yī)院,那我呢?
我疼的渾身發(fā)軟,癱倒在地上的時候誰陪我去醫(yī)院?
我暈暈沉沉的回到家,一頭扎倒在沙發(fā)上。
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
反正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晚上了。
裴應還沒有回來。
沈云云那么一點點連傷都算不上的崴腳,需要這么久嗎?
我醒來后看著窗外的燈火通明,就這樣在黑暗中呆坐著。
直到裴應開門的鎖聲傳來。
「你在家呢,怎么不開燈?」
啪的一聲,裴應打開了燈。
亮晃晃的吊燈刺的我眼睛疼,長時間不見光的眼睛驟然看到光明。
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滑了下來。
他皺著眉頭,手上溫柔的擦去我的淚珠「怎么哭了?」
「是因為我今天對你態(tài)度不太好,還是因為我沒有送你回家?」
見我不說話,裴應把我攬在懷里。
「是因為沈云云?你別和她一般計較,她就是那么一個咋咋呼呼的性格,雖然不太懂事但實際上她也沒什么惡意。」
我的眼淚掉的更兇了。
我努力咽下涌到喉嚨里的哽咽聲「沒,我只是因為燈太亮了?!?/p>
裴應起身把燈調暗了幾度。
然后又坐回來,從兜里拿出了一個戒指。
「本來今天想給你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的,可惜,時間不允許了?!?/p>
我靜靜的看著裴應手里那個碩大的鉆戒。
我緩緩抬起手,想要拿起那個戒指。
突然間,裴應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看到是沈云云打來的。
裴應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我聽見沈云云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裴應你在哪里,我一覺醒來天都黑了,你也不見了?!?/p>
「嗚嗚嗚醫(yī)院的晚上好可怕,我一個人好害怕,你來陪我好不好……」
裴應沒答應,他只是為難的看著我:「云云很堅強的,她不是一個會隨隨便便哭泣的人?!?/p>
「她肯向我開口,應該是真的太害怕了。」
他好像忘了,我也是怕黑的。
很久以前,他也曾在每一個黑夜里緊緊的抱著我,替我趕走恐懼。
我知道裴應現(xiàn)在是想要去的。
心不在這里,我留著人又有什么用呢?
我輕輕的笑了一下:「去吧,我沒事的。」
裴應感激的看著我,拿起手機對沈云云說:「等我來陪你。」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拿起那個還沒有來得及帶上的戒指,然后慢慢的帶在了我的手上。
我聽到自己輕輕的聲音在空曠的房子里響起:「我愿意。」
這個求婚,到底是沒有完整結束。
我感覺身上疼的厲害。
我抱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我對自己說:「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我家還沒有破產(chǎn)的時候,我也還沒有生病的時候。
那時候我還和裴應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裴應總是對我說,他以后會給我一場浪漫的求婚和一場盛大的婚禮。
他說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理應配這世界上的所有好東西。
他會把整個世界捧在我眼前,我只需要伸手就可以拿到。
我總是笑著說,我等著你。
裴應,我一直都相信你,但是你失約了。
直到這一刻,我才清晰的認識到,裴應他,真的不愛我了。
無論他嘴上說的再怎么天花亂墜,再怎么對我的回來表現(xiàn)欣喜若狂。
可他的行為騙不了人。
他早就愛上了那個我的替身——沈云云。
第二天,一條‘裴氏公司總裁舊愛新歡大打出手’的新聞登上了熱搜,底下是我昨天在裴應的公司里看著沈云云摔倒的照片。
還有裴應在抱著沈云云去醫(yī)院的照片。
我一覺醒來,就被無數(shù)的電話吵的本來就疼的頭更加疼了。
一個電話我都沒接。
我只是看著那條熱搜靜靜的出神。
這還是第一次,裴應上了熱搜,配的卻不是我們兩個人的照片。
裴家的公司,這些年發(fā)展迅速,在本地很有勢力。
裴應自己又長相帥氣,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在網(wǎng)上很有名氣。
但其實裴應最開始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被別人熟知,還是因為他和我的戀情。
我記得,最開始是‘兩大集團聯(lián)姻強強聯(lián)手’的熱搜,那是我剛和裴應談戀愛時不小心被媒體偷拍到的。
