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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微燕宛小說雙姝交換免費閱讀第2章

2024-05-30 08:05:30 作者:帥哥坐車嗎
  • 雙姝交換 雙姝交換

    我是攝政王妃,京城公認的第一美人。滿京皆知我與王爺琴瑟和鳴,福降雙生子,豪門貴女艷羨不已。

    帥哥坐車嗎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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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姝交換》 章節(jié)介紹

帥哥坐車嗎是大家熟知的一名作家,他的作品對于很多人來說也是耳熟能詳,其中最具代表的是小說《雙姝交換》?!峨p姝交換》第2章主要內(nèi)容:8我重回京城,不僅手握韃虜?shù)呢敻?,還有軍帳獸皮下藏匿的無數(shù)密報。逐一破解后,我得知攝政王有一心愛外室是當年姜相.........

《雙姝交換》 第2章 在線試讀

8

我重回京城,不僅手握韃虜?shù)呢敻?,還有軍帳獸皮下藏匿的無數(shù)密報。

逐一破解后,我得知攝政王有一心愛外室是當年姜相通敵貪墨案牽連的罪臣之女。

故而,我與攝政王的聯(lián)姻是一場不平等的交易。

我保住他的女人永不暴露,他給我榮華富貴。

就在剛才,攝政王得知他的外室診出有孕,我央求他好歹留到婚禮結(jié)束。

卻被高傲冷漠的丈夫扇了一巴掌,他警告我不要貪得無厭。

幸好我的脂粉夠厚,姜瑤并未看到巴掌印。

桃僵李代的事只會越做越順手。

面對姜瑤的疑惑,我順水推舟,干脆笑納了外室的孩子。

那日之后,我與姜瑤親近了許多。

畢竟她擁有我的秘密,而我裝得善意天真,知無不言,是她絕佳的受害者。

其實在此之前,我對姜瑤是否還能使用名為「交換人生」的巫術(shù)抱有懷疑。

但當我與她越發(fā)形影不離,她曾經(jīng)屢次覲見長公主就越被她拋之腦后。

長公主也算這天下最富權(quán)勢之人。

只是她的年齡比太子還大,雖然保養(yǎng)得當,可她的容顏無法與我比擬。

姜瑤在兩相較量,舍棄不良之人。

這讓我知道,她還在甄選新的皮囊。

9

我開始時常帶姜瑤出入各種詩會雅集。

她的文墨捉襟見肘,我便為她撐腰,仗勢欺人地叫停吟詩作畫此類風雅趣事。

京中時興的衣裙首飾如過江之鯽。

我每次都會浩浩蕩蕩地率領(lǐng)府兵出行,讓姜瑤率先挑選后才讓店家賣給京城貴女。

姜瑤總是假惺惺地為我未雨綢繆。

「婉兒,我知道你為我好,只是我們這樣花錢太大手大腳了,會不會影響攝政王殿下???」

她擔心不等自己判斷出我的價值,我就已經(jīng)揮霍完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笑了,捏起桌上小芳齋每日限量出售的點心后送到她嘴邊。

