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運:命格互換》 章節(jié)介紹
在如今流量為王的時代,一部名叫《借運:命格互換》的小說可以說是占了半邊天,引得網(wǎng)友不約而同的爭相拜讀?!督柽\:命格互換》章節(jié)(第2章)內(nèi)容介紹:5我有點崩潰。因為我性情孤僻,村莊里的孩子都不太愿意跟我玩。付國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玩伴.........
《借運:命格互換》 第2章 在線試讀
5
我有點崩潰。
因為我性情孤僻,村莊里的孩子都不太愿意跟我玩。
付國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玩伴。
就算我只有十二歲,但算命老爺子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那就是若我想要活下去,就要拿我最好朋友的命,來替換我的命。
爸爸也愣了一下,雖然平日里他總是幻想著一夜暴富的夢,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卻從沒做過。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老爺子搖搖頭,轉(zhuǎn)頭看了看我,嘆息一聲:「小施主的病已經(jīng)病入膏肓,非常時期只能用這種非常手段?!?/p>
爸爸目光猶豫地在符紙和我身上掃來掃去。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他眼神忽然變得狠厲,將兩張符紙緊緊攥緊。
「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只要他能活,讓我干什么都行。」
爸爸聲線有些顫抖,表情卻前所未有的鎮(zhèn)定。
見爸爸收下符紙,老爺子捋了捋額前散亂的銀發(fā),接著囑咐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務(wù)必要記在心中,不然到時候遭到反噬,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p>
「這種換命禁術(shù)乃是逆天而行,所以今后無論你們身處何地,十年后的大年初一,必須回到這里,去祭拜一次被換者的先祖,了卻孽緣,才能避免反噬的發(fā)生。」
「祭拜被換者先祖?」
爸爸神色緊張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向我確認。
我緊緊抓著爸爸的手,眼神慌亂無措。
老爺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讓我十年后的今天,跪在付家先祖面前贖罪,請求他們的寬恕原諒。
可他們會原諒我嗎?
我會奪了他們后輩的命,替代本該屬于他的光鮮人生。
「不就是磕個頭嘛,沒么子大不了?!?/p>
爸爸狠心咬牙,握緊我的手。
見爸爸點頭,老爺子這才裂開嘴角,露出殘缺發(fā)黃的牙齒,竹節(jié)當拐棍,顫巍巍朝遠處走去。
「哎,先生,這符紙多少錢哩?」
「吾所做之事,不為紅塵之物,切記,十年后一定要記得回來。」
老爺子佝僂著背影,擺了擺手。
滄桑的聲音從遠處飄來,我們目送著他隱秘在人群中消失不見。
6
人性是經(jīng)不起任何考驗的。
為了活下去,我只能選擇背棄我最好的朋友。
第二天。
我故意邀付國山前往村莊后山探險,帶著他走了一條他從未走過的小路。
這條路荊棘很多,路很難走。
果不其然。
沒過一會兒,付國山的手掌就被兩旁的荊棘叢割開一道小小血口。
這正是我想達到的目的。
看著滲出的鮮血,我趕緊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紙巾,抬起他的手掌細細擦拭。
紙巾中,裹藏著一張寫有他生辰八字的黃符。
我的心跳得極快,這是我第一次做虧心事,還是對著自己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付國山關(guān)心地問了我一句。
我更緊張了,手心都在滲汗。
「沒、沒什么,可能跑得有點熱了?!?/p>
我深呼吸幾口,快速擦拭完,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紙藏進褲子兜里,忐忑地瞟向付國山,生怕他看出我的異樣。
可我多慮了。
付國山對我十分信任,此刻的他正渾然不知地抬頭盯著樹上搭窩的小鳥,興致盎然。
「你看這小鳥,真好看?!顾?,「我好羨慕他們啊,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p>