后來就是‘裴氏總裁深夜酗酒’的熱搜,那是我剛出國的時候裴應被拍到的。
我沒想到有一天他的名字竟然和別的女人的名字掛在一起,被人眾皆知。
我身上疼的厲害,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又或者是心里的疼痛蔓延到了身上。
我出門想要去醫(yī)院看看醫(yī)生,卻沒想到這里的地址不知道被誰泄露出去了,門口守著幾個記者。
有個記者問我:「李小姐,請問關于裴先生和沈小姐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想理,自顧自的往前走。
最開始的那個記者見我沒有回答,又追著我繼續(xù)問:「李小姐,聽說您和沈小姐分別是裴先生的舊愛新歡,你們又長得那么像,網(wǎng)友都說她是你的替身,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舊愛新歡又是白月光,這兩件事情撞在一起,怪不得能夠在網(wǎng)上引起這么大的嘩然。
「那請問您是舊愛還是新歡呢?我聽說您在李家破產(chǎn)之后就消失了,現(xiàn)在卻又選擇回來,請問您是他們二人之間的插足者嗎?」
插足者?這個詞深深的刺痛了我的耳朵,什么時候我和裴應的關系都能用到插足者這個詞了。
我平靜的回答他:「我確實離開過一段時間,裴應也確實和沈云云在一起過,但現(xiàn)在是我和裴應在一起?!?/p>
「如果非要說插足者,那你應該去問沈云云,畢竟我和裴應從來都沒有說過分手,如果有第三者那也是她?!?/p>
那幾個記者聽到我終于說話了,紛紛擺出一副激動的模樣,拿著攝像機就湊上前來。
「照您這么說,就是沈云云是小三嘍?!?/p>
「那請問您當初為什么離開?裴總深夜買醉的照片可都還在呢,如果不是你拋棄了他,他為什么會半夜喝酒?」
有幾個記者見縫插針的問。
為什么呢?因為當時我剛查出自己生病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快要死了。
我說沈云云是插足者的,這段視頻很快就被放到了網(wǎng)上。
底下的評論也是精彩紛呈。
「她一走就是三年,還說沒有分手,她才是小三吧。」
「我覺得這個李昭妍還沒有沈蕓蕓好看呢?!?/p>
「就是就是,要我說裴應肯定還是喜歡沈云云的?!?/p>
「這個白月光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哪里就值得裴應為她牽腸掛肚了?!?/p>
視頻上的我面色蒼白,身形瘦小,看起來就一副命不久矣的感覺。
這段錄像正是我要出門去醫(yī)院的時候,別說化妝了,我早上醒來連口水都沒有喝。
當天早上和前一天晚上我甚至連飯都沒有吃。
當然一點都不好看。
也是,有幾個人在臨死之前是漂亮的呢?
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挺巧合的。
那一年我家剛剛破產(chǎn)。
裴應的媽媽找到了我,給了我一張五百五萬的支票,然后委婉的讓我滾。
我當然不肯。
明明之前的那些年,裴應的媽媽對我也是一副十分滿意的態(tài)度,每次見到我的時候也是妍妍長妍妍短的叫。
她經(jīng)常說:「哎喲,什么時候錦妍嫁進來我就放心了,我從小看著你們倆一起長大,要說兒媳婦,我只認她一個人?!?/p>
遞給我那張支票的時候他媽媽還像往常那樣輕輕握住我的手,對我說:「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p>
「你們兩個從小就在一起,早早的就開始談戀愛,這我都是知道的?!?/p>
「阿姨是真的喜歡你,以前我也是篤定了你們兩個會在一起的?!?/p>
接著她又話鋒一轉。
「但是錦妍阿,你是一個好孩子,裴應也是。」
「阿姨不愿意把話說的太難聽,但是你們兩個現(xiàn)在確實是不合適了?!?/p>
「你把這錢拿上,去國外讀書吧,不要再回來了?!?/p>
我知道她沒說完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父親病重去世,李家破產(chǎn)了,我的母親大受打擊,也跟著一命嗚呼。
曾經(jīng)偌大的一個李家,現(xiàn)在只剩下我一個人。
現(xiàn)在的我和依舊高高在上的裴應,我當然是配不上他了。
無論再怎樣,可我還是不愿意。
「我不愿意。」我淚流滿面的說著這句話。
我是真的喜歡裴應,真的想和他共度一生的。
我相信他也是這樣,所以我愿意去賭去拼。
可是他媽媽沒跟我說什么話,就把支票往那一放,轉身離開了。
他媽媽可能篤定了,現(xiàn)在的我不會放棄這五百五萬的誘惑。
也可能是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太深,又或者覺得我只是為了拿喬以此得到更多的錢。
