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死后,所有人開始愛我》 章節(jié)介紹
《當(dāng)我死后,所有人開始愛我》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小說,作者念一從第一章便引人入勝,此后可以說是章章出彩,讓人廢寢忘食。小說《當(dāng)我死后,所有人開始愛我》第2章內(nèi)容概要:6.匆忙趕到病房,門內(nèi)傳來一陣爭吵聲?!皠e裝傻充愣了,我外甥女就是捐過腎給你兒.........
《當(dāng)我死后,所有人開始愛我》 第2章02 在線試讀
6.
匆忙趕到病房,門內(nèi)傳來一陣爭吵聲。
“別裝傻充愣了,我外甥女就是捐過腎給你兒子?!?/p>
顧珩立即沖過去分開兩人。
看到顧珩出現(xiàn),顧父眼眶泛紅,一臉委屈。
那人見到顧珩后,聲音更加激動。
“瞧瞧,這不就是移植了晚晚腎臟的人嗎?”
顧珩聽到這話,腦海中閃過我之前說過的那些話。
“這是怎么一回事?”
剛到病房門口,就看見姑父正對著顧珩大聲嚷嚷。
見到我父母出現(xiàn),姑父更加理直氣壯。
但我父母完全沒理會他,直接走向顧珩。
“阿珩,沒受驚吧?”
姑父露出詫異的表情。
“大哥,你們認識他?”
話音未落,姑姑快步走了進來。
她二話不說拽著姑父出去。
顧珩想追上去問個明白。
關(guān)于我的腎臟在他體內(nèi)這件事。
但顧父及時攔住了他。
片刻后,姑父和姑姑重新進來。
姑父換上笑臉,連連向顧珩和顧父道歉。
“真是抱歉,我這記性太差了?!?/p>
“小伙子別見怪?!?/p>
姑姑扯了扯姑父的衣袖。
“侄女婿,請原諒姑父剛才失態(tài),我替他向令尊道歉?!?/p>
隨后姑姑也向顧父表達歉意。
顧珩對姑父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感到困惑。
正要繼續(xù)追問,我爸開口了。
“別太沖動,要沉穩(wěn)些?!?/p>
“阿珩既然是自家人了,也別太計較?!?/p>
聽到這話,姑父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蘇清雅從事情開始就面色陰沉。
等局面平靜下來,她才放松地和顧珩說起話來。
但顧珩心里卻像壓著塊石頭。
他完全沒有做過腎移植手術(shù)的記憶。
之前陳明遠提到這事,他還覺得是導(dǎo)師記錯了。
現(xiàn)在姑父也這么說,事情就變得蹊蹺起來。
簡單應(yīng)付幾句后,顧珩拉著父親去了休息室。
“爸,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顧父支支吾吾地回道。
“哪有什么事,你想多了?!?/p>
見父親遮遮掩掩,顧珩決定找導(dǎo)師問個清楚。
這段時間他也試圖聯(lián)系我,但始終打不通電話。
找遍辦公室也沒見到陳明遠的身影。
同事告知他,主任請陳明遠去查房,應(yīng)該在7號病床。
顧珩立即前往那里。
“真讓人羨慕啊,有這樣一位盡心盡力的丈夫?!?/p>
7.
病房里,一位醫(yī)生正看著蘇清雅。
陳明遠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覺得面熟。
顧珩推門而入。
“您誤會了,這是我妻子的姐姐?!?/p>
蘇清雅表情僵硬,沉默不語。
其他醫(yī)生面面相覷。
不是說顧醫(yī)生的妻子做了腎移植,現(xiàn)在就在7號床休養(yǎng)嗎?
“我妻子已經(jīng)康復(fù)出院了,之前在8號床?!?/p>
這話一出,旁邊一位醫(yī)生手一抖,病歷掉在地上。
主任不悅地瞪了那人一眼,那醫(yī)生趕緊手忙腳亂地撿起來。
正當(dāng)氣氛尷尬之際,又有人進來了。
是我父母還有姑父姑姑。
見到一群醫(yī)生在場,想必是在查看蘇清雅的情況。
我父母快步上前。
“醫(yī)生,我女兒現(xiàn)在情況如何?”