「你呀,就少為我操心吧,我母族家大業(yè)大,花不了玄知多少錢銀。」

放心吧,韃子的錢還沒那么快能花完。

她說:「真好,你如此自由,半點不像王府夫人?!?/p>

姜瑤仍在小心試探。

我對她說,攝政王最近每天都會去京郊的報國寺為我腹中的孩兒祈福。

我們只趁這段時間出府游玩。

可實際則是他那外室聽聞我在京城揮金如土,攝政王妃的名聲大噪,自己卻在寺廟隱居,心有不快。

攝政王每日去哄,連帶也不給我好臉色,最終看在我大度給了他私生子的名份,才沒將我除之后快。

我斡旋于姜瑤與攝政王之間,與虎謀皮。

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

元宵宮宴后,姜瑤第一次主動找到我。

她問我為什么沒有出席宮宴,畢竟連太子都向她打聽我。

太子難得來尋她,她沾了我的光,既興奮又激動。

我坐在王府的主位上,七八個嬤嬤簇擁著,仍放下身段為她解釋。

「月份大了,玄知擔心我不便就拒了?!?/p>

姜瑤其實不在意我的回答,她自顧分享著心上人的眉眼與情動。

我明白了,她還揣懷著太子妃的美夢。

看來,是時候讓夢碎了。

10

初春料峭,攝政王正與太子在書房議論國事時,我和他的外室同時發(fā)動。

我是假懷孕,在王府做做樣子也隆重非凡。

數(shù)十位御醫(yī)和產(chǎn)婆聽候安排,端著熱水的丫鬟來回不絕。

這可苦了攝政王的外室。

寺廟苦寒,她獨自產(chǎn)子。而王爺?shù)K于外客,不好撇下我。

恰巧這日,姜瑤也一并做客府上。

于是她順利聽到太子如何輕描淡寫地寬慰我的夫君。

「皇叔未免太擔心,世間女子總有這遭,我看此番就是皇嫂太金貴?!?/p>

「等皇嫂多生幾個,她也不會如此大費干戈,這叫喚實在有辱斯文啊?!?/p>

自古女子生產(chǎn)如入鬼門關(guān),太子卻對懷胎生子之事說盡風涼話。

僅僅一墻之隔的姜瑤何嘗不能看清太子未來對待太子妃的嘴臉。

我聽著太子身邊的婢女稟報,想起姜瑤那張蒼白的臉,勾起嘴角。

「妾身恐產(chǎn)子的血腥之氣沖撞太子,不如勞煩殿下到觀雨樓聽戲吧。」

婢女聽懂我的示意,轉(zhuǎn)身回到正廳。

她是太子貼身的通房御女。

是我指使她向太子灌輸為皇家開枝散葉是女子的福分,生子之痛不過是女子矯情。

婢女辦事利落,太子很快就要告辭王府。

臨走前,他讓攝政王放寬心,不若和自己一道去茶樓聽戲賞曲,靜候佳音。

攝政王還沒開口拒絕,隔間的女賓卻先忍無可忍地沖了出來。

那天,姜瑤與太子大吵一架。

她罵太子不知體恤女子,半點不如攝政王。

我朝朝政一直被攝政王掌控,太子當即被她說中心坎,差點叫姜瑤落罪發(fā)配。

最后,還是我出面保下她。

然而姜瑤卻被我縱得越發(fā)跋扈專行。

月子期間,她也來王府發(fā)泄埋怨。

「婉兒,我算是徹底認清了他這個人,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大男子主義?!?/p>

我雖聽不太懂,但約摸清楚她已對太子死心。

我產(chǎn)子失血,此刻卻面若敷粉,顯得冰肌玉骨。

姜瑤剛怨了兩句,便被我如謫仙般的模樣吸引,她又開始自憐。

「哎,不提別人,就是我命不如婉兒好。你家世優(yōu)秀,夫君疼愛,如今喜得雙生子,人還越發(fā)美了?!?/p>

我嘴上自謙,按捺著狂喜。

姜瑤對我越阿諛稱贊,便越有可能對我使用「交換人生」的巫術(shù)。

難為我查閱古籍,調(diào)制出五石散,服用后雖身形越發(fā)有洛神輕盈之姿,但藥效對身體百害無益。

可她的后話卻是:「哎,對了,怎么不見婉兒把雙生子抱來讓我看看?!?/p>

11

雙生子?

