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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借運:命格互換一共多少章 全部章節(jié)目錄一覽

2024-05-31 16:54:49 作者:攸蘭公子
  • 借運:命格互換 借運:命格互換

    除夕夜。我正對著直播間,炫耀著新買的百達麗翡翠限定款手表。這是父親送我的過年禮物,之一。直播間彈幕一片羨慕嫉妒恨,這讓我很是享受。只有一條評論,突兀又刺眼:「戴這么貴的手表有什么用呢?」「你人都已經(jīng)死了?!?/p>

    攸蘭公子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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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運:命格互換》 章節(jié)介紹

在如今流量為王的時代,一部名叫《借運:命格互換》的小說可以說是占了半邊天,引得網(wǎng)友不約而同的爭相拜讀?!督柽\:命格互換》章節(jié)(第2章)內(nèi)容介紹:5我有點崩潰。因為我性情孤僻,村莊里的孩子都不太愿意跟我玩。付國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玩伴.........

《借運:命格互換》 第2章 在線試讀

5

我有點崩潰。

因為我性情孤僻,村莊里的孩子都不太愿意跟我玩。

付國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玩伴。

就算我只有十二歲,但算命老爺子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那就是若我想要活下去,就要拿我最好朋友的命,來替換我的命。

爸爸也愣了一下,雖然平日里他總是幻想著一夜暴富的夢,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卻從沒做過。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老爺子搖搖頭,轉(zhuǎn)頭看了看我,嘆息一聲:「小施主的病已經(jīng)病入膏肓,非常時期只能用這種非常手段?!?/p>

爸爸目光猶豫地在符紙和我身上掃來掃去。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他眼神忽然變得狠厲,將兩張符紙緊緊攥緊。

「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只要他能活,讓我干什么都行。」

爸爸聲線有些顫抖,表情卻前所未有的鎮(zhèn)定。

見爸爸收下符紙,老爺子捋了捋額前散亂的銀發(fā),接著囑咐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務(wù)必要記在心中,不然到時候遭到反噬,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p>

「這種換命禁術(shù)乃是逆天而行,所以今后無論你們身處何地,十年后的大年初一,必須回到這里,去祭拜一次被換者的先祖,了卻孽緣,才能避免反噬的發(fā)生。」

「祭拜被換者先祖?」

爸爸神色緊張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向我確認。

我緊緊抓著爸爸的手,眼神慌亂無措。

老爺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讓我十年后的今天,跪在付家先祖面前贖罪,請求他們的寬恕原諒。

可他們會原諒我嗎?

我會奪了他們后輩的命,替代本該屬于他的光鮮人生。

「不就是磕個頭嘛,沒么子大不了?!?/p>

爸爸狠心咬牙,握緊我的手。

見爸爸點頭,老爺子這才裂開嘴角,露出殘缺發(fā)黃的牙齒,竹節(jié)當拐棍,顫巍巍朝遠處走去。

「哎,先生,這符紙多少錢哩?」

「吾所做之事,不為紅塵之物,切記,十年后一定要記得回來。」

老爺子佝僂著背影,擺了擺手。

滄桑的聲音從遠處飄來,我們目送著他隱秘在人群中消失不見。

6

人性是經(jīng)不起任何考驗的。

為了活下去,我只能選擇背棄我最好的朋友。

第二天。

我故意邀付國山前往村莊后山探險,帶著他走了一條他從未走過的小路。

這條路荊棘很多,路很難走。

果不其然。

沒過一會兒,付國山的手掌就被兩旁的荊棘叢割開一道小小血口。

這正是我想達到的目的。

看著滲出的鮮血,我趕緊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紙巾,抬起他的手掌細細擦拭。

紙巾中,裹藏著一張寫有他生辰八字的黃符。

我的心跳得極快,這是我第一次做虧心事,還是對著自己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付國山關(guān)心地問了我一句。

我更緊張了,手心都在滲汗。

「沒、沒什么,可能跑得有點熱了?!?/p>

我深呼吸幾口,快速擦拭完,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紙藏進褲子兜里,忐忑地瞟向付國山,生怕他看出我的異樣。

可我多慮了。

付國山對我十分信任,此刻的他正渾然不知地抬頭盯著樹上搭窩的小鳥,興致盎然。

「你看這小鳥,真好看?!顾?,「我好羨慕他們啊,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p>

「要是我也能這么自由就好了?!?/p>

我心虛道:「你家里這么有錢,想買什么就買什么,還不夠自由嗎?」

他低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錢能買到一切的話,那確實挺自由的,可惜它并不是萬能的?!?/p>