姑父緊隨其后。
他這次來醫(yī)院是為了找我要錢。
在我家守了好幾天都沒見著人影。
只能來找我父母。
得知蘇清雅住院后,他和姑姑立即趕來。
他認定我一定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只要見到我,就能要到錢。
陳明遠剛要回答我父母,突然認出了姑父。
“咦,這不是換腎的小姑娘的家長嗎?”
“怎么會在這兒?”
姑父聽了心里一驚。
抬頭一看,竟是當(dāng)年給我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
我父母也愣住了。
我什么時候成了姑父的女兒?
顧珩激動地抓住陳明遠的手。
“老師,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明遠并不知道顧父和我姑父姑姑之間的約定。
他只知道我曾經(jīng)捐腎救了顧珩。
“你不是在問自己的手術(shù)嗎?”
“他家的女孩就是當(dāng)年捐腎給你的人?!?/p>
姑父慌忙否認。
“不對,記錯了,我家沒養(yǎng)過女孩?!?/p>
姑姑也跟著附和。
我父母的表情卻很復(fù)雜。
那時他們忙著照顧姐姐,無暇顧及年幼的我。
就把我交給姑父姑姑帶。
這也是為什么我長大后跟父母關(guān)系疏遠。
父母也因此更偏愛姐姐。
陳明遠沒料到會遭到否認。
場面越發(fā)尷尬,主任正要說話。
這時顧父走了進來。
他本想私下和姑父商量,繼續(xù)隱瞞這件事。
沒想到這么多人在場。
更沒想到會遇到當(dāng)年給顧珩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
陳明遠看到顧父,聲音不自覺拔高。
8.
“你母親就在這里,這事兒你問問她就知道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顧母身上。
顧母只覺得渾身發(fā)冷,仿佛墜入深淵。
顧珩看到母親的神色,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
但他渴望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否則他真的會精神崩潰。
“媽,李教授剛才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母聽完這番話,知道這個隱藏多年的秘密終將大白于天下。
面對眾人期待的眼神,她微微點了點頭。
姑父姑母見事情敗露,慌忙想要逃離現(xiàn)場。
顧珩一個箭步擋在他們面前。
蘇清雅躺在病床上聽得暈頭轉(zhuǎn)向,感覺局勢已經(jīng)失控。
本就疼痛難忍的腎部此刻更是劇痛難當(dāng)。
她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人群中,主任率先注意到蘇清雅的異常狀況。
他立即上前檢查她的生命體征。
其他醫(yī)生也反應(yīng)過來,迅速將病房里的人員疏散出去。
顧珩站在門外緊盯著姑父姑母。
蘇父蘇母雖然牽掛女兒,但此刻更想了解事情真相。
姑父姑母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時顧母突然跪地痛哭。
“對不起,我真的太對不起你們一家了?!?/p>
事態(tài)發(fā)展太迅速,讓顧珩措手不及。
他想攙扶顧母,但她已經(jīng)開始講述往事。
顧珩聽著顧母說顧珩小時候腎臟出現(xiàn)問題,家里四處奔波尋找合適的器官。
機緣巧合下發(fā)現(xiàn)了我。
于是從姑父姑母手中高價購買了我的一個腎臟。
原本以為這件事過后,我和顧珩再不會有任何交集。
等顧珩長大,忘記曾經(jīng)的病痛后,顧母選擇將這段往事深埋心底。
誰知命運弄人,我竟與顧珩墜入愛河。
顧母說她愧對我的親生父母。
當(dāng)初她還以為姑父姑母才是我的至親。
我父母聽后如遭雷擊,他們從未關(guān)心過我,竟不知我幼時經(jīng)歷過這般痛苦。
姑父姑母站在顧珩面前,羞愧難當(dāng)。
他們承認當(dāng)時為了金錢才做出這種事。
姑母猶豫再三,終于開口:
“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為夫妻,這不正是天意嗎?往后好好過日子吧。”
顧珩卻突然暴怒。
“什么往后?一切都完了!”
他猛地撲向姑父姑母。
姑父重重摔在地上。
顧珩跨坐在姑父身上拳打腳踢。
“你們怎么敢這樣對她?憑什么傷害她?”
拳頭不斷落下,姑父被打得面目全非。
9.
姑母想要阻止顧珩,卻被他一把推開,重重撞在墻上。
后腦勺立即鮮血直流。
我父親被這場面驚呆了,倒是我母親率先回過神來。
她喃喃自語道:
“如果晚晚當(dāng)初就只剩一個腎,現(xiàn)在又為清雅捐獻...”
