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事傳奇》 章節(jié)介紹
徐慎之陸瑛是作者妖道乞魚在小說《詭事傳奇》中的人物,他們曲折離奇的故事讓讀者牽腸掛肚,夜不能寐!小說《詭事傳奇》第1章內(nèi)容介紹:夏日炎炎,無情的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充滿了厚重的泥土氣息。徐慎之推開院門,進屋脫下那身拖沓的道袍,洗了個冷水澡,讓.........
《詭事傳奇》 第1章 火居道士 在線試讀
夏日炎炎,無情的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充滿了厚重的泥土氣息。
徐慎之推開院門,進屋脫下那身拖沓的道袍,洗了個冷水澡,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
今天是鄰村老王頭出殯的日子,去做法事的是他。
他是家傳的火居道士,附近這些村子一般有什么喪事都找他處理,這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只是今日這場法事,有些不同。
老婆和兩個孩子都在屋子里午休。徐慎之自己走到院子里,搬張凳子坐下,默默點上一根煙,眉宇間略顯沉重之色。
今天鄰村那老王頭過仙橋的時候,靈牌三番五次的掉下來,所有來送殯的人臉色都不大好看,那老王頭的兒子兒媳更是面如黃土,最后實在沒辦法,徐慎之暗中敕令五方小鬼,強拉靈牌過了仙橋。
徐慎之心里明白,這是老王頭心里頭有怨氣,不愿意就此離開。
老王頭是個薄命的人,老伴兒走得早,一個人含辛茹苦,當(dāng)?shù)?dāng)媽的將兒子拉扯大,并討了房老婆,自個兒積了一身的病癆。
誰知他那兒子自從娶了老婆,變得極為忤逆不孝,合著他那尖酸刻薄的婆娘,把個花甲之年的老爹當(dāng)畜生一樣對待,熱茶沒有不說,冷飯也不管夠,老王頭活著的時候沒少遭罪。
有一次,老王頭因為喝了孫子的一袋牛奶,竟然被自己的親兒子一頓毒打,擱干板涼床上躺了個把月,這事兒鄰里皆知,也不是為了誹謗他而造的謠言。
對于小王的做法,知情的人都看不下去,偶爾會給他說上兩句,奈何這是他們的家事,小王一聽別人說他對自己老子的不好,立刻瞪眼珠子,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去管了。
就這樣往復(fù)挨過了幾年,老王頭不再拖著他那把懨懨的老骨頭,就在三天前突發(fā)性心肌梗塞,嗚呼哀哉,尋他那死去多年的婆娘去了。
那做兒子的,老子生前極是不孝,死后倒破天荒的買了口像樣的好棺材,在人前做足了樣子,卻又沒看好老子的尸首,都放的肚子發(fā)脹了。
徐慎之身為道人,本應(yīng)該明辨陰陽,分曉是非對錯,只是他有一大家子人要養(yǎng)活,拿了那小王的錢財,今日強行讓那老王頭的鬼魂離去,現(xiàn)在想起來心中抑郁不已。
況且那老王頭在世就是個苦命的人,今日這般行事,昧了良心。
徐慎之抽完煙,又去沐浴,念了凈口咒,去到祖師牌位前焚香。
他雖是個家傳道士,但卻是正兒八經(jīng)的茅山分支,拜的是三茅真君。
徐慎之念了些繞口的經(jīng)文,腦子里想的全是老王頭的事兒,希望三茅真君能夠給他指點迷津,讓他心里好受些。
但那三茅真君畢竟是個泥胎塑像,能夠他什么指示?徐慎之走了一場過程,自欺欺人的造作一番,不免得出門點上一支煙坐院子里噴云吐霧。
“法事結(jié)束了?”他老婆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出門正好看見他坐院子里抽煙。
“嗯?!彼c了點頭,他老婆相貌并不出眾,但也不丑,夫妻兩個雖然生活過得平淡,卻也恩愛。
他老婆進屋給他泡了杯茶端出來,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便道:“怎么了?”
“法事不太順暢,”徐慎之鼻翼微抖,接過茶水放在院子里的桌上,起身道:“我去老牛家下盤棋?!?/p>
徐慎之出了大院,朝村北的牛大炮家走去。
他推開牛大炮家的大門,到院子里就可以聽見屋里播放電視劇的嘈雜聲音,不過徐慎之卻是曉得,牛大炮此時肯定在睡覺。
屋門虛掩著,徐慎之推門而入,看到一個壯漢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打呼嚕。他每次這個時候來都是這樣,電視機的聲音開的老大,但牛大炮本人卻睡得死沉。
“咳咳。”他干咳了兩聲,試圖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牛大炮抽了抽鼻子,沒有醒來。
“老牛!”徐慎之猛的一聲暴喝。
牛大炮立刻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兩只眼睛瞪的牛大,一臉怒氣地左右環(huán)視一圈,見是徐慎之,便怏怏地道:“今天不是鄰村老王頭出殯的日子嗎,你怎么還在這里?”