「要是我也能這么自由就好了?!?/p>
我心虛道:「你家里這么有錢,想買什么就買什么,還不夠自由嗎?」
他低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錢能買到一切的話,那確實挺自由的,可惜它并不是萬能的?!?/p>
那是我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到一抹黯淡。
夾雜著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但我并沒有想太多。
褲兜里的黃符就像燙腿的鐵烙一般,讓我坐立難安。
我飛速跑回家,將黃符遞交給媽媽。
媽媽用縫線的針將我的食指戳破,捏著我的手,往另一張寫有我生辰八字的符上擠出一滴血。
緊接著。
她翻出當年陪嫁時外婆給的布料,剪出兩片,手腳麻利地縫制出兩個香囊。
一紅一黑。
紅色香囊塞到是寫有我生辰八字的符紙,而黑色香囊里裝的則是付國山的生辰。
大年初三那天。
我謊稱這是爸爸過年時從廟里求來的平安符,將紅色香囊送給付國山,并囑咐他一定要日夜佩戴,這樣我們的友誼才能長存。
付國山接過紅色香囊,撫摸著上面的圖案,他笑得格外開心。
「這繡的是什么,白色玫瑰嗎?」他好奇問道。
「玫瑰?可能是吧?!?/p>
我囫圇應道,眼神心虛地飄來飄去。
我從沒見過玫瑰,這花就是我媽媽隨手繡的。
不過既然付國山說這是玫瑰,那它就是吧。
聽了我說的話,付國山垂眸,小心翼翼地將香囊別在腰間,輕輕說道:「我一定會好好佩戴的,為了我們的,友誼。」
他還是那么溫柔美好,顯得我內(nèi)心更加陰暗卑鄙。
我逃也似的回了家。
從那以后,我每日都提心吊膽,背刺朋友的愧疚感與日俱增,幾乎令我徹夜難眠。
更讓我感到難受的是。
自從互換香囊后,付國山出來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了。
一種強烈的不安在我心中蕩漾。
沒過多久,這種不安具象成了現(xiàn)實。
爸爸帶著噩耗回到家。
付家出事了。
7
這天,正好是第四十九天。
我將黑色香囊取出來,一把燒成了灰燼。
看著徐徐上升的黑煙,我的內(nèi)心好像突然空了一塊。
就在儀式完成后的第二天。
爸爸突然回到家中,說付國山突然莫名其妙高燒不退,去了醫(yī)院。
結(jié)果被醫(yī)院診斷為腦癌。
這個病來的莫名其妙,將整個付家打得措手不及。
「那個算命先生當真神得很,這一切都被他說中了,幸好我們提前準備,不然就該我兒子遭殃了!」
爸爸看著健康如初的我,萬分慶幸地說道。
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反而十分苦澀。
一股巨大的悲痛從心口迸發(fā),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我害了他。
這病本來是我的。
而如今因為四十九天,秘術(shù)已成,病痛轉(zhuǎn)嫁到了付國山的身上。
我只覺得我的靈魂被生生撕裂成兩半,一半慶幸著自己幸免于難,一半悲慟著朋友的遭遇。
聽爸爸說,付家?guī)缀踝冑u了所有家產(chǎn),但付國山卻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
這段時日,我時不時也會站在山頂往下眺望,看看付家的燈有沒有亮,付國山有沒有回來。
可惜的是,自從付國山生病后,他們就再也沒回來過。
爸爸回家的日子越來越晚。
可每次回來,帶的東西卻越來越多。
終于有一天,爸爸推著一車小雞仔回到家中。
「付家回來了,這些是付國山送給我們的,你這朋友交得好,臨死了都還想著你咧。」
爸爸看著這一車小雞,眼中冒著精光,「有了這些雞仔,我們就有翻身的資本啰!」
付國山回來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床:「爸,我去見見他?!?/p>
「不行!」
爸爸立馬將我攔?。骸改阍趺从衷谶@里婦人之仁了,跟你媽一個德行!」
「你剛互換完,命格還不穩(wěn)哩,他一個將死之人,晦氣的很,你可不能去見他?!?/p>
爸爸的話落在我耳朵里,只感到萬分刺耳。
「爸,可是我每天都擔驚受怕,睡不好覺啊,」我?guī)缀蹩煲蕹鰜恚改憔妥屛胰タ匆谎郯?,我不進去,就遠遠看一眼就成?!?/p>
爸爸遲疑了一會兒,見我態(tài)度堅決,也就擺手同意了:「罷了罷了,說到底這病本該落在你頭上,他也算是替你擋了災,去吧,但記住只能遠看啊?!?/p>
付國山的病情惡化的很快,自知無力回天的他,主動選擇放棄治療,回到家里。
我飛奔下山,來到付家。
隔著院子的圍欄,我踮起腳,遠遠望向里邊的窗口。
只見付國山靜靜躺在床上,雙眸緊閉,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此刻更加蒼白,身體薄得像一層紙。
