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似舊溫柔》 章節(jié)介紹
飽飽很開心執(zhí)筆的這部小說《江山不似舊溫柔》,是言情題材小說的巔峰之作,也是女頻小說中的一座里程碑。該小說(第10章)內(nèi)容介紹:墨昀穿一身玄色衣袍,只在箭袖領(lǐng)口處繡著并不顯眼的螭角暗紋,束發(fā)用的是嵌碧璽的冠,碧璽雖不是貴重之物,然而本朝有法度.........
《江山不似舊溫柔》 第10章 在線試讀
墨昀穿一身玄色衣袍,只在箭袖領(lǐng)口處繡著并不顯眼的螭角暗紋,束發(fā)用的是嵌碧璽的冠,碧璽雖不是貴重之物,然而本朝有法度只有皇親才可用,因惠帝以服制逾矩這樣的罪名圈禁過幾家皇室遠親,現(xiàn)在,在京中除了幾個老王爺也就只有惠帝的皇子們敢用碧璽作為日常飾品了,外人雖不知他是皇子,他自己卻知道,來見貴為王爺?shù)母绺?,他還略花了心思換衣冠。
到這個時辰山上的晨霧尚未散去,他自白茫茫中逆著晨光走來,因著年紀還小,他并沒有成年后那種哀絕涼薄的氣質(zhì),現(xiàn)在的墨昀不過是個驚世絕艷少年,想來氣質(zhì)出身皆是天生,他波瀾不驚平和寡淡的模樣倒和瑨濤有幾分相似。
蘇依云只瞧了他一眼便轉(zhuǎn)開頭去,不肯看他。
墨昀說到做到,真如素不相識一般的,擦身而過連眼風兒都沒錯一絲。
一起門邊侍候的陳章照規(guī)矩躬身行禮,卻未曾稱呼只說了個您請二字。
蘇依云斜眼瞅陳章,這人倒是鬼精的很,墨昀的身份未過明路,他若是喊姜公子,日后這陰晴不定的美少年要報這不敬之仇也是合情合理。他若是喊他殿下,里面那位晉王一個不樂意,他照樣活不到過年。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在潛邸便跟著瑨濤直至入宮。
陳章心里卻泛起了嘀咕,昨日他是看著的,墨昀明明和這書童一起被困山崖之下,今日這兩位怎么仿佛從未曾見過?
墨昀倒好說不打算讓人知道他當時還在山上,這小書童倒有些不加掩飾,直愣愣的盯著殿下看了好久……
等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小書童用極其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似探究又似……欽佩……
這……電石火光間他忽然明白了點兒什么?
昨日那位陸公子是背著小書童下山的!陸公子還一臉寵溺!
背著!寵溺!
誰家的主子會背奴才?要是他家王爺對他笑瞇瞇說:陳章你來,我背你下山。
他二話不說,就可以立時拔劍自裁了。
怪不得不愛去東宮fushi,原來早就有了意中人。
這么一想明白,再看蘇依云的眼神,止不住心中惡寒,狠狠的瞪蘇依云一眼,收回目光重重握住按著腰間的長劍。
另一個叫姜維的侍衛(wèi),見陳章神色不佳,伸手懟對他,意思是你怎么了?被陳章一個眼色瞪回來,乖乖閉嘴站在他身邊。
瑨濤待墨昀很是關(guān)切,本與陸子軒在屋內(nèi)對談,聽說他來了忙起身迎接弟弟,然而這所謂的迎接也不過比迎陸子軒多幾步。
墨昀傾身拜下,瑨濤這次是真的抬手扶住了:“咱們兄弟何必如此客氣?!?/p>
“多謝二哥?!蹦理槃葑鱾€揖。
蘇依云余光撇進屋里,只見到瑨濤的一片衣角,繡金的云紋一閃而過,大家都說晉王爺是個好人,現(xiàn)在看來他也未必算是好人,待人接物親疏遠近三六九等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陸子軒見墨昀配著碧璽,與瑨濤兄弟相稱,心里便也明白個大概?;噬嫌袔讉€兒子這事兒大家都是知道的,至于小兒子去了哪里則是眾說紛紜。有說死了的,有說送去出家了的。
送去云江書院在母舅身邊長大,這推論合情合理。
讓陸子軒不痛快的是,昨天蘇依云遇到的就是他。云江書院是有些貧寒子弟,但多數(shù)還是朝中的官家子弟,他是院首養(yǎng)子卻總和寒門子弟一樣,常年穿一件青布衣衫,那件穿舊的衣裳仍然穿在門外蘇依云的身上,這就讓他十分不痛快了。
“這位你恐怕是認識的,陸子軒?!?/p>
“陸師兄好?!蹦拦Ь吹恼諏W(xué)院的規(guī)矩同師兄行一禮。
瑨濤見陸子軒神色冷淡的回禮,甚至還有些不耐煩,心里倒是放心大半,墨昀在書院很規(guī)矩并沒有多接觸太子的那邊的人。
“瞧你們竟不大熟識的樣子?”
