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審判》 章節(jié)介紹
《遲來的審判》的作者蘇瑾涼,具有豐富的想象力和鋪陳細(xì)節(jié)、設(shè)計人物的能力,豐富可感的細(xì)節(jié)和清晰的邏輯讓這部小說具有極強(qiáng)的真實(shí)性和吸引力。該小說第1章內(nèi)容簡介:婆婆從泰國求子廟回來的那天晚上,一只慘白泛著青紫的小手,一把抓住了我伸出被子的腳。然.........
《遲來的審判》 第1章 在線試讀
婆婆從泰國求子廟回來的那天晚上,
一只慘白泛著青紫的小手,
一把抓住了我伸出被子的腳。
然后,兩只手并用,一寸一寸地,
攀著我的腳,
爬到了我的肚子上。
很輕,但觸感冰冷。
但是當(dāng)我掀開被子時,
它居然消失了!
在那之后,家里總有詭異的事發(fā)生,
最令我震驚的是,
老公居然殺了婆婆和白月光!
1.
我跟江樹結(jié)婚三年,肚子一直沒動靜。
婆婆急得三天兩頭往廟里跑,找了不少大師,甚至還去了趟泰國的求子廟。
每天神神叨叨,逼我喝各種各樣的補(bǔ)藥,連做的菜都是堿性的。
她說:必須給我生個孫子!
婆婆從泰國回來的第一個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
2.
例行完公事后,我們各睡各的,一左一右,中間都還能躺一個人。
睡前我感覺有點(diǎn)熱,一腳踹開了被子。
半睡半醒之間,突然右腳一陣冰涼,一種刺骨的寒席卷我全身。
緊接著,那冰冷的觸感又摸上了我的左腳。
逐漸往上…逐漸往上…
拱開了被子,
順著我的腿,停在了我的肚子上。
輕飄飄的,一點(diǎn)重量也沒有,
唯一的感覺就是冰。
我恍惚之間,慢慢掀起了被子。
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抬高。
我抬起脖子,將頭緩緩探進(jìn)被子里。
?。?!
對上了一雙只有眼白的眼!
死死盯著我。
我跟它,差點(diǎn)腦袋對腦袋!
「啊?。?!」我瞳孔猛地放大,尖叫著一頓猛踢。
「啪。」燈被打開。
瞬間將我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我一把掀開被子,瘋狂地在床上翻找。
沒有,身上沒有,被子里也沒有。
江樹睡眼惺忪地皺著眉,一臉不耐煩,「蘇穆,你鬼叫什么?我明天還要上班!」
「我…我做噩夢了。」我怯怯地縮成一團(tuán),小聲解釋。
他沒好氣地抓過被子,「我看你就是每天太閑了,讓你不要看恐怖片你非要看?!?/p>
轉(zhuǎn)身,關(guān)上燈,繼續(xù)睡。
我恐懼地蜷縮著,周圍的一切仿佛將要把我吞噬,拖進(jìn)這無盡的黑暗中。
我鼓起勇氣,借著灑進(jìn)來的月光,
視線一點(diǎn)點(diǎn)掃過房間的每一處。
什么也沒有。
我頓了頓,轉(zhuǎn)過頭看向背對著我的男人。
好想讓他抱著我睡,肯定很有安全感吧?
可是我要是再喊醒他,估計又要罵我了。
我不得不側(cè)身躺下,又不安地抬起頭觀察了下四周,蜷縮著腿,將被子壓在身下呈一個密封狀態(tài)。
讓自己盡量地靠近他,吸吸陽氣。
黑暗里,我依舊睜大著眼,不敢閉上,甚至都不敢眨眼。
我怕我再睜開的時候,那張青紫青紫的小臉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最后,眼皮子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不知何時,我陷入了沉睡。
3.
「咚咚,咚咚,咚咚……」
我猛地睜開眼,看著在黑暗中無比顯眼的天花板。
「咚咚,咚咚,咚咚……」
這不是夢!
客廳有人!
這聲音……很熟悉。
我曾經(jīng)聽到樓上小孩光腳在地板上跑,就是這個聲音!
