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欠》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快樂發(fā)電站,源源不斷的為你輸入快樂。該小說是作者豆?jié){泡飯的小說《虧欠》,主角是江慕遠莫安安。第2章主要內(nèi)容介紹:6而蘇茵婉也沖進來,「莫安安,我都和你說了,你不要為了錢做這種事,阿遠會傷心的。」什么時候成了我為了錢做這種事了.........
《虧欠》 第2章 在線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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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茵婉也沖進來,「莫安安,我都和你說了,你不要為了錢做這種事,阿遠會傷心的?!?/p>
什么時候成了我為了錢做這種事了,她是忘記了剛才威脅我的事情了嗎,再說我就算做這種事也不至于和她說。
江慕遠聽到蘇茵婉的說詞,眼底的深諳更重了幾分,我被他拉出包房,一把塞進車?yán)?,他關(guān)車門的時候卻反問我,為什么不反抗。
我說我沒勁,蘇茵婉給我的那杯酒有問題。
他說你夠了,不要什么事都推到茵婉的身上,他說在國外那五年是茵婉一直陪在他身邊的。
茵婉,真好聽,真親密。
所以茵婉是天使,我是魔鬼,天使怎么會撒謊。
所以我沒有再說話,反正說了他也不會信。
我被他帶回別墅,江慕遠不到臥室就抑制不住,將我推到沙發(fā)上,肆意的在我身上發(fā)泄,好像要將剛才我身上的痕跡抹去一般。
「莫安安,為什么你變成這樣了?」我如死尸一般一動不動,在我眼中此刻的他和剛才包房里的男人沒什么兩樣。
我雙眼空洞的坐起身來開始一顆顆的系胸前的扣子,「我沒變,我一直都這樣。」
江慕遠聽到我的話笑了,似乎是在笑他高看了我,他原以為我會是什么樣呢,我不就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女嗎?
以前是為了保研的機會,現(xiàn)在是為了錢。
「你要那么多錢是為了什么?為了那個帶尿袋的男人嗎?他是救過你的命嗎你這么甘心為他?還是你愛他?」
我對上江慕遠充血的眼睛,「我為什么不能愛他?」
我盯著那張依舊俊美的臉龐,和五年前別無他樣,只是那張清澈的臉上此刻有了濃郁的恨意和憤怒,還有些許的不解。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江慕遠在我背后再一次的嘶喊,「莫安安,你欠我的還沒還完,你不能愛上其他人!」
愛,是能控制的嗎?
但我在努力償還你啊。
我隨叫隨到,任你擺布,我不奢求你對我的恨意減少,只求你能過的釋然一點,哪怕是一點,一點點。
7
在回去的路上我被人綁走了,蒙上眼罩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會來綁架我,我想一定和江慕遠有關(guān)系,只是他們的算盤打錯了。
果不其然,綁匪在我面前嘀咕著,說這人是不是綁錯了,怎么三天了,江慕遠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根本不在意我,又怎么會著急。
那人也坎坷的說了一句,一千萬誰能說拿就拿出來。
另一人還提了建議,說是剁一根手指頭嚇唬嚇唬江慕遠,讓他動作快點。
只是提著建議的人被踹了一腳,「東家不讓動她不知道嗎?」
東家?綁架不撕票,還挺有職業(yè)道德的。
沒過多久,他們接了電話,繩子都解了一半,說著等下就把我塞進車?yán)锶拥铰愤?,沒一會兒的功夫又接了一個電話,轉(zhuǎn)身看向我的時候眼里竟有了殺意。
這是準(zhǔn)備撕票?