我看到裴應媽媽起身離開,我拿著支票就追了上去。
可是我剛起身就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之后,我被確診得了癌癥。
我昏迷了整整三天。
這三天裴應在滿城鬧得沸沸揚揚。
他媽媽和他說,我拿到支票之后就出國了。
裴應聯(lián)系不上我,最終只能接受了這個說辭。
于是花天酒地,宿夜買醉。
如果只是破產(chǎn)了,那無論怎樣我也要留在裴應身邊。
可現(xiàn)在,我甚至連自己能活幾年都不知道。
裴應母親說的對,我確實配不上他了。
我誰都沒有告訴,悄悄的買了機票去了國外。
我還是想要再努力一把,這最后的希望,我希望能把握得住。
可惜失敗了,經(jīng)過三年的治療,我的病一點好轉都沒有。
直到今年秋天的時候醫(yī)生告訴我,我怕是活不過明年的夏天了。
原來我真的快要死了。
直到死亡的陰影徹底落在我頭上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到底有多愛裴應。
最后的時間,我想在他的身邊度過。
于是我回國了。
裴應對于我的回來欣喜若狂,他甚至都沒有問我為什么離開,又去了哪里。
我本來想告訴他,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
反正我已經(jīng)是快要死的人了,這個悲傷的消息就讓我一個人咽下吧,又何必要說出來,讓他和我一起承擔痛苦。
我本來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守在裴應身邊,給他留下至少屬于我們倆最后的甜蜜回憶。
也算是讓這場戀情有始有終。
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
他們都說我是裴應的白月光。
果然,白月光只應該留在回憶之中。
我再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會讓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破壞心中那個年少時一心愛著我的男生。
我要離開了,但是走之前我要去拿回一件屬于我的東西。
我爸爸還活著的時候,一直很喜歡裴應。
可是他離開的那么突然,甚至都沒有見到我結婚的樣子。
他以前很看好我們倆,他說把我交給裴應,他放心。
那時候他還沒有生病,我也沒有生病,我和裴應也還深愛著彼此。
我爸爸給了我一對戒指,他說那是他的媽媽留給他的。
我把那對戒指送給了裴應一只,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
裴應拿走了本來屬于我的那只女款的戒指,卻把男款的戒指留了下來。
他說他就要這樣,只要我們一直拿著彼此的戒指,就會永遠記掛著對方。
他說我不在的時候,他把玩著那個戒指,就好像我在身邊一樣。
他想要時時刻刻在我身邊。
那個戒指就算是我離開的那三年,也一直在裴應手上。
那是我爸爸留給我,讓我交給未來能夠和我相伴一生的人的。
我沒有那個福氣和裴應白頭偕老。
所以這只我爸爸給我的戒指,我應該要回來。
我要帶著這對戒指,一起埋在墳墓里。
我到醫(yī)院的時候,正看到裴應在給沈云云喂飯。
看到我來了,他連忙把手里端著的碗丟在一邊,連忙向我解釋:
「妍妍你別誤會,她受傷了而已?!?/p>
沈云云傷的是腳,又不是手,,再說了就那點子傷用得著住好幾天院嗎。
「是啊,錦妍姐,你可千萬別誤會裴總,只是我手不方便,他幫我而已?!?/p>
沈蕓蕓也在一旁裝腔作勢,雖然她嘴里說著抱歉,可面上卻是一副得意的神情。
她笑的那么刺眼,也是。
她贏了,裴應喜歡的人確實是她。
我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
只是盯著裴應空空蕩蕩的手。
「我的戒指呢?」我皺著眉頭問他。
什么時候,在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的時候,竟然就連這枚戒指也都從他的手上消失了。
「什么戒指?是這個嗎?」沈云云抬起她的右手,我看到那枚戒指赫然在她的手上。
「原來這是錦妍姐你的嗎?怪不得是女款戒指。」
「我先前看見裴應很隨便的丟在桌子上,我就拿起來試了一下,你別說還挺適合我的。」
沈云云滿臉無辜的說。
我咬緊了牙關,這是第一次對著裴應厲聲質問:「你憑什么把我的東西讓她帶上?」
「那是我的東西,是我爸爸給我的東西?!?/p>
裴應手忙腳亂的把戒指從沈云云的手上拿了下來。
「我就是…我就是剛才洗手的時候怕沾到水,于是取下來放在桌子上,結果忘了?!?/p>
「結果沒想到被云云帶上了?!?/p>
「這也沒什么吧,一個戒指而已,她又沒有給你弄壞?!?/p>
我咬牙切齒的打斷了他的話:「一個戒指而已?那是我爸爸給我的!」
到這一刻,我才徹底對裴應死了心。
一個戒指而已?
