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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叫許肆妄雪的小說 《君恩一夢》全章節(jié)免費看

2024-05-24 15:18:42 作者:明智張
  • 君恩一夢 君恩一夢

    我與太子多年夫妻,我們自幼相識,鶼鰈情深,為了救他,我斷了腿,一輩子只能在輪椅上。他卻在這時帶回一個苗疆姑娘。他縱容她殺了我的戰(zhàn)馬,給我中下蠱毒,看著我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在我想要離開他,跟隨爹爹去塞外時,他更是親手殺了我父親,碾碎了我所有的希望。他不知道,我受的會十倍的還在他身上。

    明智張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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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恩一夢》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讓人著迷,他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深印腦海,如影隨形。這是小說《君恩一夢》中的主角許肆妄雪。《君恩一夢》第2章介紹:「你再敢動阿雪一根毫毛,本宮定讓你陪葬?!埂肝蚁氤舻娜?,哪怕你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邊,也護(hù)不住,太子想必知道.........

《君恩一夢》 痛不欲生得久一點 在線試讀

「你再敢動阿雪一根毫毛,本宮定讓你陪葬?!?/p>

「我想除掉的人,哪怕你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邊,也護(hù)不住,太子想必知道,我沒有夸大其詞?!?/p>

許肆猩紅著眼,恨不得殺了我:「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蠱醫(yī):「勞煩公子為太子查看一番。」

「他是誰?府中何時多了這么一個人?在你院子里多久了?為何沒人稟告本宮?」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我覺得許肆似乎在吃醋。

不過很快,我就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

「反正不是負(fù)心薄情之人?!剐M醫(yī)輕笑了一聲,隨著她的走動,腳上的鈴鐺作響。

許肆皺眉沉思,半晌冷聲開口。

「你們聯(lián)合起來想要陷害阿雪,說吧,太子妃給了你什么好處?」

「蠢貨?!?/p>

蠱醫(yī)伸手查探,許肆臉色很難看,似乎有話要說,卻忍住了。

我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兩人。

蠱醫(yī)收回手,我趕忙問道:「太子怎么樣?」

蠱醫(yī)有些憐憫的看著我,語氣卻很刻?。骸改闶茄巯箚??看上這么一個女人。」

我的手驟然捏緊了,指甲扣進(jìn)手心,很疼。

原來——

許肆真的愛上別人了。

許肆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妄雪扯了扯許肆的衣袖:「阿肆,別為了我,攪得太子府不得安寧,我出自南疆,難免讓人起疑,太子妃也是關(guān)心阿肆的安危才如此?!?/p>

許肆看著她,語氣堅定:「我說過,在這府中,沒人能給你委屈?!?/p>

他目光隨即落在我的身上,命令道:「慕聲道歉。」

「呵。」我輕笑著,沒回應(yīng)。

許肆走到我面前,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惹惱了本宮,對你沒什么好處?!?/p>

拔出來的箭矢,已經(jīng)把我的手掌染紅,我毫不猶豫把它刺進(jìn)許肆的手臂。

我向來睚眥必報。

我握著箭柄用力,看著他的血流得更歡了,緩緩啟唇道。

「一個被人厭棄的喪家之犬,讓我給他道歉,他受得起嗎?」

5

「好,慕聲你好得很。」

「你硬氣是吧,那本宮拿慕家開刀,你是不是也不在乎?」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沒了之前的淡然。

許肆對于我的反應(yīng)很滿意。

「本宮只是在警告你,再有下次的話,整個慕家都會代你受過,本宮說到做到?!?/p>

說完,許肆就帶著妄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妄雪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輕蔑的眼神仿佛在看螻蟻。

許肆她們走遠(yuǎn),綠意急忙上前:「主子,您的手臂還在流血,我這就幫您清理傷口?!?/p>

綠意不喊我太子妃了,他在為我不值。

「好疼啊?!?/p>

之前哪怕斷了腿,變成個廢人,我都沒喊一句疼。

知曉命不久矣的時候,我也沒有露出絲毫的軟弱。

但這小小的傷口怎么這么疼,疼得我忍不住紅了眼睛。

也許是傷口太疼了,我整個人都變得懶懶的。

不是在睡覺,就是坐在輪椅上發(fā)呆,甚至有時一整天一句話都沒有。

「主子,我和你說個好消息,你聽了一定會高興的?!咕G意又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念叨。

