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之后》 章節(jié)介紹
《老公死了之后》的作者將優(yōu)97,文筆嫻熟,角色塑造完美,主角陳琳何鑫可以說是智商爆炸,吸粉無數(shù)!該小說第2章內容介紹:我把門打開了。兩人不見,林月像是變了個人。身上沒有了那些名牌的修飾,變得灰撲撲的。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惡毒。林月徑直沖了進來,.........
《老公死了之后》 第二章 在線試讀
我把門打開了。
兩人不見,林月像是變了個人。身上沒有了那些名牌的修飾,變得灰撲撲的。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惡毒。
林月徑直沖了進來,抱著何鑫的遺像就開始哭訴。
我打斷她:“這里沒有外人,你別演了。”
林月瞪圓了眼睛:“就你一個人居然還敢放我進來。陳琳,你膽子變大了。”
我笑了笑:“是啊。何鑫死了,再也不會有人像打一條狗一樣打我了?!?/p>
林月冷笑:“是你自己不識時務,非要和鑫哥作對。”
何鑫第一次對我動手。
當我尖叫著發(fā)現(xiàn)他們在我房間里茍且,想要抓著他問個究竟的時候,我認識的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那個灰頭土臉的時候說一定會對我好的男人好像撕開了外殼的野獸。
他給了我一巴掌,重重地把我推下樓梯。
家里沒有監(jiān)控,我也沒有證人。
何鑫對外說我是自己精神恍惚,摔了一跤。
他在外人面前哭得很傷心,言辭間都是自責。
轉頭就在沒人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哭著說自己是鬼迷了心竅,以后一定不會對我動手了。
人前人后,兩張面孔。
然后林月跑到我病床前挑釁。
帶著何耀。
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想扯住林月理論。結果林月恰到好處地掉了幾滴眼淚。何鑫第二次對我揮起了拳頭。
回想起那兩次挨打,我連手指尖都在發(fā)抖。
12
被何鑫打的時候,我的身體很痛。絕對的力量壓迫下,我連反抗都顯得那么無力。
暴力之下,我甚至生出了羞愧。
我不敢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像一個垃圾一樣,被自己選擇的老公打倒在地。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躺在病床上,看著何鑫捧著我的手,跪在病床邊道歉的時候,我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
一個在說:財產(chǎn)都已經(jīng)被轉移的七零八落了,連男人都管不住,這種丑事怎么和其他人說?陳琳,你看走眼了,跟錯人了。都是自作自受。
另一個在說:不原諒,絕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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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那天,我終于鼓起勇氣跟何鑫說了話:「離婚吧?!?/p>
何鑫拉著我的手,笑意不達眼底:
「你摔到了腦子,現(xiàn)在還不清醒。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p>
「為什么?你都已經(jīng)出軌了!」
「你為什么不放過我!」
我聲嘶力竭,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
于是何鑫在大庭廣眾之下掐住了我的脖子,冷著臉:「閉嘴?!?/p>
人來人往的馬路上,有人想要過來勸架,被何鑫一句「這是我老婆,她剛出院,情緒不太好?!咕蛣褡吡恕?/p>
清官難斷家務事。
涉及到夫妻的紛爭與暴力,就在前面加上一個「家」字,好像那樣,拳頭帶來的傷害就不再是傷害。
我本來還想鬧,但何鑫又一次舉起了手。
高高揚起的手,粗壯的小臂上還有青筋。無名指還有婚戒留下的痕跡。
我瑟縮了一下,剩下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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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停止去想那點兒可笑的回憶。
靜靜地看向林月,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是奇異的平靜:
「你仔細想想,當時何鑫說要帶你去外地出差的時候,有沒有說過,我可能也會過去,讓你小心一點兒。」
「是不是因為我那個掃興的女人也可能會過來,所以你們玩樂都是挑深夜,人少的地方?!?/p>
隨著我的提醒,林月茅塞頓開,他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滿臉的不可置信:「都是你安排好的!你故意害鑫哥!故意騙他,所以他才會為了防你,和我約凌晨的場!」
「是他自己做賊心虛?!刮倚Τ雎暎嘎犝f我有朋友在,就選擇晚上和你去放縱。擔心我會過來旅游,就縮短了你們兩個的行程?!?/p>
所以才會拖著疲憊的身體,深夜飆車。
這是他自食其果。
在林月一聲聲憤怒的謾罵中,我收獲了奇異的平靜。
我甚至直面她那張扭曲的臉:「有這么生氣嗎?」
“有比我發(fā)現(xiàn)你們出軌,背著我轉移資產(chǎn),想讓我凈身出戶的時候更生氣嗎?”
