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逸殺手》 章節(jié)介紹
《飄逸殺手》是葉千飛寫的一部小說,葉千飛將小說中的人物駱秋水柳如月刻畫的入木三分,如躍紙上,令人感同身受。《飄逸殺手》第4章簡介:四更天,丑時。敲門聲還在繼續(xù),只是敲得沒有剛開始那么肯定了?!罢堖M(jìn)!”秋月盯著房門向外喊道。門開了,那個曾經(jīng)來.........
《飄逸殺手》 第四章 車夫的后事 在線試讀
四更天,丑時。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只是敲得沒有剛開始那么肯定了。
“請進(jìn)!”秋月盯著房門向外喊道。
門開了,那個曾經(jīng)來此送過茶水的店伙計十分匆忙地拎著一壺茶水走了進(jìn)來。
“客官,我是來給您送茶水的!”
店伙計一面帶著笑,一面大著膽子走了過來,他有意無意地在房里瞟了一眼:“您看要不要再幫你換壺茶水?”
“店家,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駱秋水道。
“回客官的話,現(xiàn)在是四更天,正是丑時!”店伙計笑道。
“都這么晚了,還用得著來送茶水嗎?”春花問道。
“都這么晚了,客官房里的燈不還一直亮著嗎?”店伙計皮笑肉不笑地道。
“說得好,那就辛苦店家了!”駱秋水把手一抬,“打賞!”
秋月從腰間取出十兩銀子遞給店伙計:“把茶水放下,這是我家公子給你的賞錢!”
店伙計急忙把茶壺在桌上放下,然后,搓了搓雙手,滿臉堆笑地接過秋月的賞銀,笑道:“謝謝姑娘,謝謝公子!小人這就告辭!幾位客官也請早些歇息,不打擾了!”
駱秋水看著店伙計點頭哈腰地退出房間,等他剛出門口,還沒來得及把門帶上,忽然叫道:“張大成!”
店伙計微微一怔,但隨即四下里瞧了一眼:“客官,小人姓張不假,卻不叫做張大成。要是您還有什么吩咐請盡管叫我!”
駱秋水淡淡地一笑:“沒什么,我只是認(rèn)錯了人,你去忙吧!”
店伙計輕輕地把門一帶,輕輕地離開了房間,他的步子也放得很輕,嘴里還哼著小曲,任何人都會看出他帶著一臉的興奮。得了賞錢的伙計,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公子,那個人肯定有問題!”秋月十分肯定地道。
“我看沒有什么問題!你看他的表情那么自然,根本不像是江湖中人!而且,剛才公子突然喊出他的名字,他居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那就說明他可能只是和張大成長得相像而已?!贝夯ㄍ耆煌馇镌碌目捶ā?/p>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瘪樓锼掷锇淹嬷槐K空茶杯。
“什么細(xì)節(jié)?”春花急忙問道。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是端著個盤子,上面放了一把水壺,但是,這一次來卻是拎著水壺進(jìn)來的?!瘪樓锼嵝训?。
“這有什么奇怪呢?他想怎么拿就怎么拿,反正只要把水壺拿來就行了!再說了,這個時間很可能就我們一個房間需要開水也說不定!”春花爭辯道。
“第一次端著盤子來,說明他真是來給我們送茶水的,第二次卻是拎著水壺來,恰恰說明他是臨時起意,沒來得及事前準(zhǔn)備!”秋月補充道。
駱秋水淡淡地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把茶壺蓋掀開了:“你們看,這水壺里面的水頂多只有半壺而已!而且,這水分明已經(jīng)不那么燙了!”
“他拿了別人房里的半壺水來充數(shù)?他果然有問題!”春花似有所悟地道。
“所以,他雖然否認(rèn)了自己是張大成,但卻恰恰證明了他就是張大成!”秋月笑道。
“看來,我們很快就有麻煩了!”駱秋水淡淡地道。
“你是說,他們馬上就要有所行動了?”春花道。
“我也不確定,只是有一種預(yù)感?!瘪樓锼馈?/p>
“那我們怎么辦呢?難道在這里等著他們動手?”秋月道。
“不是等,而是看!”駱秋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我們就在這里看看他們到底想玩些什么花樣!”
“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春花十分警惕地道。
“越是有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好玩,你不這樣看嗎?”駱秋水笑道。
“既然公子這么說,那我就只有贊同的份!反正公子在哪里,我們就陪著公子在哪里!”春花道。
次日,天已放亮,初晨的陽光就像是誤入房間的賊,無所不在卻又悄無聲息……
駱秋水早就醒了,但是此時卻瞇著眼睛假睡。
春花和秋月趴在桌子上面睡了一夜,此時仍然睡得很沉,初晨的陽光透過門縫照在她們的身上,讓她們無形中披了一層金紗,只是她們渾然不覺而已。
店伙計使勁揉了揉眼睛,因為屋內(nèi)陽光在春花秋月身上的反光刺得他眼睛不舒服!
他已經(jīng)在這里觀察很久了,連腿都站得酸了,他終于忍不住敲了敲門:“客官,我來給您送洗臉?biāo)?,方便開門嗎?”