我傷痕累累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詢問病房里的吉昂呢,護士說他大鬧收款處,說是要把賬戶里的錢全都退出來,他要出院。
我趕回家去,吉昂正悠閑的躺在床上,旁邊放著一個巨大無比的行李箱。
「你是瘋了嗎?我拜托你學(xué)人家綁架前先看看電影。」
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用個網(wǎng)絡(luò)電話就能找不到你了,還現(xiàn)金,你花一分錢都能夠查到你,我的頭越發(fā)的疼,幾乎要站不穩(wěn)。
「還有你從哪里找來的那兩個人,你是不是沒給人家報酬,都想要我的命?!?/p>
他說不可能。
我去提皮箱,吉昂坐在上面不肯下來,他說今天我要是敢提皮箱,他就死給我看。
我說你死吧。
他的命還不至于威脅到我。
我來到江慕遠家門口,我敲門進去,蘇茵婉正雙眼猩紅,看到我來,她惡狠狠的樣子像是要將我吃了。
「江慕遠,能不能不報警,吉昂他就是個蠢貨,腦袋搭錯筋了,才想用我來找你要錢?!?/p>
江慕遠先是沒說話,然后走到桌子前拿起相框,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將那照片扔在問的面前,「人做的事能反悔嗎?就像是你曾經(jīng)做過的事一樣。那你給他們跪下,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p>
照片上的玻璃碎了幾片,碎在了江慕遠父母的臉上。
8
吉昂突然踹開別墅的門,拍著胸口說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大罵著江慕遠為難一個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漢。
我看著吉昂,厭蠢癥都要犯了,現(xiàn)在江慕遠動動手指就能夠讓他進去吃牢飯。
吉昂指著地上的照片說,「要跪是吧?我跪。」
只是他說完這句話以后遲疑了片刻,眼里分明染起了一絲涼意,他難不成認(rèn)識照片上的人。
還沒等跪下去,吉昂卻指著一旁的蘇茵婉對江慕遠說,「這也不是個好貨色,我要是進去,她更脫不了干系?!?/p>
說著吉昂上前一拳捶到了蘇茵婉的鼻梁上,就差把她假體打歪。
「好你個臭娘們,你讓我跟你合作,原來是在這等著呢,你是真狠啊,想要了安安的命,老子現(xiàn)在就要了你的命?!?/p>
吉昂可不是什么紳士,無腦又蠻橫。
蘇茵婉搖著頭,梨花帶雨,「阿遠,我跟他都不認(rèn)識,你聽他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做那樣的事情?」
江慕遠又看向吉昂,吉昂直接要上前再揍蘇茵婉,「那個詞怎么說的,綠茶,真他媽會裝?!?/p>
這一拳沒有落在蘇茵婉的臉上,卻落在了江慕遠的臉上,他還不忘擋在蘇茵婉的跟前,保護著身后的蘇茵婉。
他可真?zhèn)グ栋?,保護著心愛的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想要了我的命。
「得虧老子留了一手,通話錄音還留著。」
「夠了!」江慕遠厲聲呵斥著,「茵婉是沖昏了頭?!?/p>
蘇茵婉聽到江慕遠的語氣緩和下來,更是跪在江慕遠的腳邊說,「阿遠,我實在是太愛你了,我才會這樣的,可是你都忘了嗎?是她陷害你的父親,讓你的父親含冤而死,你母親抑郁而終,一年之內(nèi)死了雙親,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啊,難道你都忘記了嗎?你還要和她結(jié)婚,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那五年,你每晚每晚的做噩夢,你大把大把的吃藥,如果沒有我,你早就從那個樓上……」
「夠了!」江慕遠呵住了蘇茵婉沒有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可我聽得出江慕遠這五年在國外并不好過,他做噩夢,抑郁,甚至還想要去跳樓?
可是慕遠,我過得也不好。
但蘇茵婉說的沒錯,陪伴江慕遠五年的不是我,是她。
我想江慕遠為了蘇茵婉應(yīng)該也不會再告吉昂了吧。
如果他要告吉昂,這事必定和蘇茵婉脫不了干系的。
在江慕遠眼里,此刻蘇茵婉到底想不想殺我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能因為我而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們走出別墅關(guān)了門,我卻聽到身后蘇茵婉突然喊著江慕遠的名字。
9
三天后,我回家的時候看到樓道里匆匆忙忙下來一個女人,她撞了我一下,我抬眼看到那人竟然是江慕遠的姑姑。
我看她意外,她看完也滿是驚訝。
我回到家,見到吉昂坐在沙發(fā)上抽煙,地上有摔碎了的酒瓶子,好像剛剛經(jīng)歷了一番爭吵一般。
我問吉昂剛才有沒有人來過,他搖頭,起身去冰箱拿酒。
我從他手中把酒搶過去。
「酒精會誘發(fā)你的病復(fù)發(fā)的,你這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這樣做對得起自己的父母嗎?」
吉昂更生氣了,從我手中奪過酒瓶,一臉厭惡,「你們這些讀了兩年書就覺得自己了不起的人,其實最狗屁不是,沒心,狼心狗肺,忘恩負義?!?/p>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討厭讀書的人。
我偷偷去了醫(yī)院,巧合的是我也配型成功了,也就是說我可以救江慕遠。