我母親話音未落,我父親渾身顫抖。
“這不可能...”
姑父掙扎著想要起身。
“她的腎臟在你妻子體內(nèi),你有什么立場指責(zé)我們?”
顧珩被姑父一拳擊倒。
他躺在地上發(fā)出凄厲的笑聲。
“我罪該萬死,都是我的過錯?!?/p>
“她早就告訴我實情,我卻不愿相信,還讓她承受更多痛苦。”
顧珩感覺渾身劇痛,尤其是腹部傷口處。
他瘋狂捶打自己的腹部,似乎想把那顆腎臟活生生打出來。
顧母看不下去這一幕,跪在顧珩身邊。
“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別折磨自己了?!?/p>
讓他認命?這怎么可能?
他占有了我的一顆腎,又逼我為了救蘇清雅捐出最后的希望。
是他親手毀了我,將我推向死亡的深淵。
我母親沖到顧珩面前。
“告訴我晚晚在哪里?你說她出院了,現(xiàn)在人在哪?”
顧珩如夢初醒。
是啊,要是我真的離開人世,怎么會是出院?
一定是我一時氣憤躲了起來。
他必須找到真相。
他堅信我不會就這樣離他而去。
值班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正在工作的醫(yī)生被嚇了一跳。
認出是顧珩后,同事稍稍放松。
“你不是該陪著周醫(yī)生嗎?怎么突然跑來這里?”
顧珩沖到同事面前,急切地問道。
“8號病床的病人是誰給辦的出院手續(xù)?”
同事一提起我,想起從蘇清雅那里聽說的事情。
她臉上浮現(xiàn)出厭惡的表情:
“人都已經(jīng)走了,自然要辦理出院手續(xù)?!?/p>
顧珩難以置信地望著同事。
同事又說:
“手術(shù)結(jié)束的那一刻,她就永遠離開了?!?/p>
顧珩放開抓著同事的手,不住地搖頭。
“你在撒謊,事情不是這樣的?!?/p>
同事以為他是因愧疚而痛苦,安慰道:
“別太自責(zé)了,她差點害死周醫(yī)生,能救活周醫(yī)生也算是她最后的善舉?!?/p>
“來世投胎,應(yīng)該能有個好歸宿?!?/p>
顧珩癱坐在地上,雙手抱頭。
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瘋狂地捶打自己的頭顱。
可他心里明白,失去了兩個腎臟的我,
又怎么可能活下去?
10.
突然顧珩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他從座位上猛地站起身,詢問身旁的同事。
“那具遺體現(xiàn)在何處?”
同事漫不經(jīng)心地擺擺手。
“大概已經(jīng)處理掉了吧?!?/p>
我的遺體在停尸房里躺了好幾天,始終無人認領(lǐng)。
顧珩聽到這話,立即朝停尸房狂奔而去。
他內(nèi)心掙扎,不愿接受這個事實。
但只有親眼確認我的遺體,他才能真正相信我已經(jīng)離開人世。
顧珩一路飛奔,終于抵達目的地。
他上前向值班人員打聽我的消息。
但那人對此一無所知。
正當(dāng)顧珩準備離開之際,一道身影從他身旁掠過。
他的目光被那人手中的手機吸引——屏幕上赫然是我們大學(xué)時的合影。
顧珩箭步上前,一把扣住那人手腕。
“這部手機從何處得來?”
那是名護工,見顧珩穿著醫(yī)生的白大褂,不敢撒謊。
“是從一位去世病人的隨身物品中拿的。”
顧珩聞言,渾身一震,聲音帶著顫抖。
“那個人...現(xiàn)在在哪?”
護工被他的力道捏得生疼,慌忙解釋。
“已經(jīng)送去火化中心了,骨灰的去向我也不清楚?!?/p>
顧珩如遭雷擊,身子一軟,靠在墻上。
護工見狀,慌亂地丟下手機。
“這事跟我無關(guān),那位死者無人認領(lǐng),我們只是按程序辦事而已。”
“手機給你,求你別找我麻煩了?!?/p>
說完,她轉(zhuǎn)身倉皇逃走。
顧珩顫抖著撿起手機。
屏幕上,我對著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滲出。
“晚晚,我該如何是好?”
