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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資源】小說《女兒骨灰涼了他在陪初戀看煙花》完整版在線暢讀

2024-05-29 08:24:40 作者:江城仙女
  • 女兒骨灰涼了,他在陪初戀看煙花 女兒骨灰涼了,他在陪初戀看煙花

    女兒臨死前的心愿是爸爸陪她看一次旋轉(zhuǎn)木馬。但是她爸爸在陪初戀親手放煙花。我哀求他來領(lǐng)取孩子骨灰。他嗤笑:又在演戲?多少遍了,你不覺得自己很賤嗎?

    江城仙女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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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骨灰涼了,他在陪初戀看煙花》 章節(jié)介紹

《女兒骨灰涼了他在陪初戀看煙花》是作者江城仙女的一部短篇題材的小說,主角是江妍顧楠,頗受讀者的喜愛。《女兒骨灰涼了他在陪初戀看煙花》本章節(jié)(第二章)內(nèi)容介紹:“如果她家里有困難,給她十萬好好好安葬吧?!碧刂谩銦o藥可救’的神情深深看了我一.........

《女兒骨灰涼了,他在陪初戀看煙花》 第二章 在線試讀

“如果她家里有困難,給她十萬好好好安葬吧。”

特助用‘你無藥可救’的神情深深看了我一眼,嘆著氣離開了。

我不曉得特助最近為什么這么反常。

我沒心思多想,我要回兒童房陪著丫丫。

沒過幾天,我父母登門了。

我聽新聞里說最近江家的股市行情不好,而且好像跟我有關(guān)。

我好像是做了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拖累了江家。

我老公好像也是被我拖累了。

難怪他最近都不回來看我,看丫丫。

我以為父母是來登門問罪的。

沒想到母親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

她淚如雨下的說著什么。

我頭好疼,我聽不懂,什么也聽不懂。

父親嘆了口氣,讓傭人搬來一具棺材,擱在我面前。

我的呼吸一緊,一種密密麻麻的疼痛忽然間流竄全身。

“爸,你這是做什么?”

父親一聲不吭的當(dāng)著我的面揭開了棺材上面蓋著我的白布。

一個小女孩安靜的躺在里面,臉色蒼白,面容上有黑斑,脖子以下黑斑更加密集。

我搖頭,“這不是我的丫丫。丫丫還在兒童房等著他的爸爸呢!”

父親冷冷地說:“丫丫死了,十日前就已經(jīng)死了。”

我如同被雷霆擊中,剎那間心神失守,搖搖欲墜。

“不可能!丫丫還活著,她還等著她爸爸回來看她呢!不信你們跟我去樓上看!”

仿佛是為了證明什么,我慌亂的跑上樓梯,忽然間一腳踏空。

砰——

劇痛襲來,眼前血色蔓延。

耳邊是傭人們慌亂的驚叫聲。

父母在朝我急急趕來。

我慘然一笑,對著新年鐘聲的方向伸出了手。

“丫丫別怕,你不會孤單,媽媽來陪你了?!?/p>

三日后,我是在醫(yī)院醒來的。

病床前圍滿了一圈的人。

所有人都關(guān)懷的望著我。

我聲音艱澀的開口:“通知顧楠望,我要離婚!”

6.

特助滿臉的震驚:“夫人,您不是死活都要跟總裁在一起嗎?”

其他人都跟他一樣的反應(yīng)。

我當(dāng)然明白他們的想法。

曾經(jīng)我對顧楠望的愛鬧的圈子里人盡皆知。

所有人都明白,我有多么的喜歡顧楠望,即便是被他羞辱踐踏,我都要不顧一切的跟他在一起。

哪怕明知道是被他利用,可我還是甘心被他給利用。

所以我說要離婚,根本不會有人信,大家只會覺得我是在鬧脾氣。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渾濁的氣,只覺得累了,倦了。

“你們無需多問,去找顧楠望傳達我的意思就可以,如果他不理會就多找?guī)状??!?/p>

曾經(jīng)我氣的狠了,也跟顧楠望鬧過幾次離婚。

然而顧楠望只是冷眼看我撒潑。

就像是篤定了我離不開他一樣。

他說得對,我就是賤,我就是離不開他。

所以每次鬧脾氣都是以我哭著求復(fù)合收場。

這一次怕是也以為我在鬧脾氣。

接下來的事我都交給特助去辦。

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回到兒童房,看著女兒曾經(jīng)用過的物品,她喜愛的玩具,我禁不住眼淚流下。