呵,那還真不在我這。

那外室生產(chǎn)后,母憑子貴,不僅搬到王府別院居住,平時還都是她在照看孩子。

我本也不是真心實意要與王爺過日子,就懶得管其中的彎彎繞繞。

只是姜瑤這句話把我打得措手不及。

還是身邊的丫鬟替我回答:「郡主有所不知,小世子們夜里鬧騰,白天都在乳母那睡呢?!?/p>

「啊這樣,我那就不打擾了?!?/p>

姜瑤面上悻悻。

長久相處,我知道這是她有所顧慮的神情。

果然生子一事還是在她心中產(chǎn)生了權(quán)衡利弊。

幼子磨人,而且生開了難免會再生。

我連忙笑得風情萬種,故作閨房傾訴。

「孩子什么時候都能看。也怪我產(chǎn)后失血讓王爺心疼,他叫下人好生照看,不要擾了我。」

姜瑤登時變得滿臉羨慕。

「你倆真是真愛,孩子是意外啊。婉兒,你好幸福。」

我調(diào)皮地吐舌,繼續(xù)炫耀。

「其實他在我的孕期沒有抬妾室入門已讓我感到三生有幸。」

「沒想到他竟不知女子生子不易,那天看到好多血,哭著求我不許再生了,以免日后他與我陰陽相隔?!?/p>

這些都是我從話本學(xué)來的橋段。

雖然極盡荒唐,卻對姜瑤很是受用。

她對我說,生產(chǎn)那天攝政王坐立不安,她和太子吵架,也沒抽空勸慰一二句。

她看得出來我們情深似海。

我笑了,論誰也看出來攝政王對這位外室情深似海。

外室產(chǎn)子不順,他無法趕到,怒火便全部傾瀉在我的身上。

那雙大手掐住我的脖梗,辱罵我是毒婦,偏要做戲。

可我不做戲,如何請來宮中的婦科圣手為他那難產(chǎn)的外室及時醫(yī)治。

只是這些付出,還是沒能讓姜瑤對我施術(shù)。

現(xiàn)在的她似乎有安居現(xiàn)狀的意思。

然而我的虛弱輕盈并不全是因為五石散的功效。

多年的折磨和舊疾正在侵蝕我,何況我還要承受攝政王時發(fā)的暴怒。

我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jīng)容不得姜瑤游移不定。

12

三個月后,韃虜可汗進京見圣。

往年韃虜騷擾邊境,打則退,不打則進。

近一年,他們卻正面迎敵,屢戰(zhàn)屢勝,如今已經(jīng)接連占據(jù)兩所城池。

我朝內(nèi)憂外患,實在無力支撐久戰(zhàn)。

天子唯有宴請四方,兩國議和。

我與姜瑤自然都被邀請在列。

只是這回姜瑤顯得心事重重。

她央我向攝政王求一個恩典,避免入宮。

「婉兒,聽說韃子相貌丑陋,彪肥似虎,我怕見到他們,驚得我大病一場。」

她表面露出懼怕之意,這讓我的冷笑幾乎不加掩飾。

韃虜能有多丑陋,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丑陋的分明是姜瑤的齷齪心思。

她畏懼當年與她暗中勾連的韃虜出席宮宴。

屆時萬一權(quán)勢所迫將她指認,豈不得不償失。

我抱著雙生子的其中一個,慈母的笑容不算突兀。

「這得讓我和王爺商量,不過王爺和我透過底,韃子這次求見是想和親?!?/p>

這讓她明白就算避而不見也沒用,若是和親懿旨落到自己頭上根本沒法違抗。

姜瑤語氣急促:「和親?可是陛下根本沒有公主??!」

「是啊,所以陛下會在世家貴女中挑選和親人選。」

13

此為廢話。

天子式微,世家高門根基深厚。

我暗示著這場和親就差指名道姓要孤女郡主姜瑤即刻加封出嫁。

姜瑤全無當時算計全家慘死的狠厲,她像個無助的閨閣少女,跪下向自己的阿姊求饒。

是啊,我本是她的阿姊。

可她寧用整個相府換取她如今的郡主之位。

殊不知這郡主的名聲卻也成為了讓她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婉兒,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馬上要嫁給韃子了!我不要和親,你要幫幫我!」

姜瑤哭成淚人,她根本沒注意我面若寒霜。

她以為我會救她。

我卻推脫,皇恩浩蕩,我無法救。

姜瑤崩潰哭訴,絲毫不顧及襁褓中的雙生子無法安睡。

大人小孩一起痛哭流涕的聲音讓我想起八年前的姜府。

那日何不是闔府婦孺泣音不絕。

可是哭再多,爹娘不會回來,我的兄妹也不會回來。

我頭一次對姜瑤露出了厭惡之色。

「郡主,你若是再無理取鬧,就不能怪我不留情面,將你逐出府去!」

姜瑤在恐懼與驚慌之下,被我這個將死之人輕松推開。

她腳下趔趄,摔倒在地。

這一摔卻好似徹底讓她看清我的面目。

姜瑤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放聲大笑。

「向婉!你竟敢推我?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真心待我,果然你連一個恩典都不肯幫我求!」