“陸師兄是舅舅高足,尋常不得見面,陸師兄大名也只是耳聞而已?!蹦赖莱鲈?。
見瑨濤眼中的神色,甚是放心的樣子,他也只是不動聲色。
他這個二哥,以前并不親近,近兩年倒常來看他,說是看他又不似是看他,兄弟二人見面常聊些書院中的瑣事,某某是中郎將的誰誰的兒子,你可知道?這樣的問話屢見不鮮。
無論問起什么,墨昀皆一臉的茫然推說不知。他在書院中確實是深居簡出不結(jié)交任何人,這兩年長一兩歲,便能明白瑨濤那樣放心的眼神意味著什么。
皇上一天想不起他來,他一天不回宮去,那晉王就會一直這么放心。
他也不是沒氣過,總在夜深人靜覺得會覺得人生晦暗無光,死灰一堆,如何熬過來徹夜讀書煎熬著而已。
瑨濤微笑著賜坐,又對陸子軒道:“只顧說閑話去了,你家親眷受傷,不如派我的侍衛(wèi)是府上通稟一聲,需要什么藥材侍候的人也好趕過來?!?/p>
陸子軒起身下拜以示感謝。
“姜維,你下山去蘇尚書府上傳信?;貋碓谶@兒待著應(yīng)侯陸公子差遣吧?!?/p>
門外叫姜維的侍衛(wèi)忙進屋領(lǐng)命而去。
瑨濤回過頭來,兄弟間開始聊些家常,陸子軒有些待不住了,主動起身告辭,他只要一想到蘇依云還在外面站著,就急的發(fā)慌。
瑨濤卻不允他走:“既然來了,咱們今天正好一起去云江書院走走,一來去看看舅舅,二來也好看看風景?!?/p>
“回王爺?shù)脑?,學(xué)生的親眷受了傷,實在是走不開,這兩日傷勢不穩(wěn)不可移動,學(xué)生要隨時看護?!?/p>
墨昀眉頭微皺,仿佛是杯中熱茶燙嘴,其實是聽到他提家人受傷心中閃過擔憂,再一想蘇依云站在外頭混充書童,看著氣色還好,那必定是沒事兒。
瑨濤神色滯了片刻,他沒想到會被拒絕,看來陸子軒既不想親近太子,也不想跟他走的太近。
“也好,不過我還有事兒要麻煩子軒你,我這弟弟身邊沒人侍奉,借你門外候著的書童一用?!?/p>
此話一出,陸子軒面色都有些變了。
“哥,我不……”墨昀剛想開口拒絕。
便被瑨濤手一揮制止了,他含笑道:“借個書童這樣的小事兒,子軒怎會拒絕。就這么定了,陳章備馬。”
“他沒伺候過貴人,恐不懂得應(yīng)對。”陸子軒仍想再拒絕一次。
“在我們身邊伺候,不需要懂得應(yīng)對,會閉嘴就成了?!爆挐行┎粣?。
墨昀看向陸子軒,對他點點頭,意思請他放心。
陸子軒無計可施只得答應(yīng):“是,學(xué)生囑咐他幾句就走。”
他看到蘇依云蒼白的小臉,顫抖的手握上他的手,仿佛心上被人扎了一刀。
她不該來的,可她偏偏來了。
“少說話多做事,他不會為難你。”陸子軒低聲囑咐。
他說的是墨昀。
蘇依云點點頭,依依不舍的握著他的手。
牽了馬回來的陳章,看到這一幕,只覺得眼睛像被人撒了石灰一樣,生疼啊!