可我們家,沒有小孩。
我嚇得臉色慘白慘白,邊上傳來江樹平穩(wěn)的呼吸聲。
他睡眠向來沉,床頭的手機(jī)響都不一定能吵醒他。
我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沉,不敢叫醒他,他有很嚴(yán)重的起床氣。
上次喊醒他,他踹了我一腳,半個月才消,到現(xiàn)在想起來都隱隱作痛。
「咚咚,咚咚,咚咚……」
客廳依舊傳來咚咚的聲響。
我顫巍巍地拿起手機(jī),屏幕顯示:02:10。
距離上次噩夢已經(jīng)過了三天。
三個晚上的平安無事沖淡了那晚的恐懼,直到這一刻,恐懼再次被激發(fā)。
甚至超過了那晚。
客廳的聲音依舊繼續(xù)。
我光著腳下地,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耳朵輕輕地貼在門上,嚴(yán)絲合縫。
「咚咚,咚咚,咚咚……」
我心跳猛然加速,腳步聲停了……
好像…停在了臥室門口!
此時,我跟它,只有一扇門的距離。
我仿佛感受到了它的凝視,雞皮疙瘩瞬間凸起。
我用力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
腳卻不受控制地發(fā)軟、發(fā)抖。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那種被狠狠攥住的凝視感才消失。
「咚咚,咚咚,咚咚……」
腳步聲漸漸跑遠(yuǎn)。
我輕輕松了口氣,脫力地靠在墻上,才發(fā)現(xiàn)冷汗早已浸濕了我的后背。
十分鐘后,再三確認(rèn)聲音消失后,我哆嗦著起身,手放在門把上,輕輕地擰開。
「吱呀……」門還是發(fā)出了一陣沉悶的聲音。
嚇得我一個機(jī)靈。
門外沒有人。
我吐出一股濁氣,慢慢將頭伸出門外,向黑乎乎的客廳看去。
月色下的客廳,靜悄悄的,并無異樣,也沒有什么小孩。
正當(dāng)我正準(zhǔn)備縮回頭的時候———
突然!
一個腦袋從我邊上的那堵墻后面伸了出來。
漆黑的瞳孔,沒有眼白!
「嘻嘻…抓到你了!」
「咚!」心跳一瞬停滯,我兩眼一翻,嚇暈在門口。
4.
第二天,我在疼痛中醒來。
臉隱隱作痛,婆婆站在床邊,兇狠地看著我,「都幾點(diǎn)了還不起來!把我孫子餓壞了怎么辦?」
我大氣不敢出,縮著脖子,訕訕道:「媽,哪有那么快?」
姨媽剛走,昨天是安全期。
她瞪了我一眼,更惱火了:「快?都三年了!是個母的都能生兩胎了。你呢?沒用的東西!」
看著婆婆離開的背影,我委屈地捂著臉從床上爬起來。
公公死的早,婆婆晚年孤單,想要兒孫滿堂也能理解,但是……
我洗漱完去廚房準(zhǔn)備做飯,看到婆婆買的菜,沉默了。
又是那些堿性的蔬菜,都吃了兩年了。
然而在這個家根本沒我說話的份兒,以前剛嫁進(jìn)來的時候沒有,如今又懷不上孩子,連呼吸都是一種罪惡。
洗完碗,我不敢休息,拿著浸濕的拖把準(zhǔn)備拖地。
正在看電視的婆婆突然沖了過來,一把奪過我的拖把。
「誰讓你拖地的!」
她神色有些慌張。
我不解地松開手:「不是一直都是我在拖的嗎?」
為了備孕,婆婆和江樹逼著我把經(jīng)常出差的工作辭了,每天在家伺候他們。
「以后拖地不用你拖!」她有些反常。
說著,她拿著拖把去了我和江樹的房間,并關(guān)上了門。
我坐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按著電視。
這時,一個小孩竄進(jìn)我視線。
「嘻嘻,找到你了?!?/p>
我兩眼瞪得如銅陵,滿臉的驚恐。
昨晚,昨晚我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我瞥向主臥門口的那堵墻……
不,不像是做夢!