醫(yī)生說這件事必須要雙方知情,雙方都同意才行。
我拿著同意書進病房讓江慕遠簽字的時候,江慕遠不出意外的反應(yīng)很大。
「莫安安,我的命用不著你來救。」
「我害死你全家,你不早就想要我的命了嗎,再說骨髓移植而已,又死不了人,簽字吧?!刮野粗氖秩ズ炞?,可他的手硬的像快鐵,倔強的很。
「我不用你施舍我?!?/p>
他將筆扔出去,我彎下身子撿起來,又遞過去,「你不是想折磨我嗎?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快活了,再說,這是我虧欠你的?!?/p>
病房外,蘇茵婉拿著一張化驗單進門,「阿遠,我可以給你配型,我可以。」
巧了,蘇茵婉也配型成功了。
10
蘇茵婉一把將我拉開,她握住江慕遠的手放到臉頰旁一臉心疼,「阿遠,你馬上就要好了,我們馬上就手術(shù)好不好,等你好了,我們再也不分開?!?/p>
蘇茵婉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我根本不在場一樣。
蘇茵婉看到枕頭下面的那張同意告知書,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她立馬撿起那張單子扔到我臉上,「莫安安,你是想用這個來威脅阿遠是嗎?」
她大概指的是吉昂之前用綁架我找江慕遠要了一千萬的事情。
「莫安安,你就是個吸血鬼,你吸了阿遠爸爸的血還不夠,現(xiàn)在還要來吸他的血嗎,阿遠不需要你來救,阿遠有我。」
醫(yī)生見這邊吵得厲害,走過來詢問情況,見到我們兩個人都在,正好說一下情況。
「我說一下這個骨髓移植還是有一定的風(fēng)險的,比如雙方都同意了的話,我們就要將被捐贈方的骨髓進行一個骨髓摧毀術(shù),一旦簽下了同意書就必須進行手術(shù),否則被捐贈者體內(nèi)的造血系統(tǒng)被毀壞,也會有生命危險,捐獻方在術(shù)后由于免疫系統(tǒng)較差,會比較容易感染,尤其是有其他疾病的前提下。」
醫(yī)生臨出去的時候還說了一句,這么多年沒見過這么多人配型成功的。
蘇茵婉大概是之前沒有這樣詳細的了解過,通過醫(yī)生的話,她多少還有點害怕的樣子。
江慕遠握住蘇茵婉的手,「茵婉,這手術(shù)有危險的,我不能讓你冒險?!?/p>
說完,江慕遠就在我拿來的同意書上簽了字。
有危險,所以換做是我就沒事了,在面臨選擇,面臨他愛著的女人的時候,江慕遠的那些高傲就都沒有了。
「可是阿遠……」蘇茵婉還是不甘心,好像骨髓移植是一塊甜甜的奶油蛋糕,她想吃,卻又怕胖。
「乖,聽話?!顾奶鄣目粗嗣念^,寵溺的笑。
那笑容似曾相識。
11
吉昂知道我要給江慕遠手術(shù)的事情,他卻表現(xiàn)的毫無波瀾,原本我以為會有一場惡戰(zhàn)的。
可我不知道的是,吉昂這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原本我在病房里等待著第二天的手術(shù),吉昂卻給我打來電話說他突然覺得不舒服,我問他在哪。
我偷偷跑出護士站,按照位置找到吉昂的時候,看到他好好的站在那里。
我立馬意識到吉昂多日來的平靜就是在等今天。
「你干什么?」
吉昂拽住我,不讓我走,他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回去給江慕遠做手術(shù)。
「你那天聽到醫(yī)生的話了對不對?」
今晚江慕遠已經(jīng)做了骨髓摧毀術(shù),我要是不回去,這就等于在殺人。
「吉昂你懂不懂,這是要死人的,這是違法的。」
「我不懂,違法,要抓就來抓我,是我不讓你去的,就是坐牢我也不能讓你給那個爛人續(xù)命,莫安安你怎么這么賤呢,上趕著送上門去,他們一家都罪有應(yīng)得。」
「那你呢?你的罪孽呢?你這個始作俑者呢?」我憤恨的看向他,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有如此過,一切都是我當(dāng)初自己的選擇,我恨不了別人,可是誰都有權(quán)利這樣說,吉昂沒有。
我眼前一陣暈眩,我無力的蹲下身子去,我突然覺得好累啊。
吉昂害怕了,慌忙扶著我坐下,守著我就扇自己嘴巴子,「大小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人,都怪我,我不該這么說,你快坐下,醫(yī)生說你不能生氣,你消消氣,喝口水。」
我哭了,「吉昂,把我送回去,我要去醫(yī)院,我要給江慕遠做手術(shù)……」
我話還沒說完,卻感覺眼前的人模糊了起來,剛才那水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對。
「安安,好好睡一覺吧?!?/p>
「我欠他的,我去還?!?/p>
12
我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天,江慕遠的手術(shù)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的,我慌忙起身趕往醫(yī)院。
一路上我害怕極了,我給江慕遠打電話,電話是蘇茵婉接聽的,她在電話里大罵著我要害死江慕遠。
我答應(yīng)了手術(shù)卻不去,江慕遠的造血系統(tǒng)會停止工作的,我這無疑等于是在謀殺。
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江慕遠躺在監(jiān)護室里,醫(yī)生說他的手術(shù)很成功。
可是,是誰給他做的移植,就連蘇茵婉也好端端的站在一旁啊。
江慕遠的姑姑來看望,高興的說著還是一家人啊,不會不管不顧的。
我的腦袋嗡地一下,什么一家人?誰和誰一家人?