我被吵得頭疼。

「你出去吧,讓我安靜一會兒?!?/p>

「侯爺要回來了?!?/p>

我眼睛亮了亮,爹爹終日守在邊關(guān),有時幾年都不會回來一次。

「什么時候進(jìn)京?」

「最晚大下個月就能回來,主子能和侯爺一起過元宵呢?!?/p>

我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嘴角揚起了小小的弧度。

看著我高興,綠意趁機(jī)規(guī)勸我:「主子再怎么樣你也得好好照顧自己啊,就這么幾天的時間,你人瘦了一大圈不說,臉色也蒼白的可怕?!?/p>

我看了一眼銅鏡,鏡子里的人形容枯槁,沒有一點生機(jī)。

不過也難怪,我吐血越發(fā)的頻繁,有時心臟疼得整晚都睡不著覺。

「侯爺如果看到您這樣,肯定會痛心的,侯爺只有您這么一個兒子?!?/p>

這話就像是銳利的劍直直地刺進(jìn)我的心臟。

是我不孝,不能為爹爹盡孝,還得讓爹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主子,我推你出去走走,看看景色,曬曬太陽,身體也能好不少?!?/p>

「行?!?/p>

綠意給我找來大氅,把我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只是隨意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和許肆面對面遇到了。

我擺了擺手,示意綠意推我離開。

「慕聲,等一下。」

「太子有什么事嗎?」

許肆站在我面前,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問道:「你的腿還沒好嗎?」

6

我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想到許肆求皇上給我們賜婚的場景。

我雖是女子,卻爭強(qiáng)好勝。

那是我隨爹爹第一次上戰(zhàn)場,我大勝歸來。

玉面戰(zhàn)神的稱號響徹整個北齊,所有人都說我青出于藍(lán),以后的功績一定會超過爹爹。

進(jìn)宮接受封賞的時候,眾人都在祝賀我。

唯有許肆哭了。

許肆伸手撫摸我臉上的傷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慕聲妹妹,你疼不疼???」

我逗他:「你哭是因為我的臉毀了,不漂亮了,還是因為我受傷了?」

那時候的許肆特別執(zhí)拗,還是問我疼不疼。

我笑著說‘不疼’,他才不哭了。

但那一場宮宴上,他問了我?guī)缀踅俅翁鄄惶?,只是一條小小的傷口。

那天,他向皇上請求賜婚,說要娶我,不然情愿一聲孤獨終老。

皇上問我的想法。

爹爹赫赫軍功,在軍中的威望極高,朝中近半數(shù)武將都是爹爹教出來的。

我知道皇上已經(jīng)開始忌憚爹爹。

我是爹爹唯一的血脈,只有我留在京城,做了太子妃,皇室才會安心。

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我愛許肆。

分明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卻因為我一條小小的傷口,哭得不能自已的少年。

「要不我去求父皇,讓陳御醫(yī)過來。」

許肆的聲音,讓我回過神。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這雙腿廢了,永遠(yuǎn)都站不起來了?!?/p>

「不可能?!乖S肆聲音顫抖,滿臉的不可置信。

「陳御醫(yī)已經(jīng)來過了,京中的大夫也都找過。」

許肆伸手落在我的腿上,不敢用力。

我轉(zhuǎn)動輪椅的輪子,拉開距離,眉宇間的厭惡毫不掩飾。

許肆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扯出了個難看的笑,仿佛很失落。

「如果大夫沒辦法,那我們就去求神佛?!乖S肆緊緊抓著掛在身上的護(hù)身符。

「你還記不記得這個護(hù)身符是你給我求來的,當(dāng)時我重病難愈——」

「許肆——」妄雪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她直接扯掉護(hù)身符,丟垃圾似的丟給我:「這東西又破又舊的,也配戴在阿肆身上?」

許肆來不及阻止,只是看向我,神色間帶著期待。

我把玩著護(hù)身符,這曾是我跪了三千級臺階,以步一叩首求來的。

我直接撕碎了它,抬手揚在空中。

「的確是破東西,留著礙眼,不如毀了干凈?!?/p>

「慕聲,你——」許肆滿眼的受傷。

7

我覺得好笑,分明是他背棄了我們的感情,現(xiàn)在這幅受傷的姿態(tài),真是讓人惡心。

我輕描淡寫:「我向來厭惡臟東西。」

「我的太子妃,真是有骨氣?!乖S肆說完,就帶著妄雪走了。

沒過多久,我就被收走了管家之權(quán)。

許肆把打理太子府的權(quán)力交給了妄雪。

妄雪更是有意克扣我院子里所有的吃穿用度。

我生辰時,妄雪倒是派人給我送了靴子。

她無非是看我站不起來,想要以此給我難堪。

綠意氣得直罵:「得意什么勁,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難怪在南疆國的時候過得不如一條狗,這就是她的報應(yīng)。」