瑨濤早就注意到這個低頭跟著陸子軒來的書童,她挽著單髻年紀卻不大,穿青布舊衫子,不知為何瞧著身形不胖不瘦單薄的恰到好處,總低著頭并看不到模樣,只是瑩白的側(cè)臉十分引人注意。他是故意要留這書童的,為了陸子軒當面拒他出口氣而已,得罪不了正主兒,為難為難奴才也好,沒成想陸子軒對這書童竟然十分看重,那臉色比殺了他還要難看幾分。
看著書童低垂著腦袋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真是有趣的緊,廟門外瑨濤接了陳章遞過來的馬韁繩,饒有興致的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蘇依云忙以手覆額,跪倒磕頭,壓著聲音道:“奴才……叫蘇云?!?/p>
瑨濤倒很意外,她這套規(guī)矩做的十分好,看來畢竟是大家子出來的奴才,知道不少。
瑨濤沉吟輕笑:“姓蘇?蘇家的家生奴才。”
蘇依云沒有吭聲,依然趴在地上,就當是默認吧多說多錯,萬一從她聲音上瞧出破綻也真是難看,好好一個蘇家大小姐扮書童侍奉皇子,傳出去大家都不用做人了。
陳章不由得皺眉,主子什么時候這么愛和下人閑磕牙?這龍陽只好萬萬不可興。
光是想想有朝一日,主子含情脈脈的看著他,他就想抹脖子自刎。
陳章踏前一步擋住瑨濤探究的視線:“主子,咱們該走了?!?/p>
瑨濤對他的打攪十分不滿,仍側(cè)頭去瞧蘇依云:“你會騎馬嗎?”
蘇依云是會騎馬的,但是此刻她不想會騎馬,要是這瘟神能因為她不會騎馬放她回去豈不更好?
她趕緊搖搖頭。
陳章發(fā)現(xiàn)瑨濤眼珠子轉(zhuǎn)了個來回,背后一陣惡寒,不是吧?難不成您要和這書童共乘一騎。
想了想他在太子身邊當差的舊日兄弟,一見到他就一臉的生無可戀欲哭無淚,陳章真是脊背發(fā)涼。
“王爺,屬下不如請小公子同書童共乘一騎,這分量馬匹還能承擔?!闭f的有理有據(jù)。
瑨濤瞧一眼同樣瘦高的墨昀,他還是個孩子,帶著這孩子一起,確實更加合適。他一個成了年的皇子,帶著書童,傳出去他的名聲跟太子也沒什么分別。
于是瑨濤默許的點點頭:“那就走吧?!?/p>
陳章拉韁繩的手僵住了,請問,這口氣里的遺憾是什么鬼?
馬蹄聲漸遠,蘇依云欲哭無淚的趴在地上。
墨昀的靴子停在她的眼前,緩緩的蹲在她身邊,看她趴的規(guī)矩像貓狗一樣乖順,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頭,她的頭發(fā)生的好烏黑細軟。
蘇依云意識到他把她當貓狗那么摸了一把,心頭火起,直起身來橫眉怒目的瞪著他:“你就不會說句話?”
她此刻是記恨他的,也實在是她并沒有人可以記恨,只剩了這么個好欺負的主兒。
“我說什么管用?”他悠悠的嘆息,還有些善感。
蘇依云便立馬被這軟弱喪氣的美少年擊潰了所有憤怒,是了,他說什么管用呢?
“算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兒,看在我給你留了根繩子的份上,你千萬保我平安?!碧K依云垂頭喪氣的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求人求的理直氣壯。
墨昀勾著唇角笑起來,有些討好的意味:“依依姐,你放心。”
蘇依云下意識的遮住眼,心中暗罵:混蛋??!你笑個錘子啊!笑的老娘心肝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