隔壁病房,躺著吉昂。
我問他是不是瘋了,他卻問我你知道我為什么叫吉昂嗎?
我搖著頭,重復(fù)著吉昂的名字。
拼起來,是江。
「我媽是個戀愛腦,我大概遺傳了我媽。」
原來當(dāng)年吉昂母親是江振興老家的原配夫人,只不過他們是那個年代的包辦婚姻,老家流行年紀(jì)輕輕就結(jié)婚,哪怕是還沒領(lǐng)取結(jié)婚證,甚至按照父母的意愿早早的要了孩子,吉昂就是江振興的大兒子。
后來江振興讀了大學(xué),喜歡上了江慕遠的母親,他痛恨包辦婚姻,覺得和江慕遠的母親才是真愛,所以和遠在老家的吉昂母親離婚。
吉昂母親從此精神受了刺激,從小到大對吉昂幾乎是不管不顧,任由吉昂和外面那些壞孩子玩耍,從此像個小流氓一樣,在他剛成年那年,吉昂母親就喝農(nóng)藥死了,好像她的使命完成了,活著便再無意義了。
「我討厭你們這些文人,江振興當(dāng)年就和我媽說什么愛情更貴,三言兩語就抹去了我母親這么多年的付出,她一個人把我?guī)Т?,直到她喝藥死,那個老東西也沒有回來看過我們,他們一家三口卻其樂融融?!?/p>
吉昂說到這里的時候,滿目的憤恨,可他卻再抬頭看我的時候,眼里第一次的對我充滿了愧疚,「安安,我最對不起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你,是我利用了你,那天我喝酒了,才會那樣的,我不是人,我就是個畜生,我在江振興桌子上看到你們的合影,你竟然是他兒子的女朋友?!?/p>
我不知道的是,那天在樓下吉昂看到我第一眼就對我一見鐘情了,卻沒想到我竟然是江慕遠的女朋友。
「不要再提了?!?/p>
「我必須提,那天要不是我喝了酒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你就不會被他誤會,可我當(dāng)時太生氣了,覺得這個世道太不公平了,他為什么要搶走我的一切,那天我見到你,你就像是一束光照進我的生命里,可我卻在江振興辦公室桌子上看到了你們的合影!」
所以他心理失衡了。
「同樣是他的兒子,江振興一進門就要喊著送我去坐牢,可當(dāng)我說要讓他江慕遠知道這件事,要看看江慕遠的反應(yīng),看看他會不會恨不得殺了我的時候,江振興他怕了,他怕到時候坐牢的是誰就說不準(zhǔn)了,我沒想到江振興竟然敢自己把這些事情攬下來,為了規(guī)避沒有發(fā)生的事情就能夠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他可真是個偉大的父親啊,江慕遠才是他的兒子,我什么都不是啊?!?/p>
吉昂像個孩子一樣哭著,激動的鼻涕都流了下來,他委屈的哭訴著,原來就算他再長大,也無法忘記和釋懷,父親在他生命中的空缺。
「憑什么啊安安,憑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可憐他,可誰來可憐我,我也因為吉昂的報復(fù)把自己搭進去了,那樣的我,配不上江慕遠了。
我沉默,接受著上天的安排,只要江慕遠前途無量就好。
如果可以,那天江振興喊我去辦公室,我一定不會去,如果不去,就不會撞見吉昂,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fā)生吧。
13
我準(zhǔn)備離開的那一晚來到江慕遠的病房前,蘇茵婉對我充滿敵意,她將我拉到樓道里,按下錄音的播放鍵。
「莫安安,你是準(zhǔn)備把這些真相告訴給阿遠嗎?你以為這樣他就能夠原諒你嗎?你們之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你以為你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蘇茵婉十分清楚,又何必來問我這些,我們回不去了。
我只是想最后再看看他而已。
「你想多了,我會離開的。」我不想和蘇茵婉糾纏,她卻不依不饒。
「莫安安,你裝什么裝?你會離開?鬼才會相信,你懷孕了!」