那是我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到一抹黯淡。

夾雜著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但我并沒有想太多。

褲兜里的黃符就像燙腿的鐵烙一般,讓我坐立難安。

我飛速跑回家,將黃符遞交給媽媽。

媽媽用縫線的針將我的食指戳破,捏著我的手,往另一張寫有我生辰八字的符上擠出一滴血。

緊接著。

她翻出當年陪嫁時外婆給的布料,剪出兩片,手腳麻利地縫制出兩個香囊。

一紅一黑。

紅色香囊塞到是寫有我生辰八字的符紙,而黑色香囊里裝的則是付國山的生辰。

大年初三那天。

我謊稱這是爸爸過年時從廟里求來的平安符,將紅色香囊送給付國山,并囑咐他一定要日夜佩戴,這樣我們的友誼才能長存。

付國山接過紅色香囊,撫摸著上面的圖案,他笑得格外開心。

「這繡的是什么,白色玫瑰嗎?」他好奇問道。

「玫瑰?可能是吧?!?/p>

我囫圇應道,眼神心虛地飄來飄去。

我從沒見過玫瑰,這花就是我媽媽隨手繡的。

不過既然付國山說這是玫瑰,那它就是吧。

聽了我說的話,付國山垂眸,小心翼翼地將香囊別在腰間,輕輕說道:「我一定會好好佩戴的,為了我們的,友誼。」

他還是那么溫柔美好,顯得我內(nèi)心更加陰暗卑鄙。

我逃也似的回了家。

從那以后,我每日都提心吊膽,背刺朋友的愧疚感與日俱增,幾乎令我徹夜難眠。

更讓我感到難受的是。

自從互換香囊后,付國山出來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了。

一種強烈的不安在我心中蕩漾。

沒過多久,這種不安具象成了現(xiàn)實。

爸爸帶著噩耗回到家。

付家出事了。

7

這天,正好是第四十九天。

我將黑色香囊取出來,一把燒成了灰燼。

看著徐徐上升的黑煙,我的內(nèi)心好像突然空了一塊。

就在儀式完成后的第二天。

爸爸突然回到家中,說付國山突然莫名其妙高燒不退,去了醫(yī)院。

結(jié)果被醫(yī)院診斷為腦癌。

這個病來的莫名其妙,將整個付家打得措手不及。

「那個算命先生當真神得很,這一切都被他說中了,幸好我們提前準備,不然就該我兒子遭殃了!」

爸爸看著健康如初的我,萬分慶幸地說道。

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反而十分苦澀。

一股巨大的悲痛從心口迸發(fā),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我害了他。

這病本來是我的。

而如今因為四十九天,秘術(shù)已成,病痛轉(zhuǎn)嫁到了付國山的身上。

我只覺得我的靈魂被生生撕裂成兩半,一半慶幸著自己幸免于難,一半悲慟著朋友的遭遇。

聽爸爸說,付家?guī)缀踝冑u了所有家產(chǎn),但付國山卻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

這段時日,我時不時也會站在山頂往下眺望,看看付家的燈有沒有亮,付國山有沒有回來。

可惜的是,自從付國山生病后,他們就再也沒回來過。

爸爸回家的日子越來越晚。

可每次回來,帶的東西卻越來越多。

終于有一天,爸爸推著一車小雞仔回到家中。

「付家回來了,這些是付國山送給我們的,你這朋友交得好,臨死了都還想著你咧。」

爸爸看著這一車小雞,眼中冒著精光,「有了這些雞仔,我們就有翻身的資本啰!」

付國山回來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床:「爸,我去見見他?!?/p>

「不行!」

爸爸立馬將我攔?。骸改阍趺从衷谶@里婦人之仁了,跟你媽一個德行!」

「你剛互換完,命格還不穩(wěn)哩,他一個將死之人,晦氣的很,你可不能去見他?!?/p>

爸爸的話落在我耳朵里,只感到萬分刺耳。

「爸,可是我每天都擔驚受怕,睡不好覺啊,」我?guī)缀蹩煲蕹鰜恚改憔妥屛胰タ匆谎郯?,我不進去,就遠遠看一眼就成?!?/p>

爸爸遲疑了一會兒,見我態(tài)度堅決,也就擺手同意了:「罷了罷了,說到底這病本該落在你頭上,他也算是替你擋了災,去吧,但記住只能遠看啊?!?/p>

付國山的病情惡化的很快,自知無力回天的他,主動選擇放棄治療,回到家里。

我飛奔下山,來到付家。

隔著院子的圍欄,我踮起腳,遠遠望向里邊的窗口。

只見付國山靜靜躺在床上,雙眸緊閉,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此刻更加蒼白,身體薄得像一層紙。

