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閑人》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快樂發(fā)電站,源源不斷的為你輸入快樂。該小說是作者蕭玄武的小說《大唐第一閑人》,主角是蕭珪帥靈韻。第8章主要內(nèi)容介紹:蕭珪來到了奴奴的家里。在這里,他真正的見識到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小小的一間用泥巴與草木糊成的斗室里,屋.........
《大唐第一閑人》 第8章 錢是男兒膽 在線試讀
蕭珪來到了奴奴的家里。
在這里,他真正的見識到了,什么叫做 “家徒四壁”。
小小的一間用泥巴與草木糊成的斗室里,屋角擺了一圈兒土塊上面蓋了一塊木板,鋪上一層枯草再蓋一張滿是洞洞的破布,這就是她們的睡榻了。
所謂的被子,就是麻布里面塞滿了蘆花與楊絮,早已干硬結(jié)塊。蕭珪覺得,如果自己用力將它掄起來,應(yīng)該能夠砸暈一頭牛。
屋中挖了一個土坑旁邊擺了幾塊石頭,那是廚房。她們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口傷痕累累的水缸。
一陣風(fēng)起,墻壁的破洞發(fā)出嗚嗚的呼嘯之聲。屋頂上還有積雪裹著腐爛的秸草,不時的掉落下來。
蕭珪很是驚奇,奴奴和她阿婆,是怎樣在這里熬過了一整個冬天?
“蕭先生,我阿婆不在。她可能是在河邊漿洗衣服?!迸悬c難為情的,小聲說道。
蕭珪知道,她是因為家中的破落,而有點難堪與自卑。
他牽起了奴奴的手,“走,我們?nèi)ズ舆呎宜?。?/p>
正說著,屋外傳來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阿奴,你在跟誰說話呀?”
然后,蕭珪就看到一個身形佝僂衣衫破舊,頭發(fā)凌亂而灰白的老婦,手拿一根搗木,背著一個濕淋淋的大包袱,走到了門口。
“阿婆!”奴奴連忙上前,接過了老婦人手中的搗木,說道:“這是蕭先生!”
蕭珪將食盒放到地上,伸手過來,試要幫忙接下,她背上的大包。
老婦人連忙擺手示意不用,并將奴奴攔在了身后。
祖孫倆相依為命,勢單力薄?,F(xiàn)在家里突然闖進(jìn)了一個大男人,老婦人顯然有些緊張。她警惕的看著蕭珪,說道:“原來是蕭先生。老婆子失禮了?!?/p>
蕭珪溫和的微笑,說道:“尹阿婆,我給你送來一些吃食。”
說罷,蕭珪將食盒往前遞了一遞。
尹阿婆卻沒有伸手來接食盒,狐疑的看著蕭珪,“無緣無故的,蕭先生為何要送我飯吃?”
奴奴輕輕的拽著她阿婆的衣角,小聲說道:“阿婆,蕭先生是好人……”
“你不要說話!”尹阿婆低斥了一聲,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蕭珪,很客氣的說道:“蕭先生的好意,老婆子心領(lǐng)了。但是老婆子實在太窮,還不起先生的大禮。這吃食,還請蕭先生帶回吧!”
蕭珪輕嘆了一聲,放下食盒,微笑的說道:“奴奴替我打掃了家居,又將我的衣服拿來漿洗。我也是個窮書生,沒有錢付給你們。所以,只能拿來一些吃食當(dāng)作酬謝。尹阿婆,你就放心的吃吧!”
尹阿婆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奴奴。
奴奴認(rèn)真的點頭,“蕭先生沒有說謊。蕭先生真的是好人!”
尹阿婆這才將肩上的大包放了下來,彎下本就佝僂的腰背對蕭珪施禮,頭都快要觸到了地面,“那就多謝蕭先生了。”
“不必多禮??靵沓脽岢园?!”
蕭珪蹲下身打開食盒,將食盒的蓋子放在地上當(dāng)作了餐桌,再將大碗的羊肉飯和熱騰騰的羊湯捧了出來,放在食堂上。
“這……這可是羊肉??!”尹阿婆看到飯食都有點驚呆了,連忙擺手,“不、不行!老婆子生受不起,蕭先生還是帶回去吧!”
雖然目不識丁的尹阿婆說不出 “無功不受祿”這樣的話來,但她懂得這樣樸素的做人道理。
“沒關(guān)系,尹阿婆。你只管放心的吃吧!”蕭珪微笑道,“我孤身一人,無人照顧起居。往后你們祖孫二人若得空暇,偶爾過來幫我灑掃一番,洗些衣物,咱們也就算是扯平了?!?/p>
蕭珪的這一番話意在強調(diào)“公平交易”,這對尹阿婆挺有說服力。更何況她確實也十分的饑餓了,很難抗拒送到了眼前的美食。
于是,尹阿婆拉了奴奴一把,“快快拜謝蕭先生!”
祖孫倆一同對蕭珪跪拜下來,“往后,先生府上的閑雜瑣事,就全都交給我們來做吧!”
“不必如此??炜煺埰?。”蕭珪連忙將她祖孫二人扶起來,笑呵呵的說道,“尹阿婆,你有一個孝順的好孫女兒。她說,一定要請你先吃過了飯,她才肯吃。于是我就帶她過來,給你老人家送飯了。”
奴奴連忙說道:“阿婆,先生自己都還沒有吃呢!”
尹阿婆驚訝道:“這可如何使得?”