是我對不起丫丫。

沒能讓顧楠望回來見她最后一面。

居然還那么糊涂,不肯接受丫丫去了這個事實,渾渾噩噩了多日。

要不是父母來了。

怕是直至丫丫尸體腐爛都難以下葬。

我無比的痛恨我自己。

我和顧楠望是年少相識的。

兩家是世交,我跟他長大后結(jié)婚是順理成章的。

但是后來顧楠望家道中落了。

顧父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自殺了。

顧母也傷心過度,隨之去了。

那時我遠在海外,聽聞噩耗后,放下學(xué)業(yè)去陪他。

我自以為陪著顧楠望度過了人生最黑暗的時期。

我甚至覺得他愛我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顧家大廈傾覆,父母對我和顧楠望結(jié)婚是有所顧慮的。

但我態(tài)度強硬,父母拿我沒辦法。

如我所愿,顧楠望一畢業(yè)就跟我結(jié)婚了。

婚后生活很平淡,顧楠望對我并沒有情侶間的那種熾熱和情不自禁。

只有在找我?guī)兔σ娞焓雇顿Y資源的時候,他才會跟我多說幾句話。

我雖然有所失落,但總能哄好自己。

顧楠望這個人,從小就性子冷淡,不是那種很熱情的男生。

我不指望他這杯恒溫的水能為了我熱烈起來。

但后來我才明白。

他并不是天性冷淡。

而是,我不是那個能讓他熾烈起來的那個人。

7.

我記得那是結(jié)婚一周年后的一個夏天。

蟬鳴聲陣陣,我拿著孕檢單去找顧楠望,開心地要告訴他懷孕的消息。

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孩子到底是長得像我一點,還是像他一點。

還是像他一點好吧,那么的勇敢,堅毅,充滿魅力。

我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他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孩急急地趕往醫(yī)院的一幕。

他從我身邊急急走過,卻根本沒發(fā)現(xiàn)我。

他眼里只有那個閉著眼睛的瘦弱女孩,仿佛她是他的整個世界。

女性天生敏感,我第一時間預(yù)感到他跟她的不尋常關(guān)系。

我去查了那個女孩。

女孩叫白施施,是他大學(xué)時期的初戀情人。

當(dāng)年顧楠望為她做了很多瘋狂的事,以至于多年后仍被校友津津樂道。

甚至帝大的表白墻上有一句經(jīng)典名言。

“南顧北望,施施不離。”

顧楠望的朋友圈簽名很長時間都是這一句話。

我當(dāng)時在海外求學(xué),對此并不知情。

也沒有在意過這句情詩一樣的簽名。

后來不知什么原因,顧楠望跟白施施分手了。

帝大的論壇一度都是被‘再也不相信愛情了’這樣的語句刷屏。

再后來,就是顧楠望跟我結(jié)婚了。

白手起家,一手創(chuàng)立了南望集團,功成名就。

帝大校友回憶起來,只會感嘆兩人的情深緣淺。

我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

我住在顧楠望屁股后面那么多年,他都不屑于給我一個眼神。

可為什么忽然就會答應(yīng)跟我結(jié)婚?

因為那時他家道中落,所有人都離他而去,我是唯一一個能幫到他的人。

我是他深陷逆境中能抓到的唯一一個浮木。

他借著我的力量,我家的力量翻身,創(chuàng)立南望集團。

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卻聲稱自己是白手起家。

我有點不甘心,希望他把集團名字改成‘南江集團’。

畢竟這是在我家巨大的人脈和能量下創(chuàng)立的。

顧楠望當(dāng)然不愿,并以此為借口冷落我多日。

之后我懷孕了,想借此與他修復(fù)關(guān)系。

卻撞見了那樣一幕。

他看著白施施的眼神是那樣溫柔,那樣心痛與不舍。

那是從未吝于給我的柔情。

我忽然想起了網(wǎng)絡(luò)上流傳的一句話。

“當(dāng)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所有的人和事,都成了將就?!?/p>

我不愿意成為他的將就。

我做了無數(shù)可笑的事來挽回他的心。

換來的卻是他日益加劇,甚至不加掩飾的厭惡。

我不甘心,我瘋魔一般的糾纏著他。

我甚至不惜用女兒來鞏固這個婚姻。

可他不肯回頭。

現(xiàn)在女兒也沒了。

我太累了。

我擬好了離婚協(xié)議書。

外面天空昏暗,陰雨綿延。

和女兒走的那一天一樣壓抑沉悶。

我慘然一笑。

顧楠望,你如愿了。

我放你離開。

8.