“你現(xiàn)在一定很絕望吧?唯一的指望沒有了。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碎了?!?/p>
“但那又怎么樣呢?能比我當年還要絕望嗎?”
當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和何鑫離婚。
但他不同意。他一次又一次地毆打我,貶低我。
那雙手。
那雙曾經(jīng)給我遞過戒指,把我從火場上拉出來的手。
變成了高高揚起的,充滿暴力,冷不丁就會揮過來的手。
但我已經(jīng)完全不怕了。
我看著無能狂怒的林月:「你知道嗎,我當時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直在反思自己。」
「這個社會對男人太寬容,對強者太友好了。于是作為體力本就不占上風的女人,被扣上了數(shù)不清的枷鎖?!?/p>
「我被困在這層層疊疊的束縛和謊言之下,竟然真的覺得,是我的錯?!?/p>
是我不會撒嬌,不會經(jīng)營婚姻,所以留不住何鑫,斗不過林月。
是我太無理取鬧,其實男人嘛,有錢就會耐不住寂寞,這也很正常。
我吃了一年抗抑郁的藥。
大把大把的掉頭發(fā),會在半夜驚醒,甚至聽見何鑫的腳步聲都會生理性地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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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何鑫也注意到了我的變化。
因為他明顯比之前更加肆無忌憚了。
他甚至利用我父母祭日那天刺激我,哄著我簽署股份轉讓。
我對他言聽計從,唯恐自己被成為被人拋棄的「垃圾」。
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廢了,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
我甚至想過,真的要到離婚的那一步,真的被何鑫設計凈身出戶的話,我要帶著何鑫一起去死。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報復方式。
在死亡帶走我的同時,我親手帶走自己的恐懼。
何鑫對我還殘存著一點點愧疚的時候,抱著我,試圖用他的道理來說服我:
「琳琳,肯定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離婚。」
「我那一年喝醉了,做了對不起林月的事,她又懷了我的孩子?!?/p>
「你知道的,我們結婚這么久,你肚子一直沒動靜,我爸媽又一直很想抱孫子?!?/p>
「我只是想要補償他們母子。真的。」
何鑫的表情無比真摯:「琳琳,你知道的,我最愛你。」
我在他的暴力的拳頭和虛假的哄騙里近乎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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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那段時間,我哪怕吃了藥也會覺得害怕。
害怕臥室的門突然打開,害怕何鑫醉醺醺地走進來,更害怕的是,我清楚地知道沒有人能夠站在我這一邊來保護我。
何鑫的遺像被我擺在客廳的正中間。
那個男人再也傷害不了我分毫。
一夜好夢,我把林月請出去之后,睡到了天光大亮。
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門外是林月哭天喊地的聲音。
這回她學聰明了。
她手里牽著何耀,身后站著何鑫的爸媽。
四個人已經(jīng)把戲臺搭好了。周圍圍著一圈看熱鬧的。
看得出來何父何母不是很能接受這種圍觀。
也是,他們一向自詡高知家庭。當初對我這個父母早亡的孤女壓根瞧不上眼。這么自視甚高,居然也愿意陪著林月來鬧??磥泶_實是心疼何耀這個寶貝大孫子。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沒錢了。
見我打開了門,何母先開口:
「琳琳,媽媽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我們何家一脈單傳。以何鑫的身價,多少女人想要往上湊,想給他生孩子?!?/p>
「我是心軟,也看在你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沒了老公難以立足。所以才沒有催促何鑫跟你離婚?!?/p>
「現(xiàn)在何鑫出了意外,瑤兒是他唯一的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你要是敢欺負我孫子,別怪我不顧情面?!?/p>
周圍那些八卦的路人一個個豎起了耳朵,竊竊私語。
他們沖著我饒有趣味地指指點點:
「就是這個女的。好慘啊。老公才死小三就上門了。」
「他們家蠻有錢的。她老公是開公司的?!?/p>
「難怪哦。男的有錢就變壞嘛。這也正常?!?/p>