「少說兩句,等下被許肆聽到,又得來興師問罪。」

綠意鐵青著臉色:「我只是心疼主子?!?/p>

「無妨。」我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遠(yuǎn)方,心中生出期待:「反正快離開了。」

「你要去哪里?」許肆大步流星的走了進(jìn)來。

8

我皺起眉頭,不耐煩的敷衍:「沒想去哪,你聽錯了。」

許肆直直地看我,目光帶著審視,像是在判斷我有沒有說謊。

半晌,他俯身用力捏住我的肩膀。

「慕聲,你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只能呆在我的身邊,哪里都不準(zhǔn)去?!?/p>

我心里暗暗想著,許肆,你太自以為是了,你留不住我。

「你再這么抓著我,我手臂上的傷要裂開了?!?/p>

許肆猛然松手,語氣軟了下來,很無措:「當(dāng)時我——」

「沒事,都過去了?!刮掖驍嗔怂脑?。

許肆沉默了下來,我們之間的氣氛壓抑得不行。

「我想要休息了,太子請回吧?!?/p>

「我們——我們出門散散心吧,今日是你的生辰?!乖S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反應(yīng)。

我沒心情陪她演浪子回頭的戲碼拒絕道:「我身子不適,就不出去了?!?/p>

「就一小會兒好不好,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一起出門了。」

許肆的耐心格外的好。

「你看我這記性,忘記說了,侯爺讓流霜回來了,陪你過生辰?!?/p>

「流霜在哪里?」流霜是我的戰(zhàn)馬。

跟在我身邊好多年,幾次在戰(zhàn)場死里逃生,都多虧有流霜。

后來我和許肆成親,留在了京城。

我求爹爹帶著流霜,它應(yīng)該有更廣闊的天地,不能和我一起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

許肆看我神色動搖,乘勝追擊。

「流霜常年在塞外飛馳奔跑,你舍得它直接被關(guān)在馬廄里?」

我舍不得:「走吧?!?/p>

許肆親自幫我推輪椅。

剛出了院子,就看到了流霜,流霜通體雪白,毛色發(fā)亮,高大健碩。

流霜看到我,高興地鳴叫,蹄子輕輕蹬地。

「過來?!刮衣曇衾锘熘?。

流霜跑過來聞我,蹭了又蹭。

它似乎知道我受傷了,就乖乖趴在地上,好方便我騎在馬背上。

許肆帶著我,騎著馬,在京中閑逛。

每逛一個地方,她都能找出我們的共同經(jīng)歷追憶一番。

我被吵得頭疼,「太子提這個,難免讓人覺得惡心。」

許肆說的都是我們之間的美好,在妄雪還沒出現(xiàn)時。

許肆安靜下來,這一路也沒怎么開口,我樂得清閑。

回到太子府時,夕陽的余暉灑落下來,我被籠罩在光暈里。

許肆伸手幫我拂去額間的發(fā),她嘆了口氣:「你瘦了好多,臉色也不好看?!?/p>

「阿肆,我找你一天了。」妄雪跑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流霜,直勾勾地,是勢在必得的目光。

「阿肆,這馬兒好漂亮,我也想要。」

不等我開口,許肆就拒絕了:「這匹馬野性難馴,你要是喜歡,改天我送你更好的。」

9

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但要說感動,不僅沒有,而且還感覺許肆就是個賤骨頭。

我推著輪椅走開了,走出去好遠(yuǎn),還能聽到妄雪咄咄逼人的聲音。

第二天,天還沒亮。

妄雪就派人告訴我,現(xiàn)在趕去馬廄,說不定還能趕上見流霜最后一面。

我穿著里衣,就讓人推我去馬廄。

眼前一片血色,耳邊是一陣陣嗡嗡聲,頭疼得幾乎要炸開了。

流霜昨天還好好的。

可此時腹部被剖開,密密麻麻的毒蟲,螞蟻在雪白的毛上爬。

地上的血跡,好大一灘。

「流霜,流霜——」我拼了命的喊它。

它吃力的睜開眼,想像以前一樣鳴叫,卻發(fā)不出聲音了。

眼中最后一絲光也散了。

我安葬了流霜。

妄雪!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直奔許肆的院落,讓綠意把所有人當(dāng)在外面,包括許肆。