女兒的葬禮辦的很簡單,只來了兩家最核心的人。

我趴在女兒的棺木上,不言不語,一聲不吭。

我父母在跟顧家的管家說著些什么。

其他人也只是嘆氣。

“少爺他可能是工作忙,一會兒就來了?!?/p>

我媽冷哼:“什么工作這么忙?連親生女兒的葬禮都忙的不能參加?”

顧家管家慚愧的低下頭去。

其他人都在勸我不要多想。

我冷笑,這哪里需要想,顧楠望跟白施施不顧一切的愛早就鬧的滿城風(fēng)雨了好嘛。

“嘟嘟嘟……”

電話打了很久才被接通。

“江妍,你這個瘋女人又在發(fā)什么瘋!”

我開了免提,顧楠望情緒化的聲音被外放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大家的神情各異,頗為精彩。

我將電話交給了顧家管家。

“少爺啊,今天是小公主的葬禮,您要是堵車,要不要我過去……”

“李叔啊?”

顧楠望顯然有點驚訝接電話的是老管家。

他父母都死了,老管家陪了他多年,當(dāng)然是有感情的。

顧楠望態(tài)度好了很多,“李叔,你年紀也大了,別跟著那瘋女人瞎摻和!這樣吧,你下個月就回去休息,我給你……”

“畜生!”

我父親忍無可忍的一頓怒喝:

“我看在你還是我女婿的份上才忍你這么久!一個小時內(nèi),立即給我滾過來!”

“顧叔,你以為我還是當(dāng)初那個上門女婿嗎?”

顧楠望掛掉了電話。

顧家管家一臉慚愧的看著我父母,說了很多安撫的話。

我母親背過了身,無聲落淚。

我父親臉色陰沉,不愿多說。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令人難受。

我只覺得空氣沉悶,走出去散心。

外面的大屏幕上滾動播放著新年的那一幕。

絢爛的煙花下,一對男女緊緊地享用,親吻。

是那樣灼烈,熾熱,不顧一切。

我的呼吸一顫,熟悉的痛苦蔓延全身,我痛的全身痙攣。

女兒的哭聲回蕩在耳邊。

“爸爸,爸爸在哪里?爸爸是不是不回來了……”

我再也承受不了,暈厥過去。

9.

深沉的黑暗中。

我渾渾噩噩的不知在做什么。

忽然,女兒來到我身邊,純真的小臉脆弱的讓人心疼。

她拉著我的手貼在臉上,輕輕地說著:

“媽媽,丫丫不要爸爸了,你也別執(zhí)著了?!?/p>

“放下吧,以后好好生活?!?/p>

我滿臉含淚,只輕輕的說了聲:“好?!?/p>

女兒的身影如星光般漸漸消失。

她走的時候是含著笑的。

我醒來后,看見兩家的人都圍著我,一臉擔(dān)憂。

我父母不顧形象的數(shù)落顧楠望的種種罪行。

我輕輕地扯開嘴角,說:“丫丫的葬禮,現(xiàn)在,立刻就辦!”

我父母到底是沒有多說什么。

沒有顧楠望的出席,我辦理了葬禮的全過程。

顧楠望趕到,葬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在場賓客并沒有離開。

顧楠望看到這么多人,表現(xiàn)得有點吃驚。

“怎么來了這么多人?你這瘋婦想做什么!”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

我父親上去就呼了他一巴掌。

“今天是你親生女兒的葬禮,你不知道嗎?!”

我父親平時打太極的,手勁很大,這一下把顧楠望扇倒地上去。

顧楠望一臉懵逼:“女兒?丫丫?葬禮?”

他根本不相信,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

直到骨灰和死亡證明都明明白白的擺在他面前,他才恍然回過神。

“江妍,女兒死了你才告訴我?你當(dāng)我是什么,你借來的精子嗎?女兒的死活我沒權(quán)利知道嗎?!”

“我真是后悔娶了你!要不是跟你結(jié)婚,丫丫根本不會出這種事!都是你害了她!”

我只覺得一腔黑血涌到了喉嚨。

從來沒想到,顧楠望會是這樣不要臉的人!