我攥緊拳頭。

無論何時,姜瑤永遠貪得無厭。

她發(fā)泄著怒火。

「你自持高高在上,根本不把我當姐妹。很好,今日你既辜負我,你且等著!」

「攝政王妃的一切都會屬于我!你會被我當成泥巴踩在地上!」

14

姜瑤撂下狠話,仿佛終于下定某種決心,昂首挺胸地離開王府。

她定是要尋一處地方施術(shù)。

我強忍下顫抖的喜悅,派出下人監(jiān)視她離府后的舉措。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卻只等來府里嬤嬤急匆匆地向我稟告。

那外室被我囚禁在柴房,現(xiàn)下又哭又鬧,要我放她出去。

我不以為意,直到窗外的樹梢搖晃,尾隨姜瑤的下人終于趕了回來。

「主子,郡主離開王府不久,就在一個巷口里自言自語?!?/p>

她和系統(tǒng)溝通的方式果然沒變。

我問:「她說了什么?」

下人面露遲疑:「她說,最后一次交換人生目標確定,她要對攝政王妃向婉使用。」

下人以為姜瑤瘋了,因為之后姜瑤還對著墻抱怨,怎么還要半個時辰后才能生效。

激動的淚水在我的眼眶打轉(zhuǎn)。

半個時辰的時間不多,只夠我遣散所有為這場滔天騙局效命的下人。

可王府中,很快響起一陣騷亂,忙于接見可汗的攝政王歸來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心愛的女子被我奪走了雙生子,還關(guān)在了陰暗潮濕的柴房。

攝政王雷霆震怒,當即提劍沖進我的房中。

寒冷的劍刃不由分說地向我刺來,他的咆哮再一次降臨時。

周圍的一切忽然變得安靜了。

我睜開眼,迷茫四顧。

這里是,郡主府?

15

當晚,天子設(shè)宴,歌舞升平。

我身著石榴紅裙出現(xiàn)在宮中,接受官家夫人們問禮。

「許久不見平寧郡主,沒想到郡主如今氣質(zhì)一新,竟是明艷動人!」

姜瑤喜歡寡素的白裙,殊不知燕宛這張臉最適合浮翠流丹。

我得體地微笑回應(yīng),半點不見往日的囂張氣焰,于是越來越多的夫人圍在我的身邊。

最后,隨皇后而來的太子也被我的熱烈大方吸引。

這讓神情不虞的攝政王妃向婉到來時,臉色更為紙白。

礙于大庭廣眾,姜瑤并沒有發(fā)作。

可是當我朝她得意一笑。

她再也無法忍住怒火,朝我走來。

姜瑤氣勢洶洶,連太子護在我身前:「王妃,你這是做什么?」

昔日的情郎對我愛護有加無疑是火上澆油。

姜瑤對狗仗人勢的利用極為上手,她說:「我要做什么,還需要問過你這個太子嗎?」

她夫君可是攝政王。

她想要的人就算是太子也保不下。

我還是被姜瑤拽出了保和殿。

「你這小賤人居然敢戲弄我!」

她的語氣激動。

我看見她的頸側(cè)有一道潦草包扎傷口,那雙手上新傷舊痕交錯不斷。

「什么情有獨鐘、冰肌玉骨全是假的!王爺差點殺了我,他那個外室和雙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有我的身體怎么會這么沉重,我的腿也好癢,這些爛瘡真惡心!」

「府醫(yī)和下人都不聽我的,我想去醫(yī)館診治,可是你連一分錢也沒有!」

姜瑤失控地大吼大叫,我卻從容回敬。

「姜瑤,這難道不是你活該嗎?」

「當初你為了太子妃位,陷害相府,爹娘姊妹慘死,如今你遭受的不過是他們的萬分之一!」

姜瑤原本囂張的態(tài)度瞬間偃旗息鼓,她瞪直了眼。

「你、你怎么知道?這不可能,你到底是誰?難道你是……燕宛?!」

我看她活見鬼的模樣只感到可笑。

「燕宛死了,我是姜微?!?/p>

16

姜瑤到底是維持住了自己的癲狂。

因為她終于想起今夜的宮宴意在與韃虜和親。

而我現(xiàn)在是平寧郡主,那個最適合和親的人選。

我費盡心思與她交換人生,結(jié)果根本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本想撕爛我的嘴臉,可這樣恐怕韃虜就不要我了。