他的生機在肉眼可見的消失。
但看到付國山生命正在枯萎的樣子,我還是心痛得無法呼吸,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好像將這段時間自己的愧疚全部宣泄了出來。
我第一次感到害怕。
我殺了人,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我捂住嘴,努力讓自己盡量不哭出聲。
可仿佛心有靈犀般。
我感到一道虛弱卻虔誠的眼神,透過窗戶黏住了我。
我的心猛的一顫。
踮起腳,我重新望向臥室。
直直撞上了的目光。
我看到虛弱的笑容。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著什么。
不過隔得太遠,我也聽不太清,只能從張得不大的口型中依稀分辨出他說的話:
「小楠,我這次終于要自由了,我很開心。」
8
付國山死了。
隨后如算命先生所說,我們一家的運勢果真變得旺盛起來。
父親用付家送的小雞仔,也搞起了養(yǎng)殖,開始有了積蓄。
村莊附近的一座山被評上了4A級景區(qū),游客開始增多,母親的工藝品也賣的越來越好。
而我因為頭不暈了,成績也突飛猛進,成了村里第一個考上市重點中學的孩子。
父親東拼西湊,加上這兩年存的積蓄,我們一家得以在城里買了房,算是徹底遠離了這個貧瘠的村莊。
而后。
父親的養(yǎng)殖生意越做越大,開始遍布全國。
我家也從小兩室,變成了三居室,到后面的大平層,最后是獨棟別墅。
我們家運勢徹底觸底反彈,仿佛按下了發(fā)財加速鍵。
……
十年后。
我父親已成為人人敬仰的顧盛集團董事長,顧家?guī)缀鯄艛嗔巳珖?0%以上的農(nóng)產(chǎn)進出口生意,市值高達千億。
而顧家投資的房地產(chǎn),也在這幾年得到了一大筆豐厚的回報。
我們實現(xiàn)了真正意義上的財富自由,全球各地都有我們的房產(chǎn)。
我在國外一邊留學,一邊旅游,從來沒未錢操過心。
買一塊一百萬的手表,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就跟花掉100塊沒什么區(qū)別。
哦,甚至不如一百塊。
一年之中,我?guī)缀跻话胍陨系臅r間都在環(huán)球旅行,與各個小姐姐熱辣滾燙。
每當有媒體想采訪我們一家的發(fā)家史,我與父母都心照不宣。
因為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
這一切,都歸結(jié)于那一場見不得光的換命儀式。
「老爺,少爺,我們到了?!?/p>
司機的聲音從前排傳來,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我收回思緒,目光落在前方。
——「仚村。」
9
收回思緒。
我目光重新投向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村莊。
經(jīng)歷了十個小時的奔波,我終于回到了這里。
離開十年,這里幾乎沒什么變化。
只是更破更衰敗了。
我回到闊別十年的家。
舊的土房早已坍塌,宅基地上是一棟與落魄村莊顯得格格不入的三層獨棟自建別墅。
在我們發(fā)達后,父親令人在原有的宅基地上建起了如今這棟別墅,為的就是方便逢年過節(jié)回來憶苦思甜。
可自從它修好直到現(xiàn)在,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住進這里。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我便出門。
走著走著,竟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付國山的家。
五年前,整個市區(qū)發(fā)生了一次特大暴雨,我家的房子就是在那一場雨中被毀,而付國山家也未能幸免于難。
看著倒塌的房屋廢墟,和一地殘破的瓦片,我內(nèi)心一珍唏噓。
曾經(jīng)的付家,是多么光鮮亮麗啊。
付國山臉上也永遠掛著自信的笑容,與自卑局促的自己,截然是兩個世界。
自從付國山死后,付家父母也不見了蹤影。
父親后來還派人去尋找二老的下落,想彌補一下讓良知得以平衡,卻怎么也找不到他們。
付家父母,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我繞著付家老宅轉(zhuǎn)了幾圈,并沒有額外的發(fā)現(xiàn)。
回到家,我和爸爸簡單整理了一下,便出門前往村口老廟。
這時時間已經(jīng)到了傍晚。
比起記憶里每逢過年就熱鬧無比的寺廟,如今卻冷冷清清,甚至地上的落葉都沒人清掃干凈。