女兒死了,他毫無愧疚,甚至覺得這都是我的責(zé)任!

“你要不要看看,這段時間我到底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又拉黑了我多久!”

“新年的那一天晚上,你到底在干什么?要不要我說出來給大家聽?你知道嗎,女兒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呼喚你,都在期盼著你能夠回來看她,最后一眼!”

吼完這幾句話,我好像耗盡了全身力氣,疲憊不堪。

顧楠望臉色青白交加,眉頭皺緊,嘴唇開合了下,卻什么也沒說。

我聲音喑?。骸拔覀冸x婚吧?!?/p>

顧楠望猛地盯住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江妍,你又在鬧什么!”

他以為我在鬧,就像過去無數(shù)次一樣。

顧楠望滿臉厭倦,“江妍,出這樣的事我也很心痛,但這不是你借題發(fā)揮的理由!如果你再這樣我就……”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推到了他的面前。

顧家的親戚都在勸我:

“楠望這孩子我們也是看著長大的,他這次是做得不對,但我們相信他是一個很重視婚姻和家庭的人。就算曾經(jīng)犯過錯,但他一定會改正的?!?/p>

“夫妻間哪有不鬧矛盾的,當(dāng)妻子的忍一忍就過去了,男人嘛不就這樣,何況是楠望這樣年輕有為的……”

我疲憊不堪,都懶得多說什么。

顧楠望猶如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江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他見我滿臉灰敗,眉心微皺,語氣稍微緩和一些。

“新年那晚的事,我只是一時沖動?!?/p>

“你知道的,我并沒有打算把她給扶正……”

我不想再聽下去,打斷了他:“無所謂了,以后顧夫人的位置是白施施,黑施施都可以,我不在意了?!?/p>

這些年,我對顧楠望死纏爛打,不僅他厭惡,我自己也疲憊不堪。

我甚至厭惡那個死纏著顧楠望不放的自己。

若非如此,我的婚姻不會一敗涂地,我的女兒也不會死,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出來的!

“你能不能不鬧了?我們兩家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們離婚了,對雙方都是損失慘重!”

“我知道你就是想借題發(fā)揮,讓我離開施施,甚至是從今以后不要見她!但我明白告訴你,這不可能!”

顧楠望就差破口大罵了,要不是顧忌雙方諸多親戚在場,怕是少不了一頓狂風(fēng)暴雨。

但他離風(fēng)度盡失也差不多了。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說吧,你的條件是什么!”

“聽清楚,我是真的不要你了?!?/p>

我平靜的看著他,甚至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

“我當(dāng)初愛你,深深地愛著你,所以不顧一切也要跟你離婚?!?/p>

“但我現(xiàn)在不愛你了?!?/p>

“一切都結(jié)束了?!?/p>

顧楠望,祝福你,從今往后,你要獨自面對所有的風(fēng)雨了。

10.

顧南望破防了:

“江妍,我跟你結(jié)婚這么多年,怎么沒看出來你心機這么重!”

“你搞這么一出,不就是想給我施壓,逼迫我簽署你那些不平等條約!”

“我鄭重的告訴你,你是我的正妻,永遠的正妻,也只是正妻的名分而已?!?/p>

啪嚓——

顧南望被茶杯砸了滿臉,鮮血混合著血水留下。

我素來溫柔的母親破口大罵:

“搞清楚,你當(dāng)年就是個家破人亡的窮小子而已!要不是我家小妍垂青,你早不知道餓死在哪個橋頭下了!”

“是小妍死心塌地的愛慕你,苦苦哀求著我和她爸給你金錢,給你人脈,給你資源,你才有了如今諾達的家業(yè),市值億萬的集團!”

“你現(xiàn)在發(fā)達了,就忘了曾經(jīng)扶持你的妻子,跑去跟舊愛難舍難分了,還鬧的滿城風(fēng)雨,害的我江家顏面盡失!我真想挖出你的心肝,看看是什么樣的狼心狗肺!”