想到這,姜瑤不禁拍手稱快。

「姜微,你以為你能得意到什么時候?放心吧,今晚我一定會向陛下多多美言,保管你嫁給那些野人!」

她仿佛抓住最后的稻草,對我肆意打壓。

宮宴上,姜瑤迫不及待地夸贊和親的英明決策。

她說,平寧郡主出身高貴,當配可汗。秦晉之好定能促兩國邊境永安,保我朝太平昌盛。

群臣為避免自己兒女和親同樣極力附和,姜瑤自以為將我推入避無可避的境地。

渾然不知可汗看向她的驚異和憤怒。

因為我曾用這張臉殺死了他的兒子。

攝政王妃剛洋洋自得地落座,可汗立即起身諷刺。

「這位娘娘說得好,我本以為是我對娘娘一見如故,可原來是攝政王閣下竟有如此大義,納我們的女人為婦!」

姜瑤聽著不對,可汗和幾個護衛(wèi)已經(jīng)發(fā)出譏笑。

「沒想到娘娘從我們的營帳里爬出來,如今又讓攝政王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p>

「真是托娘娘的福,讓我們這些粗人也和能攝政王嘗過同樣的滋味!」

說到最后,韃子們哄堂大笑。

「既然陛下想要和親,那也不必麻煩旁人,就讓物歸原主,娘娘你嫁回來吧!」

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竟然曾是韃虜?shù)耐嫖铮?/p>

這是天子御前從未有過的丑事。

攝政王面黑如鐵,志在必得的姜瑤幾乎昏厥。

可汗想報當日殺子之仇,必不能放過攝政王妃。

可中原官婦竟與外敵有染,如今還要和親再嫁,簡直是奇恥大辱。

宮宴不歡而散,可汗離席前放話只給陛下三天時間。

時間一到,如果不交出姜瑤,他的部族會著手攻下第三座城池!

17

然而當夜,攝政王還來不及收拾令他飽受羞辱的姜瑤,禁軍已然闖入他的府邸。

他和姜瑤被押解出府,禁軍高舉著無數(shù)罪證。

「陛下,通敵者乃攝政王與其王妃!」

「王府中搜出大量韃虜密文、當年涉案的書信!」

「陛下,姜相是冤枉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攝政王難以置信地低語。

八年前,他私通韃虜,嫁禍姜相。

當時還是相府庶女姜瑤與他一拍即合。

他們設(shè)法讓一無所知的燕宛呈遞罪證,表面上將彼此撇得干凈。

可多年后,通敵罪證卻陡然出現(xiàn)在攝政王妃的寢室。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是我從韃子的軍帳里帶出來的書信。

只等我與姜瑤互換身份,即刻向陛下稟明姜府滿門冤案背后另有其人。

而這些年,我接近王妃就是為了獲取線索,沉冤昭雪!

鐵證如山,攝政王辯無可辯。

他只能咬牙切齒地看向姜瑤:「王妃,你果然是敵國細作!」

貪生怕死的姜瑤早已匍匐在皇帝身前。

「陛下明鑒,此事分明是攝政王勾結(jié)外敵,與我無關(guān)!」

攝政王和姜瑤為了自保,竟然開始狗咬狗。

可當他們看見陛下身邊的我,又出奇一致地指著我潑臟水。

「是你,一定是你!陛下,是平寧郡主栽贓陷害!」

「八年前,就是她向您呈遞陷害姜相的證據(jù),她這是欺君!」

我扯唇一笑,只見陛下不緊不慢地替我開口。

「姜瑤,你賣父求榮,何必垂死掙扎?!?/p>

「至于攝政王,朕當年忍痛任你陷害忠良,這次朕不會再放任你?!?/p>

姜相一生正直貞廉。

姜瑤當年用偽造的罪證偷換燕宛的賀禮,何嘗逃得過天家眼線。

陛下力挽狂瀾,雖保不下姜相,也曾想保下他的兒女。

可是姜相拒絕了。

他說只有相府倒臺,攝政王狂妄自大才會暴露弊端,陛下才有機會重掌江山。

而如今,相府滿門忠烈,終于沉冤昭雪!

