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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心懷鬼胎》章節(jié)實時更新

2024-05-30 03:20:34 作者:明心閣主
  • 心懷鬼胎 心懷鬼胎

    一場意外導(dǎo)致姐夫去世,備孕的姐姐郁郁寡歡……

    明心閣主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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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懷鬼胎》 章節(jié)介紹

《心懷鬼胎》的作者明心閣主,在一氣呵成的痛快節(jié)奏中,越發(fā)使這部作品產(chǎn)生了無以倫比的魔力。它刺激了人們的感官,在閱讀上呈現(xiàn)出無窮的樂趣,促使這趟閱讀之旅,達到最高潮?。?)內(nèi)容介紹: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幾乎快被嚇得昏厥,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滿.........

《心懷鬼胎》 2 在線試讀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幾乎快被嚇得昏厥,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滿心只有“遠(yuǎn)離”這一個念頭。

緊繃著心弦,警惕地觀望了一陣,好在并無其他異狀發(fā)生。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掏出手機撥通了唐文曜的電話。

大致描述過后,回到老家的他也非常無奈,要想趕回來的話,起碼得等到明天。

我焦急又無助地問道:“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出門嗎?”

唐文曜否定道:“既然他們把香囊放進你的房間,那就說明我的猜想沒錯。無緣由地貿(mào)然離開,恐怕會打草驚蛇?!?/p>

聞言,我的額頭已是冷汗岑岑。回想姐姐溫柔的模樣,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聽筒里,傳出唐文曜安撫的言語,“你別太擔(dān)心,發(fā)現(xiàn)的足夠及時,它只能稍微影響你的運勢而已。只要沒有入夢,就無法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p>

我聽得云里霧里,不過能理解唐文曜的意思。

“今晚先別睡了。”唐文曜囑咐道:“等明天正午,陽氣最盛的時候,把香囊毀掉就行了。”

驚慌的情緒逐漸平復(fù),我問道:“該怎么做?”

“咳……這就得交給專業(yè)的人來處理了?!碧莆年纵p咳了一聲,“明天中午之前,我會趕過去的,包含路費收你6888不過分吧?”

這并不是一筆小錢,可是跟自身安危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并給出我家的地址。

按照唐文曜的吩咐,我把香囊鎖進抽屜,并在桌面放了把剪刀,算是最簡單的鎮(zhèn)壓方式。

重新躺回床上,我再沒有半點睡意,通宵看了一宿的劇。

待到天色漸亮,我才逐漸放松下來,走出房間準(zhǔn)備洗漱,卻在客廳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姐姐的親家母,也是把姐夫的骨灰制成香囊的人!

7.

我渾身一僵,背后滲出冷汗。

“舒藝醒啦?”親家母見我神色僵硬,疑惑地問道:“昨晚沒睡好么?哎喲,看看你這黑眼圈,年輕人要愛惜身體啊?!?/p>

我控制住驚悚的情緒,讓自己表現(xiàn)得尋常一些,擠出一個笑臉問候道:“阿姨,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其實我昨天就來了。”親家母朝我走近,笑著道:“舒慧不是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么?我一聽說就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p>

我恍然地點了點頭。

昨天太累,到家后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竟是連個照面都沒碰上。

“昨天啊,阿姨幫你們收拾了一下房間?!闭f著,親家母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老糊涂了,一時沒注意,把舒慧的香囊落在你房間里了?!?/p>

“你知道的……”親家母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沒有那個香囊,舒慧就睡不好覺。我本來想找你取,可是她說你這兩天失眠,晚上不要打擾。所以啊,我才天沒亮就在客廳里等著你呢?!?/p>

聽這番話,我陷入回憶展開思索

房間確實有被收拾過的痕跡,不過親家母很細(xì)心,并沒有打亂我的東西,只是擺得更整齊了些。

再聯(lián)想她的言語,我不禁感到慚愧。

姐姐身為孕婦,寧愿自己失眠也不想打擾我休息。無論年齡增長,身份如何變化,她總是這樣照顧著我。

可是,我卻聽信唐文曜毫無根據(jù)的鬼話,懷疑她們想要害我?寧愿相信外人,也不肯信任至親。

6888塊錢的處理費……這騙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8.

