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夢醒》 章節(jié)介紹
都市題材小說《江湖夢醒》,給該類型小說的發(fā)展提供了活力。確切的說,作者江湖老六在該領(lǐng)域開創(chuàng)了一個全新的時代。它的熱度,足以證明它的經(jīng)典。該小說(第1章一入江湖歲月催)內(nèi)容介紹:十個賭鬼九個輸,還有一個不如豬!一旦沾上賭,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江湖夢醒》 第1章 一入江湖,歲月催 在線試讀
十個賭鬼九個輸,還有一個不如豬!
一旦沾上賭,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蹉跎一生難善終!
……
有人嗜賭如命,有人談賭色變。
我爹就是前者,甚至為了賭,他還專門從鎮(zhèn)上漁民那搞來了一艘廢棄的破船,在里面擺了幾張桌子,直接開了個“篷子”。
所謂“篷子”,就是開在船上的牌館。
不過嚴(yán)格來說,我爹并非真正的賭鬼,他其實是個老千。
他千術(shù)并沒多高明,但他對千術(shù)的癡迷程度,堪稱偏執(zhí)!
可惜的是,他并沒什么天分,學(xué)了幾十年也沒學(xué)出個什么樣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攤上這么個爹,我這輩子是注定跟賭博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打我五歲起,我爹就開始讓我接觸賭博,學(xué)習(xí)千術(shù),甚至每天還要用牛奶泡手,把一雙手泡的又嫩又滑還靈活異常。
學(xué)了有兩三年,我就把我爹的一身本事掏了個空!
這倒還是其次,他身上還有個讓我難以接受的地方,那就是沒有骨氣!
別人拍他腦袋,他受著,一句話不說。
別人讓他點煙,他獻媚的跟什么似的。
可別說我一當(dāng)兒子的這么說自己老子不合適,正是因為我是他兒子,我才會這么說!
我要不是他兒子,哪還會覺得氣憤,覺得侮辱?!
我做夢都想離我爹遠遠的,可他不肯放我走,他的原話是這樣的:“十八成年,二十成人,沒到二十,你哪也不許去!”
我跟他嚷:“我要去賺大錢,等我出人頭地了,我看誰還能欺負你,誰還敢欺負你!”
結(jié)果他卻說:“老子還用不著你操心,二十之前你要是敢走出鎮(zhèn)子一步,就別認我這個爹!”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怎么辦?!
其實我并不是討厭我爹,更不是看不起我爹,我是想不通,想不通他為什么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想不通他為什么受人欺辱嘲笑,還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想他能有點血性,我也不止一次的跟他提過,讓他改變,可他總是一副為難的樣子……這讓我如何是好?
改變不了他,我只能改變自己。
二十歲前,以父敬子,二十歲后,以子敬父。
我絕不要我爹在鎮(zhèn)子上永遠抬不起頭來!
熬過苦楚的數(shù)年,終于讓我等到了二十滿周的這天!
一大早,我就收拾好了東西,等我出了房間一看,堂屋里頭,我爹正悶悶的坐在犄角旮旯抽煙。
“爸,我走了?!?/p>
盡管早就在盼著這一天,可真到了這一刻,尤其是看著此時我爹的樣子,我內(nèi)心不自覺的被不舍充斥。
但……我一定要走,一定要混出個樣來,讓我爹在鎮(zhèn)上能昂首挺胸,誰也不敢再在背后指指點點!
“千明,我知道我勸不住你,我也不會再勸你,外面的世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是英雄還是狗熊,就看你自己了?!?/p>
我看著老爹,一時間竟是什么也說不出口。
老爹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前,老爹送你句話?!?/p>
我深吸口氣,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您說?!?/p>
老爹面露追憶之色,淡淡道:“人心既是江湖,江湖既是人心。”
稍頓,他又意味深長的說:“藍道的路不好走,老爹深有體會,這句話,你一定要牢牢記在心里,片刻也不能忘!”
在江湖話里“藍頭”是錢的意思,賭場叫“藍場”,腥賭靠事的手藝人叫“藍馬”,藍馬走的這條道叫“藍道”!