他的生機在肉眼可見的消失。

但看到付國山生命正在枯萎的樣子,我還是心痛得無法呼吸,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好像將這段時間自己的愧疚全部宣泄了出來。

我第一次感到害怕。

我殺了人,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我捂住嘴,努力讓自己盡量不哭出聲。

可仿佛心有靈犀般。

我感到一道虛弱卻虔誠的眼神,透過窗戶黏住了我。

我的心猛的一顫。

踮起腳,我重新望向臥室。

直直撞上了的目光。

我看到虛弱的笑容。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著什么。

不過隔得太遠,我也聽不太清,只能從張得不大的口型中依稀分辨出他說的話:

「小楠,我這次終于要自由了,我很開心。」

8

付國山死了。

隨后如算命先生所說,我們一家的運勢果真變得旺盛起來。

父親用付家送的小雞仔,也搞起了養(yǎng)殖,開始有了積蓄。

村莊附近的一座山被評上了4A級景區(qū),游客開始增多,母親的工藝品也賣的越來越好。

而我因為頭不暈了,成績也突飛猛進,成了村里第一個考上市重點中學的孩子。

父親東拼西湊,加上這兩年存的積蓄,我們一家得以在城里買了房,算是徹底遠離了這個貧瘠的村莊。

而后。

父親的養(yǎng)殖生意越做越大,開始遍布全國。

我家也從小兩室,變成了三居室,到后面的大平層,最后是獨棟別墅。

我們家運勢徹底觸底反彈,仿佛按下了發(fā)財加速鍵。

……

十年后。

我父親已成為人人敬仰的顧盛集團董事長,顧家?guī)缀鯄艛嗔巳珖?0%以上的農(nóng)產(chǎn)進出口生意,市值高達千億。

而顧家投資的房地產(chǎn),也在這幾年得到了一大筆豐厚的回報。

我們實現(xiàn)了真正意義上的財富自由,全球各地都有我們的房產(chǎn)。

我在國外一邊留學,一邊旅游,從來沒未錢操過心。

買一塊一百萬的手表,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就跟花掉100塊沒什么區(qū)別。

哦,甚至不如一百塊。

一年之中,我?guī)缀跻话胍陨系臅r間都在環(huán)球旅行,與各個小姐姐熱辣滾燙。

每當有媒體想采訪我們一家的發(fā)家史,我與父母都心照不宣。

因為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

這一切,都歸結(jié)于那一場見不得光的換命儀式。

「老爺,少爺,我們到了?!?/p>

司機的聲音從前排傳來,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我收回思緒,目光落在前方。

——「仚村。」

9

收回思緒。

我目光重新投向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村莊。

經(jīng)歷了十個小時的奔波,我終于回到了這里。

離開十年,這里幾乎沒什么變化。

只是更破更衰敗了。

我回到闊別十年的家。

舊的土房早已坍塌,宅基地上是一棟與落魄村莊顯得格格不入的三層獨棟自建別墅。

在我們發(fā)達后,父親令人在原有的宅基地上建起了如今這棟別墅,為的就是方便逢年過節(jié)回來憶苦思甜。

可自從它修好直到現(xiàn)在,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住進這里。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我便出門。

走著走著,竟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付國山的家。

五年前,整個市區(qū)發(fā)生了一次特大暴雨,我家的房子就是在那一場雨中被毀,而付國山家也未能幸免于難。

看著倒塌的房屋廢墟,和一地殘破的瓦片,我內(nèi)心一珍唏噓。

曾經(jīng)的付家,是多么光鮮亮麗啊。

付國山臉上也永遠掛著自信的笑容,與自卑局促的自己,截然是兩個世界。

自從付國山死后,付家父母也不見了蹤影。

父親后來還派人去尋找二老的下落,想彌補一下讓良知得以平衡,卻怎么也找不到他們。

付家父母,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我繞著付家老宅轉(zhuǎn)了幾圈,并沒有額外的發(fā)現(xiàn)。