寺廟大門有些破舊,臺階上幾只麻雀嘰嘰喳喳,在寥寥無幾的香火煙氣中穿梭。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消息閉塞的顧家兒子了,這個村莊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模樣。
「啪嗒、啪嗒、啪嗒」
一陣陣不規(guī)律的敲打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我們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伶仃老頭勾著背,一根拐杖在前面敲打試探著,緩緩朝我們走來。
是十年前那個算命老爺子。
十年沒見,他更老了,臉上皺紋更深,眼睛看上去是徹底瞎了。
「是當年那個小施主嗎?」
老爺子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不,應該是更難聽了。
我爸搶先開口:「對,沒錯,我們按照你說的,今天是十年后的大年初一,我們回來了?!?/p>
「付家的祖墳在哪兒?」
老爺子笑了笑,露出沒有牙齒的牙齦:「你們先過來一下?!?/p>
我皺了皺眉,但還是走了過去。
老爺子伸手在我手腕上摸了摸,隨即將一根紅繩系在了我手腕上。
「你如今的命格雖然屬于付家,但你這具身體總歸是外人,戴上這根紅繩可以掩蓋你原本生魂的氣息?!?/p>
「好了,現(xiàn)在你跟著我走。」
老爺子眼睛雖然瞎了,但腿腳卻一點兒也不見慢。
很快,在他的帶領(lǐng)下,我來到一片陌生的竹林。
看著一塊塊陌生的墓碑,我不禁咽了口口水。
「從最左邊開始,一個個叩拜。叩拜時記得在心里默念‘付家后輩付國山,盡孝來遲,請求先祖原諒’,明白嗎?」老爺子站在我身后,不痛不癢的催促道。
這里前前后后落了十二塊墓碑。
說實話,我內(nèi)心是十分抗拒的。
但十年都熬過來了,千里迢迢回到這里不就是為了完成最后這一環(huán)儀式么?
我心一橫,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付家后輩付國山,盡孝來遲,請求先祖原諒」
「付家后輩付國山,盡孝來遲,請求先祖原諒」
「付家后輩付國山,盡孝來遲,請求先祖原諒」
……
我表情麻木地在每一塊墓碑前磕著頭,內(nèi)心默念著老爺子教給我的話。
直到我來到最后一塊墓碑前。
這是付國山的墓。
我輕輕拂去付國山墓碑上的雜草,給他上了三炷香。
「沒有他,就沒有你,于情于理,你都該給你這位朋友磕三個響頭?!?/p>
老者站在身后,沉沉說道。
我猶豫了一秒,最終跪了下去。
「對不起?!?/p>
我心里默念著。
竹林忽然刮起一陣陰風。
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給付國山點的三炷香,被風吹滅了。
10
跪拜完付家所有人后,老爺子這才松了口氣,表情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們也同樣如此。
這一場為期十年的換命儀式,終于算是塵埃落定。
爸爸與我懸著的心,也終于徹底放下。
然而好景不長。
從老家回來后,我感到自己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
我開始經(jīng)常做夢。
夢里是一片虛無,我站在一望無垠的水面之上,四周什么也沒有。
緊接著。
水面開始變得清澈透明。
我低頭看向水里,頓時嚇得腳底生涼。
只見水里倒站著一個人。
那是張我在熟悉不過的臉,是在我十年噩夢中反復縈繞不散的源頭。
付國山。
我驚恐到頭皮發(fā)麻,發(fā)瘋的想要逃離清醒過來,周遭卻仿佛被釘住一般,根本動不了。
水面猶如一張巨大無比的鏡面,鏡外是我,鏡內(nèi)是他。
在夢中,我清晰的聽到遠處傳來幾聲嗩吶,緊接著水中的付國山開始緩慢上浮。
只見倒立著的他,腳底緩緩靠近,開始與我的腳底相連。
「救命,救命?。 ?/p>
我絕望大喊。
四肢慌亂揮舞著,掙扎著從床上醒來。
環(huán)顧一圈,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臥室,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里。
我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額前的汗水。
自從回了趟老家,我就沒有一天睡的踏實。
尤其是剛才的夢境,恐怖得太過真實,實在讓人不安。
我起身將內(nèi)心的忐忑告知爸爸,卻遭到他的不屑。
「你就是善心太多,多半是看到你朋友的墓,又生出一些毫無意義的憐憫感嘆罷了。」
這些年,我眼睜睜看著爸爸從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成了一代資本大鱷。