「我說過許肆護(hù)不住你?!?/p>

「你善于養(yǎng)蠱,那你就自己領(lǐng)略一下蠱蟲的厲害吧?!?/p>

我鉗制住他,把蠱中到他的身體里。

欣賞著他因為痛苦,不停的抽搐,慘叫甚至開始撕咬自己。

他硬生生的把咬下一塊肉,傷口瞬間腐爛化膿。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這么容易?!?/p>

我推開緊閉的房門,圍在外面的人看到房間中的慘狀,不少人當(dāng)場吐了出來。

我冰冷的目光落在許肆身上,語氣冷淡。

「這不是一般的蠱,你如果輕舉妄動會害死妄雪的。」

10

許肆看著我神色莫辨,一句話都沒說。

我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是因為綠意被抓了。

「你要怎么樣,才能放了綠意?」我直接開門見山。

「我找到可以救阿雪的辦法了,但是需要你以身養(yǎng)蠱?!乖S肆也不繞彎子。

「讓我見到綠意,不然我絕不答應(yīng)?!?/p>

我匆匆的見了綠意一年,還好他沒有受傷,只是被關(guān)起來了。

我同意以身養(yǎng)蠱,蠱蟲進(jìn)入我身體的那一刻,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在被撕咬。

我恨不得馬上死了,我蜷縮著,承受著煉獄般的痛苦。

第三日,許肆出現(xiàn)了,她是來取我的心頭血的。

直到有消息傳出,妄雪病愈,我才不用每天在心口剜刀子。

綠意回來,只看我一眼,就哭了。

「主子,這太子府我們不呆了,等侯爺回來,我們回家。」

11

爹爹回來的比我想得還要早,離元宵節(jié)還有半個月就回來了。

皇上為爹爹慶功,而爹爹又已經(jīng)封無可封,賞無可賞了。

皇上只能問爹爹自己的意思。

爹爹跪在大殿前,求皇帝準(zhǔn)許許肆和我和離,他要帶我回家。

許肆當(dāng)時就瘋了,揚言,我要離開除非他死。

皇上很為難,到最后讓我先回侯府,但是和離的事情不要再提。

我如愿回到侯府。

等過完年,我剛好可以隨爹爹去塞外看看。

「主子,太子又來了。」

自從我回到侯府,許肆都不知道來了多少次了。

我擺擺手,吩咐道:「把人打發(fā)走?!?/p>

「這次太子帶著妄雪那個小人一起來的。」提到妄雪,綠意就咬牙切齒的。

我倒是淡然多了:「就算帶著天王老子一起來的,也不見?!?/p>

「可是侯爺已經(jīng)把人請進(jìn)來了?!?/p>

12

爹爹是為了給我出氣,但我怕爹爹落個藐視皇權(quán)的罪名,匆匆地趕了過去。

很遠(yuǎn),我就看到爹爹心口開出火紅的花,匕首直接刺進(jìn)心臟。

爹爹憤怒的表情還僵在臉上。

「爹?。。 刮覐妮喴紊纤は聛?,不管不顧的朝著爹爹爬去。

我抱著爹爹,根本不敢動,只能帶著哭腔喊他。

「爹,你再撐住,再堅持一下,府醫(yī)馬上就到了,你不會有事?!?/p>

爹爹抓緊我的手腕,他在哄我:

「乖乖不哭啊?!?/p>

「你爹我在戰(zhàn)場上,多少次死里逃生拼殺過來的,沒那么容易死?!?/p>

「對對,爹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我胡亂地擦著眼淚。

隨后用力按住爹爹傷口,血流得太多了,怎么都止不住。

爹爹,身體快速的冰冷,他看著我有好多的擔(dān)憂,好多不舍和叮囑。

可他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緊抓著我的手也垂落下去。

我手腕上的手指印青紫青紫的。

我看向許肆,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我要你給爹爹償命,你去死?!?/p>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許肆沒有掙扎,只是表情空白的呢喃。