回到家,我和爸爸簡單整理了一下,便出門前往村口老廟。

這時時間已經(jīng)到了傍晚。

比起記憶里每逢過年就熱鬧無比的寺廟,如今卻冷冷清清,甚至地上的落葉都沒人清掃干凈。

寺廟大門有些破舊,臺階上幾只麻雀嘰嘰喳喳,在寥寥無幾的香火煙氣中穿梭。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消息閉塞的顧家兒子了,這個村莊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模樣。

「啪嗒、啪嗒、啪嗒」

一陣陣不規(guī)律的敲打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我們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伶仃老頭勾著背,一根拐杖在前面敲打試探著,緩緩朝我們走來。

是十年前那個算命老爺子。

十年沒見,他更老了,臉上皺紋更深,眼睛看上去是徹底瞎了。

「是當年那個小施主嗎?」

老爺子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不,應該是更難聽了。

我爸搶先開口:「對,沒錯,我們按照你說的,今天是十年后的大年初一,我們回來了?!?/p>

「付家的祖墳在哪兒?」

老爺子笑了笑,露出沒有牙齒的牙齦:「你們先過來一下?!?/p>

我皺了皺眉,但還是走了過去。

老爺子伸手在我手腕上摸了摸,隨即將一根紅繩系在了我手腕上。

「你如今的命格雖然屬于付家,但你這具身體總歸是外人,戴上這根紅繩可以掩蓋你原本生魂的氣息?!?/p>

「好了,現(xiàn)在你跟著我走。」

老爺子眼睛雖然瞎了,但腿腳卻一點兒也不見慢。

很快,在他的帶領(lǐng)下,我來到一片陌生的竹林。

看著一塊塊陌生的墓碑,我不禁咽了口口水。

「從最左邊開始,一個個叩拜。叩拜時記得在心里默念‘付家后輩付國山,盡孝來遲,請求先祖原諒’,明白嗎?」老爺子站在我身后,不痛不癢的催促道。

這里前前后后落了十二塊墓碑。

說實話,我內(nèi)心是十分抗拒的。

但十年都熬過來了,千里迢迢回到這里不就是為了完成最后這一環(huán)儀式么?

我心一橫,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付家后輩付國山,盡孝來遲,請求先祖原諒」

「付家后輩付國山,盡孝來遲,請求先祖原諒」

「付家后輩付國山,盡孝來遲,請求先祖原諒」

……

我表情麻木地在每一塊墓碑前磕著頭,內(nèi)心默念著老爺子教給我的話。

直到我來到最后一塊墓碑前。

這是付國山的墓。

我輕輕拂去付國山墓碑上的雜草,給他上了三炷香。

「沒有他,就沒有你,于情于理,你都該給你這位朋友磕三個響頭?!?/p>

老者站在身后,沉沉說道。

我猶豫了一秒,最終跪了下去。

「對不起?!?/p>

我心里默念著。

竹林忽然刮起一陣陰風。

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給付國山點的三炷香,被風吹滅了。

10

跪拜完付家所有人后,老爺子這才松了口氣,表情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們也同樣如此。

這一場為期十年的換命儀式,終于算是塵埃落定。

爸爸與我懸著的心,也終于徹底放下。

然而好景不長。

從老家回來后,我感到自己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

我開始經(jīng)常做夢。

夢里是一片虛無,我站在一望無垠的水面之上,四周什么也沒有。

緊接著。

水面開始變得清澈透明。

我低頭看向水里,頓時嚇得腳底生涼。

只見水里倒站著一個人。

那是張我在熟悉不過的臉,是在我十年噩夢中反復縈繞不散的源頭。

付國山。

我驚恐到頭皮發(fā)麻,發(fā)瘋的想要逃離清醒過來,周遭卻仿佛被釘住一般,根本動不了。

水面猶如一張巨大無比的鏡面,鏡外是我,鏡內(nèi)是他。

在夢中,我清晰的聽到遠處傳來幾聲嗩吶,緊接著水中的付國山開始緩慢上浮。

只見倒立著的他,腳底緩緩靠近,開始與我的腳底相連。

「救命,救命?。 ?/p>

我絕望大喊。

四肢慌亂揮舞著,掙扎著從床上醒來。

環(huán)顧一圈,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臥室,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里。