“人心既是江湖,江湖即是人心?!?/p>
默默咀嚼一番,我點頭說:“我記下了。”
說完,看著老爹眼中流露的不舍,我直接轉(zhuǎn)身,邁步便走,再不走,我怕會動搖決心。
“走前,去跟你二叔打個招呼?!?/p>
我快出門時,我爹又跟我說了一句。
“知道?!?/p>
我頭也不回的應(yīng)了一聲,懷著沉重的心情,直奔二叔家走去。
這幾年,我跟我爹的關(guān)系越來越僵,但跟我二叔的關(guān)系卻越來越好。
說起我二叔,他是我們鎮(zhèn)上的第一狠人,無論是誰,只要見了他,都得叫上一聲:拐爺!
其實在我十三歲之前,我沒見過他,甚至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爹還有個親弟弟。
我十三歲那年,二叔突然回家,他瘸了一條腿,拄著一根黑鐵狼頭拐棍。我爹問他腿為什么瘸了,他大笑一聲:“哈哈,老子卸了八條腿才賠一條腿,不吃虧!”
我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是真的高興,發(fā)自心底的不在乎自己的一條腿,眼里還泛著興奮的綠光。
這幾年,我一直跟我二叔混,說得上是形影不離,而只要跟他在一塊,那準(zhǔn)是一天一小仗三天一大仗,在他數(shù)年的調(diào)教下,現(xiàn)在的我,一個打十個都沒問題。
在我爹那,我學(xué)了賭,學(xué)了千,在二叔這,我學(xué)了打,學(xué)了狠!
“二叔!”
到了二叔家,我站在院子里大叫一聲。
二叔拄著拐棍從堂屋出來,一見我拿著行李,登時樂了。
“準(zhǔn)備走了?”
我點點頭,沉默數(shù)秒后說道:“二叔,這些年,謝謝你?!?/p>
二叔仰頭大笑,又猛地止住,雙目凌厲的看著我。
“小子,混不出個人樣來,別回來見我!”
“得嘞!”
我笑了,他也笑了。
“走,叔給你踐行!”
找了家小飯館,我們叔侄坐下后也不管菜上沒上來,先一人干了杯白酒,接著又一人點了根煙。
“你爹跟你說什么沒有?”
我點點頭:“說了,他讓我記住一句話?!?/p>
二叔問:“什么話?”
我說:“人心既是江湖,江湖既是人心?!?/p>
二叔彈了彈煙灰:“你爹送了你一句話,那我也送你一句話?!?/p>
我面色一正,靜待他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說完,二叔眼中明顯泛出綠燦燦的幽光,看得我猛打一個激靈!
二叔身子前傾,泛著綠光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狠!男人就是要狠,不但要對別人狠,更要對自己狠,人死鳥朝天,連死都不怕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我鄭重點頭:“我記下了!”
跟二叔喝完這頓酒,我便踏上了征途。
我去的是距離鎮(zhèn)子最近的一個城市,青州市。
人生二十年,這還是我第一次踏足城市,乍看到大都市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一時間真?zhèn)€是精神抖擻,好一番摩拳擦掌,心想誓要在這里一展抱負!
走在大街上,我想著先找個旅館落腳,途徑一家茶樓時,我本來沒在意,但往里面一撇,我眼睛立刻一亮。
茶館里面有人打麻將。
我想都沒想,拎包就進去了。
進去前我還只顧著麻將,進來后一掃玩麻將的幾個人,我頓時愣住。
玩麻將的四人里,三男一女,男的我都只是瞥一眼,當(dāng)看到那女人時,我呆住了。
二十三四,波浪長發(fā),白凈俏臉,柳葉眉丹鳳眼,兩片薄唇晶瑩剔透,讓人恨不得咬一口。
再看,一身白裙,盡顯素雅,雙腿黑絲,玉足則套著紅色的高跟涼鞋,嬌媚動人。
我不是沒見過女人,更不是沒見過漂亮女人,但像她這種明明看上去成熟溫婉,偏偏又散發(fā)出一種魅惑的女人,我是真沒見過。
看著她,就像是一團水里包著一撮火,又純又欲。
“來應(yīng)聘的?”
就在我看的心里發(fā)癢時,她扭頭看了看我,吐氣如蘭,聲若夜鶯。
“包吃包住,一月三百。”
這話聽得我一愣,接著恍然想起,進門前確實看到門口貼了張招聘的牌子來著。
本來我想說自己不是來應(yīng)聘的,可是感覺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有些……
想著,我問了句:“住哪里,住這嗎?”
她說:“就住這,身份證給我看看?!?/p>
我把身份證給她,她看了看,喃喃說:“葉千明,二十歲,原來你已經(jīng)成年了?!?/p>
我笑了笑:“當(dāng)然成年了,難道我看起來很小嗎?”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看不出來大,之前在茶樓做過嗎?”