我父親想到我當(dāng)初是如何下跪苦苦哀求的,臉色也很是難看。

顧家的親戚都噤若寒蟬。

顧楠望是個念舊的人。

所謂一人顯赫,雞犬升天。

顧楠望得勢后,也帶動了他的親戚們在南望集團謀得職位。

有的近親甚至爬上高管位置,手握重股。

換句話說,在場的顧家親戚都是吃到南望集團紅利的。

而南望集團的發(fā)達,是我顧家的長年資助是脫不開關(guān)系的。

因此,顧家親戚都希望死死的攀住江家這根大樹,也由衷的希望我和顧楠望的婚姻死死綁定。

因為這樣,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最大化。

這是最理性的選擇,但是這些年來,我累了。

我寧可承受一些損失,也要與顧楠望徹底的斷絕關(guān)系。

“離婚協(xié)議書的內(nèi)容我已經(jīng)擬好,你要是沒意見,就立刻簽字?!?/p>

“我們明天就去正式辦理離婚手續(xù)?!?/p>

顧楠望全身僵硬住了,只是死死的盯著我,眼里涌動著復(fù)雜的情緒。

就在我以為他快要答應(yīng)時。

門口忽然跑進來一個小鳥一樣的身影,在場這么多人顯然把她嚇住了,但她強忍著不哭。

噗通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

“求求你了,不要跟阿顧離婚!”

“新年那晚的事我可以解釋的,我跟阿顧只是多年未見,一時情不自禁!”

她連連對我搖頭,“但我保證,那晚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和阿顧都忍住了!”

白施施沒有交代那晚的細節(jié)。

但她好像什么都說了。

白施施哭的不能自已,最后虛弱的倒在了顧楠望的懷里。

顧楠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不顧在場兩家的人都在,只全心全意哄著白施施。

我忽然間什么都明白了。

白施施不是綠茶婊。

她的確是真心愛著顧楠望的。

她確實是不想鬧的我跟顧楠望離婚。

但她跟顧楠望是真愛啊,她只是情不自禁罷了。

顧楠望也是情不自禁,比如現(xiàn)在,他安撫了白施施,就對我興師問罪:

“女兒的死,我確實有責(zé)任,但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要不是你總是拿亂七八糟來煩我,我怎么會不理會你的信息,甚至是錯過了女兒的最后一面!”

顧楠望激動地臉龐漲紅,語氣充滿譴責(zé),仿佛這一切是我的錯一樣。

我壓抑下去的怒火再次翻涌起來。

真是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當(dāng)年怎么會看上他,實在是蠢透頂了!

“你什么意思!女兒在學(xué)校里被人欺負,我找你商量解決,這是故意煩你?女兒生病時哭著喊著要見你,我急著給你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這叫亂七八糟的事?女兒在世的最后一晚,你在做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嗎,顧楠望先生!”

我那強烈的譴責(zé)和痛恨讓顧楠望一時怔住了。

他皺著眉頭,無意識的重復(fù)那幾個字。

顧楠望先生。

我這樣的稱呼,擺明了是要跟他了斷關(guān)系。

白施施捂著臉,難過不已的哭了出來,“我沒有想到那晚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如果時間倒流,一切重來,我絕不會情不自禁,我一定會控制好自己!”

“嗚嗚嗚,蒼天在上,我白施施發(fā)誓,如果能夠挽回阿顧女兒的性命,我寧可用自己的生命去換!”

“施施你別說了!”

顧楠望的語氣冷沉了下來。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對白施施態(tài)度如此冷淡。

他冷冷的看向我:“江妍,你要離婚,可以!”

“但是我們兩家去年的合作,還得繼續(xù)!”

“你當(dāng)明白,這是我的底線!”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顧楠望的底線。

他是一頭養(yǎng)不熟的狼,既要且要,江家給了他那么多資源,可他半點感激沒有。

顧楠望得到想要的條件后,立即簽署離婚同意書。

仿佛一秒都不想多待,他立即攜著白施施離開。

11.

顧楠望一直覺得他是個極有才華的人。

當(dāng)年他只是被父母連累,墜入低谷。

雖然表面上是我拯救了他。

但是憑他的相貌和才華,就算不是我江妍,也會有周妍,李妍。

在他的眼里,我在那個時候,遇見他,給他資源,扶持他,是我的榮幸。

所以哪怕是后來在我家扶持下功成名就了,他也覺得靠的是他自己,與我無甚關(guān)系。

因此,每一次面對媒體訪談,他都是極其磊落大方的說,他是白手起家,憑自己打拼出來的,跟前輩巨擘任某某、王某某都不一樣。

那時候我一心愛慕著他,所以他每一次‘大放厥詞’,我只是笑笑不在意。

但顧楠望現(xiàn)在跟我離婚了。

他也該面對下真實的自己,看清楚他是個怎樣的天縱奇才。

果然,不久后我就聽聞南望集團面對眾多撤資,運作艱難,很多項目都擱置了。

我在處理家族內(nèi)務(wù)時,忽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接通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怒罵。

“江妍,我沒想到你這么不要臉!為了逼我回頭居然干出這么惡心的事情!”