“都是我的過錯,求你原諒我,回來好嗎?”
“我被蒙蔽了雙眼,只想著你為姐姐捐腎后,家人會重新接納你。”
“這樣你就能擁有完整的家庭了。”
顧珩不知道,自從遇見他,感受到他的溫暖后,我早已不再渴求親情。
他更不知道,我在手術(shù)臺上放棄抵抗,并非因為麻醉藥的作用。
而是因為那個將我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人,親手把我推回了深淵。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想不通,為什么我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姐姐奪走。
父母如此,摯愛亦然。
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于世。
顧珩攥著手機,步履沉重地走向蘇清雅的病房。
他要找她問個明白。
蘇清雅醒來后發(fā)現(xiàn)氣氛異常,父母神色凝重。
他們看到她醒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圍上來噓寒問暖,反而坐在角落里嘆息。
顧母也一反常態(tài),沉默不語。
蘇清雅心中疑惑,難道是我出現(xiàn)過,說了什么嗎?
11.
可這不對勁,如果我真的來過,父母必定會逼我向蘇清雅道歉認錯。
畢竟我這么久沒來探望她。
更何況姑父姑姑還守在病房外,沒拿到錢他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就在蘇清雅思索之際,顧珩推門而入。
她一眼便看到顧珩手中握著我的手機。
她迅速調(diào)整情緒,開始了表演。
只見她捂著腹部,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是不是晚晚還在怨恨我,不愿見我?”
“我明白,是我傷害了她?!?/p>
“可我也是走投無路,腎衰竭已經(jīng)危及生命,不得不請求她的幫助?!?/p>
蘇清雅臉色蒼白,聲音虛弱顫抖。
然而病房內(nèi)鴉雀無聲,無人安慰。
這反常的情況讓蘇清雅心生警惕,往日此時,所有人都會指責(zé)我的無情,安撫她。
父母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示。
顧珩面無表情地質(zhì)問道。
“你真的病重到非要妹妹捐腎不可?”
蘇清雅心頭一顫,隨即強作鎮(zhèn)定。
她迅速調(diào)整心態(tài),繼續(xù)偽裝。
“當(dāng)然是真的,檢查報告你也看過,我怎么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不像妹妹那樣會造假騙人?!?/p>
“難道晚晚跟你說了什么不實之詞?”
蘇清雅雖然不清楚顧珩為何突然發(fā)問,但在父母面前,她必須堅持這個說法。
顧珩走到病床前,將手機舉到她面前。
“這些聊天記錄是你發(fā)的嗎?”
蘇清雅看著屏幕上的內(nèi)容,瞳孔微縮。
那是她和我之間的對話記錄。
里面充斥著她炫耀父母寵愛,以及假裝病危逼迫顧珩讓我捐腎的內(nèi)容。
“你以為回到這個家就能得到父母的疼愛?”
“做夢吧,就你那副鄉(xiāng)下丫頭的樣子,就算打扮得再體面也掩蓋不了土氣?!?/p>
“跟著姑父姑姑在農(nóng)村過你的窮日子去吧。”
“就憑你也配嫁給顧珩?”
“爸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等我康復(fù)后就讓我和顧珩完婚?!?/p>
“你在這個家就是個多余的人?!?/p>
“你信不信,只要我開口,顧珩一定會逼你捐腎?”
“你永遠斗不過我?!?/p>
“沒有父母疼愛,沒有真心相愛的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要我是你,就乖乖答應(yīng)手術(shù),死在手術(shù)臺上算了。”
字字誅心的對話記錄,全是對我的羞辱和打壓。
顧珩無法想象當(dāng)我看到這些惡毒言語時,內(nèi)心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他雙眼布滿血絲,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告訴我,這些都是你干的嗎?”
蘇清雅慌亂地抓緊病號服,說不出話來。
12.
“這不是真的,蘇晚晚在背后搞鬼?!?/p>
“她不愿意給我捐腎,所以才設(shè)計這一切,顧珩你睜開眼看清楚?!?/p>
“她肯定躲在某個角落看著我們,就等著你對我起疑心?!?/p>
“多虧我要了她一個腎,她就這樣恩將仇報?!?/p>
“明明活得好好的,卻編造這些謊言來騙你?!?/p>
林清雅聲嘶力竭地喊道。
我爸再也聽不下去,大步走到林清雅面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這一耳光打得林清雅愣住了。
“就為了那個賤人打我?她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無人要的野孩子罷了?!?/p>
林清雅惡毒的話語刺痛了所有人。
顧珩再也控制不住怒火,雙手死死扼住林清雅的咽喉。
“你算什么東西敢這么說她?”