曾經(jīng)的他那么寶貴這枚戒指,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許碰,現(xiàn)在竟然也能說得出一個戒指而已,這種話。
我已經(jīng)很生氣了,可還是聽到沈云云嘟著小聲嘴說:
「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個死人留下來的戒指而已,她還真拿自己當大小姐了,什么東西別人都碰不得?!?/p>
我再也忍不了了。
不等她說完,我沖上去就是一耳光。
沈云云尖叫出聲,口不擇言的罵我:「你有病啊,就為了一個破戒指打人?!?/p>
她迅速的從裴應手里抽出那枚戒指。
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不就是一個戒指嗎?我還給你!」
「一個不值錢的東西,你以為人人都想你一樣稀罕嗎?」
「快拿著你的破戒指離開!」
「別在這發(fā)瘋了!」
沈云云在歇斯底里罵我的時候,裴應就靜靜的看著她說。
我看著那枚戒指掉在地上,只感覺心都要碎了。
「在哪里,你把它丟在哪了!」
我甚至顧不上罵沈云云,在地上摸來摸去。
幸好我最終在桌角邊摸到了,要不然,我怕是會發(fā)瘋。
我看著戒指上的灰塵,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被蒙上了一層土。
我顫抖著撫去戒指上的灰塵,毫不猶豫的抬手又扇了沈云云一巴掌。
在我打算繼續(xù)打的時候,裴應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李錦妍,你夠了!」
「為了一個戒指到醫(yī)院來鬧,你還有沒有一點修養(yǎng)了!」
聽到裴應的指責,我只覺得心都要碎了。
我忍不住哭泣起來,小聲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裴應到底對我還是有些心軟:「別哭了,我會給你買個更好的新戒指的。」
他還是不明白,這根本就不是戒指的問題。
我哭著哭著就笑了出來,笑的那么凄美。
「裴應你知不知道,我等不及了!」
「我沒有時間等你的戒指了,我也沒有時間等你的回心轉意?!?/p>
「你知不知道我就要死了……」
醫(yī)生說我不能情緒太過激動。
幾乎是用吼著說完了這幾句話,我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發(fā)黑。
接著身體一軟,我就暈了過去。
暈倒前我最后的意識,就是聽到裴應在驚慌的喊人:「醫(yī)生呢,快來人啊!」
我好像感覺到裴應抱著我:「妍妍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就要死了?」
「我不允許,我不允許!」
醫(yī)生和裴應說我本來好好休養(yǎng)能活到明年夏天的。
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
長時間內(nèi)心的抑郁擊垮了我的求生欲望,我怕是活不久了。
「抑郁?她怎么可能會抑郁?醫(yī)生你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 ?/p>
我聽的可笑,我怎么不會抑郁?