旁邊還有白施施低低的哭泣聲和規(guī)勸說。

我不明所以:“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許是我情緒太過平淡,顧楠望反而不知如何接招,只是憤怒的吼道:“你不就是想復(fù)婚嗎?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復(fù)婚?”

白施施也在哭:“姐姐,求求你,你跟阿顧復(fù)婚吧!這些天阿顧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個人都消瘦了下去,我實在是心疼他!”

“我知道你才是那個可以讓阿顧變得更好的人,如果你介意我的存在的話,我可以立即消失!”

那邊顧楠望奪過了電話,怒喝:“她就是個賤人!你不要跟她求饒!做夢去吧,我是不會跟她復(fù)婚的!”

白施施一直哭:“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如果那晚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

顧楠望忙著安撫她:“這不怪你,那晚我也是情不自禁……”

我聽得腦瓜子都疼,干脆掛了電話,并且拉黑顧楠望所有可能聯(lián)系到我的可能性。

但是我還是能從共同好友中聽到顧楠望的近況。

聽說顧楠望最近很倒霉,所有的投資都賠了。

本來去年跟江家的合作,還是收攏了一大批資金的,但是偏偏顧楠望急于證明自己,投資了什么大項目,于是這幾年的盈利全部打水漂了。

以前還是樹大根深的江家跟他墊底,所以他南望集團是不缺項目的,每年盈利也很穩(wěn)定的。

但現(xiàn)在沒了江家,他獨木難支。

這個結(jié)果在我預(yù)料之中,所以我并不意外。

他顧楠望,本就不是什么驚才絕艷,是他看不清自己而已。

再次見到兩人,是在我住的別墅區(qū)。

白施施攔在我的車前。

她聲淚俱下的哀求我:“江小姐,求求你見見阿顧的,他現(xiàn)在真的很不好!”

我只覺得頭疼,下車,打算勸走她。

不料白施施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

“嗚嗚,我知道你介意我的存在,我保證,我可以立即出國,不會再讓阿顧看到我!”

我順勢低頭看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小腹微微凸起。

等會兒,這才離婚多久,白施施就顯懷了?

所以,這兩人是在我沒離婚的時候就搞上了!

我只覺得厭煩不已,“滾吧!再礙著我眼,我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我要回車里,白施施卻死死的拽著我。

她眼睛通紅,“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我就不離婚!”

怎么,這年頭還有小三逼原配復(fù)婚的?

我真是開眼了!

白施施哭的傷心不已,“我知道做小三不好,但我太愛阿顧了,我才控制不住自己犯了錯!可是阿顧離婚后過得并不好,他睡得不踏實,夢里都在呢喃你的名字!”

“我覺得阿顧是喜歡你的,他只是太高傲了,不肯承認罷了……”

“我只是阿顧的過去罷了,你才是跟他朝夕相處了6年的妻子,才是他的未來!”

白施施說這話的時候,眼里閃耀的某種光澤,好像她是救贖顧楠望和我的圣母一樣。

我是真的無語了。

顧楠望到底是個什么品味,怎么會看上這種女人?

我懶得糾纏,打電話喊來了保安,把白施施給拖走了。

我提的布加迪威龍新車開動,白施施的哭喊聲被遠遠地甩在后面。

這個鼻涕蟲一樣女人,還有那個萬年眼屎的男人,我是真不想再理會了。

再見到顧楠望,我的前夫,是在3個月后的一場酒會。

圈內(nèi)名流匯集,觥籌交錯,一派繁華。

以前顧楠望靠著我的社會地位擠進這種圈層,繁華迷人眼,以至于忘記了這本不屬于他。

我意外的是居然在這里見到了他。

按照南望集團敗落的速度,顧楠望面臨各種虧損倒閉,好像沒有資格再踏入這里了吧。

我正對著未來的合作方走過去。

顧楠望半路殺出攔住了我。

他一臉普信的說:“江妍,你贏了!現(xiàn)在復(fù)婚,還來得及!”