他心性早就與那些利益至上的人同化,變得狠辣無情。
「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內(nèi)心那道坎也該跨過去了?!顾贸鲆粡埧?,「實在于心難安的話,就出去散散心。」
「為了這么個小事兒整天郁郁寡歡的,今后怎么繼承我的產(chǎn)業(yè)?」
我嘆息一聲。
推開了爸爸給我的卡,心情沉重的回到了自己房間。
11
接下來的日子。
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付國山。
每一次遇見,他與我的距離就會更近。
終于。
一個月后,他自水面之下露出整具身體。
整個人徹底站在我面前。
以倒立的姿態(tài)。
他的頭抵在水面上,眼睛上翻,笑盈盈的看著我。
如此離譜的姿勢,讓他臉上的笑容顯得詭異無比。
此刻,我與他的距離,不過五厘米。
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
就像一條陳年死魚,突然被挖了出來,那難掩的臭味幾乎讓我當場吐出來。
他烏紫色的唇微微開合,聲音像卡帶一樣,但這次我聽清了。
「你終于來了?!?/p>
「你知道嗎,我等了你十年。」
「這次,我們終于不用再分開了。」
那一瞬間,我只覺脊梁骨泛涼。
他等了我十年?
在哪兒等我,陰曹地府嗎?
我忽然想到前段時間直播時那個網(wǎng)友說的那句話。
「你人都已經(jīng)死了。」
直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
這個網(wǎng)友說的「死人」,不是指的我,而是指的他,付國山!
12
……
只有我知道夢里發(fā)生了什么。
但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這場為期十年的儀式,雖然等待有些漫長,但好在結(jié)局還算完美。
我走出臥室,保姆正在擺菜,顧盛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
「父親,我想最后再去一次村莊,看一下付家陵園。」
我頓了頓,眼睛燃起前所未有的光亮,「我保證,這次以后我就答應你,安心呆在你身邊學習經(jīng)商,接管家里的生意?!?/p>
聽到我的話,顧盛有些驚喜的放下報紙。
「這么快就想通了?」
「嗯,想通了?!?/p>
我咧開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雖然遲了十年,但如今也還不算晚,對吧?父親。」
————
全文完。
番外:
我叫付國山。
一年半前,我被醫(yī)院診斷出腦癌。
我每天都會吃各種藥物來控制病情的惡化,盡管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在配合治療了,但我的病依舊反復不定。
終于有一天,事情迎來了轉(zhuǎn)機。
曾祖父不知從哪里找到一個邪術(shù),或許可以讓我以另一種方式復生。
這個方法就是找到一個命格與我互補之人,將我與他的命格互換。
互換命格后,我的命脈便會寄生在他的體內(nèi),逐漸與他融為一體。
這個融合周期,長達十年。
十年后,還需要讓這個人再次回到這里,叩拜付家先祖,認祖歸宗。
這樣,我就會徹底蘇醒,占據(jù)他的身體,擁有他的一切。
曾祖父還說,他已經(jīng)有了候選之人,那就是村里顧家的兒子顧楠。
雖然顧家如今窮困潦倒,但他父親當屬命硬之人,命中帶財,注定是要跳出去成就一番大事業(yè)的。
而顧楠的人生也會跟著春風得意,一世安穩(wěn),是極好的人選。
只不過這種方式風險太大,周期太長,變數(shù)太多。
此時的我已經(jīng)被病痛折磨得幾近崩潰,無論是多么可怕的法子,我都愿意嘗試。
于是,我刻意制造了與他的相遇,與他成了朋友。
相處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他同我一樣,也有頭暈的毛病。
只有我知道,我的是病,他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
他很喜歡纏著我問為什么,對外界充滿好奇。
尤其是他那雙沒被世俗污染眼睛,實在是太好看了。
我對顧楠越來越喜愛,也更加期待著他這具身體。
付家父母的態(tài)度也開始轉(zhuǎn)變。
他們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給顧家送一些雞蛋,讓顧盛帶回家給顧楠補身體。
終于等到大年初一。
曾祖父化成了一個算命先生的模樣,蹲守在廟口。
看著不遠處牽著顧盛手徐徐走來的顧楠,曾祖父兩眼放光。
那唯一能救曾孫的藥引子,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