18

姜瑤被拖入天牢時,她絲毫不顧形象地撒潑打滾,失聲尖叫。

「滾開,都滾開!我不是姜瑤,我是郡主!你們搞錯了,姜瑤才是通敵叛國的人!」

她說話顛三倒四,所有人都以為她瘋了。

天子為了徹查當年相府冤案,找來軍營的將士確認姜瑤的身份。

姜瑤得知后復(fù)而自信萬分。

畢竟我向她親口承認自己是姜微,她既和我交換人生,那現(xiàn)在她就是姜微。

軍營的將士來到天牢時,我忐忑不安。

如果將士們認出她這張臉不是姜瑤,而是無辜的姜微,陛下自然會赦免她。

姜瑤不顧將士們揶揄的目光,昂起滿是污垢的頭。

「看看,都好好睜大眼睛看看,我這張臉到底是誰!」

將士們看了兩眼,忍著笑回稟陛下。

「陛下,此女就是罪婦姜瑤?!?/p>

「什、什么?!」

姜瑤的神情精彩紛呈,我卻早已是滿臉的戲謔。

因為在軍營的獸籠里,撞柱而死的實是姜微。

裝瘋茍活的才是燕宛。

我是燕宛。

后來,我淪為軍妓姜瑤。

再后來,我謊稱自己是姜微,只為讓重新?lián)Q回自己身體的姜瑤放松警惕。

「不、不!姜微,不對,該說你是燕宛嗎,你居然騙了我!」

姜瑤反應(yīng)過來。

她第一次仔細檢查了自己的身體,很快確認自己竟是換回了最初的身份。

我根本就不是姜微,我是燕宛。

除她以外,姜相一家早就死絕了。

她自知此番死罪難逃,索性放手一搏。

姜瑤猛地撲到牢籠前,癲狂大笑。

「就算我是姜瑤,那又如何!韃虜?shù)目珊怪该壹藿o他!狗皇帝,你敢殺我嗎?」

她很快被禁軍壓倒在地,數(shù)十把明晃晃大刀架在她的脖梗。

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姜瑤即刻身首異處。

可偏偏就如姜瑤斷定,饒是陛下也對她無可奈何。

19

「陛下,就讓她嫁吧?!?/p>

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終于開口。

姜瑤對我的果斷感到疑惑,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希望。

可我的下一句親手掐滅了這縷希望。

「姜瑤逃往敵營,以色侍人,后因殺害可汗之子,被迫回京?!?/p>

「如今可汗想要為子報仇,不若將她以罪婦身份贈與韃虜部落。如此,和親之事就無需再議。」

這何不是一箭雙雕呢。

唯有姜瑤因我的話語,再度跌落到絕望的地獄。

原來那群野蠻人根本不是看上她!

她本以為和親是條生路,可現(xiàn)如今看來,只怕是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深淵。

「不,我不要被送走!」

一想到即將面臨的絕境,恐懼讓姜瑤再度改口。

「我承認是我陷害丞相,是我讓姜家滅門!我求你,燕宛,不要把我送給那群韃子!」

可她不再是得勢的郡主,也不是一人之下的攝政王妃。

她是罪婦姜瑤,沒有人會聽她的話。

20

姜瑤被押上囚車運往韃虜部落那日,發(fā)生了兩件事。

一是舉城百姓對囚車擲以爛菜瓜果,哄笑不斷,因為她是謀害忠良的千古罪人。

二是姜瑤竟在百姓圍觀下尿濕了囚衣。

腥臊與蔬果腐爛的氣味久久不散,她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彼時,我坐在茶樓的雅間品茗。