“趁我還沒反悔,我們立即去領(lǐng)證。”

我無語了,我年紀輕輕,是怎么瞎眼看上他的。

顧楠望一副吃定了我的樣子。

周圍的人都投來看好戲的目光。

我勾了勾唇,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在顧楠望愈發(fā)灼烈的目光中,抬起高腳紅酒杯,撒了他劈頭蓋臉。

“顧楠望,這只是個教訓(xùn),再敢撒潑,我就喊人來清走垃圾!”

顧楠望精心收拾的發(fā)型被潑亂了,他臉上表情更滑稽,不可置信的聲音發(fā)顫,“你說我是垃圾?!”

我冷笑,刻意揚高了聲音:“階級地位是靠血液和基因傳承的,而并非是靠唾液和性傳遞的!曾經(jīng),你依賴著我的資源和能量,強行躋身于不屬于你的位置!而現(xiàn)在,繁華褪去,你從哪兒來,也該回哪兒去?!?/p>

周圍的貴賓們都議論紛紛,甚至有人詰問保安,是怎么把沒有資格的人放進來的。

顧楠望被眾人奚落、嘲諷、鄙夷的目光洗禮,一時間臉色青白,難堪不已。

可他還在垂死掙扎。

“江妍,結(jié)婚6年,你早被我睡爛了!沒了我,還有哪個男人要你?我肯找你復(fù)合,你不要不知所謂!”

這就是自小相識,我愛了6年的男人??!

我簡直想放生狂笑,嘲笑自己的愚蠢。

但我笑不出來。

我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毫無情緒的說:“顧楠望,你我早已情斷,我是否再婚,日子要怎么過,都與你無關(guān)!”

“而你,也該滾回你的犄角旮旯,不要再妄想不屬于你的富貴!這個圈子,你只能終身仰望,再無機會踏入!”

說完這話,我就讓保安將他‘請’了出去。

顧楠望掙扎著不肯,極力掙脫,血流了一地。

他走之前還在憤憤不平的嘶吼著:

“你個賤人,你會后悔的!一定會后悔的!”

我只是冷笑。

后來我才知道,顧楠望那晚擠進這個不屬于他的宴會,是來騙投資的。

因為南望集團已經(jīng)運營不下去了。

他想要憑借與我的曾經(jīng),來騙取一些資助。

但是他失望了。

因為圈子里我跟他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

沒有人會好心的幫助他。

顧楠望本身并非驚才絕艷,只是我的不惜代價的扶持,才讓他登上青云。

他自己作踐,毀了自己的前程,怪不得誰。

不久后,我聽說顧楠望破產(chǎn)。

真是喜大普奔!

我當(dāng)晚開了瓶老香檳慶祝。

后來,我又聽說,白施施對他不離不棄,但顧楠望要創(chuàng)業(yè),他要錢。

于是白施施居然去夜店打工養(yǎng)他。

呵,真愛??!

白施施掙得那點錢,對顧楠望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很快就被他創(chuàng)業(yè)一空。

于是,白施施咬碎了咬牙,決定去國外夜場賣身養(yǎng)他。

再后來,我就不知道了……

女兒的紀念日,我去了她最愛去的游樂場。

我替她體驗了一把旋轉(zhuǎn)木馬。

忽然感受到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遠處,一個年輕媽媽帶著女兒玩旋轉(zhuǎn)木馬。

女孩穿著發(fā)舊的小棉襖,但笑得很燦爛。

我看著看著就笑了。

聽店員說好像是個單親媽媽。

平時打工,周末就帶女兒出來玩。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日子過得有點難。

回去后,我成立了婦聯(lián)基金會,專門幫助離異有子女的單親媽媽。

我好像重新獲得了某種價值。

圈內(nèi)對我的評價也是極好。

我又去那個游樂場玩了旋轉(zhuǎn)木馬。

又遇見了那對母女,但是女兒穿的好了很多。

母親疲憊的臉上看得出生活的不易,但是她的眼里有著希望。

網(wǎng)絡(luò)上有我的照片,母女認出了我,對我道謝。

我只是揮揮手,說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開口,在基金會網(wǎng)站給我私信。

單親媽媽連聲感謝,她女兒也開心地過來抱住我。

“阿姨,謝謝你?!?/p>

忽然間,女兒溫柔的呢喃浮現(xiàn)在心中:“媽媽,你一定要幸福??!”

我笑了,我一定會幸福下去,一輩子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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