一連喊了三聲,秋月才懶懶地從桌上爬起:“來了,來了!大清早的就被你吵醒了,真是煩人!”
還是昨晚的伙計,此時他正端著一盆溫水,笑嘻嘻地站在門外:“客官,您的洗臉?biāo)?!?/p>
“進(jìn)來吧!”秋月也懶得去接,既然她認(rèn)定了他是張大成,她就想借著機會使喚他過過癮!
店伙計跟了進(jìn)來,把洗臉?biāo)诎宓噬戏藕茫Φ溃骸罢鏇]想到三位都在,這里只有一盆洗臉?biāo)灰以偃グ讯还媚锏囊捕藖???/p>
“好啊,好?。 鼻镌率炙卮饝?yīng)了,但她馬上便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如此興奮,當(dāng)下一本正經(jīng)地回復(fù)原狀,“我不要溫水,涼的就可以了!”
“好的!”店伙計一聲吆喝,已退出了房間。
不消片時,店伙計便端著一溫一涼兩盆洗臉?biāo)M(jìn)來了。
春花一臉的不高興道:“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溫水了?我也要涼的!”
店伙計面上一陣不悅,但隨即堆起笑來:“姑娘,你把這水稍微放一會兒不就涼了嗎?”
“你是說本姑娘想洗個臉還得等你半天嗎?”春花怒道。
“既然姑娘這么說,那小人馬上給您去換!”店伙計說著便端起一盆溫水準(zhǔn)備離去。
“春花,不得無禮!不可如此為難張小哥!”駱秋水一邊擦臉一邊道。
“是,公子!”春花小嘴一嘟,“行了,不用換了,你就放這兒吧!”
店伙計放下洗臉?biāo)?,接著道:“早餐已?jīng)準(zhǔn)備好了,幾位客官是去外面吃,還是在房里吃呢?”
“當(dāng)然是在房里吃,這還用問嗎?”春花道。
“小的多嘴,小的多嘴!”店伙計點頭哈腰地退出了房間。
春花和秋月看到店伙計一臉的狼狽,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實在不該如此無禮的!”駱秋水不禁皺起了眉。
“他裝成店伙計來糊弄人,我們作弄一下他,也是應(yīng)該的!”春花道。
“他這個人心眼很小,也愛記仇,你們要是把他惹毛了,我們會很麻煩的!”駱秋水淡淡地道。
“麻煩就麻煩,誰怕誰!本姑娘倒想見識一下他的能耐!”春花道。
“算了,大清早的,別為這種小人生氣了?!鼻镌掳炎雷勇晕⑹帐傲艘幌?,便在桌前坐了下來,“公子,我們沒了車夫,要不要再請一位?”
“這個當(dāng)然,等下吃過早飯,你們就去城里轉(zhuǎn)轉(zhuǎn),順便請個車夫回來?!瘪樓锼?。
“啊!死人了!不得了了!快來人啊!”
這聲音帶著驚恐,又帶著幾分不安,但卻讓人揪心!
“公子,不好了,車夫的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了!”春花道。
“稍安勿躁!我們先看看再說!”駱秋水道。
這時,店伙計匆匆忙忙地跑了進(jìn)來:“這位客官,不好了!你們的車夫死在房里了!”
駱秋水瞥了一眼面帶驚恐之色的店伙計:“是嗎?你該不會是嚇我的吧?”
“真的!我沒騙你!我剛才路過他的房間,發(fā)現(xiàn)門是半開著的,當(dāng)時就覺得不對,于是就大著膽子進(jìn)去想提醒他起來吃早飯,哪曾想,他,他居然已經(jīng)死了!”店伙計十分緊張地道。
“既然出了這種事,那還是叫你們的掌柜來吧!”駱秋水緩緩地起身,“我的人在你們店里死了,這總得有個說法才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店伙計眼珠子亂轉(zhuǎn),“要不,報官吧?客官,報官怎么樣?”
“好?。∥乙蚕朐缛照业絻词?,為我死去的車夫申冤!”駱秋水道。
“客官,客官可否借一步說話?”店伙計緊張兮兮地上前一步道。
“我洗耳恭聽,你說吧!”駱秋水道。
“是這樣的,在此之前,小店也出過類似的事情,以前也是報官處理,但是往往不了了之!想必客官也知道,現(xiàn)在的衙門,里面太黑!給的錢少,他不給你查案,給的錢多,咱又出不起!”
店伙計說到此處把腦袋往駱秋水耳邊一湊:“就一車夫,花點銀子給他家人打發(fā)了算了,那還能省下不少錢,要是真惹上官府,指不定還得多花多少冤枉錢呢!小人這可是為了你好,客官你考慮一下!”
“那依你說,該怎么辦呢?”駱秋水笑道。
“要依小人的意思,客官您只要點個頭,我們店里出錢,給他買副棺材再請個先生選塊風(fēng)水寶地,趁早給他入葬,省得夜長夢多!這事兒畢竟是在我們店里發(fā)生的,我們也是理虧,喪葬的費用就由我們出了!回頭您再花點銀子,給那車夫的家人送去,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人是死在你這兒的,憑什么讓我們出錢?”春花怒道。
“對呀,我們沒有追究你的責(zé)任就算了,還敢讓我們出錢?”秋月道。
“要是客官您不樂意,安家費也由我們出!但是,還得煩請客官把這銀兩親自送到車夫家中才好!”店伙計眼珠子一轉(zhuǎn),接著道:“要是沒什么意見,我們就這么說定了?”