親家母為我和姐姐做了早飯。

吃完后我們一番閑聊,時間很快臨近中午。

姐姐拉著親家母出門散步,于是我便回到房間,本來準(zhǔn)備休息,卻忽然接到唐文曜的電話,“班車晚點了,我可能得晚一些才能到,你務(wù)必小心一些?!?/p>

我冷冷一笑,“不用了,你也別來了。”

“怎么了?”唐文曜的語氣疑惑,“你不會自己燒了那枚香囊吧?!”

我如實說道:“沒有,只是我不會再上你的當(dāng)了。香囊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里,只是親家母收拾房間時遺落的而已?!?/p>

沉默片刻,唐文曜無比凝重地說道:“這么說來,她們兩個一明一暗,這是在配合著對付你!”

聽他越扯越離譜,見誰都像是要害人的模樣,我忍不住道:“你別再血口噴人了,也別想從我手里騙到一分錢!”

話落我就掛斷電話,不給唐文曜掰扯的機會。

正如上次一樣,他并不死心地發(fā)來短信:「如果她們要你上墳祭拜,千萬別去!更別上香!」

我不由得一陣愣神,心想唐文曜怎么知道?

今天上午,親家母跟我提起過這件事,說她想去給姐夫上香。

因為年老體衰,所以需要有人陪同。只是擔(dān)心懷有身孕的姐姐難過,于是單獨跟我一人商量。

那時候我沒多想,當(dāng)即同意下來??蛇@剛決定的事情,唐文曜是怎么知道的?

誤打誤撞,蒙個正著?還是說……他真的清楚孕育鬼胎的具體流程?

9.

一方是認(rèn)識不久的酒桌朋友,一方是朝夕相處的家人至親,傻子都知道應(yīng)該信誰。

晃了晃腦袋,我刪除了這則短信,并將唐文曜拉黑,省得再受奇怪的影響。

趁著姐姐午休的時間,我和親家母前往姐夫的墳?zāi)埂?/p>

一路上,她并沒像以往那樣,哭得死去活來,反而一臉平靜,看不出有何悲傷的情緒。

蜿蜒的鄉(xiāng)路讓我有些暈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只能強忍著嘔吐的欲望。

出租車停在路邊,還得走上一段路。我的面色已經(jīng)發(fā)白,可出于負(fù)責(zé)的心態(tài),還是陪著親家母登山。

來到半山腰,山路邊設(shè)著一座涼亭,公墓僅剩幾十米的距離。

我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對親家母道:“阿姨,我得休息會兒,就在這個涼亭里等你吧?!?/p>

“這怎么行?”親家母脫口而出,語氣有些著急,近乎于命令。

當(dāng)我感到詫異的時候,她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嘆息著道:“阿明再怎么說也是你的姐夫啊。人都到這了,不得過去拜拜么?”

親家母在涼亭內(nèi)坐下,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腿,“正好我也累了,咱們一起休息,然后再過去吧。”

雖然內(nèi)心古怪,甚至覺得有些詭異,但是這樣的說法,著實讓我找不到理由拒絕。

年過六十卻喪獨子的親家母,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我暗自感慨著,眺望山間的翠綠,心緒逐漸平靜下來。

只是在我看不見的背后,親家母逐漸咧開嘴角,衰老的面容徒增獰笑的褶皺,昏黃的眼中閃爍興奮的光芒……

10.

歇息一陣,親家母拉起我的手,朝著公墓走去。

一路上,她不時會說些姐夫以往的趣事。

我聽著覺得有趣,可是又深感哀傷。溫和善良的姐夫,只能存在于回憶里了。

一路前行,我來到姐夫墳前,親家母看著墓碑一陣默然。

靜默許久之后,她才從包里取出香燭紙錢。

火光里,紙錢迅速燃為灰燼。

親家母點燃三根長香,又朝我遞來三根,“舒藝,你給阿明上柱香吧?!?/p>

換做以往,這是個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呐e動。

可是當(dāng)我看著三根暗紅色的長香,腦中卻驀然浮現(xiàn)出唐文曜的警醒:「如果她們要你上墳祭拜,千萬別去!更別上香!」

直到現(xiàn)在我也沒想明白,他怎么知道親家母會邀我來姐夫的墳?zāi)??并且現(xiàn)在又讓我為他上香?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親家母和姐姐聯(lián)手做局,暗中謀劃著什么事么?