蘇茵婉拿出一張醫(yī)生開具的診斷書,妊娠期不適宜骨髓配型,所以吉昂來做手術(shù)才沒有人追究過我的過失,我沒在醫(yī)院,這張診斷書被蘇茵婉以朋友名義幫我取走了。
「這孩子是江慕遠的對不對?」蘇茵婉搖晃著我的身體,「莫安安,你不要再裝了,你就是想和阿遠重歸于好!可就算當(dāng)年有誤會,可是你還是選擇了欺騙阿遠,阿遠最討厭別人騙他了,更何況你們以為阿遠會喜歡你們這種所謂的對他好嗎?這肚子里的孩子就算生出來也是一種折磨,就算是你死了,孩子生下來也是來折磨阿遠的,你要他日日在對你的所作所為中后悔嗎?那他免不了和他媽媽一個結(jié)果,抑郁而終!你可真殘忍啊?!?/p>
「莫安安,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最后一下大力的搖晃讓我的半個腳掌沒有踩穩(wěn)臺階,我直接朝著樓梯滾下去,我眼前一片暈眩,我摸了摸頭上的濕漉,好像是血,臺階上的蘇茵婉一臉驚恐。
「你說的對?!?/p>
欺騙一旦開始,就回不去了。
這一次,我應(yīng)該真的不行了。
對,我生病了,早在江慕遠準(zhǔn)備出國的那一年我就病了。
那一次我去江振興辦公室的原因就是想求我和江慕遠分手,如果江慕遠知道我生病,那他一定不肯出國的,我的病保守治療少說五年,多則一輩子,江慕遠若是不肯走,那這一輩子的前途就毀了。
可我沒想到會在等待江振興的時候遇到喝了酒的吉昂,他侵犯了我。
江振興為了江慕遠,選擇自己承擔(dān)下來,就算失去一輩子的名聲,也要保全自己的兒子江慕遠。
所以我成了教授性侵案的主角。
但那一次我卻活下來了,因為吉昂給我進行了腎移植手術(shù),可他卻在術(shù)后有了嚴(yán)重的感染,需要終身掛著尿袋。
可我的身體不爭氣啊,醫(yī)生診斷我心衰,這一次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我了。
14
我走了。
吉昂從病床上把江慕遠拽起來,「你們不是有文化嗎?找人??!」
說到最后吉昂給江慕遠跪下,說哥求求你了,幫哥把安安找回來吧,這輩子所有人都疼你愛你保護你,所有人都虧欠你,可安安不欠你啊。
江慕遠利用擅長的大數(shù)據(j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
他問蘇茵婉我走之前有沒有說過什么,蘇茵婉緊咬著不開口,直到他要把蘇茵婉送進監(jiān)獄,蘇茵婉才開口,莫安安說她要去看星星。
江慕遠搜索不到我的任何出行記錄,直到最后他才意識到或許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這座城市。
他發(fā)現(xiàn)我的時候我正穿著我們的婚紗在大學(xué)的操場上躺著,人在臨死前不都是有感應(yīng)的嗎,我感覺今天有點回光返照呢。
我呼吸起來越來越累,要喘好幾口氣,從出租屋來到操場,我喘了又喘,走了好久才走回這個原點。
江慕遠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的眼睛都快要閉上了。
他跪下來要把我抱起來,「安安,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慕遠,你不要動我,我好累?!?/p>
他小心翼翼的跪下,握住我的手溫柔的放在他的臉頰一側(cè),只是他的眼淚止不住的流,都流到我的手上了,好黏糊啊。
他現(xiàn)在是算法界的天花板,他的前途無量,我們所有人的努力應(yīng)該沒有白費吧。
江慕遠拿著手機給我看照片,他說他早就布置好了嬰兒的房間,里面有一張不大不小的嬰兒床,床上有風(fēng)鈴,他喜歡女兒,布置的都是粉色的,一件件嬰兒的連體衣掛在衣櫥里面,桌子上還擺放著小奶瓶,奶嘴……
他說讓我再給她一次機會守在我的身邊。
那些所謂的名頭和前途都比不上我。
他只想要我。
我摸著隆起的小腹,我一天天的看著他長大,我有些舍不得了,可是我不知道我的身體還能不能支撐我生下他。
我問江慕遠,我可以把孩子帶走嗎?