「當(dāng)時狩獵,我就不應(yīng)該救你,那時你要是死了就好了?!?/p>

「許肆,我恨你!」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不停的救你,和你成親。」

我不知道被多少人拉開的。

而許肆像是丟了魂一樣,跌坐在地上。

冷靜下來,我給爹爹舉辦了喪禮。

百姓們自發(fā)前來吊唁,朝中大臣也都來了,甚至皇上親自來到府中祭拜爹爹。

許肆始終跪在侯府門外,怎樣都不肯離開。

我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但她若是死在我手里,整個慕家都得給他陪葬。

皇上向我保證,一定會給我一個交代。

夜深,靈堂只剩下我和爹爹。

「爹爹,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可不準(zhǔn)生氣啊?!?/p>

「其實,我也活不長了,我很快就能去找您了?!?/p>

「之前還在擔(dān)憂,怕爹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承受不住打擊。」

「到頭來還是我為您盡孝,你個老頭子,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p>

眼淚落在手背上,我才發(fā)現(xiàn)我哭了。

「好可惜,差一點點就可以看到塞外的光景了?!?/p>

「爹爹,等我去找你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去看吧?!?/p>

天色大亮,是我可以守著爹爹的最后一天。

吊唁的人,少了許多,只剩親故。

我眼前有點模糊,身子晃了晃,有些跪不穩(wěn)。

我以為是太累了,直到聽到驚慌的聲音。

「太子妃吐血了?!?/p>

我不僅一直在嘔血,甚至連鼻孔都在流血。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真好。

我可以去找爹爹了,爹爹此時一定沒走遠(yuǎn)。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我看到了那個狼狽的身影。

他抱住我,聲音在顫抖:「慕聲你怎么了,你別嚇我,求求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13

「什么叫要死了,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會死?」

「本宮命令你們,無論想什么辦法,都要救活太子妃,太子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宮讓你們陪葬,聽到?jīng)]有,滾去救人。」

我吃力地睜開眼,就看到許肆暴怒的樣子。

許肆知道我活不成了。

許肆看到我醒來,趕忙問我:「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哪里痛?」

「無所謂,死了剛好可以去陪我爹?!?/p>

許肆抓緊了我的手,察覺到我厭惡,又松開了。

「你不能死,你說過要陪我一生的,我說什么都不會讓你死的?!?/p>

我嗤笑了一聲:「你留不住我的?!?/p>

許肆跪在我的床榻前,卑微至極:「你別死,我求求你不要死?!?/p>

他雙眼通紅,頭發(fā)亂了,滿身的泥濘。

「你不是想給你爹爹報仇嗎?只要你活下來,你想什么對我都可以?!?/p>

「哪怕是殺了我,我也絕無怨言?!?/p>

我滿臉嘲諷:「太子對我還真是情深,竟然肯豁出命?!?/p>

「你如果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p>

許肆跪著爬到我面前,遞給我一把匕首。

我直接刺進(jìn)她的心口,就像她殺了我爹時那樣。

「現(xiàn)在消氣了嗎?可不可以活下來,不要死。」許肆在求我。

我的手一頓,突然覺得讓她一輩子活在痛苦中才是懲罰。

「滾。」我拔出匕首,冷冷吐出一個字。

接下來的時間,許肆直接賴在了侯府。

無論是京中的名醫(yī)還是宮里的太醫(yī)都被他請到了侯府。

看著那些大夫都束手無策。

他自欺欺人的安慰我:「一定會有辦法的,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死。」

后來,蠱醫(yī)來了。

許肆一直對他不滿,覺得我和她有男女之情。

他正眼都沒看許肆,只是冷冷開口:「我找到了可以救慕聲的辦法?!?/p>

許肆眼睛瞬間亮了。

「需要怎么做?」

「明日子時需要人陪我進(jìn)山抓蠱蟲,然后以人的軀體飼養(yǎng),取那人鮮血喂慕聲服下?!?/p>

「好,就用我的血?!乖S肆毫不猶豫。

我不動聲色地笑了。

許肆,被蠱蟲蠶食的痛苦,這次也輪到你了。

原本許肆帶了不少人和蠱醫(yī)一起去尋找,可是我偏偏要跟著。

許肆拗不過我,只能讓我去了。

他分出了大部分的人來保護(hù)我。

意外就在這時發(fā)生了,我們遇到了狼群的襲擊。

「所有人保護(hù)太子妃,全部聽太子妃號令?!?/p>

許肆可能沒發(fā)現(xiàn)大部分的狼都是朝著他去的,我身邊根本沒有。

我分了一隊人出來:「去救蠱醫(yī)?!?/p>

許肆猛然看向我,滿眼的受傷和不可置信。

他從狼群中拼殺出來,渾身是血,丟了一條手臂。

確定我沒受傷,他才松了一口氣。

「你想看著我死。」

我也不掩飾,「我早就說過,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經(jīng)救了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可我還得留著這條命——」