駱秋水淡淡地一笑:“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
“那客官您打算怎么辦呢?要是捅到官府,不僅客官您得大把銀子花,而且小店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這兩廂不利的事兒,萬望公子斟酌!”店伙計道。
“看來,眼下也沒有更合適的辦法了!就這么辦吧!”駱秋水點頭道。
“好,那我這就去通知掌柜的,讓他馬上安排!”店伙計說到這里急忙就走。
“等一下!”春花急忙把店伙計攔了下來。
“姑娘還有什么吩咐嗎?”店伙計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個安家費是多少呢?要是給的太少,我們可不答應(yīng)!”春花道。
“一百兩,姑娘覺得如何?”店伙計道。
“一百兩?一條人命才值一百兩?”春花做了個十分夸張的表情。
“這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一百兩已經(jīng)不少了!況且,一個車夫賤民一個,也值不了太多錢!”店伙計道。
“這是什么話?他雖然只是一個車夫,但畢竟還是跟著我們公子的!一百兩還不夠我們公子買條狗呢!”秋月冷冷地道。
“那你們說個數(shù),我再和掌柜的商量商量!”店伙計道。
“要依我說,至少也得一千兩!”春花說著便在桌子上拍了一把。
店伙計差點沒被嚇得跳起來:“什么,一千兩?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總共一千兩,”駱秋水淡淡地一笑,“不過,看這情況,想必貴店也不容易,你看這樣如何?你們店出五百兩,剩下的五百兩由我們出,要是沒有意見的話,就這么辦吧!”
“好,成交!”店伙計豎了個大拇指,“我就喜歡這么爽快的!”
“公子,那也太便宜他們了吧?”春花有些不高興地道。
“就這么定了!”駱秋水道。
“那好,沒什么事兒的話,我這就出去料理后事了?”店伙計問道。
“你剛才叫那么大聲,所有人都聽見了,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那可怎么得了?”秋月道。
“姑娘真是個細(xì)心人哪!這事兒您就不用管了,一切有小的作主!告辭!”店伙計說到這里,再不停留,當(dāng)下退出了房間。
“公子,你猜他會怎么處理這件事呢?”秋月問道。
“他一定會說,是他看錯了,那位客官沒有死,只是喝酒喝醉暈了過去?!?/p>
“這個理由,還是蠻可愛的!”春花笑道。
秋月也帶著笑,無意間視線移到了窗外,然后,她的表情便立馬僵住了:“公子,你看!外面的樹……”
“那顆樹怎么枯死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春花也不由得驚叫出來。
“那顆樹中了毒針,已經(jīng)死掉了!”駱秋水十分鎮(zhèn)定地道。
“那是什么毒,怎么那么霸道?難道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劇毒‘無顏散’?”一絲驚恐已悄悄地爬上了秋月的臉。
“‘無顏散’?那是什么鬼東西?”春花十分疑惑地道。
“‘無顏散’是江湖中最厲害的毒藥之一,中毒者會在短時間內(nèi)全身潰爛而死,直到變成一堆白骨!此毒發(fā)作時間極短,幾乎無藥可救!”駱秋水的眉頭深深地鎖在了一起。
“什么人居然會用這么狠毒的毒藥?他一定是個喪心病狂的惡魔!”春花恨得咬牙切齒道。
“我以前聽人說過,這種毒藥是‘辣手觀音’凌千葉所發(fā)明的!只不過這個女魔頭在殺了自己的男人之后就從此銷聲匿跡了。她已經(jīng)有二十年沒有在江湖上露面了,這一次難道她又重出江湖了?”秋月道。
“什么?殺了自己的男人?她實在是太變態(tài)了!像這樣的女魔頭,必定人人得而誅之,我要是見到她,一定讓她嘗嘗本姑娘的厲害!”春花說著握緊了拳頭。
“如果她的男人不是背著她勾三搭四的話,她又怎會殺他呢?”駱秋水緩緩地走到窗前,“如果不是她的遭遇情有可原,她又怎會被江湖正道人士所容?又豈能在江湖上活到現(xiàn)在?”
“難道公子也斷定那個發(fā)毒針的人就是她?”秋月疑道。
“我想除了她,不會有別人!”駱秋水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子,看著秋月,“普天之下,只有她才知道毒藥的配方!”
“那她為什么要暗害公子呢?”春花道。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駱秋水的眸子忽然變得說不出的憂郁,“但愿她不是真的與我為敵才好!”
此時,一片枯萎的梧桐樹葉經(jīng)風(fēng)一吹,似有意又似無意般輕飄飄地落在了窗臺。
“公子,她是不是來了?”秋月看著那片枯萎的梧桐樹葉,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該來的始終要來,不該來的就不會來!”
駱秋水的聲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清楚,生怕自己提高了聲音就會驚落了滿院的梧桐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