此時,親家母已將長香塞入我的手中,皺眉催促道:“怎么了?快點呀?!?/p>

不祥的預(yù)感愈發(fā)濃烈。我的余光瞥向墓碑,忽然覺得黑白照片里的姐夫笑得極為滲人。

“阿姨,我身體不太舒服,先走了!”情急之下,我把長香塞給親家母,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背后傳來親家母急切的呼喚,我甚至能夠聽見她匆忙追趕的腳步,不禁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從疾走到小跑,一路匆匆下山。

確定親家母還沒追來,我在路邊打了輛車,徑直趕回家里。

我想問問姐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連她也騙我,那究竟還有誰值得信任?

11.

屋內(nèi)靜悄悄的,午休的姐姐似乎沒醒。

想到之后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我不免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放輕推門的動作,連同腳步都不發(fā)出半點聲響。

當(dāng)我走進室內(nèi),很快發(fā)現(xiàn)姐姐的房門半掩。

深吸口氣,我走了過去,來到門邊就看見無比詭異的一幕!

那是個渾身漆黑,形似嬰孩的人影,正趴在姐姐的肚子上!

此時,它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伴隨著“啪嗒啪嗒”的骨骼脆響聲,動作滯緩把腦袋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

于是,我就看見一張和姐夫一模一樣的臉!

漆黑的膚色,嬰孩的體型,成人的面孔……一切都是那么詭異且違和。

鬼嬰咧起嘴角,成熟的面容露出森然的獰笑,猩紅的口中發(fā)出“咯咯咯”的滲人怪笑。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上竄,直沖頭頂。渾身冰涼的我再也承受不住恐懼,近乎崩潰地發(fā)出尖叫,“?。。?!”

尖銳的驚叫聲傳遍整個房屋,睡夢中的姐姐猛然驚醒過來。

一轉(zhuǎn)眼的時間,鬼嬰陡然消散不見,像是又回到了她的小腹。

我抱著腦袋,發(fā)軟的雙腿提不起半點力氣,只能依靠著墻壁癱坐在地。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雙目緊閉,本能地抗拒一切事物。

沉浸在驚懼的情緒當(dāng)中,我隱約聽見姐姐慌亂的腳步越來越近,“舒藝,舒藝你怎么了?”

“姐……”沒等說完,姐姐就把我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不怕,不怕,姐姐在呢,姐姐會保護你的?!?/p>

她的懷抱一如既往,溫暖且柔軟,撫慰著我極度驚恐的情緒。

12.

小時候,父母在外務(wù)工,留我和姐姐給爺爺奶奶照顧。

即便她只比我大三歲,可依舊扮演著長輩般的角色。

在我調(diào)皮的時候,姐姐會故作成熟地給予教導(dǎo)。可是在我將要受罰的時候,她又會主動承擔(dān)下所有的過錯。

「我不該帶妹妹偷挖別人家的地瓜……」

「這跟舒藝沒關(guān)系,是我讓她去的……」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諸如此類的言語,姐姐不知說過多少次。

每當(dāng)她被爺爺責(zé)罵,我卻只敢躲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淚,想著一定要少犯些錯,一定要快快長大。

可是長大以后,依舊是姐姐照顧著我。例如這套房子,便是她經(jīng)過不斷努力,才最終攢下的首付。

四室一廳,空間非常充足。

裝修完工當(dāng)天,姐姐帶我來到這里,笑瞇瞇地對我問道:“這房子怎么樣?”

我如實應(yīng)道:“很大!住著一定很舒服!”

接著,姐姐拉我到一個房間門口,笑意更濃道:“推開門看看。”

疑惑的我推開房門,于是便看見一個墻面淡藍(lán)、家具純白的房間。

姐姐笑臉盈盈地靠在墻邊,“小時候,你不是總向往藍(lán)天白云么?喜歡這個房間嗎?它歸你了?!?/p>

那時的我眼眶發(fā)燙,訥訥地說不出話。

直到姐姐結(jié)婚成家,依然沒有要我離開的意思。

每當(dāng)我提出此事,她總是裝作氣惱,“翅膀硬了?想要自己飛了?社會不比爺爺家,要是你再闖出什么禍,我可沒辦法幫你收拾爛攤子。”

這便是她對我說過最嚴(yán)厲的話。其實只想把我留在身邊,能夠照顧得到而已。

常年來,我活在姐姐的羽翼之下,卑劣的像一只吸血的蟲子。

現(xiàn)在,蟲子該長大了。

輪到我來保護她了。

13.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將模糊視線的眼淚憋了回去。抬起頭后,就看見姐姐滿臉憂色,“舒藝,你怎么了?”