樓下的說書人拍得驚堂木一響,訴說起京城雙姝的故事。

他說,姜相府中雙姝絕艷,一朝禍臨,姐妹分離。

可嘆小小女子亦有無雙氣魄,燕宛郡主終為金蘭姐妹洗刷冤屈。

書接上回,此為雙姝奇案。

番外

我是攝政王的外室。

天下沒有女子愿意成為外室,可我愿。

我本是戶部小吏,李圳之女。

我阿爹出身苦寒,阿娘為供阿爹考取功名,日夜挑燈納鞋樣。

后來,阿爹金榜題名,我們一家從小小漁村搬來京城。

來到京城的第二日,阿爹就迫不及待地帶著我們娘倆,登門叩謝當朝宰相。

他說,幸得姜相救命之恩,才有李圳衣錦還鄉(xiāng)。

原來阿爹進京趕考被盜走錢財,瀕臨凍死時是姜相出手相救。

他給阿爹錢銀,又將他安置在相府,讓他靜心備考。

阿娘乍知其中兇險,也一連磕了好幾個頭。

只有我拽著衣角,惴惴不安。

姜相一定是看出我的窘迫,他讓下人領(lǐng)來府上的幾個姐妹與我玩耍。

姜相有三個女兒。

大姊叫燕宛,二姊姜微,三妹名叫姜瑤。

我喜歡大姊和二姊,她們漂亮聰明,贈我從未見過的好看釵裙。

我不喜歡姜瑤,因為她說大姊不是她們姜家人,惺惺作態(tài),令人惡心。

姜瑤同樣也不喜歡我。

她嫌棄我身上的魚腥味,嫌棄我不知琴棋書畫,是個農(nóng)家女。

可這不妨礙那段時光是我此生最開心的日子。

后來,姜府覆滅,連累阿爹離京下放。

但阿爹毫無怨言,他說姜相是被冤枉的,他要和百官一齊為老師鳴冤。

可是直到百官鳴冤的第二日,阿爹也沒有回來。

阿娘哭紅了眼,她與我說了許多話。

她說:「囡囡,姜伯父對我們一家有恩。他救過你阿爹,進京那年你高燒昏迷,也是他請來太醫(yī),又救了你?!?/p>

她還說:「囡囡啊,你要記住姜伯父是被攝政王害死的?!?/p>

阿娘早年操勞,身子早已燈盡油枯,根本抗不下阿爹離世的悲痛。

阿爹效仿姜相,為官清廉,家產(chǎn)不豐,我也只能賣身葬母。

為我買身的是,攝政王。

呵,他以為我楚楚可憐,愚昧無知。

殊不知我下跪的地方正是他下朝的必經(jīng)之路,我的妝容、身段是精心準備的。

我成為了他的外室,極盡勾魂。

只待他對我徹底放下心防,我會毫不猶豫地送他上路。

可我沒想到,姜微找到了我。

起初我懷疑過她。

因為她的眼神舉止都在告訴我,她是燕宛。

然而燕宛早已成為平寧郡主,這張臉分明是……

但隨著她對我述說她的計劃、她的復(fù)仇,我開始不在乎了。

我只說,我會助阿姊一臂之力。

無論她是相府的大姊,還是二姊。

我都愿意以身相報。

我開始懷孕爭寵,想盡辦法進入王府。

我與阿姊表面不和。

攝政王一走,我們?nèi)缤f日,分享釵環(huán)首飾。

后來,阿姊告訴我,她要走了,等我從柴房出來,攝政王妃就不再是她的阿姊。

她問我,要不要和她一起走。

我拒絕了,并又一次說出了那句話:「我會助阿姊一臂之力?!?/p>

禁軍圍府那夜,攝政王宿在我的榻上。

他到底是多年狐貍,竟先一步得到風聲,要趁夜?jié)撎印?/p>

我用手腳纏住了他。

他便對我拳腳相向。

但是他低估了小小女子,我們纏斗半晌,他竟未能脫身。

連天的叫喊和馬蹄聲越來越近,我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他質(zhì)問我:「蕓娘,這些年我并未負你,你何苦如此?」

我冷笑:「你負的豈止是我?!?/p>

是姜府,是整個天下。

還有,我的爹娘!

利刃穿過我的胸膛。

他想不到是我迎刃而上,拼盡全力抓住了他。

我的尸身拖住了他。

禁軍找到昔日一手遮天攝政王時,他竟可笑地被小小女子壓在身下。

而我也終于悄悄地閉上了眼。

阿爹、阿娘,女兒好冷啊。

我想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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