「也是活該嘛。這么多年沒個孩子,能栓得住男人才怪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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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們這些話,我仿佛又看見那個笑容輕蔑的男人。
何鑫打完我之后,扯著我的頭發(fā),壓著我到窗戶邊上,指給我看:
「陳琳,看見了沒。這些人家,哪個家庭不是湊合過?我不過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卻在這兒上綱上線?!?/p>
他的語氣惡毒:「像你這種毒婦,活該父母早死,孤孤單單的一個人?!?/p>
最親近的人,最知道怎么捅刀子。
當初結婚的時候,他抱著我喜極而泣,說會給我一個家,說我不是沒人要的小孩,是他的禮物,他的寶貝。
當初聽著這些情話我有多感動,現(xiàn)在我就有多想笑。
我和何鑫結婚的第一年,他媽就坐不住了,天天打著來看我的旗號,給我?guī)б欢褋y七八糟的補藥。
一邊拉著我的手,說我辛苦了,說謝謝我提供資金給何鑫創(chuàng)業(yè)。一邊又拼命給我灌各種據(jù)說是助孕的藥。
知識分子騙起人來都很高級。她不止一次抹著眼淚對我說:「琳琳,媽媽年紀大了,就想著抓緊時間幫你們照顧孫子。你爸媽去世的早,你肯定理解不了這種感情?!?/p>
「但是我相信,你爸爸媽媽要是還在的話,肯定也會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寶貝外孫的?!?/p>
我那個時候真傻,被她這幾滴眼淚感動了,很認真地告訴她:
「媽,不是我們不要孩子。只是現(xiàn)在正處在打基礎的時候,我和何鑫每天都要喝酒熬夜,實在是沒有這個精力。」
她一開始會牽著我的手,夸我能干,說他們何家娶了我真是積福。
后來公司走上了正軌,她又跟我說:「琳琳,你一個女人家在外頭拋頭露面,不像樣子。都快三十歲了,再不生孩子可就晚了?!?/p>
我從公司的崗位上退下去之后,想專心做一點兒自己喜歡的事情。但她把這個看作是我妥協(xié)的信號。
送補藥的次數(shù)更加頻繁了。而且每次還會和左鄰右舍嚼舌根,抱怨自己的命苦:
「我兒子娶得這個老婆啊,都這把年紀了肚子還沒動靜,真不知道我們何家是造了什么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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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那副嘴臉,再回想起何鑫,不由得感慨基因的強大。
這母子倆變臉的速度和不要臉的程度真是一模一樣。
我站在門口,言辭懇切:
「你是不是被這個女人騙了?你要相信你的兒子。他怎么可能是那種會出軌的渣男呢?!?/p>
「畢竟你們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最在乎禮義廉恥,教出來的兒子如果是個敗類的話,也不可能會這么明目張膽的來鬧事,對不對?」
這些都是何家的人教給我的。
何母被我問得臉色鐵青,看了看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兩眼一翻,作勢要往后倒。
林月及時地扶住了她:「陳琳,你太過分了!是你自己懷不了孕,還拖著鑫哥不愿意離婚?!?/p>
「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感情里沒有什么先來后到,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小三。」
我看著她牽著何耀,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貼身秘書至少也該是重本畢業(yè)的研究生學歷。我勸你少看點兒短視頻多看點兒書,一開口一股非主流味兒?!?/p>
「就算你不愛看書,也該懂點兒法吧。感情里沒有先來后到,婚姻法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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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趾高氣昂地拍在我面前:
「我知道你在得意什么。陳琳,你以為把鑫哥火化了,我就做不了親子鑒定嗎?我今天早上和公公去了一趟。檢查結果就在這里。你趕緊給我讓開!」
她湊近了我,語氣無比怨毒:「陳琳,我籌謀了這么久。為的就是這一天。你的老公,公司全部都是我的!」
展露出真實面貌的林月明顯和平時那副嬌弱小白蓮的形象不符。
我忍不住想笑。何鑫一直說林月是多么單純的小白花,覺得林月沒了他不行。
他給林月的定位是——一個癡戀著他,不求任何回報只求美好愛情的純潔女人。
要不怎么說,男的都自戀呢。
林月的段位,可比他想得還要高。
我低頭看向林月:「難怪當初何鑫要和我離婚,你勸阻了?!?/p>