“沒。”
她又問我:“端茶倒水會嗎?”
我把視線從她身上撇開,打量了一下小茶樓:“這有什么不會的。”
茶樓古色古香,在這落腳倒也不錯。
這時她又說:“別以為這事簡單,你做不好,就走人。”
我一撇嘴,嬉笑道:“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p>
說著,我想到了什么,問了句:“怎么稱呼?!?/p>
她看了看我:“就叫我嵐姐好了?!?/p>
我張口就來:“嵐姐好?!?/p>
嵐姐一笑,臉頰兩側(cè)各露出一個酒窩,更添一分媚態(tài),看得我不自覺的跟著她笑起來。
“你在旁邊先等一會,這把牌玩完了我就帶你去住的地方,順便帶你熟悉熟悉環(huán)境?!?/p>
我沒所謂,而且正好也想看看他們打牌。
看嵐姐的牌型,她是準(zhǔn)備胡大三元,可惜沒胡成,反而還不小心點了炮。
這把玩完,嵐姐帶我去了茶館的二樓,一上二樓便是一條長長的廊道,兩邊是一間間包廂,最里面的包廂便是她給我安排的住處,一個雙人間,床鋪柜子一應(yīng)俱全,還有衛(wèi)生間。
“你就住這里吧,我住樓上,有什么事就去樓上找我,行了,你先收拾收拾東西,我下去了?!?/p>
我就這么扎根在嵐姐的茶樓,而且一干就是兩月。
這兩個月來,我最大的興趣就是每天看嵐姐的穿著,嵐姐的衣品,那真是沒的說,每天穿的都很素雅,但每天還都穿絲襪。
黑絲,肉絲,漁網(wǎng)襪,我最喜歡的就是漁網(wǎng)襪,而且嵐姐對絲襪似乎特別情有獨鐘,即便穿長褲時,里面也會穿著絲襪。
說來,嵐姐的牌局幾乎是天天有,但我能看得出來,她賭癮并不大,另一方面,她似乎很有錢,玩麻將的時候每把輸贏都在好幾百,一天下來,輸贏都在幾千塊錢!
一般嵐姐打牌的時候,我都會給她泡一壺茶,今天也不例外。
去給嵐姐送茶時,正對著門的一個二十七八的短發(fā)女人挑了下眉:“呦,秦嵐,你這弟弟真是疼你啊,定時定點的給你上茶?!?/p>
這兩個月我經(jīng)??匆娝齺碚覎菇愦蚺疲菜闶鞘煜ち?,而且被她調(diào)侃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不在意。
我在嵐姐旁邊給她倒了杯茶,順便看了看嵐姐的牌。
嵐姐是準(zhǔn)備胡清一色,現(xiàn)在就差個幺雞。
看看池子里,幺雞已經(jīng)打出去兩張了,換句話說幺雞可能是廢牌,除了嵐姐應(yīng)該是沒人要幺雞了。
自摸的可能性有,吃的可能性也有。
我笑說:“嵐姐這把要贏呀。”
這時她那個牌友又說:“真的假的,秦嵐,我今可一把沒胡過呢?!?/p>
一邊說她一邊打出一張牌:“九條?!?/p>
她打完了輪到嵐姐摸牌,摸了張三筒,直接打出去了。
又到了第四個人摸牌打牌,他打出了一張牌。
“幺雞。”
嵐姐眼睛一亮,一推牌:“胡了?!?/p>
此時,我手抬起,正要按在嵐姐的肩膀上,我是要阻止她胡牌,但晚了點。
“咯咯咯,秦嵐,不好意思了,我也胡了。”
說罷,短發(fā)女人也一推牌,看她的牌型,七小對,就差幺雞。
兩人胡牌的情況下,逆時針轉(zhuǎn),誰離放炮的近算誰贏,而打出幺雞的人恰好是她的上家,逆時針轉(zhuǎn),她最近,所以是她贏了!
按照青州市這邊的規(guī)矩,七小對翻八番,這還是截胡,再翻一番,那就是十六番,這把,嵐姐得輸進去一百六十塊錢,相當(dāng)于我半個月的工資!
“這也能截到?!”
嵐姐一臉愁色,翻包取錢。
我在旁邊看著,沉默無語,心下卻冷笑一聲。
三匹狼盯一只羊,你們夠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