我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額前的汗水。

自從回了趟老家,我就沒有一天睡的踏實。

尤其是剛才的夢境,恐怖得太過真實,實在讓人不安。

我起身將內(nèi)心的忐忑告知爸爸,卻遭到他的不屑。

「你就是善心太多,多半是看到你朋友的墓,又生出一些毫無意義的憐憫感嘆罷了。」

這些年,我眼睜睜看著爸爸從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成了一代資本大鱷。

他心性早就與那些利益至上的人同化,變得狠辣無情。

「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內(nèi)心那道坎也該跨過去了?!顾贸鲆粡埧?,「實在于心難安的話,就出去散散心。」

「為了這么個小事兒整天郁郁寡歡的,今后怎么繼承我的產(chǎn)業(yè)?」

我嘆息一聲。

推開了爸爸給我的卡,心情沉重的回到了自己房間。

11

接下來的日子。

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付國山。

每一次遇見,他與我的距離就會更近。

終于。

一個月后,他自水面之下露出整具身體。

整個人徹底站在我面前。

以倒立的姿態(tài)。

他的頭抵在水面上,眼睛上翻,笑盈盈的看著我。

如此離譜的姿勢,讓他臉上的笑容顯得詭異無比。

此刻,我與他的距離,不過五厘米。

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

就像一條陳年死魚,突然被挖了出來,那難掩的臭味幾乎讓我當場吐出來。

他烏紫色的唇微微開合,聲音像卡帶一樣,但這次我聽清了。

「你終于來了?!?/p>

「你知道嗎,我等了你十年。」

「這次,我們終于不用再分開了。」

那一瞬間,我只覺脊梁骨泛涼。

他等了我十年?

在哪兒等我,陰曹地府嗎?

我忽然想到前段時間直播時那個網(wǎng)友說的那句話。

「你人都已經(jīng)死了。」

直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

這個網(wǎng)友說的「死人」,不是指的我,而是指的他,付國山!

12

……

只有我知道夢里發(fā)生了什么。

但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這場為期十年的儀式,雖然等待有些漫長,但好在結(jié)局還算完美。

我走出臥室,保姆正在擺菜,顧盛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

「父親,我想最后再去一次村莊,看一下付家陵園。」

我頓了頓,眼睛燃起前所未有的光亮,「我保證,這次以后我就答應你,安心呆在你身邊學習經(jīng)商,接管家里的生意?!?/p>

聽到我的話,顧盛有些驚喜的放下報紙。

「這么快就想通了?」

「嗯,想通了?!?/p>

我咧開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雖然遲了十年,但如今也還不算晚,對吧?父親。」

————

全文完。

番外:

我叫付國山。

一年半前,我被醫(yī)院診斷出腦癌。

我每天都會吃各種藥物來控制病情的惡化,盡管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在配合治療了,但我的病依舊反復不定。

終于有一天,事情迎來了轉(zhuǎn)機。

曾祖父不知從哪里找到一個邪術(shù),或許可以讓我以另一種方式復生。

這個方法就是找到一個命格與我互補之人,將我與他的命格互換。

互換命格后,我的命脈便會寄生在他的體內(nèi),逐漸與他融為一體。

這個融合周期,長達十年。

十年后,還需要讓這個人再次回到這里,叩拜付家先祖,認祖歸宗。

這樣,我就會徹底蘇醒,占據(jù)他的身體,擁有他的一切。

曾祖父還說,他已經(jīng)有了候選之人,那就是村里顧家的兒子顧楠。

雖然顧家如今窮困潦倒,但他父親當屬命硬之人,命中帶財,注定是要跳出去成就一番大事業(yè)的。

而顧楠的人生也會跟著春風得意,一世安穩(wěn),是極好的人選。

只不過這種方式風險太大,周期太長,變數(shù)太多。

此時的我已經(jīng)被病痛折磨得幾近崩潰,無論是多么可怕的法子,我都愿意嘗試。

于是,我刻意制造了與他的相遇,與他成了朋友。

相處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他同我一樣,也有頭暈的毛病。

只有我知道,我的是病,他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

他很喜歡纏著我問為什么,對外界充滿好奇。

尤其是他那雙沒被世俗污染眼睛,實在是太好看了。

我對顧楠越來越喜愛,也更加期待著他這具身體。

付家父母的態(tài)度也開始轉(zhuǎn)變。

他們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給顧家送一些雞蛋,讓顧盛帶回家給顧楠補身體。

終于等到大年初一。

曾祖父化成了一個算命先生的模樣,蹲守在廟口。

看著不遠處牽著顧盛手徐徐走來的顧楠,曾祖父兩眼放光。

那唯一能救曾孫的藥引子,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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