我抿了下雙唇,目光下移,定格在她的小腹,言簡意賅道:“姐,你肚子里的寶寶有問題……”

聞言,姐姐頓時一怔,愣愣道:“昨天產(chǎn)檢的時候,醫(yī)生說他很健康。”

見她沒明白意思,我只好更為直接地說道:“這是鬼胎。”

姐姐陡然瞪大了眼,微張著嘴巴說不出話,流露出強烈的驚恐與困惑。

見此情形,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對于胎兒的異常,姐姐并不知情。

這一切,恐怕都是親家母獨自主導(dǎo)的!

“你剛剛不是問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我回憶先前所見的驚悚畫面,又是一陣毛骨悚然,壓下內(nèi)心的驚恐,沉聲道:“我看見鬼嬰了,它長著和姐夫一模一樣的臉!”

這消息太過突然,也實在詭異。姐姐被驚得癱坐在地,動作滯澀地輕撫小腹,訥訥道:“怎……怎么可能?”

“我能感覺得到他……這是我的孩子……”這般說著,她雙眸中隱有淚光閃現(xiàn)。

正是因為這個胎兒,姐姐才終于能從喪夫的痛苦中走出,帶著期盼去設(shè)想未來。

可是現(xiàn)實太過殘酷,讓她難以接受,悵然若失的模樣更令我無比心疼。

“怎么辦?”面對這種事情,向來鎮(zhèn)定的姐姐也難免無措。

驀然間,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唐文曜的身影,“姐,你先別著急,我問一下朋友,咱們一起想辦法?!?/p>

說完,我掏出手機,從黑名單中拉出唐文曜的號碼。

嘟——嘟——

一陣一陣的忙音,加劇我心中的焦慮。

接?。】禳c接……

“喂?姑奶奶,你可總算知道聯(lián)系我了?!甭犕怖锝K于傳出唐文曜的聲音,“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嘖,我都打了十幾個電話了。”

聽著他的抱怨,我有些羞愧,不過很快把話題拉回正軌,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唐文曜聽完以后,語氣立馬變得嚴(yán)肅,“你是說,鬼嬰長著你姐夫的臉?”

“對?!蔽覠o比肯定地應(yīng)道。

短暫的沉默過后,唐文曜無比凝重道:“怪不得能拍出照片。”

“你姐懷的本是健康胎兒,奈何你那親家母用心險惡。她要借著這個胎兒,復(fù)活她的兒子!這并不是單純的鬼胎,而是借胎還魂!”

“你的死,便是這個儀式至關(guān)重要的條件……”

14.

對于胎兒而言,母體的影響最為直接。

這個“借胎還魂”的邪惡儀式,需要血祭母體的至親,令其深陷痛苦、絕望、極致悲哀的情緒當(dāng)中,借此形成孕育陰魂的溫床。

這樣的描述令我內(nèi)心冰涼,不過也看到了新的希望,對唐文曜問道:“照這么說的話,只要我不死,儀式是不是就無法完成了?”

我心疼地看了眼面如死灰的姐姐,試探著道:“而我姐也能生下原本健康的胎兒。”

“沒那么簡單?!碧莆年椎幕貞?yīng)令我內(nèi)心一沉,又聽他嘆息道:“胚胎一旦形成,就已經(jīng)擁有了‘靈’。”

“既然你能看見,你姐夫化作的鬼嬰,那就意味著它已經(jīng)開始侵蝕你姐腹中胎兒原本的‘靈’。”

聽到這,我不禁有些焦急,剛想發(fā)問,便聽唐文曜調(diào)轉(zhuǎn)話鋒,“不過,也不是沒有補救的措施?!?/p>

我當(dāng)即發(fā)問,“該怎么做?”

“我已經(jīng)在往你家趕了?!碧莆年奏嵵氐溃骸俺弥鴷r間不久,侵蝕程度不算嚴(yán)重,得將你姐夫的魂魄從你姐體內(nèi)剝離出來。”

“到時候,我會做法引渡,把他送入陰間。”

我定下心神,應(yīng)“好”后掛斷電話。

整個通話過程,我都開著免提,讓姐姐也能聽得明白。

此時,她神色凄然,失魂落魄地低喃自語道:“阿明,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們的孩子?”