他搖著頭說不要,你們誰也不可以走。
我緩緩閉上眼睛,我越是嫌他吵,他便哭的越發(fā)大聲,他說安安,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15
我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我依舊艱難的喘氣。
我可真討厭這個地方啊。
吉昂討厭文人,可文人說的沒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我終于可以一身輕松了,不再愧欠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再虧欠我。
門外吉昂又在大喊大叫,你們不是可以移植嗎?不是可以配型嗎?做手術(shù)啊,我的零件隨便取,隨便取。
他可真是個蠢貨啊。
他要是再給我他的零件,我就更還不起了。
當(dāng)年他要求醫(yī)院給我做手術(shù),把他的腎移植給我,他說就當(dāng)是他對我的彌補。
我說你欠我的,永遠還不起。
原本手術(shù)后我要離開的,卻撞見了因為沒錢而被醫(yī)院要趕走的吉昂,莫名的我們就被綁定再了一起。
或許我應(yīng)該更狠心一點,他的死活與我何干啊。
我一旁的機器發(fā)出滴滴的不吉利的聲音,醫(yī)生和護士都沖了進來,只是我的眼睛有點睜不開了。
「她怎么了?!?/p>
「救她。」
「醫(yī)生,你們別放棄啊。」
「我的心臟是好的,把我的心臟給她?!?/p>
「你們別走啊,給她啊?!?/p>
「給!」
「嘶?!?/p>
醫(yī)生和護士尖叫起來,「救人!」
我聽不到了,人最后失去的是聽力,幸好是聽力,否則我不知道又要親眼看著這個蠢貨做了什么傻事。
吉昂,你不欠我了。
16
江慕遠轉(zhuǎn)行了,沒有人知道為什么,至此算法界的這顆星星隕落了。
他牽著小女孩的手來到墓碑前,兩個墓碑,緊緊挨著。
「爸爸,為什么要讓媽媽和叔叔挨著啊?!?/p>
「估計你媽媽也不放心你叔叔,怕他下去也會做蠢事吧?!?/p>
吉昂就是死都做了讓人嘆為觀止的蠢事,他用手術(shù)刀刺進了胸膛,用力的向下滑,求著醫(yī)生把他的心臟換給莫安安。
所有人都驚呆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瘋的人,心臟哪里是他想換就能換的。
江慕遠用手拭去照片上的灰塵。
他不敢多來,一年來一次,多了,他怕他也想離開這個世界。
「安安,你用命保住的愛愛終于長大了,她小時整晚整晚要我抱著,別人都是媽媽抱,可她只有爸爸抱,累死我了,她再不長大,我就要撐不住下去找你了?!?/p>
江慕遠轉(zhuǎn)身拿出酒擺放在吉昂的墓碑前,「當(dāng)初要不是給我做配型,可能你的心臟真能救安安,誰讓你把活著的機會給了我,你倒是聰明,下去陪安安了?!?/p>
「你們一個個的都走了,全都說是為了我好,一個個都離我而去,原來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p>
江愛愛回到家坐在桌子上乖乖讀書,江慕遠還沒開口,江愛愛就點了點頭。
她雖然不知道爸爸要去那個房間里面干什么,可是爸爸每天都會進去研究著什么。
沒有人知道,江慕遠在那個房間里研究的是智能人工機器人,桌子上擺放著的是莫安安的照片。
可無論選擇什么樣的材質(zhì)和程序,似乎都無法再現(xiàn)了。
房間里,有個天窗,打開便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
江慕遠記得他曾和莫安安在操場上看星星,江慕遠說天上有多少星星,他就愛莫安安多少,可是天上的星星是數(shù)不盡的啊。
江慕遠望著最亮的那一顆,那應(yīng)該就是莫安安吧,幸好那顆星的旁邊還有些空間,足夠容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