“無妨?!笔挮暤溃澳憧斐贸园?,我這就帶奴奴回我家里,一起用餐?!?/p>
“不用了,不用了!”祖孫倆一同如此說道,“這么一大碗,夠我二人吃的。先生快快回家去用餐吧,可千萬別餓著了!”
看到她們這么堅持,蕭珪也不好再勉強,于是告辭而去。
祖孫倆人恭送拜別,奴奴還說會把食盒與陶碗洗得干干凈凈的,明天一起給先生送回去。
隔壁鄰家走出了幾個人來,好奇的觀望著他們。
蕭珪打量了他們幾眼。
住在這里的,都是在徐里正那里租田來種的佃農(nóng)。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面黃肌瘦,想來也吃過幾餐好飯。
蕭珪雖有一點同情之心,但從沒想過要做什么救苦救難的圣母活菩薩。這世上可憐可悲的人總是很多,自己又能同情多少,幫得了幾個呢?
但是這些人顯然是聞到了烤肉的香味,全都眼巴巴的盯著尹阿婆。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假如自己走后,他們過去討要甚至哄搶尹阿婆家里的美食,這事可就不太美妙了。
于是蕭珪站住了腳,對那些饞得直咽口水的左鄰右舍們說道:“你們也想吃肉嗎?”
“想!”左鄰右舍都不矯情,回答得十分痛快。
“每戶人家派一個人,跟我來吧!”
說罷蕭珪就走了。
他身后跟了六個人,每人拿著一個碗,一路偷咽口水。
蕭珪帶著他們回到了自己家里,這些人都止步于門梯之前,挺守規(guī)矩的在院子里等著。
蕭珪將三根羊排剁開,均勻的分給了六個人。
這些人感激涕零,對蕭珪一再拜謝。
看著他們,蕭珪再一次感覺到了“錢”的重要性。
其實細(xì)究起來,自己比他們富不到哪里去,甚至還是個“負(fù)一代”,比他們還要更窮——這不剛剛還用貴比黃金的孜然與胡椒,做了一頓奢華美食么?
歸根到底,這可都是別人的東西。萬一哪天他們翻臉,又要討回呢?
錢是男兒膽。世間麻煩事,九成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蕭珪當(dāng)即立斷,把賺錢的計劃稍稍提前。最好是,今天就能賺上一大筆快錢。因為明白帥靈韻就要過來了,正式相商辦學(xué)之事。
歷來,賺錢最快又最猛的辦法,大多白紙黑字的寫在國家的法典里。但是蕭珪不想重操舊業(yè),再做什么飛天大盜。
那么,只好憑手藝吃飯了。
于是他叫住了兩個收受了羊排的男子,問他們:離此最近的賭坊,在哪里?
兩位男子對于蕭珪這位教書先生,問出這樣的問題頗感意外,于是鄭重提醒他:近來官府嚴(yán)厲禁賭,抓到了輕則杖責(zé)一百、沒收賭資;重則充軍流放,甚至處以極刑!
蕭珪面帶微笑的,將他二人碗里的羊排拿了回去。
兩名漢子頓時急了,急先恐后的說道——
“蕭先生,我知道!沿著滄浪河一路向著西北走不到七八里地,有一個廢棄多年的采石坊。去年來了幾個有頭面的人物,在那里搭屋建梁的開了家黑市賭坊,每天夜里都很熱鬧!”
“但我們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過幾眼,從來沒有進(jìn)去過?!?/p>
“據(jù)說,要帶足數(shù)萬錢的身家,賭坊才會放人進(jìn)去。”
“是啊,我也聽說那里賭得很大。經(jīng)常會有富家子弟三五成群,駕乘刷了油膝的漂亮馬車,遠(yuǎn)從京洛而來,整夜的豪賭?!?/p>
蕭珪仍是面帶微笑,將羊排又放回了他們的碗里,“我只是好奇,隨口一問。莫非你們覺得,我還能有錢去那種地方賭博嗎?”
兩名男子笑呵呵的點頭哈腰,然后千恩萬謝的走了。
蕭珪回到家里,溫好飯菜,開始正式祭饗自己的五臟廟。
美味的烤羊排,溫潤滋補的羊羯子湯,還有香噴噴的白米飯。蕭珪吃到了發(fā)撐,很不文雅的打了幾個嗝。
將餐具收拾停當(dāng)之后,蕭珪對著貞觀老銅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再看了看窗外,已是日落西山近黃昏。
時間剛剛好。
多年來,飛天大盜蕭珪早已忘記,缺錢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很多時候,錢對他來說都已是一串失去了意義的冰冷數(shù)字。
難得現(xiàn)在,居然又有了賺錢的沖動。這樣一個小小的奮斗目標(biāo),還讓他有了一些莫名的興奮之感。
揣上胡椒與孜然,蕭珪穿上木屐出了門。
積雪銷融的鄉(xiāng)道,泥濘難行。但他走得從容而穩(wěn)健,臉上泛著恬淡的微笑,宛如一位外出采風(fēng)的丹青畫師,專來欣賞夕陽下的鄉(xiāng)村雪景。
夜幕降臨之初,蕭珪找到了鄉(xiāng)鄰說的那個“廢棄采石場”。
這里座落在一圈丘陵中間,有如井底之狀。在兩個小坡夾成的入口之處,建起了一個兩人高的木柵欄,雖然簡陋但也實用,頗像一個落草為寇的山寨大門。
門前掛了燈籠也點了火把,還有四位體格健壯、神情彪悍的男子,臨門把守。
“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p>
蕭珪微然一笑,朝著那個“山寨大門”走去。