徐慎之身形削瘦,牛大炮則身高一米九,體重二百斤,兩眼大似銅鈴,早年在外習(xí)過幾年外家硬夫,后來去部隊服役,現(xiàn)在退伍在家。
這家伙平日里若是喊起話來,聲若驚雷,遠(yuǎn)遠(yuǎn)的還沒看到人,聲音已經(jīng)傳過來了,走路的時候屁股震顫不停,活脫脫一個滾地雷,村里人沒有一個不怕他的。
可偏偏在徐慎之這里,他沒有半點脾氣。因為徐慎之罵他,而且還罵娘。
“法事結(jié)束了。”徐慎之坐到沙發(fā)邊,“象棋拿出來,陪我殺兩盤?!?/p>
牛大炮搖頭道:“早就扔了。”
徐慎之不明所以,這家伙把象棋扔掉干嘛。
“誰不知道咱村你的棋藝倒數(shù)第二,我倒數(shù)第一,你也就只能贏我,沒意思,沒意思?!迸4笈谄沧欤z毫不掩蓋眼里的鄙夷之色。
徐慎之尷尬一笑,還別說,真讓這家伙給蒙對了。
牛大炮了解徐慎之,他每次來找他下象棋,肯定是因為有心事兒才來的,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來的,畢竟徐慎之老婆孩子熱炕頭,哪像他,離開部隊快三年了,至今也沒討到個老婆。
徐慎之嘆了兩口氣兒,將今天過仙橋的事兒和盤托出,這種事情壓心里怪不舒服的,總得找個人說出來釋放情緒。
牛大炮聽完先是一瞪眼睛,沒想徐慎之會做這種事,隨后又挖苦道:“徐道長做賊心虛了?”
“滾犢子?!毙焐髦豢?。
“平日里說什么道人明辨陰陽啊,順應(yīng)天道啊……”牛大炮拿徐慎之以前說過的話譏諷一番,又道:“再有四天就是老王頭的頭七,那老頭兒活著受了一輩子罪,死了還讓你找五個小鬼給拉出家門,沒轍了,狗急了還跳墻,他到時候肯定不會放過你。”
聽牛大炮絮絮叨叨說完一大堆廢話,徐慎之挑眉道:“我怕他?”
“是是是,你不怕,你是徐道長嘛,小心老王頭告到你家祖師爺三茅真君面前吆!”
徐慎之不再多說什么,牛大炮說的都是純粹扯淡的瞎話,老王頭死后頂多見個判官,閻王他都見不著,三茅真君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就更不可能見得到了。
不過,牛大炮的話卻是讓他心情更加沉重了,茅山與龍虎山、閣皂山并為符箓?cè)?,雖然傳承至今早已沒落許多,但畢竟是符箓大派。
三茅真君創(chuàng)派留下符箓之術(shù),目的是供茅山后人以符箓之術(shù)濟世,如果知道他仗著微末小技,不去伸張正義,竟然拿人錢財欺壓苦命陰魂,估計能氣得從九重天上掉下來抽他幾個大嘴巴子。
徐慎之越想越煩,打小學(xué)習(xí)符箓之術(shù),也做了不少場法事,只有這次是他昧了良心。
他沒個什么正經(jīng)行當(dāng),是個在家務(wù)農(nóng)的,家里的一切吃穿用度都要花錢,他才迫不得已拿了小王的錢。
那小王清楚他對老子生前太刻薄,不然不會在自己老爹死后給徐慎之錢財保平安了,他也曉得徐慎之有些能耐。
徐慎之坐不下去了,起身回家。
這昧良心事兒他已經(jīng)干了,小王給他的錢他也給家里用了一部分,眼下只能想辦法彌補過失,要讓老王頭在頭七還魂夜的時候,放下怨氣自行離去。
老王頭一生活得憋屈,死后必有怨氣,雖然頭七還魂夜會有鬼差看著他,但難保他不會觸景生情,怨氣一旦爆發(fā)出來化為厲鬼。
即便是陰間鬼差,也不一定能夠壓制的住變成厲鬼的陰魂,而徐慎之行道這么多年,做的都是作醮保個平安的小法事,壓根兒就沒有遇到過厲鬼,不知道其手段的厲害。
他也只是聽先人——老道士在世的時候說過,厲鬼陰氣旺盛,符箓之術(shù)未得千一者,甭想弄得過。
徐慎之是有些微末道行,但卻并不入流,不及自家老頭子當(dāng)年十之一二。他爹當(dāng)年好歹學(xué)了個皮毛,他連皮毛兒都沒摸著。
都說虎毒不食子,但厲鬼可不念什么父子情分,況且小王不孝在先,老王頭憋屈一生最后一旦發(fā)怒,保不準(zhǔn)小王一家都得慘死,弄不好還會連累到街坊鄰居。
如果他今天要是沒干那昧良心事兒,老王頭的陰魂頂多也就在家里折騰一番,消消氣也就成了,小王兩口子頂多受一段時間驚嚇,可這事兒一做卻是捅大簍子了。
徐慎之唉聲嘆氣地回到家里,嘴角的煙抽完一支又是一支,就沒停過火,此時心中的煩躁,已經(jīng)到了極點。
今天在小王家走得匆忙,粒米未進,到家后自個兒找了點剩飯剩菜,也不熱熱,將就著扒拉了幾口,又為心中這塊郁結(jié)發(fā)愁去了。
他老婆從未見過他如此愁眉不展,想上去問問具體情況,卻見他那副心事重重,比死了爹媽還難受的樣子,又忍住了。
兩個孩子此時也睡醒了,他倆個年紀(jì)尚小,看不出大人的心事,況且徐慎之平日對孩子態(tài)度十分嚴(yán)厲,不敢靠近,就在院子里鬧個不停。
徐慎之心里不舒服,坐著不是,蹲著也不是,自個兒走進先人生前住的屋子,轉(zhuǎn)身把門反鎖上,不讓其他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