我聽著心中五味雜陳,忽然想起件事。

如果這一切都是親家母在主使,那她很可能也在趕來的路上!

我猛地一驚,攙扶著姐姐起身,“姐,咱們先出去躲躲,找個地方和唐文曜碰頭再說?!?/p>

姐姐木然地點了點頭,面對詭譎且艱難的抉擇。

一方是摯愛的丈夫,一方是未出生的嬰兒。無論前者還是后者,全都讓她難以割舍。

15.

咔嚓——

輕微開鎖的聲音,令我?guī)е憬愦颐﹄x開的步伐陡然一滯。

親家母擁有我們家的鑰匙。

只是我沒有想到,剛才不過耽誤了十分鐘而已,她竟然這么快就趕回來了。

思緒電轉(zhuǎn)間,我對身后的姐姐說道:“姐,你進房間躲著,我來纏住她?!?/p>

姐姐陷入遲疑,根本不放心我。

“你現(xiàn)在是孕婦啦,得保護好我的侄兒呀?!蔽覍W(xué)著姐姐平常的語氣,表現(xiàn)得從容鎮(zhèn)定。

“舒藝,你小心點?!苯憬阄嬷「梗裁靼撞荒茉僮層H家母接近胎兒,步履匆匆地走入房間。

關(guān)門前,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中有擔(dān)憂,也有欣慰。

“嘶……呼……”我做了個深呼吸,雙眼注視門口。

門板露出一道門縫,午后的光線灑了進來,照映出一道稍顯佝僂的人影。

她衰老松弛的面龐因憤怒而顫抖,嘶啞地對我質(zhì)問道:“你想做什么?想要毀掉阿明嗎?!”

我毫不露怯,迎著她森冷的目光,“你還有臉問我?這些年來,我和姐姐哪里對不起你?竟然為了復(fù)活姐夫,就要我們?nèi)既ニ???/p>

“阿明年輕有為,不該死的這么早啊……”悲愴的聲調(diào)拖得老長,親家母的神色極盡哀傷。

下一瞬,她抽出藏在腰間的匕首,“你快死吧!你死了,他就能活!”

歷嘯著,親家母面容猙獰,手持匕首,碎步飛快地朝我逼近。

我很難想象,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太,怎會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不過,這并不妨礙我極快地做出反應(yīng)。

我跑向客廳角落,一把抄起倚在墻角的掃帚,剛轉(zhuǎn)身就見親家母襲來,手中匕首閃過一道寒芒。

哚——

一聲悶響,鋒刃嵌入木質(zhì)的掃帚柄。我也不清楚從未練過械斗的自己,怎么能如此精準(zhǔn)地?fù)跸仑笆?,只能歸于危急關(guān)頭激發(fā)的潛力。

親家母毫不死心,抽出匕首又要朝我的脖頸揮來。

危急關(guān)頭,我只能極力盡力應(yīng)對,并祈禱著唐文曜能夠盡快趕來。

16.

房間里,姐姐已經(jīng)撥過報警電話。

可是聽見客廳傳來的動靜,她依舊坐立難安,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輕撫小腹,希望能和胎兒共同渡過此關(guān)。

……

一連數(shù)番纏斗,我已經(jīng)無比吃力。袖口、衣角已經(jīng)出現(xiàn)刀割的豁口,布料被血液染紅,顯得觸目驚心。

我只是個缺乏鍛煉的普通人,根本難以抵御持著刀械的親家母。

此時,她的神智近乎癲狂,動起手來毫無顧忌,每刀揮出都直襲命門。

即便這樣的處境,無異于在刀尖游走,可我并不后悔,反而更加堅定心中的信念。

如果再讓這個瘋老太婆接近姐姐,那么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如此境地,已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除非殺了我,否則休想傷害我姐姐!

無比強烈的信念激得情緒高漲,疲乏的身軀涌現(xiàn)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抓住親家母抽刀的時機,我抄起掃帚,徑直朝她持刀的手臂抽了過去。

隱約間,能夠聽見骨骼發(fā)出的脆響。緊接著“哐當(dāng)”一聲,為我?guī)碇旅{的匕首終于掉落地面。

親家母捂著小臂,五官因劇痛而扭曲,她落下渾濁的眼淚,“阿明……兒子,救救老母!”