我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jī)給江樹打電話,問他昨晚是不是把我抱到了床上。
他對我的疑神疑鬼不勝其煩:「昨晚你一直睡床上,誰有那功夫抱你!而且,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嗎!」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我呆怔住了。
難道…真的只是夢?
可是,為什么接二連三地夢見小孩呢?
還…還這么恐怖。
5.
我在網(wǎng)上發(fā)了個帖子求助,講述了一下這幾天的經(jīng)歷。
很快,就有人評論了。
姜道長:「聽你的描述,有點(diǎn)像是嬰靈。你說它抓住你的腳,你腳上有青色的手印嗎?」
「沒有。」
姜道長:「它有攻擊你嗎?」
我不敢回想,哆嗦著回復(fù),「沒有?!?/p>
「那就不是嬰靈作祟了,多放松心情,出去走走,曬曬太陽?!?/p>
看到這句話,我狠狠地松了口氣。
我不停地刷新頁面。
這時,有一條新的評論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
「近期你家人有沒有去過泰國?」
她說她之前刷到過一個帖子,家里人去泰國請了佛牌回來,每天晚上做噩夢。
「沒有佛牌。」
「近期泰國很流行娃娃神,你可以找找房間里有沒有奇怪的娃娃?!?/p>
這時,婆婆打開了門,拿出來一袋垃圾。
趁著她去別的房間打掃,我輕輕地回了房間,把門關(guān)上。
所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都被我翻了個遍,沒有。
最后只剩一個地方———
床底。
一個恐怖片里非常經(jīng)典的地方。
隱秘到似乎隨時都能爬出來一個貞子,
又或者突然伸出一只慘白的手,
一把抓住我的腳,
將我拖進(jìn)深淵。
我停止可怕的腦補(bǔ),深呼幾口氣后屏住呼吸,慢慢地彎下腰,趴在地上,朝床底看去……
6.
還是沒有。
床底空蕩蕩的。
地板濕乎乎的,這是拖把留下的水跡。
我仔細(xì)地望向床板的底部,
依舊是空無一物。
我松了口氣,啞然失笑,我真是太敏感了。
確實(shí)得出去走走,曬曬太陽了。
7.
大抵是曬了幾天太陽,我沒再做噩夢。
男人蠻橫地在我身上馳聘,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我驚了一下,手臂不小心碰掉了遙控器。
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破口怒罵,「臭娘們!跟個木頭一樣,還給我走神!」
「對…對不起。」
我忍著頭皮的扯痛,以及下身傳來的鈍痛感。
他以極快的速度結(jié)束,一臉掃興地從我身上起來,「再懷不上,你就給老子滾蛋!」
我嗚咽著,浴室的水聲蓋住了我的悲泣。
一直以來,這對母子,只是把我當(dāng)生育工具。
如今,懷不上的我,更是毫無價值,任人踐踏。
8.
清晨的陽光充滿了活力和希望。
躺在床上的我,卻如垂暮的老人,了無生氣。
昔日溫柔的男人和如今冷漠的男人正在我腦中來回切換。
我不知道為什么男人可以變得那么快,愛與不愛似乎只在一念之間。
窗簾被拉開,我任它溫暖的腳丫踩在我的臉上。
一個低頭,瞥見昨晚掉在地上的遙控器。
掉在地上的東西,我不撿,它就永遠(yuǎn)在地上。
當(dāng)我觸碰到它的那一瞬間,
我鬼使神差地慢慢彎下了腰,
趴在地上,側(cè)過頭去看床底。
一雙空洞的眼直愣愣地盯著我,
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
「?。。。 刮殷@恐地坐在地上,身體不住地往后退。
「吵什么吵!整天一驚一乍的?!?/p>
婆婆一把推開門,看到我坐在地上,她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床底。
「大早上的,你鬼叫什么?!」
我捂住嘴,嚇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沒…沒事,做噩夢了?!刮掖瓜骂^,掩蓋住晦暗不明的神色。
婆婆翻了個白眼,謾罵著,「小賤蹄子,趕緊起來干活!」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立馬爬上了床,生怕再多待一秒,它就會突然撲向我。
這應(yīng)該就是婆婆從泰國帶回來的,網(wǎng)友所說的那個娃娃神。
我突然嗤笑一聲,全家都是瘋子!想要兒子想瘋了吧?