在知道我父母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開始不正常了。
國外的那三年,全靠著我自以為的裴應在等著我,我才能撐下去。
可現(xiàn)在,裴應已經(jīng)在不喜歡我了。
那我就要去陪我的爸爸媽媽了。
我的爸爸媽媽肯定會一直愛我,他們絕對不會拋棄我的。
裴應找了很多很多的醫(yī)生,我不停的被輾轉在各大醫(yī)院。
我不愿意說話,也沒有人能攔住他,就任由裴應折騰。
直到我唯一的朋友許婧出現(xiàn)。
許婧是在我家破產(chǎn)后唯一一個還和我來往的富家千金。
她說無論我家里怎樣,我都是她永遠的好朋友。
許婧看著躺在病床上蔫蔫的我,抬手就給了裴應一巴掌。
指著他的鼻子就開始罵:「你現(xiàn)在在這里不停的找醫(yī)生有什么用!她就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
「你知不知道她當年為什么要離開,離開后她又去了哪里?」
「你根本就不在乎她!」
裴應立馬反駁她:「我當然在乎妍妍,我是這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那你怎么連妍妍病的這么嚴重你都不知道!還在和那個什么沈云云鬼混!」
這句話說的裴應啞口無言。
好半天,才聽到裴應沙啞的聲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妍妍已經(jīng)這樣了。」
「不知道?那你就可以作踐她嗎?」許婧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阿婧,算了?!刮矣帽M全力才堪堪拉住了許婧手,沖她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
許婧走了之后,裴應跪坐在我的身邊。
「妍妍,我們結婚好不好?就現(xiàn)在。」
「你別不想活。」
話還沒說完,裴應就低下頭哭了出來。
「妍妍,這么多年我們都在一起,沒有了你我怎么辦,我不能失去你……」
看著裴應哭的稀里嘩啦的,我竟然一點波動都沒有。
可能是要死的人心早就死了吧。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哭完后,裴應問我。
「一開始是怕你擔心,后來……」
「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沒有了我,你也可以過的很好?!?/p>
我平靜的回答了裴應的問題。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能沒有你,妍妍你活下來好不好。」
我看到裴應乞求的眼神望著我。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肯定會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p>
我很想和多年前好一樣回答好,可我知道現(xiàn)在早就不是以前了。
在我在國外一個人孤單害怕的進行著一眼望不到頭的治療的時候。
還要時不時擔心哪天一閉眼就下不了手術臺了,或者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時候。
沈云云出現(xiàn)在裴應的身邊,她比我年輕,比我懂得體貼裴應,還比我會撒嬌。
也就是那時候,裴應心里的我開始慢慢的變成了她。
所以裴應不在乎,也沒有再去打探我的消息。
在我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他在陪著新歡醉生夢死。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在我昏倒后的那一個月里,裴應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只住在醫(yī)院守著我。
他說他不放心別人。
許婧來過很多次,可是照顧我的時候她一點都插不了手。
裴應就像他說的那樣,有關我的一切都親力親為。
許婧看著裴應熟練的動作。紅著眼睛咒罵:「現(xiàn)在在這里欣欣作態(tài),以前死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就是為了妍妍死了之后你心里能少一點愧疚。」
在我有一次鼻血流的止也止不住的時候,裴應使了所有的招之后,也沒有辦法。
最后他竟然跪在地上,虔誠的開始乞求上蒼。
可能是他的乞求感動了上天,我的鼻血慢慢的止住了。
我的精神慢慢的消沉了下去,就像我的生命一樣。
突然有一天,裴應帶我離開了醫(yī)院。
這是一個月以來,我第一次離開醫(yī)院。
他帶我來到了一家婚紗店。
「妍妍,不等了,我們今天就結婚?!?/p>
我看著玻璃櫥窗里夢幻的婚紗,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好。
我穿上了一直想穿的婚紗。
「真丑?!刮铱粗R子里我的模樣。
確實,生病的我看起來那么憔悴,那么丑陋。
一點都不像我。
「哪里丑了,你一如既往的好看。」
「在我心里,你一直這么美。」
裴應穿著配套的西裝,牽著我的手的模樣好像捧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裴應拿出了一枚鉆戒「早就該給你的,這是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親手設計的?!?/p>
真漂亮啊。
裴應顫抖著把戒指給我?guī)稀?/p>
我?guī)狭四敲督渲福皇俏姨萘恕?/p>
無論那個手指,都太大了。
裴應開著車帶著我,目標是民政局。
「我們很快就會成為真正的一家人了?!?/p>
裴應高興的對坐在副駕駛上的我說。
我忍著身上的疼痛,扯出一個笑容回答了他。
徹底閉上眼的那一刻,我還在看著裴應因為高興而彎起的嘴角。
裴應啊,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
只是可惜,到最后我也沒能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