「你想要的不僅僅是何太太的位置,還有這份巨額的財產(chǎn)?!?/p>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能忍你這么久??上Ш析芜@個短命鬼不爭氣。不然,我哪里用得著這么狼狽?!?/p>
我沒忍住,笑了。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他不僅是個短命鬼,還是個煞筆?!?0
林月很快又換上了那副可憐兮兮的面具:
「陳琳姐,我只是想幫孩子爭取他應得的東西。看在鑫哥的面子上,你行行好,不要難為我和孩子?!?/p>
「你們想要什么?」我雙手環(huán)臂,多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何父。
林月迫不及待:「我查過了,之前公司的百分之六十八的股份都是鑫哥的。他死了,我兒子至少要得百分四十。還有名下的房產(chǎn),車子……」
「很遺憾?!刮乙粩偸?,「這份鑒定恐怕沒什么說服力。」
我從文件夾里掏出了一沓照片。
上面的主人公一個是何父,剩下的都是各色各樣的女人。
有勾肩搭背的,有從賓館出來的,還有的手就搭在女人的臀部上……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些照片滿是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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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畢竟我公公也是個到處留情的人,誰知道這種子到底純不純呢。」
那些照片很快被看熱鬧的路人瓜分了。
一直沉默的何父瞬間炸了:「你做什么?這些都是假的!我要告你誹謗!」
「不好意思,你去告吧?!刮遗呐氖?,「這些照片我已經(jīng)整理好發(fā)到你們學校的郵箱里了。這些女人里頭還有不少是你的學生?!?/p>
「你真是把為人師表的臉都丟盡了?!刮抑钢谋亲樱蛔忠活D,「像你這種敗類,早就不配教書了。我真可惜,沒有早點兒抓到你這個畜生?!?/p>
「聽說你還有三年退休了。等著身敗名裂,晚節(jié)不保吧!人渣!」
和他那個兒子一樣,是個衣冠禽獸。
我至今記得那個時候他來醫(yī)院探望我。他端著大學教授的風范,輕聲問我:
「是不是何鑫那個臭小子打的?別怕,你告訴爸,我會幫你做主的。我們老何家絕不縱容這種男人!」
我當時信了他這副禮貌的外殼,真的哭到泣不成聲,交代了來龍去脈。我哭著請求他:
「爸,我只想離婚。真的,求你幫幫我。他打我,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p>
但等來的是他揪著何鑫的衣領,當著我的面訓斥他:「你看看,我就說會出問題。跟你說了多少遍,做事情一定要處理干凈!這得虧是我,不然其他人聽到了,肯定會誤會的。這讓我們何家的臉還往哪兒擱!」
然后他理了理衣領,依舊是那副長輩似的模樣:「琳琳啊,你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解開了就好了。你們小兩口慢慢聊?!?/p>
21
我躺在病床上,頭上還包著紗布,掛著吊針。
看著他長舒一口氣,像解決了什么麻煩的事情,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看著何鑫冷著臉朝我一步步走近……
那一刻的恐懼達到了巔峰。
我甚至忘了自己當時害怕到口不擇言,都說了些什么話。
只記得淚水是冷的,像鋼針一樣扎在皮膚上。我丟掉了所有尊嚴和理智,在恐懼地支配下苦苦哀求何鑫。徒勞無功地舉起手,想要護住自己。
那時候的絕望,我要一分不落地還給他。
發(fā)完那些照片,我還不忘往何母的懷里也塞上一張,壓低了聲音:「想不到吧。自己帶著小三過來捉奸,結果也成了被欺騙的那個?!?/p>
「你之前送我的話,我原封不動地送給你?!?/p>
我拔高了聲音,在一眾哄笑聲中,一字一頓:
「男人嘛,哪兒有不偷腥的。男人在外頭玩,就說明是你這個當妻子的沒有做好。你也別哭喪著個臉,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廢物?!?/p>
何母向后踉蹌兩步,「你你你」說了半天也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后臉色慘白,往后一倒。
這回沒有林月配合攙扶,她是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我好心撥通120,笑意盈盈地看著何母被抬上車,何父臉色灰敗,匆匆打車走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鬧作一團,又很快散開。
然后滿意地吹了個口哨。
22
沒有人顧得上林月。
她緊緊地牽著何耀,有些歇斯底里的瘋狂:
「是真的。這個真的是何鑫的兒子!」
「我沒名沒分地跟了他五年了!你們不能這樣!這是他何家的種!公司和房子都應該是他的!」
「我要去告你!」
這就崩潰了?