「救你?!?/p>

14

說完,他就昏死過去了。

醒來,看到我,她笑了,眼中都帶著笑意。

「太子傷勢太重,沒法飼養(yǎng)蠱蟲,還是算了吧?!?/p>

「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關(guān)心我了?!乖S肆看著我,神色有些懷念。

「我沒事的,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救你?!?/p>

「可我不想你死?!?/p>

許肆以為我在意他,眼睛都紅了,真是賤骨頭。

蠱蟲進(jìn)入許肆的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為了不讓自己自盡,她把自己用鐵鏈鎖住了。

她命人取他的血給我喝。

我當(dāng)著他的面,把那碗血砸了:「太腥?!?/p>

他沒有一絲脾氣,又取了一碗,這次放了會兒,才給我。

「血冷了就沒那么腥了,你試試看?!?/p>

「太冷?!刮译S手打翻碗。

來來回回四五次,我才終于喝下去。

我的身體沒在繼續(xù)惡化,但脾氣卻變得喜怒無常。

前一秒佯裝著心疼他,下一秒用力戳她的創(chuàng)口。

「痛嗎,痛就對了,你越痛苦,我就越高興?!?/p>

因為這句話,許肆再也沒讓自己的傷口愈合過。

他一遍遍的問我:「這樣你會不會原諒我?」

「不會?!?/p>

許肆很失落:「沒事,你可以隨便折磨我,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會原諒我的,畢竟我們的曾經(jīng)那么美好?!?/p>

「閉嘴?!刮覅柭暣驍?,心里的戾氣涌上來,需要發(fā)泄。

我把妄雪提到了許肆的面前。

「你猜猜我會怎么處置她?」

妄雪拼命掙扎,他慌亂的求救:「我們之間還有合作呢,許肆你不能讓他動我,我死了,你就再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p>

「這人,你救是不救?」我挑眉看著許肆,似笑非笑。

許肆直勾勾地盯著我:「只要你開心,怎么都行?!?/p>

我在妄雪身上劃開了許多口子,在傷口上撒上蜂蜜。

讓她一點點被他養(yǎng)的那些蟲子吃掉。

聽說整整十天,妄雪才咽了氣,死狀極其凄慘。

我的治療到了最后的階段,身體好了不少,但最危險的階段還沒度過。

許肆留下了足夠的血,非要親自去給我求護(hù)身符。

他說我求的護(hù)身符保佑了他,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給我求來護(hù)身符。

三千級臺階,一步一叩首。

許肆身上數(shù)不清的傷口,都沒愈合,斷臂的傷口甚至潰爛。

他還是撐著爬了上去。

然后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他獻(xiàn)寶似的捧到我面前:「你看,護(hù)身符我求來了,你一定會平安無事。」

我沒接,在他面前開始不停的嘔血,身上癱軟下去,氣若游絲。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許肆顫抖著手給我掛護(hù)身符。

嘴里不停念叨著:「有護(hù)身符了,你不會有事,它很靈的?!?/p>

許肆滿臉淚痕,整個人都在抖。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是你害死了我?!?/p>

「如果不是為了救你,如果你沒有逼我以身飼蠱,我根本不會死?!?/p>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許肆跪著不停道歉,眼睛卻根本不敢看我。

「如果你放我和爹爹離開,哪怕我會死,也會有一段快樂的時光?!?/p>

「這一切都讓你毀了?!?/p>

我強(qiáng)撐著說完所有話,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15

當(dāng)我再次醒來,有些恍惚,我不是死了嗎?

蠱醫(yī)向我解釋,最后會進(jìn)入假死狀態(tài),三天之內(nèi)可以醒來就算成功,不然我會永遠(yuǎn)的睡下去。

綠意跟在我身邊,還帶著爹爹和流霜的骨灰。

綠意和我說,許肆發(fā)了瘋,怎么都不肯放我走,最后是用我的遺愿才讓她妥協(xié)了。

「我們?nèi)ト獍?,爹爹和流霜肯定很想念塞外的光景。?/p>

后來,我在塞外很多年,聽到了關(guān)于許肆的消息。

北齊沒了爹爹鎮(zhèn)守,接連丟了十幾座城池。

皇帝把許肆當(dāng)做人質(zhì),送往了南疆。

他的日子如何,可想而知。

我對月祈禱,讓許肆活得久一點,痛不欲生得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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