我早該想到的,婆婆這個人強(qiáng)勢又迷信,這個家基本就是她在做主。
而從小和她相依為命的江樹,活脫脫一個媽寶男!
平日里只會對我橫,將無法抗拒他媽媽的命令的憤怒全撒在了我身上。
就因?yàn)槲沂莻€無父無母的孤兒,可以輕松拿捏。
9.
我跟江樹是自由戀愛,在一次酒會上認(rèn)識的。他通過別人加了我聯(lián)系方式,三天兩頭給我送花,每天跑我上班的地方接我。
即使被我拒絕,他依舊沒放棄。
起初我對他并無感,大概是烈女怕纏郎,漸漸地被他打動了。
可沒想到婚后不過半年,他就變了。
起先,他冷漠地看著婆婆罵我打我,從不維護(hù)我,更不會因?yàn)槲腋牌鹏[翻。
后來,他對我也動輒打罵,比他媽媽更甚。
我提出離婚,他就跪下來哭著求我原諒,訴說他單親家庭曾受到過的傷害。他害怕失去我,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不是故意動手的。
三番四次,我都原諒了他。
他每天各種PUA,給我洗腦,三從四德,以夫?yàn)樘臁?/p>
后來我才知道,他并不是PUA,而是NPD。
10.
我一刻也沒辦法和床底下的詭異娃娃處在同個空間,于是我顫巍巍地拿起手機(jī)求助。
姜道長:拿塊黑布包起來,埋樹下三尺深。
上次告訴我娃娃神的女人也回了。
「將你的中指血抹在它的眼睛上,就安全了。」
我傻眼了,兩個完全不一樣的解決辦法,該信誰?
一個是指引我發(fā)現(xiàn)娃娃的,一個是道長,到底誰真誰假?
「相信我,它已經(jīng)看到你了,今晚九點(diǎn)之前你不行動,它就會鉆進(jìn)你肚子里!」
我呼吸一滯,今晚!
我發(fā)給姜道長,他沒回,于是我給他留了個電話,讓他看到我立馬給我電話。
這一整天我都惴惴不安,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了,消息已送達(dá)卻是未讀狀態(tài)。
手機(jī)也沒有未接來電。
我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沉。
江樹晚上沒回來吃飯,聽婆婆說有酒局。
我瞥了眼手機(jī),食不下咽,他有什么事從不跟我報備,只會跟他媽媽說。
「多吃點(diǎn)菜!你這肚子怎么還沒動靜?」
我滿臉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低頭吃菜:「我也沒辦法,阿樹他不怎么碰我?!?/p>
「小樹他每天上班那么累,你不會主動伺候他嗎?還用我這個寡婦教你?!」
婆婆咆哮如雷。
「他不碰你,你不會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
我弱弱地縮了縮肩膀,「我,我知道了。」
看我這副軟弱的樣子,她沒好氣道,「晚上我會盯著你,要是辦不好,明天你就給老娘滾!」
「占著茅坑不拉屎,我們小樹那么優(yōu)秀,多的是姑娘搶!」
「媽…我知道了?!刮掖瓜骂^,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11.
晚上20:55。
姜道長還沒有動靜。
我跪坐在床邊,視線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和娃娃上。
沒有時間了。
我拿起刀,心下一橫,兩眼一閉,就往左手中指一抹,鮮血涌出。
時間停在20:58。
這時,門外傳來了動靜,江樹回來了!
按照他的習(xí)慣,他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會回房間洗澡。
我看著反鎖的門,右手拿著娃娃,左手滴著血,心跳劇烈。
這時,手機(jī)響了!
一個陌生來電。
此時,門外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