不,還遠遠不夠。
我輕笑一聲:「難為你了。何鑫一死,你這些年的青春都打了水漂?!?/p>
林月雙目赤紅:「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費心算計了多久嗎!我忍氣吞聲跟著何鑫那個蠢貨,為的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p>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一步一步地斷了我的路!我家里還有我和何鑫的照片,我們甚至還拍過全家福!」
我輕笑:「行啊。有這些,何鑫婚前出軌的證據(jù)實錘了。至于這個兒子,你能給何鑫做小三,為什么不會給別人當小四小五呢。所以,這身世就更加證明不清楚了?!?/p>
林月沉默了片刻,咬牙發(fā)狠:
「我知道你愛何鑫,這個孩子我可以給你養(yǎng)。只要你出的錢比何家那兩個老東西的多就行。」
「你誤會了。」我輕笑,「從知道他出軌開始,我怕過他,恨過他,唯獨沒有再愛過他?!?/p>
「你忘了嗎,一開始不離婚,是因為你貪心不足,想要把所有財產(chǎn)都歸攏到何鑫的名下?!?/p>
「后來離不了,是因為我在暗地里和何鑫斗法,逼他把吞下的錢都吐出來?!?/p>
「不可能?!沽衷碌蓤A了眼睛,「你,你不是抑郁癥嗎?你怎么會……」
「是啊。但我想到人渣都沒有下地獄,我這個受害者為什么要死?所以就掙扎著爬了上來,打算把你們拖下去?!?/p>
任何時候,暴力就是不正常的。
不管是放在公共的場合,還在在家庭這種私密的場所。
暴力就是暴力,施暴者就該下地獄。
當我掙脫出來的時候,雖然還是充滿恐懼,但那份自責羞愧的感情消失了。
被打不是我的錯,被出軌也不是我的錯!
我被男人和整個社會的輿論綁架了。
我被人人口中的「正?!顾垓_了。
23
我靜靜地看著她:「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給你一個忠告。趁著何家那兩個現(xiàn)在還有點兒錢,能多拿點兒就多拿點兒?!?/p>
「何鑫名下的這個公司,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把資產(chǎn)拿回來了,現(xiàn)在就是個空殼?!?/p>
「準確地說,還欠著外債。因為盲目地投錢給你做生意。」我把那些店鋪都說了一遍,「你確實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些店都是負盈利的狀態(tài)。馬上也要宣告破產(chǎn)?!?/p>
林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慢慢地松開了何耀的手。
語氣發(fā)狠:「那你說,我能從那兩個老家伙那里拿到多少錢?這孩子絕對是他們何家的!」
一瞬間就從「我們」變成了「他們」。看來是已經(jīng)做好決斷了。
我伸手比了一個數(shù)字:「財產(chǎn)預估,你可以報個三千萬。」
這正好是何家所有資產(chǎn)的總計。就是不知道何父這場身敗名裂的桃色風波里會損失多少錢。
沒關系,讓他們三個人去掰扯吧。
反正有何耀在,林月一定能從他們兩個人身上撕下一大塊肉來。
看著林月急匆匆地離開,
我站在原地,等著太陽漸漸照過來。
暖洋洋地落在身上,陰霾和痛苦都變得無關緊要。恍惚間,我好像聽見何鑫年輕時候的聲音。他有點兒羞澀,喊我“老婆!”
那聲老婆一如當時的少年。那晚滿天星星,我和他相互攙扶著往前走。他喝的得醉醺醺的,看向我的眼睛好像會發(fā)光。
他說:「老婆,我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后來少年的笑容變成了高高舉起的拳頭,砸在身上,毫不留情。
我相信我和他是真的相愛過。只是他是個善于偽裝的人渣,用軀殼騙了我很久。
那些年,我被背叛、拳頭和侮辱傷得體無完膚的時候,就意識到了,愛已經(jīng)變質了。
真正的愛情,是不會讓人陷入絕望的。
所以,其實那個和我兩情相悅的少年,早就死了。
而我,不會為死人掉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