凄慘的呼救聲在客廳回蕩。近乎同時,姐姐的房間內(nèi)也傳出一聲痛呼。

我心頭一緊,再也顧不得癱坐在地的親家母,直奔姐姐房間而去。

就在我臨近門口的時候,驀然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森冷。

一縷縷漆黑的煙氣,從門底的縫隙中滲出。

黑煙升騰、凝聚,竟是勾勒出一道人型,散發(fā)出強烈的不祥氣息。

當(dāng)我看清它的面孔,心跳都不由得停了一拍。

這是我的姐夫,阿明。

正如唐文曜說的那樣,姐夫的亡魂一直沒有離開。

我想保護姐姐,它也想保護母親。

17.

冷……

好冷……

森冷的陰氣侵入我的軀體,讓思緒都變得滯澀。僵硬的身軀跟被凍住似得,提不起力氣,更無法控制。

面對如此詭異的存在,我壓根沒有還手的余地。

怎么辦……難道要結(jié)束了嗎?

無力感自心底蔓延,逐漸滋生為絕望的情緒。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夫的亡魂一點點朝我逼近。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眼中一片灰暗,仿佛出于本能,準(zhǔn)備鏟除傷害母親的人。

當(dāng)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我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一道慍怒的呵斥,“阿明!不許傷害舒藝!”

我的眸光一亮,看見姐姐捂著小腹,緊蹙的眉頭顯得痛苦,雙眼又流露出強烈的憤怒。

姐夫停在原地,灰暗的眼中顯現(xiàn)出掙扎的神色。

就在這時,一道銅鈴聲傳來。

叮鈴——

鈴聲清脆悅耳,無形中散發(fā)出安撫心靈的力量。受其影響,我心中的驚恐也緩慢消散,變作一片空靈的清明。

“呼~總算是趕上了。”唐文曜走入屋內(nèi),見狀笑道:“這么看來,還剩去勾魂離題的步驟了?!?/p>

他直視姐夫的亡魂,沉聲道:“那么,就該送你去該去的地方了?!?/p>

話音未落,唐文曜從挎包內(nèi)抽出三根長香,手腕猛地一抖,香尖竟是奇異地?zé)o火自燃。

縷縷白煙朝半空延伸,像化作細(xì)長的線,朝姐夫縈繞而去。

與此同時,唐文曜一邊揮灑紙錢,一邊吟誦法咒,腳踏罡步靠近姐夫。

陰冷的氣息迅速消散,明顯得連我都能感覺得到。

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姐夫的亡魂不再散發(fā)漆黑的鬼氣,而變成灰白透明。

當(dāng)不祥的觀感褪去,我驚疑不定地對唐文曜問道:“結(jié)束了?”

“差不多了?!碧莆年滓灿行┰尞?,頓了頓后又道:“我也沒想到,你姐夫會這么配合,一點反撲的念頭都沒有?!?/p>

在我們的注視下,姐夫的亡魂飄入客廳,緩慢地跪在親家母跟前。

他連磕三次頭,雙唇微微動了動,只是我卻聽不見在說什么。

親家母淚流不止,想要擁抱的雙手卻只能穿過姐夫的魂體,無力地看著他在眼前點點消散。

“阿明……”姐姐同樣面露苦楚,輕輕地喚了一聲。

姐夫愈發(fā)淡薄的魂體回過頭,如以往那般露出一個溫煦的微笑,目光從姐姐的面龐下移,最終定格在她的小腹。于是,他所展露的笑容便更溫暖了些。

“呼……”唐文曜嘆息般地舒了口氣,低喃道:“結(jié)束了。”

我抿著雙唇,猶豫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我姐夫剛剛和親家母說了什么嗎?”

唐文曜的語氣低沉,復(fù)述道:“他說,媽,我不想這樣‘活’著……”

18.

七個月過去。

產(chǎn)房外的走廊上,我坐立難安地焦急等待。

直到聽見一聲嘹亮的啼哭,懸著的心才有所松懈。

醫(yī)生從產(chǎn)房內(nèi)走出,如釋重負(fù)地笑道:“母子平安,孩子非常健康,足有七斤重呢?!?/p>

一旁,長椅上的唐文曜起身問道:“醫(yī)生,是我侄子還是侄女啊?”

聽著稱謂,我捶了他一拳,“滾??!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唐文曜揉著臂膀,裝模作樣地次牙咧嘴道:“疼!咱不都是一家人了嗎?”

我頓時羞惱,“早就知道你圖謀不軌,我們還沒確定情侶關(guān)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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