“以為我真心實意對你?要不是為了晚晚的腎,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p>
“你以為我會對你動心?別做夢了。”
顧珩回想起初遇林清雅的情景,內(nèi)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那時的他說不清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每次見到林清雅,他都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力量牽引著。
他曾以為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是前世的因果需要今生來了結(jié)。
如今他終于看清了真相,這一切源于我。
源于我那顆正在他體內(nèi)跳動的腎臟。
林清雅剛做完手術(shù),虛弱不堪。
她無力地抓著顧珩的手腕,拼命掙扎著。
我的父母緊緊相擁,淚如雨下。
“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就在林清雅快要窒息的時候,顧父及時拉開了顧珩。
林清雅癱倒在床上,劇烈地咳嗽著。
緩過氣來后,她又開始向父母求助。
“爸,媽,這都是蘇晚晚在背后搗鬼?!?/p>
“把她找來對質(zhì),真相自然大白。”
她渾然不覺父母臉上的悲痛欲絕,還在不停詆毀我。
父母只是默默流淚,一言不發(fā)。
顧珩的理智徹底崩塌了。
他無法忍受我的腎臟寄存在這樣一個卑鄙的女人體內(nèi)。
他抓起床頭柜上的手術(shù)刀。
眾目睽睽之下,狠狠刺向林清雅的腰部。
林清雅還沉浸在辯解中,完全沒有防備。
刀刃整個沒入她的身體。
病房里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顧珩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林清雅。
他一步步后退,直到靠在墻上,緩緩滑坐在地。
“晚晚,你的腎我?guī)湍隳没貋砹??!?/p>
“求你回來吧,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了。”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混亂的呼喊聲,再無其他。
13.
醫(yī)護人員聞訊趕來,看到眼前的慘狀都驚呆了。
顧珩因故意傷害罪被警方逮捕。
林清雅經(jīng)過數(shù)小時搶救無效,最終離開人世。
我的父母在短短幾天內(nèi)失去兩個孩子,悲痛欲絕,須發(fā)皆白。
顧父去探監(jiān)時,從我父母手中接過一件物品。
他們已經(jīng)無法面對顧珩。
但他們心知肚明,這場悲劇的根源不在顧珩。
而是他們多年來對我的漠視。
這份愧疚將永遠折磨著他們的余生。
顧珩抬頭望著探視室對面的顧父。
歲月仿佛在一夜之間在他臉上刻下了滄桑。
顧父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樣?xùn)|西。
顧珩那雙黯淡的眼睛突然迸發(fā)出光彩。
那是一個紅繩編織的同心結(jié)。
大學(xué)一年級時學(xué)校舉辦聯(lián)誼活動的紀念品。
我悄悄把顧珩的名字藏在了結(jié)繩里。
原來我早就認出了他。
可惜他始終不知道。
那時的他只是本能地被我吸引。
覺得我格外親切。
他始終猜不透我對他的那些若即若離。
明明知道自己的器官在他體內(nèi),卻從不說破。
顧珩忽然想起那天我輕撫他的腰際。
輕聲說道:
“真好,是你的話,真是太好了。”
當(dāng)時的他懵懂不解,如今終于明白了一切。
可惜為時已晚。
年輕的顧珩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
他瘋狂地捶打著桌面,呼喊著讓我回來。
空曠的探視室里回蕩著他撕心裂肺的哭聲。
顧父手足無措地看著崩潰的兒子。
他早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卻選擇了隱瞞。
我第一次見到顧父時就認出了對方。
但他懇求我永遠不要提起這件事。
我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沒想到最后顧珩還是知道了真相。
當(dāng)天晚上,監(jiān)獄傳來顧珩自盡的消息。
法醫(yī)鑒定確認是服毒自殺。
看來這是他早有預(yù)謀的選擇。
顧父整理他的遺物時。
發(fā)現(xiàn)了那個同心結(jié)。
上面寫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